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和铃这样的评语,楚云嘴角抽搐,巧音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这样欢脱的高志新,倒是真的蛮适合李梦的,很明显,现在李梦的性格比以前开朗多了。

“王爷呢?”和铃突然想到,陆寒怎么没出来接她呢?

迎出来的巧月言道,“王爷进宫还没有回来。”她贼兮兮的靠在和铃耳边,低语:“我觉得,好像要出大事儿。”

和铃挑眉,没说什么,待回了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巧月言道:“因为今天崔玉大人过来了啊,他来了之后王爷很严肃就进宫了,我知道的。一定有什么事儿,我发觉,每次崔玉大人过来都是有事儿。”

早上和铃与陆寒分开,她便是去了将军府,倒是不知道陆寒进宫了。

和铃颔首,不过巧月的言行也给和铃提了一个醒,巧月是她的人,她自然是相信巧月,但是巧月能通过崔玉来判断他们的一些行为,别人应该也是能的,他们必须要注意了。

“往后府里的事情,你多盯着一些,如果有什么人窥视王爷,你瞧瞧的告诉我。”

巧月点头,“好!”

她最爱探听八卦了,自然是并不觉得多难。

和铃看她这般,感慨的笑了出来。

“启禀王妃。”管家在门口言道。

巧月连忙出门,很快便是回来:“小姐,宫中来人了,说是林妃娘娘唤王妃进宫笑叙。”

和铃顿时就笑了出来,她与所谓的林妃娘娘没有一丝的交集,她万没有道理唤自己进宫,想来这便是皇上的主意了,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让她进宫,但是和铃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她起身,“告诉传旨的小太监,我们这就过去。”

和铃与往常一样一身红衣,只是进宫总归要换一下,原本的衣衫已经有了褶皱,颇为不妥当。

和铃一身明艳的红衣,小夹袄带着毛茸茸的白边儿,衬得她娇俏可人,原本的艳丽竟是被消减了几分,更是如同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她披上暗红色的披风,又配了碧玉的发簪。

巧月看到自己小姐红绿的搭配喜盈盈的可人,又想到之前有人效仿,也是红配绿,结果说成了赛狗屁,笑着言道:“只有我们小姐这样的大美人这样穿才是最好看。”

和铃歪头:“你不需要这样恭维我了。”

巧月跺脚,“奴婢哪里有啊!”

和铃失笑,她很快便是准备好,崔玉今日也是在府中,听说楚和铃要进宫,便是也主动跟着,和铃奇怪的看他,微笑:“我不会有事儿的。”

崔玉平静:“我不能让长公主的事情重演,我陪着也安心几分。王爷也该是放心。”

和铃并没有阻拦,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楚云,又有了一个崔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出门打架呢!

和铃很快便是进了皇宫,就如同她自己本身料想的一般,根本就不会出事儿,皇上绝对不会再让永安城出现什么事儿,如若没完没了,怕是百姓就该怀疑他治理国家的能力了。

现在京城的护卫明显是多了许多,巡防的人也更加增添了不止一成。

林妃娘娘在宫中不算什么大红人,但是胜在资格老,她邀请和铃,和铃自然要到她的宫中走动,只是还未曾赶到,便是被小太监拦截到御书房,和铃知晓,一开始要见她的人,就一定是皇上,而不是什么林妃娘娘。

来到御书房,和铃见只有皇上一个人,她规矩的跪拜,挑不出一点错儿,皇帝居高临下的看她,“起来吧。”

和铃站起身子,皇上低下头,似乎批阅奏章,和铃就老实的站在哪里,也不言语,许久,皇上似乎终于批完了,他抬头看和铃,眼神锐利:“楚和铃。”

和铃抬头,随即低头。

“朕听说,你平日里无事看邸报?”

这样的事儿,必然是大嘴巴陆寒说的,哼唧!和铃认真:“回父皇,正是。”

皇帝哦了一声,挑眉,问道:“为什么要看?”

和铃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为什么要看?自然是为了掌握局势,不然闲的啊,她想了想,言道:“其实我未出阁的时候闲着没事儿,家里又乌烟瘴气,我无聊便是看书,看书看够了就看邸报,然后惊讶的发现,看邸报比看书有意思多了,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皇帝挑眉,意味深长的笑:“你倒是实在,也知道你们楚家乌烟瘴气。”

和铃认真道:“启禀父皇,其实这样的事儿,谁家都有的,只是有的人家演技好一些,伪装的好;有些人家演技一般,有点真性情,也就人尽皆知了。”

皇帝看她,想从她的视线里看出一抹破绽,但是看了许久,竟是也没有看出什么,而且…如若是他的儿子,便是叫来就那样晾在那里也是会心生忐忑,但是看楚和铃倒是全然不是如此,这一点还是很让人欣赏的。

“其实当初为陆寒选择你,朕想了许久,但是最终朕还是选择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和铃:“也许是因为我貌美如花会持家?”

“呸!”皇上一不小心说脏话了,他虎了虎脸色,言道:“给朕正经一点,你貌美如花会持家,你也真敢说,你怎么就那么大脸。”

和铃低头不说话,说多错多,不然她刚才咋回话啊!

“朕是看中你的机灵与果断。”皇上清了清嗓子,将话题扯了回来,他盯着和铃,“而你的所作所为,也真是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一个程枫的身份倒是让你玩儿的极好。便是朕也没有想到,你会用程枫的死影响闵一凡。”说到这里,皇上似乎是步入了正题,他看着和铃,眼神中带着审视。

和铃并不隐瞒什么,认真道:“我不知道闵一凡做了什么,但是如果他做了什么,我也不意外。闵一凡这个人太自负了。”

“哦?”皇帝挑眉。

“程枫算计了他,即便是很小的算计,但是程枫是北齐人,是与南诏相敌对的北齐,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这样的人算计了他。您觉得闵一凡能够善罢甘休么?只是他还没报仇呢,仇人啪嚓一下死了。闵一凡那种性格,还不气疯了?他可以杀人,但是如果人让别人杀了,闵一凡会愤怒的。我之前看他的状态就发现,他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他是那种喝最烈的酒,练最阳刚的武艺的人。这种人太过极致了。所以容不得别人影响他。”

皇帝静静的听和铃说着,之后言道:“那你觉得,闵一凡这个人如何?”

和铃几乎没有沉思:“这种过得极致的人只有一个可能,比较早死。”

皇帝顿时没话了,每次他预设好的套子,楚和铃都没有跳进去,虽然看不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但是她的回答倒是看起来十分的真诚。

“你倒是会看,还早死。”皇上似乎放松了几分。

和铃认真:“我觉得闵一凡真的会早死,他的状态不是很好的。我看了这么久的医书,也不是白看的啊!”

和铃属于一本正经说着假话的人,不,也不能说是假话,真是真假搀着说罢了。

皇帝冷笑:“有人学医几十年都没有看出来,你看了那么一两年就能看出来?”

和铃:“有时候也要将天分的,我觉得我这方面的天分还是不错的。”

皇帝再次冷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看不惯楚和铃了,这人…太过自信了啊,如果没有点心理承受能力,和她说话真是挺气人的,真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死丫头。

他缓和一下情绪,继续与楚和铃聊天,“那你又是如何看这次长公主的事情。朕要知道,你怀疑谁。”

和铃这次认真起来,她言道:“我不能说我怀疑谁,没有证据,任何怀疑都会成为左右自己判断你的一个绊脚石。但是如果有了证据,我应该就会将人控制,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证据本身是可以成为一个证据链的。如果这个链条里处处都说明你是有问题的,那么即便是指向的这个人不是凶手,也必然是和凶手有大关系,或者说能指向凶手。”

皇帝似笑非笑,“你好像什么都说了,也好像什么都没说。”

和铃无辜道:“启禀父皇,我只是说出自己的观点啊!您问我,我自然是要实话实说的。”

皇帝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言道:“其实朕一直都不太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小姑娘。不温柔,不善良,不大度。太过艳丽,太过精明,太过狠戾,太过会算计。”

和铃:“?”不解脸。

“但是,不得不说,你是最适合陆寒的。”皇帝平静言道:“朕很欣慰,他身边有你。”

和铃也不言语,等待皇上继续说。

“其实朕既然问了你,你也不需要隐瞒,你觉得,程枫一案最有可能是谁做的?朕没有问你长公主,是问你程枫,什么人要杀你,你总是该清楚的吧?”

和铃知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浑水摸鱼过去的,既然皇上问了,便是就要要一个结果的。

她沉思一下,言道:“说实话,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我觉得不是慕王。虽然慕王一贯的装疯卖傻,十分精明却又装作冲动,但是看起来不像他。他粗中有细,不该犯这样的小错。最有可能的便是有人企图陷害他。如若是为了陷害他,那么嫌疑人也不是很多,荣王、齐王、我家王爷,他们三个最有可能。但是您也该知道,我家王爷是犯不着做这个事儿惹您怀疑的。毕竟您是知道程枫的身份的,而且还是您制造的呢!如果是针对我,那么,也有可能是南诏的木易。”

皇帝冷笑:“你倒是和南诏的人有缘分。”

和铃觉得自己委屈着呢:“他故意试图挑拨程枫与陆寒的关系。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让他难受罢了,不过…他出京那日,我故意穿了男装在路边看他,想来他回南诏中毒就会明白是我做的。而苍南派又是南诏的帮派,与木易关系很好,所以他想杀我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儿。”

皇帝真是觉得,他几个儿媳妇之中,这个是最作死的,她还真是一刻都不闲着,他自然是知道木易回到南诏到处寻访名医的事情,但是不知道,这事儿竟然是楚和铃的手笔。

他冷笑:“你还…真是作死啊?”

和铃摇头:“是程枫做的,又不是我。”她停顿一下,继续言道:“多谢父皇为我找了这个最好的挡箭牌。”

皇上细想,发觉果然是的,程枫就是楚和铃前面一座山,他越是张扬,楚和铃本身才最是安全。

想到这里,皇帝微微眯眼,他缓缓问道:“楚家究竟怎么你了?竟是能给你教的这样异于常人。如若你是一个男子,朕想,朕会破格将你提升到谢蕴的位置。”

和铃连忙:“儿媳不敢。”

皇帝冷笑睨她:“别装了,你什么不敢?朕看你什么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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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和铃进宫的时候就在想,皇上为什么要见她,按照正常的情形,陆寒在,皇上万没有道理要召见她一个女眷,唯一的可能就是对她进行试探。或者说,与陆寒说过的什么话最为比对,和铃这个时候心里有些别扭,但是即便是别扭也并不影响她正常的判断。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皇上不欣赏她这一类型的女子,和铃倒是觉得心中暗自庆幸,知晓皇上是什么样一种人,和铃是十分厌恶的,她觉得这种人不欣赏她才说明了她的人品呢!

“行了,你下去吧。陆寒在宫里等你。”皇上摆了摆手,似乎不想继续谈下去了,和铃吁了一口气,虽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皇上问的问题也不算是难以回答,她微微一福便是告退。

皇帝身边的李公公引领和铃去陆寒之处,李公公带着笑意,十分好意的样子:“陆王妃其实不需要太过担心的,皇上对待几个王爷最是仁慈。陆王爷犹是。”

和铃浅浅的笑,整个人十分的柔和,她清脆道:“皇上宅心仁厚,自然对大家极好。”

李公公点头:“自然是的。”

陆寒在宫中抚琴,刚一到院门,便是听到琴音袅袅,和铃顿了一下,微笑:“倒是不想王爷还有佳人作伴。”

李公公愣了一下,随即很快便是含笑道:“王妃恐怕不知,弹琴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爷是也。”倒是十分好心的告知于和铃。

和铃停下,看向李公公,好奇问:“公公说,房里弹琴的人是陆寒?”眼里有许多的诧异。

李公公听到“陆寒”二字,挑了一下眉,随即笑着回道:“可不正是,陆王爷自小便是文武全才。连皇上都称赞,说陆王爷十分难得,是别人不能及。“

李公公总是若有似无的提到陆寒强过其他人,和铃心里明镜儿一般,但是她偏是不为所动,一直都是乖巧的笑,“那我倒是好与王爷切磋一下了。”

和铃对李公公算不得亲近,但是也并不冷待,进了门,陆寒并未停下,和铃坐在陆寒对面,撑着下巴听他弹琴,而李公公则是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陆寒一曲结束,他微笑,“为夫弹得如何?”

和铃颔首,“倒是不错的,似乎比我都要强上几分。”

听到这里,陆寒沾沾自喜状,“那我倒是该好好的庆贺一下了,我可是知道娘子棋艺精湛,如若不比你强上几分,我在家中倒是也没有什么面子可言了。”

陆寒见一旁的小宫女都是忍着笑意,嗔道:“与一个女子比琴艺,王爷倒真是与众不同。”说到这里,和铃再次望向了周围的宫女,陆寒摆了摆手,安静众人都遣了下去,楚云守在门外,和铃娇嗔道:“相公进宫作甚,倒是给我惹来了麻烦,我好端端的被皇上召见,真是要吓破了胆子。“

陆寒失笑:“你怕什么,我最是清楚你,越是有挑战的事情你越是有精神,我才不相信你是一个温柔的小绵羊。”说到这里,他不在言语,停顿了半响,问道:“父皇有什么事儿?”

和铃翻白眼:“难道你猜不到?”

皇上是揣测她与闵一凡的关系,即便是知晓他们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皇上也不能全然的放心,正是因此,他自然是要好好的探查一番,而和铃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陆寒也是知晓,冷笑道:“果然是谨慎的不能更谨慎。”

和铃失笑,起身来到床榻,她还并未在宫中休息过,感慨道:“倒是软绵绵的,似乎颇为舒服的样子。”

陆寒来到她的身边,咬了咬她的耳朵,低语几句,和铃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拐子,两人俱是笑了起来。

和铃上下打量这间屋子,问道:“这边是你母亲住过的地方么?”

陆寒颔首,他表情并不似那么轻松,嘲讽道:“可不就是。”

和铃开玩笑道:“你说,你母亲会不会留什么给你藏在这里?也许她会想,有一天,她的儿子会来这里,会住在这里。所以她想要留下一些什么?”

陆寒立刻起身,四下查看起来,和铃连忙拉住陆寒:“我开玩笑的,你当真呀。就算有什么,也不可能放了二十几年啊,这里难道二十几年都没有翻修过么?不过是玩笑而已。”

陆寒认真道:“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但是我不觉得这是什么玩笑,也许真的有什么。”

陆寒来来回回的在墙边开始敲打,和铃看他这样认真,抿了抿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忍了回去。

她翻身躺在床上,言道:“荣王真的是凶手吗?”

陆寒并不确定,事情也不会按照他想要的程度继续往下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除却和铃,他是什么人都不能相信的。

“你觉得,皇上下一步会怎么做?”

和铃一咕噜爬了起来,她想了一下,言道:“我觉得如果我是皇上,我会动手。”

陆寒蹙眉,没有言语什么。

和铃再次躺下,不说话了。

就如同和铃所预料的那般,皇上已经在和铃进宫之前就控制住了荣王,但是却并未让其他人知晓,只是命楼严暗中将人关了起来,而同时被关起来的,还有荣王妃。

此时的御书房,荣王终于被带到,他本是几人中最有可能问鼎皇位之人,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却让他陷入了十分困窘的状态。

皇帝冷冷的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儿子,问道:“你怎么说。”

荣王做了皇帝这么多年的儿子,自然也是知晓他是什么性格,他认真:“儿臣无话可说,儿臣自然是无辜的,我并不知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此。”

皇帝沉默的看着他,半响,将书案上的册子扔了下来,荣王攥了攥拳头,捡了起来,之间上面赫然有他们荣王府的名字,而这本册子,竟是苍南派的账本。

“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谁又能证明,这个账本是真的呢?”荣王十分镇定。他本身并不特别害怕,只是担心荣王妃那边出问题,而事实上,皇上给两人分开关押,为的也是如此。只是现在还未到说的时候罢了。

“你先下去吧。”

荣王有些吃惊,但是却不知,皇上只是逐一的试探,并不是就要对他如何。待荣王退下,皇帝揉着自己的眉心,与身边的李公公言道,“那边如何?”

李公公低眉顺眼:“陆王妃心思缜密,滴水不露。乍看之下,天真可爱,十分让人欢喜。谈吐之间又让人颇觉此人温柔值得相交,是个毫无城府之人,但是实际却并不然。自然,有心机未见的就是不好。”

皇帝颔首:“你说的有些道理。朕越发的觉得,有个贤内助是多么重要。”

“启禀皇上,之前楼严过来禀告,谢悠云去见梅九被拒之门外,结果在楚府后院遇到了楚家的二小姐楚和玉,两人…颇为暧昧。”

皇帝挑眉,顿时冷冰冰:“他都已经是个废人了,还是不该本性,当真是死不足惜。难不成那个楚和玉是个蠢的?一个没用的男人也当成宝。”

李公公继续言道:“之前便是有传言,这个楚小姐是爱慕谢悠云的,想来现在还是如此,小姑娘总归不懂事儿,不过,这次楚和玉之所以出现在后门,似乎是为了去见楚家出嫁的大小姐楚和枚。楚和玉将一封信交给了谢悠云,谢悠云转交到了王府。王府便是楚和枚的夫家。”

皇帝立时就警惕起来,“我记得,王家是荣王府的嫡系。”

“确实正是。”

皇上冷笑:“拉拢不得便是要使些昏招?盯紧他们,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还能做到什么地步。”他眼神暗了几分,越发的冷峻起来,“朕从来都不怕他们争抢,但是如若他们背地里使一些阴招,甚至不顾自家兄弟的性命,那么朕便是怎么也容不下他了。”

“是。那您看,谢悠云该是如何处置?”李公公问道。

皇帝冷笑:“便是去了势也不能耽误他与女人的纠缠,那么就让继续作死好了。真相信,楚光伟不是一个傻瓜,他会知晓,该是如何做。至于谢悠云,呵呵…朕只会让他下作的活着。”

从来没有人敢给他带绿帽子,便是他不喜欢那个女人,对那个女人也不在意,也容不得别人如此,他可以制造机会,但是如若谢悠云真的把握住犯了错,那么他就饶不了这个人。

皇帝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可以犯的错,别人都不可以犯,他当年可以为了皇位斩杀其他的手足,但是却不能允许自己的儿子也这样做。

“他们四兄弟,现在看来,倒是只有寒沐最靠谱。”

李公公立时道:“您自小便是疼爱陆王爷,虽然陆王爷当时只能称您一句外祖父,但是与您相处极多,自然受您影响颇深,早些年也没有什么争夺皇位的心思,不需要筹谋算计,便是现在也是只为了找到杀害长公主的凶手,自然是不同的。”

皇帝颔首:“你说的有道理。”

李公公垂首笑。

“你说,谢悠云为什么要找梅九?”皇帝突然又提起此事。

李公公立时道:“自然是为了讨要一二,谢悠云这个人,十分的让人不耻。不过这样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皇上英明,一早便是看出他难成大器。”

李公公恭维皇帝,皇帝微笑起来,似乎颇为受用…

……………………………………………

梅府。

梅九与楼严暗中见面,楼严缓缓道:“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他脸色十分的苍白,整个人更是瘦的似乎风一吹就能倒。

楼严看他,叹息:“你怎么又瘦了?你这样耗费心血下去,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不如你将一切都交给我,我来处理,你好好的休养,我想便是义父在天有灵也是希望你能够活的好好的,而不是这样只为了报仇。”

梅九微笑摇头:“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事情,自然该有我来处理。而且我相信不管是什么时候,父亲都希望能够让仇人生不如死。而母亲应该也是希望看着寒沐登上皇位的。”

楼严心里难受:“是呀,他们都会好,但是你呢?你为他们耗尽了一切,他们或许只会怨恨你。你最疼爱的弟弟,你最喜欢的女子。”

梅九微微蹙眉,语速极快的否认:“我并不喜欢楚和铃。”似乎发现自己否决的太快了,他言道:“天下人都说,我爱慕的是我自己的表妹林颖芝。”

楼严面不改色:“我哪里不清楚你。你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一个菟丝花一样的女子。你喜欢的便是那样生机勃勃的女孩子,我知道,你喜欢楚和铃。”停顿一下,楼严认真:“如若你愿意,我可以将楚和铃掳走,你带着她,你们远走高飞,一切都由我来做,我来为你复仇,我来为你辅助陆寒登上皇位。一切都由我来做。”

梅九失笑,他突然就觉得十分好笑,便是当初有机会的时候,他也不曾多动一分的心思。现在已经没有了机会,他何至于让三个人都痛苦呢,他不会带走什么楚和铃,更不会让其他人替他报仇,这件事儿,之后他自己能做,只有他自己可以看着这一切走向灭亡。

梅九坚定的摇头,他盯着楼严的双眼:“大哥,我知道你真心为我好,但是不行,我从不足十岁就在筹谋,筹谋有一天让狗皇帝所有的儿子都死掉,除了我的弟弟,所有的儿子都死掉,我筹谋了这么久,我必须亲眼看着我的计划成功。”他咳出一口血,楼严连忙上前,满脸痛心,“小九,你这是何苦,你做的那些,我都能做啊!你不好好的照顾自己…”

梅九打断他的话,“大哥,你不需要劝我,我这一生,最大的执念便是如此,就算是死,我也要做到这件事儿。你懂么?我不会带楚和铃走,就算是我曾经喜欢她,现在也不喜欢了,我不会抢走陆寒的任何东西。”

楼严:“你…”

梅九笑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但是他脸上又确实是灿烂的笑容:“我筹备了十几年,我不会输。那副重药,该是抛出来了。”

楼严皱眉:“你这样做的太快,也许皇上一时会受蒙蔽,但是长久看,他是会醒悟的,如若那个时候,就该是你万劫不复了。”

梅九起身,他推开窗户,窗外北风呼啸,梅九迎着风,声音若隐若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哪里知晓,南诏所谓的美人计划是我筹谋的呢?他们以为自己找到了所有的探子,却不知,我只是用那些不重要的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进而掩盖最重要的。”

是他与木易勾结,进而由木易向南诏皇帝献策,选拔了南诏皇室的女子来北齐做内奸。而这些引人注目的内奸其实只是为了掩盖真正的有问题的人,他冰冷,“荣王想不到,他一直都比较信赖的王妃,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掉包。荣王、慕王、齐王…你们就一个个的被你们的好父亲杀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