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颖还在昏昏然中,以为熊启就这样亲上了,哪知道他突然将她放开了,转身往门口奔去,“呯”地打开门,门外一群人就这样地冲了进来,毫无征兆。
“啊!”一大群人因为惯性,收不住去势,结果就这样跌了进来,像叠罗汉似的叠在了一起。
须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撞在一起的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熊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兵扑在地上的窘样,脸上划过三条黑线,心里又气又好笑,但同时更多的是无奈还有激情被打断的恼火。
躺在最下面的二班长王大胜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叫嚷:“你们压着我了,快起来!”
熊启感到头上一滴冷汗滴了下来,走到他们身边,咬着牙轻声问他们:“要不要我扶你们起来,看你们那么累?”
“好啊好啊。”最上面的几个兵说着,才一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然后就见到了自己的排长站在面前,惊吓不小,飞快地爬了起来,然后像风似的跑出了房门外。
二班长终于没有了那种被人压着的压迫感了,他爬了起来,嘴里嚷着:“压死我了,真重。”一抬头,却见到了熊启那双能杀人的眼睛,再看看四周,才发现大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跑光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像傻子一样地杵在那,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悲哀了,便挠挠脑袋说:“那个啥,排长,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
“嗯哼?”熊启一双眼睛更冷冽了。
“我们只是过来叫你们去食堂吃饭的。”二班长觉得气氛太压抑了,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叫吃饭用得了那么多人齐上阵?”这借口也扯得太不圆满了。
“那个啥,大家只是…”二班长只觉得自己是个替罪羔羊,自己为什么就要站在最前面偷听呢?他是有苦说不出啊。
“只是顺便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节目,是吧?”熊启脸上的黑线更粗了。
“排长,我话已带到了,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二班长说着,飞快地跑出了房门,再待下去,他就会窒息而死。
须颖的脸因为刚才的这一闹,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心里想:难道刚才我和他成了表演的戏码了?一想到自己和他的亲吻险些被人看了去,她就觉得尴尬还有丢脸。
熊启知道须颖脸皮薄,便也没有解释什么,越解释越乱的道理他不是不懂,所以只是轻轻地说:“我们还没吃饭,去食堂吧。”
部队吃饭是准时的,一般都是六点钟准时进食堂,过了时间点就没有什么饭菜了,但是须颖和熊启是个例外。炊事班长专门给他们开了小灶,这是连长下达的命令,所以食堂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老班长时不时地过来给他们盛菜。
在吃饭的时候,小兵们也有人过来趴在门口张望,被熊启眼睛一瞪,都跑光了。期间,熊启出去过,不多久又进来了,脸上带着微笑,须颖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吃完饭已经八点多了,X市天色已经很暗了,但是因为部队的灯光很亮,所以外面也还是很明亮的。须颖和熊启散步在小道上,此时小道上没人,空荡荡地只有风声还有他们两个的脚步声。
“想吃点儿什么?”熊启问她。
“刚吃过饭,还能吃什么啊?”吃饭的时候熊启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她吃得好饱,哪还能再吃下什么。
“那喝点什么?”熊启又问。
“不了,肚子饱的,什么也喝不下。”
熊启想了想,带须颖去服务社买了两瓶水,他的解释是:“晚上万一你想要喝水,找不到水喝怎么办?还是先买两瓶水,万一渴了也方便。”
熊启考虑是很周到的,这家属房离服务社远,而且晚上也没水可以买,房间里又没烧水的用具,所以万一她渴了找不到水喝不好。
他们从服务社出来后,经过操场往家属房而去。现在八点多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得吹集合号了,所以他得把须颖送回家属房。经过操场的时候,须颖听到了那种跑步的声音,还有呐喊声,原来那么晚了还有人在跑步,人数还不少。
“嫂子,跟我们向排长求求情吧,我们已经跑完五公里了,什么时候能停啊?”小兵跑过他们身边时,其中一人朝须颖喊着。
“你让他们跑的?”须颖将目光锁向了熊启。
“这是训练,只是训练。”熊启朝她赔着笑脸,又冲跑步的小兵喊:“再跑五公里,就可以散了。”
“排长,不是吧?”他们的脸全变青了。
须颖眼尖的发现,这其中有一个人她认得,就是那个二班长,一看他们的表情还有说话的语气,她就猜到了一些端详,便说:“你是不是为了他们偷窥的事罚着他们呢?”
“哪有的事,这是常规训练,是夜训。”熊启带着须颖就要离开。
“嫂子,排长小心眼,他就见不得我们舒服,所以罚着我们呢。”有小兵叫嚷着。
熊启听了,回过头狠狠地瞪向他们,敢在他面前造反。
“你…”须颖觉得好气又好笑,原来他是为这事在整他们啊,冲他们喊,“大家都散了吧,别听你们排长的,都散了,都干自己的事去。”
“你们谁敢!”熊启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原本已打算解散的士兵们,被熊启这一瞪,又都放弃了解散的想法。
“你敢!”须颖也瞪他,又对士兵们说,“我说了,你们都解散吧,你们排长那交给我,都散了。”
熊启没有说话,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大家都见排长不反对,想离开又惧于他的虎威不敢动,但也没有再跑步了,只是停下来看着他。
须颖小声地对他说:“你们的常规训练,我无权干涉什么,但如果你是为了那件事在罚他们,这传出去大家都会认为你这个排长小气,听我的,散了好不好?给我一个面子嘛。”
熊启叹了一声,便冲他们喊:“今天是看在你们嫂子的面上,我不再加训你们了,不过训练的事你们也不能落下,十一之后就要考核了,谁再给我不及格,就别说我又加强你们的训练。现在解散吧。”
熊启这解散的口令一出,大家都欢呼着离开了,走之前都朝须颖喊:“谢谢嫂子。”
14军庆会
八一悄悄的就来了。其实八一是第二天,这天才三十一号,但是部队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准备了,贴对联,挂气球,整得像是过年一样,连训练也少了。熊启告诉她,八一是军队自己的节日,作为军人对这一天特别有感情,部队也会有放假的特例,正好那天是周六,所以大家忙得更热闹了。对联是一定要贴的,每个连队里也有那种气球啊,装饰物啊,还有要准备表演的也都开始晚会前的加演训练。
须颖站在连队外面,看着战士们在布置房间,听着有些战士弹琴的弹琴,唱歌的唱歌,心里也被军营的这份热闹感染了。
熊启此时不在,他被指导员叫去了,好像是在布置八一后的训练科目。对于昨天他让士兵训练的事情,刚开始她以为是为了他们打断好事的惩罚,后来跟连长嫂子聊天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连里有一个考核,很重要,如果战士们无法通过,这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小熊在加强他们的训练。一听到这个,须颖就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了,真以为小熊会为了那事才去惩罚战士们的,结果人家是为了战士们考核在加强他们的训练。
昨天回到后,熊启就再没对她怎样过,也没拥抱过,更没牵手,只是从屋内检查到外面,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他才放心,这时集合号响了,他跟她道了一声晚安就走了,集合号后他再没来过,但是在熄灯号后他跟她发了短信。两人近在咫尺,却依然靠那种短信来联系。
听旁边的声响,好像连长也是很晚回来,她没有见过这个连长,所以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但是她对连长嫂子很有好感,而且觉得面熟。
一夜无眠,须颖有认床气,在陌生的地方她总会睡不着,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她睡不着。很早她就起床了,她有早上做操的习惯,刚到外面就看到了连长嫂子也起来了,正在在外面院子里浇花。
一见她起来了,梅乐笑着打招呼:“小须,好早啊。”
“嫂子,你也好早啊。”须颖说着走了上去,却原来是月季花,而且是双色的,她赞叹,“好漂亮啊。”
“这是双色月季,花中皇后,我很喜欢。”梅乐朝她浅浅地笑着,又说,“你怎么不多睡会儿,部队里七点才开饭呢,还有一小时,会等的发慌的。”
“我睡不着了,我有认床症,陌生的床铺需要适应。嫂子你怎么也那么早啊?”
梅乐一边浇着花一边说:“我是被他吵醒的,他五点就起来拉练了,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五点自然醒,然后就会睡不着。”
须颖知道军人一般都是五点起床训练什么的,只是没想到连长也会那么早起来。梅乐似乎看出来须颖心跳的疑问,解释说:“连长也是兵,跟普通的士兵一样,该训练的不能落下,作为一个指挥官,就应该要以身作哲,战士们会有他要会,战士们不会的他也要会。”
听着嫂子的话,须颖想到了熊启,他就是一个对自己特别严格的人,也正是这一点让她很敬佩,也是吸引她的地方,如今这样的人太少了。
望着嫂子忙碌的身影,她越发觉得她面熟了,便说:“嫂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梅乐怔了怔,笑道:“我长得太普通了,大众脸,所以你才会有认识的感觉吧?”
须颖摇头,她是真觉得嫂子面熟的,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而已。看着这个双色花,她突然想起了论坛上那个叫双色花的嫂子,用双色花做网名真的很特别。想到这,她突然就笑了。
“很好笑吗?”梅乐问她。
“不是的,嫂子,我看到这双色花,突然想起军嫂论坛上那个双色花嫂子了。”
梅乐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说:“你知道双色花?”
“我不懂花,但是它确实很漂亮,我很喜欢。”须颖以为嫂子问的是双色月季。
“不是,我是问你知道那个双色花嫂子?”梅乐的眼睛不停地眨着。
“知道啊,我还回过她的帖子,问她有关机械团的事呢。”须颖藏不住话。
梅乐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当时你问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应该是部队里哪个军官的家属,原来是小熊家的。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重新认识一下。”她伸出手与她握手。
须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们不是不打不相识,本来就没有争吵过嘛。嫂子你说的对,军人的事情不能随便去外面吐露。我昨天刚看到嫂子的时候就觉得嫂子面熟了,以前在论坛上看过嫂子和连长的结婚照,嫂子真漂亮。”
“老了,丑了,你们年轻人才是花朵一样,就跟这双色花一样。”难得的,梅乐也脸红了。
早上跟嫂子聊了很多,聊的最多的就是双色花,须颖也有点儿喜欢这双色月季了,想着以后也去种几棵。
早饭是一个士兵送来的,看军衔应该是个列兵,饭菜很丰盛,有粥有菜也有鸡蛋,馒头,还有一瓶牛奶,但是须颖只吃了粥还有喝了那瓶牛奶,其他就实在吃不下了。熊启回来后,看到她剩了那么多东西,就把她吃剩的东西一扫而空了,他说不能浪费。
吃完饭,熊启带着须颖散步,却见到了很多战士在忙八一晚会的事,便问他:“今天好热闹啊,大家不训练吗?”
“明天就是八一了,今天得准备了,晚上有个晚会,到时大家要表演。”
“你会上去表演吗?”须颖侧着脑袋问他,心想,他会些什么呢?
“我?”熊启难得的红了脸,“我哪会什么表演,我就只会吼几声军歌,其他什么都不会。”
“我想听你唱军歌。”
“我唱的不好听,我喊口令还行,唱歌只会跑调。”
后来熊启就被人叫走了,说是连长找他。须颖因为无聊,所以跑去看战士们贴对联与挂灯笼了。
晚会如期举行,在操场中间搭了一个简易的舞台,跟电视上的晚会那是没法比的,但是战士们自有自己的创新,布置的很好看,很有那种舞台的感觉。战士们拿着小板凳围坐在舞台四周,将那个操场围得水泄不通。
须颖被安排在最前面,旁边是连长嫂子,右边是熊启,这是部队照顾家属的,所以家属都安排在前面,而须颖是新来的,所以自然是坐在最前面,而熊启也被破例安排在了她的旁边。
战士们的表演很真,须颖觉得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还好,有小品也有相声,还有快板,各色各样的才艺表演,让她深切地体会到,我们的子弟兵不只是会拿枪拿炮,他们还有才艺。
“嫂子,来一个!嫂子,来一个!”士兵们突然喊了起来。
首先被喊上场的是梅乐,她倒也显得落落大方,说:“我不会什么才艺表演,不会唱歌只会听歌,也不会什么弹琴相声什么的,我就来一段书法表演。”
这时战士们将纸还有笔都准备好了,梅乐大笔疾挥,一首毛泽东的“沁园春.雪”的行书便落于眼前,当最后一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字落下时,场上响起了一片鼓掌声。
女子写楷书的很多,写行书的却少,而梅乐的行书却有一种苍劲感,让人想不到这是一个女子所写,看着这些字,须颖感觉到字如其人,梅乐确实很豪爽。
当梅乐完成表演后,战士们的呐喊声又起了:“嫂子,来一个!嫂子,来一个!”
须颖是被梅乐推上去的,她说了自己不会表演,但是战士们却一定要她上去,梅乐也说,无论如何表演一个,哪怕是唱一段歌曲就下来。
熊启的眼睛也看着她,她有什么才艺他并不知道,心里也很期待着她能给他一个惊喜。
当须颖上场时,台下的战士们鸦雀无声,须颖上去之前还在不停地说自己不会,但一上台,她却突然很冷静起来,仿佛思维又回到了十年前自己在老师家学歌的情景。
15英雄
须颖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的那次练歌,想起当年自己在老师家辛苦地练嗓子,不管夏热与寒冬,她一天都没落下,每次上学之后都会去老师那练歌。
记得当年,老师对她说:“须颖,你是一个极有音乐天赋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在音乐造诣上有所成就,也我所有学生中最出色的。”
须颖也对自己有希望,当年对自己信心十足,真以为自己会去考艺术学院,哪知道后来阴错阳差的去了省会大学。后来唱歌也就耽搁下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歌喉还在不在。
“我呢,也没有什么好的才艺,也就会唱几首歌而已,我就为大家演唱一首英文歌,Mariah Carey的Hero,可有伴奏?”她朝台下喊。
他们找遍了光盘,都没有这首歌的伴奏,须颖说:“那我清唱吧。”
她正想要清唱的时候,一个吹萨克斯的小兵站起来说:“嫂子,我会吹玛丽亚的hero(英雄)。”
须颖望了过去,这个小兵大概也才十八九岁,列兵军衔,长得高高瘦瘦,身高大概在180左右,娃娃脸。他默默地走了上来,就站在须颖左侧,然后开始吹玛丽亚的英雄。当悠扬的萨克斯音在这个舞台响起的时候,须颖拿着麦克风,视线望向台下的熊启,眼中满是深情,对着麦克风唱了起来:There'sahero有一位英雄Ifyoulookinsideyourheart如果你往你的内心深处寻觅Youdon'thavetobeafraid你无需恐惧Ofwhatyouare自己是什么There'sananswer会有一个答案Ifyoureachintoyoursoul如果你往你的灵魂深处探索Andthesorrowthatyouknow你会了解悲伤Willmeltaway将会消散Andthenaheroesalong然后一位英雄孤独的走来Withthestrengthtocarryon伴随着力量前进Andyoucastyourfearsaside把你的恐惧甩到一旁Andyouknowyoucansurvive你明白你能活下来Sowhenyoufeellikehopeisgone所以当你感觉希望破灭之时Lookinsideyouandbestrong正视自己要坚强Andyou'llfinallyseethetruth最后你终将发现这个事实Thataheroliesinyou你是一位英雄…
…
熊启静静地望着须颖,她眼中的深情都看在他眼里,听着她口中的那一声声歌词,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似火在烧。她这首歌分明是为他而唱的,他是她心里的英雄。这个小女人,如何让他不爱,她的不计较现实,不为物质所打动,心里只有纯纯的爱情,这样的女孩世间又有多少?如今这个社会,是被物质熏陶的社会,处处无不存在于势利,真正不考虑现实的爱情又有多少?
熊启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地走上舞台,眼里只有须颖,而须颖的眼里也只有熊启,他们两人视线相对,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其他人,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他也从架上拿起了麦克风,和着她一起唱起了英雄。他虽然懂的歌不多,会唱的歌除了军歌也不多,但是这首英雄确实是他会的为数不多的歌之一,就因为被这首歌的魅力所折服。
这玛丽亚的英雄是海豚音里杰出的代表,一般人是拉不上这高音的,但是须颖却是能把这海豚音喝出原味来。熊启自然是无法唱出来,他只能用低音唱这个英雄,所以在高音部分他怎么也拉不上去的。他知道跟随着须颖唱英雄是一个挑战,但是一听到须颖这歌声,他就情不自禁地跟随,不管音高还是音低,能唱还是不能唱了。
…
…
Andyou'llfinallyseethetruth最后你终将发现这个事实Thataheroliesinyou你是一位英雄当音乐在高音中之中结束,当熊启和须颖的视线从彼此之间放回到台下,当两人的思绪回归现实时,台下先是愣了愣,紧接着暴发出雷霆般的掌声。
“好!”战士们叫好。
熊启轻声地说:“没想到你竟会这首堪称海豚音神话的hero歌,我一直只能哼哼,唱不了高音。”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能两个人听到。
须颖却朝他嫣然一笑,却没有回答。她难道告诉他,十年前她曾经跟随老师学过海豚音?难道告诉他,自己为了学这个海豚音,已经很久没有吃任何辛辣的东西,要知道辣椒可是她的最爱,但是这一禁就是好几年。为了当年艺术的梦想,她牺牲了太多业余的生活,但是到头来,最后依然没有实现愿望。
“嫂子,再来一个!嫂子,再来一个!”下面的士兵暴发了掌声之后,又开始呐喊了。
须颖一笑,接着说:“我就再唱一首李娜的嫂子,献给全天下的军嫂,希望你们永远美丽,幸福快乐。当然这歌也是送给军人们,祝福你们跟嫂子们永远幸福!”
这次的“嫂子颂”却有光盘伴奏,所以那个小兵就下去了,须颖听着嫂子的前奏,接着又开始往下唱了:嫂子嫂子借你一双小手捧一把黑土先把敌人埋掉嫂子嫂子借你一对大脚踩一溜山道再把我们送好嫂子嫂子借你一副身板挡一挡太阳我们好打胜仗喂憨憨的嫂子亲亲的嫂子我们用鲜血供奉你噢亲亲的嫂子噢黑黑的嫂子黑黑的你嫂子的音也是极高,但是在须颖唱来,却有李娜的味道,而这首歌一出,台下的嫂子们也都热泪盈眶了。梅乐也被须颖的歌声打动,前面一首的英雄,她听得出来是为熊启而唱的,而这一首嫂子却是为天下所有的军嫂而唱的,前一首深沉细腻,后一首却是粗犷,两种不同的音乐不同的风格,但是从须颖的嘴里唱出来却是那样的好听。
当“嫂子颂”的音乐终于结束的时候,台下突然就暴发出一声又一声如雷的掌声。
须颖从舞台下去的时候,熊启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眼里只有她。
刚下去,熊启就在她耳边小声咬着话说:“你真棒!”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深情还有不敢置信,心里想:是不是惊呆了?但是她没有问出口而已。
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此时旁边的梅尔突然就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你能把这两首高难度的歌给唱出来,你以前学过唱歌是吗?”
须颖突然之间不好意思起来,脸红红的,低下头说:“我哪有嫂子说的那么好,只是十几年前学过声乐而已。”
16情意浓
八一晚会进行得很顺利,战士们又唱又跳,须颖等家属也都或多或少地表演了节目,特别是须颖的那两首歌,把战士们的掌声都唱出来了。结束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多了。今天没有吹集合号,听熊启说因为今天是八一前夕,所以部队等于是放假了。
须颖问他:“明天还会有节目吗?”晚会已经举行过了,明天应该没有节目了吧?
“有,明天的活动更热闹,到时你就可以看到了。”
熊启把须颖送回了家属房,此时连长嫂子也回去了,这个时候连长也在。这是须颖第一次看到连长。连长长得很壮,但也不是虎背熊腰一般的壮,他的壮是那种很型的壮实,个子也高,她的目测是足足有185以上,因为连长嫂子也算高个子了,穿着高跟鞋也才到了他的下巴处。浓眉大眼,眼神深邃,脸上很干净,一看就是一个直爽的人。
“小须,玩的还开心不?”连长豪爽地笑着。
“还好,战士们都很热情。”
“小须啊,你把我们连——不对,我们团最优秀的一个兵掳获了。”
须颖怔了怔,望了一眼熊启,他正在那笑呢,便说:“他哪有连长说的那么好。”在她认为,连长绝对夸张了,或是在她面前故意这么说的。
“我可没夸张,小熊的优秀那是全连甚至全团都公认的,参加多次师团甚至是军区的军事大比武,他都是领先者,曾多次荣立二、三等功。”连长睁大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如数家珍般地例举小熊的功绩,就怕须颖不相信似的。
须颖望熊启,以眼神询问着他,他却耸了耸肩,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
“小须,这事是真的,小熊确实很优秀,当时我跟老肖说,到底谁能捡着这一个宝,没想到看上他的女孩那么漂亮。”梅乐也夸着小熊更夸着须颖。
连长说的,须颖还将信将疑,因为连长是小熊的上级,夸自己的兵那是正常的,但是如今听连长嫂子也这么说,她不得不信了,回头又望向熊启,他依然是那个淡淡的表情,好像他们讲的不是他一样。
熊启被连长叫走了,两个人不知道在房里说些什么。须颖和连长嫂子坐在外面院子里的小凳上,一边乘凉一边聊着天。夏天的蚊子特别多,也特别会咬人,须颖穿着裙子,所以特别招蚊子的亲热。
“来,擦一点儿花露水,驱驱蚊。”梅乐递过去一瓶六神花露水。
花露水驱蚊,这是有一定效果的,但是治标却不治本。须颖擦了一些花露水在身上,凉凉的,擦在被蚊子叮咬的地方却有一种刺痛感。
“嫂子,你随军了吗?”看嫂子的样子,应该是长住在这了,心里想,该随军了吧?
“没呢。”梅乐用扇子拍打着腿,以驱赶蚊子的叮咬,又说,“我在本市工作,随时可以过来,所以用不着随军。”
“嫂子是X市人吗?”
梅乐却摇头:“不是,我本来是B市总公司工作的,为了老肖,我从总公司调到了X市的分公司,但是我不随军,我属于我自己。”
“嫂子和连长的爱情一定很浪漫吧?你们是相亲认识的吗?”须颖对两人的爱情很好奇,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啊,呵呵。”梅乐突然笑了起来,“说到我们的相识,还有一段趣事呢。我们即不是相亲也不是谁介绍,我们算是偶遇吧。当时我去参加老同学的婚礼,当时我们那一桌除了我全是男生,而坐我旁边的就是老肖,当时我这美女坐在他旁边他很紧张,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我呢,戴着隐形眼镜,当时吃饭的时候,隐形眼镜突然掉他杯子了,我却拼命找。我眼睛度数挺深,这没有眼镜实在是不方便啊,后来在他的杯子里找到了我的隐形眼镜,后来我们就认识了。每次想起这档子事,我们两个都会笑。”
须颖也被逗乐了:“这好巧啊,这一掉竟然掉入了连长的杯子里,那杯里是酒吗?这隐形眼镜入酒里,不是得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