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大声朝楼上喊,“红眉,红眉!”
没有人应。
秦鸿博想起昨日耿红眉说的离婚一事,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黄总,您先随意看着,我上楼一趟。”秦鸿博道。
黄川微微一笑,“我也跟秦总一起上去,楼上楼下都要看嘛!”
秦鸿博勉强的动了动唇,领头上了二楼。
来到他们的卧室,耿红眉的东西都在,甚至,他们的一些亲密照片也在,但是,人不在了。
黄川的目光停留在耿红眉的照片上,眯眼发笑,啧啧感慨,“哎呀,令夫人这身材可真是不错,到了这个年纪,女人还能有这种少女般的身材,保养的可真不错,秦总有福气啊!”
秦鸿博心中生出一股滔天怒意,但是,他只是附合的跟着笑了笑,又快步进了秦姝的房间。
秦姝的房间都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大体是粉红色,床头上,是一张秦姝在花丛中的照片。
少女白白净净,养尊处优,黄川看的有滋有味,他咂了咂嘴,“老婆好看,女儿也好看,是对母女花啊,秦总果然有福气!我要是真买下这别墅,这两间屋里的东西,秦总你可不能搬走啊!”
黄川不怀好意的说道。
秦鸿博心中怒火燎原,可是现在的处境,也就只有黄川敢买他们的房子,其他人怕和他们秦家沾上一点关系,基本都对他避之不及,能找到这么一个买家,他也是不容易的。
因此,秦鸿博努力压下心中的屈辱,低声下气道:“若是秦总这样要求,那鸿博就不动这里面的东西了,本来还想着给您清理出去呢。”
两间卧室里都没有耿红眉和秦姝的身影,秦鸿博已经肯定了这母女二人离开的事实,他心中悲怒,恨不得杀人,却也只能忍下,转而来到了父母的房间。
一打开门,先是被床边昏迷着的史美华吓了一跳,再一低头,秦国良也昏迷在地,让他大惊失色。
“爸,妈!”
其实秦鸿博是个孝子,很听史美华和秦国良的话,只是这几年在商场混的久了,成了公司的掌舵人,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
秦鸿博将秦国良扶起,昏迷中的秦国良缓缓转醒,看见秦鸿博就在跟前,他第一时间去看自己手里的包,黑皮包落在一边,拉链开着,里面空空如野。
“姝姝呢?”秦国良虚弱的开口,声音嘶哑,眼底尽是悲凉和怒火。
“爸,你这是怎么了?”秦鸿博将秦国良扶着站起,“耿红眉和姝姝都不在了,她们一定是去耿家了。爸,你怎么会晕倒在地上?”
秦国良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可最终摇了摇头,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在秦鸿博的搀扶下坐在了床上。
秦鸿博又去看史美华的状况,将史美华翻过身来,对方刚手术过后,伤口经过这么久的压迫,翻身的动作使得伤口剧烈的疼,伤口隐隐渗出血迹,史美华受不了,生生疼醒。
她的脸上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甚至隐隐透着几分纸金的黄,看着毫无人气,仿佛将死之人。
“妈,出什么事了?你和爸这都是怎么了?”秦鸿博又问。
史美华张口要说话,秦国良忙看向她,最终,史美华眼睛闪了闪,沉默着摇了摇头,只是默默有两行泪水滑下,使得她那张刻薄的脸,显得有些凄凄惨惨,十分悲惨。
秦国良和史美华都不敢告诉秦鸿博紫玉如意的事情,如果让秦鸿博知道他们老俩口私藏了紫玉如意而不告诉他,依秦鸿博的脾气,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是以,这老俩口竟是谁也不敢说出实情。
而秦鸿博却是在猜疑,“是不是耿红眉干的?那个贱人,她敢这么对你们二老?”
“不是,鸿博,是我们俩个岁数大了,身体不行了。”秦国良道,他怕秦鸿青去找耿红眉拼命,出点别的事。
“秦总啊,看来二老的身体都不太好啊,你还是快送他们去医院看看吧。”黄川‘好心’的建议道。
秦鸿博哪里不想将父母送医院,从前史美华打个喷嚏,或者咳嗽几声都要请家庭医生来看,可是现在,他们哪里有去医院的钱?
秦国良和史美华都看向黄川,他们没有见过黄川本人,并不认识他,只是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爸,妈,这位是黄川,黄总。”秦鸿博道。
“哦,原来这位就是黄总!”史美华道,眼中立即浮现讨好之色,“哎呀,黄总快请坐,听说黄总不是鹏城人,但是在鹏城的生意却做的不小,黄总,不知你来是?”
史美华隐隐有些激动,莫非,这个黄总是想帮他们秦家一把?不然对方此时上门来做什么?
她不禁又在心里暗想,人黄总也算是长相不错,秦娆那个短命鬼当初要是听他们的跟了人家黄总,现在秦家岂不是更上一层楼?哪里会有此时的处境?都怪秦娆那个贱人……
史美华想着秦娆,不禁面露凶相,回过神来,又对的黄川露出讨好之色。
“听说秦总要卖房,我就跟来看看,如果合适,我就买下了。”黄川笑盈盈的道。
史美华讨好的笑脸一僵,无比讪讪。
秦国良身体一僵,朝着秦鸿博看去。
秦鸿博铁了心要卖房,哪怕这房子的名字是秦国良,可是这也阻止不了他想要卖房的决心。
秦鸿博道,“爸,卖了吧,或许我们能靠着这笔钱再做些生意呢。”
“对啊,秦总说的没错,人总有失意的时候嘛,重头再来的英雄比比皆是,依秦总的手段和魄力,我很看好你啊……”
黄川笑着接道。
秦鸿博和秦国良听闻不禁都是心中一动,他们如同绝境中看到了生机,都怀着一丝期待看向黄川。
黄川眼中精光一闪,“我手上最近新到了一批古玉原石,是从一个偏僻落后的山村里挖出来的,看着挺不错的。”
秦鸿博道:“黄总,可否带我去看看,哦,对了,黄总您也看了这房了,您给个价吧……”
此时,秦国良心中也存了心思,对于卖房之事不如之前那般排斥。
黄川拧眉思索。
秦鸿博,秦国良,史美华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黄川,脸色紧张不已。
黄川在一番‘郑重’思索之后,终于给出价格,“秦总,我这人直接,这样吧,我说个价,你也不要还价,两千万炎黄币,怎么样?”
秦鸿博的脸色有些僵硬
这座别墅不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构建风格,用材,装修,二十年前就成本不低于三千万,可是二十年后,地皮增值,各方面都物价提升,黄种竟然给他出两千万?
黄川笑呵呵的,“秦总,你别觉得我给的价低,这座别墅虽然值些钱,是它毕竟旧了,又……死过人,谁知道干不干净?秦总你说是不是?”
秦鸿博额角的青筋爆跳,是,没错,这座房子是死过人,可是秦娆之所以被他打死,还和眼前这人有着极大的关系。
可是,这能怪到人黄川身上吗?人家只是提了一句对秦娆感兴趣,想要把秦娆送过去的人是他秦鸿博自己,能怪谁呢?
黄川接着道:“再说了,秦总你这急着卖,我手里的流动资金刚都进购了古玉原料,我只有两千万了,我是诚心买的,秦总你好好考虑一下……当然,我黄川也不会强迫你把房卖给我,你要是能找到更好的买主……”
“不,不用了,两千万,我把房买给您。”秦鸿博忙道,他是实在找不到别的买主了。
黄川笑了,一抚掌,“哎呀,秦总果然是爽快人,有魄力,好,我们现在就去办理手序,然后我把钱转给您。”
秦鸿博道:“先办理手序,钱您不用给我转了,黄总您带我去看原料,直接用原料抵房子的价。”
黄川道,“也好,和秦总做生意就是爽快,不过,秦总,您别说我不近人情,今天办理了别墅的过户手序,明天,这房子你们可就得搬了,毕竟,我想尽快搬进来的。”
秦鸿博,秦国良,史美华三人的脸色都僵了僵,秦鸿博一咬牙,“好,明天我们一定搬出去!”
立即,秦鸿博和黄川去办理别墅的过户手序,接着又去看料。
而史美华也给秦红巧去了电话,向她哭诉现在的遭遇。
“红巧,妈和你爸搬去你们那儿住一阵子吧,你哥把房卖了,我们现在没地方落脚啊……”
史美华一边抹泪,一边打嗝,心口阵阵发疼,脸色如同将死之人。
电话那边,秦红巧看了丈夫何益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何益沉默着,突然,他走上前,从秦红巧手里接过电话。
“岳母,不是我们不孝顺,只是,我们何家虽然小有资产,可也经不住被人连累啊。您要是为红巧和晗晗着想,你们就另找个处住,不要搬到我们家了,我们可以给你们生活费,不会饿着你们,当然,也可以给你们出一半房租钱,另一半由哥出,毕竟,你们卖房的钱,我们可一分也没要,我何益够厚道了。”
一旁,秦红巧看着何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何益,你什么意思?那是我爸妈!”
何益冷冷的看着秦红巧,“秦红巧,你想何家也被归海岸整吗?还是说,你想让何家,让晗晗,让你我,都被那鬼找上门来吗?”
秦红巧哑声了。
史美华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最后,她嘶吼一句,“天呐,让我死了算了,变成厉鬼,我要去找秦娆那贱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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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不爽?嘿嘿~放心,接着虐渣女们,不会让她们好过,秦家的,谁也好过不了~
☆、082 玉中魔
最后史美华直挺挺的向后仰倒了下去,再次昏死过去。
电话那边的何益没有丝毫的动容,他挂掉电话,脸色凝重,仔细回想到这些年他们有没有得罪过秦娆那孩子。
只是,这一细细想来,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
尤其是看向秦红巧的眼神越来越愤怒。
秦红巧被他瞪的莫明其妙,“何益,你盯着我看什么?”秦红巧心慌意乱,脸色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何益道,“说句良心话,如果换成我,有人以前那样对我,变成了鬼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
秦红巧脸色发白,“何益,你别吓唬我。”
何益脸色严肃,“红巧,你想想以前,我们都对她做过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我们大多时候又没在我妈他们那里,我们就是偶尔会过去串门儿,偶尔说她几句不好听的,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秦红巧努力安慰自己。
“不错,我们的确是没对她做过什么,你只是和妈一起煽风点火让哥打她,我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看热闹。”
何益有些颓然,还有些心惊,脸色渐渐苍白,“晗晗小时候也没少欺负她,好几次她被哥打,都是因为晗晗,再加上你在一旁说些有的没的……有一次她还被晗晗打破了头,流了很多血到休克……”
恐惧之中,何益开始回想曾经发生在秦娆和他们身上的事情。
如果秦娆仍旧还是秦娆,那么,这辈子何益对那些事都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不同了,那个他们谁都不会看在眼中的女孩子,她强过了他们,所以他们都在意了。
秦红巧火了,“何益,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吓唬人,就算我以前说过她几句,也不至于让她来要我的命,你说说,她死就死吧,死了还要变成鬼,这不是让人不得安生是什么?秦家破产了,妈也伤成那样,她还想怎么着?”
而秦家那边,史美华昏死过去后,秦国良并没有去理会,他怔怔的坐在一边,之前,他也听到了电话里何益的话。
秦国良眼神阴郁,脸色可怕,他拿起手机,拨打起了秦姝的电话。
可是,秦姝早就关了机。
他又拨打耿红眉的电话,同样,耿红眉的电话也提示着已关机。
秦国良‘砰’地一声摔了手机,眼中翻滚着惊滔怒焰,他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三角眼瞪的滚圆,似要喷出毒液,那两个贱人!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秦姝,他从小疼到大的孙女,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简直就是断了他所有的后路啊!
她怎么就下得去手?果然是跟了她那个无情无义的妈啊!他们秦家当初是眼瞎了才会娶了耿红眉那个恶毒无情的女人!
还有秦娆,天呐,简直就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秦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呐!
他们这边痛苦着,另一边,秦鸿博欢欢喜喜的买了价值两千万的玉石原料,他迫不急待的当场切开,结果,他选中的外皮极好的几块价值不扉的原石,切开后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都是废料。
秦鸿博脸色煞白,冷汗如雨,双眼腥红的死死盯着正在切割的最后一块原石。
一刀,两刀,三刀……只到将一块原石切成了粉末,石头依旧是石头,没有美玉出现。
两千万打了水泡,房子没了,一分钱也没了,他还剩下什么?
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秦鸿博整个人都有些呆傻了。
“唉,真是太可惜了,秦总,你这运气实在是不太好啊!”黄川一脸惋惜的走了过来,叹息着道。
秦鸿博恍惚的看着黄川,他的视野有些模糊,耳朵里也只剩下嗡嗡的一片杂音,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马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突然仰天大嚎起来,似哭似笑,声斯力竭,涕泪横流。
过往的人群惊恐的看着这个疯子一般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名牌,但是衣服却满是褶皱和脏污,胡茬也都冒了出来,满眼血丝,像是患了失心疯一般。
他从身上摸出了一百块钱,打了一辆车回了家,尚对秦鸿博抱有期望的秦国良看到秦鸿博这副绝望的模样走回来,心里顿时就是一沉。
“怎么样?鸿博?”秦国良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了。
秦鸿博木然的摇头,“没了,什么都没了……”
他呢喃着,腿一软,跌坐在地。
秦国良瞳孔放大,身子一软,也跌坐在地。
短短的两天,他眼窝深陷,头发花白玉,宛如老了二十岁不止。
秦鸿博看上去也满脸沧桑,毫无曾经的优雅风度。
三个人窝在一间屋子里,等史美华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凌晨半夜,秦鸿博道:“天亮了我们就要搬走,你们跟红巧联系了吗?何益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
一提起这个,史美华就眼泪直流,“儿媳妇靠不住,女儿女婿更靠不住,何益怕我们连累他,不让我们住他家里。”
秦鸿博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房子没了,钱也没了,我们什么都没了,天亮了,我们要去哪里?”秦鸿博抱头,万分痛苦。
“去耿家!”一旁,秦国良咬牙,脸色扭曲。
三人当即收拾东西,能带的东西都带了,史美华挺着虚弱的身体慢慢往外走,心口处的伤口阵阵发钝疼,好像有些发炎了。
秦国良和秦鸿博一人拉着两个大箱子走,他们走了一段路,发现史美华没跟上来,起初他们还很有耐心,但是渐渐的,看着长长的盘山公路,没有尽头,偏偏今天的天气还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太阳,后来,又零星的飘起了雪花,格外阴冷。
秦鸿博烦燥起来。
秦国良也有些不耐烦了,回头斥道:“老婆子,快点,叫你平时锻炼身体你不去,这下好了吧,连这么点路都走不动。”
史美华本来伤口就疼,这些年她养尊处优,几时受过这种罪,被秦国良如此一喝,顿时面目狰狞,然后悲从心起,哭嚎起来,“秦国良,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我还受着伤吗?一辈子了,你就不知道心疼人!”
她一脸悲愤,眼神怨恨的瞪着秦国良。
秦国良收回视线,不多说别的,打起精神往前走。
走下盘山公路,秦鸿博三人打了车,说了地址,往耿家而去。
耿家是鹏城的老牌豪门,传承百年,做的是药品生意。
耿家庄园座落在鹏城西北方,那片区域草本茂盛,环境优美,空气也很清新,偌大的庄园,哪怕是冬天也绿波涛涛,其中点缀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花朵,庄园的角落里,还长着一棵白梅树。
庄园的大门紧紧闭合着,秦鸿博三人一下了车,看着熟悉而气派的白色铁门,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如狼似虎的光芒。
秦鸿博是因为耿红眉就在这里,自己是这里的姑爷,这里的一切,理当有自己的一份。
而秦国良和史美华则是想着他们的紫玉如意。
抢了他们老俩口最后的依仗,哪怕是曾经最疼爱的孙女,他们在伤心之余,也不禁恨之欲狂,再也疼宠不起来。
秦姝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庄园外的三人,她瞳孔一缩,不禁吃了一惊,她爸,还有爷爷奶奶竟然找来这里了。
“妈,爸他们来了。”秦姝低呼一声,对耿红眉说。
耿红眉的脸色不太好,闻言她眉头一蹙,走到了秦姝身边,看着外面的三人,她眼中的烦闷更盛。
这次回娘家来,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顺利,虽然她弟将她接了回来,但是父母,妹妹,以及弟妹,还有弟弟,都对她不像往日亲昵。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耿红眉就像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被疏离并客气的对待着。
看着秦鸿博已经在按门铃了,耿红眉转身大步走出房间,命令保镖将秦鸿博三人赶走。
保镖领命而出,耿红眉看着保镖气势冲冲的背影,又看看大门外的秦鸿博三人,唇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秦鸿博也太把他自己当回事了,幸好她已决定离婚,否则岂不是要被连累死?
“哎哟,大姐,你可真是够心狠,这么多年了,大姐夫落难了你就狠心抛弃他,难道你对他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吗?所谓正经的夫妻情份,也不过如此啊!”
一个妖娆的女子走了过来,长相和耿红眉有着七分相似,她身段妖娆婀娜,大冬天,腿上只穿着薄薄的网纱丝袜,上身则是一袭黑色紧身鱼尾裙,同样黑色的大波浪,烈焰红唇,风情万种。
这女子和耿红眉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她妖艳,魅惑,而且耿红眉向来自诩温婉娴淑,外人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将这二人认做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画风太不一样,气质也截然不同。
耿红眉脸色复杂的看着耿红琳,她们姐姝的关系不错,但是从前,在耿红琳的面前她总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她女儿优秀,丈夫英俊,事业也蒸蒸日上,虽然家里有个前妻留下的碍眼小丫头,但总归,那个小丫头完全碍不到她什么事儿,她是名正言顺的豪门太太。
不像这个妹妹,给本地黑帮头目当了外室,没有名份,年纪也不小了,还生了个私生女。
可是现在,她的那种优越感荡然无存,因为,秦家破落后,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也没有了多少份量。
娘家的公司股份她还有,若不是因着那一点股份,她估计现在在这个家里就更没有地位了。
“有什么感情呢?从前他能给我的东西,现在给不了,反而要向我索取,我凭什么还要和他浪费年华?”
耿红眉笑了笑,冷眼看着门外秦鸿博和保镖们扭打在一起。
“耿红眉,你给我出来!”
秦鸿博的怒吼声不断传来,歇斯底里。
耿红琳怜悯的看了秦鸿博一眼,“既然没感情了,那就快刀斩乱麻,快些离了好,依你的样貌和气质,说不定还能再找个好的,总比呆在娘家受人眼色强。”
耿红琳轻轻笑了一声,转身腰肢扭摆摇曳着款步离开,香风阵阵。
耿红眉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秦鸿博已经被保镖放倒在地,史美华和秦国良也哭天抢地,她的眼中充满了厌恶。
大门外的动静惊动了耿秋民和王丽华,他们不悦的看了一眼秦家人在外面闹,耿秋民沉声道:“红眉呢?她不是要离婚吗?这婚什么时候离?这么一家子亲家上门来闹事,我耿家还丢不起这个人。”
况且,现在的秦家谁敢沾染?谁沾上谁倒霉,他们耿家可不冒这个险。
失去了一切的秦家,还有什么资格和他们耿家做亲家?
王丽华也皱眉,“这秦家到底是暴发户,没素质,秋民,你看看那史美华,跟菜市场的泼妇似的。”
耿秋民更加厌恶,“你回头让红眉赶紧把婚离了,听说陇城谢家那边近期有人要过来,那谢家二爷已经单身好几年了,若是能把红眉和他撮合成,那我们耿谢二家就是强强联手,再说了,红眉还年轻,总得再找个好归宿的。”
王丽华闻言连连点头,转身去找耿红眉商量此事。
秦姝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遗传了史美华的三角眼和高颧骨此刻竟也有些刻薄无情。
她的唇角绽出冷笑,轻声自语,“爷爷奶奶,不是我不孝顺,而是,我也要为自己考虑啊,耿家再好,可我始终不姓耿,万一将来妈妈改嫁,我就是拖油瓶,可我还得好好活,所以,我的手里怎么能没有底牌呢?那紫玉如意,是我的了,你们就别想了,我知道,你们一定不敢告诉爸爸的。”
“呵呵~”
突然,静谧的房间里传出一阵诡魅戏谑的轻笑声,那笑声空灵而充满了魔性,让秦姝浑身的汗毛在瞬间炸起,惊悚万分。
“谁!”她低喝一声,在屋里四下环顾。
屋里又恢复了静悄悄的,一切都没有异样,而在这样的安静中,她的包包里,却似乎隐隐有紫光流淌。
秦姝蓦然瞪大双眼,她双眼死死盯着她的包包,难道,是那个紫玉如意?
“是你吗?刚才的声音是你吗?”秦姝死死瞪的那抹紫光,心中又是恐惧又是兴奋,这个世上,连白玉娆那样的鬼都存,若是再出现个其他别的什么生物,也不算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