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于束缚了，会让她的人生变了模样。
“这是自私。”
“谁告诉你，我是无私的？”小乔反问，“我自私，我一直都知道，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
卫斯理沉默了。
他和小乔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不一样。
他们的性格也不一样，她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外露，他很内敛，她无拘无束，他循规蹈矩，她叛逆张扬，他冷静睿智，他们是不一样的个体，完全不一样的个体。
他至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小乔。
她的人生态度，太过肆意和随便，都不是他欣赏的类型，甚至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总归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你想我从身上得到什么？”小乔问，一个人的感情来得就算再莫名其妙，也有想要的东西，这不像一见钟情，要的就是感觉，感觉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并且是可变化的，有一天一定会有变化。
所以，这还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呢。
“什么都想要！”卫斯理说。
小乔，“那也太贪心了。”
什么都想要？
可她什么都给不了。
哦，一时激情可以给。
“我想要的，只是一时激情。”
“肤浅。”
“谢谢你的评价，你觉得对一个你正在追求的女孩子说这句话很合适么？”
卫斯理沉默，他觉得格外的合适。
小乔哭笑不得，这让他略微有点爽。
“你怎么不问问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我的肉体！”卫斯理冷哼，这是需要问的吗？
小乔笑了笑，回答错误了呢，她最想从卫斯理身上得到的，并不是肉体。
“还有我的信任。”
小乔一愣，定定地看着他，卫斯理站起来，在她头上摸了摸，“傻子。”
他忙了一天，就这么简单的和小乔这么聊天，感觉人变得轻松多了，小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特别的复杂，也有一点小小的，意外。
他真的懂她呢。
这世上能找到一个人懂自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幸运的是，她仿佛找到了。
悲哀的是，这个人注定不属于她。
“我爱你！”卫斯理刚要出去，倏然听到一声低沉又饱含感情的表白，他浑身一震，倏然回过头来却看到小乔笑靥如花，青春洋溢。
是他的错觉么？
为什么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句表白呢？
并且是饱含感情的表白。
卫斯理推门出去，小乔倏然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小乔，你是傻逼么？”
除了傻逼，已经没办法解释刚刚她的举动代表了什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骂醒自己，这是真傻啊，小乔往后靠在沙发上。
倏然，门又被人推开了。
卫斯理芝兰玉树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她，“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
“我爱你。”小乔毫不犹豫地送上一句甜言蜜语，“如果要在后面加个一个期限的话，我宁愿是一万年。”
卫斯理想了想，“果然是我想多了。”
他又重新关上了门，小乔又倒了回去，炸起来的神经又变得放松下来，柔柔软软，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她懊悔不已，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嗯，她是一个傻子，被罗斯福弄得疑神疑鬼了。
倏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宛若一个定时炸弹，开始计时，小乔心里咯噔一下，略有点不知所措，她看着手机，里面掠过一条信息，她定定地看着手机，仿佛随时爆炸似的，她格外的害怕，又觉得自己根本还没准备好去赴死，更清楚一件事，她还是很惜命的，她还不想死。
小乔足足等了一分钟，拿起了手机，手机里传来了一条信息，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一个地点，一个时间，离这个约定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从这儿去地点，需要一个半小时。
小乔深呼吸，记住了地点和时间，删了短信，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定时炸弹已经开始倒计时，她是死是活，似乎已注定了。
“发什么呆呢？”卫斯理问。
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卫斯理进来了。
小乔闭着眼睛在假寐，“我有点困了。”
“那就睡吧。”
“美人少校，你过来。”她闭着眼睛勾勾手指。
第773章 小乔如约而至
卫斯理蹙眉，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他冷哼一声，却走了过来，小乔倏然拉着他的手起来，抱着他的腰，她像是一名很普通的恋人，依恋着男朋友温暖的怀抱，这种依赖中带着一种独特的占有，卫斯理能感觉得到。
他不是一个傻子，虽然感情内敛却能感觉到小乔对他发出的信号。
科林说，许多人追求一个人，就像是鼓足了气的气球，一句表白，一次浪漫，或许是这个气球全部的气体，若是被拒绝，那就漏气，再也没有勇气。
他却觉得，追求一个人，就差一步成功，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没有给你释放出你可以成功的信号，你失去了坚持的动力，也并不知道自己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能感觉到小乔身上发出来的信号。
不管小乔怎么拒绝他。
她都释放出一种，我很喜欢你的信号。
这就是他能一直坚持下来的缘故。
若是小乔对他的追求，每一次都是厌恶，反感，或许，他早就放弃了。
这就是区别。
爱一个人，只有少年时，才会不求回报，傻傻的付出，成年了，知道要什么，却期待着回应，所以，才会更有动力，更知道怎么使力。
“怎么了？”
“我有点困。”小乔说，鼻尖在他胸膛蹭了蹭，声音也失去平时的利落，有点黏糊黏糊的，卫斯理极其惊喜，他克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还有三起恐怖袭击等着他去查，他还要查地点，外面的同事们正在努力，还有无数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若不是这些迫在眉睫的事情等着他，他真想抱着她，就这么一直到天亮。
“在这里睡吧，一会儿我带你回家睡觉。”卫斯理说。
小乔说，“我还是回家休息吧。”
“不行，太危险了。”
“我去烽火集团。”
那是全纽约，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卫斯理想了想，点头同意，“行，那你到的时候，给我发一个信息。”
“好。”小乔一笑，卫斯理目送着她离开，小乔看起来一切如常，他微微蹙眉，科林说，“少校，又有线索了，发现了炸弹。”
“行，我知道了。”少校把目光收回来。
太多的工作等着他，没时间去缅怀什么，也没时间去眷恋什么。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状。
小乔上了车，戴上了耳机，给小九去电话，“查到mg和谁见面了吗？”
“我们的人跟丢了mg，只不过，通过他走过的路线和莱娜走过的路线，做了一个交叉对比，有一个重叠的地方，虽然停留不到三分钟，基本八九不离十。”陆小九淡淡说，“是莱娜，你在哪儿呢？”
小乔沉默良久，“在反恐办公室。”
“我真的不明白，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罗斯福是她们的信仰吗？
这样的信仰，有什么意义吗？
“莱娜就在我面前。”陆小九说，“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朋友，下这么大的狠手。
冰冷的夜色，掩盖了所有的罪恶。
“小九，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是不是？这世上只有小乔才是你最信任的，最在乎的人，其他的人怎么样，你根本不在意。”她的声音，带着一点淡漠，甚至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质问，在她看来一点威胁都没有，“我比小乔早认识你。”
“感情不是认识时间长短来评判的。”陆小九说，她冷静地看着莱娜，“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是罗斯福的人？”
“我问心无愧。”
“好一句问心无愧。”陆小九齐刘海上的一双眼眸，冷静又沉稳，整个人安静的像是一副山水画，漂亮又静谧，“你是cia的人，他是cia的叛徒，你帮他，却说问心无愧？”
“我不是罗斯福的人。”莱娜说，“小九，当年罗斯福出事，你是知道的，我是什么样的处境，你也很清楚，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是罗斯福的人？我从来不是他的人。”
她做的，只不过是她想做的一切罢了。
“那为什么，你要让诺拉出去，为什么要害小乔。”陆小九沉声问，“小乔是你我的朋友。”
“她是你的朋友。”莱娜说，“是你的朋友。”
“你…”陆小九错愕地看着她，莱娜深呼吸，平缓了心中的激动，“罗斯福和我，早就没了联系，所以，你的指责，我不接受。”
“好一句不接受，刚刚又怎么解释，你和mg短短的三分钟会面，够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吗？”陆小九讽刺地问，“我无数次期望，不是你，也不肯相信是你。”
“若你真的盼着不是你，你就不会调查我，小九，你比谁都…聪明。”莱娜说，“可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句，我是我，罗斯福是罗斯福，我和他毫无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帮着罗斯福？”
“我没有帮着罗斯福。”莱娜说。
陆小九冷冷地看着她，她知道莱娜的性格，没有真凭实据，莱娜一句实话都不会说，就算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既然你说没关系，那就没关系吧，莱娜，我不会再相信你，也没办法，再把你当成朋友。”
莱娜倏然挡在陆小九面前，挡住了小九的去路，不远处，丽娜和莎莎的枪口对着了莱娜，以防万一，莱娜的神色略带一点激动，“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小乔，是不是？”
“这和小乔没有任何关系，是你的问题。”陆小九说，“我们三个人，是你背叛了我们。”
“是你背叛了！”莱娜倏然嘶鸣，声音痛苦，陆小九诧异极了，看着失态的她，莱娜深呼吸，压住了心底喷涌的怨恨，愤怒和不甘，“小乔对你就那么重要，倘若这件事的主角是她，你也会这么千方百计的调查她，设计陷害她吗？”
“小乔不会伤害你，也不会机关算尽地伤害你。”陆小九说，“莱娜，你别混淆视听，我一直那么信任你，一直到这一次诺拉出逃，在那之前，我没有怀疑过你，你无数次打探无忧门的情报，我都透露给你，是不是这无意中就给小乔造成了灭顶之灾，仔细想来，所有的事情都太巧了，你愿意帮着小乔离开纽约，是不是早就想着借刀杀人，小乔到底怎么得罪你，你能一面握着小乔的手和她姐妹情深，转头就给她一刀？”
“她怎么得罪我？”莱娜大笑，悲哀中透出一股冷漠来，“她这个人的出现，就是得罪了我。”
“她是你的朋友！”
“我说过，她是你的朋友！”莱娜说，“我和你本来有机会成为知心朋友。”
“我们一直都是知心朋友，我真心待你。”
“不，你真心相待的，只有小乔。”莱娜看着她，“小九，是你先背叛我们的友情，你选择了小乔，放弃了我，所以，不怪我。”
陆小九一愣，“这就是你要杀害小乔的理由？”
简直太离谱了。
离谱到她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没有想过要杀害她，我和罗斯福也没有任何关系，小九，你有被害妄想症了，你逮着一个人就套了罪名，你问过我吗？”
“行，我知道了。”陆小九懒得和她废话，这一次真的被莱娜伤了心，她一直以为他们三人都是很好的朋友，虽然她和小乔形影不离，在她和小乔心里，莱娜是他们最信任的朋友，倘若有一天她出了事要托孤，小乔和莱娜是她仅有的选择，可莱娜却说出了，从来不把小乔当朋友的话，这话，太令人心寒了。
她也寒了心。
“小九，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交朋友了吗？”
“是，我没办法把你当成朋友了。”
“所以，我们就成了仇人？”
“莱娜，我不想当你的仇人。”小乔看着她，“我只不过是…罢了。”
被朋友背叛了。
却不知原因。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小乔说什么，你都相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在我和小乔之间，你从来不会选择我，你只会选择小乔。”
“你这是强词夺理。”陆小九说，“真是强词夺理，莱娜，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你肯定也不愿意说小乔去哪儿，诺拉为什么要和小乔决斗，既然如此，我和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你看…小九，你所有的心思都围着小乔转。”
她看着…真是嫉妒啊。
嫉妒得发狂，越发想要小乔死。
“你…”陆小九看着她的眼睛，倏然别开了眼，淡淡说了声，“你真是疯了。”
她转身，上了车，莱娜倏然一笑，状若疯癫，“小九，小乔会死的，她活不过…她会死的，到时候，你会伤心吗？别怕，我在你身边。”
这些话，于小九而言，略带一点病态。
监听的莎莎说，“小九，我觉得…她有点…”
“别说了，她以后和我们没任何关系。”陆小九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冷漠，早就怀疑，再加上调查，已过了一段时间，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虽然难过，却能抽身得特别快，“派一个人顶着她，如果她去监狱，立刻告诉卫斯理少校。”
“是！”
774.第774章 小乔和诺拉的决斗
陆小九这时候更担心小乔，她打开手机，看小乔的定位，小乔在反恐办公室，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好乔夏的电话打过来，“小九，哈里摔了一跤，一直哭，你快回来。 ”
“严重么？”
“额头破了，流了好多血，对不起，我没看好他。”乔夏十分内疚。
“快别说对不起了，我马上就回来，这段时间太忙了，你帮忙看着哈里，我谢谢都来不及，男孩子比较淘气，磕了碰了没关系，你也别担心，我马上就到家了。”
小乔按照手机上约定的地点，早二十分钟到了。
这地方非常的掩蔽，一个极少有人烟的港口，周围一个灯光都没有，只有高处有一盏灯，灯光没有那么明亮，非常昏暗，小乔心里沉甸甸的，她就像等着判刑似的，她也不断地琢磨，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战胜诺拉，她靠在车身上，心里乱糟糟的，短短的人生就像走马灯似的，有一些画面不断地在脑海里掠过，有甜蜜的，痛苦的，快乐的，愁苦的，郁闷的，还有一些…绝望的。
这种等待的情绪，是不是绝望呢？
她是一个讨厌等待的人。
极其讨厌。
不管是等待什么，她都讨厌。
倏然，空气中有一种轻轻的躁动，晚风吹来了一点淡淡的燥热，晚上的天气比较燥热，小乔倏然回头就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黑暗中，高处的灯光打在她身边，在她身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把她的手衬得特别的长，小乔心里咯噔一下，绷直了身体。
若说一点都不紧张，恐惧，哪怕是骗人的。
小乔直直地看着离自己不到三米远的人，这道身影里仿佛藏着一点…为人不知的无奈和杀戮，小乔不寒而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这一身薄薄的汗水，慢慢地把她的身体都浸满了，上衣紧贴着身体，小乔心脏跳得几乎出了胸膛。
天空一轮圆月，静谧，肃穆。
诺拉…
这世上，最爱卫斯理的人。
她竟然要和诺拉决斗。
若这真是诺拉，她不愿意和诺拉打，哪怕是一巴掌，一拳头，她都不想和诺拉打，她只想迅速了结这件事，若诺拉还是诺拉，她并不想伤害诺拉。
可诺拉，事实上，已经不算是诺拉了。
“你还记得卫斯理吗？”小乔问，她往前走了几步，走近了诺拉，近距离看诺拉，能看到青筋遍布的脸，早就看不到原来的面貌，比起她上一次见到的模样，更加…可怖。
卫斯理这个名字，似乎触动了她心中某一个地方，酸酸软软的，略带一点疼痛，小乔心里有一种不太确定的感觉，她到底有没有记忆，到底有没有感知。
是不是…其实，她的灵魂某一个部分，还算活着的。
可惜，诺拉不会回答她。
她接到的是，只是指令！
杀了她！
这是她接收到的指令。
小乔握紧了拳头，诺拉往前跨了一大步，小乔看清楚她身上的装扮，是一身很普通的休闲服，却遮不住过长的手臂，小乔心里倏然涌上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