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辰子戚抬头看他,想想青族的规矩,顿时了然。

在宫主找到伴侣之前,青族是可以送女人过来的。因为青族的血脉越来越差,能不能生下小凤凰都不好说。所以,有些宫主会纳多个青族女子,以保证后代的延续。如果小凤凰降生,而宫主还没有找到伴侣,便会立这名女子做宫主夫人。

爷爷的状况便是如此,他给了那名女子该有的名分、地位,却没有送她珍贵的凤凰羽。

而青族的人寿命与普通人相当,加之凤凰与常人的体质不同,与之洞房的女子会缩减寿命,因而总是早早地死去。

朝生暮死,一生只为繁衍后代,这样的青族,着实有些可悲。

“我都没见过奶奶。”丹漪抓着辰子戚的一只手把玩,柔软的手掌泛着诱人的粉色,跟小龙那嫩嫩的肉垫一般,惹人怜爱。

“那,你爹之前有没有纳妾啊?”辰子戚眨眨眼,以青筱夫人的性子,若是有妾室,估计会把丹夙给啄秃了。

丹漪摇了摇头,他爹便是厌倦了爷爷那般的活法,才迟迟没有娶妻,一直耽搁到一百多岁。

凤凰的血脉必须延续下去,没有凤凰,玉山上的羽人便会渐渐退化,最后失去在人和鸟之间转换的能力,变成普通的鸟。

辰子戚握住丹漪的手指,觉得鼻头有些发酸,在明白了凤凰的职责之后,才知道丹漪为了他背负了多大的压力。

“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呢?”丹漪往下滑了滑,跟辰子戚碰鼻子,一只手不老实地伸过去摸龙屁屁。

“我…打下万里河山送给你。”辰子戚豪气冲天地说。

“万里河山?”丹漪翻身把人压住,“那,先让我征伐一番试试。”

“唔…”

要说打下万里河山,也不是哄鸟玩的,春日宴之后,辰子戚便启程去了南浔。如今整个大章,能用的军队寥寥无几,这南浔军算是精锐之师,只是已不听天德帝的号令。

“你可算来了,皇帝已经连下三道诏书,叫我带兵去云州接应他。”一段时间不见,辰子墨似乎更黑了。

“勤王救驾,乃是藩王的职责,不可耽搁。”辰子戚一本正经地说着,便走进营中开始点兵。

辰子坚带着黄山派和六合宗的人,攻打京城。遇到了军队的阻拦,两方战事胶着,死伤无数。

“庐山派那边可有消息?”辰子坚坐在营帐里,眉头紧蹙。两个门派的人,还是势单力薄了些。

“回王爷,卢修齐进来入山闭关,庐山的事务都是李于寒在打理,李于寒他,”负责传信的管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把两个美人都退了回来,言说‘师父近来不休妻’。”

辰子坚深吸一口气,摆手让管事下去。李于寒,那是辰子木的舅舅,如今跟辰子戚是一伙的,自然要跟他唱反调。

当年刚刚出宫就藩的时候,明明计划好了,划过来五个大门派为自己所用。如今,却只有两个,还逼得他不得不现在就发动。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素心宗,因为辰子戚的缘故被归云宫打压,伤及根本;极阳宗,被辰子戚亲自带兵剿灭;雁荡山,想要向辰子戚出手而被丹漪连根拔起;庐山派,更是因为与辰子戚交好而根本不搭理他…

辰子戚…

到这时候,辰子坚才恍然惊觉,近年来江湖上的风起云涌,竟都是那个小混混翻搅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爷爷:身为一只鸟,要学会做窝

鸟爹:有房子为什么不住

鸟攻:有房子为什么不住

爷爷:呸,万一哪天彗星撞地球,一切回到了侏罗纪,你们住什么?

鸟爹:有道理,我来学学

鸟攻:爹好好学

鸟爹:你不学吗?没房子怎么娶媳妇?

鸟攻:现在结婚都是父母出房子哒(⊙v⊙)

鸟爹:QAQ

第一百八十八章 底牌

“请陈宗主来。”辰子坚看着面前的大章舆图,思索良久,让人去叫陈谷。

陈谷, 陈览芝,如今是六合宗的宗主, 因春天的武林大会,没有别的门派参加, 他也就默认成为了气宗宗主。作为一名上百岁的老怪物,谁当皇帝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可以破碎虚空、长生不老的箫韶九成。

自从归云宫放出消息,说只要是皇室血脉都可以用来练箫韶, 不拘泥于会不会龙吟神功,辰子坚就不太敢跟陈谷单独相处。

陈谷大步流星地走进王帐, 瞥了一眼坐在上位的皖王, 又看了一眼他身边坐着的黄化惭, 掩下眸中的贪婪, 笑着道:“王爷叫老朽来, 可有什么事?”

“陈宗主, 坐,”辰子坚略抬手,示意陈谷坐下,用手指点了点挂在墙上的舆图,“天德帝调了西北军来与我等对抗,这西北军乃百战之师,若是硬抗我们定然会吃大亏。”

说白了,辰子坚手中并没有正规的军队,只有这些大小门派的江湖人,加起来不足三万之数,而西北军有十万之多。纵然江湖人有武功在身,但粮草、钱粮经不起消耗,必须速战速决。

“王爷是想让老朽进宫直接刺杀皇帝?”陈谷斜眼看着辰子坚,仿佛在听一个笑话。

“不仅是皇帝,还要杀了西北军的统帅。”辰子坚很清楚己方的优势,硬拼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朝廷之所以惧怕江湖人,便是因为再厉害的金吾卫,也防不住顶尖高手的刺杀。

如今战事爆发,皇宫中定然守卫重重,只有陈谷这样的顶级高手,才能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杀了天德。

“天德乃是神明所选的帝王,他的神龙血统定然比一般的皇室纯粹,陈宗主大可拿天德来练功。”黄化惭被外孙踢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了这么一句。

“呵,去皇宫杀皇帝练功,这般大费周章,还莫不如去杀几个闲散王爷来得快些,”陈谷冷笑,活了这么大年纪,再被辰子坚这毛头小子骗住那可真是白活了,“我六合宗还要留在抵御西北军,这刺杀皇帝的事,不如就让黄盟主去吧。”

辰子坚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渐渐握紧,面上却是一派温和,言说如果攻下京城,会亲手送三个皇室宗族的少年给陈谷练功。毕竟箫韶他们还没有完全译出来,也不清楚能不能一次练成。

陈谷这才勉强答应,要了一份皇宫的地形图。

与此同时,有一小股军队从西北军中分散出来,护送着自京城使出的一辆马车,快速往云州方向跑去。

北方为凶,南方为吉,这是国师蓝云仙的预言。对此,天德帝是深信不疑的,因为在他当上太子的时候,先帝曾告诉过他一个皇室的秘密,便是关于云州行宫的…

云州,是他如今唯一的生路。

“国师,你说,朕当初如果拖住罗鸿风,等小七灭了黄山派再出手,是不是就不会陷入今日的绝境了?”天德帝坐在马车上,面色阴沉地看着还在梳胡子的蓝翔。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蓝翔慢吞吞地说着,给自己的胡子上绑了条蓝色丝绦。

“你…”天德帝气得倒噎气,一把拽掉丝绦,恶狠狠地盯着蓝翔,“你是朕的国师,可是你看看,除了说风凉话,你还会说什么?”

“你说啥?”蓝云仙一脸迷茫地抬起头,侧耳倾听。

天德帝觉得喉头有些腥甜,把丝绦扔给蓝云仙,自己郁郁地看向窗外。他的宏图霸业才开展了一半,决不能被老二给夺了去!

“天德往云州去了?”正带着兵前去勤王救驾的辰子戚,接到了鹰翎传来的消息,立时下令停下脚步暂歇,自己则翻身下马,走到一边的树林里假装撒尿。

“啾?”怀里的小红鸟冒出头,跟他一起看消息条子。

“上次在云州行宫,天德是怎么逃走的?”辰子戚低头问丹漪,上次天德在云州行宫设埋伏,要杀了他,结果被突然而至的丹夙打死了罗鸿风和老尼姑。那日死伤惨重,天德却毫发无损。

“云州行宫里,有不少机关暗道,而且,可能藏着皇家的保命底牌。所以,天德敢在那里算计你。”丹漪变成人形,揉了揉辰子戚骑马坐麻了的屁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戚戚: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得给我发红包

鸟攻:好呀,给你一盒红包

戚戚:咦?红包还能论盒的?

鸟攻:杜蕾斯红色激情,一盒够用一整晚

戚戚:你也太抠门了!

鸟攻:咦,其实我买了一箱,怕你生气才就拿了一盒(⊙v⊙)你想要一箱吗?

戚戚:(╰_╯)#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造势

“什么底牌?”辰子戚毫无所觉地任由丹漪揉捏。作为一个半路捡回来的皇子,辰子戚在先帝面前一直都只是个逗乐子的,什么皇室秘梓都没有接触过。

“我也不知道, 近三代皇帝,都喜欢往云州跑, 归云宫的探子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兴许是武帝留下了什么暗部吧。”丹漪不甚确定地说。

丹家和辰家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是有一些不成文的约定的。比如羽人对于皇室的窥探, 会有一定的限制。所以当初天德帝放咸虫,丹漪也是事发之后才知晓的。

“既如此, 我们便要小心了。”辰子戚握拳把消息条子震碎,能让天德舍弃西北军的护卫而奔逃, 云州定然有能让他翻盘的至宝。

“也不必太过忧心,有我在。”丹漪把人挤到树干上, 低头蹭着那柔软的唇瓣道。

“能智取, 咱就不硬拼, ”辰子戚捏住丹漪的脸, 把他推开一点, 用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斜睨他, “解决了他们两个,你还得跟着我登基封后呢,这次你要是再受伤,洞房我可不让着你了。”

丹漪听到这话,不由得面色一肃,“好,我这次一定不受伤。”

“…”说会心疼、会担心都没用,说影响洞房倒是听话,辰子戚被气笑了,捶了小色鸟一拳。

丹漪握住那只拳头,摊开,变成小红鸟蹲上去。

辰子戚把小毛球重新揣进怀里,回到军中,下令改道云州。不过一路徐徐而行,并不着急,同时让人去给老二报信,就说他们这支勤王救驾的精锐之师,突然不救了。

消息到达皖王的军营时,前去刺杀的陈谷也回来了。

“咣当”一声闷响,犹带香味的紫金盘龙香炉,重重地砸在桌面上,香灰撒了满桌,将辰子坚正在看的战报染上了烟灰色。

辰子坚咬牙,面色沉静地抬头,“没杀成?”

“皇帝根本不在宫中!”陈谷弹了弹夜行衣,眸中带着几分冷意,“不仅皇帝,所有的皇子都不见了。”

“什么?”辰子坚蹭地一下站起来,香炉顺着倾斜的桌面掉下去,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紫金盘龙纹,这是皇帝的寝宫紫宸殿才会摆的东西,证明陈谷的确去过了。

大军围京,天德帝竟然不在宫中,他会在哪里?若是弃宫奔逃,合该带上西北军才是。

“报——王爷,南边传来消息,南浔五万勤王精兵改道,直奔云州而去。”传信的卫兵从马上摔下来,举着军令牌,连滚带爬地冲进王帐。

南浔军,便是灭了极阳宗的那支队伍,乃是天德帝多年来暗中培养的精兵。先前辰子坚着急刺杀皇帝,也是害怕南浔军赶到。南浔与西北军前后夹击,他们江湖大军就会腹背受敌。

如今,天德不在宫中,勤王之师又调转云州,发生了什么事简直一目了然。

“攻城!”辰子坚沉吟良久,直接下令,并向西北军散布天德帝已死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谣言起了作用,经过三天三夜的鏖战,终于在西北军的严防死守中豁开了一个口子,江湖大军直接攻进了京城。

在两派江湖高手眼中,九门的防卫宛如纸糊,毫不费力地占领了皇宫。藩王带兵入宫,皇帝弃宫奔逃,便意味着政权的更迭。

辰子坚站在大殿中央,看着九层红阶上纯金打造的盘龙宝座,百感交集。自小,他便知道皇室积弱,想要改变目前的状况,必须另辟蹊径。放弃太子之位,学习黄山剑法,混迹江湖多年。有武功傍身,那些江湖人才会高看他一眼,才会被他渐渐收拢于掌心。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辰子坚坐在龙椅上,忍不住笑出声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如今的江湖,只剩下两个大门派,已经悉数在握,这天下,终究还是他的。

“恭贺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黄山派的首座弟子笑着开口,跪地朝辰子坚叩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弟子也跟着叩拜,山呼万岁。

坐上黄金椅,住进紫宸殿,辰子坚谦逊地没有称帝,而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迅速杀了一批京中大臣,并到处搜寻天德帝身边那名蛊师。

要说天德帝有什么让老二忌惮的,就是那名灰袍蛊师。当年中了噬心蛊,栽了个大跟头,差点就要败给天德,辰子坚对那名蛊师恨之入骨。寻不到人,他夜里都睡不踏实。

月上西楼,占领皇宫的第三晚,辰子坚终于睡在了帝王的寝宫——紫宸宫。

夜半无人,窗外一片静谧,只有蛐蛐的嘶鸣声不绝于耳。有一道人影,从白色高丽纸糊的窗外缓缓而过。

“谁?”辰子坚突然惊醒,睁开眼,明黄色的帐幔早已被掀起,借着月光,只看到了一张泛着青白的人脸,正死死地盯着他瞧。

迅速拔剑,辰子坚一剑刺过去,将那人砍倒在地,大喊一声:“来人!”

门外的侍卫立时冲进来,迅速点燃了烛火。

“啊啊啊…”地上的人发出低低的咆哮声,颇为可怖,挣扎着爬起来,就要去咬辰子坚。

辰子坚这才看清这人的长相,分明就是今晚值夜伺候他的小太监。小太监双目赤红,张着血盆大口,如野兽一般咔嚓咔嚓咬合着牙齿。

“咸虫?”辰子坚看得遍体生寒,这个小太监是他从皖王府带过来的,不是皇宫中原有的。也就是说,他实在这两天才染上的咸虫!

侍卫迅速搜查了紫宸宫,其他值夜的太监宫女,死的死疯的疯,竟无一人是正常的。黄化惭匆匆赶来,把一只白兰蛊交给辰子坚,这是当初他们拿箫韶跟归云宫换的。

“搜宫,往吃食、饮水里撒盐!”辰子坚快速把白兰蛊吞下去,大声下令道。他就知道,天德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离开。

这一夜过得非常漫长,天一亮,侍卫们便去各处撒盐搜查。吃食没问题、熏香没问题,但是饮水…

整个皇宫,每一口井、每一方池塘,甚至每一间房舍前接雨水的大缸,都布满了咸虫,撒一把盐下去,整个水面都在晃动。这虫似乎比以前的咸虫还要厉害许多,一旦染上,身体弱的两天就会发疯。

原本天德帝留下的宫女、太监、甚至妃嫔,无一幸免。医治不及,辰子坚只得下令把这些人都处死,尸体尽数搬到城外烧毁,只说宫中有了疫病。

皖王刚刚入京,宫中的宫女太监便染上了时疫,京中百姓闭户不出,都说这皖王是篡权夺位遭了天谴了。

而今年,恰好是个天灾年,中原多地接连大旱,颗粒无收。各大门派专注于争权夺利,没有时间看顾。特别是极阳宗和雁荡山派,因为门派覆灭,无人庇佑,周遭的百姓生活陷入了困顿,好不容易收割入仓的粮食,被逃荒而来的难民和江湖混混洗劫一空。

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

“藩王乱政,必遭天谴!”头上绑着红头巾的年轻人站在土坡上高呼。土坡下面,衣衫褴褛的百姓跟着高喊。

“国师说的没错,吉位在南,”云州行宫中,天德帝慢慢露出了笑意,看向前来报信的人,“计划进行得如何?”他退守云州,西北军正在赶来的路上,同时百姓揭竿,很快就有无数兵力源源不断地汇集而来,再回去打被蛊虫弄得手忙脚乱的老二,简直易如反掌。

“已经有三个地方哗变,天谴之说百姓很是相信,只不过…”传信人皱起眉头,很是为难的样子。

“不过什么?”天德帝喝茶的动作一顿。

“百姓都说…七王爷才是真命天子,纷纷去投靠南浔军了。”传信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贴地,不敢看皇帝。

“啪!”天德帝将杯盏狠狠地掼在地上,一把抓起传信人的领子,“怎么回事?说清楚!”

“百姓都说,简王头顶有凤凰显灵,定是上天庇佑…”

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凤凰?天德帝咬牙,根本不信,这定然是辰子戚搞的鬼!

行军路上,辰子戚骑着高大的青骢马,两只泛着金光的大凤凰就在他头顶盘旋,远远看上去,祥光万丈。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跪地叩拜。

龙气引凤,这才是真命天子!

“…”辰子戚抽了抽嘴角,他只是想造势弄个神迹而已,不是要变成神棍。别的帝王起势,神迹都是一瞬间便好,自家爷爷和爹似乎玩上瘾了,跟着他飞了一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戚戚:我想要个神迹

鸟攻:咱们家有五只神鸡,你要哪只?

戚戚:是神迹,不是神鸡,我要造势

鸟爹:那好办,爹去飞一圈

鸟爷爷:爷爷也去飞一圈

鸟爹:爹和爷爷一起再飞一圈

鸟爷爷:爷爷背着爹再飞一圈

戚戚:…够,够了

第一百九十章 圣祖

在诸多起义军中,有一支很特别,自原本的极阳宗一带而起, 不反皖王,也不投靠辰子戚, 一路直往云州而去。

“除暴君,复极阳!”震天响的口号声, 叩响了云州行宫的大门。

天德帝怎么也没想到,最先到的不是西北军也不是南浔军, 而是一支起义军。领军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幼时的伴读、极阳宗宗主姚雄的儿子——姚光。

去年辰子戚带兵灭了极阳宗, 捉了姚雄交给天德帝。当时的姚光还在空明宗治虫,等他痊愈回家, 才知道宗门被毁、父亲下落不明。极阳宗屹立千年, 非是一朝一夕可以拔除的, 姚光聚拢了分散各处的极阳宗弟子, 加上那些对极阳宗极力崇拜的信徒, 誓要天德帝血债血偿。

外面火光冲天, 天德帝在大殿中焦急地走来走去。两万云州军,加上天德帝带来的几千西北军,也只是勉强支应。听斥候来报,姚光不知为何功力大增,以一敌百,形如修罗。

“皇上,不好了,叛军已经冲破祥云门了!”面上带血的士兵跌跌撞撞跑进来,声音嘶哑道。

“敲钟,朕叫你们敲钟,还不快去!”天德帝抓住身边的近卫,大声吼道。

“皇上,已经在敲了,您听。”近卫指指外面。

云州行宫,有一大钟名云章,声如龙吟,钟声响,能传百十里。

天德帝颓然地坐在,圣祖武帝曾有云,若到了辰家生死存亡的时候,可叫人敲响此钟,这是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的秘密,如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西北军还有多久能到?”天德帝问近卫。

“回皇上,起码还要三日。”近卫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