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呼呼的吹了进来,顾元妙眨了一下眼睛,其实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来过了,她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再加上几日未换,有着一股子很是难闻的味道,尤其此时的冷风吹着,似是置身于冰天雪地般的刺骨寒冷着。
她想要阻止自己的全身的颤抖,可是到头来,才发现不管如何,她的身体总是在违背自己的意愿,一直难忍瑟缩着,寒冷着,尤其是她的指尖已是麻木的无法再移动一下,
又是一阵冷风过来,吹在她同样的单薄的身子上。
卫宁西就这样拎着顾元妙,不知道几个起落了之后,他们的已经在顾府的门外了。
颤动着自己的苍白的双唇,整个顾府安静如初,并没有大姑娘丢失的慌张与无措,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情景,可是顾元妙的心,却仍旧是难受的痛了一痛。
原来,都是过了这么久了,她仍然是在意的。而她不止一次的在想,在知道她失踪了之后,她的那个爹,到底会不会担心她,会不会寻找她,而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了。
他对她,全无半点的父女之情。那么,她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如若当时失踪的顾元梦,想来,这府上怕是是就已经大乱了吧。
她的肩膀猛然的一疼,人已经被拎进了一间屋子之内,而她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够知道自己在哪里
顾元梦的院子啊,他竟然带她来这里了。
“小妙儿,不要给本世子玩什么心眼,你玩不过本世子的,好好的为她解了毒,一切都好,否则……”卫宁西的的话语一变,那一瞬间,有什么刺进了顾元妙的心膜之处,而后,令她无处容身。
她的头皮一疼,一缕发丝也是被卫宁西用力的一揪,“乖乖的将解药交出来,知道吗?”他在笑,只是笑意却未有一丝存于眼中。
怎么样了,他一手仍是揪住了顾元妙的头发,另一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肩膀,指尖用力的,几乎都是要在她的肩膀上戳出一个洞不可。
“不太好,”从内室走出来一名年轻的男子,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声音无波无绪,神色也是无绪无波,就算是看到卫宁西手中扣着的顾元妙,也未曾让他的视线动过几分,“毒已经入了心脉,如若没有解药,很难治。”
“怎么,世子找到了解药了?”
“恩……”顾元妙突然轻轻的哼了一声,因为卫宁西的手指,几乎都是扎进了她的筋骨之内,她虽然忍住了呼痛的声音可是仍是忍不住揪心的疼痛。而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这种药香味很是熟悉,只有长年接触药草的人身上才有。
比如,眼前的这个男子,她垂下了眼睫,抖落间,两抹浅青色的影子落在了也的脸颊之上,她可以肯定,顾元梦的身上的毒与她没有关系,她答应过老头,不会主动的至人于死地,所以,顾元梦此时身上的毒,与她无关,更不可能是琉沫下的,卫宁西抓了她的事,就连她自己都是想象不到,更何况是琉沫,而且琉沫也不懂毒。
这世上与她最为交好的,除了红香之外,就是琉沫了,这件事,不是他们所做,那么,下毒的人另有其人,只是,没有人相信她,尤其是卫宁西已经一口咬定了毒就是她下的。
她不会再解释什么,因为,没有人会信。
在她心思有些飘摇之际,身子却是被卫宁西用力的一推,没有注意间,差一些就将她摔在了地上。
“世子,对姑娘要温柔一些,”旁边站的男子淡淡的给了一句,却是没有出手相扶的意思。
“怎么,无尘公子要替她求情,何时你纳兰无尘也是开始怜香惜玉起来了?”卫宁西张扬一笑,笑意挑起来瞳色越加的精致却是了森冷了几分。
被称为无尘的男子无所谓的转过了身,“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无尘?顾元妙愣了愣,手也是抓紧一边的桌子,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纳兰无尘,她曾听老头说过,他曾教过一名弟子医术,却未入他门中,就叫纳兰无尘,他说,如若有一天,他们相遇了,记的要好生的相处,突然的,顾元妙有种想笑的冲动。
如若老头知道,他的两名弟子,互相残杀,不知道会怎么样?
☆、第222章 致死的威胁
而就算是她知道纳兰无尘有可能就是老头口的那个纳兰无尘,好又如何,她也没有想过要认他,就算是认了又能怎么样,她更不确定这个纳兰无尘会不会出手救她,到时是暴露了她会医术的事,怕是卫宁西更不会放过她。
“小妙儿啊……”卫宁西的声音突是再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而她的肩膀再是一疼,已经被一只铁掌用力的握紧,拉到了内室里面,幽幽蝴蝶香不时的燃着,屋内淡淡的香味缭绕,可是却让顾元妙有些作呕。
这样加了人工的香味,实在是过假,尤其是这种香价值不非,却是被一个不是顾家的人冒牌货所占据着,她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得到这里的一切,她凭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顾府内的所有东西。她凭什么了中了毒,也会被人认为是顾元妙下的。
不要说她没有下,就算是她下的又能怎么样。
因为,顾元梦该死。
下巴再是一紧,她被迫的抬起了脸,伤痕累累的模样落在了卫宁西的眼中,却未能让他有一丝的同情,这个人本就是冷的,他是没有心的,不对,应该是说,他对于顾元妙来说,是没有心的。
“小妙儿,本世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不交解药?”
“交?”顾元妙扭过了脸,“你认为我会交吗?”
卫宁西一愣,“好,很好,”他冷笑了一声,唇边凑过了顾元妙的耳膜,“小妙儿,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小妙儿,小妙儿,他一口一个小妙儿,这明明就是情人间的呢喃软语,为何从他的嘴里出来之时,却都是成了字字的索命魔音。
“小妙儿……”卫宁西并没有一丝的心猿意马的感觉,他撩起了顾元妙的一缕发丝,“你听,能听到什么?”
顾元妙的心一颤,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突然的,一阵若有似无的痛苦呻吟声传进了她的耳内。
很熟悉,很让她心疼的声音。
她平静的脸色终于是开始一点一点的破裂了开来。
卫宁西,她转了脸,牙关紧紧的咬了起来,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卫宁西嗤笑了一声,那笑明艳就如同初升的太阳一般,却又是冰雪般寒着无情着,“你难道听不出来吗,小妙儿,你有在乎的,本世子也有本世子在乎的。”
“你向来都应该知道……”他的声音顿了顿,一字一句的,如同针扎一般的刺进了顾元妙的心口,也是刺出了无数的针孔。
“小妙儿,本世子向来都是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
“如若……”他眯起双眼,如画的眉眼挑出来过多的嗜血冷酷。“如若她要是有了事,你的亲弟弟也是要给她偿命的,小妙儿,你的考虑呢,你的决定呢?”
顾元妙的身体愣了下,脸上的血色也是快速的脸上退了出来。
这辈子她可以谁也不顾,她可以谁也不理,唯独除了……
她的弟弟,顾元沐。
明明,她将弟弟送出去了,就是为了让顾府晨的这些龌龊事,不波及到他的身上,这辈子,他苦了那么多的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可以安心的生活下去,为什么还要将他牵扯进来
“你对他做了什么?”顾元妙伸出手用力的扯紧卫宁西的衣服,从头到尾,不管她承受了什么了,都不曾像现在一样的激动着,也从未像是现在一样,表现出了自己过多的心绪浮动。
担心,愤怒,甚至是害怕与恐惧。
卫宁西愣了愣,然后他笑的越发的张扬了起来,他轻轻拍了一下顾元妙青紫相间的脸,然后将她向前一推。
站在了昏迷不醒的顾元梦面前。
“小妙儿,只要你交出解药,他自是没事,否则,你的亲弟弟就要给她陪葬了。”
顾元妙握紧自己的放在袖内的双手,身体也是轻微的颤抖着,而握住她纤细肩膀的卫宁西自在是感觉到了。他的唇角自然的向上一弯,他就知道,这一次他赌对了。
如若不是预先知道了顾元妙的软肋所在,否则,就她这软硬不吃的笥子,怕是他还真的拿她不得。
而他丝毫也没有认为,自己假心假意的将别人的信任踩在脚下的事是错的,是不对的,这世间之事本来就是如此,尔虞我诈,学不会,那就只能说是活该。
顾元妙垂下了眼睫,长长的睫羽飞闪间,有些隐忍终是被埋怨在了心底,耳边还能传来那道若有若无的呼痛声,她会想起上辈子,那个少年临死时对她所说的,他说,姐姐,快走,他们的不会放过你的,他说,姐姐,我不怪你。
她有什么脸认他,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两辈子加起来,她为那个弟弟做了什么,到头来,还是害的他被卷入到了这样的算计之中。
“好……”她抬起脸,脸上隐去了太多的东西,只是冷冷淡淡的注视着面前的男子,曾今的心动过,这些动心,此时此刻都是化成了一道叹息,一道烟雨,一道流光,就这么破碎在了过去的时间长河当中。
当他将她软禁起来之时,当他折磨她,侮辱她,欺负她时,当他用她最疼的弟弟威胁她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卫宁西定定的盯着她的眸子,在里面终是读懂了某些东西,他抿紧自己的薄薄的唇角。潋滟的桃花眼也是跟着一眯,赤红的唇如丹珠一般鲜艳着,弧线极美……而后他的红唇轻启,吐出来的字眼,依旧润色好听的
“这就对了,小妙儿,乖乖交出解药,他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他拍着顾元妙的脸,只是在见到她眸中的嘲弄之时,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却是轻顿了一下。
顾元妙闭上双眼,伸出手拉下了这只让她做呕的手,再睁开双眼之时,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我可以救她,放了我弟弟。”
“可以,”卫宁西答应。“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送他回乔烨,以后不许打搅他。”
☆、第223章 妥协
卫宁西轻抚着自己的下巴,“小妙儿,怎么,一条人命,你要同本世子谈两个条件,你以为你有资格吗?”
顾元妙握紧自己的放在袖内的双手,指甲都已经是在手心里面留下了几道半月形的印迹。
“那你想如何?”
“如何?”卫宁西抬唇浅笑。
“这样吧,小妙儿,”他微微的弯下了身子,眸内一片清冷的华光,明明最艳,却是冷酷。
“本世子送你去你一个地方,只要你能活下去,本世子就答应不再为难于他。”
“你当真?”顾元少明知道卫宁西说的不是好地方,绝对的会是让她九死一生,可是,她仍会答应,他不择手段不会罢休,与其日日担心,他还会做出什么事,她的一命换弟弟的自由与安全,她也在所不惜。
卫子西站直了身体,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自是当真。”
“好,”顾元妙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记住你的话,卫宁西,如若有一天,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你的亲人将一一离你而去,顾元梦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们全家将日不能寐,夜不能眠,终将不得好死。”
卫宁西的脸色陡然的一变,握紧的双手也是格蹦响了起来。
顾元妙转过身,长长的深吸呼了一下。
她不信他。
所以,她就要用顾元梦以及他所有亲人来做誓言,这一辈子,他卫宁西就不敢再动他弟弟一根头发。
她上前,淡而讽刺的望着塌上昏迷不醒的少女。
明年就要及笄了,也要嫁人了,上一辈子,你可知你是如何的风光,如何的得意,又是如何的处心积虑,你的手中又是有了多少人的血,又是踩着多人的身体爬了过去。
这一世,你的运气依旧不错。
只是,再也不可能会一个顾元妙,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会赔给你。
塌上那个病的一塌糊涂的顾元梦,脸上惨白无色,比起纸来都要暗淡着,果然是长了一幅好的皮相,不过却能感觉的出来,被照顾的挺好的,没有瘦半分,身上的被子什么都是新的,就连屋内的蝴蝶香,也是时不时的燃着,蝴蝶香在京城盛行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味道,还是因为这种香料可是以养人气血,不少的京城常贵家里多少都会有备,顾府的人对顾元梦是有心有力,对她顾元妙或许便是无力也没有心吧。
她拉过顾元妙的手腕,手指按上。
果真是中了毒。
不过,这毒还真不是她下的。
此毒到是霸道,就算是解了,以后也会伤了身子,难以孕充子嗣,顾元妙不知道是不是就叫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卫宁西千算万算,算计了顾元妙,可是却是算不得顾元梦其它的敌人。
而她到是想不出来,除了她之外,还有谁是这般恨顾元梦的,竟然将如引霸道的的毒下在她的身上,此毒流传于民间,到不是一般的人家可以有的,有什么灵光在顾元妙的脑中闪现了出来,可是她一时之间却是无法抓住。
放下顾元梦的手,这毒到是不难解,她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怎么解的毒,她还没有那蠢春,让别人知道她保护的最好的秘密。
“卫世子不出去吗?”顾元妙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对身后的卫宁西说着,就算是他们以着这样的姿势,顾元妙也是感觉的出来,卫宁西的那一道冷光一直都是留在她的身上的。
有警告,也有森冷。
怕是她只要做出一个对顾元梦不利的动作,卫世子的手就会上前,扭断她的脖子吧。
卫宁西抱着胳膊靠在一边的柜子上,挑眉,“怎么了,有何见不得人的,需要本世子出去?”
“到是没有,”顾元少掀开了顾元梦身上的被子,“只是要将顾元梦脱光了,卫世子如果有这种嗜好,可以近些。”
她看不清卫宁西的神色,不过,从身后急匆而去的脚步之声,却可以判断的出来,此时的卫世子怕是气愤难忍,又是面红耳赤的吧,她是料定了卫宁西是不会留来破坏顾元梦的名节的,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珍视,也会将她的名节放在心上……
所以,她轻轻的划过了顾元梦的这一张芙蓉面。
仍是同以前不同了。
这一世,顾元梦到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的帮手。
不过,她不会认输的,是她的,她会夺过来,欠她的,她会要回来。
她取下头上带着的簪子,手指微微的寻找着簪子上的暗纹,然后两手一掰,簪子从中间一分为二,原来里面间是空心的,她从簪子里倒出了一粒药,这是她特制的解毒药,到是可惜了,她当怎么放的是解药的,而不是毒药,否则她毒死卫宁西算了,想到此处,她的心脏仍有那种绵棉的疼痛,不过,却没有最初那般强了。
她想,她也只是心动,却是没有动心吧。
她想,她还未爱上。
她想,她也未交付真心。
还好,还好……
将药丸喂到顾元梦的嘴边,轻抬她的下巴,药已经咽了下去,她的手指轻抚起顾元梦的脸,说实话,她真的很想抽这张脸一巴掌的,可是最后,她却是忍住了。
怕是她要在顾元梦的这张小脸上留下一点的印迹,卫宁西就会在沐儿的身上留下的何止几倍的伤,她不会拿沐儿的来做赌注,赌一个没心没肺的卫宁西。
她被蒙上了眼睛,不挣扎,也没有求饶。
在无尘确定顾元梦的毒解了之后,她也要履行自己民当初的承诺,卫西宁将她关到了一个地方,是死是活,全凭她的造化,他果然是没有想过让她活下去。
那地方,其实不用猜,她也知道是九死一生,而她没有选择。
“记的,卫宁西,如若我弟弟少一根头发,顾元梦这一辈子,都将受尽折磨,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最后不得好死,”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声音不冷不淡,不温不火,真的如同声声的祖咒一般。
有人将她的手绑了起来,她配合,有人拎着她走,她也配合
☆、第224章 遇狼
身后隐约的传来他们说话的声音,她只是心中冷笑。
“你就真的这么对她?”无尘平板声音的问着
“不然呢?”卫宁西整着自己的袖子,无情的道。
“她该死。”
“是吗?”无尘懒的再多说半个字。
“卫宁西,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必竟她这做,无错。那是别人的私事,世子,你越理了。”
“那又如何”?卫宁西不屑的敛下眉目,“有错如何,无错又是如何,谁让她伤了顾元梦?”
“你喜欢她?”无尘盯着卫宁西的背影,“喜欢,就去娶了,不要忘记了,她可是未来的夏小侯爷的夫人。”
卫宁西的身体微微的一僵,他抿紧了自己的如同桃化般的薄唇,漂亮的凤眸跟着一暗,我会如愿的
迎面的风吹了过来,留下了一池的落花,以及那一株丹挂的飘香,屋内的蝴蝶香到是清减了不少,唯有一丝丝的冷香,不知道从何而来。
顾元妙不知道走到了多久,当她揭下自己眼睛上面的蒙布之时,所看到的,就只是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以及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树与林子,这里她呆的时间太长了。
自小,她便是在林中长大的。
哪里有草药,那里有危险,她多少都可以猜到一两分。
抬起头,今天还算她的运气好吧,今天有月光清奇,星辰也是明亮,她可以清楚的找到指引自己方向的北极星,月光洒落在了面前的林子之间,不时会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古怪声响,有风吹着树干的哗哗声,也有不知名的野兽的叫声。
空气中有着林子里面特有的土腥味,尤其是下过了雨之后,就更加的明显。冷风不来,吹的树枝不时的啪啪作响着,顾元妙抱了抱自己的胳膊,身上的衣服十分的单薄,而风吹在她的身上,更是冷的刺了骨。
她犹豫了一会,向着南方走,除了星辰的指引之外,林中的树木也会给她指向最准的方向,偏南的地方,树长的会比较好上一些了,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这里,也不知道,到底向哪个方向走是对的,去京城又是在哪一个方向,她只知道,首先她必须要走出这个林子才行,而且也要尽快的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很清楚,晚上这样的林子,到底有多么危险,尤其是她现在并没有自保的能力。
夜风不时的吹着,顾元妙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迎着风向前艰难的走着。
耳边不时的会传来野兽的叫声,她不是不害怕,只是现在除了害怕之外,她还想要活下去,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时的会有树枝刮伤她的皮肤,她也会摔倒,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摔了多少次,受了多少伤,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脏透,她也没有去管,伤口有着难忍的疼痛感,也是因为太多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疼。
她走出了汗,可是汗水却很快就被冷风风干了,同时风凉的还有她的体温
她将手指放在自己的脸上,几乎都是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了。
她的手指如冰,她的心脏却仍然坚强的在跳动。
卫宁西果然是不放过她的,将一个姑娘家的扔在这样前不招村,后不招店地方,谁可以靠自己的双腿走出去,而她是是不是也应该庆幸自己是顾元妙,她是在这里林子里长大的,求生的欲望,活下去的渴望,让她忘记了一切,害怕,恐惧,担心,
所以,她敢在这里走,她也自己寻找出路,她没有哭,她没有流眼泪。她想要活着。
风似要割破她的脸一般,她抬起脸,眼睛被风吹的几欲难以睁开,靠在一棵树上,她沉重的呼吸着,此时的她,身上有多少伤口,她都是不知道,怕是数也数也要数不清了吧。就连唯一的一件单衣的袖子此时也是被撕破了不少。
她靠着树蹲了下来,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想着这样是不是可以暖和一些。
现在离天亮,怕是还有几个时辰,走也不行,不走更不成。
这里不知道存了多少的危险,多少野兽等着吞她入腹,又有多少不定的危险存在。
再是缩着自己的身体,其实她真的很想哭,可是她却仍然是没有眼泪流,哭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过,更加的胆小,她明白,除了她自己之外,现在没有人可以救她。
此时,呼呼的北风不时的吹着,割破了她的皮肤,吹疼了她的脸,那些伤痕不亚于被利器所伤的疼痛。
她站了起来,刚想要走时,心头却是猛然的一跳,恐惧,不安着,甚至她的额头上也是渗出了丝丝冷汗。
颤抖着手指,冰凉的指尖轻握,她尽力的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唯有急促的呼吸声中,可以判断的出来,她仍然不安与紧张的,她伸出手,从自己的头上拔出了那个簪子,这是她唯一可以用的东西,握紧手中的簪子,黑暗中有两团幽绿的阴森森的向她这里看来,就似盯在她的身上一般,她的身体微微的轻颤着,握紧簪子的手指只有用力间,才能让那种疼痛提醒着她,要冷静。
她甩了甩自己的头,冷风此时的给她的除了冷之外,还的就是一份清明
她明白,自己是遇到了野兽了。
不知道是什么,老虎,狼,或是狮子。
在这样的林子里面,什么都可能出现。
卫宁西,果然没有想过让她平安回去。
那两团绿光似是在接近着她,她将簪子握紧,紧紧靠着身后的大树,虽然重新活了一世,可是她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吼……”突然的,她的耳边响起了狼的叫声。
她的心再是一惊,是狼,果然是狼,而且怕不是一只,而是狼群。
她抬起脸,咽下满嘴的苦涩。
卫宁西,如若我还能活着,这笔帐,我给你记下来了,不报此仇,我便不是顾元妙。
月光的清辉总算是落在了她狼狈的脸上,突然的,远处的有道黑影直向她扑了过来。
这是本能的,顾元妙向一边一躲,那个身影扑了一个空,而此时,她也才是看清了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狼,真的是狼,此时,它那双泛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着,尖利的牙齿在月光下面泛出了森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