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倾城的反应,无崖的眼神一暗,头不自觉地微微低下,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太快,等他再扬起脸来的时候,一切似乎是又恢复如初,他仍然是那个俊美地宛若是妖孽的无崖!
“无崖,你的大仇得报,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凤家已经垮了,无崖的杀母之仇也算是报了!感觉到了一身轻松的他,同时也是突然就觉得好像是人生中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原本是在泥沼中挣扎的一个人,好像突然就上了岸,有些不太真实,自己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无崖想了想,“还有一个凤宽,他虽然是没有欺负过我,可是当年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的不屑、鄙夷!最重要的是,他若不死,凤家就还有希望。皇后现在虽然是被禁于坤宁宫,可是狡诈如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还会再想到了翻身的机会!我的大仇虽报,可是你的杀母之仇,仍然是还没有着落,我不会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
倾城会心一笑,这就是她认识的无崖,永远不会将自己抛下!
“皇后那里,你且安心。眼下,我要让她尝尽了失去一切的痛苦!没有了皇上的宠爱,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尊贵,没有了权势滔天的地位!这还不算!对于皇后来说,最为痛苦的,便是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地接近着那个位子,却是到头来,换得一场空!我要毁掉所有一切她在乎的东西!我要让她一步一步地感觉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点一滴地远离她、背弃她!就像是凤家,她心中最为信任的凤家,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衰亡!”
倾城的眼神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的冷冽!
“在我父亲的眼里,我的母亲应该是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女人,可是皇后却是害得父亲这一辈子与母亲天人永隔!而我,当时一个小宝宝,母爱是我这一生中最为珍贵的情感,可是她却是残忍地掠夺了!她毁了我最为珍贵的宝贝,那么,我就让她失去她最在意的一切!这才公平,不是吗?”
“倾城,你已经是快要成功了。最后一步,只要是让齐王再也与那个位置无缘,那么,这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了。皇后的本事再大,也是不可能会扭转乾坤了!”
倾城听了他的话,却是没有说话,凤琴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她太清楚了!从第一次见面,那个女人,就起了要杀了自己的心思!不仅如此,竟然是还想着将自己送到了寒王的手中,将自己凌虐至死!只是,怕是她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是与寒王,成了合作伙伴吧?
“齐王最近过的得意的很,你确定还不是逼出凤宽的时候?”
“快了!”倾城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盏,上面所绘的牡丹花,还真是好看呢!
“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这几天了。我已经跟夜墨联系过了,他的人,应该这两天就会出手了。”
“他的人?不是我们再想法子逼出他来?”
“我们?”倾城轻轻一笑,“我说过,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往前一步明明就是万丈深渊,可是他却是不得不迈出来!凤宽,饶是你再聪明,再狡诈,我就不信,你还能避得过齐王的手段?”
无崖一愣!齐王?
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齐王怎么会故意将凤宽逼出去?怕是有些不太可能吧?
齐王府,后院儿。
“王爷,最近王爷在朝堂上一切进展的顺利,妾身在这里先恭喜王爷了。”肖静敏道。
“嗯,爱妃免礼,过来坐吧。”
“谢王爷。”
肖静敏娇笑着,含羞带怯地在齐王的身边儿坐了,使了个眼色,管事嬷嬷便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则是在门口儿守了。
“王爷,妾身最近刚得了一件儿好东西,特意来送与王爷的。”肖静敏说着,便自一旁的橱阁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朱红色的,作工极好,显然,里头的东西,自然是更好的!
“王爷,请您过目。”肖静敏虽然是有些羞怯的姿态,可是眼神里头,却是自信满满。为何?因为这里头的东西,可是她花了大价钱得来了,这其中,自然是不乏自己的娘家出力。原本肖静敏是不想拿出来的,可是自从那晚之后,王爷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这里,今日若非是自己主动到二门儿处迎了他,怕是他仍然是不肯过来的。
其实肖静敏的症状自然是早好了!可是接连三次同房,三次出现了这个样子,对于齐王来说,多少是有些倒胃口的!若非是因为肖静敏还有些用处,怕是这会儿早就将她给贬为奴婢了!
任谁刚刚完事儿,或者是一睁眼,就看到一个浑身是红疙瘩的人躺在枕边,也是会不舒服的吧?莫说是齐王不肯来她这里了,便是来了,怕是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换句话说,这齐王对于肖静敏,那可是有了心理阴影了!
齐王本是想着直接去王妃那里的,可是一想到最近肖雷在朝堂上也没少帮着自己说话,虽说是现在没有兵权,那也不过就是暂时的,肖雷英勇威武的大名,可不是吹出来的!那可是战场上,实打实拼出来的!这样的一名真正有实力的战将,便是现在被皇上先晾着,早晚有一日,也是会再被重用的!这一点,凤宽对他说了不止一次,他自然也是想明白了!
所以,今日一看到肖静敏在二门儿那里迎着自己,虽然是不想来,可是一看到她那幅娇艳欲滴的模样,泪眼朦胧地,倒是让他看了一阵的心痒,又想到了肖雷的作用,这才跟了过来。
当齐王接过了那个小盒子,看到肖静敏微微笑着的模样儿,齐王也只当是她又得了什么宝贝首饰之类的了,不甚在意地打开一瞧,里头竟然是静静地躺着一张纸!
齐王有些好奇地取出,然后再打开一看!
蹭地一下子,齐王就站了起来!眼睛瞪的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回王爷,这是妾身母亲手底下的管事,偶然间听说的,后来禀了母亲,母亲觉得事有蹊跷,所以,这才让管事地盯紧了,然后再设了局,这才将这座矿的地契弄到手了。”
“好!好!”齐王连道两个好字,伸手一把揽过了肖静敏的腰,“爱妃果然是贤惠!也果然是本王的福星!本王正愁着自己的银钱紧张,想不到,爱妃就给本王弄回来了一座金矿!好!好!”
“王爷,您先别急着说好呢。这金矿的地契虽然是在这儿了,可是这里头还有一些麻烦呢。本来妾身是想着托父亲去好好解决的,可是最近父亲心烦,妾身一介女子,也是没有法子可想,这才想着,不如就直接交到了王爷手中,由王爷自己烦恼罢了。”
齐王听了,再度抱着她坐了,伸手挑了她的下巴,心情极好地问道,“哦?还有何麻烦?你且说说。”
“回王爷,这金矿的地契,现在者是一半儿的,您看,这上面可是写着呢,以何处为界。要说,这整个儿的金矿,原是江南凤家的,对外,也是一直保密着呢。哪成想,凤家出事后,底下的人们竟然是先有了动作,将这金矿给私自作主就倒卖了出去,如此一折腾,倒是没能让朝廷将这金矿给收缴了!可是也给咱们留了一个麻烦,便是当初这金矿,竟然是被两路人给分了。咱们现在得的,只是其中的一半儿!另一半儿,可是还在别人的手上呢。”
这一点,齐王自然是看到了,“那依爱妃之见呢?”
“回王爷,这事儿,要说是旁人得了,也没有什么大麻烦,毕竟是王爷的名头在这儿摆着呢!哪个不开眼的敢不给王爷面子?可是妾身打听到,这另一半儿的地契,在早先地服侍凤家的一位老奴的身上。妾身派人去找了几次,可都是不成!那是个死忠的主儿,说是只认凤家人!妾身让人抬出了您的名号,可是那人就是坚决不买帐,说您的身分再尊贵,也不是凤家人!妾身这不是没法子了!”
“原本还想着弄一处整个儿的金矿献与王爷的,也好帮王爷一解燃眉之急,可是谁知道妾身无能,劝不动那人,而且,现在朝堂上您这会儿正是顺着呢,妾身也不敢来强的,给王爷添麻烦,这才想不出辙了。”
“好!爱妃想的果然是周到!”要说平时,齐王对于这银钱看的也并不太重!可是自从自己的那枚印鉴丢了,自己前前后后总共损失了几十万两的银子!这可是让心疼了好些时日了!
几十万两呀!虽说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可是到底也是大把的银子呀!眼瞅着就能养一支私兵了,可是眼下,却是全都成了空的!什么也没了!
若说是花了几十万两银子买了什么东西,也便罢了,可是偏偏凭白地就损失了几十万两银子,到了,竟然是连根簪子都没有买回来!这不是明摆着就是耍着他玩儿呢吗?
齐王将这朝中上上下下都猜了个遍,唯一有这个可能与自己为敌的,也就是那个七皇子和寒王了!因为寒王诛杀了凤家的隐秘势力,所以,齐王对于寒王,自然是再无信任!也不会再天真地相信他与自己是一派的了!只是,若说寒王在战事上厉害,这一点,他自然是承认的!可是若说是他想出的这种损招儿,他却是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寒王身边儿的都是些什么人?全是一些将军侍卫什么的,有几个是有脑子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齐王已经想明白了,寒王去灭了凤家,十有八九,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毕竟,没有一个上位者,愿意有着不明势力一直在潜藏着!
齐王在想明白这一切后,对于寒王的芥蒂,竟然是又少了几分,对于皇上,又畏惧了几分!一时弄不明白,父皇到底是想干什么了?若是说不满意自己,那么这阵子在朝堂上,对于自己的人,却又是提拔不少!
对此,齐王的幕僚杨海给出的答案是,去母留子!
答案很明显,意思就是皇后母族的势力太过强大,这于将来齐王继位,大为不力,极有可能会造成外戚干政!而且,杨海的话里头,隐隐透露出,皇上真正属意之人,就是齐王,这才要趁着还能掌控凤家的实力时,将凤家一网打尽,给将来的齐王,扫除障碍!
本来齐王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皇上也的确是在大力地提拔他的人,而且,还让他去主管了吏部,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极好的势头!
齐王本就是有些疑心七皇子,如今江南那边儿也是很明确,在江南他的大部分产业都到了王家的名下,而且还是良妃的侄子在打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齐王亲了一口怀里的美人儿,再看了一眼那张地契,的确只是一半儿,自己损失了那么多的银子,只有一半儿,这怎么可以?那金矿,便是开采,也要人力、物力,而且,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能开采出几万两的金子!
“王爷,这凤家的人都被押到了苗疆,王爷要不,还是派人去苗疆打听打听,再寻一个凤家人回来的好。”肖静敏哪里知道凤家的人,早已是被诛杀了,除了明面儿上已经死了的凤宽和凤谦,其它人,早死绝了!
“放心,本王自有安排。”
齐王的眸光一闪,去苗疆?拖回一具尸体来吗?再说了,身边儿不是还有一个凤宽吗?将他派出去,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虽说他的容貌毁了,可是声音没毁,再者,他自然是还有别的法子来证明自己的身分,这一点,齐王可是有把握的很!
齐王与肖静敏腻歪了一会儿,便低声道,“爱妃乖,本王先出去一趟,晚上,本王就歇在这儿了。”
“是,王爷。”肖静敏的一张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了,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应了!
齐王到了书房,让人将凤宽叫了过来,当面一说,再拿了那地契给他看了,直接就吩咐他出面,去将那另一半儿的地契要回来,要知道,这会儿齐王府,可是极缺银子的!
凤宽听了,眼睛一眯,脑子里迅速地盘算着前前后后!先是让王爷厌了肖侧妃,然后是偷走了王爷的印鉴,让王爷损失了大笔的钱财,这还不算,同时,还让王爷直接与七皇子对上了!这样的招数,不得不说,简直就是太高明了!
只是,最高明的,还不在此处!那幕后之人,料定了肖侧妃失宠,自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讨好王爷,那么,在齐王府如今的情形下,什么东西最能讨好王爷?自然是金银了!王爷想要上下打点,拉拢朝臣,没有银子,一切都是白说!
利用了这一点,然后再拐着弯儿地将自己给套进去,这个人的心,还真是狠呐!
“王爷,此事太过蹊跷!这凤家的金矿,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了肖侧妃的手上?”
不待凤宽说完,齐王便有些不耐烦道,“行了!本王知道你向来是足智多谋,如今这地契可是真的!本王现在急需银子,你也是知道的。别的本王也就不多说了,你快去准备吧。明日一早,马上出发,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另一半儿的地契拿回来。既然曾经是你们凤家的忠仆,由你这个主子去取,再合适不过。你放心,本王一路上,自然是会派人沿途保护,绝对是不会让你有半分的损伤的。”
凤宽听到这里,大急!“王爷!您听属下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局。王爷,这是有人在故意算计属下,想要取属下的性命!”
“怎么可能?你隐身在齐王府,有什么人知道?再说了,若是果真知道了你的身分,你现在还能好好儿地站在这里?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御史要参奏本王了!难不成,你以为,本王收留你,就没有风险?一旦是你被查了出来,那么本王自然是会受到斥责,甚至是责罚!”
齐王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对,“你所谓的圈套,若是单纯只是针对你,本王不信。想要对付你,无非也就是为了对付本王。若是果真知道你在齐王府,又何必如此拐弯儿抹角?而且,便是将你引出去了,于本王也是没有半分的损伤。你以为秦王或者是七皇子,会这么蠢?”
这番话,却是将凤宽给堵地哑口无言!的确,从实际的利益上来说,他们这么做,没有道理!可是他就是知道,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引自己离开齐王府,步入万丈深渊的一个局,可是王爷不信他!若是自己一再地坚持,那么,怕是齐王反倒是会对他起了疑,这会儿,怕是那几名幕僚,也是一心想着将他给挤兑走呢!
凤宽的心底苦笑,却是没有任何办法。此时,这书房里,只余了自己一人!
转身,看了一眼这阔气的书房,凤宽却是有些心底发寒,这怕是自己最后一次,出现在了这里吧?
次日一早,凤宽在侍卫的催促下,打点好了行装,出了齐王府。
当晚,凤宽等人急于赶路,错过了驿站,竟然是到了一处荒无人烟之地,凤宽看了一眼,心中警醒,属于武者天生的一种危险认知,这会儿,正在快速地觉醒着!
“大家小心,恐有埋伏!”
凤宽说这话的时候,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受!明知这就是一个局,可是齐王在后面盯着,自己不能不来,明知道今日自己一离了齐王府,怕理再也回不去了,可是他却是只能硬着头皮往外冲!
可悲吗?可怜吗?凤宽自己也说不明白,只是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过的似乎是太过浑浑噩噩!从记事起,便接受着各种地训练,一切都是以凤家的利益为重!为了凤家,他可以舍弃一切!
现在呢?为了凤家,要舍弃自己的性命吗?凤宽闭了眼,耳朵却是敏锐地听着周围的一切!也罢,死又有何所惧?死了,倒也是可以到地下,与自己的一家人团聚了吧?
只是,为何会觉得不甘?为何会觉得自己很蠢?
等再睁开眼睛时,凤宽的身前,已经是站了两名黑衣人,看不清面容,不过看身形,应当是一男一女吧!
凤宽再看左右,跟来的侍卫,已经全都倒地了!荒野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地血腥气!
“你们是寒王的人?”
无崖抬了抬眼皮,看了一旁的倾城一眼,不明白他是怎么将这一切想到了寒王身上的,不过,很显然,他也没有打算解释什么,毕竟,到了地底下,他若真是变成了恶鬼,也该去纠缠那座冰山,而不是他们的倾城!
没有听到回答,凤宽苦笑了一声,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他很清楚,今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想我凤宽,自诩聪明,一直将守卫凤家视为己任,可是我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毁了!当我重新振作起来,想要扶持齐王,再振凤家,却是不想,竟然是被齐王亲手推出来送死!哈哈哈哈!”
凤宽连笑数声,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竟然是笑出了眼泪,“也罢!既然是难逃一死,那本公子,也要死的有体面!动手吧!”
倾城没有出手,不是她不想,是无崖根本就不肯给她这个机会!
等倾城看着地上,那个躺在了那里,大睁着眼睛不瞑目的凤宽时,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情绪,对于这个男人,她竟然是还有些佩服的,如果他们不是敌人,那么,应该是能成为极好的朋友的!
倾城轻轻闭目,耳边响起了无崖的声音,“想不到,他竟然是选择了自尽!”
第四十七章 过河拆桥!
凤宽死了,无论他是精明擅谋,还是时运不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凤家没了凤宽,这才算是真的败了!至于皇后,这一辈子,她是休想再踏出坤宁宫一步了!
凤家就像是一座高大精美的楼阁,却是以催枯拉朽一般的架势,轰然倒榻!一切都结束了,母亲的大仇已报,洛府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只是,倾城看着地上的那具冰冷的尸体,为何却是开心不起来呢?
心,突然就像空了一样,总觉得长久以来的坚持、隐忍,就这样轻易地实现了报仇的目的,这一切,是否是来得太快了?
其实,快吗?不快!倾城知道,自己为了今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可是猛然失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倾城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彷徨了起来,就像是航行在了大海的小船,突然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目标!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走吧!”不知何时,无崖到了她的身边。
倾城摇摇头,“葬了他吧!如果不是因为他姓凤,生在了凤家,那么,我们也许不会成为敌人,甚至是极有可能会成为朋友!”
“好!”对于倾城的话,无崖几乎是从来都没有抵抗的能力的。
倾城不动,看着无崖和青鹤二人当真就开始了挖坑,然后也不知他们是从何处找来了一方席子,将凤宽的尸体给裹了,再然后,倾城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就已经是多了一个小坟丘!
“凤宽已死,凤家算是彻底地没了。如今也就只剩了一个凤谦,生死不明。倾城,咱们可是还要继续追踪他?”
“不必了!凤谦成不了大事,凤家,也不过就是只余了他这一根独苗儿了,先留着他吧。”
“也好。”其实无崖的心底是极不赞同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他相信倾城也是明白的。只是,对于倾城的决定,他从来就只有顺从和支持,从来不会忤逆!
“走吧,大家也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倾城说完,率先起身,一跃上马,绝尘而去!
无崖和青赫只是愣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快速地追了上去。夜,仍然是寂静漆黑的,明明是夏日,却是不知为何,突然多出了几分的寒意,伴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松松散散地弥漫着!
倾城回到了别院,倒头就睡,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睡,竟然是就睡了两天两夜!将青鸟等人,都给担心地半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的大仇终于得仇,皇后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和报应,所以,倾城觉得一身轻松,这才会睡地如此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无崖再过来的时候,看着床上的美人儿,仍然是睡的沉静,一时也是没了主意。
“无崖公子,您可来了,您快看看小姐吧,要不要用些药,将小姐唤醒了?”
无崖上前,伸手为她扶了脉,片刻后,摇摇头,“她无事!只是早先的压力太大,这会儿突然一身轻了,一时整个人都缷下了重担,所以,才会睡地如此沉。她的脉象平稳,无需担心。”
“可是小姐总是这样睡着,也不是法子呀!她都睡了两天了。而且,明天公子要来别院,说是接小姐回府呢。”
无崖蹙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睡的恬静地倾城,伸手替她拨弄了一下发丝,“再看吧,也许明日一早,她自己就醒了。这些年,她太累了,突然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青鸟和青赫,面面相觑,他们跟在小姐的身边儿最久,自然是知道小姐这些年来过的日子有多苦!她拼了命一样的练功,却总是在人前表现出一幅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小姐,只要是想想,就让他们觉得心疼!可是偏偏他们除了陪着小姐,跟她一起练功,一起变强,其它的,却是什么也不能做!
青鸟的眼睛不知何时,竟然是泛了红,“无崖公子,那就让小姐好好睡吧。小姐回来后,第一句话说的,可就是等睡醒了,要吃你做的鱼肉粥呢。”
无崖的眼睛一酸,可是嘴里头吐出来的话,却是极不中听,“这个死丫头,就知道使唤我!真拿我当厨子使了!”
青鸟扑哧一笑,眼里头还闪着泪光,“无崖公子,您也知道,小姐最舍不下的,就是您的一手好厨艺了。说不定,等您的粥做好了,小姐闻着香味儿,就醒了呢。”
无崖一听,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你家小姐就是一个明显地吃货!用美味将她唤醒,倒是个好主意!”
倾城没多久便醒了,自然不是被香味儿给勾醒的,因为这会儿,无崖正在大汗淋漓地在膳房里头,亲自拿了铲勺,帮她搅着锅里头的鱼肉粥呢。
倾城是被什么东西给骚扰醒的,无论是自己怎么翻身,怎么躲,似乎是总能伸手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倾城终于是在第N次翻了身后,嘟囔了一句,“小花梨,别闹!”
没有听到小花梨的吱吱声,倒是听到了一声男子的浅笑声,突然一个极为不好的预感蹿入了倾城的脑海,一睁眼,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夜墨那张俊美地不似真人的脸!
倾城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美男正在吃着自己的豆腐,而是有些魂儿不全地嘀咕了一声,“好好儿的一个美男,你扮什么不好,偏要扮我的小花梨?”
配上这话的,还有一幅极为嫌弃的表情,似乎是夜墨这张俊脸扮成了花梨的样子,都是在侮辱了她的宝贝宠物小花梨了!
于是,夜墨原本是心情极好地勾着唇角的表情,在一霎那间,冻结了!表情僵硬,眼神变冷,气场变强!
“丫头,看来你是睡的太久了,把脑子都给睡坏了!要不要,本座再帮你醒醒脑!”说着话,夜墨的头再低了三分,此刻,二人一上一下,眼睛对眼睛,嘴巴对嘴巴!当然,离两唇相距,约莫还三寸!是个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距离!
倾城再度眨眨眼,似乎是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什么,反倒是睡眼惺忪道,“夜大教主,总是爱这样擅闯女子的闺阁吗?还是说,原来夜大教主,其实就是一个采花贼?”
“对于你这一株罂粟花,本座倒是真有心采了!只不过,似乎是还只是一个花骨朵儿,没开呢!”话落,低头看了一眼倾城玲珑有致的身材,当然,主要是前胸,好半天,才勉强让自己移开了眼睛,口不对心道,“似乎是还没长熟!”
一句话,成功地惹怒了我们的洛倾城!睡美人儿,这会儿的思想也是终于回炉了,眼睛一瞪,小牙儿一呲,眉毛一挑,冲着夜墨就是一阵偷袭!
当然,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我们的倾城,再一次败北!
“丫头,大仇得报,怎么?这一时间,竟然是觉得人生没了目标,日子过的没劲了?”夜墨的身形不动,仍然是压在了倾城上面,当然,也不敢将自己的全数力量压过去,一支胳膊抵在了床上,支撑了大半儿的重量。
“要你管!”话一出口,倾城的眉心一蹙,眼角似乎是往门外的方向瞟了一眼,神情微变。
夜墨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用回头,他也大概猜地出来,这会儿,该是什么人到了门口了。看来,他认定的这个小丫头,也并非就是个对于情事一窍不通的!至于,那个人对她的心思,她还是察觉到了。
“丫头,我想你了。”话落,还没等倾城明白过来,一双略有些薄的唇,便压了过去!
倾城的身形加大脑,保持了一瞬间的僵硬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倾城的双手,却是突然就缠上了夜墨的脖颈。
‘咣当!’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倾城的神经一下子变得有些敏感!而原本攀上了夜墨脖颈上的手,也终于是缓缓地落了下来。再然后,便是猛力一推,毫不留情!
夜墨突然被推,却像是早有防范,一个翻身,便是潇洒落地,伸手摸了一下被咬破了的嘴角,似笑非笑道,“丫头,过河拆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这个词儿,被你诠释地,还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倾城怒瞪他一眼,“你个死阎王!什么时候这张嘴竟然是这般毒了?”
夜墨却只是冷笑一声,往门外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吗?你明知他刚刚在外面,还故意与本座亲热,不就是想要断了他的念想?还真是无情呢!”
这话怎么听着既像是他很享受,又觉得他是在咬牙切齿呢?
“丫头,本王有时候,真想将你的心给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冷的、黑的、还跳着的?”
倾城的眉毛微挑,这回听真切了,的确是咬牙切齿地说的!而且,听这意思,似乎是在损她这个人太过无情呢?
“貌似您才是那位冷情冷性、残暴嗜血的阎王爷吧?这话是不是问错人了?”
“丫头,你明知道本座在说什么,又何必故意转移话题?”
倾城抿唇不语,只是眸底微凉,这样的洛倾城,又让夜墨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心里头很不舒服,很不爽!不过就是一瞬间,夜墨的眸子微眯,周身竟然是冒出了一种似是要结冰的寒气!
“丫头,你这是在试着激怒本座?”夜墨高大的身影,再度逼近了倾城,“别在本座面前再摆出这个样子,我不喜欢!”
倾城抬眸,与其视线相对,一霎那间,似乎是感觉到了一种极强的吸力,将自己完全吸纳进了他那一双如墨似夜的眸子里!似深泉?可是却明显没有那泉水纯净!似暗夜?可是为什么又让自己的心里感觉到了丝丝点点的暖意?似浓墨?可是为何自己感觉不到他的儒雅,反倒是让自己恍若是遇到了天底下最为残忍的掠夺者?
倾城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沉醉在了别人的一双眼睛里!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了青鸟的轻咳声,“小姐,无崖公子将鱼肉粥做好了,您要不要现在用?”
倾城这才意识到,自己睡了许久,尚未进食,连忙与他的眼神错开,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底透出了慌乱、疑惑,还有一点点的不舍!
夜墨没有拦着她,而是跟着她一道出去了。两人分别净过手之后,再坐在了餐桌前相对!
倾城虽然是净过了脸,可是此时仍然是觉得双颊滚烫,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泛了红色,下意识地便低了头,不愿与其对视,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一旁的无崖,看到了他脸上那淡淡的一抹落寞,倾城的心底,竟然也是有些心疼!只不过,这种心疼的感觉,更像是看到了哥哥被人欺负的那一种!
倾城低头用饭,只字不提,她知道无崖对她的心意,早先的时候,她也并不懂,只是觉得他们几个一起长大,本就该是如此。感情深厚,并无不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她终于明白,有些感情,是不能过界的,否则,便会变了味道,失了那份感觉!
其实,倾城早先也只是隐隐地有些猜测,毕竟,前世的她,也是从未谈过感情的,所以也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男女之情!直到这个叫做夜墨的家伙突然出现,她才感觉到了什么叫怦然心动!
对于夜墨,她承认自己动了情,失了心,只是,她仍然是在挣扎着,只是想要自己不能在这感情的漩涡里头陷得太深!她不记得前世听谁说过了,说是爱情是两个人的游戏,谁先失了心,谁便注定是那个受伤最多的人!她不想!
她不想做一个受伤最多的人!她虽然是从未体会过什么是爱,可是她仍然是坚信,只有是将自己完全地包裹起来,防备起来,那么,自己定然就不会是那个先失了心的人。
爱情,她从来不敢奢望,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有几个是真正的幸福的?倒是那些民间的普通百姓,男耕女织,子嗣环绕,这才是真正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才叫做相依相偎,才能叫做幸福!只是,这在她的这个身分上,怎么可能会有?
她不能忘记,她是洛府的三小姐!而且还是洛府唯一的嫡小姐!
她不能忘记,她是锦绣公子!是名动天下的第一公子!
有着这样的身分,她的人生怎么可能会是自己所向往的那样平平淡淡,相依相偎?她这一生,怕是注定不能平静,注定总是要与人纠缠!就像是现在,虽然是凤家完了,母亲的大仇得报,可是府上还有着那样的一群让她看了生厌的洛家人!还有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伤害,丢掉幸福,自己仍然是要继续往前冲。
倾城咽下口里的粥,深吸了一口气,睡了两天两夜,自己也算是休息够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就要打起精神,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至少,不能让嫂嫂在府里受了委屈!张氏和何氏二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四婶儿又是个性子软的,府上没有一个向着嫂嫂的长辈在,自己若是不能早些回府,怕是嫂嫂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明日回府。”倾城突然出声,淡淡地扔出了这么一句。
无崖对此没有什么反应,按道理,她出府的时间也不短了,也的确是应该回去看看了。
夜墨微拧了一下眉,将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入了口,再拿了一方纯白色的帕子拭了拭唇角,动作极为优雅淡定,末了,这才轻道,“丫头,你跟董家的公子很熟?”
“董家的公子?你说的可是董俊?董孝之子?”
“正是。这位董家的公子回京了,听说是文采不错,已经是拜到了宋先生的名下,说起来,与你的三哥洛华宁,也算是师出同门了。”
“哼!不过就是一个人渣罢了!人,贵在品性。做人没了道德底线,再好的才华又有何用?或者说,这样的一个人,夜大教主可敢用?”
“有道理!不过,他的才华,倒是得到了宋先生的认可。董孝原是苏州的宣抚史,这一次,一道进京述职,十有八九,是要入了兵部了。”
“朝堂之上,我不敢兴趣。”
“丫头,你确定?”夜墨似笑非笑地看着洛倾城,“别忘了,你的哥哥可是同样隶属于兵部的。”
倾城不语,只是低头静静地用着粥,待将一碗粥用完之后,还未出声,无崖便伸手拿过了她的空碗,再为她盛上了一碗。
倾城冲着无崖笑笑,也不说话,相处多年,彼此间自然是早已有了默契,倾城的饭量如何?喜欢何种颜色?最喜吃什么,最厌吃什么?喜欢什么汤,什么菜等等,这些自然是逃不过,本就用心的无崖的眼睛。
相反,倒是无崖的一些喜好,倾城并不清楚。或者说,他们在一起的那些人,倾城对谁似乎是都很好,可是似乎又是对谁都不上心!倾城,永远都是这样随性的,肆意的,没有什么可以拘得住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她!除非,是她自己心甘情愿!
倾城没有伸手去接,因为无崖直接就将粥再度放到了她的眼前,只需伸手拿勺,便可以继续吃。这样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夜墨却很是吃味儿!
夜墨冷冷的眸子,往无崖的身上打量了一眼,仍然是那一袭张扬跋扈的大红色!真是让人看了生厌!
夜墨的心底突然就像是泛了酸水儿,怎么看无崖都是不顺眼!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倾城对于无崖,许是友情、亲情,却是绝对没有男女之情!夜墨虽然是以前从未中意过某位女子,可是当年母妃看向父皇的眼神,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是一个女子深受一个男子,才会流露出来的情感,不自觉地,发自内心的!并非是外力所可以干扰的、阻止的!
倾城每每看向无崖的时候,很显然,是没有这种感情的!反之,倒是偶尔与自己对视的时候,夜墨十分细心地,倒是能捕捉一二!不过,也只是一二!
夜墨的眸底微微泛凉,倾城对自己,应该也是动了情吧?只是,还没有到了像是当年母妃爱父皇那样深,那么的无所畏惧!看来,自己还是要加把劲儿,上回,这个小丫头为了那个花楚,竟然是离京十几日,甚至是为了花楚而整垮了西北的王家!真不明白,这个小丫头的身边怎么就总是有这么多的麻烦!
一个无崖就够让他不悦的了!再又冒出一个花楚,他怎么就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加把劲儿,这个小丫头,怕是就得被别人给抢走了!哦,对了,还有一个苍冥国的太子,李华州呢!那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多少次,他看到那个李华州看倾城的眼神就不对劲!哼!凯觊他家倾城的,没一个是好人!
一顿早膳,吃的是火花四射,各有所思!
倾城压根儿就是不理会夜墨与无崖两个之间的对视,爱咋样儿咋样儿!大有与己无关的意思!
末了,倾城让青鸟将这里收拾了,三人才正儿八经地开始说话。
“你刚刚特意提到了董俊,什么意思?”
“有人放出消息,说是董俊钟情于你。为了你,甚至是不愿与洛永超的嫡女洛圆圆订婚。”夜墨说这话时,明显地,无崖就感觉到了这屋子里的温度下降了几分!
“还有呢?”倾城知道,他们这一行人的回京,显然不会给自己的日子带来平静,不给自己添点儿麻烦,他们就是白担了这人渣的名声了!
“洛圆圆回京后,倒是与洛华美处的关系不错,频频参加各府的宴会,俨然是要挤入京城的贵族圈儿了。”这一回,出声的是无崖!末了,他还不忘冲着夜墨挑衅地看了一眼,那眼神儿分明就是在说,你以为就你自己关心倾城?
“这几个凑到了一起,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罢了,由着她们去折腾就是。将她们当成对手,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重点是那个董孝,他跟王家的关系,这一点,才是我真正关心的。”
“良妃与董夫人是亲姐妹,只不过,良妃是嫡出,董夫人王氏是庶出罢了。董夫人回京后,第一时间就是递了牌子进宫,给良妃和七皇子请安了。”
夜墨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无崖的消息倒是不错,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能小瞧了这个骚包的情敌。
“我明日回府,先会会那几位亲爱的堂妹吧。这里是京城,张氏要是老实安分一些,我也不会与她太过为难,毕竟都是洛家的人,可她若是不知道安分二字怎么写,本小姐也不介意好好儿地教教她。”
“那香香和那个珍珠呢?什么时候送她们去江南与付全力会合?”无崖问道。
“你看着安排吧,无所谓。你不提这个我倒是忘了问你了,齐王府的反应如何?”倾城一拍额头,这才想起了重点!
“肖侧妃再度失宠了!齐王得了半个金矿的地契,可是这半个金矿却是在里头的那一半儿,外头的这一部分,在咱们的手里头,只要是咱们的人不松口,他就只是白拿了那地契,进不去!如今,正头疼着呢。”
“对于风宽的死,他就没有什么表示?”
“没有!别说是掉一滴眼泪了,甚至是连几句煽情的话都没有。真是可怜了凤宽,竟然是为了这种人卖命,当真是不值!”
夜墨听到了此处,才眯了眼睛道,“你们在齐王府也安插了人手?”
无崖瞄他一眼,看着他明显就是阴沉下来的脸色,唇角一扬,一双桃花眼轻眨了两下,说不出的妖娆风情,“怎么?倾城没有跟你说吗?”
那挑衅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倾城不告诉你这些,也是从来不曾拿你当自己人!连自己人都不是,其它的,你就更是甭想了!
夜墨有些火大!不过,多年征战的经历,让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转眸看向了倾城,“京城这会儿的流言,对你极为不利,你确定不要出手?”
“既然你也说了,流言而已,你越是理会它,就说明你越是在意它,这样,反倒是会中了人家的计了!何必?”倾城轻舒了一口气,“不过就是些许上不得台面的招数,都是本小姐玩儿剩下的!瞧不上!”
这话一出,夜墨倒是笑了,连眸底都是因为高兴,而闪耀着一抹欢愉的光亮!
“你说的没错,何必!不过,本座看着不爽,总是要罚一罚这幕后之人的。你不屑于将她们当成对手,本座,不介意替你收拾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省得他们再污了你的眼。”
倾城睨了他一眼有,没有说话,全当是默许了。
而一旁的无崖听了这番话,恨不能上前一把揪住了夜墨的衣领,你丫的!当着我的面儿,有必要说的这么肉麻吗?真当他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