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也积极营救王太后,毕竟王太后才是他最大的靠山,忙不迭的答应:“臣不会辜负陛下所望。”不再引发天火,王太后宫中发现巫蛊的事也可了结了,田蚡小眼睛看看刘彻,“陛下,太后娘娘也是关心您的。”
“朕清楚,皇后和母后都是蒙冤,朕总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敢于愚弄朕的人,朕决不轻饶。”
“陛下圣明。”
众臣纷纷响应,刘曦嘴角上扬,她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没有前面的布置,没有沸腾的民怨,不让刘彻焦头烂额,他直到现在也不会松口,长出一口气,刘曦笑了,带着一丝怜悯的看向刘彻,你怎么才能让阿娇消火呢,可不是件容易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 黑手
术士被处理了,刘曦不提巫蛊的事,看刘彻的架势,也不打算相信巫蛊了,只要那个骗子供出谁是幕后主使,到时再严惩让阿娇消气,刘彻的算盘打得很好,刘曦却清楚伤心的女人是最不容易哄的,刘彻有本事能哄好阿娇吗?尤其是阿娇有是那么个冷情冷性的女人,刘曦看向刘彻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同情,暗自赞成阿娇多折腾刘彻。
只要一想到刘彻将来面对的困境,刘曦心情就很好,她也是看过穿越小说的人,以往都是当皇帝或者王爷的折腾女主,现在反过来,一定会更有趣,刘曦心情大好,对刘彻随口说了两句关于预防瘟疫的事儿,深埋尸体,用热水消毒,采取隔离等措施,这些都是现代常用的方法,刘彻眼睛很亮,详细问了刘曦,深觉可行,便命人按照刘曦的建议行事。
众臣看了一出好戏,看了凤翔宫主惩治骗子,他们身体都有点僵硬,不愧是馆陶大长公主亲自教导出来的凤翔公主,果然深具其风采,这动不动就舞刀弄剑,挥鞭子的,凤翔公主更厉害,宫刑?这样的公主他们可承受不住。
“陛下圣明,瘟疫必定会得到控制。”众臣纷纷称赞刘彻,“陛下圣明。”
刘彻眯了眯眼睛,浓眉入鬓,缓缓的说道:“霍去病。”
“臣在。”霍去病一下子起身,腾腾的几步走上前,单膝跪地,“请陛下吩咐。”
“朕命你去趟淮南国,请淮南王叔来京城共商国事。”
“臣一定将淮南王请回来,请陛下放心。”
刘曦本来想要离开的,听见刘彻这么说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那堆君臣,模糊的记忆中,霍去病初出茅庐时不应该是在对匈奴的战场上吗?他怎么会去淮南国?是历史改变了,还是她记得不全?看着霍去病挺直的后背,雏鹰终要翱翔在天空,霍去病也走上了他杀戮战功卓著的一生,刘曦突然有点感伤,笑容恬淡,转身悄悄的离去,那是霍去病要走的路。
刘彻这道命令,让所有人不知所措,霍去病去请淮南王?怎么都像是去打仗是去削藩,田蚡脸一僵,本来他打算为自己的情人刘陵说上两句的,但他同样惦记着骗子的事,那名骗子是平阳长公主请进皇宫的,是王太后送道刘彻面前,即便有平阳长公主不是幕后主使,也算是帮凶,皇上是要脸面的人,田蚡现在正愁着怎么洗清王太后,现在根本就顾上刘陵,只有王太后才是他们田家富贵的保证。
刘彻的目光在田蚡身上停顿半刻,他还算识时务,不会当庭为刘安说话,刘彻袖子一挥:“众卿可有异议?”
“臣不敢。”
众臣不是傻子,哪会看不出刘彻准备发难淮南王?刘安识时务进京城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若是敢反抗,众人看看杀气腾腾很兴奋的霍去病,陛下磨了这么久的宝剑,终于要出鞘了,但他们也有都有点怀疑,霍去病的冲冠之龄,名门公子的做派,能承担起这重责?霍去病可比当初的卫青看着没把握好多。
御史大夫汲黯早先为刘彻的太傅帝师,说道:“陛下,如今京城瘟疫肆虐,实在是不是出兵的好时机,况且北有匈奴虎视眈眈,再此削藩,臣怕引起更大的兵祸,嫖姚校尉少年得志,臣担心会他会目中无人。”
“你不必多言,朕不过是让霍去病去请淮南王叔,朕何时说过对淮南国用兵?淮南王叔是天下有名的贤明之人,朕有要事向他请教,至于去病...”
“朕相信他,不会让朕失望,英雄出少年,他就是朕教导出来的。”
彻手着霍去病,欣赏疼爱溢于言表,刘彻提拔了很多的人,有卫青,有主父偃等等,但刘彻对霍去病是最有信心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刘彻认为霍去病最像他,所以也可以说刘彻是对自己有信心。
“臣不会让陛下失望,三月后陛下定能见到淮南王。”
霍去病器宇轩昂,他同样也很有自信,连淮南国都摆不平,那也没脸出塞抗击匈奴了。刘彻会见到淮南王,只是是生死死,就得看淮南王是否识趣了。
在瘟疫尚未得到控制的时候,刘彻执意问责出兵淮南国,引得都城长安震动,好在刘曦弄出的避雷法子惯用,刚刚建成避雷针,就下了一场雷雨,再也没有降下天火,再加上防治瘟疫的法子很有效果,疫情得到控制,人心思安,百姓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即将出征的霍去病身上,都在猜测着霍去病是不是真有本事,还是虚有其表。
刘彻突然降下这道命令毫无预兆,尚在长安的刘陵根本就没料到刘彻会在此时出兵淮南国,所以还没等她行动出逃长安,便被廷尉张汤亲自抓回廷尉府,张汤奉刘彻的命令,并没有审问刘陵,而是将她单独的关在一个干净的牢房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刘陵气得咒骂,但却得不到一丝的回应,想要联系以前她裙下之臣,送不出消息,刘陵只能丧气的等着结果,淮南王能不能成功,无法逃出长安的刘陵,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
牢房里刘陵大笑,“刘彻,你有本事就来见我,你忘了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刘彻,你是大混蛋。”
张汤有先见之明,将刘陵单独关押在偏僻的地方,四周无人,也不怕听去刘陵的疯言疯语,张汤没有刘彻的命令,是不敢审问淮南王翁主刘陵的,好在现在有让他出气的,比如时候那名骗子,张汤将残酷的手段都用在了他身上,血肉之躯但不住残酷的刑罚,骗子不是英雄,他很快将一切都讲了出来,张汤越听越害怕,牵连了很多人,写好口供,让骗子画押之后,连夜进宫向刘彻禀告。
听见张汤求见,刘彻披了见衣服从榻上起身,他现在还没想到如何让阿娇消气,想着处理完烦心事,在专心的哄回阿娇,杨得意慌忙从外面跑进来,压低声音道:“陛下,陈夫人悬梁自尽了,这是遗书。”
“陈夫人?”刘彻愣了好一会,一把将遗书夺过来,看了一眼,手越攥越紧,“原来是她,朕太小瞧她了,竟然敢陷害皇后,还求朕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下她生的儿子?朕...朕不缺儿子。”
陈夫人一向很老实,无论有宠还是无宠一直很淡然,安心教养儿子,与世无争刘彻有时会去她的宫殿坐坐,她从不在刘彻面前搬弄是非,也学不来争宠的手段,刘彻还是挺看重的,陈夫人的儿子紧紧比皇长子刘据小一岁,平时沉默寡言,但胜在稳重,读书也不错,刘彻原本打算给他块富饶的封地。
“什么不争?他们这是在耍朕。”刘彻气得将踢翻了桌子,竹筒洒落一地,刘彻不解气的踢着竹简“若不是这次他们低估了曦儿,朕...朕...也不会被他们骗了。”
刘彻嘴硬,若是阿娇失去后位,刘彻绝不会册立刘旭为太子,刘据性子绵软身边又围着窦家田家,陈夫人的儿子便显现出来,刘彻越像越生气,陈夫人与世无争的样子,欺骗了所有人,“她的心肠到是歹毒,筹谋得也精密,不能小看,朕想着以前她也做过什么吧,想要一死谢罪?”
刘彻面目有点狰狞,就因为她,刘彻才误会阿娇,都是她的过错,杨得意轻声道:“陛下,张汤还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
“诺。”
杨得意在刘彻身边这么久就愣是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火气,看来是真急了,小声的关照张汤:“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要说。”
“多谢。”
张汤向杨得意道谢,他也是一身的汗,万没料到陈夫人心思如此的细腻,抓得时机正合适,下手狠眼光毒,不愧是陈平之后,并且将朝堂上许多的大臣都卷进去,平阳长公主,淮南王翁主刘陵,田蚡等等,都被她给利用了,这样的女人看得就让人心惊胆颤。
刘曦动手挑了挑烛火,放下编了一般的璎珞,叹道:“陈夫人是自尽的?”
“奴婢让人去看过,身子都硬了,没有任何破绽。”兰芷唏嘘不已,“真没想到原来是她,陈夫人一向很尊敬皇后娘娘,也很老实安静。”
“越是老实安静无争的人,越是可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争是争,每次看到她,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她实在是太安静了,毫无妒忌和争宠之心,看着就不像皇上的女人。”
“公主,明天陛下该去看望皇后娘娘了吧。”
刘曦手指点点太阳穴,扬眉问道:“你说我用不用提前给父皇个惊喜?”
“您是说,娘娘怀孕的事儿?”兰芷轻声说道:“奴婢认为还是让皇上亲自去看得好。”
“说得也是。”刘曦笑得意味深长,向兰芷嘀咕了两句,兰芷忍住笑,道:“奴婢这就去通知楚玉姑姑。”
刘曦吹灭了烛火,趴在床榻上,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把玩鲜红的璎珞,应该能赶到霍去病出征之前完成。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忠犬
明媚的阳光普照昭阳殿,阿娇虽然罢退昭阳殿,但外面的事她一件都没落下,即便是为了怀着的孩子,阿娇的心情都很好,直到陈夫人畏罪自尽,直到尚存不易的列侯被刘彻迁怒怪罪,连根拔起,阿娇长叹一声“原来是他们?若当初我不让列侯之女进宫,也许他们的爵位会保住吧。”
刘彻冷酷无情,最是痛恨戏耍他的人,被一个骗子所欺骗,憋在心里的这口气,刘彻不出会迁怒会闷死的,刘彻本来是打算让陈夫人之子打发偏远之地,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儿子,可张汤实在是太能干了,愣是找到了皇子谋反的证据,刘彻怒不可遏,若不是有人求情,刘彻不会仅仅将他贬为庶民。
“娘娘,陛下来了。”
阿娇一转身,手掌盖住小腹,她该怎么利用刘彻的内疚呢?阿娇不想再像以前一般,处处忍让步步小心,被皇后名位名位压得死死的,她要活得像是堂邑翁主,这时正好是个机会,要让刘彻知道,她也会生气,也有脾气,不是任他欺负,都会无怨无悔的包容。
阿娇发话“我身子不舒服,请陛下离开。”
“娇娇。”刘彻推开堵在面前的宫女,迈步走进昭阳殿,阿娇柔弱的身影一闪,刘彻疾驰两步,抓住那抹影子:“朕不是来看你了吗?”
阿娇冷冷的斜了刘彻一眼:“放手。”
“不放,不放。”刘彻反倒将阿娇的胳膊攥得更紧,无赖的坏笑,刘彻可是许久未见到阿娇这么耍小性子了“朕不放会你带如何?”
阿娇咬了一下嘴唇,现在坐胎不是太稳当,奈何不了刘彻,不能有大动作,咬牙道:“无赖。”
“朕就无赖,你带如何?”
“...”
刘彻靠得阿娇更近,熟悉的香气,困扰刘彻的头疼轻了许多,刘彻声音低醇:“娇娇,朕想你了。”
阿娇不觉得情动,而是认为难看,现在知道真相了他想自己,当初明明就知道巫蛊有问题,还不是让自己罢退昭阳殿?阿娇胳膊肘立起狠狠的顶在刘彻的胸膛上,“我可一点都没想你。”
刘彻胸口一疼,却执着的不肯松手,知道阿娇还在生气,解释道:“朕不过是顺水推舟,曦儿即便在限定的日子找不出幕后主使,朕也不会是伤害娇娇的。”
“我还能相信吗?”阿娇抬眸毫不退缩的看着刘彻,眼含失望,他这话一听就是假的,刘彻一定会废了自己的皇后之位的,他对自己没有完全放心过,“我曾经说过,这辈子只能是皇后,永远也不会是你的宠妃。”
刘彻脸色有点尴尬,慢慢松手,“娇娇,你不肯原谅朕?”
阿娇恨不得重重的打刘彻一拳,他凭什么这么自信?凭什么认为自己就一定会原谅他?难道是自己往日表现出来的对他的爱恋?阿娇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掩饰的太成功了,阿娇突然涌起一丝的悲凉,她是想赢刘彻,但就为了赢他,用自己的一生掩饰值得吗?权利,地位,名分,阿娇清楚她根本就不是那么在意,就是不肯认输,不肯让刘彻随意玩弄舍弃,她才会一步步施展手段,利用这次的巫蛊,阿娇彻底清楚了印在暗处的对手,除了自己怀着的这个孩子,刘彻也不可能再有子嗣。
加上母亲刘嫖给阿娇留下的暗中势力,找个妥当的机会废掉刘彻的皇帝之位,也不是不可能,但阿娇并未感觉痛快,凝视刘彻,缓缓的说道:“我凭什么要原谅你?刘彻,我恨你。”
刘彻愣一愣,很少见阿娇这么激动,刘彻抓住阿娇的胳膊,任她捶打自己的胸膛,“娇娇,朕知道你恨朕,怨朕但也离不开朕,娇娇,咱们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是拴在一起的。”
“谁要跟你绑在一起?”阿娇抹了一把眼泪,推搡着刘彻“你走,我不想见你。”
刘彻听命的转身,阿娇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本来要施展的手段,刘彻都不在了,她还怎么用?阿娇坐下揉了揉额头,也许因为怀孕,也许因为不甘,她才会这样耍脾气。
阿娇突然很恶心,干呕起来,伸向桌子上放置的罐子的手被人握住,阿娇抬头,“你不是走了吗?”
“娇娇,你...你这是...”
刘彻眼里迸发出惊喜,目光在阿娇和罐子上来回移动,刘彻手有点颤抖的揭开罐子,果然里面放置的是梅子,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刘彻闻起来很舒服,原本他一向都不喜欢酸的。
“呕...呕...”阿娇仿佛是要特意报复刘彻,将污秽吐了刘彻一身,因为干呕眼里布上雾水,使得阿娇柔软了许多,刘彻看着心疼,不在意身上污秽,再加上心里高兴,拍着阿娇的后背,“吃点梅子。”
“不用。”阿娇摇摇头,身子一软,靠着刘彻,这一次的怀孕反应,比前两次都重得多,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你怎么又会来了?”
“朕哪舍得离开娇娇。”刘彻脸皮厚得很,打横抱着阿娇起身,向寝殿走去,“来人,宣太医。”
“你...”
阿娇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安心享受起刘彻的照顾,刘彻嘴角上扬,他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但这次他最喜欢,贴心仔细的扶着阿娇躺好,又是递水,又是弄梅子点心等等,刘彻从生下来就没有这么照顾过任何人,只要阿娇想要的,刘彻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敢摘下来,当然在刘彻认为,阿娇是喜欢心疼他的,不会要月亮那么离谱的事儿。
自从坐在阿娇身边,刘彻唇边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想要去碰触阿娇的小腹,阿娇一个眼刀甩过去,刘彻干笑:“朕不过是想要摸摸儿子。”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朕就是知道。”刘彻信心十足,语气很坚定:“娇娇,朕同你说过,最近朕一直在做一个相同的梦,大汉真正的太子就在你腹中孕育。”
阿娇道:“你把旭儿放在何处?陛下,旭儿也是我们的儿子。”
刘彻愣一会,笑道:“朕是看重旭儿的。”揽住阿娇的肩头,刘彻目光带着期盼:“朕现在不会册立太子,朕要等他出生长大成人之后,看看再说。”
阿娇心里的悲凉更重,即便靠着刘彻都感觉不到温暖,她突然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刘彻明显的偏心会带来很大的祸事,阿娇想了半晌,刘彻点住阿娇的嘴唇,“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娇娇,将一切都交给朕,朕保证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你是朕的皇后,不会是朕的宠妃。”
这算是刘彻的承诺?阿娇阖眼“我累了。”
刘彻并不在意阿娇的冷淡,反倒上杆子扶着阿娇躺好,为她盖上薄被,道:”睡吧,朕就在旁边看着。”刘彻说道做到,除了上朝之外,刘彻一直陪着阿娇,就连批阅奏折都放在昭阳殿,阿娇的任何要求,不管是不是任性合理,刘彻都会满足,亲自照料阿娇,满怀柔情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冷酷无情的皇帝。
刘曦去看了几次阿娇,稍坐一会,便被刘彻撵出去,说她妨碍阿娇休息,刘曦一点都不相信眼前的人是汉武帝刘彻,她曾经亲自见到刘彻扶着阿娇四处溜达,喂阿娇喝水用膳,刘曦很纳闷,刘彻这样反倒像是中了爱情的巫蛊,怎么看着都像是一只忠犬,皇帝当忠犬,阿娇的弩夫手段果然够高深,刘曦已经看出阿娇的链子越勒越紧,刘彻应该跑不了,陷入情网而不自知。
阿娇比刘曦更了解刘彻,也比刘曦更不相信刘彻,她这么对自己,有几分感情?几分愧疚?几分期盼?根本分不清楚,阿娇清楚若自己没有怀孕,刘彻绝不会这样,在刘彻批阅奏折的时候,阿娇隔着垂地的薄纱帘,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她害怕将来有夺位之争。
窦太后的痛苦,阿娇并不像尝试,当初梁王想要当皇太弟,引出了多少麻烦?手心手背都是肉,最为难的是窦太后,阿娇轻抚小腹,她现在真的想要个女儿。
”娇娇,你饿了?”刘彻听见床榻里有动静,扔下奏折走到阿娇身边,“朕让他们准备你喜欢用的,一会就好。”
“您政务不忙吗?别为了臣妾耽搁...”
“朕可以兼顾,现在娇娇最重要。”
刘彻截住阿娇的话,将茶水递给她,“你调养好身子,其余的事都交给朕。”刘彻这么关心阿娇还有一点,就是阿娇的年岁,她可是三十多了,这个岁数生孩子是最危险的,弄不好就会一尸两命,刘彻是想要个儿子,但也不想就失去阿娇,所以他才会时时在意,看着阿娇,并严令御医保证阿娇母子的平安。
长乐宫里,王太后摔了杯子,“陈阿娇,她倒是好运气,她怎么可能还能有孕?上次不就伤到了吗?这么多年后宫里来来回回多少女人,都无法再诞下皇子,偏偏是她,皇帝这么宠着她,也不怕把她的福气弄宠没了。”
再不平,再不忿,王太后都没有胆子再现在招惹刘彻,自己的儿子离他越来越远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太子
刘彻对阿娇体贴关怀备至,可不妨碍他在朝堂上对田蚡等人的打压,田蚡在小心也架不住刘彻找麻烦,刘彻三日内在朝堂上数次申斥田蚡,朝臣们清楚,刘彻是要罢免田蚡的丞相之位。田蚡做了这么久大汉的丞相,是有些本事的,为保住丞相之位,保住富贵,田蚡重新谋划,将巫蛊的事儿全然推到刘陵和平阳长公主身上,再加上他是刘彻的亲舅舅,死活赖在丞相之位上,刘彻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倒不怕动用雷霆手段剔除掉田蚡,更不怕后人说他无情,刘彻任性得很,想做就做,但现在霍去病出征淮南国,刘彻想着平稳,打算等抓住淮南王刘安再说,田蚡一直和刘安有关系,总会找到借口的。
王太后为了刘彻发难田蚡,怪罪平阳长公主的事儿,几次三番去见刘彻,都被儿子拒之门外,刘彻即便在昭阳殿里陪着阿娇闲聊,也不会见王太后,只是让杨得意对王太后说,让她安心在长乐宫静养,等到有空,他会去看望王太后。
王太后憋了一肚子气,再等下去平阳长公主就要被刘彻赶回封地,田蚡就要身首异处,王太后在后宫里已经被皇后阿娇彻底架空,若是连女儿兄弟都保不住,太后当得有什么意思?
王太后打算装病,让刘彻来看望,凭着多年母子的感情,让刘彻会回心转意,可刘彻只派来御医为王太后请脉,刘彻自己并未来长乐宫,王太后很是失望,打发脾气,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看着寂静奢华的长乐宫,王太后苦笑:“这便是大汉最尊贵的长乐宫?为何?为何?哀家就做不到窦太后那般权倾朝野?长乐宫的主人不是最尊贵的吗?”
王太后不平不忿,她还清楚的记得上一位长乐宫的主人窦太后是如何的威风,不说皇后夫人美人在她面前毕恭毕敬,就连汉景帝都得听她的,窦家遍布朝野,那才是太后应该有的,王太后面容有些扭曲,她不甘心,就这么孤独终老,不甘心多年在汉景帝和窦太后面前忍辱负重就是这么个结果,王太后痛恨刘嫖,就是她教出来的女儿,才让自己的儿子刘彻和她有二心,痛恨刘嫖可以活得那么张扬,自己以前在刘嫖面前都得陪进小心,现在本想着能拿捏住刘嫖,可是王太后就连刘嫖的女儿阿娇都管不住,刘彻对刘嫖很信任,甚至比对她还要信任。
王太后将汤药扔在地上,双目赤红骇人:“哀家不会就这么算了,哀家是大汉的皇太后,是长乐宫的主人。”
“娘娘,田丞相,平阳长公主求见。”
王太后胸口起伏,镇静了半晌,道:“让他们进来。”
“诺。”
田蚡率先走进长乐宫,平阳长公主脚步有些迟疑,方才出府时,儿子曹襄劝她,‘娘,儿子求求您,别再折腾了,您是斗不过皇后娘娘的,咱们母子回封地去吧,您若是喜欢长安的富贵,等皇上舅舅消了气,儿子再陪您回来。’
由于李婉儿,平阳长公主失去刘彻的信任,再加上这次巫蛊的事儿,刘彻对于自己的长姐彻底失望,命平阳会封地,平阳一心想要效仿刘嫖,不会心甘情愿的离开,这时田蚡找上门来,被他说动一起进宫面见王太后,平阳扪心自问,这样做能成功吗?是最恰当的吗?
“平阳,你不进来吗?”王太后苍老虚弱的声音响起,平阳坚定了信心,若是王太后病逝,被皇上厌弃的公主哪有里有呆在长安?平阳长公主,攥紧拳头,最后一搏好了,胜了便赢得一切,输了呢?此时她想不起输了,他们就如同最疯狂的赌徒,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桌子上,搏得翻盘的一线机会。
刘曦用鹿皮擦拭着匕首,一线寒光映在刘曦眸子上,“平阳姑姑和田丞相去了长乐宫?”
“诺,奴婢刚得到消息,便来告诉公主。”
刘曦擦拭的动作未停,顾左右而言他:“这把匕首是霍去病送的,也是最让我满意的一份礼物,不晓得他现在到了哪里?”
宫女低垂着脑袋,刘曦手指轻轻的碰触匕首的锋刃,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在霍去病领兵出征前,将赶出来的璎珞送给他,也算是讨了个吉兆,霍去病这次的战果,刘曦并不担心,他在军事上面是天才,几番沙盘推演,刘曦看得清楚,霍去病是真正有本事的人,不会因为历史的不同,就淹没他的光彩。
“公主,奴婢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