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丁撒腿跑了过来,着急地挤入到两个大人中间,冲吴某人喊:“我们不要你的心,你的心不值钱!”
顾暖倒是这一瞬间被小盆友逗乐了,一点都没有去看某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说得好,某些人的嘴巴既然没有一句真话,心当然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的了。
无论做生意也好,无论谈感情也好,如果连最基本的诚信真话都没有,那谈出来的东西只能都说假的,假的东西怎么会有价值。
顾暖说:“吴董既然暂时在我的团队里,我从来不指望吴董能有超越平常的表现,只希望吴董做好自己的本分的事,不要越轨做出我指示之外的事来,如果给我添了麻烦——吴董但请好自为之。”
如此冷酷的口气,以前的事情仿佛都烟消云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吴子聪皱了皱眉头。
顾暖说完,站起来,是要回办公桌前。哪知道,或许真的是这几天太过劳累,脚下突然的有些不稳。
她卒倒的时候,小布丁惊叫。
吴子聪伸出手臂,都差点没有来得及把她抱住。只觉得那大手捞住她软下来的身体时,都软绵绵的,仿佛完全没有了内里的娃娃。
那时间,确实一块把他吓了一把。
钟巧慧端着煮好的粥走到门口,望到这一幕,脸色跟着骤变之后大声喊道:“唐教授,唐教授!”
唐思礼立马从自己呆着的房间里冲了出来。
不会儿,章三凤听说了消息,匆匆忙忙让管家推着自己轮椅过来。
一群人都站在房间门口。
钟巧慧抱着受到惊吓的布丁。
庆庆的小脸上一副要哭的表情,好可怕。
毕竟是小孩子。
章三凤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唐教授在里面给她进行检查,不让我们进去碍事。”钟巧慧内心全是忧心忡忡的,她也觉得,这段时间,顾暖拼了些。
要知道,顾暖现在的身体不是一个人的了,还有肚子里的。可以说,出这种事儿,是肯定百分百会发生的。
随之,她的眼睛,看到了当时事发现场在场的吴子聪。
吴子聪面对他们一群人的质疑,只是冷冷地说:“我比任何人都要爱她,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
钟巧慧立马哧的鄙夷一声。
章三凤嘴里一吐,放出了狠话:“吴先生,如果这事被证实与你有关,事情远不止你被驱赶出这里这么简单。”
哼。吴子聪冷笑,同样一点都不示弱地看着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你这是在帮他赶走其他男人吗?他自己不觉得可笑吗?放自己老婆和孩子处于危险的情况,自己一个人逍遥四海——”
“不准你这么说他!”章三凤愤怒。
或许是此刻这个坐在轮椅上的斯文美男子突然暴露出了一些与外表不符合的戾气,吴子聪一愣,接着,目含深意地暂时保持了沉默。
房间门口,这时候打开了条门缝。
唐思礼站在门缝中间,阻止他们进去探视病人,只吩咐道:“我学生今天回医院取药,你们帮我打个电话给他,然后让人去赶紧把他接回来。”
“缺药吗?”章三凤问。
“是的。”
这岂不是意味着房间里的病人情况有些紧张了。
一方面,让管家立马出发去医院拿药,另一方面,章三凤对着唐思礼,言辞突然变得非常苛刻起来,说道:“你要明白,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
后面只差那半句,你的性命一样——
一瞬间,这里的空气似乎绷紧到了极致。
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句声音:“人呢?”
唐思礼没有任何表态,关上门,转身走进去。
走廊里一群人,表情各异。
唐思礼走到床边,对于醒来的顾暖说:“萧太太,你需要休息,暂时不能再工作了。”
顾暖转头,看清楚他的五官,仿佛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他的话,她像是微微地眨了下眼,像是应好,又像是没有应好。
接着,唐思礼听到她吐出一句:“唐教授,你应该清楚,你我现在一条船上。如果我和我老公的船颠覆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唐思礼的脸皮似乎绷了绷。
明显,她这话,可比章三凤刚才那句类似要胁他的话,远来的厉害多了,直接戳中他的要害了。
顾暖冲着他的脸眯了下眼:“好好做吧,赶紧让我的身体好起来。时间不等人。”
“我知道了,萧太太。”
*
萧鉴明并没有马上让汤叔开车回公司,是一边让汤叔沿着某条路慢慢开,一方面用车里的电话,和富润集团的董事长张董事长,取得了联系。
没有意外,张董事长似乎知道他迟早会来这么一通电话,因此没有闭门不接,是开门见山,张口就说:“老萧,说真的,这回你真的有点看走眼了。”
“我有些细节还想不太明白。”萧鉴明道,“希望张董事长能给我指点迷津。”
对方也是一条资深的老鳄了,听萧鉴明这么一说,似乎能理解,于是说了些实话,道:“我知道你想的什么,肯定是想不通。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有能力,没有门路,相当于被堵死。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了。你看每年高校多少高材生毕业,但是能真正找到符合自己心目中工作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而今的年代,和我们当初的年代截然不同。”
“是的,张董事长说的,都是我想的。”萧鉴明承认,“因此我只能想,她是不是有些什么人,是我这边的人,没有办法调查出来的。”
哪里知道对方突然摇头否认:“没有。”
“没有?!”萧鉴明肯定不相信,没有办法相信,坚持说,“张董事长你千万不要再配合她糊弄我了。当然,我不认为你需要配合她做这些事情。”
“我怎么可能配合她糊弄你呢?”
“那就对了。”
“老萧,你我交情这么多年,我这才和你说的实话,好像好朋友一样说的实话。你想不明白的大概是,以她那家境没有后台,怎么能说服我们这些人是不是?那我就告诉你吧。她远远能说服的,不止是我而已。知道我们富润,其实后面大老板不止是我吧——”
萧鉴明当然明白张董事长最后面那句话里的意思,当场又是一愣:什么?都惊动到富润上面的人了吗?
那些人,可远比张董事长更为精明的一群人!
白花蛇究竟什么能耐什么来路?
“没有。老萧,我这该说多少遍呢?她真的没有任何的后台。她有的,只有这么多年,在投资界留下的一个称号。”
“什么称号?”这个萧鉴明确实不知道。或许,汤叔认为,这也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信息,没有和他说。
毕竟顾暖这个称号,在不信的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夜郎自大,自夸自诩,没有任何含金量的骗人伎俩。
可实际上,顾金融绝对不是徒有虚名。
张董事长说:“她的外号,叫做顾百百。”
“什么意思?”
“她投资的项目,与她策划预算的实际投资目标,能达到百分之百的精确度。换句话说,她是个天才。这是她的老师都承认的事,受到她恩惠许多投资者耳濡目染的事实,没有任何欺骗人的地方。”
萧鉴明当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你说她是天才?”
“怎么,很奇怪吗?天才这东西,可不需要靠拼爹。看看球王,看看那个谁,不都是出身贫民窟的,但是,天才就是天才,被世人给认可。”
萧鉴明确实想都没有想到这点上。
回头,张董事长说起老鳄鱼自己没有做好的地方了:“或许你我真是年纪大了,你说你的公司财务问题,怎么出了这么多呢?不说你刻意隐瞒的那些,当然,她也厉害,从你们公司公开的各种业务报表,可以准确地看出许许多多的问题来,这些问题,你自己也看到了,都是没有办法隐瞒的事实。”
萧鉴明说:“但是,不能否认的是,长达到现在,都很好——”
“但是你忘了一个最致命的因素,投资者不会像你这么想的,他们看见的长达,到了后期,一直好像没有任何突破。他们需要更高的投资效益,看到突破瓶颈甚是不切实际的希望,因此,才会追加投资。这点,她能办到,你办不到。可以说,她是非常了解投资这一回事的一个人才,天才。”
萧鉴明慢慢地吸口气。
张董事长最后劝道:“你们不是一家人吗?我看她挺好的。既然是一家人,自家人的问题,总是能闭门造车,把它解决掉的吧。老萧,你这么聪明的人,不要再犯这个糊涂了。”
萧鉴明对于对方这话,只是好像很无奈地弯了弯嘴角。
断了电话之后,看车外,夜色已经降临。
天黑的城市里,只有路灯闪烁。
汤叔沿着那条多少年来,他开的最多,最熟悉的那条路,来到了那所黑漆漆没有一点灯光的房子面前。
劳斯莱斯停下。
萧鉴明下了车,看着挂上铁索的大铁门。
这里是阮家的房子,他太太阮汝珍留下来的房子。在上次他生病的时候,有人趁机夺走了。
汤叔从车里拿了件大衣,给他肩头加上。
只听萧鉴明的声音,像是在风里,有些模糊,但是,又好像说的很清楚,是这样说的:“莫非,这房子,是被她拿走了吗?”
汤叔心里一惊:不是吧?顾暖这么厉害,连他们家太太的遗产都能拿到手。
萧鉴明转过身,对他说:“和她打个电话吧,见一面。”
“董事长。”汤叔脸上像是有些悲哀的,垂下头说。
怎么说呢,这个时代,肯定是未来属于年轻人的多过给予老人的。
萧鉴明嘴角的那抹弧度,仿佛是冷笑,又仿佛是一种壮举。
对于公公发来的信息说要见一面,顾暖当然是当仁不让的,二话不说的,接了下来。
在她身旁的一群人,自然又有各种各样的想法。
像钟巧慧,总觉得如果这样轻饶了萧鉴明,随意答应对方的条件,是不是太简单就投降了。
一如章三凤他们,则自然很希望顾暖能尽快和萧鉴明达成和解,这样不会让他们当夹心饼干过于痛苦。
吴子聪、陈家铭当然是另一种想法了。
在决定陪自己前往的人选,顾暖突然对着那个站在门后面的展大鹏:“请展总监陪同我一起去吧。”
【141】不会退缩!
戴着白色人脸面具的男子,把手指夹的两支飞镖投了出去之后,只听咯吱两声,镖钉在了木质镖盘上,却是在不断地摇动。
投镖的男子隐藏在人脸后面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下。
他后面的门,被人打开之后,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洛克,你说等着看,但是,你等着等着怎么对她投降了?”
来人气势汹汹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势。
洛克转回身,并没有看人,走到了旁边的沙发坐下之后,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那人追到他面前,不依不挠的。
洛克因此猛地抬头瞪了他一下:“我和她合作?别开玩笑了!我可能和她合作吗?”
“那——”对方迟疑起来,“你不是和那个姓吴的——”
“我是顺水推舟。”
“你说什么?”或许读懂了洛克话里的那层意思,男子脸色大变。
“是,SUNV——”洛克说到这儿好像喘不过气来,拿起的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背后的账户,被她查到了。”
吓?对方吓的不轻。
洛克说:“萧夜白之前,抓住了杨家藏脏的户头,然后,是她或是章三接的手,不清楚,但是,确实,SUNV的资金来路被她抓到了。等于说,哪怕我不假惺惺答应她的要求,她都可以把SUNV收于囊中。”
“那就不答应她——”
“你开什么玩笑!”洛克猛地大吼一声,“不答应她,她把账户交给警方。不,这事儿,这个游戏,只能是由我们和她和萧夜白玩,警察掺和进来做什么,我情愿把钱都送给她,愿赌服输!”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因此把一只手插在了裤袋里,冷声道:“可你输了,你打算怎么办?这次栽的跟头可不是一丁点儿,之前已经和你说了,钉子要早点拔掉,你不信,现在,被她这样咬了一口。”
“被她咬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看起来是我输了,但其实,并没有输。”洛克慢悠悠地架起二郎腿,神态已经恢复成往常的冷静,“她现在的处境不会好过的,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手里还有些牌没有使出来,很快的,我会让她意识到结果。你们尽管放心,不要随意插手我的事。”
对方冷哼声,不予置评。
洛克听到对方这声冷嘲,抬头,在他那张狐狸面具的脸上瞥了下:“你呢,还想和对方玩多久?”
“同样的,你也不需要插手我的事情。”
“你的事,明显比我的复杂多了吧。不是有人,不止萧夜白,对她一往情深了吗?”
“这个你更不用操心了。”对方把手放在自己的红色领带上扯了下,“大家都很清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声音,在室内逐渐静灭。
*
顾爸和顾妈,自从知道自己女婿受到顾家人给萧家下毒的拖累之后,离开章三的别墅,是联系了顾二婶。
现在,顾爷爷和顾奶奶,都在顾二婶女儿家里了。没有办法,他们住的邱三姑那个出租房,邱三姑一家不仅突然闹失踪,警察来调查,顺便把出租房给贴了封条。
两老一样没有幸免,要不是因为两老年纪大了,按照现有的线索来看,两老是涉及下毒的共谋,虽然两老始终坚称自己不知情被人栽赃的,但是,警察是有权力把他们暂时关在牢房里看押审问的。
正因为如此,顾家两老从派出所,被顾二婶接出来的时候,感觉冤枉的一肚子气,这股气,朝邱三姑撒不成,又只能朝顾暖身上撒了。
想要不是顾暖得罪了谁,他人怎么会借他们老人的手对萧家人下毒。那些人,分明想栽赃顾暖不成,转而把他们两个老人当目标。
有这个孙女,真的是倒了大半辈子的霉。
顾奶奶骂骂咧咧的时候,连带从一开始骂到现在的顾妈一块骂。
顾爸带顾妈到顾二婶女儿家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顾奶奶不知道他来了,没有来得及关住嘴巴骂着他老婆女儿不得好死。
你说多大的仇恨呢,一家人,还是你亲孙女,你老人家怎么可以这样骂。
顾爸当场受不了了,冲了进去对顾奶奶说:“妈,你够了没有?你这是当奶奶的态度吗?你骂我和她妈就算了,你骂暖儿做什么?她哪儿得罪过你了?”
顾奶奶因为看着儿子突然冲进来冲自己吼,整个儿成惊弓之鸟吓了一跳,接着,回过神来,对儿子跳三尺高:“就凭她害得你让你回来骂老妈子,她就不是个好人!”
顾妈冷冷地站在一边。
母子俩吵架,不关她事,掺和进去劝一句的话,顾奶奶肯定把脏水都泼她身上了,说她假装好人。
结果,顾奶奶肯定忘了,她这是在人家家里发飙。
早就对这两个没德行的老人忍受不了的顾二婶的女婿,从休息的房间走出来说:“你们要吵到外面吵,还有,我这个房子,这两天又有人来装修了,我要出差,你们赶紧搬走。”
顾奶奶和顾二婶大惊:这,那他们去睡哪里?
顾二婶的女儿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如果她这时候出去为娘家人说话,老公势必和她离婚了。
不怪她,是顾爷爷顾奶奶这两天在他们这里住,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肆无忌惮的,是谁都受不了。
顾奶奶随之望向了老三顾爸:“你在哪里住?”
顾爸说:“我和她妈都住那种简单的招待所,便宜,一天几十块钱,鸭子铺。”
“什么?暖儿都嫁进豪门了,你说你们住招待所,骗谁呢?以为我和你爸老糊涂了,你这种鬼话我们都能信?”
“妈。”顾爸一口咬定,“你和爸之前,都给萧家的奶奶下了毒,你说,人家还能让我们顾家人进门吗?不拿刀来砍我们已经很好了。”
顾奶奶喘着气,让她和顾爷爷去睡招待所,不如回老家。
这正好是顾爸拿的主意,为了避免这两个老人在这里又胡作非为,被人利用,赶紧回去老家呆着最好。
要让这对老人回家很简单,让这对老人在这里吃不到好的用不到好的,连睡觉都成问题的话,他们不得马上挪个地方。
顾二婶却是愁眉苦脸的,想,两个老人回家之后,肯定又窝她家里了。
顾妈看着顾二婶那两条纠结的眉头,不由感到一阵心里的快意:这是你自找的,不是就是想假装好人,那就装到底吧。
本来就不该惯着两个老人胡作非为的,结果老二家使劲儿惯任,后果自然得老二家负责了。
顾爸顾妈来到这里的第二个目的,顾爸拉着顾二婶到一边,小声问:“知道三姑出事前,都发生过什么事吗?”
顾二婶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陪妈在她那里住吗?在她家里,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顾二婶因为顾爸的一再追问,只好努力地想了想,说:“你说那晚上,她儿子拎了东西回来,对,就是那个警察说的有毒的化妆品,爸妈真不知道那东西有毒,本来妈贪心还想拿来自己用呢。”
顾爸一阵冷汗,这老人,真是够贪心的,差点儿连自己都毒死了。
“还有吗?除了她儿子,她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
“对了,那天,她出门一趟,把她女儿带了回来,然后,母女俩吵架。好像是说,她女儿偷偷去看男人了。”
因为顾二婶这话,顾妈登时也想起了这件事,当时她在邱三姑住的时候,是听说邱嘉莉迷恋上哪个男人似的。
“什么男人?”顾爸问。
想着这是唯一的线索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总得把邱三姑找到,才能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好像说是个医生,在什么医院来着——”顾二婶用力揪了下眉头,“明新?”
顾爸顾妈立马对上眼。
在明新医院,近来跟随萧家的事可谓是风起云涌,好在高院长一直在院长的座位上牢牢地坐着,相当于稳定了院内人的人心。
欧亚楠这次主动请缨回医院里,目的很简单,只有一个,刺探情报。
回到自己的科室,打听到萧奶奶确实在明新里住了五天,很多专家聚集在一起给老人家抢救过。后来哪天晚上,突然一辆救护车把病人拉走了,究竟病人病情变得怎样了,没有人知道。
那到底是大老板的妈,大老板主意的事,院长都不敢作声,当然没有人敢过问了。
欧亚楠走到药剂科,一边把唐思礼开具的药方递过去,等待他们配药,一方面,趁机用药剂科的电脑,查看重症监护室那两天的药物使用情况。
因为病历肯定是被人封锁了,属于大老板的高级机密,没有人能知道,只能从药剂科这边的出药情况来初步判定萧奶奶当时的病情变化。
查到萧奶奶住院的第二天,所在当天重症监护室用药情况时,欧亚楠发现,有麻醉科的药物从药剂科送到了监护室。
麻醉?动手术了吗?
欧亚楠脑子里打了个问号。
看这个普鲁卡因,安定之类的,比较像是局麻。
很奇怪的是,像肾上腺素这类抢救药物,却不见用到。
之后几天,这种麻醉药物并没有出现。
欧亚楠心里似乎有了一些底。
那边,药剂科的人走了回来,把唐思礼需要的药拿给他,说:“这药只剩下这两支了,唐教授开的三支,我们都拿不到。可能需要他自己跟对方药厂沟通。”
欧亚楠接过刚从冷冻柜里取出来的针剂,马上放进了随身带来的药箱里,放上冰袋冷存。然后,要赶紧送回去,避免中途药剂发生问题。
这时候,电话打了过来,是章三凤家里的管家。管家一边坐车去接他,一边告诉他这边出了事情,急需用药,让他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