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妃身边的一个宫女欲上前,被羽妃拦住:“清泠,你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娘娘!”
“你们想找死吗!”羽妃一声厉喝,小宫女们只有对着我咬牙切齿。
羽妃缓过了劲,冷冷地看着我:“你不必手下留情!”
“哼!”我轻笑,“我不能杀水云国的妃子。”
羽妃的脸上带出了怒意:“那你就敢刺杀水云国的国主?”
“刺杀?何来刺杀?”
“难道不是吗!”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穿透了众人而来。
只见在羽妃的身后众人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个淡蓝的身影随之而来,原来是那日被我扔在寻龙的满妃,我随之淡笑:“满妃,你出来了?”
满妃的脸上红白交加,走到我的面前就指着我:“好一个贼丫头,居然利用美色接近陛下,然后伺机刺杀!”
“美色?呵呵,满妃,你认为你们的陛下吃这一套吗?如果我要杀他,也不会再把他抗出来了。”
“你!”满妃被我一句话震地哑口无言。
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春梦迤逦
我将剑扔还给羽妃,悠然地看着紧张的众人:“事实是你们的陛下自己走火入魔,幸亏是我及时发现,才救回了他一条命,你们应当感激我,怎就一个个要来杀我?”
“你还狡辩!你究竟是谁?接近陛下是何居心!”满妃瞪着我,清丽的容颜被怒火覆盖,平日没有血色的脸上倒是上了一层殷红,整个人也变得娇媚起来。
我笑了,笑得优雅而自得:“第一,不是我要留下,而是你们的陛下让我留下做他的近卫,这一点,等你们的陛下醒了可以问他;第二,我的身份不是你们能知道的,只有你们的陛下知道,如果你们想知道,可以等他醒了问他。”
满妃愤怒的脸上带出了讶然和疑惑,身旁的羽妃也拧紧了双眉不再多语。
一下子,周围变得安静下来,一个小宫女匆匆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对着我一欠身:“皇后传。”
柳疏琴要见我?怎么水东流醒了吗?
在小宫女的带领下,进入了水东流的房间。一进房门,就被一种沉闷的气氛所包裹,这种沉闷就像是被压在一座大山下,让人透不过气。
房间里静地只听见一声声女子的哀叹,我看见了柳疏琴,她坐在外屋的客椅上。双手紧紧捏着一块绸帕。绸帕被她捏地团起,她在看见我地时候,她松开了绸帕。
我看着柳疏琴。柳疏琴淡淡地看着我,彼此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但我却从她地眼中接收到了讯息,心中猛地收紧,往里屋望去。
只见那张圆床上,水东流静静地躺着。没有醒转的迹象。
而床边坐着一个身边摆放着药箱的女子,那进屋时听到地声声叹息,便是由她而来。是淑妃。
怎么水东流没醒吗?
心惊了惊,匆匆走到床前,在淑妃惊讶的视线中执起水东流的手腕,把了把,心脉正常,只是略微有些不通畅。他既然有了内伤,这脉象也很正常,按道理,他应该已经醒来。
我随即翻开他的眼皮。那乌黑的眸子一片苍茫,居然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开始在水东流的床前徘徊。时而看着床上昏迷地水东流,然后看着叹气的淑妃,拧了拧眉,对着柳疏琴解释道:“我没下重手,应该是他自己还不想醒来。”
“那你知道陛下为何不想醒来吗?”柳疏琴凝重的脸上满是担忧,我摸了摸下巴,回忆着,“可能是太累了,他从昨晚开始就没睡过。”
“陛下为何不睡?”柳疏琴又问我,身边的淑妃静静的看着我,双眉微蹙是她深深地忧虑。
我回想着,发现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房间里因为我不再说话而变得寂静,幽幽的,带出了柳疏琴的话语:“听芸芸那丫头说,你当时与陛下在乾清殿共浴,是吗?”
我挑起了眉,芸芸那丫头汇报地可真快,我低垂着眼睑看着脸上平静的柳疏琴:“然后就看见你一人出来,穿着也很是不雅。”
不雅……当时地情况没时间游到池子的另一边去穿自己的衣服。
“随后,你又折回,然后陛下就受伤了。小瓜子姑娘,陛下是水云的陛下,他无论要什么他都有资格得到,你明白本宫地意思吗?”
柳疏琴说罢认真地看着我,我看着她深沉的眼眸,不禁渐渐眯起了眼睛:“皇后,你这是在树敌!”
一丝痛苦滑过柳疏琴地眼睛,她那原本平淡的眼眸暗沉了下去:“没错,我需要一个敌人,为了陛下,我真的非常需要一个敌人!”柳疏琴忽然站起身,单手扶住身边的案几身体微颤,她闭上了眼睛。淑妃走到她
,轻轻抚过她大幅度起伏胸口:“皇后,保重身子。
柳疏琴缓缓睁开眼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一刻,我以为她是在哀求我,但很快,我扫除了这个念头,因为像柳疏琴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哀求别人?
“今天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柳疏琴的声音变得阴沉,“如果陛下不醒,你就准备受死!”说罢,她转身而去,淑妃向我微微行礼:“陛下就交给你了。”随即,便尾随柳疏琴而去。
我看着柳疏琴的背影,再看看床上昏迷的水东流,这个水云出的都是什么人种?奇怪地让我看不懂。
一个因为我提起北冥齐和穿着黑漆漆的衣服走火入魔,一个却希望我霸占水东流成为她的敌人,这个水云,这个皇宫,这一对夫妻!
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
回到水东流的床边,我放下了那淡金色的幔帐,水东流的睡颜很是安详。我走上床,盘腿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我伏在他的身上,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用把脉也知道他有多么健康。可是为何不醒?
―
昏迷在医学上最麻烦,尤其是这种心脉正常的昏迷,你不能随意扎针,应该是他在走火入魔的时候又与我一番水战而累到了心肺。既然如此,好好睡上一觉,他自然会醒。
想到此,我将他放在胸前的手平放,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去,这一晚上我也没睡,水东流,你就好好做我的靠垫吧,这是你欠我的。
朦胧中,我又站在了圆床前。
怎么回事?方才我明明躺在上面的,水东流呢?我发现床上不见水东流。
身后带起了一阵阴风,我立时转身,撞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对着我温柔地微笑:“说话,我喜欢看你说话。”
“水东流!你醒了!”我很高兴,因为他能为我写书信了,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只是缓缓俯下了身体,我有点发愣,看着他越来越清晰的脸,感觉到他越来越炽热的鼻息。他缓缓闭上了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轻轻吻住了我的唇。
我怔住了,浑身的血液如同涨潮一般全涌了上来,集中在那两片被他吻住的红唇上,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只感觉到那两片柔软的,但却带着一丝冰凉的唇。
他轻轻地碰触着我的唇,很轻,轻地就像蜻蜓点水,他张开了唇,用他那柔软的温热的舌滑过我的双唇,一遍又一遍,就像鹅毛从我的唇上抚过,带起我一阵又一阵的麻痒。
我摒住了呼吸,我还记得呼吸吗?我只记得他的味道,他那身上,好闻的,淡淡的清香。
越来越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唇上,他睁开了眼睛,瞬即,我的视线被那双暗沉的眸子吸入,吸入那漫无边际的深渊中,深渊的尽头是炽热的岩浆,我掉落在里面,被岩浆包裹,浑身热烫地却没有出口能让这浑身的炎热迸射出去。
等我回神的时候,我却已经躺在那柔软地如同云端一般的床上,身上压着那轻轻的身体,他吻着我,重重地吻着我,啃咬着我的红唇,吮吸着我的娇舌,身上,有什么在游移,是他的手,他的手所到之处,都点起了那里的火焰。
我挣扎着,推拒着,可是身体却在他的手下变得瘫软。我吓坏了,我看见了上方那粉红的幔帐,我想起了班婕舒,当他舔吻我的脖颈的时候,我侧过脸,映入眼帘的是躺在血泊中的班婕舒。
第三卷 第三十八章 梦假梦真
我猛抽了一口冷气,从床上坐起,水东流消失了,班婕舒消失了,还有那粉红的幔帐渐渐变成的淡金色,周围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窗外的阳光洒满了这张圆床。
一窜又一窜电流滑过我的唇梢,带起一阵又一阵舒痒?唇角依然有点濡湿,难道是我的口水?
为什么?梦中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直到现在,身体中的火焰还在燃烧。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产生了一丝恐慌。这是我第一次拥有这种感觉,这种仿佛浑身都在朝我啸叫的感觉。
水东流!
我转身看着依然躺在身边的水东流,他的红唇上依然是那安心的微笑。他能安心地睡觉,而我此刻却满脑子都是他的吻,他的抚摸,和他的气息……
脑中轰然作响,我揪起了他的衣领:“你给我醒醒!水东流!你醒醒!你那晚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我摇晃着他,他胸口的衣襟渐渐被我扯松,露出那白皙的,带着淡淡粉红的胸膛。
有什么滴落我的心里,让我的心跳渐渐加速。那胸口的粉红渐渐在我眼底化开,化开,化作了满园的桃花开,粉色的花瓣随着温和地春风吹入我地心中,带着那淡淡的。属于水东流的清香。
我揪住他地衣衫。顺着那抹淡淡的粉红缓缓而上,是他光滑的脖颈,纤长的脖颈让我想起了他的两次沐浴。那沾着水流的脖颈和结实地胸膛。
那尚未平息的火焰再次燃起,浑身开始爬上了一层细细的热汗,大脑的防线被这阵潮热冲垮,陷入混沌。
视线渐渐落在那不薄不厚的红唇上,那带着魅惑的红唇正自然而然地微张,隐隐可见两颗带着珍珠一般光泽的门齿。
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我茫茫然地俯下身,停留在那两片红唇的上方:“醒来,水东流……”我痴迷地看着那双红唇轻喃。
我吻了下去,那两片和我梦中一样地红唇,柔软但却带着一丝冰凉,我吻过,一定吻过这两片红唇,它们的感觉是那么地熟悉。脑中所有的思绪开始被一点点剥离,我呆愣在那唇上,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春梦……
有什么轻轻滑过我地唇,如同梦中一样。那鹅毛轻轻抚过我的唇,我呆呆地看向身下地水东流。他依然闭着双眼,那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闪现着七彩的霞光。
有什么抚上了我的腰线,那轻柔的抚摸在你不经意间来到了我的后背,我惊了惊,撑起身体,却被后背的手紧紧摁下,随即而来的,就是如同那梦中一般疯狂的吻。
他侵入了我的唇,将我翻身压下,开始在我的唇中肆虐,濡湿灵巧的舌头抚过我唇中每一个角落,用他的双唇紧紧地锁住了我的双唇,让我无法呼吸,更无法思考。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恩!”我发出我的警告,他重重的身体压住了我的双腿让我无法动弹,想打他,但又怕打伤他。是我吗?是我那个吻让他苏醒的吗?可是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似乎脱离了控制。
身体被紧紧地圈起,有一双手正粗鲁地抚摸着我的腰际,他揉捏着,抚摸着,疯狂地扯去了那里的衣带就侵入了我的身体,然后用那份热烫灼烧我的腰侧。
火焰瞬即被点燃,全身的力气又如被这火焰耗尽,我变得瘫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我喘息着,因为他的吻抽走了我的空气,我只有在他的唇中获得空气。
那只热烫的手紧紧贴着我冰凉的皮肤,开始而上,我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不对!我不能做别的女人的替身!即使我想要,他的心里想的必须是我!
愤怒开始取代这浑身的热潮,我不能输,我不能输给水东流,而成为一个替代品,那我仅有的尊严也会被水东流彻底剥夺!
忽然之间,腰际被硬物抵住,我浑身的真气开始爆发,我狠狠推开了水东流,愤怒地将他翻身压下!
水东流缓缓睁开眼睛,那里面是深深地哀伤和浓浓的欲望。
我压在他的身上,喘息着,喘息着:“呼……呼……”我揪着他的衣领:“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说过,如果还有第二次,我决不饶你!”我看了看他下身,然后瞪了他一眼,“小心我让你水家无后!”
愤怒地将他推下,我从他身上跃开,系好被他扯开的衣带,心里就开始窝火,背对着他冷冷道:“我去通知你老婆,说你醒了,免得她要杀我!”
郁闷!非常郁闷!
我坐在药楼上用莲子降火,让自己冷静。
―
自己活该!
谁让自己想用唤醒云从的方法去唤醒水东流?谁让自己被他的美色所迷?谁让自己想证实那梦中的感觉?没想到水东流是只禽兽,真是混蛋!黑漆漆说的对,男人不能乱亲。
可是为何我吻冷情和黑漆漆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像水东流这样的反映呢?所以说明他们不是禽兽,而水东流是。
绝对是这样!
对了,水东流醒了,我该去叫他写信!冷静下来就想起了正事,都是他害的。
这件事对他水云有好处,他也是个理智的人,应该不会因为我揍了他,反抗他而记仇,应该不会的。如果是,那他就是十足的禽兽!
将手里的莲心全部倒入手中,我拍了拍手就往回走。
热辣的太阳晒在我的头上,让我浑身又爬上了一层汗。水东流那只千年人参效果果然不错,非但驱散了我体内的寒毒,更让我的功力又恢复了一成,只是这火热的阳光,让我有点烦躁,我讨厌出汗。
回到水东流寝宫的时候,又是满园子的人。黑漆漆靠在一旁的角落里,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我走了上去,他眼神晃了晃,落在我的身上,有点惊讶:“你去哪儿了?大家都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我已经通知他们水东流醒了啊。”
“他不肯吃药,说要把你找到才吃!”
刚刚清醒的神智再次有点发懵,水东流什么目的?该死!为什么他的目的就这么难猜。
“快去吧,水东流需要你。”黑漆漆推了我一把,我挑着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这笑容好假。
带着一肚子狐疑和警惕再次走入水东流的寝宫,淑妃正坐在床边,湘妃端着药正在哄水东流:“陛下,喝药,您不喝湘妃怎么跟皇后交代。”
“是啊,陛下,喝药吧,沙沙给您唱首歌如何?沙妃趴在另一边,反正圆床够大,睡他几个都没问题。
这不是很好吗?这么多女人陪着,连我都羡慕不来,比较满意的几个男人还个个都不能带回影月,我可是比水东流更郁闷呢。
“白姐姐!”跪在水东流另一侧的沙妃看见了我,当即从床上跃了下来,“白姐姐,快来,陛下说,找不到你不喝药。”
我眯了眯眼睛,抬眼的时候看见湘妃和淑妃朝我望来,那一刻,我浑身不舒服,有种想吐的感觉。
脚步不自觉地开始后退,我又想起了逃跑,不,不是逃跑,而是离开这个房间,这个让我感到想吐的房间。忽然,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都退下吧。”
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发出命令的水东流,一干人等都轻轻退出了房间,我看着她们离去心里的迷雾又多了一层。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保持距离
我转过身,走到外屋的圆桌边,然后坐下,这个距离比较安全。然后淡淡道:“水东流,我暂时还不会离开,你安心吧。”
“你又为谁而留?”水东流靠坐在床上侧着脸,不看我。我单手枕在脸边看着他长发垂落的侧脸,不知为何,心中多出了一分怜惜。他看上去是那么地憔悴,那么地孤独和悲凉,如同一朵正在枯萎的花朵。而我,却无能为力地看着他慢慢凋零。
我抿抿唇,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茶壶:“没为谁,既然吃了你这么多珍贵药材,总得帮你点忙,我知道那天域王子的下落。”
“你知道?呵……”我没想到他笑了,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凄楚,他仰起脸,垂落在脸边的长发缓缓滑落,露出他俊美但却苍白的侧脸,“恐怕又是因为那个王子长相俊美让你印象深刻吧……”
我听着,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奇怪,但我还是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恩,的确,还不错,而且,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所以你只有把他找来,我才能进一步确认。”
“知道了……”他垂下了脸,“既然你会模仿任何人的笔迹,你自己写吧,别忘了盖玉玺,我累了,想休息。”说着,他躺了下去。用后背对着我。我怔住了,水东流这是什么态度?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一眼瞟到了放在他床边的药和用来下药的糖丸,我又忍不住提醒:“那你把药喝了。”
水东流依然一动不动。用他地后背对着我,忍耐,继续忍耐。
“喂!你老婆为你地伤都一个个茶饭不思,而你却不喝药,你到底在闹什么便扭?”
依然是无视,他依然用他的无视来回答我。
心底的火一下子冲起。我大步走到他地面前,忍住,忍住怒火,闷闷道:“对不起,我不该打伤你,不该早上……那样亲你……”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水东流缓缓转身,平躺在床上温和地看着我。就像是在看自己喜爱的孩子。
我见他态度恢复便继续道:“我以为那方法能让你醒来,因为以前这招很管用。”忽然,水东流的眼眸里带出了寒光,当即。他再次转过身,又用他的后背对着我。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又说错了什 么?
终于,我也怒了,我抬手就点中了他后腰,他当即无法动弹。
我掰过他的身体瞪着他,他狭长地眼睛此刻也睁圆了瞪着我,我拿起药碗就喝入口中,然后就封住了他的唇,让你不喝药!
苦涩的药汁一滴不漏地灌入他的唇中,我轻抚他的胸膛,汤药便流了下去,水东流的眼中再次带出了哀伤,细长的双眉微微拢起痛苦地看着我,我拿起药碗边的糖就塞入他地嘴中,或许是我塞地不好,他咳嗽起来。
我不看他,看着边上的糖丸:“喝药是为你好!我喂你更是你的荣幸!这些,这些!”我咬了咬下唇,“这些都是你欠我的!我现在就去写信给北冥齐,让他把那小子送来,送来我就走,省得你看见我痛苦,我看见你讨厌!”我重重放下药碗愤然离去。
气死我了,水东流跟我在闹腾什么!我又做什么喂他喝药!
自己写就自己写,干脆告诉北冥齐水东流折磨我,让他来救我,让他发兵攻打水云,这样我地影月也解放了!
好主意!我摸着下巴,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只要水东流不干涉就是好主意,但显然不可能。
水东流地御书房也在他的寝宫里,就在他寝殿外面的一座殿阁,殿阁前有侍卫把手,我翻个身从楼上的窗口跃入,然后来到那张金黄的龙案前。
龙案的后面是两排书架,龙案前是一个厅堂,厅堂的两边摆放着案几和红木椅。
龙案上,左边是十几本奏折,右边是已经批阅完的奏折,看那高高迭起的数量,就知道水东流是一个勤政的国君。
而正前方,是文房四宝,和一个金盒,金盒上雕刻着九龙飞天。
忍不住抚摸着金盒,不由得想起了我的那只金盒,里面是影月的玉玺,是影月最高权利的象征。
“吱呀!”忽然,面前的门打开了,我心中一惊,难不成被人发现了要来抓我?却没想到竟然飘进了一阵饭香。
领头的正是那个芸芸,芸芸微微欠身:“陛下命奴婢为主子送午膳。”
水东流还给我送午饭?会不会下毒!
我沉沉道:“拿上来。”心里多了分戒备。
“是!”芸芸走到我的身边挥了挥手,立刻,宫女们一个接着一个手托托盘而来。
第一个我认识,是悠幽,她的托盘上是一块方巾。芸芸取下铺在了龙案上。随即悠幽绕过龙椅,第二个宫女走上前来。
—
第二个宫女的托盘上是一块较小的红色方巾,芸芸取过铺在了我的膝盖上。
第三个是筷箸和器皿。
第四个是一个洗手的琉璃盆。
第五个是用来擦拭双手的帕巾。(这个顺序不知道有没有错误,如果有错请通知我)
接着,便是一道又一道美味的佳肴。
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因为这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影月,用膳不是单纯地填饱肚子,而是一种优雅地享受。
水东流……到底在想什么……他……又为何如此待我……
搞不懂,猜不透,就像他在【蓝情夜吧】。黑漆漆说水东流对人好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是啊,若不是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对我的好其实很单纯,他只是在对我好……
午膳后,是清香的茶水和新鲜的水果。
有好一阵子,我只是坐在那张龙椅上看着外面阳光灿烂的庭院发 呆,我此刻究竟在哪儿?是影月?还是水云?
一个国主,一个堂堂的国主为何如此纵容我?甚至让我坐在他的龙椅上,用他的玉玺?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人影从那片阳光中走来,我恍然看见了水东流,但当他走近的时候却是黑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