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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桀微微颔首,然后她认真地说道:“母亲,我希望您尊重我爱的人。”
林玉娟走后,席郗辰拉着安桀到旁边的植物园散步。
“虽然我并不在意你母亲对我是上面评价,但是,看到你维护我又是另一回事了。”说到这里席先生叹了口气,“安桀,你要收买一个叫席郗辰的人真是易如反掌。?
安桀无奈地摇了摇头,“乱说什么?“
席郗辰拉起她的手亲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你干嘛这么没有自信?你可是席郗辰。”
席先生低叹,“你可是简安桀。”
安桀没了工作之后,又变回了整日游手好闲的状态,奇怪的是席郗辰也是异常悠闲,此人上午十点才去上班,有点时候甚至同她吃了中饭才出门,而下午五点之前绝对回家,安桀就想不通了,作为一家企业的领头人,他怎么能有空成这样?
这天傍晚两人去外面吃饭,看了一场电影,从电影院出来安桀又看到了那家麦当劳,以前席郗辰就不怎么允许她碰冷饮,出了那事后就更加管得滴水不漏了。
“郗辰…”
“嗯?”
“没事,我随便叫叫。”
“嗯。”
“郗辰,你觉不觉得有些热啊?”
“不觉得。”
“哎,我也不觉得。”
对爱人了如指掌的席先生忍不住咳了一声,“要吃甜筒吗?”
“好呀!”下一秒,安桀怀疑地看着他,“你逗我的吧?”
“不,我怎么舍得逗你,我那么爱你。”席先生说得一本正经。
安桀无语,微微一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席郗辰一愣,心神荡漾。
四年前的夏天,安桀曾回国一次,虽然只短短逗留了三天,但是要见的人都见了。她去了以前的学校,在经常跟叶蔺坐着聊天的地方坐了一天。
隔天朴铮载着她在简家外面停了一个小时,傍晚时见到简震林的车开进车库,见到他下车进了家门。安桀关上车窗时,旁边的人忍不住问:“真的不进去?”
安桀摇头,她本来就直说来看看而已。
在他们车子开出小区时,一辆白色宝马迎面而来,朴铮打着方向盘与它错身而过,随后朴铮笑着问她,“有没有看到车里的人?”
“什么?”
“席郗辰,我想你应该也记不得了。”
安桀皱了下眉头,“是记不得了。”
随朴铮回到他的住处,那一天她吃过饭就睡下了,迷迷糊糊听到手机振动,摸过来接通后她“喂”了一声,却没有回音,之后忘了挂断就这么放在耳旁又睡着了,早上起来时发现电话竟还通着。她按掉后,又回过头看了眼号码,确定是不认识的。
下午两点的飞机,朴铮带她去了早上预定好的餐馆用午餐。刚坐下,朴铮就往某处看去,“咦?”
“怎么?有认识的人?”
“席郗辰。”
安桀手上的筷子停了,随着朴铮的目光望过去,那一桌坐着两男两女,两侧对着这边的那道身影,在她看来是有点熟悉的,而这份熟悉感让她有些不舒服。
“还好吗?”朴铮见她脸色突然不好起来。
安桀摇了一下头,没有说什么,但情绪确实不好了,即使不是面对面,那种没来由的排斥感还是隐隐冒了上来,“朴铮。我们换个地方吧。”她起身就要走,由于太急切,跟路过的人相撞了一下。安桀身体一失衡,手臂碰到了桌角,立刻传来一阵刺痛。
“安桀!”朴铮立刻郭凯扶住他。撩高她袖子一看,果然擦破了皮。
而另一位当事人似乎也赶时间,朝安桀点了下头就要走,朴铮一把拉住了他,“至少说句对不起吧,先生!”
“朴铮,我没事,走吧。”撞的刚好是右手,真是倒霉,安桀咬了咬唇,因为痛得实在有些厉害了。
“李彦,怎么回事?撞了人都不知道要道歉了?”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走过来,口气颇严厉。
而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立刻恭敬道:“梁总,对不起,我迟到了!”
有不少人已经看向这边,而安桀发现那中年男人真是先前跟席郗辰坐一桌的人。她下意识拧紧了眉,正要拉朴铮,结果身后有人轻扶着了她的手臂,一块手帕按在了她沁着血的右手肘上。
“你需要去医院。”
安桀瞬间变了脸色,而四周也莫名安静了下来。等她缓过神来,她缓缓推开那人的手,“别碰我。”沾了血的白色手帕掉在地上,“不要碰我。”她轻轻地又说了一次。
“郗辰?”
“…嗯?”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应。”安桀抬头看他。
席郗辰只是又收紧了一些手臂,没有吭声。
安桀推推他,“这里人很多。”
“安桀——”他叫了她一声,却久久没有说话,现在简安桀就在他怀里,属于他,“安桀,说一声我爱你。”
被钳制得动弹不得的人只能好脾气地答:“我爱你。”
“…谢谢。”
第二十章 岁月静好
一天,安桀在做饭,一位老太太过来敲了敲她厨房的窗户说:“你花园里的橄榄要浇水。”
这位老人家每天傍晚都会在小区里散步,安桀有些印象。她伸出头看了看左边屋檐下那两株刚种下一周的小橄榄,“它们没死啊。”
“不浇水就死了。”老人家说完背着手就走了。
安桀跑到楼上去问刚下班回来在换家居服的席郗辰,橄榄需要交税吗?席郗辰说应该不用。结果两天后,也就是眼瞎,她家的橄榄都死了。
安桀看着席先生,摇头道:“原来你也有不懂得事。”
席先生微笑着说:“我懂怎么爱你就行了。”
爱?
安桀忍不住想起前不久他教她游泳的那段经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在水里怎么都浮不起来而教的某位先生也绝情,说什么要想学会游泳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后在她吞了好多水,吓得半死后,她发誓再也不学游泳了,至少绝不跟他学!
现时,席先生招手让她过去,安桀摇头,他笑了,“干什么一副小绵羊见到狼的样子?”
安桀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说:“我想去学园艺。”
席先生没意见,“可以,可别又是一时兴起。”
“什么意思?”安桀不服气。
郗辰笑望着她,“游泳。”淡淡抛下两个字,某位英俊的先生潇洒地上楼了。
安桀朝他喊过去:“席先生,我以后要很忙了,所以晚饭都由你来做。”
席郗辰侧过身靠在扶手上看着她,然后勾了勾手指,“你上来,我们好好讨论一下。”
“鬼才信你,你只会耍无赖。”
席郗出呢一愣,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简安桀再次叹息,以前不了解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很冷酷,非常冷酷,话都不太多讲,甚至有种目中无人的清高,如今,真的是要频频摇头了。
挂着窗口的风铃被夏末的凉风吹得叮咚作响,安桀走到落地窗边的藤椅上坐下,拿过旁边小桌上放着的书。翻了一会儿,她突然笑了,看到的那页上,他写着一句话:“简安桀,席郗辰,2000年。“十年前写的。
“如果没有遇到他,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这个问题她想过不止一次,可事实上终究是遇上了,这么纠纠缠缠地一路走过来,而她知道,未来他们会一直相携着走下去。
正如他曾在神父前跟她说过的,生命很短,他只想与她一起走完。
2014年春天。
林萱坐在餐厅里等又迟到的男友。她被无聊赖地看着室内的布景、来去的人,这是她看到门口进来一对父子,不由得视线跟着他们移动,那男人相当英俊,而趴在他身上的小男孩白净漂亮得像混血儿。
林萱一直看着他们走到点餐的柜台前,其实不只她,周遭还有不少人在看这对父子。
十分钟之后男人拿了打包的东西走了。而林萱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起身跟了出去。她跟着他们穿过了一条街,小男孩中途酸了腿,叫了声“爸爸”,她听到那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道:“到家再睡,好吗?”
“我想妈妈了。”那小孩的嗓音甜甜软软的,让人一听就打心底里喜欢。
那男人笑了,“乖,回到家就能看到她了。”
林萱看着他们上了停在停车道上的黑色车子,看着它扬长而去。她站了许久,最后忍不住感慨:小孩的妈妈长什么样啊,把孩子生得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