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差事,没差事。”方印然扔下一句话,调头就往回跑:“我回去说一声顺便拿家伙,你等等啊”
不多时,他拿了家伙出来,两人快马飞驰,出城去也。
这两人都是打猎老手,熟门熟路的奔着野兽最多的山去。虽然路途有些远,他们也都不在乎。只是方印然比较郁闷。他的马比夜光白差了一大截,一路追赶的十分吃力。
“真是匹好马。”总算到了目的地,他跳下马放去休息,解开水囊喝了一口,羡慕的道:“师妹,你去云家马场,怎么就没想着给师兄我也带买一匹。”
殷如行哼了一声,跳下马:“你以为我很有钱吗?就这一匹已经挖空我的老本了。云家马场恕不赊账。”
方印然可惜的咂砸嘴,也没多想:“所以,这回去东寰岛得好好搜罗搜罗,听说那里西北面一带是草原,养着好马。我一定要弄一匹。”
殷如行笑:“你连这个都弄清了,做了不少功课嘛。”
方印然摆手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这几天在枫寒师叔书房外轮值,来访客人说的全是东寰岛的事,想不知道都难。”
殷如行听的兴趣大起:“都有哪些人?说了什么?”
方印然也不瞒她,小师妹是自己人,说说不打紧。再者,要真是机密的事,罗枫寒会去开阔空旷处商谈,让其余人退在目力能及耳力不能及之处。想打听也无从打听起。便将自己知道的说来:“东寰人就不提了,无非是说那些华而不实的。什么一旦夺回王位,就分封最好的一州给鄢都做封地啦,又什么封啥啥子个爵位给谁谁啦。空中画大饼,老一套。其它人么,说的倒是实务,议论最多的是怎么坐船登陆,大军分几批走。还有,第一批先遣队派谁去,先占领哪一块地盘?”
殷如行紧紧追问:“第一批让谁去?”
方印然皱了皱眉:“正为这事扯皮呢。先遣部队本该是我们派人去的,可那些人又不放心,非要各自塞一支分队跟进来探路。这杂七杂八的队伍,到时候可怎么带?”
殷如行倒是能理解:“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是联合军队,这些事就少不了。这回只是一个开始,到后面还要多呢。”又问,“队伍扯皮,领兵的大将总不会还扯皮吧,定下人选了么?”
方印然顿时一脸自豪:“先遣队的领兵大将倒没有异议,就是宁师叔,人人都服气的。”随后,他眼睛晶亮:“如行,你是师叔唯一的徒弟,他一定会带上你。你和宁师叔说说,也带上我一块儿好不好?”
殷如行欲言又止。这事要放在昨天,她立刻就能给答应了。可现在…在罗枫寒找她谈过话之后,在宁湛突如其来的古怪表现之后。有些事她还真不敢笃定。犹豫了一会儿:“印然,你觉得师父会带我去吗?”
“当然要带你啊”方印然跳了起来,“你是他徒弟,唯一的徒弟不提携你提携谁?”
身为将军,提携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带在身边打仗,那还怎么提携?方印然觉得,殷如行问的这就是废话
殷如行释然一笑:“也是啊,不带我能带谁?行,只要师父和我说这事,我一定给他推荐你。”
“那就说定了”方印然心情大好。稍后,入山狩猎,收获丰盛。两人一直摸索到天色发暗,才满载了猎物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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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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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据说
回到府中,将猎物在大厨房卸下,听见有人来传话,说今晚前头招待贵客,不但要准备上等的宴席,还需备若干二等酒席给随行人员。
厨房管事就问那人:“哪儿的贵客?”自从来了祀城,每天拜访的客人就没断过。大厨房准备酒席也准备出经验来了,什么人爱吃什么、忌讳什么,大致都有数。问明了情况才好动手。
传话人道:“是祉地的何暮公子,他带的随从却不多,也就七八个人的样子。你按这分量做了来就是。这野味是刚采买的么?倒新鲜,正好做了上桌,给客人尝尝。”
厨房管事哪里敢打这批野味的主意,忙赔笑道:“这些野味不是采买来,是殷姑娘和方小哥去郊外刚打了回来,给宁将军补身子的。”
传话人一愣:“那就罢了。”
“这位大哥慢走”殷如行听到这里,忙从里间走出来,笑道:“公子来了贵客,我们不能小气。拿几只野味给下酒也是应该的。还有夫人那里也该送去些。”
传话人十分伶俐,当即笑道:“小的谢姑娘疼爱了。很不用那么多,公子和贵客的酒席上一份就行。夫人那里也用不了多少。其它人,哪配吃姑娘亲手打的猎物呢?自是宁将军养伤要紧。”开玩笑,谁不知道这帮武人不好惹。从他们嘴里抠食,不要命了么
殷如行笑笑,也不多言。关照厨房将宁湛的野鸡山菇汤给炖上,其余猎物则处理成干净的半成品肉块,他们自己拿去烤着吃。
厨房里的人都是惯做菜的,擅于利用各类食材。不但将野味肉齐齐弄了出来,一部分内脏也洗净了配上葱、姜、椒、各色调料爆炒,做下酒小菜。又将肉骨装在大锅里熬汤,丁点儿杂碎都不浪费,整的利落干净。
府里规矩严,禁止聚众饮酒。不能喝酒,吃肉却是无妨。宁湛得了徒弟的孝敬,心里欢喜,领着一众师侄在院中架起炭盆铁架,采取自助形式大伙儿一块儿烤肉吃。刚吃出几分味道,就有小厮过来,说是公子有请。
宁湛起身去了。他一走,剩下的全是师门小辈,立时就放开怀怎么快活怎么来,说话也荤素不羁起来。
就听有人笑道:“你们猜何家那小子干嘛大下晚的急急跑过来?”
方印然接过话:“难道你知道?”
“那当然。”那人压低声音嘿嘿笑了两下,颇有几分猥琐:“告诉你们,他是被女人缠的吃不消了,跑咱们公子这儿来避祸。”
“真的假的?”黄师兄将一张油光光的嘴凑过去,好奇之极:“女人有什么可怕的,要么收要么娶,不行就一拍两散。还能吓成这样?”
那人笑道:“一般女人自然可以这样处理。这个女人可就不行了。说起来她也是金枝玉叶,出身尊贵。可惜时运不济,现在的她就和个包袱似的,哪个敢不要命的娶她?”
黄师兄恍然一悟:“是那个东寰公主?”
“可不就是她。”说话人咬了一口烤的吱吱冒油的肉块,兴致高昂的道:“谁不知道接手了她就等同于接手她身后的那堆东寰怂人?人家何暮公子年纪虽轻,也不是傻的。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公主怎么了,灯吹了也就那么回事。才不上她的勾。她倒好,今天下个帖子请赏花,明天登门邀出游,死皮赖脸的缠着。”
男人也喜欢八卦,黄师兄立刻就道:“够劲啊对了,她还公然表示过要嫁给梁城主呢,被苏夫人给臊了回去。可我怎么记得这公主在东寰是定过亲的啊?她这样招蜂引蝶的寻人另嫁,不要紧么?”
“哦,定过亲?”方印然眼睛贼亮,“有人知道具体的么,快说说?”
几个师兄都是摇头,纷纷道自己也只知道一星半点的传闻。方印然急的抓耳挠腮。
“我知道具体的。”殷如行老神在在的于一旁开口。
“啊师妹快说说”方印然仗着年纪小,第一个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师妹,你知道多少,都说说吧。”
殷如行笑道:“咱们这儿是内陆,消息传的不流通。我是在海边时听说的。说是东寰岛有个大诸侯叫保庆公,他的世子有个未过门的妻子,长的很漂亮。因这个女子从小长在驻地,认识她的人很少。为了筹办婚事才第一次来到都城。结果在外出时被一个男人给强抢了。那男人就是东寰王子。这位王子殿下不但抢了人,还玩的十分…那个,狂野,将保庆公世子的未婚妻给弄死了。谁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浆糊,人死后,居然什么后续处理都没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一觉睡到天亮。等保庆公世子找上门来,好么,事情就闹大了。”
“这位王子殿下声称自己不知道女子是世子的未婚妻。世子则说,她未婚妻又不是哑巴,怎么会不说自己是谁。再则,手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难道就没一个人说出过身份?”
师兄们听的入迷,见状追问:“对啊,世家贵女上街,身边不可能不带护卫的。”
殷如行双手一摊:“我哪儿知道的那么清楚?反正就是这么个二百五的王子干了件二百五的嚣张事。他满脑子浆糊,东皇王却不是。嗯,也好不了多少,勉强能称为面糊吧。事情闹出来后,这位东寰王就于大庭广众之下捆了东寰王子在保庆公都城的宅邸门前,负荆请罪。又当众承诺,将唯一的嫡公主,就是那位兴平公主嫁给世子。”
“后来呢?”方印然实在是个良好的听众,催促着她说下文。
“后来?”殷如行连连摇头,“大庭广众之下,那父子两人能怎么说?当然只能接受,还做出一副欣喜的姿态。可笑这位东寰王眼神不济,连保庆公和他的世子是什么性格都不知道。一厢情愿的认定事情已经了解。大大咧咧的回宫准备嫁女去了。所以说自大是有遗传的。最后的结果么,是保庆公父子带着心腹家将连夜潜逃出都城,一番惊险逃亡后平安回到封地。然后就起兵反了。随后,有几个地方的诸侯也跟着反了。原本战斗力就不高的东寰军队几路分兵作战,后继难为。被各地诸侯轻而易举的扑杀了个干净。投降的收编,不降的剿杀。到最后,连东寰王的王宫都被周边平民组织成的临时军队给攻陷了。这些平民没什么长远的打算,纯粹是趁火打劫,抢夺财物。也是因为这样,东寰王和几个腿脚灵便的臣子才逃出了都城,一路狼狈的逃出海,到了咱们这儿。”
“乖乖这么个公主,谁敢娶啊”方印然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心有余悸:“大舅子、岳父,都是这么的‘强人’,娶了她,十条命都不够被折腾。”
黄师兄补充:“不止如此。说到底,她和保庆公世子也是有婚约的。只不过人家没娶她,但不能说婚约不存在。娶了她,就是踩在保庆公一家的脸面上。”
齐师兄笑道:“难怪何暮公子吓的成天东躲西藏。是够要命的。偏现在还不能翻脸。”
东寰王这面旗帜,是天元人出兵东寰的理由,在这面旗帜还有用处的时候,的确不能和东寰王室闹僵。何暮郁闷的是,拒绝也就罢了,偏偏还不能表现出‘因为嫌弃你才拒绝’这一态度。怕引起东寰王的警觉。要多苦逼有多苦逼。殷如行都为他掬一把同情的泪。
所以,何暮少年现在最巴不得的就是赶紧出海上岛。一旦战事打开了,谁还鸟什么公主啊,有多远滚多远这也是他殷勤跑这儿的原因:到底什么时候出海?罗公子,您给句话吧
罗枫寒一向善解人意,这不,特意招了宁湛过去给他说局势,以示安慰。
话题说完,肉也吃得差不多了,烧烤聚会就这么散了。院子收拾干净,各回各房。殷如行将野鸡汤温在热窝子里,放进宁湛房间,留了字条。让他别忘了喝。
虽然临近秋天,天气还是很热。一番折腾下来,身上已全是汗。回到自己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拎热水洗澡。洗完,推开浴房的门,殷如行立时就是一惊。
她的房间里,坐着一个人。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
无声无息。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来了多久?也不知道。
殷如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以她现在的内力都听不见动静,那是什么样的高手
男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笑嘻嘻的转过身:“小姑娘,又见面了?”
云——逸——尘——
殷如行一口气堵在胸口,脸都气扭曲了:“云前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为——老——不——尊”
云逸尘摸摸自己的脸:“我很老了么?唉也是,话说到我这个年纪,都该含饴弄孙了。可怜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殷如行肺都要气炸了,压低了声音怒吼道:“云前辈,你不觉得突然闯进我的房间这种行为,很失礼吗?”
云逸尘惊讶的道:“你不是说我是老人家么?我一把年纪,当你的爹都还绰绰有余,有什么可失礼的。再说,你今天不也闯了一个男人的房间嘛。还动手去扒人家的衣服。我都看见了”
“你你偷窥我”殷如行几欲气绝,“偷窥狂”
“谁偷窥了”云逸尘立时叫道,“我是在房梁后面正大光明的看,谁叫你们眼力差,没发现。”
殷如行听他声音高起,忙惊悚的制止:“你小声点。”
“小声?”云逸尘冷笑,“我干嘛要小声。就让那什么宁湛来看看,你在房里藏了男人。”
殷如行气的差点厥过去,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蓦然一想,不对,不能被这人牵着鼻子跑。遂冷笑:“反正你的武功高,你就叫吧,叫了人来我就说是你强闯进来的。”
“呵小姑娘很镇定啊”云逸尘兴致大起,趣味十足:“你就不怕坏了名节?”
“名节?”殷如行冷笑一声,“名节是什么屁玩意?姑娘我听都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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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歪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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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歪走一个
“唉——”云逸尘叹了口气,想想,又叹了一口:“小姑娘怎么说话这么粗鲁呢?不好,这样不好。”
殷如行怒极反笑:“前辈您做事怎么就这么不着边呢,不好,这样不好。”依她看,这位就是吃饱了撑的,人生没什么追求了,无聊到四处乱扎。
云逸尘一愣,认真的问:“我做事很不着边?”
殷如行看他一眼,打不动撵不走,索性听之任之,自顾自坐在梳妆镜前,擦起尚在滴水的头发。
她这么一安静,云逸尘反倒不闹了,在房间来回走了几步,问:“小姑娘,你真的一点儿不紧张,不担心?”
我紧张个屁殷如行真心觉得这种人最是麻烦。话说你要是实在人生无趣,何不去学学慧净法师,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崇高事业中去?遂不咸不淡的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又不会把我怎么样。”跟这种人生气才叫傻了,她越气云逸尘越来劲有没有?
果然,云逸尘大感兴趣:“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不废话么他要能把她怎么样,还有什么老脸去见苏雷嘴里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错眼间在镜中看见云逸尘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心下一动,不妥。这话一说岂不是承认自己和苏雷有什么什么。睫毛垂了垂,半真半假的恭维:“前辈您是正人君子,当然不会做欺人暗室之事。”
云逸尘没得到料想中的答案,有些失望。不过殷如行的回答却让他很惊异:“正人君子?你居然是这样看我的?”
殷如行忍了忍,自嘲道:“其实从行事风格上吧,的确不太看得出您的正气。不得不说,这幸亏是我,换成一普通女子,早八百年就被您气哭了。”
“为什么?”云逸尘居然很认真的发问。
这还用问吗?殷如行如数家珍:“我第一次见到您时,您说话就肆无忌惮。当着我的面说最喜欢听年轻的小姑娘讲故事,还让我单独讲给您听。前辈,您不觉得您这种行为摆在正常思维里,属于调戏吗?”
云逸尘不踱步了,在对面坐下,腰背挺的笔直,纤长的十指在小腹前交扣,皱着眉认真回忆:“真的?有这种误会?”
殷如行吐出一口浊气,无奈的道:“看吧,就您现在这副坐姿,这个距离。您是不是一点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云逸尘又是一愣:“什么不妥?”
就这也叫高人?殷如行内心咆哮,难怪把云晓风养成那样。无力的道:“前辈,如果不是我知道您守身如玉二十年,就凭几次见面的印象,我真的会认为您是一个油嘴滑舌、风流不羁、手段老练的花心浪子。”像今晚这样在洗澡的时候闯进来,还一个劲的说什么‘藏男人,坏名节’的话,看上去真心很像调戏有没有?
云逸尘虽然有一把年纪,可架不住外表看着年轻。相貌英俊、武功高强,从小养成的贵族教养让他即使衣着简单也有一种难言的贵气,一看就是出身大家。这种人本就容易讨女人喜欢。再加上他行事说话随心所欲,带着浑然天成的暧昧风格,普通良家妇女谁顶得住啊?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云逸尘这样的,要么女人将他当登徒子不假辞色,要么就神经搭错的芳心暗许。能正常与之交流的异性,真不会有太多。
这种人幸亏是出来跑江湖了,要还在世家圈子里混,祸害的女人估计要成打计算。
“你怎么没误会过?”云逸尘不耻下问。
殷如行顿了顿,道:“我神经比较大。”
最坑爹的就是,这么个看上去风流放浪的家伙,居然是一痴情种。谁能想得到啊正如她刚才所说,要不是有时间来证明,鬼才相信他一生只钟情一人
所以说人不能看表象。长的老实的不一定老实。看上去就靠不住的说不准还就靠得住。
那一边,云逸尘好似痴了一样,怔怔的凝望着半空,入如魔障。
仿若过了很久,他轻声道:“我言语举止间,很容易让女子误会?”
殷如行眨巴眨巴眼睛:“我想不光是女子。一般不了解您的男子,也很容易将您当成登徒子的。”
云逸尘喃喃出声:“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殷如行将镜子掰向他面前:“您要是白发须眉,那还真不用顾忌,就算是真的调戏人也会当成开玩笑。您再看看您现在这个形象,说是随便玩笑几句,会有几个人相信?”
云逸尘对着镜子看了几眼:“我这样子也就是顺眼,你真没见识。想我年青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风神俊秀、星目朗眉。”
殷如行道:“那好吧,您年青时更容易招惹女人。”
“这你就说错了。”云逸尘道,“刚成年那会儿我是有些不懂事,可后来…在一件事之后,我就很安分,从不招惹女人。”
殷如行气笑了,合着半天话白说了。单单你认为不招惹有什么用,你那一言一行明白着就让人误会
云逸尘眉宇紧锁:“真是这样?”
殷如行被问的头疼:“就是这样。特别是心思细腻,敏感多疑的女人,铁定认为你是个花花公子。”话说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云逸尘不会真赖到半夜吧?他到底来干嘛的?难道说白天跟踪,晚上夜入,就是为了和她探讨‘有关男性言行不当带来的引发性后果’这一课题?
就在她思忖间,耳边忽的扇过一阵清风。警觉的抬头,一看,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前辈正如他忽如其然的来一样,忽如其然的走了
“搞什么啊”殷如行愤愤,下了力气锁死房门:“幸亏我神经大,幸亏我神经大…”
夜晚的祀城安然静谧。宵禁的街道只有巡逻队来回穿梭。一道青烟般的影子飞过街面,谁也没有发觉那是什么。
祺地使臣驿馆中,书房里烛火摇曳,云絮飞穿着闲适的长衫端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夜已经深了。他了无睡意,因为在等一个人。
房门呼的被风吹来,云絮飞精神一振,定睛一看,果然,小叔云逸尘已经站在了他对面。
“絮飞,我要回去一趟。去找一个朋友,有点事。”云逸尘神情很激动,话都说的有些颠三倒四:“我来和你说一声,马上就走。”
云絮飞一头雾水,急忙问自己关心的事:“小叔,你见过殷如行了?话都和她说了吗?她是怎么个态度?”
“殷如行?”云逸尘心不在焉,眼神茫然,喃喃自语:“对,我去见了她。我才知道,原来她…她误会我了,她怎么就不信我?为什么,连说都不说,就自己决定…”说到这里,他眼神黯淡下来,语速快了许多:“不和你多说了,我得马上走。天知道那秃子还在不在原地。”就见眼前一闪,人影没了。
云絮飞听的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谁误会了小叔,不信小叔?殷如行?不是吧他迅速回过神,撒腿狂奔出,对着黑夜大喊:“小叔殷如行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还没说呢”
黑暗中传来一句遥远的声音:“她爱晓风爱的要死——”
晓风,谁是晓风?云絮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苏雷在太初门学艺的别名就叫云晓风。顿时半喜半忧。喜的是,只要殷如行心向外拐,不愁说不动她嫁到祺地。忧的是,小叔办事忒不靠谱,居然这时候撒手溜了。剩下他一个人,要怎么和殷如行搭上线?
此刻,他终于理解了祖父和父亲一说起小叔就唉声叹气的原因。据说曾祖父曾夸奖小叔是‘真名士自风流’,对他期望很高。祖父却持不同的看法,认为小叔做事随性而行,对大局来说不是稳定因素,成就有限。
云絮飞感同身受,一万个赞同祖父的观点。果真是不稳定因素。什么事都不能指望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问清了殷如行的态度。他还得想个办法去搭上话。
同样的夜晚。李奉在客栈的房间里,夜不成寐,辗转反侧。
明天就要到祀城了。一旦去云絮飞那里报到,行动就必然受限制。他自问无把握在云絮飞的眼皮底下和殷如行私下见面。那么,怎样才能将书信交给她呢?
纵然想的再多,天也还是亮了。
这一天早上,何暮神清气爽的起床,他昨晚临睡前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摆脱兴平公主的好办法。
宁湛早早起床,一眼看见桌边空着的汤碗,心中拂过淡淡温馨。
云絮飞眼底泛着红丝起床,尚未洗漱就去书房写了一张帖子,让小厮用最快的速度送去城主府给苏离。
云逸尘一夜奔走,鬓角和眉梢缀满露水,迎着初生的朝阳,停下脚步,泪流满面。
殷如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起床,一低头看见昨晚留下的男子脚印,吐槽一句。穿衣洗漱,推开房门去院中练功。
苏雷惆怅的站在演练场,凝目顾盼一草一木,似要牢牢留在心底。
祀城的局势不知不觉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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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