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叽叽叽!”
两只小鸟在父亲背上兴奋不已,凤凰天生就是要翱翔九天的,对于这种游戏非常喜欢。大凤凰正在得意,迎面瞧见了一抹青影,立时缠了上去。
火凤与青鸾共舞,这种场景之美,用言语难以描述,辰子戚沉迷地看了一会儿,就变成了拔毛现场。
丹漪按照凤凰的年纪算,还是太小了,根本不能飞。
“成亲之前,父亲要教导的,就是飞飞呀?”晚上回到寝宫,辰子戚忍不住逗丹漪。
丹漪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起初他也以为爹是要教导房事的。
“哈哈哈哈…”辰子戚想想那个场景,就忍不住地笑,翅羽都没长齐的小鸟,怎么可能飞得起来,能乘着风滑一会儿就不错了。
“不许笑,本座是能飞的!”丹漪恼羞成怒地把辰子戚压在身下,在那白皙的脖颈上啃了一口。
“好好好,你能飞。”辰子戚闷笑不已,抱着丹漪的脑袋啃了一口。
箫韶乐起,能引凤凰起舞,的确是真的,但关于武学至高境界的奥秘,却是什么也没瞧出来。
辰子戚把三块羊皮平铺到桌上盯着瞧,忽然抬手,将三块皮成品字状对接,不平整的边缘,竟然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看来是一整块皮,莫非真的要凑齐九章才能瞧出来?”丹漪蹙眉。
前三章他们手里只有拓本,羊皮卷在素心宗手中。一直到除夕,江湖中也没有其他门派再来交换箫韶,归云宫也不着急,热热闹闹地过年。
过了初五,玄道各大门派的人就开始往归云宫赶。宫主要成亲,这可是件大事,决不可错过了。
正月十五,归云宫张灯结彩,所有的窗帘、桌布,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来观礼的宾客,也尽穿着色彩鲜亮的衣裳,连尸傀小绵,都系了一根红色的腰绳。
“咋没人去接花轿啊?”插刀教主耿直君伸着脖子看。
“听说新夫人从小就住在归云宫,所以就免了抬花轿,直接拜堂。”爱打听的千毒教教主黄藤,笑嘻嘻地说道。
“怎么没见王爷?”任踪灭在宾客中寻了一圈,除了玄道的几个掌门和长老,还有几个正道门派也来贺喜,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辰子戚。作为丹漪最好的朋友,这种时候竟然没有到场吗?
“哎,你懂什么,看着心上人娶了别人,哪里受得了,若是我呀,定给所有宾客都插上一刀!”耿直君愤愤地比划。
“闭嘴吧你。”石尸教教主石更瞪了他一眼。
小绵也跟着插嘴,“宫主才不会是负心人呢,说不定新娘就是王爷嘞。”
“又胡说。”石更把小绵拉过来。
任踪灭和黄藤看着自言自语的石更,齐齐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玄道朋友圈日常篇》
石更:小绵今天说我最好了,真可爱呀,么么啾--虫虫无敌任踪灭:自己跟自己说话有意思吗?
--痒痒粉半价有意私聊(黄藤):自己跟自己说话有意思吗?+1
--耿直君只说话不插刀:果然万年单身狗容易心理变态--石更回复@耿直君只说话不插刀:滚!
第一百六十一章 拜堂
正道也来了不少人,有些是辰子戚下帖子请的,更多的则是不请自来的。
蓝山雨充当礼官, 那一身蓝色的衣袍外,罩了件喜庆的绯色纱衣, 在门前迎接宾客,身边跟着个孔雀翎的少年, 高嗓门随口唱和:“庐山派李于寒前来观礼!长剑门展远前来观礼…”
玄道众人纷纷转头,庐山派来人还说得过去, 这长剑门是怎么回事?
长剑门门主展远,这是第一次到玉山来, 兴奋得直搓手。跟他一起来的短剑门门主王近,悄悄踢了他一脚, “别乱看, 给三弟丢人。”
剑阳这几年, 全靠长剑门和短剑门支应, 辰子戚成亲, 自然不会忘了这两个结拜兄弟, 就给他俩都发了请帖。
王爷的结拜哥哥都来了,本人却没有现身,显然是真伤心了吧?还没等人们感慨,就听到唱和,“空明宗了了代掌门前来观礼!”
“嘿嘿,客气客气。”了了笑嘻嘻地跟几个正道众人打招呼,被任踪灭一把过来。
“这大喜的日子,你一个和尚来凑什么热闹?”因为寂河山庄的情谊,几个玄道掌门跟了了都比较熟,纷纷凑上来打趣他。
“和尚怎么就来不得了?我是来喝喜酒的。”了了扯了扯自己红色的袈裟,这可是好不容易在师兄的衣柜里偷来的,就这么一件喜庆的衣裳。这次他是来拿达摩削金杖的,顺道来凑个热闹。
众人侧目,忘了这家伙是个酒肉和尚了。
正说着,殿中的乐声骤然变换,从喜庆的吹吹打打,变成了柔和的丝竹乐。
“诸位诸位,站到大殿两侧,不可往中间凑,一会儿要拜堂了!”蓝山雨见宾客到的差不多,便走到大殿中央示意人们不要往前挤。
两排人高马大的归云宫属下,齐齐站到人群前面充当栏杆。这些人各个身形高大,面色冷肃,只是每人胸前都挂着一朵红布叠的大花,便丝毫不显得可怖了。
随着一道破空之声,身着艳色镶金边红衣的丹夙,自大殿外飘摇而来,落在铺了红毯的高台之上。
时年一百五十岁有余的当世第一高手,忽一现身,大殿中骤然安静下来。不是众人被吓到了,而是被那铺天盖地的威压所慑,动弹不得。
“哈哈哈,今日小儿成亲,诸位前来道贺,丹某感激不尽。”丹夙轻甩衣袖,抬手向众人请施一礼,朗声大笑。
“嚯——”江湖上许多人是没见过归云宫老宫主的,但都知道,这人起码也一百多岁了,怎么会如此年轻!说他是丹漪都有人信!
“见过圣宫主!”玄道众人立时行礼,圣宫主乃是对前一任宫主的尊称。
正道众人愣怔了一下,也跟着行礼。
丹夙毫不客气地收下这一礼,转身坐到了高堂位。高堂位以一张铺了缂丝红布的高脚桌分开,左边两张椅子,右边一张椅子。
众人这才发现了高堂座椅的奇异之处,通常来说,拜堂成亲,顶多有两个高堂,如果母亲早死父亲续弦,顶多再摆一个牌位,从没见过设三张椅子的。
“请高堂!”蓝山雨站在高台下,用洪亮的声音开始唱礼。
鼓乐齐奏,两位穿着暗红色罗裙的夫人被侍女搀扶着走出来。
“太妃娘娘!”展远忍不住惊呼出声,引得众人纷纷看向他。
小绵拍拍展远的肩膀,小声问,“你刚说什么?那位夫人是剑阳的太妃娘娘吗?”
展远听到这温柔好听的嗓音,心生喜爱,料想定是个美人,笑着转头道:“是呀…啊!”美人脸色清白,双目紧闭,没有任何气息,分明就是具尸体。
不等众人弄清楚台上人的身份,蓝山雨又开口,“青鸾对舞千秋会,鸾凤和鸣百世昌。新人进堂——”
按照习俗,此刻应该由喜婆到花轿前搀扶盖了盖头的新娘,拉着新娘跨火盆,再交到新郎手中。然而,今天根本没有花轿,众人伸长了脖子往殿门外瞧。
门边露出了一袭艳色衣角,穿着正红色广袖衮服,头戴凤翔九天金缕冠的丹漪,缓步走出来,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还牵着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众人早已看管了归云宫宫主穿红衣,但不论看多少次,还是会有惊艳的感觉。
丹漪先前走了一步,他拉着的人便显出了身形。
广袖红衣,用一条嵌红宝石的腰封扣住,显出那劲窄修长的身形,外罩一件绯色鲛绡,头戴盘龙出云金缕冠,趁着那张精致已极的俊颜,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等等,俊颜?
终于反应过来,与丹漪牵手之人,竟是个男人,而且,大家还都认识。
“王爷?!”玄道几人长大了嘴巴,他们以为的那个一腔春心付流水的伤心人,如今穿着新郎服,跟今日成婚的丹漪站在一起。
“糟了!”黄藤低喝一声,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天下间但凡正常的父母,都不可能同意自己儿子娶一个男子,他俩莫不是害了新娘,这会儿出来跟老宫主对抗的吧?
这般想的人不在少数,纷纷看向高堂上的丹夙与青筱夫人。
想象中的血雨腥风根本不曾发生,丹夙依旧保持着威压高贵的神色,身边的青筱夫人也是一脸平静。
乐声骤然高昂起来,辰子戚扫了一圈来宾,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忍不住闷笑出声。故意不说成亲对象是谁,就是为了看到如今这精彩一幕。
丹漪无奈地捏了捏戚戚的掌心,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跨过门槛。
两位新郎十指相扣,缓步走到了大殿中央,那里摆着两个蒲团。常娥看着台下的儿子,心情复杂。
做父母的,自然是盼着儿子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如今倒是成家了,不过却是跟了另一个男人。
青筱夫人隔着桌子拍拍常娥的手,眼中含着笑意。常娥立时回了个笑,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就高高兴兴地接受儿子儿胥的跪拜吧。
“天地交泰,保合太元,人间二美,星会桥边。上告黄天,下启后土,新郎新郎拜堂!”蓝山雨抑扬顿挫地唱着婚词,“一拜天地!”
没有盖头,两人也不需要喜婆搀扶,相携走到蒲团后面,齐齐跪下,朝着青天叩拜。拜天地,谢上苍让彼此今生相遇。
“二拜高堂!”
两个互相拉着站起来,冲着高台跪拜。拜高堂,谢父母成全这不为世俗所容的婚姻。
“夫妻对拜!”
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兴奋与紧张。小时候也玩过拜堂的游戏,每次辰子戚都选丹漪做自己的新娘,因为一群孩子里就丹漪最漂亮。奈何总是打不过对方,最后都是辰子戚做了新娘,盖上盖头被丹漪背入洞房。
今日可是实打实的拜堂了,辰子戚激动得用脚趾抠鞋底,转身的时候差点摔倒。
丹漪赶紧扶住他,瞪了他一眼让他慢点。辰子戚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没出息,挠挠丹漪的掌心,不料却摸到了一片湿热,忍不住呲牙笑。
面上沉着冷静的小红鸟,其实也在紧张呢。
对着彼此跪下,双手合在身前,缓慢而虔诚地拜下。夫妻对拜,彼此敬重,相携相爱,生死不离。
“送入洞房——”蓝山雨笑嘻嘻地说了这么一句,没有高声唱和,更像是在开玩笑。
“没有新娘,送什么洞房!”辰子戚瞥了蓝山雨一眼,笑着道。
“哈哈哈哈,两个新郎,那要备双倍的就才是!”了了高声喊道。
“哈哈哈哈…”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丹夙站起身,宣布开宴。归云宫的人迅速出现,摆出两排的矮桌,菜肴果品、美酒佳肴,尽数上桌。
青萝站在柱子后面,看着井然有序的婚礼,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将掌心掐出血来。这一切,本该是她的,却被一个男人给抢走了。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资质击败了所有同龄的姑娘,族长也说过,她就是宫主夫人最合适的人选,如今却连个妾都做不得!
“别看了,那不是你能肖想的。”青萍拉了拉目露狰狞的青萝,她曾经做过丹漪的侍女,却因为得罪了辰子戚而被责罚。如今那人已经成了宫主夫人,她们以后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通常来说,新娘送入洞房之后,新郎要陪客人喝酒。如今没有新娘,省了这一步,两人就直接留在大殿里,端起酒杯开始挨桌敬酒。
众人自然不敢让归云宫宫主敬自己酒,都提前倒好一杯,双手捧着等宫主致意。
“诸位吃好喝好,今日是本王的大喜日子,咱们不醉不归!”辰子戚喝得极为豪迈,实在是因为太高兴了。
酒过三巡,华灯初上,等回洞房的时候,辰子戚已经喝得浑身发软,是一路被丹漪抱着走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洞房
成亲穿的这套喜服,最后还是选了鲛绡,薄如蝉翼的纱衣, 在烛光下泛着斑斓的光晕,映着那张微醺的俊颜, 美不胜收。
丹漪将人放在床上,摸了摸那泛起桃粉色的脸颊, “还要喝合卺酒呢,你还喝得下吗?”
“喝, 这个肯定得喝!”辰子戚的眼睛有些直,说话的嗓门比平时要大许多, 挣扎着起来,跑到桌前端起两只青玉雕的葫芦小盅, 塞给丹漪一只, 嘴中念念有词, “一个葫芦分中间, 一根红线两人牵。一朝同饮合卺酒, 嗝, 一生一世永缠绵。”
丹漪单手搂住还在摇摇晃晃的家伙,抿唇轻笑,抬起手中的酒盅,与他交臂而饮。
“咣当!”辰子戚喝完就,顺手往脑袋后面一扔,抱住丹漪的脖子,“喝完了,走,洞房去!”
丹漪打横将人抱起来,重新放到床上,撑在戚戚身上静静地看了片刻。
“嘿嘿嘿,美人儿,你今后就是小爷我一个人的了。”辰子戚不老实地伸手,捧住丹漪那张昳丽无双的脸。
丹漪由着他闹,抬手,水盆里的布巾瞬间被强劲的内力吸了过来,轻轻拧掉多余的水,给辰子戚擦了擦脸。
擦去汗水,漂亮的桃花眼显得越发明亮,原本就有一层淡粉的眼尾,如今彻底染上了桃花色,竟显出了几分妖魅。
微凉的布巾,让辰子戚清醒了一些,看到了丹漪眼中的痴迷,微微撇嘴,捏住丹漪的一只耳朵,“丹漪,说实话,我六岁咱俩就认识了,你上我的时候,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粗俗直白的话语,与洞房花烛夜的旖旎气氛格格不入,却因为其中的某些暗示而让人下腹一紧。丹漪轻咳一声,“不觉得。”话虽这么说,还是止不住地红了脸,低头,在那妖冶的桃花眼上轻轻一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嗯,你在说什么?”辰子戚仰头,咬住那形状好看的喉结。
“唔…”丹漪闷哼一声,喉中发出低沉悦耳的轻笑,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慢慢伸出来,手中便多了一根艳丽的凤凰翎。
足有半尺长的羽毛,长得极为好看,细细密密的羽枝,毫无瑕疵,一直排布到顶端,羽毛的尽头乃是圆润的翎眼。在烛光下,这一根小小的凤凰尾羽,像是红宝石锻造的一般,熠熠生辉。
“我们成亲了,这个给你。”如同小时候每一次送辰子戚玩具的样子,面上冷静自持,带着凤凰天生的高贵骄矜,耳朵却止不住地发红,有些害羞。如果现在是鸟身,肯定会忍不住用小爪子划拉地面。
辰子戚坐起来,接过那一根珍贵的凤凰羽。先前青筱夫人问过他,有没有收到过丹漪送的尾羽。漂亮的尾羽,对雄鸟来说是无比珍贵的东西,要靠着这个求偶的。凤凰如果把最漂亮的尾羽送出去,那便是把对方当做唯一伴侣的意思。
神鸟凤凰,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生同寝死同穴。
“要我给你跳舞吗?”丹漪见辰子戚捧着羽毛发呆,似是很喜欢的样子,不由得高兴起来。
“跳舞?”辰子戚抬头看他,有些惊讶,“跳什么舞?”
丹漪微微一笑,向后退了几步。
世间的舞蹈有千万种,祭祀的雅乐舞、宫廷的俗乐舞、江湖的刀剑舞、西域的胡姬舞,却没任何一种,比得上丹漪如今跳的这种舞。
没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眼前的美景,往常人们夸赞舞姿曼妙,会说翥凤翔鸾,因为凤凰起舞乃是世间最美的景象,无以伦比。这舞姿里,有神凤翱翔九天的刚烈骄傲,有雄鸟求偶的殷殷讨好,红衣起落间,耳边仿佛响起了亘古悠远的曲调。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这一支舞,名为凤求凰,乃是自上古传承下来,刻在每一只纯血神凤记忆里的求偶之舞。
辰子戚看得呆了,原本就俊若谪仙的丹漪,这一刻美得让人窒息,如果丹漪现在提什么要求,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然而丹漪什么也没说,拿起那根小小的尾羽,化作一条红绳。他的羽毛太小,不足以变出一条腰封,只能把羽毛弯折,变成个羽毛状的手绳。
丹漪把红绳套在辰子戚的手腕上,“以此为凭,生死契阔。”
辰子戚看着腕上的红绳,突然掉下两滴豆大的眼泪来。他知道凤凰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如果伴侣死了,便会如传说中所言——凤失其侣,哀鸣而死。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种死心眼的鸟。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丹漪看他哭了,顿时慌乱起来。
辰子戚揉揉眼睛,猛地抱住丹漪,“我会努力活得久一点的,呜…”
丹漪愣怔了一下,笑了起来,回抱住戚戚,在发顶落下一个温柔缱绻的吻,“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弟弟:什么是洞房花烛啊?
鸟爹:就是洞房里点的那种带花的蜡烛
弟弟:哦~那什么是生死契阔?
鸟爹:就是不管生辰还是出殡,都要办得阔气点弟弟:哦~那什么是凤元哥哥不要了鸟爹:…就是,你嫂子吃撑了,你哥还不停喂他的意思鸟攻:听墙根的都滚犊子!
第一百六十三章 敬茶
虽然早就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洞房花烛夜还是让人充满了期待的。辰子戚刚刚看过求凰舞,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在床上是前所未有的听话。
抬手放下红绡软帐,隔开了明亮的烛火,这小小的一片天地立时变得昏暗暧昧起来。
脱下轻薄的鲛绡红纱,轻轻拉扯腰间的衣带,将那艳丽的喜服层层剥离,丹漪看着渐渐露出的白皙身体,有一种正在剥龙虾的错觉,打开鲜亮的壳,露出了鲜嫩可口的软肉。
喉结止不住地滑动了一下,丹漪栖身上前,近乎虔诚地吻上那诱人的胸膛,而后含住一颗他最喜欢的小含桃,轻轻啃咬。
“唔…”辰子戚用手肘支着身体,衣服恰好褪到小臂上,挣动不得,只能微微扬起头,承受这磨人的挑逗。
被舔弄了一会儿便受不住了,辰子戚索性不再撑着身体,平躺下去,自己把碍事的衣裳脱了,伸手去扒丹漪的。
丹漪抓住那只乱动的手,压到头顶,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莫急,今晚让我好好看看你。”低沉悦耳的声音,因为情欲而有些沙哑,冲进耳朵里,惹得辰子戚微微战栗。
“唔…”辰子戚含糊地应了一声,身体忍不住地开始发红,平日里暴风骤雨般的欢爱也不觉得害臊,如今第一次这般缓慢,反倒充满了羞耻感。
丹漪像是刚刚得到宝贝的孩子,一寸一寸地看过去,瞧见喜欢的部位都要舔舔咬咬看,等终于摸索到小腹的时候,辰子戚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快…快点…”辰子戚用双腿夹住丹漪的腰身,抱住他的脖子索吻,一边吻一边用修长有力的腿把丹漪往自己身上拉。
丹漪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伸手摸出一只白玉小瓶,将晶莹透亮的香露倒在指尖,抚上那柔软的臀肉,轻轻打了个旋,小心地刺了进去。
“嗯…”辰子戚轻哼一声,微微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丹漪俯身,轻轻在喉结上咬一口,手上加快刺戳。待准备得差不多,丹漪撤出手指,双手撑在辰子戚两侧,“戚戚,为夫要进去了。”
“呸,你应该说妾身…唔…”一句威风还没抖完,辰子戚就说不出话了,不管多少次,这神鸟的尺寸还是让人感觉到了疼痛,攥着身下的鲜红被褥忍耐片刻,才堪堪缓过这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