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小时后,这回大家是真的喝得走不动路了,夜飞霜甚至发起了酒疯,开始胡言乱语:“还是我家影川好啊…虽然他…他那里被摘掉了…不能有X生活,可他爱我,把我捧在了手心里,那种被人当成至宝的感觉真的好…好幸福。”

“呵呵…什么?”柳简月傻笑着拍了一下夜飞霜的脸:“你的意思…他是个太监?”

“太监又怎样?只要老娘不嫌弃…他就是个好男人。”夜飞霜不太喜欢亲亲老公被人调侃。

王思敏忍住要呕吐的感觉,趴在玻璃桌上,单手托腮:“那不是很寂寞?女人也是有生理需要的…不过你们这种情况就跟百合恋一样,还是可以满足的。”

庄浅如今对百合恋比较敏感,说真的,在庄云那事以前,她是打死也不敢想女人和女人也可以相爱:“飞霜…说…你们晚上睡觉都干嘛?”

“你们这群色女…想知道是吧?行,告诉你们…其实也不是完全的清水,影川有时候很色的…他老喜欢捉弄我,每次都把我服侍得美美的,哈哈哈…不过他就可怜了…”

“他都怎么服侍你啊?”王思敏很好奇的发问。

柳简月翻白眼:“废话,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道具?”

“天呐飞霜,你的口味好重…”思敏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去去去,不许说出去知道吗?”夜飞霜红着脸拍桌。

庄浅乐道:“这种事谁会到处说?放心吧,姐妹们一定给你保守秘密,如果我爱的男人能像他对你那样对我,别说他是太监了,就是下半身截肢了,我他妈也能照顾他一辈子。”也能幸福一辈子,可惜如果永远只是如果。

于是几个女人醉了醒,醒了醉,喝到了半夜两点多才各自打车回家。

“小姐,能快点吗?”司机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庄浅在包里翻了半天也没翻出钱包,该死的,拿错包了,酒精加上几天几夜没睡好,抬手都显得有些勉强,无力的走到大门口,冲里面喊道:“来人啊。”

大堂内灯火通明,代表着有人,奈何等了半天也没人出来,皱眉狠狠拍打铁门咆哮:“人呐?都死哪儿去了?快点出来。”

‘咔吧!’

门被拉开,江昊宇穿着灰色睡袍和人字拖现身,等站定在趴着铁门的庄浅身边时,眉峰瞬时拧作一团:“喝酒了?”

“打车费,麻烦了。”庄浅这才想起晚上佣人是不留宿的,扶着额头步履蹒跚的走进院子。

江昊宇冲司机招手:“稍等。”后箭步进屋,片刻后拿着钱包原路返回:“不用找了。”

司机好意的笑笑:“我看她心情不太好,你也别直接指责,问问原因,两口子过日子,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不过男人嘛,适当的让步会海阔天空的。”

“谢了!”江昊宇面不改色的转身离开,大厅内并没那醉鬼的身影,正纳闷那种程度是怎么上楼呢,就看到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直挺挺的躺在沙发后面,这是喝了多少?嫌恶的过去将人揪起:“庄浅,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个女人居然喝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庄浅艰难的掀开眼皮:“嗯?是你啊,江昊宇…你不是在医院吗…早知道就…不回来了。”虽然醉得神智不清,却还是反感着男人的碰触,用力推搡着那只手。

江昊宇没想到她这么反感他,大概是那晚和柳玉的确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此刻心里很憋屈,怒喝道:“你有完没完?庄浅,你像话吗?我都伤筋断骨了,你看都不去看一眼,现在回来了,你也不说去接我一下,回来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我在家等了你一个下午,整整一天滴水未进,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放开我…”庄浅厌恶地转开脸。

“我知道庄云死了你心里难受,可这么久也该过去了吧?”

庄浅脑仁都开始疼了,睁开眼慵懒的仰头,虽然看不清对面人的长相,可她知道那是谁,所以眼里有着鄙夷和疏离:“如果你想明天去办手续,我没意见。”

江昊宇心里一紧,庄浅开始排斥他的靠近,厌恶有他的地方,她想离开他,永不相见,人明明就在眼前,却感觉无法触摸到,甚至靠得越近,心里的距离就越远:“庄浅,我一直在等你,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我都想着去报警了,就算警察也找不到,我还是会一直在这里等,一直等!”

说完就将人拥进怀里,以前怎么没发现庄浅抱起来这么瘦小?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你的话永远就跟放屁一样,我居然会一直相信。”怎么办呢?打吧,没力气,不打吧,难道就任由他继续趁人之危?

江昊宇怔住,喉结滑动:“我又哪里骗你了?”

庄浅快支撑不住了,她想睡觉:“是谁说要两个月时间,并且规规矩矩的?”

“那是你自己思想龌龊,我不抱着你,你能上楼吗?”某男长叹,弯腰将人打横抱起直奔二楼卧室,感情这个东西,哪能受大脑支配?刚才的确有些冲动了,差点就忘掉这家伙两个月后要跟他分道扬镳,将人放在床上,再找出睡衣:“要洗澡吗?”

见男人来脱自己衣服,庄浅立刻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好:“不用了,出去!”

“你就这样睡?”江昊宇等了半天,妻子也没回话,只得叹息着掏出香烟吸食:“庄浅,咱们这样挺没意思的,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我也费尽心机的解释过,你要非不信我也没办法,在医院的时候我很难受,你居然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时候我总想是不是我死在那里,你也会无动于衷?”

庄浅紧闭着双眼,看似正在熟睡,而抓着被单的手却在持续收紧。

“我很清楚自己的心,你就是我这辈子认定了的人。”江昊宇仰头,吐出口烟雾,用大拇指蹭蹭侧额,皱着眉头继续道:“说起来咱们并没多少美好回忆,可我知道,若生命中缺少了你会很枯燥,世上女人那么多,我只想要你,你不高兴,对我没最起码的信任我都可以接受,唯独接受不了你漠视我。”

我说您老能滚了吗?烦死了。

江昊宇站起身,俯瞰着床上女人:“适当的吃醋是种情趣,代表你在乎我,可过头了,就显得有些伤人,若因为误会你就能对我不闻不问,那这种感情维持不了多久,当然,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要放弃这段感情,我对你从不怀疑,就像我坚信你爱着我一样,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当真要放手吗?”

呵呵,他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如果没去医院,光凭他这几句话,自己就能动摇吧?可惜她听到了。

“有些话说出来或许你不会信,甚至连我自己都不信,但这一刻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如果你真的要跟我离婚,我也不勉强你,但还是那句话,我会一直缠着你,你明白的,我江昊宇从来就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你是个例外,妈的,我也不会那些花言巧语,就一句话,不管你愿不愿意,惹了我,你这辈子就别想逃。”

得不到回应,江昊宇更加烦躁了,再次坐到床沿上,盯着假睡的某只:“若这件事你不论如何都不会信,我是真的没办法辩驳,我也知道就算是清白的也有错,我会改正,当然,你依旧不会信,那我只能用行动和时间去证明。”

“这辈子我不会再结婚,更不会找别人,到死我的生命中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庄浅,人生短暂几十年,我真不希望咱们到老了你才明白,那咱这辈子活得多不值?我知道我这个人脾气差,也很自以为是,不是好丈夫,今天开始,我会努力把这些毛病纠正过来,我等着你再次接受我,会一直等一直等,老婆,不管结局如何,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老婆。”

也不管对方是否有听到,扬唇含笑走出,顺便将灯关掉,把门带上。

他不知道这个承诺是否真的能维持一辈子,毕竟一辈子太长远,可未来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真能耗上个几十年,也不知道别的男人碰到这事都是怎么解决的,只希望他不要是被冤死的那个。

家还是以前那个家,心境不同后,仿佛变得更冷清了,冻得心底直发寒,双手环胸站在栏杆俯视着大厅,不敢想象两个月…一个多月后这里只会剩下自己,家里没了庄浅,父母也不会把孩子们给他带,他平时也没时间。

可不就真剩下自己一人么?其实大可以坚决不同意离婚,只是大伙都说他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高兴,什么事都能做绝,这次答应庄浅可以签字,是不希望她也这么想他,哎,真后悔答应啊。

无所谓,反正庄浅喜欢他,只要他不放弃,总会拨开云雾见青天。

看了一眼身后的卧室,带着笔记本大步下楼开始筹备早餐,如今的女人不都喜欢能赚钱能做家务能带孩子的绝种好男人吗?小事一桩,国耀都能凌驾,更别说家庭主夫了,只是不明白这些他全做了,那庄浅干嘛?

“米…水…”煮粥的话要放多少米?平时他能吃四碗饭,庄浅吃两碗,粥的话米不用放那么多,五碗应该够了吧?

将冰箱里的菜全部扫荡而出,赔礼得有诚意,堂堂国耀老总亲自下厨,怎么着那家伙也会感激涕淋一番吧?就十个菜…那太少了,二十个菜,一个汤,再来五个凉菜,扛着菜刀盯着桶里那条不知什么品种的鱼发愁。

这辈子除了会煮个快餐面和煎鸡蛋外,他真没下过厨,蹲下身对将死之鱼说道:“老兄,你看我第一次掌厨,多少给点面子,配合点,而且你也不希望我媳妇儿跟人跑了吧?怎么说她也是你如今的女主人,乖乖别乱动,我尽量下手轻点。”

一只手将鱼抓出,谁知刚被举起,大黑鱼就开始反悔了,尾巴一撅,直接脱离了魔掌,飞身向一旁的铝盆。

‘砰砰砰哐当…’

四个铝盆受到攻击,撒了一地。

紧接着大黑鱼飞向一旁摆放着的几个盘子,又是一阵的叮当哐啷声,江昊宇万没想到一条鱼的破坏力这么强大,将烟刁进嘴里,伸出双手去抓:“嘿你个屁大点的玩意儿竟敢跟老子叫板。”瞄准机会,一手按下去,正中黑鱼的头部。

也懒得杀了,直接整个扔进了锅子里,放上水,盖好盖子:“这可是你自找的。”点燃煤气,然后就去整理蔬菜了。

事实证明鱼的破坏力还不知这么简单,随着水的加热,鱼老兄又不安分了,跟吃了摇头丸一样,开始在锅子里狂乱的摇头摆尾,很快便把盖子给弹开了。

‘咚!’

半锅水和鱼一同从煤气灶上滚到了地上,江昊宇呼吸一滞,反应快是快,但依旧没能幸免,浴袍湿了大半,庆幸着水只是略温,若是烧开的,他恐怕又得去医院报道了,阴郁地瞪着地上那条该死的鱼,怒极之下,弯腰一拳头冲鱼头打了下去。

随着鱼头四分五裂,世界也终于安静了,放上水,继续煮。

不过地面上的水流和破碎的盘子江昊宇没去处理,连掉地上的铝盆也没捡,脏都脏了,回头统统扔掉。

“这鸡…”红烧?清蒸?似乎都没什么新意,某男盯着案板上整只鸡做着思考,要不做叫化鸡?还记得有一次跟庄浅一起看电视,她说她也很想吃叫化鸡,当然,他是无法苟同的,毕竟要在鸡外面包裹一层泥,多脏啊?反正他是吃不下去。

可庄浅喜欢不是吗?也没火堆给他烤,可咱有煤气灶,邪佞的扬唇,说做就做,到院子里弄了一盆泥,重回厨房,用水将土和成泥,再把去了毛的鸡塞进去,至于那还剩了半盆子的泥嘛…一脚给踢开,他负责做饭,庄浅就得负责打扫。

夫妻同心协力才能增进感情。

煤气灶烤叫化鸡自然需要强大技术含量,否则不是被烫伤就是被火烤焦,因此一开始并不顺利,但十分钟下去,台子上能移动的东西被江某人撞到了地上,菜刀、菜板、十多个白瓷碗…终于在无数次吃亏后,江昊宇才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那就是用餐具叉子禁锢着泥被的鸡肉在火上来回的烘烤,避免烫到,还在手里裹着浸湿了的毛巾。

庄浅被吵得想砍人,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声音来自于楼下厨房,家里除了江昊宇还有谁?恐怕他没说谎,一天滴水未进,肯定是饿坏了,所以才决定自己动手,因此没理会。

直到再次被吵醒后,才心浮气躁的掀开杯子冲出卧室,吸吸鼻子,哪来这么大的煤气味?这一停顿,心里那股冲动也被压制了下去,才六点呢,不过看样子是别想继续睡了,面无表情的下楼到浴室洗漱。

边刷牙边皱眉,煤气味更重了,将牙刷叼嘴里,边走向厨房边把头发绑成马尾,当看到一身睡袍的男人正举着一坨土在煤气灶上烤时,‘啪嗒’一声,牙刷脱口而出,庄浅也猛然清醒,快速弯腰将牙刷捡起继续塞嘴里,没事人一样走回浴室。

“怎么样?不一定要在古代才能吃到叫化鸡…”

‘哧哧!’洗面奶直接去掉了半瓶,叫化鸡?他不是得了精神经而是在搞什么叫化鸡?他是在搞笑吗?庄浅咂舌,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无意间发现洗面奶还在往外喷涌,寒着脸停止浪费资源。

“庄浅,从今天开始换我来伺候你,不过我工作比较忙,咱分工合作,我煮饭你洗碗,你洗衣服我来晾,你有什么建议可以跟我提,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你先去看会电视,我这里还有段时间,就等着吃大餐吧。”江昊宇得意洋洋的将叫化鸡放到盘子上:“满分!”

虽然土被烤糊了,但里面的肉一定很鲜嫩。

庄浅梳洗完就走到沙发前看杂志,还大餐呢,没引起火灾算幸运了,而且那厨房谁爱收拾谁收拾,地上乱七八糟,还有土,那哪里是厨房?整个一战场!

最令人发指的是电饭煲都被米汤给糊住了,一看就是盖子没盖好,不敢想象一会能有什么东西上桌,虽然下楼时决定洗漱完就准备离开这个家,来个眼不见为净,但现在又很好奇江昊宇的最终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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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做饭的人伤不起啊。

第九十四章 暗杀江昊宇

一顿饭直到中午也没吃上,江昊宇还在厨房大作战,从不知道做饭这么幸苦,到现在才搞好三个菜而已,以前每次好友们到家里来聚会,庄浅是怎么在最短时间里搞出那么一大桌美味佳肴的?

好在那个人还在客厅陪他挨饿,这无疑是对他的一项鼓励,再艰苦也觉得超值,拿着锅铲再次到门口张望,好似深怕沙发上的身影消失一般。

庄浅正安静的坐在笔记本前浏览网页,先是大概熟悉了一下庄氏集团的成长过程,后是将吴辉传来的文档细细研究了一番,现在嘛,正在群里和几个好友聊得嗨皮。

杨硕:我认识几个房地产商,庄姐,建议你买在公司附近。

夜飞霜:庄姐你就别操心了,我和月月最近没事,所以交给我们吧。

柳简月:没错,我们如今可是内行,看好房子了再叫你。

庄浅:嗯,最好尽快,对了,我想搬出去。

王思敏:所以你们现在要离婚?不是说要等老爷子过完大寿吗?

庄浅:是啊,可我实在不想住这里了,江昊宇昨天出院回来了。

柳简月:庄姐,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如果这个时候搬出来,那跟离婚有什么区别?反正也就那么一个多月了,什么事还是等过完大寿再说,否则会显得咱们不懂事的。

夜飞霜:没错,一眨眼就过去了,到时候我们帮你搬家,江渣渣就让他继续渣去吧。

庄浅疲累地靠后,其实前两天婆婆给她打过招呼,老爷子过寿时会来很多长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反正也不会太久,所以希望有什么事等寿宴过后再说。

老太太和江倩汐都没来劝过她,只希望将来能一直来往,江荣则保持着沉默,但她知道,这些人一直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单凭这一点,老爷子的大寿她就不能扫兴。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庄浅合上了电脑,进到卧室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路过大厅时,桌子上已经摆满稀奇古怪的菜色,这就是他忙了近十个小时的成果?秀眉微皱,眼里透着嫌弃,那鱼汤里还有内脏,鱼鳞也没刮,再看那叫花鸡,啧啧啧,还粘着一层土。

不知道鸡要先给荷叶包着才能裹泥吗?

江昊宇的手指布满伤口,自己倒没多在意,见女人盯着那锅鱼汤皱眉便神气的介绍:“这才是正宗的水煮鱼,怎么样?二十个热菜,五个凉菜,一锅汤,外加你朝思暮想的叫化鸡。”

某女没有要坐下吃的意思,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

“行了,别感动了,快吃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菜,以后也不想再发展这项功能了,我觉得打扫卫生比较适合我。”如果每次下厨都要用掉几个小时,一天三顿,他要不要去公司了?女人依旧没行动,不得不抓抓后脑,尴尬的说道:“这方面我不如你行了吧?”

庄浅的沉默令江昊宇特不自在,双手递上筷子:“老婆,不管你原不原谅,现在咱不想那些闹心的事,尝一口?没事,尽管评价,我禁得起打击。”

“就这些东西,恐怕猪都不会看一眼,你还是自己留着慢慢吃吧。”庄浅挎好包,面无表情的走向玄关。

江昊宇唰的一下沉了脸,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臂,尽量克制着怒意,挤出一个笑脸:“老婆,当男主角第一次做菜,哪怕不好吃,你不是也应该感动一下吗?多少吃一点,你看我都忙了一个上午。”

某女偏头带着讥讽揶揄:“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你?”将手臂大力抽回,继续前往。

“庄浅!”某男怒不可赦的转身咆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恶,何曾这么低声下气讨好过谁?这家伙典型不知进退,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庄浅压根就没理会,弯腰换着鞋子,然而在手搭上门把时,又被人拽住了,顿时犹如一头暴走的小兽,回身就是一拳,可惜的是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更是勤加锻炼,早不是人家的对手,不但没打到,反而给人轻易擒拿住,不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只得抬脚去踹。

这回江昊宇没躲,大腿被踹得生疼,毫不在意的利用双臂和强悍体魄将人禁锢在怀里,奈何他身上沾有病菌一样,女人发了疯似地挣扎,闷声道:“庄浅,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消气?你别逼我,惹急了我真的会把你关起来,庄浅,你不要逼我。”说到最后,垂头将俊脸埋在了女人的颈项肩。

为什么我们要走到这一步?虽然过去三年过得也不舒坦,可他真的好希望回到那段日子。

庄浅不再动弹,她知道江昊宇说得出做得到,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么恶劣的人,抬头望着木门苦笑道:“何必呢?江昊宇,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因为我爱你。”

“呵呵,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不是爱我,只是不甘心,你习惯了被人追捧,哪怕是你不要的东西,若哪天看到它想主动离开你,你就会再起兴趣,就跟全世界都必须围绕着你转一样,这不是爱,只是单纯的占有。”这种人她不是没见过。

她以前也有过这种心理,比如小时候很喜欢一个玩具,当有天玩腻了就冷落在一旁,目光转到别的新玩具身上,可突然有天庄云喜欢上她冷落的那个玩具了,而且特别爱惜,那她这个前主人就不爽了,那明明是属于她的,可不爽归不爽,既然已经选择了放弃,她就不会再抢夺回来。

因为是她自己放弃了它,有句话怎么说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而江昊宇不会那么大方,只要他心里稍微不舒服,就不会委屈自己,他想掌控一切,想唯吾独尊,崇拜他,拥护他的反而不当回事,若谁逆反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征服。

“不是的,庄浅,我只是单纯的想跟你不离不弃,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对不起,我很想相信你,可我发现所发生的事没一件值得我去信,而且我也不喜欢你,放手吧,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江昊宇冷笑:“你就嘴硬吧,你不喜欢我跟我过这么久?庄浅,你这人就爱口是心非,我早看出来了,别狡辩,你要不喜欢我,当初生完孩子就会走,为何偏偏要等到柳玉的事出来才坚持离婚?”

庄浅狐疑的跟男人对视:“你这自恋的毛病是不是得带到棺材里去?江昊宇,你能不这么自大吗?我不跟你离婚那是因为舍不得孩子们,而且你说得没错,反正又不会令我蒙羞,会跟正常夫妻生活一样,公公婆婆对我都很好,我真打算就这么跟你搭伙过一辈子,毕竟也还没遇到那个值得我爱上的人,跟喜不喜欢你毫无关系。”

“搭伙?你跟我在一起就为了搭伙过日子?”某男咬牙切齿的低吼。

“难道一开始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让我没脸见人,我若还跟你一起,外面的人怎么看我?咱还没那么窝囊,游戏规则被打破还怎么玩?江昊宇,我求你不要再跟我说爱不爱的,听了觉得恶心,我也不会信,更不会觉得辜负了你的感情而内疚。”

江昊宇静静地注视了半天,后扭开头闭目道:“你说谎,庄浅,你骗不了我,这辈子第一次喊‘老公’吧?你要只是想跟我搭伙,犯得着这样?”

的确是第一次喊,那将会是她人生中最后悔的错误:“总不能江大董事长吐露爱意后,我还半点不表示吧?搭伙过日子也是需要和谐美满的,父母相亲相爱,对孩子们的成长也有好处不是吗?还有请你明白,我现在被迫留下,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爸爸,你如果再骚扰我,我只好搬出去。”

女人神情冷漠,看不出丝毫挣扎,江昊宇松开了她的肩膀,大手握成拳头狠狠打向铁门,粗喘着压低音量:“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都于事无补?”

“我明天来般行礼。”庄浅懒得再纠缠,给出答案。

江昊宇自嘲的笑了下,明白似地点头:“果然,你这家伙若真绝情起来,谁也比不过,当年也是这样,为了报复我,不惜下杀手,甚至还可以把你自己的命搭进去,是我低估了,以为只要拿出诚意就能挽回,成,你不用走,等老爷子那事过去后,我签字。”

“到时再说吧。”某女别有深意的嗤笑,鬼知道是不是又在放屁?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先继续住着,我不会再打扰你,就当咱们在合租好了,离婚后…这房子归你,当初说好的,我的一半的股权也给你,不简单啊,你很快就会比我还富有,庄氏集团的董事长,恭喜了。”

似笑非笑的抽身,路过餐桌时,随意看了眼,后把那些没被人品尝过的菜全数倒进了垃圾桶。

庄浅重获自由,拉开门果断的离去,没半点留恋的意思。

江昊宇是真的想把庄浅关起来,不从也得从,只是他突然觉得那样没意思,也觉得那么做不像男人,没骨气,七尺男儿,犯得着用这种方式留一个女人吗?而且那么做后,庄浅就真的不会再原谅他。

即使庄浅说得头头是道,可他依旧坚信她是喜欢他的,颓废的走到沙发前落座,掏出香烟点燃,边吸食边回忆过去,婚后三年似乎都是他在控制着庄浅,一直在索取,不让她晚归,不让她出去喝酒,不让她有过多自由。

而他自己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对哥儿几个从不爽约,好像庄浅那群朋友都把生日庆祝会改在了白天,奇怪的是那女人从不因这些跟他闹,他索取,她就给予,他提要求,她就全然满足。

仿佛真的除了抗拒同房外,她没丝毫缺点,父母那边更是没话说,时不时过去做伴,这三年爸妈很少抱怨他的冷落,因为庄浅把他那一份都给做了。

不喜欢庄浅带太多人来家里折腾,因此她的朋友们从没在这里聚会过,反而凌风他们就时常过来找他喝酒,庄浅不但不觉得委屈,还每次都给大伙弄出一桌子的下酒菜,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

是因为庄浅把他照顾得太好吗?以前是被父母宠坏,如今又被老婆给惯的无法无天,不知不觉就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为做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反正他怎么对待,她都不会有怨言。

倩汐说得对,总不能因为人家有海纳百川的包容心就去欺负人家吧?可他却无意识的欺负了人家三年,庄浅,你若不喜欢我,又何必委曲求全?而我却辜负了你的心意。

现在我看明白了,你却不再回头,更不愿给我改正的机会,难道真的就要相忘于江湖了么?

江昊宇啊江昊宇,人家为你默默付出时你不知道珍惜,如今人家放弃了你才知道悔悟,是不是人都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不,他才不会跟那些以为失去了就选择离开的人一样,只要他不放弃,总会抱得美人归,抱不到临死前也不会有太大遗憾。

坚持就是胜利,庄浅,虽然你放弃了我,可我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

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一如既往的鲜亮,从没觉得它这么可爱过,可爱到一辈子都不想摘除,扬唇哼笑:“你的另一半会回来的,咱就暂时当一回难兄难弟。”

‘嘟嘟嘟嘟…’

勾唇抄起手机:“影川,什么事?”

‘看来心情不错嘛,庄浅原谅你了?’

“迟早的事,她喜欢我,我喜欢她,隔阂只是个误会,等解除就好了,干嘛要难受?”

‘你倒是自信,我只希望你们闹你们的,别殃及到我,霜儿最近因为你的事,都不愿搭理我了,昊宇,说真的,庄浅对你真不错,比霜儿可懂事多了,标准贤内助,若把人找回来了就好好对人家,这三年都是她在付出,你这家伙特别恬不知耻。’

江昊宇扬眉:“我对她不好吗?”

‘那要看怎么定义,光是照顾她朋友,和照顾她是不够的,女人都喜欢浪漫,你有带她出去度假过吗?你有在她生日时给她惊喜过吗?你有让她感动得流泪过吗?有跟她去看过电影吗?’

“老套!”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女人就喜欢这些,没事就带她出去旅旅游,一路上欢声笑语也是积攒美好回忆的一种方式,等哪天她再跟你吵时,光是想着这些曾经也不舍分离,对她如此,对你亦是如此,你们两个的娱乐活动太少,每天就围绕着那个家转,那能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曾经?’

旅游?江昊宇摸摸下颚,他还真不热衷这些,平时就经常全国各地飞,一年去国外不知道多少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庄浅也没提过想出去玩:“她应该不喜欢旅游吧?”

‘那是你不喜欢而已,你不要老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她,你是经常外出,可她不一样,你觉得不新鲜的东西她不见得就讨厌,听我的,有空带她出去玩玩,实在不行你们两个历险去吧,有道是患难见真情。’

“这个主意不错,就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说吧,找我什么事!”待哪天有了长假就带庄浅丛林冒险去,一路上来个几十次英雄救美,啧啧啧,就不信她的心是铁打的。

‘是这样的,最近你出门时小心点,还记得当初买下北城区那块地皮的事吗?那时因要大规模建设,有片居民住房被咱拆了,赔偿款双方都没意见,可那个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