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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蘅接过,从竹筒里取出一个纸条,上头是两行清秀的笔迹:“今日上午,三自西市花重金买到一绝\色侍女,此女自称能治三脸上疤。”

“三”,这说的是陈蘅。

杜鹃、黄鹂吃惊不已。

“吃里爬外的东西,她虽是铜侍女,领的却是银侍女的例,她就是这样回报郡主的?居然里通外人…”

字条上的笔迹确实是南雁的。

陈蘅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75章 幕后之人

陈蘅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燕儿。”

“盯紧南雁,莫让她发现。她一有动静,或报给春大娘,或告诉杜鹃。”

陈蘅与杜鹃使了个眼色。

杜鹃捧过一只首饰盒子,里头满满一盒的首饰,“燕儿,从里面挑两件你喜欢的首饰,郡主赏你的。”

燕儿取了一对银嵌红珊瑚珠子的手镯,福了福身,“燕儿谢郡主赏赐。”

莫春娘道:“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燕儿虽是半大的孩子,可她也知道忠心为主,南雁这种吃里爬外,与他人传递消息,必不得郡主喜欢,端看两个银侍女的怒火,就知南雁许是要离开珠蕊阁了。

不知道南雁与谁传递的消息。

陈蘅起身走到案前,审视着纸条上的笔迹,确实是南雁的笔迹,模仿着提笔照抄一份,依旧裁剪成与真迹一样大小的字条,裹好塞到小竹筒里交给了杜鹃。

杜鹃会意,点了点头。

陈蘅道:“你陪着燕儿将字条放回去,小心些。珠蕊阁一过二更三刻就要下钥,出不得院门的,你去琼琚苑找二郎君,把这事告诉给他,他会知道怎么做。”

*

琼琚苑。

燕儿撑着灯笼,立在花厅门口等候陈葳的回话。

杜鹃将事细细地说了。

陈葳沉吟道:“必是西府的人。”

“郡主已知是那边府里的人,可幕后之人是谁呢?这件事着实古怪。”她顿了一下,“几年前,郡主毁容,夫人将瑞华堂的人都换了一遍,不是被贱卖,就是被打发到庄子上,唯一留下来的只得邱媪与两个银侍女。”

陈葳道:“当年在玉颜膏里下毒,这才令郡主留了疤。夫人一早以为是自己身边出了内贼,现下看来,下毒之人许不在瑞华堂,反而在珠蕊阁。”

杜鹃想到有可能是南雁,心里就一阵阵地打颤,“可南雁的父母家人不都在荣国府里当差,她怎么敢?”

“这件事,我会使人彻查,你回去开解永乐。药\膏被下毒的事,当初夫人是叮嘱过春大娘等人的,不得让永乐知道。”

三年前,陈蘅毁容,全家心痛,之后陈蘅性情大变,从以前无忧无虑、活泼好动的性子变成了沉默寡言,最后更是连府门都不愿出,退出了曾经的王氏书画社,就连曾经的手帕交、闺中好友也日渐疏远。

现在的陈蘅,似乎走出了当年的阴影,她愿意出门,也喜欢逛。这样的他,不仅陈葳喜欢,全家都喜欢。

“二郎君,奴婢不会说的。”

陈葳点了一下头,眼睛扫过两个美貌婢女。

身材圆润的立道:“杜鹃小娘子,我送你出去罢。”

杜鹃怔了一下,“二位姐姐,杜鹃可当不得一声‘小娘子’。”

虽知二公子身边有两个美貌婢女,以前也见过,只今日瞧着,竟有了别样的风韵。

陈葳吐了一口气,“当年两府分开,母亲怕柳氏与二郎主的人不罢手,将府里的下人查了个遍,但凡有疑的都打发到庄子上,没想过了十几年,还有人与西府暗通。”

主家都恨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南雁竟是西府的人。

府中各处是不是还有西府的人?

如果西府要谋害他们,恐怕很难脱身,就算不丧命,也能伤了元气。

春花垂首道:“朱雀娘子当真有些本事,第一天来就瞧出南雁的不妥。”

陈葳吃吃地笑了:那不是娘子,却不一个俊俏得不像话的郎君。

第76章 草药(二更)

秋果从外头进来,正见他们笑得古怪,娇声道:“二公子这是笑甚?”

陈葳道:“我瞧某些人吃味了。”陈蘅叮嘱他,叫他莫说漏了嘴,既然朱雀入府第一天是一袭女装,就让府中上下都拿她当女儿身。

想到这妖孽,陈葳就暗叹:比女儿还美的男子。

陈安一直觉得他的家人个个生得好,要见了这妖孽,恐怕就觉得自己生得寻常了。

春花娇呼一声:“二公子又打趣小婢。”

“你家二公子岂是好色之徒,你们别忘了,朱雀生得再好,他可是郡主的侍女,哪有兄长将主意打到妹妹侍女身上的道理?”

他不会这么做,即便陈蕴行事风\流,但也不会打这主意,他们都是受士族思想教育养大的,若庶妹的侍女能想,但同胞嫡妹的侍女,念头都不能有。

春花似吃了一枚定心丸。

当年给大郎君当通房的落英,明日就要抬侍妾从母了,府里还要摆酒席,一道抬从母的有少夫人的陪嫁侍女。她们见到此,似看到了希望,只是主母未嫁进来,她们是生不得儿女的。但若主母进门,育下嫡子后,她们就有希望得位分,也可以育下自己的孩子。

秋果面露羞涩,“二公子现下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是金吾卫副指挥使,这辈郎君里头,您可是数一的能人。”

“少与我灌迷魂汤,你们若有心,且帮郡主把南雁那吃里爬外的东西给盯紧了。郡主这次要治脸上的疤,不能再生事端,待郡主的脸顺遂治好了,我替你们记一功。”

“谢二公子!”

两女齐齐行礼。

这两个婢女乃是他十六岁生辰时,莫氏送来的。她们二人早前是莫氏身边的铜侍女,是一早莫氏就为陈葳预备的。

“你们可得小心些,别把这事办砸了,我想知道,她通的是西府哪一位?”

这一夜,琼琚苑又是一番春色满屋。

*

陈蘅练了一会儿大字,将近来发生的事细细地理了一遍。

东厢一号房里,慕容慬正给配了一剂解软骨散的汤药,煎药服下,洗了个澡换上男子的袍服。

往后,他就要在这里住下去了。

房间布置得不错,该有的摆件一件不少,得用的工具也一样不差。

明日,他要以男子衣着出现在世人面前。

若有人误会他是女子,他懒得解释。

北燕继后应不会再追到这里来。

为了除掉他,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他与她的儿子会争什么?

争不了什么,他生来就带有寒毒之人,连太医院院正与名医皆说:他活不过二十五岁。若他在这之前寻到能根治寒毒的火蟾蜍,也许他还能活得久些。

火蟾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二十年来,燕高帝派出寻药的人不下千人,连丁点消息都未听到。

明天,他得给陈蘅列一个清单,让她照着上头预备药材。

晨食时,陈蘅看着密密麻麻的药草名称,“配药膏要这么多草药?”

“不,这是药房还差缺的药材名称。”

陈蘅抬手,将清单递给杜鹃,“今儿你去药铺把药采买齐。”

慕容慬又补了一张。

“香酥鸡一只、五香卤牛肉二斤,手抓羊肉三斤…”

莫春娘看着单子,“朱雀,你配药还要这些?”

第77章 怀疑

莫春娘看着单子,“朱雀,你配药还要这些?”

陈蘅笑道:“这是他馋了,想吃这些东西。”

慕容慬笑。

南雁咬着下唇,这哪里是买来的侍女,分明是小祖宗,还要吃好的。

今儿的慕容慬穿着一袭蓝黑色的男子劲袍,颇有些江湖中人的干练,一张张脸美得一塌糊涂,一看就是女人,他的袍服衣领很高,给人一种神秘之感。

南雁心里暗道:若是男子生成这样,天下的男子还要不要活?

还好是女子,否则她瞧着就能陷进去。

许是因慕容慬自幼体弱多病,他身上又有三分阴柔之气,越发让众人以为:朱雀是个女子。

燕儿在边角门上禀道:“郡主,七娘子求见!”

陈薇带着两个侍女进入边角门,嘴角噙着笑,戴着前几日陈蘅送她的珠钗、首饰。

陈蘅问道:“用过晨食了?”

“用过了。今儿是长兄纳妾的吉日,晌午会在墨兰苑设宴。”

陈蘅对莫春娘道:“乳母,巳正记得送两份赏赐。”

这是赏赐,也是陈蘅给二位侍妾的贺礼。

“郡主,是送衣料还是首饰?”

“一人送两身衣料,记得别送重样的。”陈蘅前世待字闺中时,就被莫氏教过主持中馈赠的事,“你先打听一下长嫂与母亲那儿子如何赏赐,别越过夫人与少夫人便好。”

少夫人谢氏不会越过莫氏,而陈蘅也不能越过谢氏,这是规矩。

“诺。”

陈蘅又道:“你与夫人那边说说,往后府里再有贱卖下人、添置下人的事,且找城西沈记牙行,应了人的事,若不做到,心里总不踏实。”

她是郡主,不就是与沈记牙行合作。

她早就想换一家了,委实西府二夫人与城南孙记牙行关系太近,而今得晓南雁是西府安置的耳目,她更有换合作牙行的理由。

她总怕被西府的人坑一把,弄不好买进来的下人中还有西府的人。

陈薇主仆打量了慕容慬许久,许是这样异样的眼神瞧得太多,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陈薇昨儿就听府里说:永乐郡主花了五百五十金买了一个漂亮侍女回来,这侍女说他能调出去疤的药膏,永乐郡主对信不疑。

再好的药膏还能好过玉颜膏?

陈薇来的时候带着好奇,原想见见“漂亮侍女”,委实府里下人将她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直说是顶顶好看的。

慕容慬问道:“南雁是几时进的珠蕊阁?”

陈蘅答不上,反正来了好些年。

莫春娘答道:“南雁是九岁时进来的,有八年了。”

陈蘅想着,这么说南雁有十七岁了,她记得杜鹃、黄鹂两个比南雁还长一岁,今年亦有十岁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杜鹃、黄鹂俩也该嫁人了。

慕容慬问:“家里人呢?”

“当年,夫人从城南孙家大牙行买来的,父母俱在,还有一个弟弟,家人在庄子上当差。”

“内里另有隐情…”

陈蘅道:“会细查。”

“荣国府换一处牙行确实是件大事,天晓得什么时候西府的人就把他们的耳目插进来。”他吃着羹汤,“这种事,还得当家夫人处理才好。”

他看着莫春娘。

陈蘅微蹙着眉头:他莫不是知道她让杜鹃去找二郎君的事。

第78章 教妹(二更)

莫春娘昨日就觉得这事得告诉夫人。

夫人当家,她有权力知道珠蕊阁出了内贼。

陈蘅忆起前世,陈安被贬官职,前往西北途中全家遇害,这件事是西府的人干的,弄不好是陈安夫妇身边出了奸\细。

陈安胆小,莫氏心细,出门前肯定选择过最安全的路线,亦带了莫家送来的护卫,怎么还是出事了?

那些死士武功极高,而他们的行走路线早前应不会说出去。

慕容慬在陈蘅发愣之时,吃饱喝足,抹了一下嘴起身走了,大踏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莫春娘惊呼一声:“天啦!他是什么时候移了药室与内室的,把床榻、书案都移到外头来了。”

她真有武功!

这种神速,又没惊动他人,定是个有大本事的。

陈蘅只觉得可怕,如果他要杀她,可以做到神鬼不知。

那么高的药架、如此沉的木床,搬起来很吃力。

他定是不想扰人清梦,莫不是用了甜梦香一类的东西。

陈薇在陈蘅身边的绣杌上坐下,“三姐姐,我昨晚写了几个字,照着三姐姐给的字帖练的,过来请三姐姐给我点评点评。”

陈蘅接过字帖,细细地瞧了一番,“不错!笔力稳,若能多两分风骨,许能入王氏女郎书画会。”

陈薇眼睛透亮,“三姐姐,我真的可以入王氏女郎书画会。”

女郎书画会,是都城贵女人人向往之地。

王氏一族每代都有书法大家,尤其出了王羲之、王献之大小二书圣后,名动天下。后有王氏贵女成立了女子书画会,简称“书画会”,全京城的贵女皆以成为其间成员为荣。

谢氏因诗文一绝,又有谢氏贵女任社长的“谢氏诗会”。

陈蘅前世因毁了容貌,八岁入了王氏书画会,十二岁就再去了,可这次她想进画馆一试。

诗馆不去了,委实她没有填诗作词的天赋。

若陈薇能入书画会,身价倍增,即便是庶出,不能谋一等士族名门,也可以嫁入二等士族门第为妻,这怎不让她欢喜。

“阿薇,你的字多了一股子匠心,得有自己的风骨,要入书画会,风骨、傲气、贵气皆不能少。待你的字练好了,我与长兄说说,让他在王家长兄处替你美言几句…”

陈薇难掩喜色。

笑过之后,她脆生生地道:“三姐姐,西府那边又出事了。”

陈蘅道:“我们东府过得好,他们心下最不痛快。”

陈薇四下里瞧见了一番,低声道:“听说昨儿祖父审蓉娘子、大堂姐几个,审到中途,云夫人冲进去了,又哭又闹地要蓉娘子将定四叔还回来。”

陈蘅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她不知道的事,陈薇居然就知道了,这一点着实让她意外。

“我从母昨晚贴在围墙下听,琴韵苑与祖父住的寝院相隔不远,云夫人哭得很大声…”

陈蘅豁然明了。

李氏是莫氏的陪嫁侍女,自来行事谨慎,能做出听墙角的事,委实不容易。

陈薇继续道:“蓉女郎的脸被云夫人挠破了。云夫人说,如果她不说出定四叔的事,就要她毁容,让她一辈子都别想嫁人。”

因卫紫芙的事,卫紫蓉的名声也不大好,早前陈宁还想给她议亲,可说了几家,对方都没点头。

而今卫长寿贬官,只能做从七品县丞,哪里还有人家愿娶她,也只能跟着去地方任上,在地方挑了家境富裕的人家嫁了。

“蓉娘子后来真说了,只她声音太小,但肯定是招了。当时大堂姐还厉喝一声‘休得胡说八道’,后来一阵忙乱,好似蓉娘子昏了…”

犹抱琵琶半遮颜,这件事到了此处,让人着急。

第79章 偷听

犹抱琵琶半遮颜,这件事到了此处,让人着急。

陈蘅故作淡然。

陈薇原就胆小,想到陈茉几个居然故意将陈定带出门,又将他弄丢,就心下打颤。

往后,她还是离她们远些,天晓得,她们会不会把她故意弄丢。

从母叮嘱过,让她防着西府的人。

就像夫人、郡主这样的不也着过她们的道。

主母莫氏何等厉害的,出身尊贵,行事得体,就是她都被西府算计过,她惹不得,总还能远远躲着。

陈薇追问“从母,母亲和三姐姐几时被她们算计过?”

“五皇子是你三姐姐的未婚夫婿,大婚当日被羞辱拒婚,若是寻常人家的女郎,遇上这等大事还能活?”

不仅自己一辈子毁了,就是家族的颜面也没了,也只能一死了之。

陈薇又问:“母亲呢?”

“夫人…”李氏却不愿细说了,“你三姐姐后头,夫人还怀过一个孩子,有五个月了,为了救落水的二公子,小产没了,拳头大小的小人,都能辩出是个公子。”

陈薇道:“从母是说,母亲是中了算计?”

李氏苦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夫人是个有福的,嫁给君候连生两位嫡公子。可不叫二夫人、三夫人嫉妒不已。”

李氏母女不敢与西府的人接触,那边的人狠毒,又爱害人。

她们只求平静顺遂的度日,只待陈薇到了十四五岁,主母能念着她自来本分老实,帮陈薇寻个好婆家,不求如何风光体面,只要夫君心疼人,婆母善良易处。

陈薇得了陈蘅送的一盒子首饰,里头的首饰,有些都未戴过,件件都是好的,可见待陈薇也是好的。

李氏很是知足,又让陈薇多到珠蕊阁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