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处理完这些事就走”,贺兰优挥挥手道。
酉“这些事至少还要处理上好几个小时”,安娜皱眉道:“总裁,公司的事虽然重要,但是紧急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文件以后慢慢处理也行,我看你自从回公司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而且还把办公的地方也转移了,没日没夜的工作,通常情况下一般都是失恋了,借用工作来麻痹心情,“是不是你和尹赫莲——”。
“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人,你走吧”,笔尖抵在白纸上,一滴滴墨水如心底的痛意般丝丝缕缕的渲染开来。
“那总裁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走了”,安娜担忧的站了一会儿,最终叮嘱了一句方才离开。
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外面细密的雨丝打在玻璃窗上,惆怅的是人心,冷的也是人的身体。
此刻反而无法集中精神来工作,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该绝望了,脑子里却总是想起照片上的画面,晕染在白纸上的鼻尖已经穿过纸张与桌面接触。
摇头望向沐浴在雨水中的夜晚,心就像枯井般了无生气,自从四天前从B市回来后,她并没有回爱丁堡,工作的办公室也换了地方,现在的她没有脸回爱丁堡,也不想见到任何人,只能依靠工作来麻痹自己,只有这样才不会去想太多,但是每每到了深夜的时候就算再累也无法睡着,有时候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就是一整晚度过,这几年她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这一生似乎都没有如此煎熬过。
整理了一下文件拿着包疲劳的往电梯里走去。
空荡荡的大厦里,只有自己“哒哒”的高跟鞋声。
“贺兰小姐,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不开车子嘛”?大厦的保安讨好的问候,“我看你脸色不大好,需不需要我们送你”。
“不用了,车子放公司就行了”,淡淡的应了一句,在保安讶异的目光下走出了大厦。
雨丝像密针似地从天空下落,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直接走进雨里,才刚走几步,就被一股力道从雨里脱出来。
一抬头,身体面向一张俊逸铁青的面孔。
“段煦…”,迷糊的吐出两个字,眼前突然一黑,晕进一张温暖的怀抱里,最后只依稀的看到一对担忧的棕色视线…
医院。
病房里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床上昏迷的人如白纸般苍白消瘦。
医生摘下听筒后,给了段煦一个眼色,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
“医生,她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
医生责备的看了他一眼,“病弱营养不良再加上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体力耗尽,再加上怀孕了身体虚弱才会晕过去,你是他先生怎么照顾的”。
“医生,你说她——怀孕了——”,段煦顿时呆若木鸡。
“对的,你要当爸爸了,以后注意点”,说完,医生越过他,慢慢离开。
怀孕了?段煦僵硬的站在空挡的走廊里,简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不知道,一切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轨道,她的心他有把握一步步夺过来,但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环节,肚子里的孩子——。
吸了口气,步伐沉重的走进病房,而此时,贺兰优也醒了过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段煦,贺兰优没来由的松了口气,“我怎么会突然晕过去,是你送我来的”。
“嗯”,段煦点点头,坐在病床上,目光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医生说你好几天没休息了,你到底多少天没有睡觉正常吃东西了”。
“最近公司比较忙…”。
“忙也要吃饭,忙也要休息,身体虽然是你自己的,可是你不会心疼,别人看着也会疼…”。
“段煦…”,异常低沉的声音让贺兰优怔了怔,悄然侧过脸,“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里只有你和我逞强和谁看”,段煦抬起眼睛认真的看着她,“你突然从B市跑回来,爱丁堡也没回去,所有人都找不到你,是不是和尹赫莲吵架了,想哭就哭出来吧,你看你眼睛都憋红了”,语气里夹带着丝丝疼惜。
“没有啊,你别瞎猜了…”,抿了抿唇,可是眼泪却很不争气的掉下来,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像是忍了很久。
段煦上前将她揽进怀里。
抓住他的西装,哭声溢了出来,“他明明答应只会爱我一个人,可是才几天,我就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了,你说男人的话是不是都是谎言,我为了他什么都能够丢弃,为什么他要一再欺骗我…”。
今天累死了,好想睡觉…两更哦,,抱歉了,,,明天补更…
175段煦的感情
“我早就说过你们并不适合”,段煦轻拍着她肩膀,安抚道,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原本千方百计想要将他们三人分开,可是没想到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他记得她一向都是坚强的,现在为了尹赫莲哭成这样,还有肚子里无端多出来的孩子…。
难道他的计划一切都成空了,不,这不行——。
“我跟他…不会有以后了”,她死心了,她绝望了。
“别想太多了,先调养好身体吧”,段煦并没有丝毫的喜悦,相反,反而更加沉重了。
襟“对了,段煦,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我听说你回悉尼了”,段煦眼底浮现闪动的光线,“我也是通过安娜的行踪才找到你的,欧阳御也在到处找你,我是怕你再有危险…”。
“我也是不想被人找到才躲起来的”,怕为了找她也是花了不少功夫,贺兰优略微感激又内疚,“段煦,谢谢你了昨晚,不过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酉“你还说你还会好好照顾自己,多少天不吃饭不睡觉了,昨晚如果不是我及时找到你,你就倒在雨水里也没人发现了”,段煦望着她眸子转身握住她的双手,“小优,既然尹赫莲不好好珍惜你,我想以后好好照顾你——”。
“段煦…”,贺兰优愣了愣,不自然的抽回右手,“我现在不想…”。
“我明白,你和尹赫莲的事情刚结束,我不会逼你”,段煦笑笑,温和的嘴角浮出丝丝嘲弄,语气也透着悲哀,“我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没其他意思…”。
贺兰优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段煦,你到底怎么了?为了她露出这么深的悲伤不值得。
“来——,先躺下好好休息”,在医院输完液后,当天段煦就送她回了家,一间小型但是痕漂亮的别墅。
“我差不多好了,你不用这么紧张”,坐上床后,贺兰优推拒着他笑道。
“没关系,照顾女人是男人的职责”,段煦四处望了望,“你一个人住这里吗,为什么不回爱丁堡”。
“你也知道的”,贺兰优讪讪的苦笑,“回去不但要面对我爸妈,这倒还好,最重要的是欧阳伯父和伯母,她们从小就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看待…”。
“我明白了,但是有些事迟早是要去面对的”。
“过一天算一天吧”,她现在自己的伤口都没有痊愈,根本不愿想那么多,“段煦,你已经照顾我好几天了,一定耽误了你不少事,你回去吧”。
“你这样我也放心不下”,段煦带着暖意的眸子笑了笑,“今晚想吃什么,我下厨”。
“你会做饭吗”?贺兰优惊讶的问道。
“当然会”,段煦得意的眨眨眼。
心底没来由的多出一丝宁静的温暖,嘴角露出一缕笑容,让人想要一辈子守护的笑容。
“还是微笑比较习惯那个充满斗志的贺兰优,你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我保证你就能吃饭了”,段煦笑笑,带上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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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贺兰优躺下,这样的段煦好像是第一次认识。
再次醒转的时候马上坠入一双温暖的棕色眼瞳里。
贺兰优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有种感觉好像他一直守在床边上不曾离去的错觉,“你怎么——”。
“饭菜煮好了,我来叫你下楼,可是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扰,没想到你自己反而醒过来了”,段煦将她扶起来,并且为她披上外套,细致的动作根本无法让人忽略。
记忆里就算温柔的欧阳御也不曾如此细心过,更不用说尹赫莲了。
一点一点温暖在心底聚积,贺兰优望向漆黑的窗外,“已经天黑了,哎呀,我什么时候这么能睡了”。
段煦表情不自然了一下,然后微笑道:“我想你大概是累太久了,能睡是好事”。
“好像是”,揉了揉脖子。
段煦立即注意到了,“很累吗,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贺兰优忙躲开,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尴尬。
还是段煦淡淡一笑化开了这奇怪的气氛,两人一起往楼下走去,满屋都溢满了饭菜的香味,看着桌上漂亮精致的菜色贺兰优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看不出来你菜做的不错”,突地想起了尹赫莲眉心痛的一皱。
“怎么了”?段煦很快察觉到了。
“没事,吃饭,吃饭”,贺兰优努力将难受化开,两人一起面对着吃了起来,“现在的男人比女人都还会做菜”。
“那只能说明那个男人懂得体贴女人”,段煦微笑道。
“你在夸你自己吗”?贺兰优抬头。
段煦嘴角微勾,“可以这么认为”。
“呵…”,贺兰优难得再次露出笑容,望着桌上的菜说道:“说实话,这些菜以前我都不大喜欢的,太酸了,不过今天也觉得味道不错,大概是你的手艺好”。
“是吗”,段煦滴头,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眼底的涩然。
176看透一个男人
“段煦…,今晚谢谢你”,站在门口贺兰优朝车里的段煦微笑挥手说道。
“如果真要谢谢的话,那就答应让我以后常来”,段煦探出脑袋,笑容如沐春风,又带着狐狸般狡黠的味道,在她惊愕后又忙道:“别想太多,我只是要监督你,免得你又不按时吃饭睡觉,顺便有个人陪你也不会那么无聊”。
“好啊”,听到他这么说,贺兰优没有理由拒绝,不可否认的是虽然有时候会内疚,但是和段煦相处的感觉像老朋友一样,很轻松。
“就这么约定了”,段煦比了OK的手势,车子消失在夜色里。
襟贺兰优在花园里站了很久,一个人的夜晚总是孤寂的,突然十分想念小薰,小薰几乎是跟着她一起长大,早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了,不知道突然离开了她习不习惯,算了,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也有自己的亲人,尹赫莲应该会好好照顾她的…。
第二日,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公司,车子刚停好就被人拦住。
酉欧阳御一身干净的白色西装挡在她面前,阳光雕刻着他苍白的脸颊,原本的英俊融化在悔恨和痛楚之中,他低头,用注满忧郁的双眼望着她,低哑的唤道:“小优,原来你工作的地方搬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很久”。
“这里比较安静,你找我有什么事”,换作是从前,面对这样的她,贺兰优或许会心疼会内疚,但此刻平静的只剩下一丝丝无奈,她没必要再歉疚了,因为她也不再欠他什么了。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欧阳御尴尬的说道:“小优,我上次喝醉酒了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
不等他说完,贺兰优已经低低笑了起来,“又是喝醉酒,为什么你们每个男人都只会用醉酒来找借口”。
欧阳御愕了愕。
“酒后吐真言,醉酒也只不过是把你们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表达出来”,贺兰优苍凉的摇了摇头,“欧阳御你别内疚也别感到歉意了,我没有恨过你,因为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不过也是因为那一次才让我了解到你是个怎样的人,或许那才是真正的你,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作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做你自己吧”。
“小优你这是什么话”?欧阳御箍紧她的双肩,“是,我的确一直都是想要你,但我都在尊重你,我是个男人,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扔下我立刻了,我当然会气愤,我对你的爱一直都是真心的”。
“我对你——”,贺兰优对上他幽暗的双眼,“——从来没有了解过,我们不适合,你的忧郁和完美不适合我,你的霸道冷冽也不适合我”。
欧阳御愣了一阵后,俊脸变得急躁愠怒,“那你究竟喜欢怎样的,像尹赫莲?还是像段煦,我哪里不如他们了,就因为上次那件事你就要判我死刑”?
“这才是真正你的不是吗”?贺兰优失望的看着他,“**、霸道、骄傲,你总是把你最完美的一面展露在人前,但是你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就像——你让焰火烧尹赫莲的别墅,还有照片的事情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不对”。
欧阳御俊脸一变,冷道:“我什么时候烧他的别墅了,你在胡说什么”?
贺兰优不语,只是微笑且冷的双眼注视着他。
终于直到欧阳御眸光变得不自然,贺兰优才慢慢收回目光,一切已经了然,“其实这些都是我瞎猜的”。
“小优,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你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什么照片的我听都没听过”,欧阳御着急道。
“不重要了,总之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感情的事再也不想了”,贺兰优推开他往大厦里走去。
“小优,那我等你,我们重新再来”,欧阳御抓住她的手臂焦灼道。
“我说过放手,你再纠缠下去只会让我厌恶”,贺兰优头也不回的冷冷道:“而且——别怪我不客气”。
怔怔的僵了半响,最后欧阳御还是慢慢放开了她,然后冲着一直往里面走的她喊道:“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很快的,心里又打定了一个主意。
傍晚时分,公司的人一个个陆陆续续离开。
“总裁你早点回家休息别像前几天一样累坏身体了”,安娜像往常一样叮嘱完后就下班了。
不工作她干什么?
贺兰优笑笑,继续投入工作中,很快就又听到开门声,“安娜,是不是——”?
还没来得及抬头,一碗香喷喷的清粥已经递到了她面前,再次抬头,段煦春风般的笑容扫进了眼球里。
“你怎么来了”?整整愣了十秒后,贺兰优才回过神来。
“现在七点整”,段煦正经十足的看了看手表,“你又没按时下班吃饭了,幸好我早就料到了,帮你带了碗粥来”。
“我这有点事没做完”。
“吃饭比任何事都重要”,段煦盖上她的文件,“现在你的任务就是乖乖吃掉这碗粥,然后我带你去吃饭”。
“你当我是猪八戒啊”,贺兰优抿唇笑笑。
“你当然不是,可是你肚子——”,说道一半段煦猛的住口。
“我肚子怎么了”?贺兰优疑惑的问。
段煦表情再度恢复自然,“哦,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肠胃不好,所以要多吃点,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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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尹赫莲找来
“哦,谢谢”,贺兰优感激的点点头,换来段煦的弹额头,吃痛的捂着额头低呼出声,“你干嘛”?
“不许再给跟我客气的说谢谢”,段煦一本正经的抱胸说道。
“YESSIR”。
“能开玩笑我就放心了,今天欧阳御是不是来找你了”。
襟“你怎么知道”,贺兰优奇怪的扬眉,“你该不会——”。
没错,我有眼线——”,段煦笑眯眯的挤了挤眼.
贺兰优惊讶的眨眨眼,蹙眉。
酉段煦认真的解释,“放心,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
贺兰优低着头喝粥不说话,过了半响才突然说道:“上次我是被焰打晕被绑了”。
“我知道,我从没有小看过你,不过你始终是女人,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
贺兰优抿了抿唇,之后没再说什么,面对他的一再过度关心,拒绝会伤害人家,不拒绝又怕会给他机会…。
“不要想太多,如果觉得太辛苦的话就把它当做一个朋友该做的”。
"有透视眼吗”?贺兰优笑看着他,“为什么我想什么你总是能知道”。
段煦抿唇一勾,“因为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认真了解你”。
“如果…如果我先认识你就好了”。
“那你可以——”。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贺兰优望着他的眼睛自嘲的笑了笑。
段煦只笑不语。
深夜,一辆跑车停在别墅门口。
“肚子挺饱的”,贺兰优歪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眼如星月,盛满了闪烁的星光。
段煦短暂的失了神,“幸好你愿意吃,不然我就担心了”。
“这几天心情好很多了”,贺兰优动了动唇,欲再次开口,段煦立即低头用指尖抵住她的唇,“不要说谢谢——”。
“呵…”,眉眼笑的弯弯,贺兰优打开车门,“那我就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
“我还以为你会请我进去喝杯咖啡”,段煦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挥手笑道:“早点休息”。
“拜拜”,贺兰优挥了挥手,直到车子远去才转身往别墅里走去,大门口的树下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贺兰优微微抬头,脚步和心脏几乎都同一时间停顿了。
俊逸的容颜被明灭不清的月光包裹的忽明忽暗,只有一双深黑的眼睛充满了犀利的怒火。
“都十一点了,你就和他在一起”?尹赫莲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不难看出他眼睛里的怒意。
贺兰优握紧拳头,收回视线,“我跟谁在一起,都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尹赫莲双手箍住她的肩膀正视着她,“为了你我丢下工作飞来悉尼,整整一个星期发疯似地到处找你,可是你却和段煦甜甜蜜蜜”。
她甜蜜?
贺兰优十分生气的拨开他的手,冷笑,“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我和谁在一起,你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
“谁说分手了,没有我答应就不算分手”,尹赫莲烦躁的将手指插进头发里,“优儿,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就不能原谅我,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