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妙缓缓的蹲下了身子，然后将她额头上的乱发，别到了耳后，没有嫌她的脏，她的血
“你认为值得的吗？”
春晓惨笑，额头的血，不时的向下流着，一张与顾元妙相似的脸，此时却已是不像了，太白，也是太淡了，完全的没有活人的生气了。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是知道，我不让他死，你可知……”她的眼泪不时的向下滴落着，同她的血混在一起，那不是泪，而是血泪。
“你可知？”她伸出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脸，“我真的很羡慕你，也是庆幸自己得了你的这张面皮，如若没有这张脸，我可能便看不到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喜，他的悲。”
“他是可恶，是罪无可主恕，可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感觉他可怜吗？”
“王妃，”春晓轻轻扯住顾元妙的衣服，却也在她的衣服上流下了那道血痕，似是割破了心一般的，酸着，疼着，涩着。
王妃，求你，看在我与你换了身份，助你逃脱的份上，给他一条命，若是真的非要一人去死。
突然的，她笑了，她张开嘴，嘴里的血沫子也是流了出来。
“我愿意……我愿意，”她张着嘴，声间艰涩的传了出来
“代他死。”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她染着血的眼睫最后的颤了一次，而后便是闭了起来，至此，她的生命，也是如同这些血一般，自是她的体内流了出来。
顾元妙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皮风，然后盖到了春晓的身上，不管如何，她总是欠了春晓的一条命。
而就在春晓的胸前，一根簪子竟是插进了她的心脏里面，如是顾元妙上一世一样，以命换了命，以血还了情。
她轻轻抚着春晓的脸，有时感觉真的很奇怪，就像是在模自己一般，这冰沁的感觉，这逐渐而去的体温。
人为何总是执迷不悟，非要坚持自己不应该坚持的，放弃那些近在眼间的，到头来又是到了什么了，一辈子，能有几个人爱你如命，视你为自。
“还有其它办法吗？”
她站了起来，最后还是问了这么一句，她不应该问的话。
卫宁西死不死与她无关，她只是可怜了春晓，可怜了上辈子的自己。
凤允天将手放在她的眼睛之上，怎是又让她看到了这些事情，谁说她家王妃冷血的，她家王妃的明明就很容易心软，至于有没有办法，
“有，”他背过了身，让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厅内的血腥，人可以活，却是活罪难免。
顾元妙不关心这些，只要活着留一条命，那便是还了春晓的这一条命了，再者，有些活罪才是是种罪，而死了，却成了永远的解脱了。
卫宁西半眯着一张眼睛，还想要抓住什么，只是，他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他输了吗？不对，他还是没有输的。
最起码，凤允天，你还不是失去了一个最亲之人，是的，你失去了，失去了，你的儿子啊。
“王爷，”凤五脸色不善的走了进来，“出事了。”
卫宁西突然一笑，眼睛再是一黑，而在就他意识即要失去之时，却是发现有人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依稀间，那是一张像极了凤允天的脸。
他的胸口突是一疼，而后便是坠入到了无际的黑暗中去。
“小猴子，”凤允天忙是过来，双手抱过了自己的儿子，就见小家伙还是在睡着，小脸红扑扑的，白嫩的如是包子一般，好像真是长大了，竟是重了这般多，怕是以后妙儿就要抱不住他了。
“王爷，”凤三连忙再是说道，“老太爷出事了。”
“什么？”凤允天也是一愣，他自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当初之所以将小猴子托付给了老太爷，就是因为陆老太爷定是可以好生的照顾着这孩子，也只有在他那里，小猴子才是最安全的，而事情确实是同他所料的差不多，小猴子安然无恙，可是没有想到的事，陆老太爷，他出事了。
怎么了，凤允天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了顾元妙，顾元妙小心的抱紧，她将自己的脸贴在小猴子的小脸上，只是，眼中却是有着一抹复杂闪过。
她本就是灵秀之人，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原来，凤允天所谓的安全的地方，安全的人，正是陆家父子。
小猴子被养的很好，小小的孩子眉眼越发的俊秀了，现在兵慌马乱的，他到是好，甚至还在睡着，而且睡的小脸蛋红扑扑的，也应该是一路便在凤三的怀中被暖的。
不久之后，陆老太爷全身是血的被抬了出来，还有被凤六扶着的陆安邦，此时陆安邦也是无比的狼狈，身上的衣服亦是被划破了一道又一道，而这下面，自然都是血痕，以至于，现在还需要别人扶着走。
陆安邦本就是战场下下来的，他踩着别人的尸体，又是杀了多少人，断送了多少条命，哪有现在这样狼狈，而他在发现抱着小猴子的顾元妙之时，那一双已然是苍老的眼睛里面，终是聚出了一些光亮，却也很快的便是消散了，而地上的陆老太爷，已是快要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他的胸前正插着一根箭，箭尖直入在了心脏之处。
☆、第805章 求
这样的伤，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不得救了。
“小猴子，小猴子……”陆老太爷不时的呻吟着，那声音有气无力，实在是让人听的心酸，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已有七旬的高龄，可是仍然是为国尽着忠，尽着力，虽然有时糊涂了一些，护短了一些，又是拼了陆家的无数的血脉，在那些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几年，十几年，这才是成就了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大夏，可是，如今，他正半死不活的躺在了地上，还不时的喊着小猴子的名子，可见他到底有多疼这个曾孙，而小猴子现在的小胖模样，足以证明，陆家父子绝对的没有亏过小猴子半分，甚至是拼上了陆家这么些年赚出来的军功，自己的的两条老命，在虎口之下救了小猴子一命。
顾元妙握了握小猴子的小肉手，肉肉暖暖的小手指，令她想的难受，念的想哭。
“妙儿……”陆安邦欲言又止，苍老的脸上，再是多加了几道岁月的痕迹。
顾元妙将怀中的孩子小心的交给了一边站着凤一。
凤一抱了过来，小家伙仍是未醒，啃了啃自己的小拳头，继续的睡着，
顾元妙蹲下了身子，从身上拿出了一颗药喂进了陆老太爷的嘴里，只是可惜，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最多就是多留陆老太爷的一口气，让他交待完自己的身后事，而后，多说上几句话罢了。
伤及心肺，已是无药可救，所以，顾元妙甚至都是未替他把脉，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陆老太爷吃过了药之后。不时的哼着，直到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这一见站在自己的面前的顾元妙，那老泪就一个劲的向上流着，这些人何时见过陆太爷哭过的。
陆家人向来都是流血不流泪，这可能也是陆老太爷这自是陆定国死之时，唯一的一次吧。
“妙……妙丫头……”他张开了嘴，苍老的声音，沙的几欲没有。
他伸出了手，那一只手满是伤痕，新伤旧伤，果真的，很老了。
顾元妙不知道为什么，她以为自己对于陆家人，并无一丝的喜欢，他们是死是活，皆是与她无关，只是，她错了，她真的错了，有一种东西是无法被改变的，那就是血缘，是从骨子里而来的血缘。那就是亲人，打断了骨头还是连着筋的亲人。
她微微颤着手，犹豫间，最后还是握住了陆老太爷的手，那只几乎都是骨瘦如柴的手，年纪太大了，这一双手上几乎都只只剩下了一层皮，骨头跟着皮，实在是让人难受。
除去身份，除去一切，他其实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罢了。
“丫头……”陆老爷的喉咙里面就似堵着什么东西一时，不时的可以听到呼噜的声音，而他现在每说一句话，就似是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说完了这一句，下半句命便是要没有了
“我在，”顾元妙握紧了陆老太爷满是伤痕的手。
陆老太爷还在哭，像是一个孩子一样，那眼泪从他的同样苍色的眼里面流了出来，虽然他的眼睛还是睿智与清亮的，丝毫没有半分年老时的混浊与苍然，可是此时，仍然开始带起了死寂之色
“丫头……”陆老太爷哽咽了一声，尽是油灯枯时了，他拍着顾元妙的手，哽了一声，“丫头，你祖父这辈子，对的起整个天下，对的起整个百姓，也无愧于陆家，这一辈子，却真是对不起了你的母亲，祖父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祖父当年固执，并不知道你母亲是那般好的人，苦了你母亲，也是苦了你，更是苦了你父亲，祖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等到了黄泉路上，祖父亲自给你母亲道歉，在那边会和你那些战死的叔叔伯伯，护着你母亲，断然不会让那些牛鬼蛇神，欺负了她。”
只是，老太爷那一双苍老的眼睛难过的看着一边几乎都是体无完肤的陆安邦。
他若走了，这个儿子可要怎么办？
虽然说，陆安邦已有四十余岁了，可是不管多大的年纪，在一个老父亲的眼里，他仍然是一个孩子，一个老孩子，他若现在去了，还有陆安邦替他办身后事，为他烧香烧纸钱。可是若是这儿子百年之后，他要怎么办，他现在才是明白了，他们费尽了心思的养大的陆和语，是根本就顶不住，当不了一个人的。
陆老太爷颤了颤自己苍老的手，“孩子，算是祖父求你，这世上，以后就只剩下你父亲一人了，祖父不要求你对他有多好，可是求你在他生病之时，照顾一下，在他百年之后，替他送下终……”
“爹……”
陆安邦扑通一声便是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此时就不要说陆安邦，就连皇帝也是感觉自己的心口难受，他扭过了脸，忍不住的流出了一颗珍贵的龙泪。
“丫头……”陆老太爷苍老的手上移，放在顾元妙的头顶之上，然后像是长辈一样，揉了揉她的头顶。
“祖父快死了，你能喊我一声祖父吗，一次，就一次……”
顾元妙张了张嘴，可是却是什么也是喊不出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甚至都是不记的当初顾家的祖父是怎么对她，只是知道他们很疼她，那时，祖父也会像是这样的揉着她的脑袋，然后便是他们的笑声。
她一直感觉自己不得长辈缘，性子不好，又是脾气强，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喜欢她。
只是，她错了对不对。
原来，人都是疼自己家的孩子的，就像是陆老爷一样。
陆老太爷等了半天，他眼内的希冀之光，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他顺了顺气，也是放下了顾元妙的手，他不是生气，只是有些遗憾，可是他知道，他的话，这孩子已是听进去了，不管她的嘴如何的紧，可是最后陆安邦若真是出了事，她绝对会出手，这孩子面冷心软，果真是他们的陆家人。
他真的感觉自己的生命没有多少了，就连他胸口的气也不够出了，他开始大口大口喘息了起来，就似有人掐住了他的脖了的一般，他甚至有种要尽快让人结束他这条命的冲动。
☆、第806章 护心镜
可是，他怎么也是舍不得。
再是伸出无力的手，那只手抖的怕是连一片羽毛也是握不住了。
“小猴子……给我……给我抱抱吧。”
顾元妙站了起来，从凤一的怀中抱过了小猴子，再是轻轻的拍着他的小脸蛋，硬将他给拍醒了，小猴子抬起了小拳头，揉了揉眼睛，一见到好久没有看到的娘，高兴的在娘的脸上亲了好几下，却是没有哭。
顾元妙将手放在了儿子的小脸上，
“小猴子乖，去看看曾祖好吗？”
陆老太爷突然鼻子一酸，明明是在流泪的，可是他却是笑了，笑的满足了，也是此生无憾了。
虽然小丫头还没有喊出那一句祖父，可是她却是亲口对着小猴子承认了陆老太爷的身份，这不是证明，她已经间接的认了他，认了陆家了。
顾元妙蹲了下来，让小猴子站在了地上。
陆老太爷伸出了自己的手。
“小猴子，来，过来曾祖这里。”
小猴子吸吮着自己的小手指，乖乖的走了过去，然后听话的坐在在了陆老太爷的身边，陆老太爷已经抱不动小猴子了，他只是疼爱的揉了揉小猴子的小脑袋，小猴子也是裂开嘴对着他一笑，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也是跟着弯了起来。
“丫头，”陆老太爷似是要拼尽自己的最后的一点生命了。
顾元妙蹲了过来，蹲下。
“丫头，能否再答应祖父最后一件事情？”陆老太爷舍不得的轻抚着曾孙的小脸蛋，他还没有看着他长大，这死的，真不甘心啊。
“您说，”顾元妙对于一个将死的老人，提不及多大的恨，再者，她原谅了，真的，原谅了，为了老太爷的一生戎马，为了他用自己的命护了小猴子。
陆老太爷用力的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是因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们陆家除了你爹之外，便后继无人了啊，”说到此时，陆老太爷怕又是想了早亡的儿子了，还有陆家的那些流血留命于沙场的男丁，所以，祖父再是求你一件事，最后的一件事，他转过了脸，那一双苍老的手仍然是舍不得离开小猴子胖呼呼白嫩嫩的小脸，“以后小猴子若是成亲了，能过继一男丁给我们陆家一条血脉吗？”
凤允天撩开了自己的衣摆，也是半蹲了下来。
“老太爷放心，他的命，是老太爷给的，陆家的血脉必会永远的延续下去。”
“谢谢……”老太爷总算是心满意足了，也是此生无憾，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有，真的，很不舍，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孤苦的儿子，也是舍不得最爱的小曾孙，他还没有抱够呢，还没有爱够。
只是……人的命。
本就是如此的。
生老病老。
太过无常。
他的那只手缓缓的放了下来，小猴子眨了一下眼睛，想要抓住，可是却是晚了。
轻轻的一声，陆老太爷的手垂在了地上，而后再无一丝的生息。
小猴子的小嘴一扁，以为陆老太爷不和他玩了，清澈的眼里也是聚满了眼泪。
“爹……”陆安邦嘶喊了一声，他伏下了身子，跪了陆老太爷最后一次，这个一生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也是命丧在了此地。
其它人也都是单膝跪了下来。
不管他这一生是犯了多少错，他的功绩，绝对的大于他的过错，一生争战，从未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血，他的肉，他的时间，他的命，全部都是给了大夏，却是未给亲人留下这什么。
顾元妙微微的垂下了眼睫，她放在膝盖上面的手用力的抓紧了身上的衣服，纤细的手指，也是用力的握紧。
凤允天伸出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她抬起了眼睫，几颗泪珠轻轻的滚落了下来。
凤允天伸出手指，放在了她的眼角之下，也是触到了那抹温凉。
“他去的很安详。”
顾元妙点点头，手指尖几乎都是掐到了凤允天的大掌之上，就似是发泄着什么一般。
小猴子歪了歪脑袋，他用自己的小肉爪子摇了摇陆老太爷的胳膊，还以为陆老太爷会起来，陪他玩的，让他揪的他的胡子，拿他当马骑，坐在他的肩膀上，可以站的高高的。
可是摇了半天，陆老太爷都是不起来，他扁了扁自己的小嘴，有些生气了，顺着陆老太爷的胸口爬了起来，然后他奇怪的吸了吸自己的小手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不时的看着陆老太爷胸口上面的箭。
然后小肉爪子伸上前，手指碰了碰那根箭，再是一爪子抓住。
“小猴子！”
其它人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小家伙正处在好奇的时候，有什么摔什么，有什么也是吃什么，什么都敢往嘴里塞，有时抓一把土也敢吃，他的小爪子握紧。
然后用力的向上的一抽，将所有人都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啊……”本来已经死透的陆老太爷呼的一声的坐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他摸摸自己的胸口，“我有先皇御赐的护心镜！”说完之后，他再是呼一声躺了下来。
小猴子的小白屁屁自坐在自己家曾外祖的胸前，手里正在拿着一根箭玩着，而箭尖下面，确实是一个不大的罗盘，这个就是所谓的护心镜，这箭果然是好箭，竟是差一些就要穿透了护心镜了，直刺陆老太爷的心脏之处，
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让人哭笑不得。
陆安邦抹掉了自己额头上面的冷汗，然后砰的一声，也是躺倒在了地上。
小猴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迈着小短腿走到了陆安邦的身边，然后手脚并用的顺着自己家祖父的腿向上爬着，爬了一会，他就站了起来，感觉小脚底下挺软的。而他的小脚站的地方，正是男人那最不能碰的一处。
他摇着自己的小肉手，高兴的拍了起来，也是向上一跳。
可是高兴了。
晕着的陆安邦脸一白，额头上面的冷汗也是渗了出来。
小猴子这下更高兴了，小肉脚边踩边跳着。
☆、第807章 捡了条命
陆安邦猛然的瞪大了眼睛，牙齿也是咬的格格的响着。其它人都是不忍的转过了身，那东西，以后还能用不。
凤允天连忙的抱起了还是懵懂的小家伙，赶快的毁尸灭迹。
“爹爹……”小猴子对爹爹一笑，白嫩嫩的如同小米粒的牙齿，粉粉的小脸蛋儿，再加上那一句软糯糯的爹爹，凤允天伸手大掌揉了揉小猴子的小脑袋，小家伙又是长大了啊。
小猴子眨眨眼睛，将手中的那把箭给了爹爹。
凤允天拿了过来，箭下还带了一面护心镜，这卫宁西果然是狠，这箭头可是清铁打造，还是淬了毒了，就连先皇御赐的护心镜也是被穿成了如此。
差一些便要穿透而过了。
就更不用说人的血肉之躯啊，他都不敢想象要是射中了小猴子，这样软软的小身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了这一箭。
如今怀中的胖小子还是活蹦乱跳的，白嫩嫩的小拳头被他咬着，不大一会的工夫，就已经咬的满是口水，凤允天这个当爹的当然也是大方，已是贡献出了自己的袖子擦着儿子的小脸与小肉手。
小猴子抱住了爹爹的大掌，放在嘴里咬了起来，白米米的小牙齿，咬起人来并不疼，尤其是咬在他爹爹坚硬的皮肉之上，小家伙好像咬的不是太痛快，小脾气也是上来了，用力的下了嘴。
可是咬过了之后，小家伙就眼泪汪汪的了。
因为爹爹的肉肉太硬了。
凤允天再是揉了下他的小脑袋，小猴子扭过了小脸，不理爹爹了，所性继续咬着自己的小拳头，将小脑袋靠在爹爹的肩膀上，长长的眼睫也是不时的抖着，很快便是睡着了。
而地上的陆老太爷及陆安邦，早就被人七手八脚的给抬了下去。
至于卫宁西，皇帝已是懒的理会了，一切都是交给了凤允天去办吧，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卫国公与锐宁公主身边之时，突然之间，有些事情，真的不想再追究了。
“饶他一命吧。”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是出了门，这里的血腥味太过大了，也是需要好好的清理清理了。
宫内护卫的动作就是快，不出一会的时候，这里死人全部的都托出去了。
凤允天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了顾元妙，顾元妙小心的抱过了已是睡着的小家伙，她微微的蹙了一下秀眉，怎么又长了这么重的。
我想去看一眼祖父和曾祖，顾元妙抱着小猴子便走，而她说完，便是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了，她抱着小猴子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然后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大殿。
凤允天待是顾元妙离开之后，这才是走到了卫宁西身边蹲了下来，他将手放在卫宁西的脸上，仍是那张惊为天人的容貌，只是凤允天却真的想要抽他一巴掌
“带下去吧，”凤允天轻摆了一下手，便有人拖着卫宁西下去了，至于卫宁西的去处，凤允天不会告诉给任何人，不过，之于卫国公与锐宁公主，只知道卫宁西还活着的事，最起码，他们的心里也能够有一分的欣慰。
只要有活着的一天，他们的总会相见的，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
而卫宁西所犯的罪，是他这一辈子也是无法恕清。
或许也要就此的天隔了一方吧。
卫国公也自知是无颜见人，自此之后，怕也会呆在自己的府里，足不出户了，至于锐宁公主，更是无颜面对自己的两个侄子，这皇宫也不知道是否会再次踏入。
顾元妙放下陆老太爷的手腕，她感觉自己真的有些不太适合当大夫了。
如若她当时替陆老太爷诊一下脉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乌龙事，不但间接的认了陆家人，也不会将她未出世的孙子卖给了陆家，还是一文钱都是没有收过。
而现在，陆老太爷虽然胸口受了重伤，所性并未伤及生命，只需要好生的调养，最多月余，也便是能够恢复如初了，身上其它的伤，也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这些伤到是好养，并不碍事。
至于陆安邦，他身上并无什么大伤，比起陆老太爷来，他的伤算早很轻的。
她开过了药方，让人拿去抓药，煎好再是给陆家父子喝了。
陆老太爷仍旧是昏迷不醒，不过身体却真是没有大碍，之所以一直昏睡，正是因为那一箭所致，虽然不是致命，可是心脏却是受到了极大的撞击，伤了心脉，以至于，他一时之间有些脱阳，却仍是无碍的，只是需要调养的时间太多了。
主子，外面传来了红香的声音，听到这一声，亲切多了。
顾元妙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了出来，红香的怀里还抱着正在香香吃着拳头的小猴子。
小猴子一见到娘，可高兴了，伸出小胖手就让娘抱
顾元妙接过了小家偿，将手指话了唇边，“嘘，不说话，咱们回家去。”
小猴子也是有样学样的将小手指放在了小嘴边，嘘了一声。
顾元妙疼爱揉揉他的小脑袋，再是点点他的小脸蛋儿，“娘这次给你带回了很多好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不过，她到真是感叹这时间过的有些慢了，那些东西小家伙暂时用不了。要等个十几年，十几年啊，何时才能过去呢，她的小猴子才能长大成人，才能够成为一个白衣飘然，武艺奇高的侠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