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被他看的脸颊火烧火燎,娇声道:“干嘛不知声,不乐意吗?”
“我、我……”黎孜念结巴了起来,害臊道:“我回去再改改图纸,弄个院子。你也可以圈养小动物,比如上次那兔子,我给你捉一窝。”
“要那么多兔子还什么……”白若兰故意说反话,见他着急的不知道如何表达心意,轻声道:“我先回去了,你我尚未成亲,总归是不妥当的。”
黎孜念想到他要走,心里空落落的说:“太后娘娘许了的。她让我们出去玩……”
明明是让她和李家姑娘去玩耍吧?
白若兰好笑的盯着他,说:“以后日子还长呢。”
是啊,他和兰姐儿的日子长着呢……黎孜念想到此处,会心一笑,说:“那我再送你回去。亲眼看着你进屋……”
“好确定晚些时候从哪听墙角吗?”白若兰低声呢喃。
那轻柔的嗓音扰的他心口痒痒,诚实道:“嗯……”
这呆瓜,白若兰脸颊红润,却是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两个人分开后,黎孜念总觉得脚下轻飘飘的,说不出的欢愉。
年后,快到白若兰十四岁的生辰。过了生日她就算十五岁了,可以嫁人生子。
在大黎,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十二三岁成亲,十四五岁当娘的事情屡见不鲜,从律例讲,十二岁以后就算是大人了。科举亦是十二岁以后方可以被举荐。
一月底,新年的喜悦尚未褪去,一封来自南方的密保惹怒圣人。派去围剿安王世子的军队全军覆灭不说,为首的小将军还被匪徒给抓了。
安王世子已经年迈,子嗣不丰,自称看破红尘,只想叶落归根。这个要求在大臣眼中并不过分,况且当年是安王谋反,世子爷还是个孩子,就连先皇也只是拘禁了安王而已。干嘛让皇家子嗣和一群匪徒搞在一起?
可是圣人希望安王后代死绝了才好……他觉得特别没面子,直到有人带头说既然欧阳穆在京中,正好没差事儿不如派了他去。
欧阳穆之所以会没差事儿是因为老皇帝本打算治罪欧阳家,所以就连他在南域的南山军大将军职位都先给腾出来了,此时见事关他的社稷安危,于是服软私下派人去宣欧阳穆进宫。
他要快刀斩乱麻的解决掉安王后代这个隐患。
于是欧阳穆和圣人彻夜长谈后,次日圣人给欧阳穆和定国公府三姑娘梁希宜赐婚,震惊朝野。定国公什么时候和欧阳家搞在一起的?梁希宜不是山里长大的野丫头吗?她才进京就以粗野著称,到底是欧阳穆自个求的,还是圣人乱点鸳鸯谱?
考虑到圣人如今要用欧阳穆,怕是大将军自个求的……可是不是说欧阳家连续三次登门吏部侍郎陈家求亲吗?莫非被陈家拒绝后故意恶心人玩,立刻另求娶他人?
白若兰深感靖远侯府的气氛不对劲……姑姑白容容似乎和姑父吵架,两个人都分房睡了。白容容身体不适,火太大病倒在床。
白若兰亲自下厨房给姑姑熬冰糖梨水,端过去伺候,安慰道:“姑姑,您到底怎么了?有些事情说给侄女听听,万不可憋出毛病。”
白容容眼圈红了,说:“还不是你姑父……我都病了他还不来看望我。”
白若兰蹙眉,道:“到底因为何事?”
白容容遣走下人,说:“真是气死我了,你可听说穆哥儿和梁希宜被圣人赐婚了?”
白若兰点了点头,这事儿刚出来梁希宜就生了场大病,很不情愿呢。为了躲欧阳穆,希宜姐姐本是算计了另外一门婚事儿,可是后来被欧阳家搅黄了。
“我真不知道梁希宜到底哪里好!你同她交好,穆哥儿喜欢她,这些都算了,为什么灿哥儿也要喜欢她!真是个狐媚子……”
“咳咳。”白若兰不晓得该如何劝说,梁希宜是真没给过欧阳灿好脸色,一直都是灿表哥缠着人家的。
“虽然说是赐婚,可是该走的手续都要来一遍,穆哥儿求我去,我不想去,就装了病。你姑父和我急了……说什么穆哥儿本就和侯府不亲近,我如此更让人寒心。他又不是我儿子,还抢了我儿喜欢的女孩,那女孩也对我不恭,我凭什么替他去求亲!”白容容越说越觉得生气,道:“你姑父还训斥我……”
“姑姑,希宜姐姐曾对你不恭敬吗?”白若兰很是疑惑。
白容容脸颊通红,尴尬道:“过年的时候在宫里见过。当时因为灿哥儿同我求娶她,可是我实在看不上她,再加上她娘亲居然是四品武官之女,粗俗得很,我便让她离灿哥儿远点。”
……白若兰一时无语。梁希宜那性子可是连三公主都敢揍啊,她姑姑八成态度不好,希宜姐姐必然没好脸色了。
“我不过是让她在太后那吃了点亏,又说了她一句罢了,她那张嘴巴,恨不得把灿哥儿骂的一无是处,还说是我们灿哥儿上赶着她,全然无羞耻之心,当时就决定和这家老死不相往来。如今你姑父让我去给穆哥儿提亲,我……我脸面放哪里啊!”白容容说着说着委屈哭了,道:“你姑父明知道这些事情,却说我不该和小辈计较,必须让我去。我这才和他僵了下来。”
“哎……”白若兰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说:“姑姑,您帮大表哥去提亲,代表的是靖远侯府,面对的是梁希宜的爹娘,又见不到她,有何可觉得没面子。”
白容容咬牙,道:“指不定背后如何笑话我。”
“无所谓呀,其实希宜姐姐不是那种人。况且以我对她的了解,这本婚事儿怕是她根本不想要,万一因为我们做的不好,她真的对大表哥冷冰冰的,大表哥岂不是更和侯府隔了心。现如今,靖远侯府五个嫡孙,都是以大表哥为首,姑父一定要您出面,也是不想您和大表哥生分吧。照我说,姑父是看重您,才说您一定要去,对不?”
白容容抹了抹眼睛,说:“真是这样吗?”
“必然的呀。您的身份摆在这里,大表哥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他的亲事儿老侯爷最看重,您这种时候掉链子,姑父能不生气么?”
白容容这几日也有些后悔,尤其是夫君没有像以前一般过来哄她,而是真给她晾了下来。白容容心里觉得委屈,如今白若兰一番劝说,她自然借台阶下来了。
午后,白容容吩咐人给世子爷书房送了一些糕点,世子爷晚上就回了房间。次日白容容病立刻好了大半,急忙去定国公府议定日后关于欧阳穆和梁希宜大婚的各项事宜。
因为定国公身体每况愈下,梁希宜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孙女,他怕自个突然去世导致梁希宜守孝,于是将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六皇子听闻吃醋的不成,白崇礼想要多留白若兰一年,所以婚期定在明年开春,可是欧阳穆再熬两个月就可以娶媳妇了……
二月中旬,欧阳穆生擒安王世子,启程回京。
圣人大喜,他还没回京呢圣人就赐了他远征侯的爵位,一时间欧阳家一门双爵位。大家都觉得赏赐未免过重……
路过天津的时候,安王世子吃饭时候呛到了,一口气咽下没缓过来,就这么去了。
六皇子暗道,对于父皇来时候,这爵位也算是给值了……
安王世子在世的时候圣人百般顾忌,如今死了却开始表现自个的宽容仁慈,允许安王世子的遗体进驻黄陵,还吩咐一个月内京城不许带红,全部吃素。
白容容按捺下想要给兰姐儿大肆庆祝生辰的心思,全家人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边城来了信函和包裹,隋氏想闺女了,询问何时兰姐儿可以归家。白容容暂时离不开京城,便决定等穆哥儿在京城成亲后回漠北的时候,稍白若兰回去。
白若兰也想家人了,望着信函掉了泪珠子,没一会就红了眼睛。
白容容看着心疼,拍了拍侄女肩膀,她这辈子没女儿,真是把兰姐儿疼到了骨子里。
傍晚的时候,黎孜念翻墙而来,白若兰的生辰日,他必然是要见她的。天色尚未全黑,绣雯主动站在门口守着,白若兰无语的看着黎孜念,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身边丫鬟都快被他训练出来了……
白若兰对着镜子梳头呢,回头看他,说:“我瞅你现在也不遮遮掩掩了……”
黎孜念一怔,道:“本是想登门来看你的,可是怕世子爷拉我喝酒,咱俩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兰姐儿,你又大了一岁呢。”他冷漠的俊容,渐渐的柔和起来。白若兰墨色的长发,映衬在淡黄色的烛火下,仿佛是一张蜘蛛网,将他牢牢的捆住。
“看完了?”白若兰盯着他,目光调皮。她刚卸了妆,长发散了下来。
黎孜念看的发痴,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裹着布的圆润的东西,交付给她,脸颊通红道:“反正我的好东西都是你的,日后咱们什么都不缺。这是我同墨雨学着亲手做的,你、你看看……”
白若兰接过来,觉得好软,打开布一看,好像是个馒头,上面还挑染了颜色。
“什么啊?”白若兰一头雾水,发现黎孜念满眼的受伤。
她猛的反应过来,说:“这是……寿桃吗?”
黎孜念一把抓回来塞进怀里,沉默不语。
“送给我干嘛又拿走!”白若兰伸手去撕他领口,又给掏出来,捏了捏,说:“你发面时间长了点吧,感觉软硬不均匀。”
黎孜念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兰姐儿都看不上。
白若兰望着这看起来没法吃的半成品,强忍着低下头,笑呵呵的咬了一下口,说:“生辰吃你亲手做的寿桃,我定会长命百岁的。”
黎孜念眨了眨眼睛,道:“你、你,好吃嘛?”
白若兰摇摇头,老实说:“不好吃。”
“那要不然扔了吧!”黎孜念低下头,早知道还不如寻好看的东西来送她,干嘛冒傻气做寿桃。
“不过我真的好开心呢。”白若兰向前走了两步,见他垂下眼眸不好意思看自个,她踮起脚尖,咬了他下巴一下,说:“谢谢。”
黎孜念怔住,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说:“兰姐儿,你真好。”
白若兰吓了一跳,踹着两条腿,说:“快放我下来,我怕高。”
“哦。”黎孜念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像是苹果般诱人,忍不住又捏了捏。
白若兰拍了拍胸脯平复气息,娇怒道:“黎孜念你听好了,既然我们注定要是夫妻,你记得答应过我的话。若是做不到了就同我讲一声,我不会就缠你半分。但是你现在对我这么好,再冷的心也会被弄热乎了,我做不到无动于衷。”
黎孜念定定的望着她,兰姐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也对他有情了,所以在乎起来?
他没有去多想其他,满脑子都是兰姐儿也喜欢他,心底跟吃了甜蜜似的傻笑起来。他伸出手胡乱揉弄了半天兰姐儿头发,将她的发丝弄乱,又拿起梳妆台的梳子一点点给她弄好,然后两只手捧起她的脸蛋,看了又看。
白若兰浑身发热,瞪眼看他,说:“懂了吗?”
黎孜念急忙点头,道:“你且看我以后。”
这还差不多,白若兰满意的笑了笑。她如今也算是想通了,梦也好,皇宫也罢,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她只要顺心便是。夫妻间最忌讳赌气彼此猜忌,若是过不到一块去就分开……她不晓得梦中的女子可曾如此要求过夫君,但是若曾经那般美好过,万不得将男人往别的女人那推。
哪怕她一辈子生不出儿子,要不然黎孜念接受断子绝孙的命运,要不然二人和离,他去娶能给她生孩子的,她也改嫁找个可以接受断子绝孙的,总之是不可能几女共侍一夫。
梦中那女子结局虽然悲惨,但是除了默默怨恨其实什么也没有去做。甚至开后宫选秀不还是她做的主吗?她没那么傻,她才不要面子,她只要男人全心全意的守护和忠贞。若是有人敢算计她肚子孩儿,哪怕是死,她也要把对方揪出来诛杀九族。爱谁谁!
白若兰觉得自个可硬起了。她背后有疼爱自己万分的爹娘,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弟弟,还有身为靖远侯府世子妃的姑姑,更是六皇子求来的赐婚,声明不纳侧妃。倒是要看看日后谁那么贱,不给名分还要倒贴!
黎孜念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欢愉,那个曾经同他两情相悦的姑娘回来了,她眼睛亮亮的,面容娇嫩如花,肤若凝脂,白白净净的脖子晃花了他的眼睛,恨不得付出所有只为了得到她甜美的微笑。
“你若看够了就准备走吧。”白若兰打了个哈欠,赶人道。
黎孜念委屈的看着她,说:“再抱一下可以吗?”
白若兰犹豫片刻,说:“一下。”
黎孜念急忙冲过去,两只手紧紧拦住她的腰,拼命的往自个怀里塞,仿佛他用力一些,她就可以融进他的身体里。
“好疼……”白若兰轻唤。
黎孜念却不想放手,因为身高差越来越大,他的小腹部抵着她的胸口,又大又圆,真是……长大了不少的样子。以后那处也是他的,只能他摸他疼爱,想到此处,他年轻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慢慢的松开了手。
白若兰轰他离开后,便打算上床休息。黎孜念在小院子里蹲了半天,直到屋里灭了烛火,他才舍得离开。忍耐……再独守空房一年多,就有媳妇疼他陪他了……
四月初,春暖花开,欧阳穆和梁希宜大婚。
婚宴上,白若兰作为梁希宜的好姐妹送嫁,来迎亲的欧阳穆身后,隔着一个面容冷峻,身材高挑的纤细男孩。
白若兰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莫名觉得熟悉。
黎孜念一直盯着白若兰,发现她不看他就算了,还把目光落在李桓煜身上,胸口不由得堵住,一脚踹向李桓煜,说:“小李你后边去!”
李桓煜眉头一皱,不晓得又哪里得罪这位殿下了。
六皇子脾气一直阴阳不定,待欧阳穆背着新娘子离开屋子,一大群人簇拥过去,他故意拖后磨蹭到白若兰身边,揪了她衣袖一下,说:“你为何都不看我。”
白若兰愣了片刻,啊了一声。她确实都没注意到黎孜念……
黎孜念倍感受伤,委屈的说:“那位小李将军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人家是青梅竹马!”
大家都是青梅竹马,人家一个个好的浓情蜜意,就他最悲剧……
心爱的人居然和他打听年轻美少年……好心塞。
☆、第93章
白若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微红,喃喃道:“我只是觉得……觉得他眼熟。”她愧疚的脸庞红润可爱,黎孜念舍不得训她,只好自个心里堵个大疙瘩。
“真不是……嗯?”
白若兰无语,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是谁?你不觉得眼熟吗?”
还要问人家是谁!黎孜念胸口处快烧成一团火……他猛的愣住,深究起来,他第一次在漠北见到李桓煜的时候也觉得这男孩眉眼清秀的令他熟悉……
他回头看了一眼男孩棱角分明的侧脸,又看了看白若兰,恍然道:“其实……你俩五官细看之下倒是有些说不出的一样。”
白若兰愣住,没错啊,干嘛会觉得熟悉,是因为感觉他有些像自己,眉眼更是像娘亲……那种感觉很微妙,她甩甩头,问道:“他……出身哪里?”
黎孜念不愿意她关注别别人,尤其是还是个大小伙子,淡然道:“一个小村庄。不过他身上背着家仇是被迫从军。好在这孩子性格坚韧,此次捉拿安王世子需要细作,就是他主动以身涉嫌,立了大功。不过,兰兰,天下之大,相似人多了,你别太挂心。”他见她还盯着人家背影,都快要消失在眼底了好不好!
他吃醋极了,趁着人都往前簇拥,他握住兰兰的手攥住,吓了白若兰一跳。
白若兰脸颊一红,不再看了。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跑开。
黎孜念摇摇头,唇角飞扬,春风袭来,露出了他俊美精致的容颜,眼底是满满的幸福。他迎娶兰姐儿的时候,一定比今个还热闹!
他一定要让她成为最高贵体面的新娘!
但是次日,噩耗传来,定国公去世了。
难怪着急嫁孙女,是怕梁希宜坚持给他守孝吧。
梁希宜整个人情绪崩溃,虽然已经为欧阳家的媳妇,却依然坚持为祖父守孝。欧阳穆请丁忧假,决定和梁希宜一起送定国公的遗体回祖籍,这件事情在靖远侯府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二房大房吵个火热。
大老爷还没死呢,欧阳穆居然丁忧……
最要命的是圣人许了!圣人巴不得欧阳穆赶紧告老还乡呢。
欧阳穆和梁希宜送白若兰到天津水路岸边后,便反方向行走。白若兰才上了船,就发现熟人,居然是黎孜念身边的墨雨姑娘。
墨雨尴尬的看向未来的主子,说:“我们家殿下说在江苏口岸接姑娘。”
白若兰愣住。这家伙都没提前说一下。
“姑娘别怪罪,殿下怕别人说姑娘闲话,这次是真领了北边的差事儿,提前一个月就出了京。殿下说赶紧办完差,才有时间和姑娘回娘家,可真是日日夜夜在忙活呢。”
白若兰怔了下,浅然一笑。
一个月后,她抵达苏州转船。黎孜念没有出现,却派了身边幕僚萧管事儿守着岸口。白若兰老远就看到岸边被清空,还有一队人马,不由得有些觉得过于高调。她带上纱帽,率先下船,此次回家身边都是老人,还跟着姑父特意给她的八个护卫高手。
萧管事知道这是未来的六皇子妃,又得了六皇子万千叮嘱,恭敬的说:“白姑娘先随老奴去宅子休息几日,殿下因为事情耽搁了,要晚两日。”
白若兰点了下头,说:“其实姑父已经给我配了护卫,没必要一定要和殿下同行。”
萧管事急忙阻拦,道:“白姑娘,主子说此次办的差事同姑娘娘家有非常大的关系,嘱咐在下一定留住姑娘。”这话真假暂且不谈,依着主子吩咐下来时候的神色态度,若是白姑娘在他眼皮子底下先走了,他也没必要留在皇子府当差了。
白若兰看出他的为难,说:“好吧。”其实她才不信他们家能有什么大事儿……
王怀心听说她来了,特意来看望她。
白若兰望着她红润的脸颊,忍不住打趣道:“我小舅舅据说过年的时候去你家啦。”
王怀心脸颊通红,道:“你这坏人!他是来了,陪我爹喝了不少酒……”
“王大人可是释怀了?”毕竟虽然王怀心是和离女子,在父亲眼底却不是一边武夫可以配得上。
王怀心掐了下她,说:“你又如何?未来的六皇子妃!圣人下旨撤侧妃名头的事情我们可是都听说了,日后你在皇子府可谓是独大!”
白若兰抿着唇角,道:“本来就是,若他有了我还想要别人,我干嘛陪他过一辈子呢。”
王怀心羡慕的看着她,说:“你能这么痛快,真好!”白若兰爹娘便是两个人一生一世,或许在她的心里这都是应该的。可是她自己呢?她周围交往的姑娘家,就没白府那般干净的,越是官宦人家,越是讲究妻妾和睦,以夫为尊,子孙满堂。
白若兰摸了摸她的脸,说:“怀心姐姐不用担心,我小舅舅吃过继母的苦头,不是一个娘生的孩子能是一家人嘛?他不会轻易纳妾。”
“但愿吧。”王怀心对此倒不敢多求。他父亲不好女色还有妾呢……官场应酬也曾被送过美人,只是不上心罢了。可是如此,她娘亲也和父亲离了心,姨娘过的也不好,庶妹性子再好那也是庶出的女孩,姻缘屡屡受挫。
傍晚,白若兰刚吃过饭,便听到绣雯传话,六皇子来了。
她许他进来,入眼的男子脚下踩着泥巴,本是俊美的容颜略显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