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愿意吗？”卫斯理说，“麻醉药对你没有任何用处，我比你更不愿意让你活生生地承受改头换面之苦，可只有这样子，你才能活下去，过一两年，你再出现，我们再有一个合理的相遇，属于小乔的传奇和故事就过去了，没人会追究。”
“有人知道我没死，甚至堵在基地的门口，所以，这件事远不会过去。”
“我会揪出这个人，解决你所有的后顾之忧。”
小乔认真看着卫斯理，“我的美人，我重申一次，我不要整容。”
卫斯理深呼吸，“我知道了。”
第890章 卫斯理的惩罚
既然小乔决定了，那就无法更改，整容是最好的选择，他不愿意和小乔两地分离，也不愿意小乔东躲西藏，更不愿意小乔顶着原来的身份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以后她会面对许多镁光灯，他怕会影响到小乔却忘了，这对小乔而言，是很痛苦，也很自私的一件事。
如果有别的办法，他愿意小乔去承受这些痛苦吗？
他不愿意！
“那我脱掉这一身军装，随你天涯海角。”这就是他的第二个选择，之所以没有放在第一选择，并不是他自私，而是一旦他放弃了这一身军装，放弃了作为安德森家族的继承人，小乔也会随之失去很多，失去和亲人相聚的机会，失去了和朋友朝夕相处的机会。
她是那么潇洒自由的人，一辈子和他浪迹天涯的生活，是否能让她开心，她会更愿意留在纽约，留在乔夏和小九身边。
“我不要！”小乔说，相比于整容，这一点，她更是严厉拒绝的。
“卫斯理，你这身军装，是我一辈子的骄傲，所以，你不要脱下它。”小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开了一个玩笑，“不穿军装的美人，就不算是一个美人了。”
卫斯理深深地凝望着她。
小乔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他不愿意小乔动刀，小乔不愿意他脱下军装，他们将来的出路在哪儿？
“你没有想过，我的身体好了呢？”
“我想过，可你就算好了，他们对你也不怀好意，我一直觉得我能保护好你，婚礼上发生的一切让我明白，就算我千防万防也有防不到的时候，也有一些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有一些事情，让我措手不及。”卫斯理说，他有一种特别大的压力。
保护好小乔，是他终身的使命，为了小乔，他可以付出一切，就怕，他付出了一切，依然没办法保护好她，那又要何去何从？
小乔，他要拿小乔怎么办呢？
“小乔，你知道我的心愿吗？”
“知道！”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你相信我！”小乔说，“事情不会到无法控制的那一步，我们都会有恐惧，对未来也会有不确定性，可我们会一起面对，我也喜欢许多东西我也有恐惧的事情，可我足够勇敢，嫁给你，本身就是一件很勇敢的事情，所以，这世上没什么比嫁给你更难的事情。”
“这些话，你在心中想了多久？”
“两天吧。”小乔说，若不是深思熟虑，她这种单细胞生物是说不出这种话来的，她看着他的神色，也能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小乔也很认真。
“相信我，我也相信你。”
“你并不相信我。”
“老公，我冤枉。”
“如果你相信我，怎么会告诉陆小九你的计划，你也不曾告诉过我。”
“这绝对是一个误会。”小乔说，“你还记得这件事呀，应该早点忘记了呀。”
“忘不掉。”
太惊心动魄。
“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怨念，下不为例已经没效果是吗？”小乔已经承诺过他，下不为例，可这显然没有让她息怒的意思。
要怎么才能让她息怒呢？
“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解开我的心结。”
“大男人不要磨磨唧唧的。”小乔说，“我会鄙视你的。”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不好的预感，卫斯理会提出一个很不合理的要求，卫斯理的长指轻轻地温柔在她脸上轻轻地滑过，小乔感觉自己的脊椎都窜过电流，全身都战栗了一下，这种全身过了电的感觉，感觉非常很特别，她握着卫斯理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我的美人，天天给你一个绅士的吻好不好？还有，脱了衣服敢不敢也这么撩我？”小乔黏在他身上，虽然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他更加的撩人，一个人念念不忘要吃，结果吃了很多天都吃不到，结了婚还要守寡，实在是没天理。
“好！”卫斯理淡淡一笑，“下次我就这么撩你，心动吗？”
小乔疯狂点头，十分心动，“其实，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下地走一步试一试！”
小乔，“…”
这就太为难她了，下地走动，还是走动不了，她的腿伤得厉害，伤口也没有愈合，下地走路有点勉强，白夜已经警告她一定要养好自己的腿。
小乔对此倒是不是很在意，半身不遂也天天撩着他，用卫斯理的话来说就是身残欲坚，每天晚上都要闹到他生气才作罢，偏偏如今她的确是一个伤号，打不得骂不得，再加上失而复得，非常喜悦，捧在手心都怕不够亲昵，自然舍不得对她怎么样就造成了小乔越发的顺杆而上，非常会耀武扬威，得寸进尺，卫斯理说过他许多次，屡教不改。
“别乱动！”
“老公…”小乔摸着他的腰，目光带着几分柔软和妩媚。
“美人计没用！”
小乔放弃了，冷哼一声，“说吧，怎么样才能消气。”
“我发现你情书写得不错，每天都写一封，我可以考虑不计前嫌。”卫斯理淡淡说，并且有一种很笃定的感觉，她一定会写的。
“情书？”小乔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少校竟然如此的纯情，要情书？
开什么国际玩笑！
真的是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是一封遗书！
然而，又是他信誓旦旦地说，那是一封情书，说出去的话还不能吃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胡说八道，真的是胡说八道，那是一封遗书啊，不要这么玩她。
“我的美人，我是小学四年级，都没毕业你知道吗？”
“如何得与凉风约，不共尘沙一并来，我发现你很有文化。”
“你看到了？”小乔老脸一红，又有一种老底被人揭露的感觉，老底被人揭露的感觉，非常的不爽，可又无可奈何，她就这么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我抄的。”
“抄得也不错，很有意境。”卫斯理淡淡说，他对古诗没什么研究，偏偏，对着两首诗句，非常的有感觉，或许，是小乔写的，所以她总觉得带着一种远古的浪漫，她一笔一划写下这首诗时，定然满心满意想着都是他，这是令人愉快的一件事。
“都说是抄袭的了，美人你就别难为我了。”小乔目光闪烁，让一个文盲写情书，真的很为难他，小乔说，“我可以换别的方式来补偿你。”
“哦，换什么别的方式？”
“我想一想。”
“写情书，这是我最需要，也是最想要的方式。”卫斯理说，“小乔，你差一点真的死了，你的计划，没有告知我，我差点变得怎么样，你不害怕吗？你现在还敢和我讨价还价？”
小乔错愕地看着他。
这位少校先生，越来越咄咄逼人了。
小乔怒，“写情书就写情书，有什么了不起了，我要和你绝交，下一秒开始，我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
“为何？”
“我要说的话，留着给你写情书，不然给你写什么？”小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别过头去，开始很有骨气的不想和卫斯理说话。
小乔绞尽脑汁，她应该怎么写情书呢？
找到代写可以吗？
白夜这种人才，博古通今，才高八斗，写情书应该不成问题，让白夜写情书，想一想就觉得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难办，她可以和白夜讨价还价，白夜好说话多了，少校对她装死的事情似乎真的很介意，哄一哄是很有必要的，小乔眼光一亮，已经有了主意。
卫斯理说，“就你的字体，一般人还真是模仿不来，你别指望旁人帮你写。”
一句话就堵住了小乔的后路。
小乔瞪卫斯理，有必要做这么绝情吗？
“卫斯理，你别逼我！”
“你已经对答应写，作弊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算了，我不逼你，你爱写不写。”卫斯理甩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小乔，“…”
竟然真的生气了？
她在躺椅上生闷气，一个人跑掉就算了，真的不打算理她了？
“你惹少校了？”白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略带一种戏谑，小乔如霜打的茄子，没有什么活力，病怏怏的，白夜坐到她对面去，端着一杯鸡尾酒。
小乔，“给我一口！”
“我暂时不打算找死，谢了。”椰风海韵，美景美酒，是人生一大享受，白夜微笑地看着她，“你怎么惹少校了？”
“不小心作过头了。”小乔说，心里有一种非常不确定的感觉，“我觉得他不像真的生气了，可是，又像真的生气了。我真的要屈服吗？我不想屈服呀。”
“出息。”
“没谈过恋爱没资格说话。”
“是，我没资格说话。”白夜说，“少校怎么刁难你了？”
“让我写情书。”
“果然是…好主意。”
让小乔写情书，那比让小乔拿枪杀人要困难得多。
“早知道我就不作了，非要在他的便笺下留一句诗，暴露了我的文学素养，油菜花也是…”
“我一直很好奇，你从哪里看来的那句诗？”
第891章 小乔的情书 1
“小九最喜欢的。”小乔嘴巴快，倏然怒，“你什么意思，我看这样的诗句有什么不对吗？”
“我什么多没说。”
“滚，滚滚，我要想一想怎么给少校写情书，你不要来打扰我。”
白夜大笑，“网上一搜一大堆，随便抄。”
“你真聪敏。”
小乔眼睛一亮，倏然觉得白夜说得非常有道理，网上有很多啊，要多少就有多少，少校应该是不介意她去抄袭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情书！
白夜淡定离开，深藏功与名。
小乔精神好了许多，整个人的感觉很好，晚上也不撩少校，坐在小书房里，绞尽脑汁地抄情书，亮着小台灯，看起来相当的敬业，就像小学生在做作业，开着游戏打游戏，也开着网页，念着情书，念念有词，卫斯理从窗口看了一眼，小乔故意气他，当做看不见。
卫斯理也没有拆穿她，当成看不到，卫斯理看着她的小动作，唇角微微扬起，他倒是很期待，他究竟能收到什么样的情书。
第一次很期待一名女子给他写情书。
这女孩，还是他的妻子。
心情格外的…愉快。
小乔为了写一封像样的情书，真是费尽心思，她也不蠢，没有照搬，写一段自己的，抄一段别人的，一封情书写了三个多小时。
卫斯理想，他应该会收到一封很长的情书。
结果，收到了一封几百字的情书，全文就像小蝌蚪在游的文字。
“这就是你写的情书？”他问。
小乔点了点头，“是的。”
她顿了顿，“可认真了！”
“看出来了。”卫斯理说，全是蝌蚪字，幸好最近他的中文学得不错。
小乔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他，卫斯理不忍地移开了目光，低头看情书。
亲爱的老公。
我对你的爱如长白山上不化的雪，积雪有多厚，我就爱你有多深，我就像长白山上，最灿烂的阳光，照耀着你冰冷的世界。爱你一万年，爱你生生世世，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的脸，你的身材，你的一举一动都是我爱你的理由。我愿意为你而死，我爱你的心，天地可证，无法言表，你可以剥开我的胸膛，取出我的心脏…
“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情书。”卫斯理喃喃自语，已经被雷得无以复加，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小乔，后面的字数像是凑字数的，写得歪歪扭扭的，他的中文水平又有限，竟然没能读懂两句，读懂前面这几句已经差不多知道这首情书的全文基调。
实在是太…震撼了。
“写得好不好？”她期待地看向卫斯理，表情温柔，“给我一个奖励么？”
卫斯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竟然有脸要奖励。
“这抄得太一点水平都没有。”卫斯理看着她，面无表情，“一点诚意都没有。”
小乔蹙眉，“你要求真高，老子都一笔一划地写了，你还嫌我没诚意，不写了。”
“刚刚谁说要天天给我写情书的？”
“是你逼我说了？”
“那你写不写？”
“写！”小乔痛定思痛，“我会认真写的。”
“我很期待。”
小乔深呼吸，深呼吸，她脑补她姐平时惹了穆凉后的神色，她们是姐妹，神色几分像，她姐扮可怜起来，她心都酥了呢，这一招应该会有用的吧。
小乔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控诉，“我姐说，男人结婚后和结婚前是两个样子，结婚前对你亲爱的宝贝我的心肝，结婚后就换了一张脸当你是保姆使，我还觉得她说得有点夸大，如今想来，我姐说的一点都不夸大，就是那么一回事，你不爱我了。”
卫斯理不像穆凉，若是这时候，穆凉就要开始哄了，因为哄不好，就是他要遭罪，乔夏原来对他还是有一点敬畏之心的，有了嘟嘟后直接就变了一个样子，抱着嘟嘟就能和他干架，那感觉别提了，所以他每天都有三四次是想把嘟嘟踢出家门的错觉。
卫斯理不是穆凉，他就静静地看着小乔表演。
小乔很卖力地表演，可观众不给力，无动于衷，再好的表演也就没了热情。
“切…”
“继续说。”
“不想说了。”小乔冷哼，伸长了手，充分表达了她的愤怒，“过来，我要睡觉！”
卫斯理忍住笑，绷着脸，总算是想睡觉了，这一个半残的，还挺能扛的。
卫斯理抱着小乔坐到床上，她的手脚很冰冷，哪怕这是海岛，天气很热，捂着他的手都能感觉到一点凉意，卫斯理还想抱着她暖和一下她的身子，小乔很有骨气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表达了她的愤怒，今天一点都不打算撩卫斯理的打算。
卫斯理唇角微微上扬，小乔晚上愤怒一点好，睡得快，免得身残欲坚的，总是撩他，闹到半夜都不睡觉，这一个大病号的，早点睡觉，休息好一点，身体复原也快一些。
“晚安，宝贝。”
小乔想，现在叫宝贝晚了，逼我写情书的时候，怎么不叫宝贝，怎么不想起我是你宝贝，越来越愤怒，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着后，小乔乖多了，因为她手脚冰冷的缘故，总是往卫斯理的怀里钻，她的手不能动作太大，否则会扯动伤口，卫斯理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把她的手包在手心中暖和，他仔细地看着她的脸，长指在他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活着，真好。”
她睡着了，似乎有点心事的房子，并不那么愉快，眉心轻轻地拧着，卫斯理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心，想要把他的眉心压下去。
你在害怕什么？
担心什么？
连睡着了，你都无法放松。
我的宝贝，不要怕，一切有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和你一起承担，就算再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也和你一起承担。
第二天天，卫斯理收到了这样一份情书。
早上，一睁眼，肚子饿了，想吃东西，想吃一桌子海鲜，想吃你，想吃，想吃，想吃，想吃…中午吃了海菜和小粥，一条清蒸鱼，没有我喜欢的龙虾和螃蟹，不开心。吃过午饭，你抱着我去晒太阳，我的伤口什么时候好啊，伤口不好很烦，很烦，不能吃海鲜也不能吃你。你为什么不给我吃，为什么？我的伤口一点都不影响上床，就算半身不遂，我还是有感觉的。晚上，吃了，醉虾，只有一只，很生气！！好了，这就是今天的情书，很有诚意了，每个字都是我自己写的。爱你。
卫斯理看着这一封情书，那心情别提多…堵了。
其实，他是收过情书的人呢，第一封情书是中学时，那时候他还不大，有女孩子给他写情书，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虽然他看到后面不耐烦也不想继续看，他也知道情书是什么样子的，绝对不是小乔这样子的，卫斯理忍不住沉思。
小乔写情书，是不是太难为她了？
这样的情书，当初是怎么被她追上手的，真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情书好吗？”
“你的情书和你的遗书，天差地别。”遗书写得挺好的，看得他泪崩，这情书写的，让他真是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在和小学没必要的人在沟通，非常的困难。
小乔问，“你好难伺候，抄的你说没诚意，都是我写的，你又嫌弃没文化，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