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贤妻良母了,合着别人就都好吃懒做吗?

人比人,气死人,这可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女生计较,男生反正是不会管那些的,就觉得这些都是女生该做的,别人能会为什么你就不会呀?都是女生对不对?为什么人家女孩子那么好,你就一点也没有中国女人这种任劳任怨勤俭持家的优秀传统品德呢?

张雨薇也觉得委屈……

她起早贪黑辛辛苦苦上班,每个月挣几千块,那也都是无数个笑脸和时间换回来的,她回家就想瘫着不动怎么了?凭什么收拾屋子打扫卫生这些活都该是女生的?先前她不肯干,许少辉和苏洋也不敢指挥她,大家凑合过就行了。眼下倒好,来了个苏茉,这才几天,生生将她衬托得一无是处!

恋爱关系里的不满、工作里的委屈、合租中产生的摩擦,都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导火索,一下子引爆了!

可这爆炸是一瞬间的事,回神也是一瞬间的事,锅铲落地的声响惊了她一跳,再回头去看,现厨房里苏茉没有出来,她只是背对着她蹲下身去,捡了锅铲,尔后拿到水龙头下面去冲。

外面的动静,两人的争执,苏茉自然是听见了。可听见了又能怎么样?连她都觉得刚才许少辉凑她太近了有些尴尬,目睹这一幕的张雨薇什么心情可想而知了,人家是正牌女友,火生气不挺正常的吗?

可,再如何自我安慰,心里还是觉得难受憋闷,她天天做饭打扫卫生,因为他们一句表扬都非常开心,是真心实意想要在家里做贡献的,压根不是为了表现,更不是为了勾引许少辉!

脊背挺直地站在水池前,她低着头,眼看着水流冲刷着锅铲,拼命忍住了眼睛里的酸涩感。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环境里,她不敢摔门而去,也没底气和张雨薇去掰扯谁对谁错,听见她阴阳怪气的嘲讽话语,她甚至觉得恐惧怯弱,她根本就不会和人吵架,唯一能做的,只是沉默,尽量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并且一遍一遍劝说自己:张雨薇只是心情不好又误会了所以火,也不是在针对她,等她一会儿气消了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烦死了!”

身后客厅里,张雨薇气急败坏地又说了一句,一声跺脚声后,她砰一声摔了主卧门,将自己关进了房间中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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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感觉特别复杂。

结婚这几年,特别清楚地认识到,有时候有些事,真的没办法掰扯出一个谁对谁错。就像今年那一次,我和婆婆闹矛盾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特别委屈,我就是对家庭奉献最多,最苦逼的那个人,媳妇这个角色,真的不好当。当时我老公对我说:“家里它就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它是个讲情的地方,你非要在家里讲理,掰扯出一个谁对谁错有什么用?争了对错失了感情,家不成家的话,你觉得这个团体里谁能开心,谁能舒服?”

当时我特别不以为然,可现在再回头看,设身处地,觉得婆婆的辛苦其实不比我少,养大了儿子还要照顾孙女,哪怕有时候意见相悖,并不是针对我,只是观念的分歧。所以能成为一家人真是缘分,希望所有的亲,都有圆满的家。

第020章 接触(10)

一瞬间,客厅里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有一种窒息感,让苏茉几乎无法喘气。站在水槽边,默默地冲洗了锅铲,她折身回去,将炒好的肉片拨到碗里,尔后开始按部就班地继续煮粥,择菜。

不知何时,许少辉到了她边上,低声说:“别和她一般见识,她那人就那样,工作一有不顺心就喜欢胡乱撒气,也不是针对你的。”

紧抿唇弄饭,苏茉没吭声。

叹口气,许少辉又道:“嗨,这一起住了些日子,其实你应该也能感觉到,雨薇她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先前见你衣服少,她二话没说就给你拿了好几件对不对?别生她气,哈——”

“没有。”

苏茉正切葱,被呛得吸了吸鼻子,头也没抬地轻声说,“我没事,没什么好生气的,你去哄她吧。”

“你不生气就好了,至于她——”

接下来这话,许少辉没说出口。他也是够烦的,不晓得该不该进去哄人。两个人之前吵架,低头的那个总是他,时间一长,惯得张雨薇那个臭脾气,心情不爽了完全口无遮拦,说话句句往人心窝子上戳。他这次还就不哄了怎么着?他们家看不上她,他爸妈还看不上她呢,觉得她眼高于顶见到他们的时候不够礼貌和尊重。

胡思乱想着,满脑子都是张雨薇刚才尖酸刻薄的那些话,再对比眼前,受了委屈的苏茉更是难以形容的可怜了。男人骨子里都这样,厌烦在外面让他没脸的女人,又怜惜弱小无依还懂事体贴的女人,两相对比之下,他郁闷又烦躁,索性去客厅里抽烟。

苏洋回来的时候,家里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张雨薇紧闭主卧门,在房间里;许少辉没骨头似的倚在沙发上,双脚交叠,吞云吐雾;苏茉在厨房做饭,偶尔传来轻响……

这状态,看似寻常又不寻常,反正等三个人坐在饭桌前而张雨薇还没出来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了。一问之下,只能从许少辉的只言片语里晓得两人吵架了。

可,别人的女朋友,总没有他去哄的道理。眼见许少辉不管,苏洋也没理会,说笑了两句,吃了饭。

他累了一天,吃完饭便去玩手游放松,许少辉又去抽烟,苏茉收拾了厨房,先去公卫洗澡。

十点多,她洗完澡,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天终于结束……

经历了来安城后第一次纷争,她心情糟糕到极致,想睡觉也睡不着,况且头发还有点潮,便穿着睡裙,坐到了落地窗边上发呆。房间里铺的是浅黄褐色木地板,她环抱膝盖席地而坐,没一会儿,闻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淡而清新的茉莉花香。

她房间里没有桌子,只有一个床头柜可以放东西。因而下午买了花回来,她便将那盆小仙人掌放在了床头。至于茉莉花,被她放在了距离床头比较远的墙边。因为卖花的摊主说,鲜花香味比较浓郁,放卧室的话也最好不要距离床头太近,大多对睡眠有影响。而在花卉之中,白颜色的花香气一般都更重,颜色也被好些人视为不吉利,更不适宜往床头摆放。

收敛思绪,苏茉侧个身,偏头去瞧那盆茉莉花。

“一起算吧,多少钱?”

耳畔,又响起那道清朗而微微低沉的声线。

他会开口那样说,应该是觉得没必要和陌生人过多解释,又为了避免更多尴尬吧?

可于情于理,自己也该道一声谢。

深吸了一口气,苏茉拿出手机,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编写了一条微信,发送。

“欠你一声谢谢,也欠你一声对不起。回来后一直在忙没能及时说,很抱歉,请原谅。”

过分客气却蛮符合本人性情的用词,让楚河在看到微信的时候生出一种包含着“终于来了”、“果然”和“哎”三种感觉,情绪有些复杂。他刚关了电脑,拿着手机走出书房的时候,低头给回了一句:“不用这么客气。下午你也知道了,那盆的确不值钱,别放在心上。”

苏茉握着手机,没想到那人能回复的这么快。

失落的情绪,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打岔也散去了很多,她将下巴搭在并拢的膝盖上,抿着嘴又回复说:“嗯,那知道了。楚老师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啧——”

突然又出现的敬称,让楚河没忍住发出个感叹词。

这姑娘……楚老师……

他盯着手机看,脑子里又莫名地联想了一堆,到最后,唇角轻撇笑了笑,无奈地回了条,“好,你也早点睡。”

抱着手机,看着这条短信,苏茉晓得是结束语了。

她其实睡不着。

这一晚,临近十二点才上了床,迷迷糊糊间做了好些梦。一会儿梦见苏洋和张雨薇,一会儿又梦见舅舅和舅妈,睡梦里,舅妈指着她鼻子骂,说果然什么样的妈生出什么样的种,她年龄小小就不安分,到城里打个工还勾引别人男朋友,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下贱货。

也就在被骂到下贱的时候,苏茉一个激灵,从梦里醒了过来。

天色大亮,床头柜上,她的手机正在嗡嗡嗡震个不停,来电显示“舅舅”两个字,让她怔了好一会儿。

她没接,恍惚地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八点多了。

周六,她这一天还是休假。

整个人总算清醒了过来,她正想着将电话给舅舅拨过去,那头他的电话又先一步进来了。等她一接听,更懵了。舅舅在电话里语气很着急,说是表弟昨天放暑假,跑出去跟几个同学包夜上网,清晨骑摩托车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腿断了,眼下村上几个人正开车将他送过来,要去安城这边最好的四院,让她赶紧过去等着汇合。

挂了电话,苏茉用最快速度穿衣洗漱,尔后便出了门。

第021章 帮助(01)

来了安城后,苏茉没独自出过小区。

可时常听苏洋介绍,早已经晓得眼下最方便快捷的交通是地铁。出门问了两个人,她便步行前往距小区最近的地铁站,临近九点的时候,紧赶慢赶,上了二号线。

第一次坐地铁,她连买票都不会,还是在地铁安检员的指点下买了一次性车票,才得以顺利进站。过闸口的时候有一种局促感和紧张感,往下走的时候也不习惯乘电梯,走的楼梯。眼下,身处于拥挤的人潮之中,她一只手紧攥着扶手,目光注视着地铁上电视屏幕里的时间,感觉到地铁飞驰时嗖嗖的风声,只觉得自己极为渺小。

置身于高楼林立、交通便捷的城市里,她好像蝼蚁,生存的空间那么小,也创造不出什么价值……

胡思乱想,心情变得低落,不晓得过了多久,她突然回神,听到了字正腔圆的女声报站,便急忙忙跟着人潮一起往下挤。

十点钟,她终于到了四院门口,和舅舅打过电话后便连忙前往急诊科,大厅里,和正着急忙慌往出走的一个人撞了满怀。

“……舅。”

眼见那人撞了她看都没看又往出走,苏茉连忙唤了一声。

苏建民四十多岁,身材高大面容方正,天气热,大清早就只穿了短袖和长裤,衣服被沾染了不少血迹,到了医院都没来得及怎么擦,回过身吓了苏茉一跳也不自知,只道:“来了啊……”

简单的三个字,一出口竟带了哽咽腔。

苏茉连忙走到他跟前,急声问:“小亮呢,做手术了没?你这是要出去干什么?”

苏建民一脸愁容,“才检查着,还没能做手术,可这护士提前说了办住院缴费的事情,哎呀,都别说住院了,这就光动手术就得一次性先缴两万,你说这城里看病和吃人有什么两样,我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我这刚刚打电话凑了半天,也才借了一万多……”

两万?

这对苏茉来说,简直像一个天文数字。

她捏着衣兜里几百块钱,半晌都没能拿出来。眼看着苏建民急匆匆走出去打电话,她也没能抬步先走,抿唇跟着他出去,听见他在急诊科外面打电话。

可,今年这钱尤其难借。

自然灾害面前,农民的力量实在太小了。村上大多数人都跑去各地打工,就剩些老人和小孩留守着,谁家都不比谁家好多少,个顶个的穷。要不然她舅妈也不会冒着被人戳脊梁骨议论的风险,要将她嫁出去了。

“说是让一次性交两万……着急得很,你现在就一转。”

“还得八千。”

“下个月就还你,利息算上都行。”

“行吧,五千也行,剩下三千我再想办法。”

急吼吼地打完一个电话,苏建民低头又看手机,通讯录里翻了半天,眉头越锁越紧。

家里负担着三个学生,今年尤其困难,根本没钱。他刚才借了一圈才借了一万多,眼下又借了五千,再想找人,突然发现好像没人能借了。焦急苦闷之际,苏茉忧愁的模样映入他眼中。

一只手握紧了手机,苏建民快步走近,又问苏茉:“苏洋那应该有钱吧,能不能借下?”

“……应该能。”

思量了一下,苏茉道。

苏建民闻言松口气,正准备要他电话,手机突然又响了。他儿子那边出了状况,老婆哭喊着让他过去。

听完电话苏建民就乱了分寸,抬手重重地拍了苏茉一下,开口说:“舅这里没有洋洋电话,你打吧,在他跟前借上三千,就说小亮出车祸急用,以后舅连本带利还给他。”

“恩恩。”

苏茉连忙点头。

闻言,苏建民长吸一口气,又叮咛,“那我先进去看看,你打了电话就过来找我们。”

“好。”

目送苏建民急匆匆走开,苏茉低头就给苏洋拨电话。

谁能想,电话一直无法接通。等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地下室信号极差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没什么办法,继续打……

手机贴在耳朵上,听着那边一直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她着急得原地转圈,眼泪都掉了下来。

“苏茉?”

边上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已经很熟悉的男声。

苏茉握着手机扭头,看见了两步开外的楚河,连忙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喊:“楚老师。”

“怎么了这是?”

楚河大早上醒来,接到了自家老妈的电话,得知住在安城的二舅爷早上起床给摔了,脑溢血紧急入院。她母亲距离远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到,只能打电话给他,让他先过来看一眼情况。他开车过来,找车位先花了半天时间,眼下总算将车子停好,便想抄近路从急诊这边穿过去,前往门诊大厅后面的住院部,哪曾想,半路上遇见这小姑娘哭哭啼啼。

苏茉本就又白又瘦,眼下这一哭,泪珠盈睫梨花带雨,一副可怜无依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人于心不忍。

楚河问了话,没忍住抬手在她头发上摸了把,宽慰道:“遇上什么事了?慢慢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表弟急着缴费,苏洋的电话又打不进去,苏茉还完全没想到能用微信找人,听见这样的话没忍住就病急乱投医了,抽抽搭搭地说:“我……我表弟出车祸了,我想找洋洋哥借点钱,他电话打不通。楚……楚老师,您能帮帮我吗?最多两个月就还给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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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最多三天,小茉茉和楚老师就能同居啦,你们相信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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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帮助(02)

“要多少?”

闻言,楚河直接问了一句。

苏茉的哽咽声在听见他开口的瞬间就停顿了一下。她没想到,只不过几面之缘,楚河能这样爽快。

“……三千,行吗?”

抿着唇迟疑了片刻,苏茉犹豫着说。

她语调很轻,带着一点儿试探和怯弱的感觉,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一双眸子水汪汪雾蒙蒙的,眼周和鼻尖都有些红,许是太难堪,脸蛋也憋得红扑扑,和同样泛红的耳尖映在一起,令她整个人都显露出几分笨拙局促,怯生生的,像一只白而软的小兔子。

楚河定定地与她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微笑了一下,“行。我正好带着卡,这就给你取一下。”

“……谢谢您!”

太激动,苏茉说着话,突然弯腰鞠了一躬。

这行为来的猝不及防,楚河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直起身了。他生生受了人家的九十度鞠躬,感觉起来着实有些啼笑皆非,没办法计较,只得开口道:“走吧,取下钱。”

医院里就有ATM机,两个人一起过去,很快,楚河取了一叠现金,侧个身递给苏茉。

“谢谢您!”

看着一沓救命钱,苏茉登时就松口气笑了,话落,肩膀一低,眼看着又要鞠躬。

“哎——”

楚河伸手挡了她肩,无奈笑道,“行了啊,再别这么客气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对有钱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可对没钱的人来说,需要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是天大的事情。这种对比差距,苏茉自然懂。三千块放在她眼中也许是笔巨款,可对人家来说,不值一提。

不过,她却不能因为这些事对别人来讲不值一提便当真无所谓了,人家的举手之劳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那就是大恩大德,需要铭记感恩。

她道谢的鞠躬动作被人拦了,时间紧迫,也没法再多做表示,只能顺势站直了身子,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真的太谢谢您了。您放心,最多两个月我肯定能还上。”

楚河抿唇轻笑:“救人要紧。”

“对对对,那我先去了。”

话落,她攥着一沓钱急匆匆便跑开了。

楚河抬眸注视着她的背影,似乎都能从她跑步的节奏里感觉到她的如释重负,好像是第一次吧,他看见她跑步的样子。虽然是在医院这样的场合,可他依然能从这样一个动作里,感觉到属于女孩儿独有的那种活力。

~

晚上八点。

苏茉从医院离开。

下午的时候表弟动了手术,过程很顺利,安排进病房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村上跟来帮忙的两个人回去了,她舅舅和舅妈两人一起留在医院里陪护,也用不上她。不过她还是多留了一会儿,帮着两人在外面买了一点儿日用品,又买了晚饭,等到天都黑了,才松口气离开。

城市夏天的夜晚,八点钟还特别热闹,交通也有点拥堵,她在医院门口的公交站牌上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有一辆车的终点站距离小区不远,下车后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家……

短暂地思考了几秒,她选择坐公交回去。

一来,公交比地铁便宜而她并不赶时间;二来,可以顺带看看城市夜景,吹吹夜风。

随着拥挤的人潮上了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她勉强扯住拉环站稳的时候,闻到了充斥在狭窄车厢中各式各样的味道,以及,各种各样的抱怨。那些抱怨落到耳边,风一吹,又没那么真实了。

她站在一个座位边,位子上的女生将窗户开得很大。公交行驶中,呼呼的夜风不时灌进来,扑在她脸上的气息是温热的。可她不觉得生气烦闷,相反地,还有一种兴奋感。

真好啊,这充斥着鼎沸人声的热闹生活……

一路上,看了数不尽的闪烁霓虹,看了川流不息的宽阔大道,也看了这个城市最中心,古老而庄严的地标性建筑。她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最终她跳下公交车的时候,有些微的惶恐感。低头抿抿唇,她一边循着记忆回小区,一边低头拿了手机,想看一下时间。

郁闷的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手机没电了。

装了手机,苏茉加快了脚步,有些着急地往回走,也不晓得,因为担心她,舅舅已经给苏洋打了两个电话。

“应该是手机没电了,”苏洋刚下班,一边往单元楼走一边宽慰说,“哎,肯定没事的。我现在已经到楼下了,电梯里没信号,上去之后看一下就给你回电话。”

“那行。”

苏建民在那边应了一声,突然又说,“对了。今天茉茉在你那拿的三千块,等小亮出院叔就想办法去凑,争取尽早给你。”

“什么三千……”

苏洋一句话尚未问出口,手机那边没声音了。

他看一眼边上两个人,吐口气站好,心里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盯着电梯变换的楼层数字看。

很快,电梯到了三十三层。

他握着手机步出电梯,抬手敲了两下门。

张雨薇给他开的门。门一开她扭头便进了屋,明显一副心情不好烦闷生气的样子。

苏洋没心思去管她的情绪,抬眸看向许少辉方向,发问:“苏茉呢?还没回来啊?”

“……没呢。”

许少辉摇摇头。

话落,又朝张雨薇道:“你再找找,指不定掉哪儿了?”

“我就在那儿放着,能掉哪儿去?!”

张雨薇没好气地冲他吼了一句,拉下脸又道:“我们三个一起住那么久我可从来没丢过东西,眼下倒好,她这才来了几天,我连金项链都丢了,那可是我半个月工资买的,好几千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