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排查了杜合欢的所有社会关系。
锁定的几个目标人物,一个是杜合欢提供,他们排查了数日才摸到身份和行踪的席宴清,另外一个就是和杜合欢存在多年情人关系的边城。
问询刚进行到这里,突然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分局的队长带着一个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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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外观来看,席宴清觉得很陌生的男人。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助理似的人,等他们开口,席宴清才得知对方的身份。
一个是商陆,他健在的旅居加拿大的大伯商政的养子,另外一个,则是商陆带来的律师。
上次见面,还是彼此年少,未及十岁的时候。
此刻相见。对方面貌上的变化带来的陌生感,恍若彼此真的是初相识的人。
难怪上次和流沙去看望商寅时在他的墓碑前摆放着还算新鲜的花束,原来是另有商家人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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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清不知道商陆做了什么。
商陆一现身,他便被请出去,恢复了自由,得以离开那个房间,离开这所警局。
商陆带来的律师还在善后,商陆带他出来。
他们走得是大厅左侧的楼梯,没有注意到顺着右侧楼梯上楼的另一个男人——程玺砚。
在即将出警局大门的时候,却见到另外一组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没想到能遇到的人——边城和他的助理。
彼此对视,最后各走各路。
只是边城在他们走过去之后,回头略有所思的打量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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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商陆的车,坐在后排座椅上,商陆便命令司机开车。
座驾平稳启程后,商陆这才问席宴清:“认不出我了吧?”
他用眼角余光再度打量席宴清:“你的变化很大,不过从人堆里面挑你出来,还是很容易。”
多年未曾有过联络。
当初商寅的千商酒店垂死挣扎的时候,席宴清了解的那段过往里,大伯商政未曾有任何实际的作为。
虽然一半的可能,要缘于商寅当年违逆爷爷的意愿执意离婚,而大伯和爷爷从来是一个战壕里的人,两家从此疏远。
“好像从小叔叔离异,你跟随你母亲远走美国,我们便再没有见过。”
一直是商陆在说,席宴清这才迟迟回应:“是,所以现在这么巧?我刚进警局,你随后就到。”
商陆眼微眯,解释:“父亲关注你的动向已经很久,尤其是最近你将爷爷分给你的股权和自己的投资都套现,又变卖自己在纽约的一切。”
“他指挥我过来,还让我转告你。千商酒店那栋大厦附近的铺位,回收回来,最好拆掉盖殡仪馆。”
这建议…
在那个地段,市政规划怎么可能拿到审批。
可想起刚刚在警局门口才偶遇到的边城,他又觉得没什么不可一试。
席宴清知道这是开玩笑,可不知道这是大伯商政的原话,还是堂哥商陆自己的演绎:“我自己有分寸,有规划。”
商陆只是耳闻,觉得父亲的表述兴许夸张:“这么说你真得在试图对现今蔚蓝旅行社,原本的千商酒店的地盘形成包围圈?”
席宴清没有否认:“没有那么大的财力,一半而已。”
一半算少?
商陆的质疑都写在脸上:“之前听父亲说起你在搞新闻,我以为那才是你的志向。像我在纽约能见到的那些照片一样。我以为你和你父亲活得很不一样,自由自在。”
搞新闻?大伯商政看来真是关注他已久。
志向?
近年来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以该不该做为原则,哪里来的志向可言?
他敬告商陆:“今天谢谢你。麻烦你转告大伯,既然走不到正面来,就请他以后也不要在背后偷窥我。”
“当年他既然没有出手挽救千商,现在也不需要帮我拿它回来。”
商陆将这话理解为对当年商政没有出手相救的怨念,他摇头:“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卷入这样一个案件,我才能决定是否帮你转达。”
席宴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前方的司机说:“停车。”
他伸出左手去开车门,示意司机解锁:“你可以回去问大伯。既然他让你来警局找我,自然应该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被请进去。”
“如果你在n市久留,我们再联系。”
“如果你很快回加拿大,麻烦转告他,无论发生过什么,我希望他健康长寿始终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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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出现的时候,霍之汶认出他,便重新坐回车里。
没多久,又看到席宴清和一个男人并肩一起走出来。
不是刚刚进去的程玺砚,而是一个…她似乎见过的男人。
她在脑海里回想,想起这是新晋回归n市的名导演——商陆。
同姓商。
她搭在车门上的手,又撤了回来。
没等程玺砚,她将车径直发动驶向流沙在的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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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河岸旁的家,席宴清琢磨了半响,发给霍之汶一条讯息:“平安。向老板请假,今天旷工。”
霍之汶没有回复。
席宴清也没盯手机空等。
r寄过来的婚纱前天已经到了,配着一串他手稿上画时便很繁琐的珠串蕾丝腰带。
缝制这件手工婚纱的sugar特地将这条腰带留作半成品,附带的那张卡片上告诉他,亲手将这条腰带上的珍珠串起,才能更加圆满。
可他的手可以拍照,可以画画,可以弹琴…做这样简单的女工,还是显得有些笨拙。
连串了两天,还差很多颗才能完工。
这样的事情,以前的自己大概会嗤之以鼻,可如今的自己,只甘之如饴。
时光,实在是一个再奇迹不过的东西。
第37章 遇刺
第三十七章:遇刺
去幼儿园的路上,霍之汶接到了程玺砚的电话:“我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只有一个律师在处理一些手续。我在这里有几个熟人,打听了下,起因是前些天新闻上播报的女记者遭入室强/奸的那个案子,他在案发前几日和受害人有过接触,所以被列入怀疑对象。”
程玺砚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霍之汶也没有多问细节:“我知道了,麻烦你跑一趟。”
挂机之后,她才呼出一口气。
可想到适才看到的边城,她又隐隐有些担心。
这也才看到席宴清发来的那条消息。
“平安。”她读取了自己乐见的两个字,自动无视了后面那句话。
出了变故她才知道,她对他最大的要求,也不过如此。
只要他不在某一天永远地不告而别,其他的她都能原谅。
她也已经等不及美颜手机的发布会结束,即刻便决定飞去春港。
如果能有结果,那这个结果就是下个周,她送他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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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幼儿园接到流沙,霍之汶又联系了这几日在休整的顾栖迟,准备把流沙放在她那里。
流沙有些奇怪,最近不管是席宴清还是霍之汶,总喜欢在上课时间到幼儿园来找她。
小姑娘揪着手指问:“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去做什么?我总是迟到早退,同学会很奇怪我到底在做什么。”
霍之汶耐心地温和地解释给她听:“这几天妈妈帮你请假。妈妈马上要去外地出差,可能马上回来,也可能会呆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妈妈不在的这几天,送你去舅妈那里。路染阿姨没有空,不能去找云朵玩。你听舅妈的话,妈妈会争取尽快回来。”
流沙点头,拽了下霍之汶的手臂:“不能去找爸爸吗,你要今天就走吗?”
霍之汶在红灯车停的间隙摸了下她的脑袋:“等妈妈回来,我们一起去找他,等我回来,嗯?”
她的眸光透着温柔却坚定的力量,流沙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便没有追问,相信了她的说辞。
她甚至还提醒霍之汶:“过几天是爸爸的生日,妈妈你记得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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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迟的公寓安保严格,霍之汶提前跟她联系过,她才帮忙开电梯让她们上去。
近几年在大荧幕和小荧幕的各种形象以美艳居多,即便窝在家中没有上妆,顾栖迟的眉眼也总给人过于精致的冲击感。
顾栖迟伸手捏了下流沙的脸颊,让她们进门。
复式公寓下层的设计很通透,除了被围圈起的一个卧室,其余位置站在客厅里都能一目了然。
只是完全像是单身公寓,男人生活的气息几乎不可察。
霍之汶知道霍灵均待在n市的时间,几乎都是留宿这里。
可他不在的时候,这个地方竟似他从没存在过一样。
她陡然替霍灵均感到心酸。
“阿均什么时候从纽约回来?”
霍之汶这一问,顾栖迟微一思忖,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不太清楚。”
她用一种“你明知道”的眼神看过来。
语气没有无所谓的意思在里面,仅仅是平铺直叙。
这个答案霍之汶并不意外,她从手机里调出一份电子档案传给顾栖迟:“阿均的行程表,有兴趣的话,现在看,没兴趣的话,等以后有兴趣了再看。”
“告诉我不清楚没有什么,万一爸妈问起得到这个答案,他们一定会追问为什么。”
她话到这里眼一弯,带着些微不可查的叹息:“你不能到时候再求助别人,或者你想到时候报警?”
“等发生了,再去想怎么办。”
顾栖迟把沙发上的一堆剧本掀到一旁,给流沙能够坐下的空间。
霍之汶没对她的观念发表意见,扫到剧本封面上《念念不忘》这个名字又问:“这是上次你和我说起过的那个项目?”
顾栖迟嗯了一声:“马上要开镜的导演处女作。星城给我的支持已经够多,这个项目的后续我可以利用自己这些年在娱乐圈积累的人脉来搞。”
“钱或者人,缺口应该都不成问题。”
“好,有需要再告诉我。这几天我的助理会安排人送一日三餐过来,记得开门。”
她安置好流沙,又让winny改签机票。
然后驶向离开多日的在河岸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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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需要两天时间,这条手工腰带才能彻底的缝制完成。
手机上不停地有短消息涌入。
席宴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些消息一一删除的时候,目光已经一点点寒凉下来。
直到他看到其中一条:“你这样对我避之不及,是想我通过你妻子见你?”
一段时间不见,温岭竟然学会了威胁人这种事情。
眉梢扬起的弧度依旧凛冽,他将电话直接拨回去,没等对方说一个字,便简明扼要地问:“时间,地点。”
还没出门,陆地又打来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要给他送东西过来。
正巧要出门,他回复陆地自己去truth取。
雨还未停,路上有些堵车。
原本他想先跑一趟truth,可那样一来,约定和温岭见面的时间便会赶不及,他只好直接赶往市中的博物馆。
然后再去truth取陆地所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