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软,也放轻了声音道:“别这么说。”我抿抿唇,去牵住柳豫袖下的手,轻轻地握住,“瑾明,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
柳豫猛地抬眼,惊喜地看着我。
我忽然有些后悔说出那句话,但此时也容不得我后悔了,我硬着头皮道:“你待我这么好,也许过多些时日,我就会越来越喜欢你了。”
柳豫反握住我的手,“我会一直等娘子的。”
我顿觉压力重重,但看着柳豫欣喜的神色,我仍是弯开唇角,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回京城的路上,柳豫的心情十分好,满脸都是笑意,目光也是温情脉脉的,一如当初,从未离开过我。我早已习惯了他的目光,也任由他望着,时不时会回以他一个笑容。
快要到京城的时候,马车路过了燕山,翠明山庄就建在了燕山的半山腰上,我蓦地就想起了明润,自从上回一别,我似乎有一个多月不曾见过他了。
明润委实是个有趣的人,我与他很谈得来,能交明润为友,是我之幸。
也不知是不是缘分,我心里头刚想着明润这人,一抬眼就见到了翠明山庄的马车,我目光一凝,马车里有人褰开了帘,温润如玉的双眸,略微含着笑意的唇,是明润。
我展眉一笑。
明润此时让人停下马车,我亦是让车夫停了下来。
我没有下车,仍是坐在马车里,我笑着对明润道:“真巧,我刚想起你,你就出现了。”
明润却是看了我身后一眼,微微颔首,而后方对我道:“果真很巧,我也是刚想起公主,公主的马车便出现了。”
我笑了笑,问:“你刚从京城里出来?”
明润颔首,“嗯,去办一些事。”
我刚想说些什么,柳豫忽道:“娘子,我有些不舒服。”
我一听,急急转身一瞧,柳豫果真神色苍白,我唯好匆匆和明润告别。我问柳豫:“你哪儿不舒服?”
柳豫垂着眼道:“肚子有些疼,可能是今早吃坏了。”
我听罢,放心了不少,我还以为柳豫是旧疾复发,自从柳豫上回一病不起后,我最怕的就是柳豫病怏怏的模样。
我拍了拍柳豫的肩,“下回可不要乱吃东西了,回去后让赵太医给你诊诊。”
柳豫很温顺地道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o(╯□╰)o**太抽了,我就不放卖萌图加重**的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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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自从上回去了皇陵后,柳豫就变得有些怪,开始变得沉默不语,甚是望我的眼神中偶尔还带有探究的意味。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唤了云舞过来,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问道:“云舞,你说说,我对瑾明如何?”
云舞道:“公主对驸马爷很好,除了不同房之外。”
委实是一针见血的回答,我撑着下颚,斜睨云舞,“你觉得我喜欢瑾明么?”
云舞再次一针见血,“及不上国师大人。”
我在心中叹息,我也不晓得我为何就忘不了温衍,感情之事,真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只不过感情哪有比较一说,爱便是爱,喜欢便是喜欢,有了比较,那就不是感情了。
我拈了颗水晶葡萄送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儿也不能让我展眉。
我可以万分肯定柳豫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绝不是因为我不和他同房,况且柳豫他自个儿也是晓得的,赵太医曾说过,柳豫的伤虽是痊愈了,但旧疾会何时复发却不能预料,目前来说,柳豫的身子不适宜行房。
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颇为努力地回想了一番,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打算弃之顺其自然时,我见到了赵太医。
我让人去唤了他过来。
赵太医如今可以说是柳豫的专属大夫,自从柳豫和我成了亲,赵太医几乎天天都去给柳豫诊脉。我又吃了颗葡萄,方不疾不徐地道:“驸马的身子最近如何了?比起之前可有大好?”
赵太医回道:“回公主,驸马爷这几日来脉象颇是不稳,依微臣多方面诊断,驸马爷此回所患的乃是心病。”
我一怔:“什么心病?”
赵太医道:“这唯有公主亲自去问驸马爷了,心病无药可医,只有驸马爷自己一人方能解开。”
我琢磨了下,待柳豫从宫中回来后,我也不来九转十八弯那一套了,直接开门见山道:“赵太医说你有心病。”
柳豫朝服未换,双手还搭在腰间的玉带上,我话音一落,柳豫就握紧了玉带,支支吾吾了起来,一点也不见他在朝中的干脆利落。
我晓得柳豫从不骗我,便问道:“可是朝中之事?”
柳豫摇头,他此时松开了玉带,缓缓地抬头,凝望住我,轻声道:“娘子最近可有与明润公子往来?”
我诧异地道:“你的心病和明润有关?”
柳豫身体一颤,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但从他这副模样看来,他的心病十有离不开明润,可是柳豫和明润也只见过寥寥数面,甚至话也不曾多说过一句。
我沉吟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便口直心快地道:“是因为上回我和明润喝了一夜?”
柳豫神色惨白地道:“娘子和明润喝了一夜的酒?”
作孽的,看来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抚额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无须计较这么多,我和明润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仅仅是朋友。”
柳豫说:“明润是江湖人,娘子是皇家人。”
我道:“明家早已远离了江湖,如今也不算是江湖人,最多算是商人。”
柳豫说:“朝中没有人不把翠明山庄算作江湖范畴之内。”
我也不知我和柳豫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争执,还在争一样无关紧要的事情,明润是不是江湖人于我而言没有多大的干系,我只知我和明润谈得来。自从绾绾离开后,明润是我遇见这么多人之中我愿意与其深交的第一个,这样的友人,我不会让江湖和朝廷之间的旧恩怨横跨进来。
我皱眉道:“柳豫,你究竟怎么了?”
柳豫向我靠近了一步,“明润喜欢娘子,他喜欢你。”
我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明润不会喜欢我,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柳豫凄凄一笑,“原来娘子已经和明润这么熟悉了,连这个也知晓。”
我只觉柳豫无理取闹,但是见他神色惨白惨白的,我也没说出来。我对周围一直在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女使了使眼色,她们立即默默地无声地出了去,等门一关,我方对柳豫道:“你听我说,明润当真不喜欢我。你要知道,明润在醒过来之前是不识我的,他没有理由会对我有情,即便是有,也不是男女之情。明润和我之间清清白白的,上回喝酒也只是在谈一些无关要紧的事。况且明润曾救过我一命,对我有恩,我同他喝一回酒也不算得了什么。”
我扪心自问,我和明润之间当真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我又道:“我既然同你成亲了,我就不会做对不住你的事,除非是你先做对不住我的事。所以,瑾明,你莫要胡思乱想了。”
我以为我这话已是说得够清楚了,不料柳豫却是道:“那娘子可喜欢明润?”
我很直接地道:“不喜欢。”
柳豫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些,我亦是松了口气,我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沉默不语的,就是因为明润这事?”
柳豫这回也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
我笑道:“下回有话就莫要藏在心里了,我们是夫妻,有话大可直说,且赵太医也说了,心病得久了,对身子也不好。”
柳豫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我忍不住瑟缩了下,柳豫神情有些受伤。其实我也是不想的,我就是有这个怪癖,不是在我心里的男子碰触我,我会下意识地感到不舒服。
和柳豫成亲也快接近一年了,我已是非常努力地去适应柳豫,只可惜我身子的反应总是这么诚实。
我放轻了声音,道:“怎么了?”
柳豫低声道:“娘子还是不喜欢我?”
我扯开唇角,很勉强地笑道:“我…”
话音未落,柳豫忽地凑了前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已是碰上我的嘴,我浑身一颤,下一刻就猛地推开了柳豫。
因为习武的缘故,我的力气有些大,再加上方才我过于震惊,一下子就用了全力,压根儿就没有考虑到柳豫薄弱的身子。待我反应过来时,柳豫整个人已是被我重重地推倒在地,脑袋不偏不倚地撞在了桌脚上。
血立即就流了下来,我心中不禁一颤,连忙伸手去扶他,柳豫握住我的手,我微微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我道:“瑾明,我方才不是有心的。”
他神色黯然,我看着他血流不止的额头,心里不禁有些后怕,“我去叫赵太医过来,你在这儿坐着,莫要乱动。”
柳豫蓦地反握住我的手,然后他抱住了我。
这回我也不敢再推开他了,只道:“瑾明,你额头上的伤需要包扎,你流了好多血。”
柳豫紧紧地抱住我,我腰间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我感觉得出,柳豫此刻的情绪极其不稳,我又说:“瑾明,放开我,我去叫太医。”
柳豫说:“不打紧,只是流了点血。”
我瞅了眼已是流到我身上的血,一滴一滴的,仿佛要流到天荒地老才肯罢休,我叹道:“瑾明,别无理取闹了,包扎要紧。”
柳豫埋首在我的肩窝上,“娘子,我们都快成亲一年了,我们当真夫妻吧。上回你也说我们会有孩子的,娘子就不想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么?”
我沉默了。
柳豫急道:“娘子上回不是说已经有一点点喜欢我了吗?等我们当了真夫妻,娘子就会更喜欢我了。”
我道:“柳豫,你究竟在怕些什么?”
柳豫的身子僵住了,我晓得我说中了事实,又问:“瑾明,你是我的驸马,没有人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明润也不能。”
柳豫说:“那温衍呢?”
这是我和柳豫成亲这么久以来,他第一回提起温衍,且还是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提起他。我晓得此时我最好的回答是“不能”,但我说不出口,我不能骗柳豫,也不愿提及温衍。
我避重就轻地道:“瑾明,先让赵太医替你包扎了伤口再说。”
我微微用力挣脱开了柳豫的手,出去唤了侍女去找赵太医。不到片刻,赵太医就来了,他一进门,见到满地的鲜血时不禁脸色变了变,看到我时,更是脸色大变。
“公…公主殿下…您的脸…”
我摸了摸脸,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脸沾了不少柳豫的血,我道:“无碍,不是我的血,是驸马的。你快去给他包扎下,看看还有没有伤到哪儿。”
赵太医这才连忙去给柳豫包扎伤口了,柳豫自从赵太医进来后便一直低垂着头。不过所幸他还是愿意配合赵太医的嘱咐,我见他的伤口包得七七八八了,便唤来云舞吩咐了几句,之后便回房换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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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待我换好衣裳,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后,有人敲了敲我的房门,但却不曾出声。我有些诧异,但转眼一想,心里头也晓得门外的人是谁了。
我道:“瑾明,进来罢。”
果不其然,在我话音一落,柳豫就推门进了来。赵太医的包扎得很好,想来过多些日子就能痊愈了。但许是方才流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不见一点血色,像是一棵在风中颤抖的小树,仿佛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
他站在门边,神情有些犹豫。
我拍了拍身边的软椅,“过来坐吧。”
柳豫坐在了我身边,我给他倒了杯参茶,他捧住杯子,指腹摩挲着杯沿,过了许久他才道:“娘子,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问那些问题的。”
我也道:“是我不好,我刚刚不应该推你的。”
柳豫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道:“娘子会生我气么?”
我摇头,“不会。”
他道:“娘子,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起他了。”
我一怔,好一会才想明白柳豫口中的“他”是指温衍,我看着柳豫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心知方才一事是我伤了他,我握住了柳豫的双手,轻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忘记他,我会当一个好妻子。”
柳豫弯开了唇角,“好。”
我松开柳豫的手,也给自己倒了杯参茶,我垂首轻啜了一口,心想柳豫此般模样,若是他情绪再不稳定,估摸也就命不久矣了。温衍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我应该做的是珍惜眼前人。
蓦地,柳豫忽然问道:“温凡此人现在可是被关在翠明山庄?”
我微微一愣,“是呀,之前我不是跟你提过了么?就关在翠明山庄的一个密室里,也就只有那个密室才能关得住温凡。怎么突然想起他来?”
柳豫喝了口参茶后,方低声道:“我这一身的伤都是拜温凡所赐,若不是温凡,我的身子也不会这么羸弱。每一回我不舒服,我总会想起他。”
我听出了柳豫话中的恨意,我道:“坏人会有天收拾的,你的身子也好起来的,大荣最好的大夫都在皇宫里,太医会帮你调养身子的。”
柳豫放下杯子,瓷杯碰触到檀木桌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的眼皮蓦地就跳了下。
柳豫轻声道:“也是,太医会治好我的。”
我扯出笑容道:“是的,一定会的。”
此事过后,我和柳豫的日子又再次变得风平浪静,经过一个多月的悉心调养,柳豫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赵太医对我说,再调养多数月,柳豫的身子就能行房了。
柳豫晓得后,满脸欣喜。
我晓得我也该如柳豫那般欣喜的,但我努力地去感受了一番,没有,什么都没有。
柳豫自从得知这消息后,整个人立即焕然一新,每日都是满脸笑容的,充满了朝气和活力。承文某日也在私下里和我说,阿姊,你的驸马最近变了许多。
我也晓得柳豫和最初相比较,的确是变了不少,我也说不上这个变化是好是坏,但我可以看得出来除去表面上的变化之外,柳豫渴望更高的位置。
不过这种渴望也是正常的,但凡身在官场,谁不愿爬得更高。
六月初时,京城里发生件怪事。这事从六月初三开始,那一天大理寺的官员皆是在各自府邸门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而六月初四时,六部的官员在各自府邸前也收到了这封信,六月初五,则是轮到了三省。
这事做得无声无息,无人知晓究竟是谁做的。
信中只有六个字——靖西,韩生,贪污。这柳子乃是朱砂所写,红得触目心惊。
六月初六时,承文晓得了这事,他认为事出必有因,准备派人去查探一番。我晓得承文向来最恨贪污之事,但自古以来,即便酷刑相逼,贪污之事之人也不能杜绝,是以承文颇为头疼。
我进宫同承文一道用膳时,恰好聊到了此事,我心中颇是好奇承文胡派遣哪个官员前往便顺口问了一句,承文神色微凝,他搁下筷子,道:“阿姊,你可记得晏卿祖籍何处?”
我一愣,“你想让晏清去?”
承文颔首,“晏卿虽是对不住阿姊,与你和离后的那一段日子也做了不少荒唐事,但终归还是个颇有才华之人,且晏卿有一好,他最恨贪污的官员。前几年审容安一案,晏卿所为委实让我大开眼界,行事极为利索,短短一日便使容安供出这些年所贪的财物。且晏卿祖籍靖西,对靖西一地也颇是熟悉,由他去再适合不过了。”
我道:“晏清是靖西人,万一…”
承文道:“阿姊大可放心,除了晏清之外,我还会再派一人前去。”
“是谁?”
承文说:“这个还不曾决定,待明日上朝时再说。”
我吃得八分饱时,忽地想起一事,“那个送信的人可有找着?”
“没有,这事倒是奇怪,那人总共送了六十三封信,且还准确无比地找出了每个大臣的府邸,但却没有任何人见到他。”
我笑道:“兴许是江湖中人。”
承文也笑道:“也许罢,只是朝廷与江湖向来都是不相往来的,这事未必是江湖中人所为。”
一提起江湖,我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明润,我心中一动,感慨地道:“其实朝廷与江湖来往也未必是坏事,有人便有江湖,同样的,有人既有朝廷。虽说太祖皇帝与明秀王的恩恩怨怨持续到了我们这里,但朝廷与江湖又哪儿分得清。”
承文浓眉一挑,目光里含了了然之意,“阿姊最近与翠明山庄的人走得很近吧?”
“也不算近,只是有来往而已。”我含笑道:“况且翠明山庄的庄主明寒虽说早年在江湖里颇有威望,但却早已远离了江湖。前些年开始行商,如今我们该称翠明山庄的人为商人。”
“阿姊要与翠明山庄的人来往也无妨,即便翠明山庄是江湖人,阿姊也大可与其往来。只要是阿姊所想的,就尽管去做罢,不必怕招人非议,我会替阿姊收拾好一切。”顿了下,承文笑眯眯地道:“阿姊说得没错,太祖皇帝与明秀王的恩怨也该结束了。”
我方才也只是随口一提,不料承文却是当真了,我惊讶地道:“要想让朝廷与江湖和好,这可是登天难事。”
承文仍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阿姊放心,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我了然,看来承文并非是因我随口一说而突发奇想,而是早已有此打算了。我松了口气,也笑眯眯地道:“当然,我的阿弟想要做的事没有不成功的。”
话音一落,承文的脸色却是变了变,我瞬间就晓得我自己说错话了,承文在绾绾身上就尝过何为失败的滋味。我连忙展眉笑道:“承文,我信你定能做到的。”
承文恢复了原先的脸色,他瞅着我,“阿姊不必避讳绾绾二字。”
我一愣。
他不急不缓地道:“我早已放下了,这天下间没有我跨不去的坎。去年冬至时,阿姊和绾绾在畅戏园里聊得可尽兴?”
我叹道:“果然没有瞒得了你的事情。”
承文道:“天子脚下自然是没有能瞒得住我的事,她倒是没有变,仍是爱戏如命,为了一场戏竟是从江南跑到京城,委实荒唐。”
我听得出承文口中并无责怪之意,顿时放心了,也笑道:“绾绾向来如此。”
承文低哼了一声,“输给自己的臣子虽说有些不体面,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况且先帝的确对不住苏家,就这样罢了。阿姊若是以后还再遇到她,就同她说一句,京城永远是她的娘家,下回来京城不必偷偷摸摸的。”
我笑出声来,“好,我定会同她说。”
其实我这阿弟十分心软,对待自己的家人永远狠不下心来,我何其有幸,能有一个这样的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