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好吧!只要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请让我,永远爱你。”

原曲:loveholic 《木偶的梦》

GoldVish

今夜,月亮,仿佛也是惆怅的…

芯瑶披着一件白色睡袍,站在落大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远的只剩影子的模糊。从小,不论去到哪里,累了,她要回家,回的,就是酒店。世界各地的夏奇拉里,都有她的专属房间。听起来,是多么傲人的事情。不论你在哪里,都有一间五星级酒店的最好套房等着你。于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在这傲人的背后,竟像是,流浪…

她的人生,最长的时间,竟然是住在酒店里,没有家…

圣诞夜,外面的灯没有特别亮,天上的月亮没有特别圆,她却突然想起那首词,背到烂了,到如今,再想起,才真正震撼进她的心底,‘月有阴影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写下这首诗是怀念自己的弟弟,盼着那团圆,才写下这水调歌头。但最终,客死他乡,亲人的面,也终是没有见到…

垂首看着手中的机票,想到木村,想到莫谦,说不心疼是假的,她的爱情,像是闹剧,一个走了,一个又来了。于是,她也该逃了…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靠近的脚步,莫笑看着回过头的芯瑶,莫笑有那么一秒的怔忪,她的长发迎风飞扬,在夜色里轻盈的飞荡起来,脸色有些过白,一双眼,平缓的看向自己,微扬的眉毛有着诧异和不悦,却多了几分生气,少了几分清冷,只是优雅的看向自己。

“演唱会结束了吗?你跑我这来干嘛?而且,你是怎么进来的?”芯瑶诧异的开口。

“你自己没把门关上,我当然是推门进来的。”莫笑无所谓的耸耸肩,把手上的一个快递包装的小盒子递给芯瑶,“咯!圣诞礼物。”

“你送的?干嘛还用快递包装,玩角色扮演吗?那至少服装也配套下好不好!”芯瑶冷着脸接过,末了,才小声的补了一句:“谢谢。”

莫笑带着笑,诧异的挑眉。

芯瑶蔚蓝的眸子抬眼看他,无比认真的道:“谢谢,你的礼物,还有…你为木村做的.”如果不是他,也许,木村的歌永远不会被人听到吧…

“我们不能因为历史上被日本□了,就厌恶的不承认它是个男人。”莫笑痞痞的一笑:“我是很有原则的!木村那家伙,还算蠢得可爱。”说完,还不屑的撇撇嘴。

芯瑶微怒的眸子流光一转,冷笑的看着莫笑问:“所以说,你被木村□了?”嘴一挑道:“死人是不会和你计较,可是,你这种疯子,日行一善也没的救。”末了,弯身准备把礼物放在一边的柜子上。

莫笑不在乎的大小起来,上前一步,赶忙伸手拦住她:“这可不是我送的。”迎上芯瑶疑问的眼神:“我上来的时候,见到你们总经理正在亲自接这封快递,我瞟了一眼收件人,看了是你,就在一边看了看,那个快递员可说了,送件的人可用心了,亲自找到他,请他一定要在圣诞节当晚把他送给你。你倒看看,是什么?”莫笑一脸兴味的怂恿她。

“真的不是你送的?”芯瑶收回手,低头仔细端详这个不大的盒子,硬壳纸盒上贴着的快递单上发件人和发件地址都是空白的:“风?子末?”

“不可能!”风忙的要死,子末最近可在生你的气,莫笑心里想着,但没说出来,只是坐在一边,等好戏似的催促:“开了吧!说不定是莫谦。他今天在台下的表情课精彩极了!”

芯瑶不满的瞪了这个不请自入的家伙一眼,坐在吧台边,拆开盒子。礼物,暂且说这个礼物吧!它包的很牢实,芯瑶连拆了三个硬壳纸盒才看到正主。

所谓的正主,是一个朱红色的绒布盒子,只是被一圈绸带缠的死紧。芯瑶叹了口气,开始悠哉的把绸带卷开。

莫笑在一边笑开,看好戏的问:“你说是不是有人嫌日子过得太闷,和你玩拆盒子的游戏?没准拆开布条,里面又有一个小盒子套着一个小盒子,到后来,什么都没有!”他两手一摆做无奈状。

芯瑶瞪了他一眼:“只有你会闲的无聊,我已经在怀疑这是你的陷阱!”一边说着,一边泄愤的努力拆布绸带。“看够了你可以滚回去。”

莫笑长腿一架,不动如泰山,仿佛没听见主人在赶人的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芯瑶嗤了一声,绸带也在这个时候解开,绒盒一打开,一张精致的卡片掉落在地上,芯瑶没有立即去捡,而是有些错愕的看着盒子里的珠光宝气。

绒盒里,躺着一只手机,世界上最贵的手机!这款手机镶入了约120克拉的VVS-1级别高纯度钻石;198克重的机身,全部采用纯白金手工打造。它是全球限量发布三部的手机,GoldVish手机。曾经有人概括,这是一部能够通讯的珠宝!

只是这部手机和官方的有些不用,它的背面,是用粉钻镶嵌的心形图案。

莫笑走近,脸上再也不是玩味,而是带着认真,取过芯瑶手中的手机,认真的看了看,指着那颗用粉钻镶嵌成的心说道:“就在今年十二月三日,嘉士德在瑞士日内瓦拍卖会上拍卖的一颗重5克拉重的粉色钻石,成交价为1080万美元。以我的经验,这手机上的粉钻,不但是它重量的三倍,质地和纯度也更上乘,芯瑶,你收到宝了!”

莫笑把手机递还给她,芯瑶却像害怕什么,畏惧的缩了回去,没有接他手中价值连城的礼物,而是杵在一边,颦首敛眉的瞪着掉在地上的精致卡片,犹豫了很久,才终是小心翼翼的捡起来,看清里面的文字,她僵着的表情一松,似遗憾似解脱,再一缓,只剩下化不开的哀愁,芯瑶微微一颤,哀伤的眸子对上莫笑,缓缓的把卡片也递给他。

莫笑看她表情不对,也收起玩笑的神色,面色沉重的看完卡片上的文字。

“芯瑶:

有没有很惊讶?那么辛苦的拆开盒子,然后看到这么棒的礼物,是不是很惊讶?很兴奋?

好几次看见你在上网的时候,看着这款GoldVish手机发呆,我在想,芯瑶你一定很喜欢吧!

虽然世界上只有三台,但是只要是芯瑶想要的,我就努力给你。

乘着好几次出差,我偷偷的跑去瑞。,设计师真的很死板,我说砸多少钱,他都不肯。直到后来,我告诉他,我是多么的喜欢你,你是多么的欣赏他的杰作,好几次对着电脑屏幕里的手机照片一发呆就是几个小时。在一个雨天,他才叹气的答应我,然后骂我们东方人真的很犟!

他告诉我,这个手机,是世界上的第五个。

几年前,也有个男人,为了他的女朋友千里迢迢来找他。那个时候他刚失去妻子,心情非常不好。那个男人比我还惨,整整在他门前淋了三天的雨,才让他勉强同意。

那个男人,在手机的背面,加上了一朵曼陀罗,说那是他们独一无二的爱情。

设计师说,那对情人一定很幸福。所以,我也想有这样的独一无二,不是限量的,而是世界上仅有的。

我想,乞求你独一无二爱情的我,只好把自己的心给你。

借着这个GoldVish手机,把自己的心给你。

芯瑶,这样,你喜欢吗?

芯瑶,圣诞,在西方,象征着新的一年,这个新的一年,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吗?

永远爱你的:木村”

芯瑶木然的站在那里,脸色逐渐苍白,全身不断的颤抖,木然的,蓄满泪水的转身,走向一边的酒柜。一眨眼的时间,她转动了一瓶最右边的葡萄酒瓶,整个酒架竟然自动打开。里面,有一个大型的保险柜。回首,对莫笑惨淡一笑。伸手,输入密码,在感应器上摁上指纹,再一旋转,她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天蓝色的绒盒。

走近莫笑,颤抖的打开盒子。一个一模一样的GoldVish手机出现在莫笑眼前。

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她,伸手去翻过手机,赫然出现一朵由各种彩钻镶嵌成的曼陀罗花,同样的价值连城。

“那个男人,是莫谦?”莫笑诧异的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的月亮,带着哀怨的问:“你说,这是不是命运?”

莫笑看着手手中一左一右相似的手机,不由的嘲讽大笑。顾芯瑶啊!顾芯瑶!全世界只有五个的手机,你占了两个。这五个中唯一的两个独一无二,你全占了。还有你木村,生生死死,都没逃过莫谦的影子,真是讽刺…

mandala毒花

阴暗的夜里,他们相对而坐,颤抖,却是不由自主的。

芯瑶嚼着泪脸上确实酸涩的笑,望着莫笑,无奈的开口:“我竟然,哭不出来…”那么心痛,泪水就在眼里,却始终,流不下来了…

“曼陀罗,是你们的爱情吗?”

芯瑶垂眸,凄然一笑。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曼陀罗。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长大,一支支悬垂着的,好似会对她微笑,随风摇摆,像是铃铛一般的花朵。它有各种各样的颜色,在那座爱琴海的小岛上,一束一束的渐次在树林之中,他们很高,葱翠的叶子像是不倒的帆,她躲在下面,看见那花苞绽放,耳边传来花开的声音,甜蜜的让她欣喜。轻靠上去,那花朵轻触着她的耳朵,风一吹,香气让她迷醉。

小小的她,回去看那对面的房子里,孤单的男孩,还有他漆黑透亮的眼睛。透过篱笆,透过那白色的,在月光下莹莹亮亮的曼陀罗。它们的花很大,摇起来像梦里的帆,载着无限的希望。然后她问姑姑,‘那是什么?’姑姑说:‘白色的曼陀罗,是情花。会使人迷醉.’小小的她甜甜的笑,透过那白色的帆,看着窗棂里,她喜欢的男孩。

然后,多少个夜里,她记得那个男孩,记得,那永远无法忘记的曼陀罗。

曼陀罗,她的,爱情…

曼陀罗,梵文:mandala。他的意思,指的是聚集。比如,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在一起。比如,我爱你,于是你爱上我,于是我们在一起。缘分的聚集。这是她的认知。

《法华经》里,天界有四种天花,其中,就有曼陀罗。在东方,曼陀罗是悦意花。就好像,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他们说,曼陀罗,是天界的圣物,只有天生幸运的人,才有机会见到它,然后,得到无止息的幸福…

她一直,这么坚定的相信着,像个傻子一样…

“那是受诅咒的毒花呀!”莫笑皱眉看她,脸上满是诧异。“曼陀罗的根盘根错节类似人形,有传说,当曼陀罗被连根拔起时,会惊声尖叫,而听到尖叫声的人,非死即疯。”

芯瑶闭上眼,没有太大的反应,伸手握着那个手机,闭目触摸着那朵精致的曼陀罗。每触摸一下,手便抖得更厉害。

莫笑犹疑着,最后撇撇嘴,继续说道:“在古老的西班牙,曼陀罗就像是冷漠的旁观者,常常盛开在刑场附近,麻木的祷告着生命消逝的每一个灵魂。而且…”他皱眉,接着道:“此花剧毒,据说,千万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有机会看见曼陀罗开花。所以,但凡遇见花开的人,她的最爱就会…死于非命…”

芯瑶,暮的睁开眼,蔚蓝的眼透着猩红,说不清的鬼魅。“我见过,曼陀罗花开。”她轻轻的说着,细白的指甲贴上那朵在暗夜里也异常璀璨的花朵,映衬着右手的凤镯,那猩红刺目的眼睛。

突兀的,她手一松,那朵花,连同机身一起落在地上,她不去看它,只是对上莫笑的眼,缓缓的吐出一个声音:“它的花语呢?”

莫笑的表情僵在脸上,一股恻隐之心不自觉的涌出,不忍心再说些伤害她的话。但她执着的眼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表情里,带着朦胧。非常不爽的,他不去看她,回答道:“在西方,曼陀罗的花语是诈情,受骗。”

芯瑶弯起嘴角笑,敛眉问:“只是这样吗?你连好戏也看不下去了吗?”轻声的接道:“在西方,曼陀罗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黑暗和死亡,颠沛流离的爱,被伤害的坚韧疮痍的心,生的…不归路…”

她的爱情,像个诅咒…

曼陀罗,开在她生的路上,那么小的她,就早以把她植在心田。她知道,那西方古老的咒言。她见过来到岛上的人惊吓的回到船上,发抖的指着遍岛的曼陀罗,发誓再也不要进来。她就嘻嘻的笑,恶意的摘下一朵,抛向那人的怀里。然后哈哈大笑的看着那么大的个子噗通一声掉进海里。然后,在她笑的猖狂的时候,她看见那个不远处的男孩,孤单的站在一株金色的曼陀罗下,墨黑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他,嘴角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那个时候,他的笑,和那随风摇曳的曼陀罗,就成了她的欢喜。

她只记得,也只去记得,曼陀罗,《法华经》里的曼陀罗,她记得她无数次的看见它,然后她想,她会得到无止境的幸福,和莫谦一起…

然后,现实却告诉她,生命是一双手掌,它是根,你永远逃不开的根…

她的爱情就像曼陀罗,她认定它在东方,却不知,那原本就在西方。

她的最爱,会死于非命…

她会见到不可预知的黑暗和死亡…

她会遇到颠沛流离的爱…

会留下被伤害的坚韧疮痍的心,最后走向,不归路…

她轻浅的笑,“把全世界给我吧!然后让我毁掉…”目光触及飘落在地的机票,嘲弄的大声哀叫起来,末了,无力的垂下手,呐呐自语:“爱情,那就,逃开吧…”

黑暗的角落里,一个柔弱的女人卷缩在那里,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眼里饱含着泪花,脸上却始终干净而又苍白,她的唇边带着笑,轻灵而优美,眼神空洞的望着,没有焦点。只是嘴边,像是咛喃的轻吐:“原来,我的爱情,是要用生命做交换的…还好,你不爱我了…”缓缓的,她伸出手,触摸着不远处的那颗粉色的心,哀伤的,只吐出两个字:“傻瓜…”

爱情,那就,逃开吧…

木村番外

当你抱着我,那样悲伤的哭泣。那一刻,我竟然哀伤的想笑。那样清晰的感觉到你,你就在我怀里,我看着你,那么近,近到不敢相信那是真的…近到好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

我听见你的呼喊,你喊着,你要嫁给我,你要和我一起,还有,我们会有孩子…我是那么的欣喜,欣喜的想去触摸你,手一伸,却穿过了你…

漂浮在空中的支离破碎的我,看见马路中央血泊中僵硬的自己,那一刻,颓然的,我却笑了。你还活着,真好…

那是一件多么偶然的事情,我刚走出屋子,一阵风吹来,风就把门关上了。我多么的无力,逃不开的,只能去到大家的聚会里去。枯燥的想要离开,玩笑的吹了声口哨,然后,你出现了。大声的宣告,用那双蔚蓝的眼睛瞪着我,满是活力的,像个精灵…

你,就像个孩子,问题儿童。调皮,捣蛋,但是善良。丢三落四的连从莫谦那里变来的东西也会不见,懊恼的拉着我问,‘找不到了,放不回去了,该怎么办呢?’像个游击队员,性格开朗古道热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你很忙吗?要不要我帮你。’虽然最后,你都是把麻烦再转给莫谦,莫谦再转回我这里。我就这样,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你。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习惯了你懊恼的,可爱的皱着鼻子问我:‘怎么办呢?’我看着你看着你,竟然不小心就上了心了…

再次遇见你,我是欣喜的。可是,当你醒来,看见你哀伤的眼睛,看见你流泪,故作坚强的自己。我竟然也伤感的无法招架。好想,把全世界搬给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会想起,小时候母亲给我念的那首诗:

‘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

画出笨拙的自由。

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

然后,我爱上你所爱的,你爱的文字,你爱的音乐,你爱的世界。我去接受它们。然后,深深的,爱上了你。

于是在每个梦里,我都梦见,我画下了你,画下了你的微笑,连露水都可以看见的清透微笑。画下了,我深爱的你。我的爱人,你没有见过阴云,你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你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我想给你一个世界,那么长那么大的世界,用我所有的爱和热情,全部奉献给你。我想你会爱上我,那样的坚定。我无时无刻的在你身边,靠的那么近,我以为,你终究会爱上我…

没能让你爱我,一定,是我的过错。如果,我没有强求,没有一次次否认你的爱情。如果,我也可以如同爱你一样,爱上你爱上的人,宽容你所有的爱。也许,你会回过头来看我,触摸那已经很久了的,你却没有伸一伸手的,我爱情的花朵。

死亡靠的那么近,我竟就这样离开了你。那一刻,看着完好的你,看着泪流满面抱着我的你,哀伤的,我却笑了…

虽然我的生命比别人短暂,但我不会怨恨。能见到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拥有着那段美好记忆的我,怎么会觉得冤枉呢?

一点,也没有…

只希望你不要哭泣。你还活着,那就好了。

只是,后悔还是有的,深入骨髓的后悔还是有的。没有能够更爱你一点,没有能够让你幸福,就这样放开你的手。看着你在我怀里哭泣,却无能为力的我。

只好,就让我在另一个世界,安心的看着你活着吧!好好的活着…

让我代替你孤独,哭泣。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请给我,让我背着。然后,让我祈祷你以后的生活,只要幸福就好…

我已经死了吗?再也不能触摸到你了吗?那么,就让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都化作最后一朵云彩吧。然后,看它隐没在无限澄蓝的天空里,像你悲伤的回忆…

那么,就让我死在你怀里。就好像是,终于,死在你的爱里…

离别,就像来的时候一样

离别,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的…

她没有向谁告别,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若无其事的离开。

她想,就当从来没有相见,就当只是影子和影子,曾经在路上重叠在一起,阳光散了,它们也散了。

不论是她的曼陀罗,还是那用整个生命献给她的心。她都郑重的收起,放在那再也没有人可以打开的角落,淹没进黑夜里。

她想,就这样,结束了吧…她的,爱情…

芯瑶交出机票护照的时候,身后的男人轻敲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看见莫笑对着她,笑的张扬。似笑非笑的直瞅着她,欠扁的对他打招呼道:“早啊!”

她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转身先走了进去,留下他伸着手,大声喊她。

芯瑶停下步子,回眸,皮笑肉不笑的掀起嘴角,转身融入人群中。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身后的人都看着这一幕,看着莫笑热脸贴着冷屁股,一脸颓败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莫笑朝身后瞪去一眼,不爽的举了举拳头,见有人被他的气势吓得打冷颤,才撇撇嘴收手,走了进去。

这是,去往法国的飞机。巴黎,去到那里,是没有目的的。她已经没有寻求浪漫的心情。更何况,她更喜欢水。所以,如果寻求浪漫,她一定会去威尼斯,或者,爱琴海…选择巴黎,只是因为,恰好,买到这一航班的飞机票而已,没有理由…既然是逃开,就注定,是漫无目的的…

上机,隔着座位,莫笑就坐在自己身后两排的位置,她上机的慢,经过莫笑身边的时候被拉住了手腕。只好,停顿下来。

“干嘛?这么喜欢我的镯子?我不卖,直接用抢了?”她淡笑的看着他。

“切!”莫笑“嗤”了一声,忍不住白了芯瑶一眼“昨天看见你的机票,我就很好奇,和我是同一班的。”我要东西看不会蠢到去偷去抢…

芯瑶认真看了他一眼,耸耸肩:“抱歉,实在是因为你太喜欢看戏了!”说完,示意他放开手,走向自己的座位。

才转过身,就听见身后凉凉的声音:“拉住你,确实是想看你的好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芯瑶头也懒得回,冷冷的吐出一句:“你真的,很欠扁。”

飞机起飞,她习惯性的想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白色MP3,手一空,才反应过来,已经被她,锁起来了。那只有一首歌的,她和莫谦一起唱的,孤单的时候听了一遍又一遍的,她的love never end…已经被她,锁起来了。她想,她要再努力点。虽然,也许自己的日子不长。也应该,忘记那些习惯,她的爱情太惨烈,连她自己,都不敢靠近了…只好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用薄毯把自己整个遮起来,就这样躺着休息。

身边传来细碎的声响,芯瑶不想睁开眼,捂着耳朵侧过头去,窗外被云朵遮挡住,什么也看不见,她想象自己是在云朵的怀抱里,努力不去理会身边不断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只是不一会,那个声响变大,甚至是敲击声,一个什么东西滚在芯瑶毯子上,她无奈的扯下薄毯,看向身边的‘邻居’。

那是一个臃肿的中年男人,凸起的啤酒肚,和一脸官僚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当官的。他的脚边是一地的葵花子壳,还有手上正在敲击的核桃。芯瑶掀了掀嘴角,闭着眼叹了口气,把滚到自己身上的核桃递给他,一句话也没说,又继续蒙上毯子,眼不见为静…

好不容易睡着,一股腥臭味又隔着毯子散发开来,身边时谈话声,她的‘邻居’正和前座的人在谈话,话语中,他们是认识的,而她身边的这位,明显官大些,同样的,脚也臭些!两位都拖了鞋,果然是臭味相投,她捂着鼻子又捂着耳朵,最后无奈的放下毯子。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不要在机舱里脱鞋!”芯瑶微笑的,对着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认真的瞅了眼她,哼了声,打趣的看的芯瑶浑身不自在。倒是他前面的同事冒出句话:“嗤!你是谁,老子不脱袜子就是对得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