何安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她。
夏渺渺见状赶紧道:“走啦,走啦。”拉拉扯扯的更难看。
“玩的愉快呀。”
“明早星期六,不用回来了。”
“宝贝,记得措施!”
“闭嘴!”
…
王念思脸色僵硬的带着沈雪出来,出来后发现没有看到想见的人,瞬间着急道:“人呢?”
我们不是人:“他们先走了。”钱钧和王峰龙可以回宿舍,渺渺、何安才一男一女不会让你给开房,剩下她们不对吗?你觉得还需要什么人?
孔彤彤讽刺的看着王念思两人,对王念思今晚的举动异常反感。
沈雪脸色早已苍白一片,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王念思脸色也有些难看,难道她们今晚的所作所为就像跳梁小丑一样什么用处也没有!
孔彤彤三人谁也不说话,说好了给她们定了房间,可不是她们主动要求的,是沈雪非缠着她们让她们出来,其实她们本意是不来的,也不屑于沾别人那点便宜,但事已至此,你脸再白,今天答应的事,她们也不会买账。
沈雪勉强打起精神,开口:“我们也走吧,天色很晚了。”
张新巧心好:“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吃多了心疼呗。
王念思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解释一句:“是有些身体有些不舒服,休息一会就好了。”
孔彤彤不屑,刚才献殷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不冷不热的。
…
沈雪回到酒店的房间,瘫在沙发上,急的就哭了:“我该怎么办?一百多万,连公诉都有了,他根本就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我上哪里找一百多万。”
王念思脸色比沈雪好不到哪里去,一顿饭下来,他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虽然他对夏渺渺也不见得有笑脸,但那种不一样更让人心如刀绞的愤怒。
“夏渺渺也不管用,就知道吃!整个过程不提不让赔的事!她怎么能那么不要脸的吃完,也不想想她的发圈值不值那些钱!”
“现在抱怨她有什么用,她知道什么。”
沈雪非常急:“一百多万!让我爷爷知道了,肯定打死我,不就是一个发圈,为什么要那么贵,呜呜…”
王念思也不知道,身为一直被追捧的女孩子,在她的观念里还没有低个头解决不了的事情。
“念思,念思,你说我怎么办?”为今之计,沈雪能抓住的唯一浮木只有王念思。
王念思慢慢的冷静下来,脸色变的自然:“赔。”
沈雪急了:“那可是一百多万,我哪来那么多钱,他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在一个白色发圈里装野生的黑珍珠,黑珍珠装在里面有什么用,难道谁还会扒开看看不成!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有那么做事的人吗…”
“别说了。”这正是王念思的痛点,根本看不见的内在,镶嵌的竟然是一颗野生黑珍珠,那一盒出生高贵的粉色珍珠也不过是被拿来当陪衬。
珍贵的不是那些东西的价值,而是那些东西彰显出的意味:“抱怨有什么用。”而这些东西居然都被一个不懂珍惜的夏渺渺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成天不做保养的随便往她蓬松、难看的头发上戴,睡觉的时候甚至会忘了摘下来,毫不在意会不会磨损、擦伤。
王念思想到这些手指忍不住掐进肉里,小小年纪的她,阅历毕竟有限,有些情绪想掩盖都掩盖不住,脸上满满的心疼。
“我上哪里赔他那么多钱,思思,思思,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
“好。”
沈雪惊讶的看向她。
王念思神色如常,面色温和递过纸巾,帮她擦擦眼泪:“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何安也不是有意刁难你,我明天找他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就此揭过此事。”
“真的——”沈雪泪眼蒙蒙的看着她。
“恩。”
“太好了,他一定会给你面子的,谢谢你念思,谢谢你!”
…
“别闹,还没洗好。”再次住进城堡一样的酒店,夏渺渺还是很兴奋,兴奋的忘了身边的人早已不是初来时矜持高贵的样子,而是流氓一枚:“何安!”夏渺渺欲推开何安趴在她肩上的脑袋:“你很重的。”
“我帮你洗。”何安的手穿过她的胳膊来到前面,便能掌控。
“你最好现在给我滚出去!”
夏渺渺出来时,没来得及擦干头发,便被他压到了偌大的床上,几番折腾之后,夏渺渺裹着被子只想睡觉。
朦朦胧胧间,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覆在手腕上,夏渺渺模糊的眯着眼看了看,笑了,见何安半躺在她身边,把手臂放在胸口上,严肃的冷着张谁都欠他钱的脸为她系一条手链。
夏渺渺见状,慵懒的把脑袋从白条格的棉被里探出来:“你就这样给我戴呀?”
何安看看她,不然呢?继续扣纽带。
夏渺渺把手腕一翻,压住纽扣的位置,坐起来,用棉被包裹好自己,撒娇的伸开手臂,傲娇的看着他:“人家学长都是单膝跪地的。”
056神经病
学长送的是什么,何安半靠在床头上,不冷不淡的看她一眼,威严从容的样子,没有要动的打算。
“喂,好歹是你第一次送人家像样的礼物,庄重一点吗。”
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叫我。何安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夏渺渺赶紧把他拽出来:“你干嘛。”继而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呀,不准睡,我的礼物必须给我。”
何安神色不变,面色无样的拉过她的手继续系。
夏渺渺抽回来。
何安看着她,幽深的目光自带三分冷意:你系不系!
夏渺渺左看看右看看:“真的不能隆重点——”有什么吗,大男子主义。
低头的时候尚且很少的何安,何况给女人下跪。
何安淡漠的伸出手,让她自动把手放上来。
夏渺渺摇摇他的胳膊:“在床上也不行吗,又不是让你在地上,就跪一只腿,人家学长都是那样浪漫学姐的,好感人的,安安,安安,好不好吗?好不好呀,安安——”
何安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脑袋,让她闭上喋喋不休的嘴,另一只胳膊压住她上半身,把她手腕拉过来,准备给她系好。
“不要,不要!”夏渺渺扑腾着使劲往外抽:“你要是不给我跪着系,我就不戴,戴了也给你弄下来!我不戴,我不戴。”
何安两只手忙,一会没有按住她,夏渺渺便钻出来,转过身抱着被子闹脾气。
何安叹口气,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不冷不热,却掷地有声:“你确定不要——”
夏渺渺顿时泄气:“不就跪一下。”人都跟你了,跪一下会死呀,看着何安高高在上的破表情,夏渺渺心里阵阵不爽,拽什么拽,谁家男朋友这么对女朋友,凶什么凶,不知道自己冷脸的时候很吓人。
何况,现在装什么装,刚才猴急的是谁,有本事你一直这个样子,吓唬谁呢。
夏渺渺也不是非要如何,但何安越不怎么样,她就越想让他怎么样,好似那样做了,就制服了这个男人一般。
夏渺渺转身趴在何安胸前:“安安,安安——”
“不行。”
夏渺渺使劲摇着、蹭着:“安安,安安,你最好了,安安——”
“…”
“安安——”
“…”何安准备睡了。
夏渺渺见状,突然凑在何安耳边说了些什么,说完看着他脸颊微微发热。
何安同样看着她,威严肃穆。
夏渺渺被看的不好意思,抵着下巴,目光四下游移。
过了好一会,何安暗哑的声音传来:“说话算话。”
“当然了!”都已经说出来,就算死撑也要死撑到底。
何安缓慢的坐起来,薄被瞬间滑到腰际,完美的肌肉线条暴lou在暧昧的灯光下,蕴藏着澎湃的爆发力。
夏渺渺忍不住多看两眼,无论见几次,都觉得何安的身材超赞,这样超赞的何安是她男朋友,又觉得与有荣焉,夏渺渺傲娇的伸出手臂。
何安不自在看了她片刻,有些拉不下脸面,他自认并不是非要享受她说的话,她也不会有什么技巧,他为什么刚才鬼使神差的答应她。与此相比,他更不愿意跪在一个女孩面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习惯。
“快点呀,你看什么?真的说到做到哦,真的。”夏渺渺说完眨眨眼,自认很诱惑的诱惑他。
何安的脸更冷,绝对没有一点被诱惑的意思,但看着她兀自玩的高兴的样子,大脑还没有给出反驳她的举动,一只腿已经低在柔软的床面上。
何安的脸色瞬间更冷,冷的是他自己的行为。他几乎是阴沉着脸,把手链戴在夏渺渺的手腕上。
咔哒一声扣紧时。
夏渺渺愉快的飞身扑到何安身上:“谢谢安安,谢谢——”柔软的在他脸颊上亲一口,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很漂亮,我很喜欢。”星星碎碎的手链,是她第一次收到的饰品,那些往头上戴的不算:“谢谢——”
何安冷淡的脸渐渐缓和,而半跪的腿早已在触床的一刻变换了姿势,但有没有跪过,他自己知道:“喜欢?”
“恩,恩。”
见她这样高兴,刚才的那点不自然似乎也变的可以接受,抱着她温暖有致的曲线,何安的神色越发自然,也有了别的心思:“答应了我什么…”
夏渺渺爱意浓浓的捧起他的脸,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慢慢的吻了下去,温柔的、热情的、毫无保留的,把他压在床上。
何安转身把她反过来,他有某些坚持,且不容人挑衅。
夏渺渺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是说好了吗?夏渺渺使劲想反压回去。
何安扣着她双臂,不让她动。
夏渺渺使劲踢,她要在上面!上面!
床头的灯光渐渐变暗,垂下的金缕灯绳晃晃悠悠的动起来。
半个小时后。
夏渺渺扼腕,她不争了,她不要在上面——
等等,忘了看何安刚才什么表情。
不过,好累,下次吧。
…
大清早,夏渺渺被烦躁的手机铃吵醒,不情愿的从软绵绵的被子里伸出小手,拿起床头的手机,迷迷糊糊的开口:“喂。”
手机那头的钱老一愣,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岁月沧桑的军功章,威严老练的气质,站在秋门大学的门口,丝毫没有弱了霞光山庄八大总管的气势,反而比那些小年轻更加威仪。
但此刻威仪的钱老先生有点懵,他在给他家先生打电话,是的,并且他确定没有拨错号?那…问题来了,接电话的是谁!而且接的是他家先生休假期间的私人手机?!
私人手机呀!还是位女的!听声音毛都没长齐!这样形容女孩子好似不对。
先生有生理需求,这不意外,意外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接他先生的手机,就算是误接也绝对不可能。
第一,他家先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第二,没有女人有胆子尝试;第三,早晨八点半,他家先生不可能不思早朝吧。
“喂,喂?——喂!——有病呀!”耐心耗尽的夏渺渺手机一扔:“神经病!”懵头继续睡。
对于她这种升斗小民而言,一天接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常事。
何安看看她,神色淡淡,朦胧的眼睛已经睁开,看起来比夏渺渺精神的多,他反身帮夏渺渺掖掖被子,没有补救手机另一头人的意思。
夏渺渺蹭到她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补眠。
何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背,把她往怀里带,固定在他容纳范围之内。
057再不及格劈了你
“都几点了你也不叫醒我!上午我有家教课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好了,全迟到了!”夏渺渺愤愤不平的套上T恤,哐的一声甩上洗手间的门。
“就算我八点没醒,十点的也赶不上吗!”
夏渺渺打开水龙头,唰的一声溅起一片白光:“十几楼!水这么足干什么!”
何安靠在卧室门口的门框上,平静的看着她闹脾气。
叮咚——叮咚——
“何先生,您好,我们酒店特意为您准备了——”
何安冷着脸:“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出现在我面前,不管你又任何事。”何安关上门重新站回原地,声音平静:“我帮你请假了。”
请假?!夏渺渺放下牙刷,看着镜子含含糊糊的喊叫:“这是请假的事吗,我明明订的八点的闹钟,八点!为什么没有响!”而且你早醒了,床头的书翻了三本,就没有时间叫她起床!
夏渺渺把洗手间的东西甩的咚咚响,心情十分烦躁,一上午什么都没做,全浪费了。当然她自己也有责任,但也不能说何安没有任何问题!
何安声音平静:“闹钟响了,是你没有醒。”
这么说你连闹钟响都听见了!夏渺渺顶着一脸泡沫愤怒的出来:“那是理由吗!我没有醒你不会叫我!”
“…”为什么要叫。
夏渺渺看着他那德行就生气!转身回去继续洗脸、摔洗面奶,叮叮咚咚的声音足见主人如何烦躁。
何安看了她一会,神色如常的转身去煮咖啡。
他能解释的已经解释,她不认同是她的问题。
…
夏渺渺站在酒店门口,不耐烦的看眼不远处结账的何安,无聊的问一旁站岗的男服务员:“你们这里一晚上多少钱?”
服务员友善的开口:“女士,我们这里一晚上三百到五千不等。”
“五千?!”
“对。”最顶层不对外开房的顶级vip套房,九千到一万三不等,但不接受非vip住客。
吃人吗?!一睁眼一闭眼,五千块,没了!
“拿来!”夏渺渺黑着脸,对徐徐走来的何安伸手!
“…?”
“钱包!”笨瓜!
何安深吸一口气,冷静的不跟她一般见识,钱包放在她手上。
夏渺渺看了一眼,果然不出她所料,近乎两千的RMB,一堆乱七八糟的卡,夏渺渺冷着脸抽出两张放何安裤子口袋里,钱包一合放自己兜里:“走了!”早餐都没吃上!想想都一层火气连着一层火气!
何安看了看她,没说什么,跟上。
夏渺渺还没有从一上午的损失里整理好情绪,口气依然不好:“你出门带这么现金做什么!怕别人不抢你!”因为请客吃饭,前两天回去新拿的生活费是不是,这下好了一下子没了一大半:“就不会省着点花?”
一晚上五千,就算没有五千也三四千,存点钱容易吗!
五千呀,她一个月打工下来也没有这么多。
不过,他能连住两次,何安每个月的生活费应该不低,至少不会低于两千,想想自己收到过最多的零花钱是十块,还是爸妈没有出事的时候,夏渺渺心情越加不好,这种差距无论想到几次都让她有危机感。
夏渺渺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何安跟着,心态是渺渺自己的事,她需要自己调整,而且他相信夏渺渺会做的很好。
…
“何同学!何同学,有你的东西,上午一位姓钱的先生送来的。”两箱清脆可口的大红苹果,宿管大爷热情的招呼着:“快看看坏了没有,夏天放不住。”
何安闻言冷淡的看了一眼,随手把两个箱子罗在一起,搬起,上楼。
宿管大爷见状神色僵硬的看着少年的身影,眼睁睁的看着五好青年的大学生不尊老爱幼的把他想了一上午的东西全部拿走,连个看管费——两个苹果,都没有:“哼!世风日下!”
…
夏渺渺回到寝室,随手把头上的发夹拆下来,啪嚓一声扔在桌子上。
一旁对着镜子上唇彩的沈雪听到声音心瞬间颤了一下,手里的唇彩抖了几抖,钻石虽然质地坚硬,但从来没人会当扔石头一样扔它!沈雪忍不住的想,若是这个坏了,何安会让她赔多少钱?
王念思见状,故作不经意的拍拍沈雪:“小雪,唇彩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