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拓跋元衡问道。

“因为我们是父皇最心爱的小公主嘛~~是不是,父皇?”小东西有点不确定,又加了一句疑问。

拓跋元衡笑着点头:“嗯,母后说的没错,弦儿和月儿是父皇最心爱的女儿。”

两个小东西嘿嘿笑了:“父皇,母后也不怕父皇,那母后也是父皇最心爱的人吗?”

辛情咳了一声:“弦儿月儿,去吃点心。”

“父皇,是不是啊?”小东西没得到答案,还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拓跋元衡。

他看了辛情一眼,然后皱眉做不解状:“这个问题,等父皇和母后讨论过再告诉弦儿和月儿好不好?”

小东西点点头,跳下去找点心吃了。乐喜偷偷招招手,宫里伺候的人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殿门也被关上。

这回轮到拓跋元衡玩杯子了——饶有兴趣的把玩,手里拿着杯子,眼睛却是看着辛情。

“皇后,你说,朕要怎么回答公主的问题?”拓跋元衡问道。

“皇上的事臣妾不敢妄加揣测。”说完了感谢冯保当年教会了她这么一句搪塞之言。

“这也事关皇后,不算妄加揣测,朕恕你无罪。”拓跋元衡的声音里有微微的笑意。

“臣妾不敢。”辛情含糊答道。马上就被一把拉着坐到了拓跋元衡的膝上,他的手指头在她脸上轻轻画着。

“不敢什么?刚刚的脾气哪去了?”拓跋元衡问道。

“皇上这是要算账?”辛情欲起身却被他抱得更紧。

“不算,朕现在没心情。”拓跋元衡斜睨着她:“朕现在有心情知道的是怎么回答小公主的问题。”

“小孩子胡说八道的,臣妾怎么不怕皇上?臣妾对皇上可是一直敬畏有加的。”辛情说道。

“朕倒不认为是胡说八道,不管怎么说,皇后觉得该如何回答?”拓跋元衡追问。

“皇上爱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辛情说道。这人越老了越做无聊的事了。

“哦,如此,朕明白皇后的意思了。”拓跋元衡笑言:“哦,对了,明日如烟晴要入宫来见你。”

辛情点点头,心里只当如烟晴是进宫来贺喜她做了皇后。

第二日大概是下了朝的时间,辛情正在看着两个小东西跟师傅学文化。福宁说国公夫人求见。辛情忙给小东西下了课随她一起回正殿了。

三年多不见,如烟晴还是淡雅一如当年,欲请安被辛情一把扶住,苏豫没死,看着如烟晴她总觉得又亲近了一分。

“弦儿月儿,来见过舅母。”辛情说道,两个小东西笑呵呵地打了招呼又补充了一句:“母后,舅舅呢?舅母来了,怎么不见舅舅?”

辛情拍拍她们的头,笑斥道:“别胡说。”然后拉着如烟晴坐下:“看来嫂子这几年过得还好?”

“托皇上和娘娘的洪福,看来,娘娘也是过得很好。”如烟晴笑着说道。

“托我什么洪福,我没牵连到你已是你自己福气好了。哦,嫂子今日进宫是来给我道喜的?”辛情问道。

“一来道喜,二来~~”如烟晴略低了头,脸颊上染了些绯红。

“二来?”辛情微微皱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看她脸上那一抹红晕,该不是有喜欢的人要改嫁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好事,苏豫何时醒来都不一定,若他醒了知道耽误了如烟晴的一辈子一定会懊恼不已,因此换了笑脸:“二来是有喜事?”

“臣妇记得娘娘当年曾说过,若臣妇改嫁一定不要顾虑到独孤家的名声,只要有了喜欢的人就可以~~改嫁。如今,臣妇~~”如烟晴有些犹豫有些害羞。

“如今夫人有了喜欢的人了?可喜可贺,若苏豫泉下有知也会放了心的。”辛情笑了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动了心,我还真想看看。不过,怕是不好,所以还是算了。什么时候出嫁?”

“下个月。”如烟晴说道。

辛情看了她一会儿,心里对她的敬佩又多了些。就是这个温婉的女人,当年敢于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给一个死人守寡,如今有了心爱的男人又敢不顾她如今的权利直言要改嫁。若说活得随心自在,这个女子恐怕才是最最洒脱的。

“好,本宫虽不好亲自到场,不过,本宫还是祝你们白头偕老。”辛情真心实意地说道。

“谢娘娘吉言,臣妇也希望能和他白头偕老。”如烟晴说道,语气温柔,充满着向往。

“从此后,臣妇这两个字还是不方便用了吧?”辛情说道。

如烟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眼神转向靠着辛情的两个小丫头:“公主真是可爱。”口气里似乎有艳羡。

“舅母也很好看。”两个小东西甜甜说道,最喜欢人家夸她们。

如烟晴笑了,迟疑着,还是伸手说道:“我能抱抱你们吗?”

两个小东西走到她面前给她抱,辛情看见了她激动得有些湿润了的眼睛。孩子——果然是女人最渴望最心爱的宝贝。

说了会儿话,辛情尽量不提起苏豫。算了,该过去了。

等她走了,辛情抱着女儿发了半晌的呆。

意外

晚上拓跋元衡来到坤懿殿,辛情和女儿正趴在地毯上玩琉璃珠子,都穿着白白的中衣,头发都在后面用丝带松松地系了,看着俏生生的。他来了被两个小东西扑闹了一会儿,辛情在一边看着忽然就笑了,回来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起码孩子可以在完整的家庭中成长。

拓跋元衡不知道和女儿耳语了什么,两个小东西乖乖去西阁睡了。辛情也不起身坐在地毯上皱眉看着。叛变了,她的两个小崽子叛变了。

拓跋元衡转身回来在她身边坐下,拥她在怀里:“不服气?”

“当然不服气,两个小崽子是我生的我养的,这么快就叛变了,果然好眼神,知道那棵树大啊。”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辛情推了他一把:“皇上好没正经~~”

“哈哈,朕要是正经了哪里来的两个小崽子?”拓跋元衡笑着说道。

播种机~~你那么多崽子~~

忽然想起了如烟晴,辛情说道:“如烟晴要改嫁了,希望你别难为她,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真守着苏豫,跟守寡有什么差别,一辈子还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嫁了好,嫁了到老还能有个人一起相互照应。”

“朕的皇后越来越菩萨心肠了,难道女人做了母亲之后都会像猫?”拓跋元衡抱着她问道。

辛情冲他笑笑:“不,像老虎。”

拓跋元衡拍拍她的脸:“你本来就是只小老虎,利爪利牙。”抓住她的手:“这么柔若无骨的手怎么就下得去手~~”顺便用力捏了捏,辛情一皱眉。

“皇上不知道老虎不发威的时候就是只猫吗?猫当然都是柔弱的。”辛情笑着说道。

“柔弱~~朕没见过。”拓跋元衡说道:“扮一次给朕看看~~”

辛情翻身扑到他身上,手化作厉鬼状放在他胸膛上:“臣妾喜欢扮老虎~~”

刚说完扮老虎,没多久辛情就实践了一次。

很快就是“千秋寿典”和“封后大典”,虽说辛情可以名正言顺的偷懒,不过也还是没清闲到哪儿去。虽说叮嘱了宫女太监看紧了两个小东西,不过两个小东西离了辛情的眼皮子底下就要撒欢乱窜,宫女太监们常常累得腿脚酸软。

后天就是封后大典,之后是千秋寿典,再之后是两个小东西的册封典礼,因为以前拓跋元衡让准备的小东西的礼服有些大小不合身,因此这些日子一直在精心修改,这天终于修改完了,辛情看着两套红艳艳的衣服很是喜爱,忙命人去找了小东西回来试衣服。

结果却是没找到。辛情在坤懿殿里等了半晌,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心还隐隐痛了一下。于是辛情做皇后以来下的第一道旨意是命宫中所有人都去找公主,自己也坐不住,出了殿门似乎冥冥之中听见女儿在说“好冷”,越往西北的宫殿群走心里的不安越是强烈,福宁跟着她,快到了那落雪宫,福宁拦住了她:“娘娘,落雪宫是不洁之地,娘娘但请留步,老奴代娘娘去看。”

“让开。”辛情冷声说道,心里的不安太强烈了。

落雪宫真如雪地一样——凄惨得没有一丝生气。院中一口低矮的井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福宁一抖,声音有些颤:“娘娘,这井一向~~”

“宝贝??”辛情却快步向那儿走过去。

“娘~~好冷啊~~”辛弦的声音。

“出不去了。”辛月带着委屈的声音。

“别怕,娘来了。”辛情安慰着两个小东西,福宁早已跑去叫人了。

辛情到了井边,只见女儿泡在水里,看见她就“哇”地一声哭了,委屈的小样子哭得辛情的心都揪了起来。于是她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井下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女儿一左一右死死抱住她放声大哭。辛情安慰着女儿却也止不住她们的哭声。

很快,人来了,救了她们上去,两个小东西谁也不让碰,只抱着辛情哇哇大哭。辛情只扫了宫女太监们一眼,他们就都低了头瑟缩着肩膀了——因为辛情的脸是铁青色。

让宫女用毛毯将女儿盖住了辛情便抱着两个小东西往回走,身后是静默不敢弄出一点声的宫女太监们。回去的半路迎面走来了神色慌张的拓跋元衡,他身后也是浩浩荡荡的人。

湿漉漉的辛情和嚎啕大哭的女儿让他的脸和辛情顺色了。

辛情咬着嘴唇从他身边走过,也不言语。回了宫,让人准备汤浴,抱着女儿去洗热水澡,看着女儿哭得红通通的鼻子她实在眼睛酸,可是却只得笑着安慰女儿,不问她们为什么到落雪宫去玩。在热水里在妈妈身边,两个小东西似乎没那么害怕了,不过还是缩在辛情怀里,后来可能是暖暖的水让她们放了心便呼呼睡了。

将她们放到自己柔软的床上,辛情脸阴得能挤出水来。轻轻抚摸女儿的小脸,眼泪还是没忍住落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被子上,很快消失无踪。

“宝贝,对不起。”辛情喃喃道。她没有保护好她挚爱的宝贝。

“来人,将今日陪伴公主的人全部杖毙。”拓跋元衡的声音。

辛情楞了一下,站起身:“慢着。”

“为何?”拓跋元衡看着她,眼泪还没擦掉,头发也湿着,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弦儿和月儿落水的原因还不明,若是冤枉人就不好了。况且马上就是弦儿和月儿的册封典礼,见了血总是不吉利,即使有罪要杖毙也稍后再说吧。”辛情说道,扫一眼跪着的肩膀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们,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从他们面前走了一个来回:“我知道公主落水的事没那么简单,你们给我听好,等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有知情不报的——视为同谋之罪。”

这么多人看着两个小孩儿还会让小东西在井里泡着,看情形,泡得时间不短,居然走丢了这么久都没人找得到?虽不能说是他们集体合谋的,但是总该有人在里面搅浑了水摸鱼。只是这手是谁的、从哪里伸来的她还不知道罢了。她尚且从不让人欺负,何况是她最心爱的两个宝贝。

辛弦辛月睡得不安稳,小胳膊胡乱挥舞着,嘴里叫着“娘”,辛情的心针扎了一样缩起来了,快步到床边俯身抱抱两个小家伙:“娘在这儿,乖。”

感觉到一道身影矗立在她旁边,辛情没抬头:“回家——终究还是回宫吧?”

被拥入一个胸膛,胸膛随着他的话语而震动着:“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没有了弦儿和月儿我真的会死,我活不下去。”说着,眼泪又止不住,使劲捶拓跋元衡的胸膛:“都怪你,让她们回来干嘛?回来送死吗?这是什么地方,是龙潭虎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她们回来干吗?”

“这件事朕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待。”拓跋元衡说道,轻拍她的背让她冷静。

“好啊,我~~等着。”辛情说道。

辛弦辛月被吓着之后有点怕黑,一到了晚上就要爬到辛情身边,一边一个死死抱住她,一直睡到天亮都不松手,辛情的两只胳膊早上起来便又麻又酸。明天便是封后大典,那被小东西玩坏的凤冠也重新修补好送来了。

拓跋玨在中午时分来了,看见辛弦和辛月有些惊恐地偎着辛情,他小小的眉头皱了皱。

“母后,妹妹好像吓着了。”拓跋玨说道。

“没事,过两天妹妹就好了,玨儿不必担心。”辛情让他在身边坐了,顺便问了问今天学了什么。

“弦儿月儿,以后不要去落雪宫那里,据说那里~~不干净。知道吗?如果要去玩儿,告诉哥哥,哥哥带人陪你们去。”拓跋玨说道。

“不去了。”辛弦说道,小嘴巴紧紧抿着。

“那哥哥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玩儿好吗?”拓跋玨问道。

两个小东西看看辛情,然后点点头。

“对了,母后,明日是典礼了,我来照顾妹妹吧。”拓跋玨问道。

“好,玨儿真是好哥哥。明天你替母后好好看着她们。”辛情说完忽然想起昨日送来的两套小礼服,为了转移小东西的注意力,辛情让人拿来了礼服说是让小家伙试衣服,看好不好看。

红红的绣着五只金丝凤凰的小礼服穿上果然很漂亮,本来没精打采的小家伙听拓跋玨说她们好看得不得了立刻臭美起来,穿着小衣服在镜子前转圈圈,仔细照过之后很自恋地说了一句“果然很美呢”,辛情和拓跋玨相视一笑。然后辛月不知怎么想起了辛情的那顶凤冠,说要戴戴。辛情皱眉,这东西戴上去她女儿的小脖子就得变形了。

辛月失望地撅了撅嘴,说“母后不爱我了”,辛情知道小崽子现在有点惊惧,好不容易高兴点了,还是顺她的意好。于是便命人拿了那凤冠来。

“月儿,这凤冠不能随便戴的。”拓跋玨说道。

“为什么?”辛月撇嘴。

“这顶凤冠只有母后才能戴,因为母后是皇后。”拓跋玨说道。他的妹妹们很是任性。

辛月抬头看辛情,可怜巴巴的样子。辛情捧过凤冠,小心提着放在她头顶,自己提着几乎所有的重量。辛月高兴了,看看镜子,转转脑袋说了句:“我长大了也要做皇后。”

辛情差点松手,这是要误入歧途啊~~做皇后,如果不是她老子一族被改朝换代替换了就得去嫁奚祁的儿子。

“月儿,这话不能乱讲。”拓跋玨说道。

“是啊,不能乱讲,万一真做了皇后有你后悔的。”辛情将凤冠放到她怀里让她抱着:“重吗?”

辛月点头,这好几斤重的金属累得她小脸都憋红了,一撅嘴欲松手。

“不准松手,抱着。”辛情说道,小东西便憋红了脸皱着小眉毛死死撑着。辛情蹲下身,摸摸女儿的脸:“累吗?”

使劲点头。

“累就对了,做皇后啊就是累得要死又不能松手。你还要做吗?”辛情问道。

“可是这东西很好看。”辛月犹豫。

“好看也不会天天戴,一年只能戴几次。”辛情解释道。

“那我不要做皇后了。”辛月肯定地答道,然后看见自己娘亲笑了。

明天就是封后大典,晚上拓跋元衡过来看看,见辛弦辛月趴在辛情怀里没一点精神,见他来了,往他怀里蹭蹭抱抱之后又爬了回去。

“弦儿月儿,哪里不舒服?”拓跋元衡抱过一只在怀里问道。

“父皇家里不好玩儿,父皇,我们和娘回家吧?”辛月抱着他的脖子控诉道。

“乖月儿不怕,父皇很快就把坏人赶跑了,月儿和弦儿就不怕了。”拓跋元衡说着,看了辛情一眼。

“是啊,那个坏人好坏呀,我和辛弦都没看到她,她就抓了我们呢。”辛月说道。

“哦,月儿没看到坏人什么样子?”拓跋元衡问道。

辛月摇摇头:“没有,就是她有很长很长的头发,穿着白衣服。”辛月跳出拓跋元衡怀抱,蹦在床上,蹦蹦跳跳地:“就是这样飘来荡去的走路~~好好玩哦,可是,谁知道她是坏人。父皇,你把坏人撵走好不好?”

“好,父皇把家里的坏人都撵走。以后月儿和弦儿就可以放心地到处玩了。”拓跋元衡捏捏她的小脸蛋:“父皇送来的衣服喜欢吗?”

“喜欢。谢谢父皇。”辛月跑回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父皇~~”声音甜腻腻的,杏核眼眨呀眨。

“怎么了?”拓跋元衡笑问,小丫头看起来有事相求。

“父皇,我想要母后那样的凤冠呢,好不好?”辛月小脸上光彩熠熠。

“哦,为什么?”拓跋元衡问道。

“父皇,我好喜欢母后的凤冠,可是玨哥哥说只有皇后可以戴的,父皇,可是月儿好喜欢哪~~”辛月撒娇。

“辛月~~不是说了不要了。”辛情瞪她。

“人家说不要做皇后了,可是没说不要凤冠哪!”辛月又转向拓跋元衡:“父皇,好不好哪~~”

“月儿想做皇后?哈哈~~”拓跋元衡朗声笑了,刮了她鼻子一下:“月儿是做不了皇后的。”

“人家不做皇后了,母后说做皇后好辛苦的。可是,母后的凤冠人家好喜欢哪,父皇”辛月说道。

“父皇明天就让人去给弦儿和月儿做凤冠。”拓跋元衡说道。

辛情怀里的辛弦摇头摆手:“我才不要,好难看。”

呃~~

辛情笑了,女儿终于好些了。

哄睡了女儿一转身就被抱到一个怀抱里,推了推,不动。

“做皇后很辛苦?”拓跋元衡问道。

“辛苦,不如做十四娘的好。”辛情说道,那段日子真惬意,有自己的小产业,丰衣足食。偶尔还能装把神秘。回到这里就是没有个没有秘密的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和算计之中能不累吗?

“十四娘经营一爿小店,皇后经营的是后宫。”拓跋元衡说道。

直视拓跋元衡十秒钟,辛情想放声大笑。千金笑和后宫有本质的差别吗?没有,都是接客的。有的是表面上的差别,千金笑面对广大的客户群,后宫只有一位顾客,为了争他的赏金女人们搏命。

“又想说什么?”拓跋元衡皱眉,辛情的表情看起来是在极力忍住笑。

“没什么。明天就是封后大典了,臣妾高兴。入宫之初臣妾就为了这个位置努力,如今终于目标达成,臣妾高兴。”高兴还能在后宫也混个老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