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
头脑里面猛然的一阵剧痛,她的意识再一次的被抽离了开来,似是一个轮回的时间,有春秋的更替,有夏秋的变更,有白雪,有冰霜,有百花,也有落叶,她如此的走过了一年又一年。
从年轻,到垂老,从朝暮,到落日。
待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之时,仍然是熟悉的屋子,熟悉气息,还有一阵阵让她胃里泛酸的苦涩药味。
“姑娘,你醒了,”红香见顾元妙睁开了双眼,连忙的跑了过来,眼睛肿的像是核桃一样,还在不断的抹着眼睛,当然话也是像倒豆子一样,不断的向外面倒着,“姑娘,你可吓死奴婢了,您这都是睡了快三天的时间了。”
“大夫说也是快醒了,可是姑娘一直都是没醒来,奴婢这都要再去找大夫去了,还好,姑娘醒了,否则奴婢都不积善成德要怎么办了?”
顾元妙坐了起来,却是异常的累,累的,她近乎是连一句话也是不愿意再说了。
“姑娘,来吃药了。”
红香连忙将药放在了顾元妙的面前,大夫说吃了药之后就好了。
顾元妙轻碰了一下自己苍白的唇,她完全的没有一丝生气,那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此时冰凉如雪,手背白的近乎是要透明了,那些青色的血管也是隐约可现。
“姑娘,先把药喝了吧,”红香心里疼的很,尤其是见顾元妙这么没有一丝生气的模样,她真的心疼的想哭。
“不用了,”顾元妙端过了红香手中的药,然后将药放在了一边小几上,
“红香,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不,不,”红时不断的摇头,“能治好的,一定可能治好的。”
“姑娘,不是还有杜大夫吧,他不是神医,他一定可以治好姑娘的,我现在马上就去找他,等找到了杜神医,姑娘的病就会好了。”
“杜大夫,”顾元妙突然感觉这个名子,很熟悉,也很亲切。
只是……
那杜大夫似乎已经……
她苍凉的笑了起来,眼角也是滚落下了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你不用找了。
不要,红香倔强的非要找到杜大夫不可,她不相信她家好好的姑娘会死,姑娘一定会活着的,还会活的好好的,会一直一直的活下去,会活的长命百岁的。
“真的不用了,”顾元妙像是对孩子一样,揉了一下红香的头顶,因为……
因为什么呢?
“杜大夫,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会的,”红香抹干了自己的脸上的泪,“姑娘,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杜大夫,奴婢一定会找到杜大夫,”替姑娘治病的,而红香说完,便是跑了出去,却是没有发现,顾元妙眼中那一抹孤单的死寂。
真的,找不到的。
杜大夫,已经死了。
可能她很快就能见到杜大夫了吧,因为,她也会死的,或许,还会会快。
她从塌上坐了起来,坐在铜镜前,铜镜前的少女脸上苍白的如纸一般,就连曾今红润的唇,此时也没有一丝的颜色,暗淡,虚弱,消瘦,现在的连她自己都是要不认识这张脸了。
原来,一向自持甚高的顾元妙,有一天,也会变成了这幅鬼模样。
她也是人,她会生病,会病的如此重,也会病的死去。
原来,她也没有同别人不一样。
有时,她都是在想,这是不是就是她的报应吧,因为她将还小的顾元沐推到了在河里,害他这一生得了一身的病体,注定活不过十八岁,而现在也轮到她了是不是。
原来,生病会这样难受,原来,生病也是这样的痛苦,原来,死亡也是这样的悲凉。
是不是人人都怕她的病是传染的,所以没有一个人过来看过她,她最疼的妹妹,她的亲爹,不对,还是有人过来,那个她一直厌恶,一直不喜欢的,弟弟……
“弟弟……”她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何,竟然这么疼着的。
“母亲,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抚着,指下是她的脸,如今竟是没有以前的水嫩光滑,她老了吗,这张脸连半分的光泽都是要没有了。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些她平常不喜欢用的胭脂水粉,以前不用是因为天生丽质,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多余的东西,只是,此时,她这般的脸色,如若不用,或许只要从这里出去,便会将人给吓死了吧。
她现在不是人,是鬼,是个长的丑陋的女鬼。
不久后,镜子里少女果然有了几分颜色,只是,为什么仍然是这样的苍白,没有生气,她知道了,原来再多的胭脂,再多的水粉,也是掩饰不了,此时她内心中孤寂,顾元妙,其实真的是孤单的。
她换上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浅青色的,以前红香总是说,她只要穿上了这件衣服,便如同那出了水的芙蓉一般,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软语娇音
只是,如今呢,仍是同样的衣服,同样的容颜吗?
差了的,又是什么,繁华落尽,物是人非,怎奈几何时?
☆、第718章 能去看看她吗?
镜中的少女仍是她,却不再是芙蓉,而像是外面白色雪花了,无姿无色,无颜无味
就这样的飘零着,零落着。
她推开了门,门外,仍是那一片的冰白的世界,白的很干净,白的很纯粹。
她想,如若让她死在这样一个干净的了雪天时面,应该也是好的,最起码,让她干干净净的来,再是干干净净的去。
猛然的一阵冷风吹来,回着雪花的冰冷
顾元妙抬起脸,任是这股刺骨的冷将她包裹了起来。
她笑了笑,伸出手也是接住了一片雪花,以往感觉雪是可怕的,可是为什么,此时她却是感觉自己开始喜欢雪来了,再是几片落在了她的手心里面,她将手移到了自己的唇间,就这样让雪花融在了自己的红唇之上,也是沾上了她唇间的胭脂。
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片,这似乎就是雪的味道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味道,或者说是她自己尝不到什么味道。
她走出了院子,院子里面,也是留下了她的两条长长的脚印,脚踩在在雪地之处,会有一种陷下去的感觉,很奇妙,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奇妙。
顾家的祠堂是在后院里面,她记的母亲在的时候,似乎会经常过来过这里,给顾家已故的长辈上几柱香,再是亲自的打扫,只是在母亲不在了之后,这里便没有再打开过了,顾子青必竟只是顾家的上门女婿,他不是姓顾的,所以也不可能将顾家的祖宗当成自己的祖辈,否则,他便不会将马家的那一家子人都是接过来了。
她其实死的有些不甘啊,如若她死了,马家的一家人不都是高兴了,如若她死了,许姨娘也会高兴了吧,还有那个庶子。
不……她摇头,他应该不会的。
他会为她这个并不好的大姐姐留下几滴真心且也伤心的眼泪。
这府里了除了大哥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还会有谁再是为落上几滴泪,或许那个孩子便是其中之一吧。
她走进了祠堂里面,刚一进去,便感觉又是冷上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的她的错觉,还说,这样的地方,本就是让人感觉凄冷的。
这里供奉着顾氏的祖先,有祖父也有祖母,还有母亲的。
她过去,抱住了母亲的牌位,然后轻轻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过了,再是放在了供桌之上。
“母亲,可能妙儿也要去找你了啊,”她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冰凉的供桌之上,因为是母亲,所以她一点也不怕。母亲是最疼,最爱她的,只是不知道,她这样去见母亲,母亲会不会伤心。
因为母亲给了她的生命,她并没有好好的用,也没有好好的活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不想再这样活着了。
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丢了什么,而找不回来的结果,就是她,不愿意再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了。
她跪趴在了地上,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明明这里很冷,可是她却是感觉很这里很温暖,像极了母亲的手,就这样暖暖的抚过了她的脸……
一下又一下的,如同温柔的羽毛一般。
直到一阵吵闹的声音,将她吵了起来。
她坐了起来,听着外面那一道熟悉的声音,经唇微动间,有些嘲弄被她咽了进去。
二姐姐,顾元沐猛的上前,挡在了顾元梦的面前。
“你有什么事?”顾元梦颇为冷傲的斜了顾元沐一眼。
顾元沐咳嗽了一声,天气的冷,也是让他的身体越发的不胜负荷了,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最近更是消瘦了几分,跟顾元妙简直都快要一模一样了,似是要离死不远了。
“二姐姐,”顾元沐再是喊了一声。
“二姐姐?”顾元梦不屑的冷笑。
“顾元沐,你也太看的起你了,你是什么身份,本姑娘是身份,你这下贱的庶子也能配喊我一句二姐姐?”
顾元沐的脸色再是白了一些,肺内被挤出来的气,最后全部都是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咳嗽,在这个雪一样的寂静的院子里,格外的清楚,也是格外的让人心酸。
到底生了什么样的病,竟是可以让一个人咳嗽至此,似都是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腹咳了出来,那本来雪一般的惨白的面容,竟是出了一种诡异病态的红。半天后,他的咳嗽才是止了一些,
而顾元梦站在原地未动,根本就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她笑着这样的顾元沐,注似对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他咳的越是厉害,而她就越是高兴,越是兴奋,最好现在咳死了最好。
顾元沐捂住自己的胸口,唇角已是溢出了一道血丝。
才是十几岁的年纪,便已经是有了咳血之症,想来也是没有多少活日了。
他擦掉了自己的唇角的血丝,声音沙哑的几乎都是无声了起来。
“大姐姐病了,二姐姐能去看看她吗,她……很孤单。”
虽然顾元妙什么也不说,可是,他却是知道,她孤单了,这样的孤单他已经经历了十几年了,所以他懂,他明白,而他不想让大姐姐也是承受这种孤单,他没有亲人,没有真正的兄弟姐妹,可是大姐姐有啊。
二姐姐不是她同胞的妹妹吗?
“咳……”顾元沐再是咳嗽了一声。
“二姐姐……大姐姐她……病的很重……”
顾元梦突然冷笑着出了声,我们姐妹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顾元沐,我看你的时日也不多了吧,怎么,有没有给自己准备好身后事。
顾元沐嘴角的和血丝再是向下滴了一滴,竟是滴到了雪地之上,那样触目惊心着。
真是脏。顾元梦懒的再同顾元沐在这里多说什么,可是顾元沐不死心的再是挡在她的面前,他伸出了双手,牢牢的挡住了顾元梦的去路。
“二姐姐,看看她去吧。”
“滚!”顾元妙突然脸一阴,一只脚伸了出来,就向顾元沐的身上踢去,
虽然顾元沐是男子,可是自幼便是先天不足,再加上后天又是多病,那这般瘦弱的身子,竟然被顾元梦一踢踢到在了地上,而顾元梦竟还是不解气一般,一脚一脚的踢在了他的身上。
☆、第719章 解脱了
狼狈的少年紧紧咬着自己的泛白的唇片,却硬是连哼都是未哼一声,只有唇角的血丝越是多了。他的脸已近没有血色的惨白,天上的白色的雪片不时的落在他的脸上,而后融化,其实后来他已经不知道到底是雪凉,还是他的脸凉。
或许说,他的脸已是比此时的白雪更加的冰凉了。
否则,为什么,雪已经不再融化了呢?
就当顾元梦的脚再是向着少年的胸口踢去之时,突然的,她的身体一僵,整个身体也是抽搐了起来,嘴里也是开始冒出了血沫子,她张了一下嘴,连一句话也未说出来,嘴里的血沫子几乎都是喷了出来,而那些血也是一滴一滴的向下流着,几乎连地上的雪地都要染红了。
啪的一声,顾元梦摔在了地上,身体仍然是抽搐着,而她的背上竟然扎了一根金簪子。
“你……”顾元妙伸出手,嘴里的血流的更多,而她想抓的,是不知道时候站她背后的顾元妙,此时,雪天一色,都是白惨的颜色,也包括顾元沐那一张白的没有任何生气的脸。
大姐姐……顾元沐缩着自己的身体,也是被吓到了。
大姐姐,她……
她竟然杀了二姐姐。
那根金簪子,从背后正中了二姐姐的心房,
可是大姐姐,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元妙在顾元梦的身边蹲下了身子。
“大……大姐姐……”顾元梦向顾元梦伸出了手,那双手除了雪以外,就是她的血……
顾元妙面无表情的无视着她的手,一双漆黑的眸子当中映出了顾元梦全身浴血模样,让顾元梦自生出来到了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恐惧,也是第一次,她离死这么近,不对,也是最后一次了,因为,她是真的要死了。
“大姐……大姐姐……为……为什么……”
为什么,顾元妙梦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只是顾元梦的血,让她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就像是当时她想要掐她的脖子一样,这种恨,真的很恨很恨……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放下了顾元梦的手,任是顾元梦再想,也抓不到她的一片衣角。
顾元妙再是站了起来,连那个快要死的顾元梦一眼也不愿意再看了,她至今才是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冷血着,哪怕是亲妹妹,也能下得了手,或许她本就是一个魔鬼降世吧
不对,不对……
她闭上眼睛,还是脑中的那道声音。
顾元妙,你没有妹妹,你只有弟弟,你只有一个弟弟
疼,她的头很疼,又是那种无法忍受的疼,她将自己的缩在了地上,任着雪一片一片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这时,似是有道温暖缓缓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就连头上的疼痛也似是缓解了不少。
“大姐姐,不要怕……”
“二姐姐是沐儿杀的,与大姐姐无关,要杀要剐,沐儿都是由他们处置,大姐姐,你快离开这里吧。”
顾元妙松开自己抱在头上的手,一点一点的。
身边的少年虽然狼狈,可是笑的仍然干净的的如此的白雪一般。那抹笑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晶莹又是洁白,似夏有似冬,如春亦有秋。
顾元妙眼角中突然一酸。
“沐儿长大了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话,远处已然有脚步声加了起来,越来越近,人也是越多……
顾元妙站了起来,向顾元沐伸出了手,“来,跟大姐姐过来。”
顾元沐缓缓的站了起来,也是拉起了顾元妙的手。
顾元妙握紧这只同样冰凉的手,她的鼻子再是一酸,对了,她知道了,这是弟弟,这才是弟弟,她没有妹妹,她有弟弟,唯一的弟弟……
她将顾元沐拉到了顾家的祠堂里面,然后走到了顾雪慧的牌位前,将牌位抱了起来,回过头,将牌位放在了顾元沐的怀里,“好好的看着娘,不要让人打搅了她。”
顾元沐小心的抱紧了怀里的牌位,然后对着顾元妙一笑,年轻少年的脸,一如从前般的,从未长大,却是如雪如玉。
像,真的很像,顾元妙轻落下了眼睫,眼角也是滚落了下一滴冷泪。
像极了大哥给她看过的娘的画像……
母亲……
如若他真是弟弟的,请好好的保护他,他够苦了。
她走了出来,顾元沐刚想要追出来,顾元妙却是回头,顾元沐愣在了那里,仍是小心的护着怀中的牌位。
“大姐姐你……”
“好好活着,”顾元妙伸出手将门轻轻的关了上来,门越关越紧,顾元沐的身影也是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再也是看不到了。
顾元妙抬起脸,那一片片洁白的雪花飘落在了脸上,似是有一片正好落在了她的眼晴里面,而后融化成了一滴水珠,就这样顺着她的眼角缓缓的坠落了下来。
是了,脚步越加的近了,还能听到远远近近那些人喊着顾元梦的声音,那一句二姑娘,二姑娘的……
顾元妙走到了顾元梦的身边,然后蹲了下来,从已经死透的顾元梦身上拔出了那根发簪,
也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顾元妙突然露出了诡异的一笑,她将发簪猛然的扎进了自己的胸口之内,血顺着着她的胸口不断向下流着,可是她却是并不怕,因为,她解脱了,
四周的声音越来越小,而雪下的也是越来越大,人也是来来往往,顾元梦已经是被抬走了,现在的顾府里,她有亲人,而顾元妙没有,甚至她死在这里,孤孤单单,凄凄凉凉,也是没有人过来帮她收尸,任雪埋了她的容,冰了她的颜。
这时祠堂的门打开了,顾元沐从祠堂是面跑了出来,怀里还抱着顾雪慧的牌位
“大姐姐……”
他跑了过去,跪在了顾元妙的面前,双手扒开了那些雪,就见那名少女安静的睡着,很安静,很安宁,甚至,她的脸上还有一抹解脱般的笑,笑弧浅浅,美如梨落。
“大姐姐,”顾元沐哽了一下声音,他坐了下来,将顾雪慧的牌位放在了一边,然后轻轻的将顾元妙身上的雪一一片的拍了下去。
☆、第720章 如是轮回
“大姐姐,你好好的睡吧,”他笑了,可是,眼角却是不断有眼泪滚了出来,落在了雪上,融化了那雪,却是融不下那些心酸。
“大姐姐,你放心,沐儿会好好的活下去,沐儿也会好生的照顾好母亲的……”
雪地里面,那少年的背影分外的孤单,斑驳,可是却也是开始坚毅了起来,就从少年那挺直的背部了看出来,这一瞬间,他长大了,可是长大的代价,却真的太大了……
“好好的活下去,”顾元妙蹲下了身子,想要去拍掉少年肩膀的雪,可是她的手却是穿过了那少年的身子,就这么悬了空……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她轻轻的叹了一声,站了起来,抬起脸,那雪便一直的向她的眼睛里面下着。
“妙儿,妙儿……”
这是谁在喊她,为什么,有些熟悉……
“妙儿……”又是一声。
她睁开了双眼,以为还是那一年的大雪,那场雪很大,都似将将变成了一个雪人,那场雪也是很冷,也是冷的,她连暖是什么感觉都是忘记了。
“不下雪了啊……”她感觉不到落雪,眼前也是没有雪,只是有很漂亮了帷帐,那种淡淡的天青色的,鼻息间还有种清淡的木香之气,却是没有雪的味道了。虽然雪是没有味道,也是没有气味的,但是,绝对的不会是这种感觉,这种气息。
“你胡说些什么,现在还未到秋,怎么就下雪了呢?”
是谁?
顾元妙再是轻颤了一下眼睫,她睁开眼睛,视线微微的朦胧着,模糊着。
“你是……”
“妙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
做梦?顾元妙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似乎还能感觉到了簪子扎入了心脏时的痛楚,只是现在,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流动着,她的心在跳动,她的生命还在,她并未死。
“我没有死吗?”她还是有些迷茫,如果她没有死,那么,刚才的所发生的是什么,真是她的梦吗,只是梦就真的那么真实吗?
“胡说些什么?”男子突然轻笑一声。
是谁?顾元妙的顺着声音望去,视线已经聚了清楚,还有那名带着笑意的男子,如梅降雪的妖次,眉心的朱砂痣如同胭脂一般的鲜艳欲滴着,顾元妙有一瞬间的晕眩,因为她根本就是忘记眼前的人是谁,她只记得自己是顾元妙,是顾府的嫡长女,可是眼前的男子,他却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