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
“田有炳的事情,安排好了吗?”孟晨曦淡淡的问道。
“那两人早有勾搭,根本不是咱们动心机。”泰森想起田有炳和那小寡妇的肮脏事,就忍不住的恶心。
孟晨曦点头,“施静不是不想走吗?你想办法,让她知道此事,让她自己滚出顾家。”
家里后院起火了,她还能安心在顾家住着?
他就不信了。
“泰森明白。”
“嗯。”
…
施家又采了不少的猴头菇和菊花,赖氏把晒干的东西打包好,准备明天一早就和施大富挑去县城。她和那姑娘约好了时间,明日是日子了。
想起那姑娘,赖氏把东西放好,拉着施凤竹到一旁,细声交待了几句。
“娘,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顾家瞧瞧。”
施凤竹摸黑来到顾家,看着那些村民笑眯眯从里面出来,她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可恶的野杂种,有钱挣也不带着她们家,该死!
想到赖氏跟她提及的,施凤竹不禁笑了。
这野杂种也到末路了。
顾家一切如常,每天都很热闹。
只是,大伙三天没看到安宁。
“大嫂子,安宁这些天上哪去了?怎么没有看到她?”
狗蛋媳妇拉住了李氏。
李氏笑了笑,“安宁去这些天都早出晚归的在镇上跟凡掌柜商量事情。”
“可是谈开春后,租田地的事情?”
李氏点头,“应该是。”
狗蛋媳妇听了,笑眯眯的道:“安宁可真是一个有本事的,咱们村以后就靠她了。”
李氏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我先去忙。”
“哦,好的。”
狗蛋媳妇与人结伴出来,“欸,这几天怎么都没有看到安宁?”
“严嫂子说到镇上和凡掌柜商量事情了。”
“可怎么不见她出村?”
“我也不清楚。”
“这几天顾家有点古怪啊。”
“这事咱们别在背后猜,我看孟公子还像以前一样,应该没事的。”
施凤竹见两人走远,这才稍稍探出身子,嘴角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到镇上去了?
呵呵!
一定是骗人的,肯定是躺上床上不省人事了。
施凤竹见田荷出来了,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捂着她的嘴把她拉到了草丛后,田荷不停的挣扎,施凤竹在她耳边呵斥,“我是你凤竹姐,别出声。”
说完,松开她。
田荷直喘气,疑惑的看着鬼鬼祟祟的施凤竹,问道:“凤竹姐,你有什么事啊?干嘛这么神秘?”
施凤竹瞪了她一眼,问道:“那个安宁在家里吗?”
田荷摇头。
施凤竹微眯起双眼,不相信,“你若是不说实话,别怪我以后都不许你去看祖母。”
“不要啊,凤竹姐。”
“那就老实的说。”
田荷扭玩着手指,低头犹豫了很久才轻轻的道:“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事他们不让说出去。安宁姐没有去镇上,她不知是怎么了,在床上躺了几天了。不吃不喝的,睡着不醒。”
闻言,施凤竹笑了。
果然是这样,那野杂种快死了。
哈哈哈!
“小荷,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说完,她笑着揉揉田荷的小脑袋,“小荷啊,你这么好,姐姐也不能见你们以后日子难过。你得告诉你娘,你爹和你们村的柳家小寡妇打得正火热,你们若是再不回家,怕是以后都不能回田家了。”
田荷傻眼了。
她们是没有准备再回田家,可她们是希望田有炳也一起来这里过好日子的。
“真的?”
“姐姐骗你这个做什么?我听说啊,你们田家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若是不信,你找时间偷偷回去看看,绝对错不了。”
施凤竹说完,转身就回家了。
田荷愣在原地,许久,她才缓过神来,冲进顾家拉出了田莲,哭丧着脸,“姐姐,出事了,出事了。咱爹他当真不要咱们了。”
田莲心细,闻言,立刻捂紧了田荷的嘴,低斥,“你在胡说什么?若是让人听了,那还了得?”
田荷的眼睛溢了出来,满目伤感。
田莲把她拉到到偏僻处,低问:“到底是怎么了?”
“姐,咱爹跟柳家小寡妇搞一起了,他不要咱们,也不要娘啦。呜呜呜…”田荷说着,便伤心的哭了。
那个爹不好,可毕竟是亲爹。
“你听谁说的?”田莲也愣住了。
“凤竹姐告诉我的,我瞧着她的样子,这事怕是假不了。”
田莲转动着眼珠子,想了想,拉着田荷就往村口跑,“走!咱们回家去瞧瞧。”
夜幕降临,姐妹二人匆匆回田家村。
顾家,安宁幽幽醒来,睁开眼就看到孟晨曦手执医书,正坐在床前低头翻阅。灯火下,他俊美的侧脸如雕刻般线条分明,他肤色白净,眉眼澄澈,鼻高唇薄,气质卓绝,清贵不同常人。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顾氏不肯透露,而他也从不提及。
孟晨曦扭头看去,轻问:“醒了?”
“嗯。”安宁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没有顾忌的落在他的身上。不知是因为灯光晕染,还是他肤色太白皙,那瞳仁明明漆黑如墨,浅浅笑意如星光浮动在眼中。
孟晨曦起身,去倒了水过来,“来,喝点水。”
他温柔的扶起她,喂她喝了几杯水。
“可以了,谢谢!”
安宁抬眸看去,此刻,他们之间密不可分,她完全就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全部重力都靠在他的身上。四目相触,她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影子在他的黑眸中。
孟晨曦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拿着空杯子,两人就那样静静的睨着彼此。
严小茶牵着安乐进来,看到此情此景后,连忙拉着安乐出了房门。
她脸颊微烫。
“小茶姐,我姐姐醒了?对不对?”安乐仰头看向严小茶,“小茶姐,你干嘛拉我出来啊?我好几天都没有跟姐姐说过话了。”
严小茶蹲下身子,“这个时候,咱们不能打扰他们。”
“啊?”安乐有些不明白。
严小茶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呵呵!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不过,安乐,小茶姐很严肃的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喜不喜欢孟公子?”
“大哥哥人很好,看着冷冰冰的,可他人很好,我当然喜欢他。”安乐说着,眸中星光闪烁。
“那若是让他做你姐夫,你可喜欢?”
安乐歪着脑袋想了想,重重的点头,“愿意!不过,姐夫是什么啊?”
“呃?”严小茶想了想,打个比方解释,“姐夫就是可以照顾你姐姐一辈子的人。”
“哦,我明白了。”安乐笑了,“大哥哥一定能照顾好我姐姐的。”
她坚信!
第191章 虐渣(1)
“安乐,你回屋去睡吧,我也回家了。”
“可是,我姐她?”
“她刚睡过来,身子一定还很虚,有孟公子照顾她,咱们应该放心。”严小茶笑眯眯的看向亮着灯的房间,想到刚刚安宁和孟晨曦四目凝视的模样,她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
安乐拉住了严小茶的手,“小茶姐,我姐刚醒,她该饿了。你能不能给我姐做点吃的?”
闻言,严小茶用力一拍脑门,面露愧疚,“我还在厨房熬了粥温着呢,现在我就去端。”
知道安宁今天会醒过来,她们早已备了粥和小菜。
两人进厨房去生火,炒了两个小菜,然后盛了粥一起端了进去。
叩门声响起。
“进来吧。”孟晨曦的声音。
他已坐回了书案前,安宁正倚在床头,手里也拿着医书,两人远远的相对而坐,静静的在灯光下看书。严小茶和安乐端着饭菜进去,不约而同有种打破了宁静的感觉。
安宁和孟晨曦之间的气氛祥和,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温情。
“姐,你醒啦?”安乐眉开眼笑的走到床前。
严小茶也浅笑吟吟的端着东西上前。
孟晨曦低着看书,嘴角轻勾。
这两个家伙,真当别人后知后觉了?
呵呵!
安宁放下医书,抬眸看去,“刚刚醒过来?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
严小茶把托盘放下,搬了个小几子放在上床,把粥和小菜摆上,“安宁姐,你先吃点东西,孟公子有交待过,你醒后要尽量吃得清淡一些。”
说着,轻瞥了孟晨曦一眼。
“哦,好。”安宁轻轻点头,掀被小心的下床,“我先起床漱口。”
“我扶你。”严小茶伸手过去,安宁摆手,“不用!我自己来就好。”说着,却是脚下一软,幸亏严小茶眼明手快扶住她。
感觉到了一束目光射来,安宁的脸色微红。
严小茶没有察觉,“还是我扶你去吧,你这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
“好。”安宁自嘲的勾唇笑了笑,“睡了几天,感觉自己都要成废物了。”
“安宁姐,你可不是睡了几天,而是昏迷了几天。”严小茶纠正。
“漱口用温水,不要用冷水。”那边,孟晨曦提醒,“小茶姑娘,今晚你就在这里陪她吧,我去新房那边睡。”
说完,起身离开。
几人怔怔的看着他一身冷然的离开。
面面相觑。
他这是什么意思?
安宁昏迷的这几天,他都占着这房间,寸步不离,现在安宁刚睡过来,他就火急火燎的去新房那边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小茶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知道,孟晨曦这个外表冷冰冰的人,他是真的很在乎安宁。
正傻站着,外面传来喧哗声。
“安宁呢?你为何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施静阴阳怪气道。
“安宁在休息,她身子不舒服,你进去吵吵闹闹的算怎么回事?你在别人家里做客怎么一点礼数都没有?”孟晨曦说话很刻薄,毫不留情面。
安宁和严小茶面面相觑。
安乐嘀咕,“姐,三姑来了,你别出声,不要理她。”
“我是她三姑,她既然不舒服,我就更应该进去看看了?”又传来施静的声音。
安宁默然,施静怎么会这般关心她,这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安宁心里很清楚。
“你让开!我听说,这些天她都在你房里,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可别传出什么不好听的闲话出来?”
“不好听的闲话?”孟晨曦凉凉的声音响起,“你传的吗?”
只听见施静气急败坏的道:“你少诬赖我,我说什么也是她三姑,我怎么可能传出那些对她不利的话?倒是你,你一个外男,如今她病了,我前来探望,你倒好,几次三番阻拦,你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是她师父。”
“师父也该避嫌。”
“现在你是想教我怎么和我的徒弟相处吗?”孟晨曦的声音陡冷。
施静久久没有应声,似乎是怕了。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小,三人知道,施静和孟晨曦都走远了。
“安宁姐,你在房里等着,我去端水进来给你漱口。”严小茶想起孟晨曦的交待,想到外面挺凉的,便自己去厨房打热水。
“嗯,好。”
没过一会儿,施静声音又在院子里响起。
“田荷,田莲。”
无人回应。
施静拉住了严小茶,“小茶啊,你有看到田荷和田莲吗?”
“没啊,吃了晚饭就走了,她们不是回房了吗?”严小茶摇摇头。
“她们没有回啊,人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我可不知道。”
施静愣了愣,田阳轻扯了她一下,仰头看着她,“娘,我大姐和二姐会不会是去看外祖母了?”
“走!我们去看看。”
施静觉得有可能,便拉着田阳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严小茶看着她健步如飞,不禁哑然失笑。
装装装,装了三天,她还是破功了。
提着热水进屋,严小茶把施静的情况告诉了安宁,话气十分不屑,“安宁姐,她那样的人,你可千万不能心软。”
“我知道。”安宁在严小茶和安乐的帮助下,漱口,洗脸,吃饭。
施家那边。
饭后,施凤竹和赖氏躲在厨房里嘀嘀咕咕,母女二人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一边说,一边笑。施大施端着空碗进来,蹙眉看着立刻碱口不言的母女,“大花,你今晚怎么就只给娘端了一碗清粥?”
那粥根本就是一碗清米汤,连饭都不见几粒。
赖氏白了他一眼,“清粥?要是嫌弃,那就别吃。你以为,我的银子是摘树叶得来的吗?她一个老不死,吃我的住我的还不止,她还胳膊肘往外拐,先是你那败家子二弟,现在又是嫁出去的三妹。那天,若不是田阳说的,我还真的不信施静是这么在背后说我的?”
“她说你什么了?你要冲着我娘发火?”
“她说我是母夜叉。”赖氏说着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顺着她的意做一个真正的母夜叉?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不要再受气了。明天一早,我和凤竹去县城,你就不用去了。”
“你,真是无理取闹。”施大富气打一处来,“你一个大人怎么就跟一个小孩子较真?田阳是个孩子,他的话也能听信?”
“童言童语,更是可信。”赖氏起身,手指点着施大富的额头,骂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里了,你若是敢瞒着我拿东西给你娘吃,我就连碗粥都不给她吃。”
“你?”
“娘,你消消气,你跟三姑有什么不开心的,也不能把气移到我祖母身上。不管怎么说,我祖母对我还是挺好的。”施凤竹眼看着他们就要吵起来了,连忙劝架。
“疼你?”赖氏怪叫一声,“她那回就差没有把你摔死,就因为你磕破了她的十个鸡蛋。她后来对你好,不过就是心里…”
“闭嘴!”施大富呵道。
赖氏更是火大,干脆把话全说了出来。
“我凭什么闭嘴?我若是再不说,凤竹就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你娘是什么心肝,你还不明白?何时将咱们大房放在心上了?她现在不过就是没地可去了。”
施凤竹拉紧了赖氏的手,“娘,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