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国务院特别顾问陈子锟的名字出现在出访名单中,有关外交部门经请示中央,拒批陈子锟的入境签证。

1976年,新中国的创建者陆续离世,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帮反革命集团,此前被打成反革命、右派的知识分子、官员开始平反。

1982年,江东省委下属淮江日报社社长阮铭川带团赴美考察资本主义国家新闻业,首站纽约,美方纽约时报社组织欢迎会,会上中方代表团的书记向美方请教,纽约市委是如何管理纽约时报的。

会后,阮铭川与陈子锟见面,告诉他祖国大陆正在发生的种种激动人心的事情,而陈北一家的死,以及女儿陈嫣已不在人世的消息,却让陈子锟心灰意冷,婉拒了阮铭川请他回去看看的邀请。

第十五章 尾声

一九九三年,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来自香港的波音747客机缓缓降落,这是一架私人包机,能运载四百人的飞机上只坐了十余名旅客。

行程是保密的,中国政府并没有派员接待,这些人通关之后乘车去往香格里拉酒店下榻。

汽车经过一处城市绿地花园,一群退休老人正在打太极,领头的是一个穿唐装的老人,鹤发童颜,动作舒缓,打完一套拳法,大伙儿围上来道:“阎师傅,累了吧,喝口水。”

白发苍苍的阎志勇拿起罐头瓶喝着茶水,道:“小赵,你也来了啊。”

赵家勇道:“还小赵,都快入土的人了,退休了没事干,锻炼一下身体,争取活到一百岁。”

汽车从旁经过,车上坐着的耄耋老人看向另一个方向,没有看到花园里的故交老友。

两个小时后,夏日阳光刺眼,树上知了不停叫着,耄耋老人走出香格里拉酒店,身后跟着一对二十来岁年轻男女,打扮入时,一看就是华侨。

酒店服务员挥手叫来一辆日本公爵王轿车,殷勤的拉开车门,老人摆摆手示意不用,自己走出了酒店来到大街上,拦了一辆黄色的天津大发面包车。

面的司机是北京土著,一口京片子喋喋不休介绍着首都名胜,老人只是微笑听着,并不插言,望着窗外熟悉而陌生的景色,眼前浮现出一幕幕黑白映画。

“师傅,到前门火车站。”老人开口了,也是一口地道的京音。

“哟,老爷子,您是老北京了。”司机乐了,“打哪儿来,坐火车么,前门火车站可早没了。”

“我们从美国来,我外公就是想参观一下故地,不坐火车。”年轻女子说道,她的普通话也很标准,但却没了那股京味。

“您是美国华侨啊,大款啊,怎么坐我这面的呢,您这身份,该做皇冠、公爵王啊。”司机贫嘴的很。

“我啊,就好这一口,面的,不就是以前的胶皮么。”老人笑道。

司机乐了:“老爷子,您门清啊,还知道洋车叫胶皮,不瞒您说,我祖上也是拉车的。”

女孩子道:“那当然,我爷爷就拉过黄包车,不过后来…”

老人示意外孙女不要说,拿出一叠兑换券道:“小伙子,看你很热情,今天包你的车了,三百块够不够。”

“哎哟,您这话哪儿说的,三百块,太够了,还是兑换券,我太谢谢您了,那啥,我全程导游,义务的。”

司机很高兴,兑换券按说和人民币等值,但在黑市上要高出三成来,能进特供商店,购买进口货,这年头外企白领的工资都是拿兑换券发的,拿在手里也倍儿有面子。

面的开到老前门火车站,如今的铁路职工俱乐部,门庭冷落车马稀,老人下了车,恍惚间看到一排排洋车、巍峨的前门楼下,一个高大的青年背着行李卷随着人流走出回车站,踌躇满志,虎视鹰顾,不远处一个穿阴丹士林棉袍的苗条女孩子静静站着,她的父亲正在和行李员讨价还价,站前广场上,一个瘦小的少年正搜寻着地上的烟蒂。

七十四年了,记忆依然如此清晰,宛如昨日重现。

“外公。”女孩子轻轻拉一拉老人的衣袖。

“走了,到处转转吧,北京变了,变得我都不敢认了。”老人终于从回忆长河中走了出来。

司机开着黄面的带着他们到处逛,颐和园、圆明园、故宫、北海、天安门广场,走马观花的看着,还介绍:“北京的桥可是一大景,各式各样的立交桥,那是嗯们北京的骄傲,亚运村去不,那地儿也很有代表性,高楼大厦,很能代表北京的发达程度。”

来自纽约的客人似乎对立交桥和大楼并不感兴趣,反而对一些旧东西感兴趣,转了大半天,面的没空调,把老人热的满头汗,司机一看十一点半了,道:“咱中午哪儿吃去。”

老人道:“先到头发胡同去。”

司机乐了:“巧了,我家就住头发胡同,要不您到嗯们家吃去。”

老人道:“小伙子,你贵姓啊。”

“免贵,我姓薛,薛强,要说嗯们家当初也是大户,北京城赫赫有名的紫光车厂,那就是我爷爷的爸爸开的,四盏汽灯,紫色的车厢,北京城独一号,后来解放了,公私合营就都给国家了。”

老人道:“那你爷爷的爸爸还在么。”

“早去世了,他老人家要是活到现在,得有九十好几了。”

“那就到你家去看看吧。”

“好嘞。”

面的开到头发胡同,停在墙边,紫光车厂大门依旧,但里面加盖了许多小屋,四合院已经完全没了当初的样子,院子里是一条羊肠小道,各种电线如同乱麻,屋檐下挂着鸟笼子,煤球炉上炖着热水,看样子住了不少人。

薛强家住堂屋,条件相对不错,他的父母都是运输公司的工人,热情招待了儿子的美国客人,包饺子,下炸酱面,在胡同口繁茂的大树下支起桌子,打了散装啤酒来喝。

薛家的老爷子是离休干部,住在武汉部队干休所,儿子当兵转业回了祖籍北京,分配到爷爷的单位接了班,老爷爷叫薛大栓,当过运输公司经理,人民代表,活了八十岁,熬到四人帮倒台才去世。

吃过了午饭,薛强先送老爷子回香格里拉稍事休息,那地方有空调,凉快,老年人身子骨不行了,连续高温酷暑下旅游,坐的又是没空调的面的,怕撑不住。

午休之后,薛强继续带他们四下里逛游,傍晚时分面的路过雍和宫大街的时候,老人看到雍和宫墙外有一个小门面,打着“胡半仙电脑算命”的招牌,便让司机停了车。

小店内,桌子上摆着一台286电脑,一部针式打印机,一个穿衬衣打领带的男子坐在桌子后面正在给顾客神侃。

“我这是最新科技,微机算命,只要输入你的生辰八字,电脑就能计算出来你的婚姻、事业、运势…”

顾客道:“扯犊子吧你。”起身走了。

算命先生鄙夷道:“没文化。”忽然看见进来的老人,“老先生,算命啊。”

“你是胡半仙,你怎么不老啊。”老人非常震惊。

“胡半仙是我爷爷,我是小胡半仙,您贵姓可是陈。”

“对,我姓陈。”

“我爷爷算过,你今天会来,要不然我早收摊了。”

“那你给我算算吧。”

“算什么。”

“算算我的子孙后代在哪里。”

小胡半仙笑了:“您的外孙女不就在外面么。”

“我说的是亲孙子。”

小胡半仙掐指一算,道:“他已经娶妻生子,生活安逸,不过并不记得你这个爷爷了,你还有一个曾孙,今年十二岁,有人中龙凤之姿。”

老人道:“真的。”

小胡半仙笑道:“这么多年来,我可曾骗过你。”

老人虎躯一震。

“好了,再送你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莫要插手,不然适得其反。”小胡半仙说完,站起来嘀咕着:“先关打印机,再关显示器,最后关主机。”把高科技设备一一关上,开始拉卷帘门。

老人只得退了出去,目送小胡半仙离去。

“走吧。”老人上了面的,朝着灯火阑珊处驶去。

身后参天大树阴影下,早已没了小胡半仙的身影,一只红色的狐狸悄无声息的钻进了雍和宫墙下的狗洞。

江东省,江北龙阳县,这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麻风村旧址,被当地政府树立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教育基地,据说六十年代的时候,一位女医生响应党的号召来到麻风村照顾病人,与他们同吃同住,科普医学常识,最终消除了人们对麻风病人的歧视。

在教育基地之外的穷乡僻壤,有一座当地人自发建造的庙宇,有人说供奉的是九天玄女,也有人说供奉的是女娲娘娘。

从北京来的客人向当地民众了解了这座庙的来龙去脉,原来是一个叫陈嫣的女医生,在七十年代一次瘟疫流行中救了许多人,自己却感染而死,当地人为了纪念她,修建了这座庙宇。

走进庙宇,一尊木雕供在上面,眉目如画,栩栩如生。

老人泪如雨下。

忽然外面雷鸣电闪,大雨滂沱。

这场雨足足下了两个钟头,当地民众在雨中敲着脸盆欢呼,原来此地已经干旱许久,这场大雨大大缓解了旱情。

雨后初晴,老人留下一笔资金修缮庙宇,驱车前往江北市,一道彩彩虹挂在天际,红霞满天中,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女款步走来,清脆的声音喊道:“爸爸,您可回来了。”

老人揉揉眼睛,不敢相信,但同车的人全都看见了,这不是幻觉。

再转头,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彩虹也消失了。

“你们看见了么,嫣儿回来了,她喊我爸爸了。”老人颤抖着下车,欲追赶过去。

外孙女和外孙子急忙拉住外公,他们都看见了大姨妈的幻影,但认为这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至于声音,那是幻听。

路边赶骡车的老汉见状笑道:“圣姑显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县里市区里的专家都来研究过,说这说那的都有,把个简单的事儿都搞复杂了,有啥科学不科学的啊,俺们乡下人都知道,圣姑奶奶是九天玄女下凡,来普度众生的哩。”

老人停住脚步,望着天边彩霞道:“嫣儿,爸爸看见你了,也听见你了。”

江北市,这是一座煤铁资源型城市,原本有两家国家级大型企业,在市场经济改革大潮中已经渐渐失去了活力,淮江水滔滔不绝,江边烟囱冒着黑烟,一面巨幅宣传标语上写着“深刻领会南巡精神,坚持深入改革开放。”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北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更加破旧了,昔日梁思成林徽因夫妇设计的火车站,正在拆迁之中,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一座现代化的大型火车站。

高土坡,经过几十年的搭建,整齐的宿舍区已经变成了错综复杂的棚户区,各种石棉瓦塑料布木板子乱搭乱建的房屋窝棚比比皆是。

街头的游艺厅内,叼着烟的少年打着三国志与街霸,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一辆北京牌照的奥迪100静静的停在路边。

三个背书包的少年迎面走来,勾肩搭背,齐声唱着郑智化的歌:“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走在中间的少年,让车里的老人想起了自己的长子。

走在两边的少年忽然向游戏厅冲去,边跑边喊道:“刘子光,快来,游戏厅一块钱四个牌了。”

刘子光撒腿就追:“卓立,周文,等等我。”

车里的老人目光随着少年转动,欣慰的笑了。

当晚,老人在当地市委第一招待所滨江酒店的房间内溘然长逝,终年九十三岁。

天文学家注意到一个现象,黯淡了近百年的北方七宿之首,在民间素有玄武大帝之称的斗宿忽然明亮起来。

(全书完)

外传

人物结局表

陈子锟,祖籍湖南,生于美国旧金山,华工后代,自幼父母双亡,被陶成章选为光复会青铜计划种子,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美国陆军学院肄业,北洋陆军上将,骁威上将军,民国陆军一级上将,国民党中央委员,监察院委员,民革副主席,中央委员,江东省长,1967年文革中遭受冲击,逃亡香港,1993年无疾而终于江北别墅自己当年卧室中,享年93岁。

林文静,陈子锟之妻,祖籍福建漳州,清末志士林觉民侄女,名媛林徽因表姐,北京大学毕业,留美学习建筑,1938年诞下女儿陈姣,1993年在美国纽约寓所无疾而终,享年90岁。

姚依蕾,陈子锟之妻,祖籍安徽,生长于上海、北京,北洋交通部次长姚启桢之女,北京培华女中毕业,曾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1925年诞下女儿陈嫣,1985年在纽约医院病逝,享年85岁。

夏小青,陈子锟之妻,祖籍河北沧县,自幼随父母行走江湖,轻功暗器双绝,1921年诞下儿子陈北,2000年逝世于北京,享年100岁。

鉴冰,陈子锟之妻,祖籍苏州,上海滩名妓出身,后从良嫁与陈子锟,一生无所出,1979年病逝于美国,享年78岁。

刘婷,陈子锟之妻,祖籍江东,江东大学文学系毕业,一生无所出,1998年病逝于美国,享年93岁。

李耀庭,祖籍北京,上海滩大亨,文盲,1950年移居香港,1995年病逝于英国伦敦,儿孙满堂。

林文龙,祖籍福建,北京大学毕业,曾任江东大学教授,民主党派成员,1957年被打成右派,1967年逃亡香港,后移居美国,任纽约大学教授,1988年去世。

阮铭川,祖籍北京,老报人,曾任淮江日报总编、社长,1957年被打成右派,下放南泰,帮领导写稿子免遭冲击,1979年平反后,任淮江日报社长,1982年赴美考察,与陈子锟会面。

陈启麟,祖籍北京,黄埔军校第二期,曾任国民革命军团长、师长、军长,江北绥靖区主任,陆军中将,淮海战役中被打散,随李弥兵团逃亡缅甸,在金三角苦战多年,后移居台湾,1995年病逝于台北荣军总医院。

阎肃,祖籍河北,陆军讲武堂毕业,留学日本士官学校,民国陆军中将,江东省政府秘书长,1967年离开大陆前往香港,后转赴台湾,1993年病逝于台湾。

陈寿,祖籍江北南泰,文盲,土匪出身,1993年在香港家中无疾而终。

盖龙泉,祖籍江北,文盲,大青山土匪头子,民国陆军中将,1967年逃亡香港,三枪会首脑,1993年在香港家中无疾而终。

薛斌,祖籍河北,早年在河北为匪,报号黑风,后任大青山匪帮老九,二十年代任上海禁烟执法总队长,后历任国民党税警总团团长,新六军团长,解放后移居香港,三枪会长,1993年无疾而终。

曾蛟,祖籍江东,南泰县令之子,中学毕业,后投身江湖,淮江水匪头目,报号混江龙,曾担任江东警察厅长,1967年逃亡香港,1993年无疾而终。

王三柳,祖籍河北高碑店,曾任伪满洲国禁卫军军官,满洲国军特别空挺队队长,北泰保安司令,发动江北起义俘获日本亲王,1967年逃亡香港,1993年去世。

龚梓君,祖籍南泰,江东大学金融系毕业,曾任江东实业银行总裁,江东省财政厅长,1957年反右被判劳改,1960年逃亡香港,历经奋斗成为上市公司董事长,八十年代回国投资,1990年病逝于香港家中。

夏景夕,祖籍南泰,江东大学毕业,龚梓君之妻,文革时期被迫划清界限,改革开放后赴港探亲,夫妻团聚,1992年病逝。

萧郎,祖籍江西,清华大学建筑系毕业,曾任北泰市长,五十年代初期镇反被判十五年劳改,1960年逃亡香港,1975年荣获世界十大杰出建筑师称号,1998年病逝于美国洛杉矶家中。

慕易辰,祖籍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留学德国,曾任江北钢铁公司总经理,文革中被打成右派,1979年平反,任江北红旗钢铁厂总工程师,子女均出国留学,退休后移居美国,1999年病逝。

车秋凌,祖籍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留学德国,慕易辰之妻,文革中相濡以沫,不离不弃,1999年与丈夫同一天病逝。

燕青羽,祖籍沧州,夏小青弟弟,地下党,后前往香港执行潜伏任务,七十年代被破获遣返大陆,隐居民间,八十年代任广东省公安厅副厅级领导,1997年参加香港回归仪式。

沈开,祖籍上海,国民党军统特工,中共地下党员,1950年代奉命潜伏港台,任十四K龙头老大,1988年病逝于台湾,葬礼极尽哀荣,李登辉送有花圈。

薛宝庆,祖籍北京,文盲,紫光车厂掌柜,解放后区运输公司副经理,区人民代表,1980年病逝。

陈秀,薛宝庆之妻,文盲,1969年病逝。

薛大栓,祖籍北京,半文盲,薛宝庆之子,1949年参加解放军,当年立功提干,副团职退居二线,文革中受冲击,后居于武汉某部队干休所,至今仍生活在那里。

叶雪峰,祖籍河南,延安抗大毕业,江北纵队政委,1955年授衔少将,1962年晋升中将,曾主持总参军训工作,文革中受冲击,2010年病逝于江北革命老区。

麦平,祖籍江东,江东大学毕业,早年参加革命,中途退党,解放后历任江北行署干事,公安处政委,处长,江北行署专员,地委书记,文革中受冲击,1977年平反后任省城市长,市委书记(副省级)育有一子麦援朝,一女麦抗美。

马云卿,祖籍北京,工科学校毕业,解放后任江北地委书记,江东省长,文革中遭受冲击,后调入中央工作,2010年逝世。

马京生,祖籍北京,文革期间参军,后转业在中央部委工作,2010年期间曾任中央钢铁领导小组领导,后因错误被撤职。

郑泽如,祖籍江苏,交通大学毕业,早年参加革命,从事地下工作,解放后任江东省委书记,林牧部长,文革中遭受冲击,不堪忍受自杀。

郑杰夫,郑泽如之子,粉碎四人帮后参加高考,入北京大学,毕业后在中央部委,共青团中央工作,后任江东省委书记。

潘欣,江东大学毕业,郑泽如妻子,文革中遭受冲击,1979年平反,八十年代任省委宣传部长。

陈实,陈双喜次子,后改名陈智义,1977年考入江北师范学院,后一直在江北一中担任教师工作。

红玉,郑泽如前妻,祖籍扬州,上海滩妓女,1969年去世。

王北泰,红玉与郑泽如之子,生于1938年,后考入江北师范,分配在晨光机械厂子弟中学任教,在这个岗位上终老一生。

张广吟,祖籍江东,刘媖丈夫,右派分子,死于江北盐湖农场,1982年平反。

刘媖,祖籍江东,陈光养母,含辛茹苦照顾几个孩子,1992年去世。

陈光,陈子锟嫡孙,陈北之子,后改名刘念北,中学毕业,晨光机械厂工人,育有一子刘子光。

徐庭戈,祖籍北京,自学成才,早年投身革命,解放后历任省城公安局长,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副省长,文革中遭受冲击,1979年平反,任江东省委副书记,徐新和,徐庭戈之子,1979年考入清华大学,后从政,历任科长、县长、县委书记,市长,市委书记,省长等职,至今仍在领导岗位上。

罗小楼,武生出身,1939年参加革命,1955年授衔中校,1962年晋升上校,任江北军分区司令员,1967年因陈子锟叛逃事件受到牵连,撤职退役,两子均参军入伍,长子罗克强任兰州军区参谋,在八十年代苏军入侵阿富汗时期出境执行任务,牺牲在异国他乡,次子罗克功,后任解放军东南军区副司令,副总参谋长,2010年授衔上将。

郭援朝,夏景琦之子,孤儿院长大,后参军入越南执行任务,犯错误受到处分退出现役,转业晨光机械厂,后下岗在高土坡修自行车。

陈青锋,祖籍山东,抱犊崮山下小道士,后为陈子锟副官,三枪会成员,潜伏上海,解放后被镇反。

苏青彦,祖籍河北,秀才出身,在河北为匪,大青山匪帮师爷,后为江北陆军混成旅参谋,三枪会秘书长,解放初期被镇反。

刘骁勇,江东陆军官校1938年毕业生,参加过淞沪抗战,北泰保卫战,地下党,1949年率江北交警总队起义,1955年授衔中校,后退役转业地方任粮食局长,至今健在。

王栋梁,祖籍北京长辛店,车夫出身,西北军军官,后投奔八路军,以军级离休,1989年终老武汉。

赵家勇,祖籍北京,火车站警察,后一直在京生活到九十年代中期。

阎志勇,祖籍河南,早年为匪,北京齐天武馆大弟子,曾秘密参加抗日武装,后隐居民间,九十年代末期去世。

御龙王,日本华族,子爵,御机关负责人,战败后家族变卖国产,迅速暴富,成为一代富豪,八十年代广场协议后财富迅速缩水,郁郁而终。

二柜,瓦西里耶维奇,三十年代纠集一批亡命之徒前往贝加尔湖寻找高尔察克黄金,从此杳无音讯。

关山海,南泰人,解放战争时期参加革命,南征北战,在省城干休所终老。

唐嫣,上海人,名媛唐瑛之姊,我党地下特工,周旋于日伪国民党之间,五十年代因潘汉年案受株连,长期秘密监禁,1982年平反,恢复待遇,继续为党工作,担任报社顾问职务,最终心脏病突发,死在工作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