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既然是敌国的歼细,便按老规矩办吧。本王正在和公主用膳,切莫再打扰我们。”

见容成诀没有发现自己,碧落就更着急了,虽然她的嘴巴被捂住,双臂被人困住,但她的脚却可以动,她一下下抬着自己的腿,想要吸引容成诀的注意。

容成诀对待歼细的老规矩就是点天灯,碧落可不想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

“是,王爷,老奴这就去办。”

辛嬷嬷喜笑颜开地准备带着碧落离开,可就在容成诀刚转过身准备走进营帐的时候,又突然停下来,回头问道:“那歼细可是个女的?”16931961

辛嬷嬷犹犹豫了下,点头答:“回王爷的话,是个女的。”

“哦。”

容成诀若有所思地哦了声,又继续说,“刚刚本王和公主用膳时,那笨手笨脚的贱婢弄脏了本王的衣服,本王一剑杀了她。此刻营帐内正缺个人伺候,让她进来吧。”

“这……”

辛嬷嬷吞吞吐吐半天,才敢壮着胆子答:“请王爷三思,这歼细诡计多端,恐怕会对王爷和公主不利,还是让老奴……”

不等辛嬷嬷将话说完,容成诀手中的鞭子就已经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顿时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辛嬷嬷,”容成诀轻蔑地扬着声调,“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本王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辛嬷嬷说不了话,只能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容成诀磕头。

“王爷!”

容成可欣这时候从营帐内跑了出来,抓住容成诀握着鞭子的手劝说他:“王爷息怒,辛嬷嬷也只是担心王爷和我的安危而已。王爷莫不是忘了,就在前日,大祁人还派歼细要烧了我们的粮草?这歼细,虽然是个女子,却也不可小觑。”

“一个歼细而已,难道本王还会怕了她?她若敢在本王的地盘上造次,本王就像刚刚杀死的那个贱婢一样,立马了解了的她!倒是辛嬷嬷,本王看着,她也年岁大了,不若本王送她一程,让她早些投胎,来世投个聪明的人家!”容成诀说着就收拢手中的鞭子,容成可欣一看立马急了,“手下留人!!”

“王爷,辛嬷嬷是可欣的乳娘,母后去世后都是辛嬷嬷在照顾可欣。今日她犯了错,惹怒了王爷,可欣愿替她受罚,还请王爷看在辛嬷嬷年岁已高的份上,绕了她吧。”原本不想求容成诀的容成可欣,这一刻也不得不开口求情。

刚刚在营帐内发生的一番唇枪舌战,除了容成诀和容成可欣知道其具体内容外,也就只有那个死去的无辜的贱婢知晓了。

容成诀是在碧落到达营地前就知晓她已逃走前往金地岗的消息,但沿路保护碧落的杀手忙于应付要杀碧落的另一波人,这才每次都让她逃掉,让碧落最终到达了金地岗。

考虑到有人要对碧落不利,容成诀就寝食难安。

然而让容成诀更加担心的还有一件事,按理说伊凡在收到信后应该立马动身来西戎找碧落,可过去了这么多天,为何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最为诡异的是,容成诀派去西戎送信的人也失去了联系,莫不是其中又出了什么差池?

考虑到那信封里的秘密,容成诀就更加担心一旦碧落是夏婉宁转世的消息泄露后,会给她带来其他不可预料的危险。

于是容成诀在碧落到达营地前就做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将碧落暂时留在自己的身边,以防止有人对碧落不利,等他这次派去大祁的人将伊凡掳来后,他再亲自派人护送他们二人离开。

碧落到达营地的消息,容成诀也是第一时间就获知了,于是还在操练士兵的他提前回来,并叫走容成可欣,借着用膳的时间想和她谈谈碧落的事情。

哪想到,容成诀还没有开口说出自己要如何安置碧落的想法,容成可欣就提前否定了他的念头,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用话堵他道:“不管王爷这次怎么安排,让她留在营地里都只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做法!如今,我西戎正和大祁打到关键的时候,这金地岗是我西戎东面最重要的一道关口,一旦金地岗失守,大祁的铁骑势必会从这里直捣我西戎的国都!到那时王爷和可欣就会成为亡国之奴,被世人唾沫!”

“这次战祸的起源,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王爷很清楚敌方将领想要的就是这个女人!倘若让我西戎的士兵知道,王爷竟然还将那个女人保护的很好,还要将她安置在这营地之中,王爷又如何让我西戎的子民为王爷前赴后继,不顾生死?”

“所以王爷,听可欣一次,让人送她走,或是……杀了她。”

容成诀听了容成可欣的一番话后,虽然没有表露出任何声色,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将营帐内正在为他布菜的奴婢吓的手一抖,菜掉在了容成诀的衣服上,容成诀当下抽出案几上的长剑,一剑刺进那奴婢的腹部。

“王爷是想杀可欣吗?”

容成可欣见容成诀发怒了,她也站了起来走到容成诀面前,“如果王爷认为,可欣的做法有任何对王爷不利,或是有害了王爷的可能,那就请王爷给可欣一个痛快!”

容成可欣握住容成诀手中的剑,比画在自己的脖子上,态度坚决地说,“但可欣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再靠近王爷,半步!”

容成可欣用她的死来要挟容成诀放弃碧落,这也是她第一次和容成诀如此剑拔弩张地说话。

自从来到金地岗,不知道是因为战事打的很艰辛的关系,还是因为碧落不在这里,容成诀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很多时候他都会突然发火,不是砍人的脑袋就是剁人的手脚。

“你知道的,本王绝不会做出让你不快的事,你又何苦以死相逼。”

容成诀忽然放低语气,丢下手中的剑后,喟叹道,“更何况本王答应过你,赶走凤莲澈后,就和你退隐山林。”

“王爷可想知道苍狼是怎么死的?”

这是容成可欣第一次在容成诀的面前提苍狼。

容成诀的神色一沉,刚刚丢下剑的手又再次收紧。

被碧落重伤苏醒后,他始终没有见到苍狼,虽然没有开口问过苍狼的下落,却已然心里明白苍狼肯定死了。

对于苍狼这个突然出现,称呼自己少主的奴仆,在容成诀最失意的时候给予了他亲人般的温暖,也给予了他老师般的教诲,更在这四年内,一手为他打造了属于容成诀的势力网,为他培训出出色的杀手,为他铲除一个又一个敌人,躲过一次又一次危难,助他得到一个又一个的成功……苍狼的死,对容成诀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可他却因为碧落只字未提。

“本王又岂会在意一个奴才的生死!”容成诀一摔袖,背过身去。

“那王爷想不想知道苍狼在死之前对可欣说了什么?”容成可欣上前一步,每一个字都加重语气地告诉容成诀,“苍狼说,让可欣保护王爷,让王爷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苍狼是姨母的贴身护卫,对姨母忠心耿耿,对王爷更是掏心掏肺。难道王爷要为了那个女人,让苍狼死不瞑目,让已逝的姨母无法安息吗?”

“别再说了!”容成诀大喝一声,当他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虽然面色平静,但琥珀色的眸子里却深藏着一抹凌厉。

“本王从没有忘记过杀父杀母之仇。她是大祁人,亦是本王的仇人。”

就在容成可欣和容成诀为了碧落而争执不休的时候,碧落大喊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容成诀掉头就掀开营帐走了出去。

此刻容成诀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在演戏,他没有当场指出碧落的身份,是要她以歼细的身份留在营地内,而他针对辛嬷嬷的做法,也是要逼容成可欣低头。

容成可欣不是傻瓜,她一直没有站出来阻止这场闹剧,就是想看在没有她的应允下,容成诀如何将碧落留下?!但现在,为了辛嬷嬷,她却不得不妥协。

“既然公主为你求情,那本王就暂且绕你一命!倘若日后再犯糊涂,本王却不姑息!”容成诀说着就抽回了自己手中的鞭子,那辛嬷嬷顿时无力地倒在地上,她被鞭子勒过受损的喉咙,在之后的好几天内都无法正常说话。

容成可欣走过去扶起辛嬷嬷后就带她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其他人也都跟着容成可欣离开。容成诀在进入自己的帅帐前瞪了那依然挟持着碧落的士兵说:“你想让本王砍了你的双手?”

士兵一骇,松开碧落就跪在地上求饶。

“还不进来伺候!”容成诀斜睨了眼碧落命令道,自己先走了进去。

碧落低着头极其安静地跟上去,可她的手才刚一掀开帐帘,身体就被容成诀猛地带进营帐内,下一刻,人就被容成诀甩在了营帐内的床榻上,整个人顿时头晕目眩着。

“你来这里做什么!?”

容成诀压在碧落的身上,用袖中的匕首喝问着身下的碧落,虽然他的语气生硬甚至带着怒火,但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抱住身下的这个女人,狠狠地拥吻她。

“我来是有些话要说,”碧落也强压着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说道:“也有一些问题要问。”

“本王记得,在王府内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难道你还对本王抱有幻想,妄想本王能再变成以前的平安,对你呵护备至,予取予求?”

“你错了。平安从未让我失望过,我又怎会需要什么奢望和幻想?”

容成诀狭长的瞳眸一凛,慢慢地拿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他那张不带任何伪装的,倾国倾城的脸,以一种低缓的极具磁性的嗓音紧贴着碧落唇问道:“你确定你信的平安还活着?还是你怀疑可欣的话,认为现在的本王是这具身体性格分裂后的表现,你所信任的平安被本王压制在这具身体里?你想唤醒本王体内的平安,让本王在这具身体里彻底消失?”

“不!我相信可欣的话。”

“为什么?”容成诀脱口而出地反问。

“因为,如果王爷和平安是两个分开的各自独立的性格,那么,请王爷告诉我,又是谁将我的楚儿还给我,还派十个杀手保护我,又是谁刚刚救了我,将我留在这营地中?”

如果说在死亡之谷的时候,碧落还怀疑容成诀和平安是两个分开的性格,公用一个身体,一种性格表现的时候,另一种性格就会消失;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碧落渐渐明白,平安和容成诀根本就是共存的,他们根本就已经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更不会此消彼长。

总而言之,如今的容成诀就是平安,平安也是容成诀,他们的性格已经相互影响渗透,容成诀也不全是那个冷血残忍的西决王;平安夜不全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傻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

容成诀从碧落的身上离开,他背对着碧落,藏起自己眼底的慌乱。

碧落的话戳穿了他的伪装,他害怕自己的真实内心被碧落看穿。

“碧落想跟王爷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叫做碧落,她在四年前以为自己的丈夫去世后,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后来因她意外撞破了三姐和戏子的私情,被他们二人陷害送进了宫中选秀……”

碧落将自己如何入宫,在宫中是如何受到凤夜澜的威胁;如何为了报夏侯府的灭门之仇在宫中步步为营,苦心设计;如何在知晓真相后悔恨不已,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选择继续留在宫中;又是如何被秦天黎报复,差一点母子均亡的所有经历都说了出来。

“不管王爷信与不信,碧落的心至始至终就只有平安一人。”

“你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想本王被你的故事感动,和你破镜重圆?”

容成诀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又重新换上了漠然的表情。

“我只想王爷能消除心中对碧落的误会和怨恨,如果王爷愿意相信碧落的话……”碧落停顿了下,她多想告诉容成诀,她真正想要的是自己和他,还有他们的一双孩儿永远在一起!但现在误认为自己不再桢洁的碧落,却没有了提出这样要求的勇气,于是她只能开口说,“请王爷认了楚儿和展儿,他们是王爷的亲生血脉……”

“这不可能!”容成诀大喊一声打断碧落的话,“以本王如今的地位,想要怎样的女人没有,想要谁给本王生孩子不行,非要认下那两个来路不清的野种?!”

容成诀故意诋毁着凤清楚和凤清展,只有这样说才能让碧落不再抱有幻想,他即便再想她,也无法将她永远地留在身边。

“容成诀,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肯相信当年入宫选秀是遭人陷害,被逼无奈?”碧落认为容成诀不愿意相信孩子是他亲生,最根本症结就是不能原谅碧落的入宫为妃。

“你以为本王对你的报复,只是怨恨你另嫁他人?”

问完后,容成诀一下子拎起碧落的衣领将她从营帐内拖了出去,来到营地外最好的观察点指着不远处的大祁营地说:“我的双亲当年就是被大祁人所杀,町城一役,我屠城杀俘,就是要替自己的双亲报仇!但我最恨的却是当年派人刺杀我双亲的罪魁祸首!也就是你前世的父亲,夏沛风!”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秦碧落,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报复的手段,会比屠城还要残忍?若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应该明白,今生今世,我容成诀和你秦碧落,即便不是仇敌,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容成诀双亲的死是他让碧落死心的最后一张王牌,看着碧落被这个真相打击地脸色变白,容成诀的心也像正在被人剜割一样。

PS:明日有肉吃,也是最后完结的一天。继续赶文去!谢谢大家给贵妻的支持。╭(╯3╰)╮,太多感动,不知道如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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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2完结章(3)

“若不是念在你曾经救了平安,并和他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的份上,你认为本王何以留着你的性命到现在?”

“秦碧落,不是每件事都像你在谷底杀恶蟒那样,只要你不顾生死,只要你拼出一切,就可以获得胜利,就可以扭转结局!除非你能让我的双亲像你一样死而复生,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容成诀的话像支冷箭射入碧落的心脏,一种刻骨噬心的痛从心脏蔓延开来,随着血液流动到碧落的全身各处,似冰冻似火烧般肆虐着。

当碧落抬起头看向容成诀决然离开的背影时,只觉得那背影离自己太远太远,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抓不住了……

我的父亲杀了他的父母,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

怪不得容成诀知道滑翔翼的做法,因为我们的父母是旧时,有过往来。

可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既能让我娘亲信任地把来自异世界的东西传授给容成诀的母亲,又导致我的父亲要杀了他的双亲?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无论父亲有怎样要杀容成诀双亲的理由,容成诀的双亲都已经死了,这个事实是无法否认,也无法更改啊!!碧落瘫软在地,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如经过闸口的洪水一般,呼啸着泄落不见……

原来真正的绝望,不是做不到,达不到,得不到,等不到,而是连去努力和争取的念头都没有,就被人扼杀了心中所有的希望。

“起来!王爷让你去喂马!”

一士兵被容成诀派过来,拉起瘫坐在地上的碧落要她去喂马。

悲伤过度的碧落浑浑噩噩地听从着那士兵的指挥,喂完马之后又去煮粥,紧接着又去烧热水伺候容成诀沐浴,直到天彻底黑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一整天究竟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经历过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事实——她前世的父母杀了容成诀的双亲,她是容成诀的仇人之女,他和她不共戴天的仇恨,永远也不可能有未来……

虽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前,碧落也没有幻想过容成诀还会接纳被人玷污的她,可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碧落心中那仅剩的最后一点希望,一点微光也在残酷的现实中破碎了。

就像容成诀所说,无论她怎么努力,无论她再如何拼尽一切,有些事也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夜深了,当所有人都进入营帐休息的时候,碧落一个人蜷缩在营帐外,看着月光下自己的影子,任由孤寂和绝望将她一层层包裹,覆盖,直至窒息……

“王爷都已经快要沐浴完了,还不快进去伺候王爷更衣!”

一老兵走出来踢了踢蹲在地上的碧落,催促她进去伺候容成诀。

碧落起身,低头走近营帐,默不吭声地走向那衣架上挂着的衣衫,取下后来到浴桶前,站在容成诀面前,要为他更衣。

现在的碧落不知道自己要怎样面对容成诀,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大脑混沌一片的她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别人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碧落的表情和样子刺痛了容成诀的心,他毫无预警地一下子从浴桶里站起来,单手便掐住了碧落的脖子,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热水顺着容成诀矫健而又精干的身体倾斜而下,如此赤身果体的他却并没有引起碧落神色的丝毫改变。碧落的双眼依旧很空洞,就算站在她面前的人就是容成诀,她也似乎看不见,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也曾为自己的双亲复过仇,自然知晓那种深入骨髓,不可磨灭的仇恨是无法放下,也不可能化解的!

想当年,已经拥有了平安的爱,可以过平静生活的她,都做不到放弃仇恨,又怎能奢望容成诀放弃仇恨?

这一次,她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看看你的鬼样子!你以为你这样就会让我怜惜你?可怜你?甚至是同情你?!”

容成诀怒吼着,从浴桶里跳出来后,一把将碧落打横抱起,重重地摔在了床榻上,赤 裸的身体就霸道地覆盖了上去,拿起一旁的酒壶灌进自己的嘴里,低头便强吻上碧落微凉的唇。

他要让她清醒,要让她活过来!!

辛辣的酒瞬间流入碧落的口中,又在容成诀的侵犯下滑入了碧落的喉咙,从那里快速地下滑着,像一条燃烧的蛇蹿进了碧落的身体,直到她的胃部。不了念留都。

见碧落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容成诀就更恼了!

他把那件事告诉碧落,不是要看她变成现在这样!

当年他的记忆被找回时,虽然憎恨过碧落是仇人之女的转世,但却因他曾亲手喂夏婉宁喝过毒药而原谅了现在的碧落。他已经把上一代的恩怨从他和碧落之间彻底删除了,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这么多的恩怨情仇,他会把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心里,不会让它影响自己和碧落之间的感情,但如今他将那个秘密说出来,只是为了要让碧落对他死心,却不想她变成现在这样!

她应该在听了那件事后就彻底放弃他,有了离开他远离他的想法,可她现在这样算什么?!

生无可恋吗?!!她为什么就不能忘了他?!!!

酒和着碧落的味道在容成诀的唇齿间蔓延,他的身体在瞬间变得燥热难耐。

几天前,他为她解毒的那晚,他极尽缠绵地要了她好几次,可今晚,当碧落躺在他的身下时,他又想了……也许是那烈酒的原因,也许是意识到过不了多久他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原因,容成诀决定再放纵自己一次,他要她!彻彻底底地再要她一次!!

他急切地将碧落的衣裳撕成碎片,疯狂地吻着碧落,不带一丝温柔地撬开碧落的唇齿,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想要让她有所反应,愤怒也好,回应也好,闪躲也好,迟疑也好,只要她不再像现在这样如木头般活着,他的心就会好受一点。

“为什么不反抗了?觉得亏欠我,想用你的身子弥补我?还是你奢望着,我会因为迷恋你的身子,而留你在身边?”

容成诀擭住碧落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可他在碧落的眼里却什么也看不到。

她的灵魂不见了,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现在留下的只有一具躯体而已。1693484

他的那番话,似乎将她的推入了绝望的深渊,她漂浮在深渊的底部,任由黑暗将她一点点啃噬殆尽……

可他不想看她变成这样!他要她活过来!即便是再一次恨上他!!

“那就让本王看看,你的身子到底有何特别之处,竟然可以勾 引那么多男人甘愿为你生,为你死,甚至为你发起两国战争!秦碧落,今夜,你只是本王的禁脔而已!”

说罢,容成诀就继续啃咬揉捏碧落的身体,抬起碧落的双腿毫无怜惜地进入了碧落的体内。

疯了般的横冲直撞,掐住碧落的脖子,怒不可遏地朝碧落大吼:“叫啊!你怎么不叫!痛也好,爽也好!给本王叫出来!!”

碧落毫无聚焦的视线落在容成诀的眼底时,他的心猛地抽痛,从碧落的身体里出来后,一下子将碧落翻了过去,换个体位又重新地进入。

“你就是这样取悦那些男人的吗?!!”

“你的妩媚呢,你的淫jian呢,你的放荡呢,都到哪里去了?在本王面前,你还想装作良家妇女?!”

“真让我恶心!让我恶心!!”

伴随着每一次沉重的撞击,容成诀都歇斯底里的大吼着,明明缠绵的时刻却像两个人正在厮杀一般,只有冰冷的粗喘,无休无止的折磨。

纱帐轻轻滑落,掩去了那一塌的春色,仅有的一丝缝隙里,露出碧落苍白如纸的脸,和一串串从她空洞而绝望的眼眸滴落的泪水。

这晚的月光似乎都被染上了鲜红而刺眼的红色……

营帐外,正准备送点心给容成诀吃的容成可欣在听到营帐内的声响后,顿时后退一步,手中的盘子立马掉在地上,在辛嬷嬷反应过来之前,容成可欣就已经骑跨上一匹战马,冲出了营地。

“公主——!!”

辛嬷嬷沙哑的嗓音大喊着,着急地追在后面叫喊,却连容成可欣的影子都看不到。

情急之下,辛嬷嬷只能掉头跪在容成诀的帐外恳求王爷派人去找公主,而就在此时,容成诀泄在了碧落的身体里,没有丝毫留恋和回味地从碧落身上离开后,披上衣服就走出了营帐。

没有人知道,当容成诀骑着马进入密林后,他便一头从马背上栽倒了下去。

胸口撕裂的痛,让容成诀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啊————!!”

“啊——————!!!”

“啊————————!!!”

那一声声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嘶吼,是对自己的恨,对命运的恨,对这世间万物的恨!!

如果可以,这一刻的容成诀真想化身为恶魔将整个世界都瞬间摧毁掉!只留下他和碧落,只留下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容成诀跪在地上不停地捶打着地面,他的胸中满是痛楚,他无处发泄,也无法抵挡!!

双拳被磨出了血,地面被打出了凹洞,可容成诀还是没有停下来,他的脑中全是碧落的影子,全是碧落那双绝望的眼眸……

当日,他在町城陷害碧落杀了凤清展的时候,她也曾如此绝望过,但因为对他的恨,又重新激活了她的灵魂,让碧落以杀了他为活下来的目的,让碧落以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怨恨击败了绝望!可今天呢?他都那样伤害她了,那样污蔑她,凌辱她了,她还不恨他!

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恨我?!!

碧落,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驾!驾!驾!!!”

容成可欣扬起马鞭狠抽着身下的马儿,把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在鞭子上,恨不得那马就是她最憎恨的秦碧落!

践人!践人!践人!!!

怎么可以勾 引我的诀哥哥!怎么可以勾 引他?!!!

只要一想到在自己面前,容成诀就不举,而在面对碧落的时候,容成诀却能行男人之事,这种打击让容成可欣无法接受!!她现在无比憎恨碧落,恨不得当场就冲进营帐内杀了碧落!!

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容成可欣在密林中疾驰着,忽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马背上的容成可欣网住后,挂在了树上。

马儿受惊地消失在林子深处,容成可欣怒火中烧地在网中大喊:“是谁这么大胆!快放本公主下来!!”

“长公主,深夜骑马,莫不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一道狡黠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容成可欣看过去,惊诧地看着来人喝问:“凤南夕?怎么是你?!”

“怎么不会是本王?”

凤南夕眉尾轻轻往上一挑,薄唇微扬,露出看似和善却深藏杀机的微笑道:“难道公主认为,本王已经被你那薄情寡性的相公杀了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先放我下来!”

“本王也正有此意,来人啊,放公主下来。”

凤南夕手一扬,醉饮便一跃而起将容成可欣放了下来。

“王爷深夜来我西戎的战境,莫不是想挟持本公主好要挟西诀王?”

“常言道,妻不如妾,本王若真要要挟容成诀,倒不如挟持王爷新纳的小妾更为稳妥。”

“别在本公主面前提那个践人!凤南夕,你到底抓本公主想做什么?!”

听凤南夕提及碧落,容成可欣的愤怒之火又被点的更旺。

“本王想和公主做笔交易。”凤南夕思索了瞬息,后又眸光一转道:“或者说,本王想成全公主,送公主一份大礼。”

“本公主不稀罕!凤南夕,你若是想利用本公主去达成你的什么阴谋,我劝你就此死心!本公主就算死,也不会做出对王爷有一丝一毫伤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