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风守里摇头,“我又不是麻匪,我是马匪。”

小四子眨眨眼,“有区别么?”

“我骑马打劫,他们挖洞打劫!”风守里说起来也不嫌丢人。

小四子皱眉看展昭——喵喵这个是强盗,抓起来么?!

展昭见风守里嬉皮笑脸跟小四子笑闹了几句后,跟赵普行了个礼道别,然后带着手下往大漠的方向去了,就好奇地问赵普,“他是你朋友?”

“嗯。”赵普轻描淡写点点头。

“看着像下属啊。”展昭凉丝丝来了一句。

赵普干笑了一声,压低声音,“你要不要那么聪明啊,低调,低调。“展昭摇头——赵普果然眼线众多,难怪说大漠是他的地盘了。

再抬起头,已经看到了巍峨的黑风城要塞。之前展昭也来过几次,不过来去匆匆,而且每次来都发现不一样一些,更高更大,感觉就像是一个成规模的石头城市,坚固而霸道。

展昭一看到满眼的黑,莫名就想到了那一身的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是大漠黄白色的土地,远处的地平线也没有白衣白马绝尘而至,忍不住就轻轻地,叹了口气。

公孙正好看到,笑着问他,“怎么,才分开几天而已。”

展昭一脸无辜地摸下巴,“什么分开几天啊?”

公孙摇头,这时

几声战鼓声响,黑风城的大门缓缓开启,副将贺一航,带着邹良和乔广两位大将迎了出来。

赵普骑着黑枭一摆手,该行礼的都免了礼,其他的人各自回各位,几十万大军瞬间安排妥当。

小四子捧着脸跟公孙说,“爹爹,九九果然到了黑风城就好威风。“公孙也笑着点头。

展昭在肚子里打了个哈欠——玉堂什么时候来呢?总觉得犯困,一个人没意思。

进入黑风城,赵普就带着几个将领开会去了,他好久没来了,很多细节要听贺一航他们禀报。

展昭左右无事,就在黑风城溜达。

他现在在元帅府里头,构造有些像是宅院但布置的又类似于军帐,可能是习惯使然。展昭溜达出了自己的帐篷,打开院门,穿过长长的回廊,就听到别院里闹哄哄的。

展昭凑过去,就见一群兵将正围在一起聊天。

这群是赵普身边的侍卫队。因为赵普的功夫比他们好太多,再加上有一众的影卫暗卫,于是侍卫是黑风城最闲的一个兵种,这不又聊上天了么。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影卫,大概是许久未见了正叙旧。

展昭原本不想过去,但是一眼瞧见小四子搬着个板凳,托着腮帮子坐着听得聚精会神,一双眼睛还瞪得老大,他也有些好奇,就走了过去。

只听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慢悠悠正说话呢,跟说书似的一个调子,“当时啊,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老爷子,后来怎么样了啊?”黑影急切地问,“那些人就那么没了?”

“可不就没了么!再后来啊,我们一大群人挖了老半天沙土也没挖出来!”

“哇”众人忍不住惊呼,都面露惊讶之色。

小四子啃着个苹果正听得专注,就感觉身边有人凑上来,咬了一口苹果。

小四子眯着眼睛瞟了一眼,果然,展昭蹲在他身边,边嚼苹果边问他,“小柿子,你们关嘛呢?”

小四子戳了一下展昭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才不是小柿子!”

“展大人。”一个小兵一脸倾慕地凑过来,顺便给展昭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听说你行走江湖见闻广阔,有没有有趣的故事讲一个来听听?”

“是哦!”众人起哄。

展昭搔头,“有趣的事情?”

“最好离奇一点的!”几个小兵眼睛亮闪闪,“您不是办好多案子么,有奇案没有?”

展昭笑了,“你们就是在说离奇的事情啊?我总在中原一带走动,能有什么怪事?不外乎些十恶不赦的匪徒,还是你们大在漠的见闻精彩一点。”

“这倒是,这大沙漠真是不知道有多少秘密!”白影对展昭努嘴,示意他看刚才说书的老头,“这位是宽叔,十三岁当兵,在这大漠驻守了四十多年了,见闻可多!”

展昭礼貌地给他行礼,“宽叔。”

“呃”那宽叔盯着展昭就傻看。

一旁个侍卫拿胳膊肘撞了撞他,“唉,老爷子,这是开封府的展昭展大人,王爷的好友。”

“哦”宽叔似乎猛地醒悟了过来,对着展昭礼貌地笑,但展昭看得出,他笑得有些勉强,眼里满是疑惑,似乎还有些害怕。

展昭笑着问他,“宽叔,怎么了?”

“哦没。”宽叔赶忙摇头,似乎很慌乱,“展大人原来这么年轻啊,久仰久仰!”

“过两天估计白玉堂也来了。”白影笑嘻嘻跟宽叔打趣,“老爷子,你心直口快可别当着人面赞人家好看啊,小心挨揍。”

众人都笑。

展昭就注意到宽叔的笑容一直是僵硬的,时不时偷看了一眼自己,但是一旦目光相对,他又赶紧避开,又惊又怕的样子。

展昭微微皱眉——这宽叔,莫非之前见过面?不可能啊,他如果是什么在缉的逃犯,怎么在大漠住了那么久。最奇怪是他好像在害怕自己,怕什么呢?

展昭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就小声问黑影,“宽叔是什么职务啊?”

“职务?”黑影乐呵,“盯着王爷吃饭咯。”

“啊?”展昭不明白。

“王爷一忙起来铁定忘了吃饭!”黑影跟展昭说,“如今有了公孙先生和小王爷看着好一点,以前谁敢说他啊?就宽叔够胆量,一旦叫了三遍王爷不理他,立刻饭菜往王爷眼前一摆,叉着腰就嚷嚷‘你他娘的倒是吃饭啊,你不吃饭谁带着我们打仗?’”

展昭睁大了眼睛,“赵普不恼么?”

“恼又能怎么样?”黑影一耸肩,“他伸长了脖子给王爷啊,说‘杀我头啊,罪名是催你吃饭!’”

小四子也在一旁插嘴,“宽宽最有办法了,九九看到他第一反应就是端饭碗,九九每次都说要打他一顿,但是到最后都忍了。”

展昭看了看宽叔神色还是很不安的样子,以他对赵普都如此放肆应该不是个怕死的,自己再怎么可怕也不会比赵普可怕吧?那他在怕什么呢?

“唉。”

展昭回头。

不知什么时候,赭影到了他身边了,盯着他问,“你怎么了?一脸踩狗屎的样子。”

展昭就想望天——不愧是赵普的左膀右臂,这说话欠揍的劲啊,一模一样。

“你觉不觉得,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踩狗屎的啊?”展昭反问。

赭影不愧是赭聪明,瞄了一眼宽叔,凑过来低声在展昭耳边说,“宽叔在军营的时间是最久的,他原本就来自大漠,是个混血,元帅的前任抓了他,锁起来做向导,整个大漠的地形他非常熟悉。元帅来了之后,解了他的手铐脚铐,对他很好。后来有一次王爷和欧阳都被困在了大漠,他一人跑进沙漠将两人带出来的,所以王爷很尊敬他,如今让他在府里养老。他平时很好相处的,又最喜欢和年轻人扯闲天,你展大人不是人见人爱么,还有被嫌弃的一天啊?”

展昭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赭影一拍手,“莫非他属老鼠?”

展昭白了他一眼,摇头,“我出去走走,你帮我问问,他好似对我有戒心。”

赭影拍拍他肩膀,“他朝我努嘴眨眼呢,估计让我支开你,要单独谈。”

展昭识趣地伸手去牵小四子,“走,带我去厨房。”

小四子仰着脸跟着小四子出门,还念叨,“喵喵你又要吃东西了啊?要变成吃货的!”

等展昭走了,赭影一转眼,发现宽叔已经到自己身边了,吓一跳,“哇宽叔你轻功见长啊。”

“了不得!”宽叔一脸严肃认真外加鬼鬼祟祟。

赭影好笑,“宽叔,你怎么了,见鬼了?”

宽叔脸一白,压低了声音,边跺脚边对赭影道,“真的见鬼了啊!”

“咋的啦?”

紫影又不知何时到了赭影身后,探头上来,尖尖的下巴架在赭影肩膀上好奇问宽叔,“哪儿又闹鬼啊?”

“府里!”宽叔似乎很犹豫。

赭影和紫影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绝对不可能的!”

黑影抱着胳膊也说,“就是啊,王爷一个就鬼见愁了!”

“再加上公孙先生。”白影拍宽叔肩膀,“你是不是眼花啊?”

“没啊!”宽叔急得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咬牙,“展昭就是鬼!”

四个影卫眨眨眼,一起歪头,“机灵鬼?”

宽叔扶额,“我四十年前见过他,他就长这样子,如今还是这样子,你们说,他不是鬼是什么?!”

“哦?详细说来听听。”

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候,就听众人身后有人很感兴趣地问。

众人都一回头,赵普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了,凑过来一脸好奇问宽叔,“四十年前见过一面的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你平时上午干了什么晌午就忘了,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过了四十年还记忆犹新?”

宽叔都快哭了,果然王爷才是知音!他一把抓住赵普的袖子,激动,“王爷,他真的是鬼不是人啊!他杀了好多人!我们村子就是被他屠干净的,我当时小,装死才逃过一劫啊,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众人都一皱眉。

“我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详细说说。”

这时,众人身后又一个声音传过来。

宽叔一回头,展昭一脸困惑站在他身后,睁大了一对猫儿眼可怜兮兮,“你不要冤枉我啊,我分明没到三十岁!”

赵普就听身边不知何时跑过来的公孙撇嘴,“展昭关注事情的重点永远是偏移的。”

“来来来。”

众人又循声回头,包拯和庞吉两人稳稳往椅子上一坐,对宽叔招手,“详细说。”

一直在回头的小四子扶着脖子叹气,“怎么大家走路都没有声音哒?!”

宽叔盯着展昭看了半天,摇头,“哎呀,你真的不是他啊,看来这世上果然人有相似。”

展昭举手欢呼装,“沉冤得雪了!”

“你看起来幼稚好多,那人比较成熟”宽叔自言自语话还没说完,眼前展昭眯着眼睛对他冷笑,“你说我看起来啥?”

宽叔咽了口唾沫。

小四子伸手将展昭拽到一旁,拉着宽叔的手到椅子边扶他坐下,学着白玉堂的强调说,“宽叔你慢慢说,猫儿不许捣乱!”

众人都忍笑,围着宽叔听他说四十年前的事情。

展昭站在一旁,脚尖戳着地上一块凸起来的石头子儿——玉堂你什么时候来啊,他们排挤我!

“阿嚏!”连夜赶路的白玉堂刚到黑风岭附近,就仰脸一个喷嚏。

白云帆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那意思——你不会是病了吧?

白玉堂揉了揉鼻子,就见前方乌云压顶。

黑风岭在离开黑风城差不多还有一天路程的岔道口。此时天都快黑了,看样子似乎是要下大雨。

白云帆停下脚步的意思是让白玉堂要不然休息一下再走?好马识途的,来过黑风城的白云帆记得前边的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下大雨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玉堂也知道不急在这一天半天了,左右看了看,附近也没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转头一望就见在不远处黑风岭的半山腰,有一座破庙。

白玉堂迟疑,不如进去避一避

容不得他多想,已经有雨点下来了。

轻轻一拽马缰绳,白玉堂示意白云帆——上山避雨。

白云帆往山上跑,边跑,边发出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跟鸽子似的。

白玉堂就微微皱眉——白云帆通常在不安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声音,看来,要提高警惕啊。

第309章 躁动

宽叔坐下,跟众人诉说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宽叔幼年时期,是大漠里头的游牧族,当时大漠之中游牧的民族很多。他们人数不多,生活得自由自在,十分开心。然而有一天,祸从天降,从此生死苍茫了。

宽叔他们的部落遇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独身男子的袭击。

那个男子不分青红皂白,没有任何理由,屠戮了整个村庄的人。宽叔当年年纪小,受了伤之后装死,躲过一劫。

他在血泊之中,亲眼看到那个男子摘下面具。原本以为应该是个面目可憎的凶徒,可谁知道这个满手鲜血十恶不赦的家伙,竟然有一张灵气十足的脸孔。

宽叔看到他在乱尸之中,翻找了一阵,找到一个盒子后,便离开了,还放了一把火,烧毁了整个部落。

宽叔从此之后成了流浪儿,最后跑到了大宋境内。

那时候,边境还不稳,边关的将领也大多是庸才,怕死的宋军会绑架一些外族来帮着自己卖命。宽叔就这样从幸福的童年中直接进入了痛苦的亡命岁月。人生最美好的年岁在战场上奔波,偶尔逃入大漠,才有片刻的安宁,但每每午夜梦回又会噩梦连连,那张灵气又俊朗的面孔对他来说是修罗夜叉一样的记忆。

直到赵普入住漠北,建造了黑风城并且善待每一个不挑起战乱的人,不管是汉人、混血,还是外族。宽叔过上了好日子,赵普和庞大的赵家军对于每一个曾经经历过战乱,流离失所没有丝毫安全感的边民来说,就是一堵最厚实可靠的城墙。众人渐渐忘记伤害,宽叔也一样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知道展昭的出现。

然而宽叔理智的分析了一下,知道展昭不可能是鬼也不可能是当年的那个人,或者说人有相似吧,那人如果活着不可能这么年轻,更不可能是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

而且细看,展昭除了眉清目秀讨人喜欢之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温润善良,不同于那个人,妖邪诡异。

公孙听完了宽叔的叙述,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要图存?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宽叔摇了摇头,“当时兵荒马乱的,他的确好像是在找什么,但是我又听不清楚他跟我们族长说了些什么。”

“那他抢走的黑匣子,里边有什么,你知不知道?”展昭问。

宽叔皱眉摇头。

“你别那么快下结论。”公孙认真道,“你当时还小,小孩子受到惊吓之后容易记忆混乱。”

“对啊。”展昭也点头,“如果真的是为了黑匣子里边的东西而杀了那么多人,那盒子里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得到盒子之后,他没理由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拿走的,你好好回忆一下,他拿到匣子后,有没有打开,取出某一样东西的举动?”

“呃,这个么”宽叔为难地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说实在的,他的确有几段记忆空白。一来当时真的太害怕了,可能没看清楚,二来,他这些年都在试图忘记那段可怕的回忆,所以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起来。

小四子伸手,轻轻给宽叔揉太阳穴,“你慢慢想哦,放松放松。”

宽叔静下心来慢慢想,众人也都保持安静,静静等待。

没多久,宽叔突然摸着下巴发起了呆来。

“想起来了?”公孙问。

“哦没有。”

众人泄气。

“不过我想起一件别的事情。”宽叔认真说,“我小时候,好像见过那个黑匣子,还有里边的东西。”

“什么东西?”众人的好奇心再一次吊了起来。

“是这样的。”宽叔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看到族长偷偷躲起来,对着月亮叹气。

我当时还很小,大概才四五岁,就跑过去问他怎么了。当时他手里就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打开着的,他摇着头跟我叹气,说什么,“月是故乡明啊,何时归故土。”

众人面面相觑,敢情那族长思乡呢?不过他不是游牧族么,游牧族思乡可算是少见。

“你记不记得当时盒子里是什么?”公孙追问。

“我大概扫了一眼,是一块黑布。”

众人愣了愣,都看宽叔,“黑布?”

“对!就是黑布!”宽叔点头。

“是不是黑布包着什么东西?”展昭纳闷,心说一块黑布藏在盒子里?估计是包了玉佩之类的值钱东西?

“那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光顾着安慰他了。”宽叔无奈,“但是现在想想,那个人,从族长身上翻走的,就是这个黑色的盒子!”

众人沉默不语,都怀疑盒子里有别的东西,只是宽叔没看见。

“你族长的家乡,是什么地方?”赵普问了一句。

宽叔摇头,“那我真不知道,我们都是族长集合起来的,通常每个地方住两三个月就换一个地方了。”

“他还有没有说别的,关于他家乡的事情?”展昭问。

“嗯,我当时记得自己安慰族长,问他想家为什么不回家呢?”宽叔说到此处,摇了摇头,“族长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老泪纵横,说什么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是罪魁祸首,是咎由自取。”

“他们?”展昭皱眉,“什么他们?”

“哦,我转述罢了,族长的原话是‘我们’。”宽叔解释了一下,“他说‘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咎由自取,我们才是罪魁祸首,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天地难容!”

“天地难容?”展昭沉吟半晌,“那你还记不记得,族长看到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啊!”宽叔突然叫了一声,吓得小四子一蹦。

“怎样?”赵普追问。

“族长好像认识那个人!”宽叔想起来了,情绪也有了些起伏波动,“我记得他看到那面具人时,喊了一声报应。”

“报应”展昭皱眉。

“然后,他临死的时候,面具人把面具拿下来了,族长看到他的脸,神情就那样的。”

“哪样?”众人一起追问。

“就是,很震惊!然后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没说出话来,就死了。”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总觉得似乎牵扯了什么恩怨情仇在里面。

“说起来。”宽叔突然问展昭,“他会不会是你爹?”

展昭摇头,“不可能的,我爹还健在呢,年轻时候跟我也不是一模一样,而且他不会武功。”

“哦”宽叔点头,“那可能人有相似。”

“可据说我跟我外婆很像,你确定那个人是个男人?”展昭又确认了一下。

“当然是个男的了!”宽叔很肯定地点头,“男女我当然分得清楚啦。”

之后,宽叔再也想不起什么来了。

展昭叹了口气,于是问的结果倒是谜团更多了,玉堂在这儿就好了。

公孙和赵普原本很担心展昭,可一眼望过去,展昭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倒是满脸写着——白玉堂怎么还不来啊,好慢!

小四子扁扁嘴,脑袋里蹦出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官道上,一只白老鼠在狂奔,山崖上,一只小猫蹲在石头上张望,那个焦急呀。

赶紧甩头,小四子突然捂脸——牙痛了!

之后,公孙忙着照顾突然牙痛了的小四子,赵普继续去处理军情大事,其他人也各忙各的,展昭实在等不下去了,就见远处乌云压顶似乎是要下大雨。

他就满院子找了两把雨伞,溜溜达达地走出了元帅府,走在黑风城黑色石板铺成的宽阔马路上,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白玉堂骑着白云帆上了黑风岭,就进入破庙避雨。

刚进庙门,已经是大雨倾盆。

庙里没有人,只有几尊佛像。白玉堂见庙宇佛像不少,看得出这是一座关帝庙,这里毕竟是边关,这庙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保不齐是当年某些征战沙场的战士建造的,好让武圣人保佑仗仗打赢。

白玉堂站在庙里发呆,听着外边大雨哗啦啦往下倾,再拍了拍白云帆的脖颈。此时,白云帆已经安静下来了,没有了刚才的不安白玉堂也有些纳闷,怎么回事呢?

正这时,外边传来了车马之声。

白玉堂微微皱眉,往庙外一看,就见有大队人马还有马车,浩浩荡荡地上山来了,看样子,似乎也是避雨。

白玉堂将白云帆牵进庙内,找了个尽量不碍事行走又方便的地方站着,想着雨一停,立刻赶路去黑风城,不知展昭怎么样了。

“都怪那个展昭!”

一个声音从破庙外面传了进来,有些小女子胸蛮的味道。

白玉堂伸手掏了掏耳朵,心说是不是想那猫,想出幻觉来了?

这时,就见庙宇外边有一支马队停了下来,浩浩荡荡进入了庙宇。

其中一个姑娘,看起来十六七岁,对身边一个雍容华贵的外族打扮男子抱怨,“那个混蛋赵普,别让我再看见他,本郡主饶不了他”

话还没说完,身边男子轻轻一拉她。

那姑娘愣了愣,才发现——庙里原来有人。

白玉堂略扫了一眼众人,心中微微一动——吐蕃人打扮,又听这位君主说道了赵普,可见之前那一声“展昭”,自己没听错。

既然是吐蕃人打扮,又自称君主,外加这些人似乎带着不少随从还穿着体面,莫非是吐蕃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