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让白福拿了两个炭盆来点上,这玩意他是从来不需要的,所以屋中也没有。

梅姨在桌边坐了,不一会儿,屋子就暖和了起来,白玉堂拿了块羊毛毯子给她盖在腿上,嘱咐别太累,就出门了。

关上门,白玉堂继续去找韩彰要地图,匆匆往书房去。

梅姨梅姨坐在屋中绣衣裳,绣了很久很久,才将手缓缓放下,抬眼看窗外就见院中落梅随风飘摇,屋里却是暖融融的。缓缓低头,两滴泪水无征兆地落到了手背上,赶紧伸手拭去。

此时,白福在外头扫院子,边问梅姨饿不饿之类的,他对梅姨挺有好感的,一来做娘的不容易,二来,她是真心关心白玉堂吧。

问了话却听不到回答,白福看从窗户外面望进屋里,一惊——只见梅姨一脸忧愁,拿着针线活坐在桌边黯然垂泪。白福立马心软了,以为她伤心白玉堂不肯叫她一声娘,急忙跑进去说,“梅姨啊,你别介意,我家少爷心地很好,没有坏心的。”

梅姨抬眼看他。

“他人呢是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过真的是行侠仗义的大侠来的!”白福拍胸口,“你别看他这样,其实很腼腆的,从小到大都不爱说话,性子没展大人那么讨喜。可他对你绝对是好的,你别急,给他些时间适应适应。”

梅姨看了白福好一会儿,浅浅地笑了,笑容里头带着一丝白福看不懂的无奈,点点头,“我懂的,他是好人。”

白福听着梅姨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指五爷么?没叫欣儿啊这梅姨,总给人感觉似乎有很多心事似的。而且时而疯傻,时而又似乎不是,只是太思念儿子成狂了。

白玉堂急匆匆拿着地图到书房,展昭已经在屋子门口等了,小四子在院子里转圈圈,见他来了,赶忙说,“白白好慢。”

“这么久?”展昭也担心了一阵子。

白玉堂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展昭吃惊,拽了他衣袖上下看,“你没事吧?”

白玉堂失笑,“你应该去问他。”

展昭忍笑,这人还真是傲慢,接了他手里的地图,和公孙一起,按照月琉璃上的图案画了起来。

赵普背着手靠在门边,问白玉堂,“那鬼面人什么特征,我让影卫门回来搜岛。”

“嗯”白玉堂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想不通。

“怎么了白大哥?”箫良在一旁,仰着脸看白玉堂,他之前跟白玉堂学了点轻功,不过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正巧白玉堂的功夫和赵普的差别很大,赵普也不敢随便指点他,让他逮着机会问问白玉堂。因此箫良一直在他身边转悠,不过逮不着机会问。

“哦。”白玉堂蹙眉回答,“我觉得,这鬼面和上次我看到的鬼面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说,有人假扮?或者鬼面人不止一个?”赵普让一直跟在身边的灰影将所有的影卫都叫回来。

“戴着面具,看背影的确很像同一个人,但是交了手,又觉得没上次的强,难道有所保留?”

这时候,几个影卫都跑回来了,特别是几个女影卫,听说梅姨被袭击了,今天负责照顾梅姨的绯影直吐舌头,幸亏白玉堂发现了,不然岂不是误了大事。

“怎么不好好看着人?”赵普不悦。

“王爷”绯影赶紧领罪,黛影给说情,说是梅姨人挺好的,大家都不拿她当贼防,见有家丁,那边人手少,她们就都帮忙去了,甘愿领罚。

毕竟是军旅出身的,赵普治军严厉,影卫门也知道问题严重。

白玉堂自然不能让赵普处罚几个影卫,就摆摆手,“是岛上家丁没看紧,不怪她们。”

几个影卫都是姑娘,面面相觑,都觉得吃惊——白五爷原来就冷了一张脸啊!真吃亏了啊,人挺好的,竟然给她们求情,有几个没心上人的,不免都对他有好感了几分。

展昭在屋中看得真切,无奈地摇头,身边公孙拽拽他袖子,示意他——专注啊,专注!

小四子见赵普凶几个影卫姐姐,赶紧过去抱大腿,“九九,不要骂姐姐么。”

赵普望天,得,一点儿王爷威严都没有了,于是便嘱咐她们好好盯着,下不为例,便让她们都散了,去岛上找人。

等人都走了,赵普和白玉堂在门口等着展昭和公孙画图,箫良逮着机会,就找白玉堂问招式。白玉堂左右无事,就在院子里教起他来。

展昭边告诉公孙怎么画,边余光瞥见院子里一大一小正练功呢,就盯着看。

公孙见他不专心,只好时不时地提醒他回神!

很快,一张图都画完了,陷空岛其他的几位当家的也都来了,看到了这张图纸,都啧啧称奇。

“我说,展小猫,你没画错吧?”徐庆在一旁开展昭的玩笑,“这要是错了一个点儿我们可都得喂鱼啊。”

“错不了,三哥。”展昭这人识逗,别人逗他他就反着逗人,反正怎么逗都不恼,笑嘻嘻回徐庆,“我和公孙画了两幅,对上一个点儿都不差的才给你们看!”

“那好那好!”蒋平踹了徐庆一脚,“展兄弟那么精细个人,你以为是你啊提笔忘字?!”

徐庆撇撇嘴,转眼,就看到卢方和韩彰认真研究图纸和行船路线,而一旁白玉堂则教完了徐良,靠在门框边发呆,脸色有些白。

徐庆皱了皱眉头,这老五好像精神不太好啊,刚想走过去,展昭已经从他身边闪过,凑到了白玉堂身边,徐庆微微一笑回头继续说正经事。

展昭见白玉堂似乎没什么心思,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就问,“你怎么了?”

“嗯?”白玉堂一个晃神回过头看他,摇了摇头,刚刚他似乎觉得一阵头痛,不过现在又好了。

展昭凑近他,“不舒服啊?”

白玉堂摇了摇头,想了想,“猫儿,今晚我上你那儿睡。”

白玉堂是脱口而出,声音不高却也不低,众人听得真切,都突然安静了下来,回头看他俩。

展昭尴尬,小四子攥紧了小拳头,一脸的紧张——终于?!

蒋平在一旁轻轻拍白玉堂的肩膀,“老五啊,这么直接啊?”

“嗯?”白玉堂不解,看了看蒋平又看了看展昭,立马明白过来,也是尴尬,忙解释,“不是,梅姨在我那里住着,我在猫儿那将就一晚吧。”

“哦”众人都泄气,白激动了一场。

展昭也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倒是有些意外,白玉堂这人好干净,自己的东西都不喜欢叫人碰,竟然肯让梅姨在房间里住着,嗯,看来他对梅姨很尊敬啊为什么呢?是因为看到梅姨爱子心切么?

正这时候,家将来报,说董晓蝶则派人来通知,说他们马上要启程了,问白玉堂和展昭上不上船。

卢方派人通知他,让他等一天,他们明天才能准备好。

当晚,董晓蝶就带着人到了岛上。

“为什么要等?”董晓蝶他们那船上还有很多江湖人,要那么多人等必须有理由。

卢方想跟他应对几句,但是又不能说穿,他向来讲道理人也直厚,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服众人。

董晓蝶见卢方犹豫,心中生疑,正想问问,却听身后赵普突然说,“妖城之上机关重重,要准备充足才可上岛,操之过急只能全军覆没。各位愿等则等,不愿等可以先走。”

董晓蝶一皱眉。

这世上摆谱不让人反感的估计也就是赵普的,毕竟身份在那儿。即便是想来讨厌官府的江湖人,也不敢轻易质疑或者得罪赵普。另外,董晓蝶等见陷空岛似乎准备充分,外加有赵普的人马帮忙,必然胜算更大一些!毕竟有展昭白玉堂和赵普三个高手加起来,几乎没什么办不到的事了吧。

想到这里,董晓蝶与随行的江湖人对视了一眼,都决定在这里留着,等陷空岛上众人一天。

“董晓蝶一定是有什么心思!”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回房休息,就谈起了明天合作的事情。

“那些江湖人都是见钱眼开贪得无厌。”白玉堂靠在窗边淡淡地说,“明天别出什么乱子才是。”

“这倒是!”展昭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才想起来忙了一天没吃东西,转眼问白玉堂,“你去不去吃东西啊?”

“嗯?”白玉堂还是觉得些微有些头痛,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懒洋洋说,“不去了,不饿。”

“你真的没事?”展昭有些担心。白玉堂平日没正经事做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些慵懒,不过今天仿佛没什么精神,明明早晨还好好的。

白玉堂摇了摇头,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这样吧,我去拿些吃的来吧,”展昭想去拿了吃的来跟白玉堂一起吃,就跑去后厨了。

厨房里头热闹得很,毕竟岛上人多,现在又都是吃饭的时候,厨房里忙得都转不开身了。

展昭兜了一圈被挤了出来,还发现菜都不怎么样,住在岛上就是这点不好,没法出去买。

正在犯愁,就看到白福正好溜达过来,看到展昭,问,“展爷,还没吃饭呐?”

“是啊。”展昭看到白福立马想到了主意,过去说,“白福啊,白兄好像不太舒服,有没有好吃的?”

“什么?”白福一蹦三尺高,“五爷病啦?”

“也不算病啦,你也知道他挑食。”展昭笑眯眯说。

白福点头,“这倒是,有办法,我去给他炖个鸽子煲再抄个螃蟹,展大人给您也来一份吧?再烫一壶老酒,你俩吃一身汗睡一觉明早就痛快了,明儿个还得卖力气呢!”

“好啊!麻烦了!”展昭立马笑逐颜开,想着今天饱口福了,就跟着白福一起去开小灶,准备再找些好吃点的冷盘带回去,最好再弄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白玉堂一人在屋中靠着,只觉得有些昏沉,头也越来越疼,察觉到自己可能要去找大嫂要些药了,别是真的病了吧,这可真是破天荒。

叹了口气站起来,刚到门口,就看到有人从院子外面进来,是端着托盘的梅姨。

第79章 身陷险境

梅姨捧着托盘走入院中,见白玉堂正走出来,就笑着说,“饿不饿啊?吃点东西?”

白玉堂看到梅姨端来的正是刚刚说起过的金桔红豆沙,他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那猫倒是挺喜欢的。

梅姨将托盘放到了桌上,坐下给他盛出一小碗红豆沙来。白玉堂看了一眼,的确是筛得很细很细,应该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接过碗,白玉堂尝了一口,的确是好吃的,但也不禁感慨一下,好甜啊,他最怕这种甜味了。见梅姨在一旁看着,就问,“你不吃?”

“嗯?”梅姨似乎是在发呆,没怎么集中精神。

白玉堂看了看她,伸手拿了个碗帮她也盛了一碗。

梅姨捧着碗看白玉堂。

白玉堂也不是多话的人,只是端着碗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外头冷风吹的,头倒是不疼了。

吃了一小碗后,觉得甜是甜了点,口感还是不错。白玉堂也有些饿,就想伸手再去盛一碗,碗却被梅姨抢走了,“唉,不能多吃!”

白玉堂叼着勺子看她,梅姨也尴尬,张了张嘴,说,“那个,甜的吃多该胖了,不能当饭吃!”

白玉堂听后有些想笑,将勺子放回碗里,问梅姨,“吃饭了没?”

梅姨摇摇头,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放着的一张九弦琴,就问白玉堂,“你会弹琴啊?”

白玉堂虽说是个武人,不过也是个雅客,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弹得一手好琴,见梅姨问,就点头,“嗯。”

“娘也会弹的。”梅姨笑着说。

白玉堂将琴拿过来,放到她眼前。

梅姨放下碗,按了按手指头,抬手轻轻抚琴,俄顷,动人琴声流出。白玉堂暗自吃惊,梅姨好琴技,且再看她举止气度,可谓高贵优雅,和通常村妇可不同。

梅姨应该很久未弹了,有些地方转得稍生疏,但整体来说还是相当好听得,不是内行根本听不出破绽来。

白玉堂只觉得梅姨琴声凄婉,似乎有重重心事和伤怀,微微皱眉,在忧愁些什么呢?

正这时候,就听院子外头传来了“哒哒哒”的细碎脚步声。

白玉堂一听这纷乱脚步就知道谁来了果然,只见小四子箫良带着石头和剪子跑进院子来了,“白白!喵喵!”

两人都捧着食盒,里头应该是吃的。

“卢姨姨包的饺子!”小四子冲进来,就看到梅姨在弹琴,“哇!梅姨姨好能干哦!”

梅姨的琴声也止住了,笑着拉过他来揉脸。

箫良将食盒放到桌上,“白大哥,展大哥呢?我们拿卢姨包的饺子来了,可好吃了。”

白玉堂自然知道,伸手接了,道,“展昭找食儿去了,估计快回来了。”

“嗯?”小四子将饺子放到桌上时,瞄到了桌上的红豆沙,大眼睛亮了亮。

白玉堂知道他爱吃甜的小点心,就问,“红豆沙吃不吃?”

“嗯!”小四子点头,箫良爬上凳子,拿碗给他盛。

梅姨“唉!”了一声,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箫良身边石头突然撞了他一下

“啪啦”一声,箫良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哎呀。”小四子揪住石头的耳朵,“石头你又要闹了!”

石头却突然吱吱直叫,一旁剪子也急躁地扯箫良的袖子,不让他盛红豆沙吃。

白玉堂看到后,微微怔楞,随后眉头微蹙,不着痕迹地轻轻一叹。

梅姨正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箫良不好意思了,赶紧抱住剪子,“剪子别闹,吓着梅姨了!”

石头和剪子已经很大了,闹起来力气都很大,剪子被箫良拉住倒是不挣扎了,石头可不听话,它也让小四子宠惯了,对着梅姨就凶了起来。

“石头,不乖!”小四子见石头竟然凶人,就拍它屁股。

石头急得原地直转圈,最后斜着眼睛,用屁股撞了小四子一下,转身就跑。

“唉!”小四子见它耍脾气了,只好追出去,剪子也随即跟上。

“白大哥,我”箫良看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示意他去追就好了。

箫良赶紧也跑了,大概是最近人多天气也燥,石头和剪子情绪不太稳定。

等人走后,院子里又只剩下了梅姨和白玉堂两人。

梅姨将地上的碗捡了起来,又将桌上剩下的红豆沙收拾了一下,对白玉堂说,“你早些睡啊,娘走了。”

白玉堂轻轻点头,说,“早些睡,要什么跟下人们说。”

“嗯。”梅姨低低的声音答应了一声,端着东西就往外走,刚出院门迎面碰上了展昭。

“诶,梅姨?”展昭笑着看梅姨,“吃饭了没?”

“嗯。”梅姨点了点头,端着盘子逃也似的走了,展昭和身后帮着端吃食的白福对视了一眼——只见梅姨脸色发白,似乎不怎么舒服,托盘里头的碗都碎了,两人一惊。

梅姨走远了,白福叹了口气,端着吃食进院子。

只见白玉堂正坐在桌边正发呆呢。

“五爷。”白福过去,将吃食往他身边一方,“哐”一声。

白玉堂抬眼看他。

“不仗义!”白福不满地啧啧两声,小声在白玉堂身边嘀咕,“爷您这样可不行!”

白玉堂让他说得一头雾水,不解,“什么?”

“梅姨早上开始煮红豆,那么冷的天,下午煮熟了又磨成末,最后拿细沙一点点筛的,您哪儿能拿人家真心那样不当回事啊?”白福埋怨,他也知道白玉堂不爱吃甜的东西,刚刚别是梅姨让他吃豆沙,把他给惹恼了。

白玉堂望了望天,问他,“你吃饭了没?”

“没!”白福翻了个白眼。

“没吃饱还多管闲事啊?”白玉堂拿他调侃。

白福嘴角直抽,一旁展昭问白玉堂,“刚刚谁摔碗啊?”

白玉堂想了想,淡淡说,“哦,石头撞翻的。”

展昭明白了,估计是闹疯了撞到的。

白福也知道自己误会白玉堂了,在一旁讪讪地笑,“爷,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白玉堂摇了摇头用筷子赶他,“快吃饭去吧你。”

白福笑嘻嘻跑了,想了想,厨房里还有一个鸽子煲,本想留着晚上给白玉堂当宵夜的,不过估计他也不能吃了,干脆端过去给梅姨吧。

想罢,白福去厨房端着鸽子煲跑去白玉堂的院子,进门就碰到了往外跑的绯影。

“唉,姐姐你去哪儿啊?”白福问,“吃饭没?”

绯影见他,赶紧拉着问,“你瞧见梅姨了没有?”

白福摇头,“不刚刚回来么?”

“啧,她回来放下吃的,说忘记东西去趟厨房,转眼人就不见了!”绯影急得直跺脚,“糟糕了,我已经闯过一次祸了,万一再出什么事,王爷要气死了!”

“唉,你别急!”白福道,“我招呼人帮你找,咱们先不惊动王爷。”

于是,所有影卫和陷空岛家丁都帮着找起来,后院就忙开了。

“喂,吃菜啊。”展昭坐在桌边,见白玉堂光喝酒想心思也不吃饭,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下午开始就怪怪的。”

白玉堂看了看他,忽然很感兴趣地问,“猫儿,什么是我会的,而别人都不会?”

展昭一愣,嘴角直抽,“你想我夸你帅得天下无双还是英俊得天地无光啊?只说么!”

白玉堂让他气乐了,“说正经的!”

“嗯”展昭放下筷子托着下巴认真想起来,“轻功咯,如影随形现在只有你会了。另外,破解机关之术咯!公孙是会破阵法,不过动手就差一点,你算得上是当今武林破机关什么的最强了!另外,刀法咯!对了,隔空掌也只有你会吧。”

展昭细细地数了一大堆,说道最后说到白玉堂都吃惊了,展昭还真是挺了解自己的。

说了一大通,展昭停下来喝茶,白玉堂自言自语,“还真不少“是啊!足够你自恋一会儿了。”展昭干笑两声,“才貌双全色艺双馨!”

白玉堂一酒杯飞过去,展昭赶紧躲开,两人抢了几筷子菜,才消停了继续吃饭。

展昭见他行为举止有些异常,忍不住问,“唉,你究竟怎么了?”

白玉堂看他,拿起杯子,“喝酒?”

展昭跟他碰杯,喝了一口,总觉得白玉堂有什么心事,不过这人就是这点麻烦,什么事情都是藏心里的类型,不说出来。

吃完了饭,就见白福蔫头耷拉脑袋地跑进来,小丫鬟进来收拾东西,见白福的样子也有些吃惊。

白玉堂问他,“干嘛愁眉苦脸的?”

“爷,梅姨不见了。”白福哭丧着脸说,“你说,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啊?”

白玉堂皱眉。

展昭也是一惊,“人怎么不见的?刚刚还碰上了!”

“不知道啊,绯影说要找九王爷领罚去了。”白福一脸委屈,“我刚刚听影卫门说,王爷很严的,这是不在军营,若是放在以前,绯影要砍头的!这回恐怕小四子求情都不好使了。”

“呃”展昭也有些着急,“这丫头也忒老实了,找找再说啊。”

“找过了!”白福嘟囔。

白玉堂想了想,问白福,“那锅红豆沙还在么?”

白福眨眨眼,“呃,在厨房呢”

“你拿去给公孙,让赵普别罚绯影,跟她没关系。”

白福听了有些傻眼,不解地看白玉堂,“哈?”

“去吧!”白玉堂赶他,“赶紧。”

“哦!好嘞!”白福赶忙跑了。

展昭不解地看白玉堂,“怎么回事?”

白玉堂摇了摇头,对展昭道,“分头去找。”

“等等。”展昭想拦,白玉堂已经走了。

“啧!”展昭着急,白玉堂很异常,他隐隐有些不安,连忙追了出去。

可等他出了院子,白玉堂已经没影了,他也不顾着寻梅姨,只满岛找白玉堂。

而另一头,一干影卫都等罚呢,绯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往赵普跟前一跪说任罚。

赵普原本正和公孙吃饺子呢,让她吓一跳,问,“怎么了?”

绯影就说“梅姨丢了。”

赵普和公孙都一愣。

赵普脸色未变,公孙却是轻轻一按他,道,“被劫走是一回事,自己走的是另外一回事,查清楚了再罚人。”

绯影抬起头,“梅姨说是去趟厨房,一转眼人就不见人了。”

“她应该不会功夫。”公孙一伙,“那么快就不见了么?”

“我们都在附近守卫。”几个影卫也说,“那鬼面人或者别的什么人根本不可能进来将人劫走。”

“王爷!”

正这时候,就听到外头有人喊话,白福抱着一锅子红豆沙冲了进来,“先生,先别罚啊!”

进来一看到几个影卫都没事,白福松了口气,将罐子放到了公孙身边,将白玉堂的话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