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人恶意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这边没有信号,也没办法打电话去站里让小曹帮忙守着她的东西。

她也设想过和沈程坦诚直说,可是又怕万一刘依依已经回到休息室,大动干戈只会引起刘依依的注意。以刘依依对自己的恶意,十个小曹都守不住她的东西。

当然,如果此时在边防站里的是沈程,她就不会有任何担忧了。可惜,沈程在她眼前,留守的是小曹。

而且即便朴实如小曹,她其实也不愿意告知一二。

这世上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她已经吃过很多次的亏了,她当然不会再往南墙上撞。

为着她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她不敢冒任何风险。

当务之急,她得抓紧回去一趟拿回她自己的东西。

沈程想起徐文浩刚才那副闪瞎钛合金狗眼的样子,知道他已经脑洞大开想歪了,再把周遇宁带回去并不妥当,他想到这里应道,“市区有招待所,我把你送到那里入住吧。那里有熟人,我会安排好人照顾你的。”

“不!我的腰是你弄伤的,你必须对我负责!我要回你们那边去!”周遇宁斩钉截铁的没有商量余地。

“边防站里都是男的,招待所里条件也好点,而且有女性,会比边防站更方便照顾你。”沈程鉴于自己的确失手伤了周遇宁,耐着性子和周遇宁解释起来。

“你刚才还让我去你们站里住,为什么现在又变卦了?”周遇宁质问沈程起来。

“您刚才不也说去酒店住现在又改口了,可见每个人都有善变的权利。”

“反正我就要回去住!”周遇宁着急得口不择言,“你要是现在不带我回去,我、我就——”她说时像是破釜沉舟似地下了很大决心。等她安稳拿回东西后,她会向他道歉,但是不是眼前。

“你要怎么着?”沈程的耐心消耗殆尽,脸上虽然挂着几分薄笑,其实已经处于爆发边缘。

“我、我就大喊你昨晚睡了我!”她心一横睁眼说瞎话起来。

“呵!他们会信你有个鬼!”沈程冷笑了下,“住哪可由不得你了!您放心,招待所的费用会记在老子头上的。”他说时弯身下来,准备直接打横抱着周遇宁出去。他刚弯身下来,本来平躺在那里的周遇宁忽然两手并用扯了一把他的裤腰。

是真扯,幸亏沈程的裤腰被皮带扣住,她这样用力去扯,只把他的裤腰褪了几公分下来而已。

沈程反应过来,直接扣在她的腕间,他的耐心快近临界点了。

“你穿的是黑色内裤,我看到你的裤腰了。”她心平气和陈述起来,然而却是在□□裸地威胁他。

她话音刚落,下一秒沈程忽然一把脱掉了他自己的上衣,紧接着把一起脱掉的毛衣和T恤发狠地砸在防潮垫上,即便是发软的衣物也掠过一阵强劲风力,他活络了下匀称的肌肉,没有去上提一把被周遇宁扯得明显下坠的裤腰,甚至是特意让他自己偾张结实的人鱼线袒露在周遇宁面前,而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周遇宁,一字一句问道,“你知道老子平生最痛恨什么吗?”他说时深邃的眸光寒意逼人,周遇宁莫名打了个寒噤,勉力镇定寡淡应道,“我没兴趣知道。”

“老子平生最痛恨被人要挟。”男人厚沉的嗓音如泰山压顶,充满着侵略性,像是要将她瞬间吞噬地渣滓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接编编通知,本周四早上9点入V,届时三更。留言满25字送积分,积分可以用来买V文,么么哒~

程哥OS:老虎不发威还真把我当病猫了→_→

第 17 章

沈程话音刚落, 周遇宁就觉得前面有道阴影俯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她说时下意识地抽紧了她自己外套下摆的抽绳扣子。

而沈程近乎单膝跪蹲在她的旁边, 视线虽然落在她的身上,然而神游八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被他盯地发毛, 觉得自己像是铺在砧板上的腐肉, 任人宰割。

事实是以他的身手, 如果他真的有所企.图, 她肯定会毫无还手之力。

周遇宁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让沈程抓紧带自己回去的办法, 而沈程像是忽然收神回来, 他甚至还不怀好意的朝她笑了一下。

虽说不能以暴易暴,他自己天生暴脾气,看到个同样暴脾气的, 不单暴脾气还专挑他最不能忍受的枪口上撞, 不知道她本性这样颠来倒去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还真不信自己治不了她,多少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至少如实告知事情的真相,而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察觉到沈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周遇宁莫名觉得恶.寒,她脑袋微侧,打量了下她自己此时平躺着的位置, 其实离帐篷口子只有十几公分距离而已,她争分夺秒地想着一鼓作气坐起来跑出这个帐篷的可行性。

而沈程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后,这才意有所指地提拉了一把他自己下坠的裤.腰,闲闲注视着周遇宁的反应。

她被他的动静弄得条件反射带了一眼他人鱼线下面的区域, 避无可避地联想到某个场面,周遇宁心中警.铃大作,还真怕他被自己激怒到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赶紧出声提醒沈程起来,“我、我有传.染病,你、你不要靠近我!”周遇宁并不是有心要挟他,她本来只是想和他博弈下,赌他会让自己遂愿。

没想到事与愿违,不但如此,她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说过本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命硬,放心吧,虽然身边没带.套,不过我的控制力还成,我会.在外面的。不会有传染风险。”最后一句话他是特意凑到周遇宁耳边说的。

她虽然没有过.性.行为经验,不过都是成年人,周遇宁瞬间秒懂了他口中暗含的意思,不是不慌乱。

沈程交代完了,俯身.下来去扯她外套下摆的绳扣。那抽绳绳扣的结头被周遇宁紧紧拽在手里,仿佛这是她自救的唯一途径。而他像是突然来了耐心,好整以暇地从她手心里慢慢夺走绳扣,看着她因为过度使劲到青筋暴起的手背无力地被他掌心压制住,即便周遇宁十指握拳,还是被他轻易而举地掰开了。

他在等她先开口投降。

她要是主动开口服个软,他就会打住这场无聊的消遣。

他猜她其实清楚知道他的目的,知道归知道,就是死也不认错而已。

的确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性子。

周遇宁察觉到自己的衣服下摆有冷气进来,她像是认命了似的,不再反抗,转而平静问道,“有意思吗?”是在质问他的逾越。

毕竟在此之前,她压根想象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举动,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地和他谈条件。现在看来,是她不自量力了,或者说是她高看他了。

“那你说有没有意思?”他反将一句,气定神闲问道,“昨晚睡得稀里糊涂的,糊涂到我这都还没品出什么滋味,现在反正有的是时间,正好再慢慢品一下。我觉得睡觉这事挺有意思的,难道你没觉得吗?”是在提醒她自己造的口业。

周遇宁果然被他噎得一顿,几秒过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她说时眼眸微敛,声音委顿,一排长翘的睫毛都跟着乖顺垂敛下来,是承认了她自己的捏造污蔑。她说完后双手冠冕堂皇整理她自己稍有凌乱的上衣,是被他刚才故意弄乱的,整理衣冠多半是为接下来的道歉做准备。

孺子还算可教,当然他因材施教并且教的好才是主因。

尽管他本来以为对面前的某人来说,要她真心实意道个歉,还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他想到这里,不动声色间离她远了点。

毕竟人家都已经主动服软了,他也没必要再咄咄逼人盯着不放。

周遇宁耳边听到沈程离她坐远了一点,她依旧慢吞吞地整理着她自己的着装,下一秒她忽然单手撑在腰侧外面,嗖得一下坐起想往外面跑去,周遇宁爆发力之下甚至连腰背上的痛觉都抛到脑后去了,更不用提什么头晕之类的症状。

刚才她就想好了,与其困在这里求他,她还不如出去求林招财,随便编个掉了项链或者重要证件什么的借口都行,总好过于被困在这里受他摆布。

沈程虽然想着给周遇宁留出点空间,特意坐远了去,然而潜意识里像是早就知道她可能会来这么一招金蝉脱壳,她突然一下坐起还没来得及转身到帐篷口的方向,他直接一把按在她的肩侧把她撂回去了,被沈程这么毫不客气地撂倒,周遇宁重新重重砸回到防潮垫上,她立马察觉到后腰传来撕裂般的痛觉。

周遇宁直觉觉得自己的腰要废掉了。

痛归痛,周遇宁还是手脚并用地想挣扎起来,没被压制住的右小腿朝他胡乱踢去,他单腿就把她的双腿压制的不能动弹,右手手肘则是顶在她的胸腔上,她生龙活虎的时候尚且不是他对手,更何况眼前这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入油锅的咸鱼,前后夹击,胸前喘不气来,后腰疼得她天旋地转。她终于没有精力兴风作浪,痛苦的双眼紧闭,好让突然袭来的眩晕感早点消退下去。

等到周遇宁觉得眩晕感压下去不少后,她直觉觉得脑袋上方似乎阴风阵阵。

她骤然睁开,正好看到沈程雅兴不减地盯着她看。

他对她,已经毫无信任可言。所以她此时脸上的痛苦神色,他权当是碰瓷闹剧似的看着她而已。

看到周遇宁已经睁开眼睛后,沈程冷冷问道,“有没有想起什么事情了?”

周遇宁沉默以对。

“脑瓜里就只记得昨晚咱两睡觉的事情是吗?”他无意识地把‘睡觉’两个字咬重了不少。刚才趁着周遇宁休养生息的时候,他也特意捋了捋周遇宁改变主意前后的变化,总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

他自认为自己还算半个君子,欠着误伤她的人情,只要她开口,再难办的事情,只要是在法律界限内的他肯定会尽力帮她办到。

除非她有什么不法目的。

而他对她的目的完全不得而知。

她如此抗拒透露一二,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抽丝剥茧。可是线索虽多却是凌乱无章地毫无关联性。他自动屏蔽了山上的细枝末节,而是把客栈里冲她而来的嫌疑犯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

然而他还是一无所获。

即便如此,她的行为还是怪异到他不得不引起重视。

那几个嫌疑犯看着是收钱替人办事的马仔,实际上还是瘾.君子,这是他在电脑监控屏幕前足足观察了半天才得出的结论。但凡是瘾君子,捉住一个,顺藤摸瓜后总能牵出一串。

这边地广人稀,加上时间久远,几年前的线索早就中断地毫无音讯了。他蹲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几年,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眼前难得逮住这几个,他当然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才佯装让林招财押送那几个嫌疑犯去局里,果不其然又被他钓了一个回来。

他确定周遇宁不是瘾.君子,但是那几个嫌疑犯到住户家里直冲周遇宁,眼而前周遇宁又突然要回边防站,难不成是和刚钓上线的嫌疑犯有关?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重新梳理。

所谓的心细如发,其实不过是在心里推演无数次的假设以及求证后的结果而已。当然每个人的记忆力不一样,所以场景还原的能力也大有不同,而他凑巧记忆乃至推理都还不赖而已。

但是他快速推演了很多遍,还是不得而知周遇宁和那几个嫌疑犯的真正关系。

她这会的反常行为和他苦苦追踪不得的线索有牵连也说不准。

沈程想到这里,重新有了主意。他这会不再像刚才那样徒有虚势,靠近后直接去掀她的衣服下摆,紧接着掌心在她的身上碰触了下。估计他掌心有茧子,触感糙砺,周遇宁无比愤怒地瞪着他。

“临时改变主意,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他开门见山问道。

而她依旧置若罔闻。

他其实真没那么多闲工夫和她干耗着,下一秒他忽然伸手去碰她..,她立马抬手去护着她自己,而他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她双手桎梏在边上,还有一只手在她.摩挲了下,不乏轻.佻。

是赤.裸.裸的威胁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方面,论手段,他比她更深谙此道。

随着他掌心的茧子刻意带过,周遇宁被那时断时续的糙砺感刺激地胸口大起大伏着,腹部亦是。

她气得牙关紧咬,怒目瞪他。

“还是想不起来?”他不怀好意地往她.微微抵探。她被这外力刺激的全身哆嗦起来,又觉得受了奇耻大辱,脸上本来被他撩.拨的满脸涨红,这会气结之下,脸上反而惨白的毫无血色,看着不是不渗人。

作者有话要说:程哥:不准霸王我→_→

第 18 章

她和他打赌, 或者是博弈。她赌他的人品, 不会做出下三滥逾越的事情。即便眼前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周遇宁还是牙关紧咬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更遑论向他示弱。

她只是不愿意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里。

“还不打算说吗?”他从一开始就察觉到她对异性接触很反感,也正因为如此, 他才刻意虚张声势, 没想到她嘴巴还是严实得很。他耐心渐无, 骤然俯卧下来, 胸膛近乎贴在她起伏的胸口上, 手背毫不客气的抵着, 无关风月却有杀伐之意。她被他指腹上的力道掠过,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到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一触即发, 无声无息间像是能撕碎一切的猛兽。

她果然节节溃败, 情绪骤然崩溃,尖叫着高声大喊起来,“我说,我都说总行了吧!”

而他在离她几厘米处及时打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还是他赢了,就是赢的上不了台面而已。不过为了早日理清陈年旧案,他并不在意她人对他的看法和评价。

她尖叫过后才意识到沈程刚才其实并没有做出什么逾距动作, 只是虚晃了个样子吓唬她而已。他单手撑在她的肩侧上方,看似像是随时随刻会有什么逾越行为,然而从头到脚,他的胸膛其实一直和她保持着几分安全余地。

他其实还得留意途中不会和周遇宁情绪激动导致大起大伏的胸口有所接触, 时不时要微调下他自己俯卧撑的高度。即便如此,他的臂力和腰腹力量都好的惊人,只是长时间的单手使力,让他身上的胸肌腹肌都格外偾张起伏,光视觉冲击力上就让人看得很有压迫感。

所以她才会直接缴械投降。

即便他并没有对她有进一步动作,她还是身陷囹圄无法动弹,“你、你先离我远点,这么近,我、我喘不过气来。”她只能仗着身体不适的借口和他讨价还价。

他余光在她大起大伏着的胸口带了一下,这回似乎没有在撒谎,沈程默认她提的条件,起身坐直回去。

“我、我有传染病,而且不是一般的传染病——”她嗫嚅着说道,因为平躺着的缘故,她眼眶里的湿意直接侧滑到两边鬓发里去,悄无声息。

周遇宁才说了几个字,嘴角就发抖得厉害,然而紧接着又重重咬住了她自己的下唇。

沈程知道她多半觉得屈辱,为着他刚才的虚晃造势,又或者是不得不和自己坦诚她自己的实际状况,毕竟疾病也算得上是个人隐私。

天晓得,他其实对她的私人健康状况并不感兴趣。

他唯一想确定的是,她和那几个瘾.君子的嫌疑犯到底是什么关系,即便她之前矢口否认过,而她眼前反常的行为实在让他觉得疑虑重重,所以才会费这么大劲去问她的话。这也不过是办案需要而已。

就事论事,他尊重她,所以他特意远离了她一点,甚至目光都不再逗留在她身上,好让她叙述事实的时候不会觉得那么难堪,他甚至为为了让她觉得自在点,又不太自然地补充了一句,“每个人都会生病,不管是感冒发烧还是什么,病无大小也无轻贱,没必要讳疾忌医。我问的是别的事。”最后一句,他在提醒她说正事。

“还有——”她忽然停顿了下,像是要鼓起天大的勇气说出旧事,而他受她情绪影响,默许她说得断断续续,并没有催促。

下一秒周遇宁忽然大喊起来,“招财救命!”分贝高地方圆几百米都听得到。

沈程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一次,火气嗖得上来,他直接扑过去要捂住她。

然而已经晚了,他扑过去时掌心刚覆在她的口鼻上,徐文浩已经狂奔进来了。

其实先前帐篷里就已经传出过不太正常的动静,是在周遇宁刚才喊‘我都说’的时候,即便从外面看去,也是肉眼可见不是在造人的动静。徐文浩好奇心重,直觉觉得是两口子闹别扭了。他本来以为沈程也是光棍一个,就在半小时前,看到帐篷里沈程和周遇宁相对暧昧遮掩的姿势,又联想到周遇宁在这里过个夜就闪了腰的事实,他已经脑补出了很多不.良画面。切!之前介绍周遇宁的时候还一本正经说什么滞留游客来着,重色轻友的家伙!

徐文浩本来还在腹谤沈程的刻意隐瞒。只是没想到这两人好得快闹得也快。在鸟不拉屎的边防区工作的军人谈对象尤其不容易,这点他是深有体会的。也正因如此,徐文浩才会格外替沈程操心,而且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逗留在帐篷不远处,想着待会两人万一继续闹下去,他就及时过去当和事佬劝下架,两口子也不至于伤了和气。

所以刚才听到周遇宁突然高声喊救命,声音凄厉惊惧,徐文浩猛然觉得事态好像失控了,他真怕沈程这家伙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尽管在此之前其实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过恋爱中的男女也不好说,他这才不管不顾地狂奔过来,就看到沈程光着膀子匍匐在周遇宁身上,看着像是造人又像是要揍人。

徐文浩看得目瞪口呆,愣了好几秒才磕磕巴巴说道,“程哥,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他家暴我!我的腰就是被他打伤的!”沈程并没有完全捂住周遇宁的嘴巴,是以她还是从他指缝里漏了几句话出来。

她不出声还好,这么一出声,本来就看着一脸晦气的沈程似乎愈发怒火中烧起来,明显气势汹汹的要暴揍一顿周遇宁的架势。

“这、这,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徐文浩担心两人又爆发什么激烈争端,赶紧当和事老劝说起来,只是他不了解两人起冲突的原因,翻来覆去就这鸡肋的一句而已。

林招财不明所以,听到动静后抱着旺财走过来围观,狐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旺财刚看到周遇宁,立马激动地要往周遇宁身上扑去,倒是没察觉出来周遇宁这会的不便,反倒林招财难得眼力见一回,还是把旺财按在他自己怀里,并没有让旺财扑到周遇宁身上去。

“就、就是闹别扭了——”即便徐文浩平时对沈程崇拜有加,不过在大是大非上,徐文泽还是很有立场的。他都没脸提沈程动手打女人的丑行,含糊带过,不过依旧没有挪步离开,是要沈程当着大家伙的面主动散架。

果然,被这两人一犬齐齐注视着,如周遇宁计划所料,沈程再是个怒火中烧也还是晦气抽手回去了。

好在周遇宁这会没再说别的,只是低声解释了一句,“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你们那里了,我回去拿下就行。我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违法的事情。”她是说给沈程听的,权当是刚才这场闹剧的全部原因了。

显然,她一开始就知道沈程想问的真正事情。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拒绝给他道歉。

他听懂周遇宁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什么东西重要到讳莫如深的地步。他如此步步相逼,她都不愿意透露一二。

徐文浩和林招财听得一头雾水,还杵在原地发愣,直到沈程自认倒霉骂咧了一句,“还杵着干什么?今天都准备翘班了是吗?”他骂咧完随手把不远处的上衣捞回来套了回去,又把散落在边上的外套也穿回去。看样子,是准备打道回府了。

周遇宁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回去,她咬牙坐起,可是事不遂愿,她一坐起来就觉得眼前发黑,这个要紧时刻,她不想让别人察觉到她的真实状况,所以干脆就地坐回去,打算等不再眩晕了再起来去车子那边。

林招财和徐文浩都看出周遇宁脸色惨白如纸。尤其是徐文浩不像招财手里还抱着旺财,手上得空,他其实关切地很想扶一把周遇宁,不过察觉到旁边沈程冷若冰霜的脸色,他就讪讪打住了这个念头。

即便两口子吵架了,并且是吵大架了,周遇宁也还是沈程的女朋友。这节骨眼上,没得到沈程的授权示意,他可没这肥胆去扶大哥的女人,只是在心里干着急而已。

沈程知道这会林招财和徐文泽心里是怎么埋汰自己的。既然要返程回去,他也不耽搁。徐文浩和林招财已经很有默契地往车子那边走去,而周遇宁还是病歪歪地坐在原地,看样子就这样坐上大半天也说不准。

他看得堵心,干脆弯身打横抱起周遇宁,只是抱的动作略嫌粗鲁,紧接着他就大步往车子副驾那边走去。副驾车门他刚才就已经开着了,他走近后直接把周遇宁放到副驾位置上。

更准确的是把她扔到副驾位置上。

周遇宁刚才坐起来后觉得眼前骤然发黑,就连听力都严重下降。她隐约中觉得自己突然被悬空抱起,那种没着力的腾空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迷迷糊糊中伸手就近拽着一点东西权当是依托。

“松开!”耳边似乎有传来声音,不过那声音很弱的闷在鼓膜里,她听得并不真切,所以迟缓着没有任何反应,而沈程已经嫌弃的把她紧拽在他外套上的右手掰开。

他只是没想到她会拽的那么紧,像是溺毙之人抓着救命稻草似的,他费了很大的劲才脱离她的爪子。也正因为用劲过度,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自己的手劲,随着细微的针线崩裂声响起,他制服外套上的一颗纽扣硬生生被她拽掉了。

被周遇宁冰凉的手心碰过,像是酷暑天里的蛇信子,冷热交替的直往人的毛细血孔里钻去。他砰得一下重重关上副驾车门,仿佛这样就能把莫名而来的心浮气躁阻隔在外。

作者有话要说: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o^)/~

第 19 章

等沈程坐回到主驾位置上, 林招财和徐文浩已经把帐篷收拾好放在后备箱里。他们两个不明所以, 噤若寒蝉地坐在后排位置上。

看来两人是大吵特吵了一架。傻子都看得出来沈程这会火气大着,谁碰谁倒霉。

这就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徐文浩突然诗兴大发地蹦出了一句谚语。

不过沈程这人向来沉得住气,即便泰山崩于面前也是面不改色的性子, 共事好几年, 这还是徐文浩头一回看到沈程被惹得心浮气躁的样子, 他的确是新奇的很, 徐文浩本来和很想和林招财分享下他此时的八卦欲, 只是碍于前面主驾上的沈程气压太低, 他也只得压住满满的八卦欲,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窗外。

沈程右手刚碰到方向盘,指腹上闪过她手心冰凉的触感, 是低血糖引起的反应, 再拖下去多半要休克。他脑海里想着这事,指腹却是无意识摩挲了下方向盘上的真皮,是在回忆刚才她手心的触感。

他刚意识到这一点,右手忽然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把坐在后排的林招财和徐文浩都吓了一大跳。

只是碍于他是老大,两人才没有吐槽出声而已。

“有吃的吗?”沈程扭头问后排的两人,火气大的像是吃了炮仗似的。

“还有两颗糖。”林招财不明所以, 惴惴不安地把他口袋里的全部家当递给沈程,这是他前天休假刚去外面买的,一共就这两颗糖了。

沈程一言不发地接过去,把糖纸拆掉后, 看也不看周遇宁就把两颗一起塞到她嘴里,这才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周遇宁本来头晕的厉害闭目养神,沈程猛然发动车子,她整个人都往后仰去,自然牵扯到腰间的伤处,被剧烈的痛觉刺激到反而有点意识回来。可能是出了一身冷汗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嘴里含了会糖,她现在至少没觉得天旋地转了。

可是以她现在这腰的状态,轻度级别的颠簸她都能感觉到,更何况开回去的大都路段坡陡坑洼,她本来还隐隐担心自己待会会不会晕车熬不住,奇怪的是接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回去的路程并没有像过来时那么颠簸。

周遇宁甚至出乎意料地没再晕车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