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此事纯属偶然,男子不愿负责。”他睁开双眼,语气冷漠地拒绝。天知道他多想好好把握这个可以接近她的机会,即使她要的不过是责任两个字,他也心甘情愿,可是他不能毁了她,这个责,他负不起,也不能负。

“你这是真心话?”绮云目光直直地瞅着他。她很确定他明白她是在说她跟他之间的事,她甚至看到了他眸底的挣扎,他在顾忌什么?他明明想答应的,为何会断然拒绝?他说的是不愿,而非不需,试问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被一个男人看光身子,清白早己毁,又怎能不需要负责?他不愿意负责,这点,她可以接受。

“是。”冷漠残语气回复一惯的冰冷,未经思索,直接吐出一个字。他怎么敢再多想,他怕他会心软,不忍拒绝她,连多想的机会都不能给自己。

“好,就当我刚刚说了一堆废话。”绮云爽快地道:“说句实话,就算你愿意,对于负责这种见鬼的东西,本姑娘也不稀罕。”

冷漠残挑眉,“那姑娘为何还要提让在下负责的事?”本以为他的拒绝会让她伤心,原来自己多心了。

现在他把事情转移回他自己身上,开门见山的说了,这样更好。绮云耸耸肩,无所谓地道:“我只是要给你个接近我的机会,可是你拒绝了,正合我意。相信你也不会是个被责任羁绊的人,说穿了,我这么问也只不过想看看你的反应罢了。”只不过他的反应似乎过了点,这能否证明他对她并非全然无感觉?

“原来如此。”她早猜到他会拒绝,这么做只不过是在试探他,刺激他的情绪,聪慧的女子。

“你可有一丝喜欢我?”绮云转移话题,突然冒出一句。

冷漠残一愣,很快回过神僵硬地答道:“没有。”我对你何止喜欢,是深深的爱。这句话只能在心里默念。

“可我喜欢你。”他不喜欢自己,心好落寞,可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绮云认真地道:“对于婚姻,我从来不喜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喜欢自己找寻另一半。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她一脸平静地望着他,但天知道她内心是何等的紧张着他的回复,因为答案可以让她上天堂,也可以让她下地狱。

她说她喜欢他!冷漠残盯着她真诚的双眼,知道她是认真的,内心一阵狂喜,想来这两年,她对他的守望是因为喜欢,而不是好奇。可是,这又如何?她今天可以喜欢他,明天就可以喜欢别的男人,更何况喜欢不是爱。再说女人都不是好东西,是世上最毒的毒药,他爱她又如何,他的爱永远不会让她知道,他虽然可以为她去死,但绝不会被她所伤!他不相信女人,由其是外表美丽的女人。他不能被她的甜言蜜语迷惑,越美的女人,就越不能相信,就像他那己逝的亲娘,那个朝三暮四,心比蛇蝎更狠毒的贱女人!想到那个女人,他的眼神变得冷酷。

绮云见他半天不回话,神情紧绷着再次发问:“给我次机会好吗?”

机会,机会?冷漠残喃喃自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变得迷离,心神突然忆起儿时每天都会上演的那一幕。

一个俊美的男人疯狂的在一个美艳的女人身体里驰骋,女人一丝不挂,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床沿,男人衣衫不整地贴在她身后,男性的雄昂在她身体里肆虐,他大手粗暴地揉捏着她的身体,一边猛力抽送,一边咒骂:“贱女人!弄不死你是吗?你怎么不去死!被九个男人轮奸过你还有脸活!下贱的东西!…”

“啊…好痛!如秋,你饶了我,我错了,如秋…啊…”女人大声地痛叫,哀泣着求饶:“如秋,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给我机会…”

“机会?给你机会?哈哈哈…”男人一阵狂笑,突然停止肆虐,他一把将女人从床上扯下来,拖到地上,转望着门边的角落,那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你把他杀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男人指着那个颤抖的小身影,冷冰地吐出一句话。

“不,我不能杀他,他是我唯一的骨血,我不能…”女人无助地摇头,“除了这件事,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别的都可以?”男人冷笑,“好,那换一件,我要你去杀了蓝无常。”

“不,我己经太对不起无常了,我不能再伤害他。”女人仍旧摇头,“如秋,别的好么,再换别的…”

“怎么?舍不得你那名正言顺的夫婿?”男人用力捏住她的下颚,盯着她美丽的面孔,“好,再换一个最简单的,你去死。”

“不,我不想死。”女人立即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如秋,你饶了我,我不想死,你给我一次机会,如秋…”她真的怕死,如果她不怕,当初被九个男人轮暴时就自尽了。

男人失望地瞪着她,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刮子。她不是贞节烈妇,他知道,不然她也不会跟他私奔,可她竟被九个男人玩弄,让回家的他正好撞见,而她己经被那九只畜生凌辱了一天一夜。虽然那些畜生被他大卸八块,但依旧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而这个贱女人,遭遇如此奇耻大辱,她怎么还有脸活?她怎么还有脸让他原谅她?她怎么有脸让他给她机会?好,那他就给她机会,而她一样都办不到。最可笑的是他还是爱着她,对她是又爱又气又恨又鄙视…

“都是你!你这根眼中钉,肉中刺!”女人突然狂吼着朝角落的小小身影奔去,对着那个小身影就是猛一阵拳打脚踢,“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不!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冷漠残陷入回忆中,高大的身影突然颤抖地蜷缩在地上,无助地哀嚎。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绮云望着他怪异的举动,手足无措地想扶起他。岂料他突然爆出一句“我杀了你!”后站起身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呼吸困难,脖子就快被他掐断了,绮云脸涨成猪肝色,立即伸手点了他的睡穴。她轻咳着平顺呼吸,望着地上昏睡过去的人,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她要的答复没得到,倒是发生了件差点让她小命玩完的意外。

[正文:第十四章 救我]

看他的举动,似乎是忆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谁要打他?在暗地里观察了他两年,也算“认识”了他两年,他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的,他不要别人的命就不错了,没有人有能力伤害他。那么,这是他儿时的事情?如此惊恐害怕的反应,就像一个被长期凌虐的小孩,再也受不了暴力的压迫挺起脆弱的身体无助地反抗。想到此,绮云的眼里多了一抹心疼,她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握住他的大掌,默默地安慰他。

似乎是感受到她给予的支助,昏睡中的他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让她小手不堪承受地一阵生疼。由于他的举动,原本盖过他手指的长袖无意中被撩起,退过腕处。

天,那是什么?绮云的双眼直直地瞪着他手腕中间那个圆状的硕大疤痕,疤痕在他的腕处前后一个位置,她惊恐地用没被他握住的手查看他的另一只手的腕处,一模一样的痕迹,这是只有被坚实的寒钉穿透手腕钉在墙上才能留下的恐怖痕迹。

是谁!是谁这么对他!是谁这么残忍!绮云气得浑身发抖,怒得直想杀人。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做的,不然她蓝绮云发誓,定会十倍尝还!一番狂怒过后是无尽地心疼,她执起他的大手放到唇边,温柔地轻吻着他的手背,感受到他手背上的湿意,原来是她的泪早己在不知不觉中滴下,湿润了他干净的手背。她的心在哭,痛到哭。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面具后那双紧闭的眼眸,他到底受过多少苦?面具后是一张怎样的容颜?光他手腕上的疤痕就恐怖到另人心寒,她不会奢望他的脸能有多好看,或者说她己经不敢奢望他的脸是完整的。

他面具后的脸,她己经好奇了两年,虽然在他昏迷时揭开他的面具似乎有点小人行径,但若他清醒时,她很清楚,她连问都不用问,他不会让她看。小人就小人,他的真面目,她势必得见一下,思索间,她的手缓缓朝他的面具靠近,眼看就要揭开了,原本昏睡的他却陡然张开眼吓得她手一缩。

“你干什么?”他坐起身,眼神森冷地盯着她。她居然趁他昏睡要揭他面具,若不是他强烈感觉不安硬逼自己醒过来,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或许她亦如别的女人一般,被活活吓死?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竟笼罩上一层恐惧。

他居然这么快就醒了,一个普通人被点了睡穴,起码会昏迷两天,而他半柱香的时间都没到就醒了,他是如何做到的?这只能说明他的武功己深到连睡梦中也能自行冲开穴道,太可怕了,若是与他为敌,只有死路一条,还好她不是他的敌人,绮云庆幸地想着,眼波一转,他敢刚醒来就给她“眼”色看,(带着面具看不到脸),那她也哭给他看。“你好凶!我…我只想看看你的脸…这都不行吗?”她语带哽咽,配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泪容,连圣人看了恐怕也会于心不忍。

冷漠残望着她梨花带泪的容颜,心不由地一紧,眼神跟着放柔,是谁把她惹哭的,他一定要把那家伙揪出来大卸八块!可揭开面具的后果是他们两人都无法承受的,他不得不硬下心肠拒绝,“不行。”

“呜…”听到他的拒绝,她开始放声哇哇大哭。

他又心疼又好笑,只有小孩子才会哇哇大叫这么个哭法。孩子?不错,她才十七岁,而他己经二十九岁了,对他来说,她真的还是个孩子。他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他跟她,永远都有那么多代沟,永远都有那么多隔阂。冷漠残心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怎料越拭越多,不由得急了,轻轻诱哄着:“乖,别哭,乖,不哭哦…”

绮云愣住了,忘了哭泣,他现在的动作好温柔,像在宠溺一个最喜爱的宝贝,她心底的某一处被触动了。他对她并不是全然无情的,对么?

看着她发愣的小脸,他的手一僵,硬生生地抽回手站起身,逼自己用冰冷的眼光望着她。他在不知不觉中泄露了太多情绪,为什么一扯上她,他就失控,先是年幼时的脆弱毫无遗漏地展现在她眼前,现在连冷漠的伪装也再度失控。

察觉到他的变化,她知道他的内心又在挣扎了。不多想,她也跟着站起身,用衣袖胡乱擦干脸上的眼泪,仰起小脸看着他,转入先前未完的正题:“你愿意接受我吗?”打死她也不敢再说给她次机会这句话了,她不是怕他突然起杀意,而是怕他再脆弱一次,她的心会痛碎。

“你不怕我再发一次疯?”他语气中掩饰不住的自嘲,脑中突然忆起昏迷前所做的事,他的目光转望向她雪白的颈项,那里多了一道被手指掐过的淤青,那道丑陋的痕迹与她光洁的颈项是那么格格不入,是那么的刺眼。他差点杀了她!他居然现在才想起来,他居然现在才发现她受伤了!冷漠残的眼神变得愤怒,他恼怒到想一掌劈死自己,突然啪地一声,他一拳击向旁边的梁柱,梁柱应声裂开,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指逢滴到地上。

“你疯了!”绮云迅速走到他身边,执起他的手,拿出随身的金创药洒在他的伤口上,再掏出一条干净的手绢将他的伤包扎好系上活结,“你没发过疯,就算你真疯,我也不怕。我只怕你伤害自己。”心,好疼,他那一拳不带任何内力,如此猛力,必然伤到关节了。还好伤得不算太重,过几天就会好了。庆幸自己是名医者,可以及时给他治伤。

冷漠残望着手上包扎得近乎完美的伤处,高筑的心防一角崩塌了,他刚刚差点要了她的命,她不但不怕他,还只关心他的伤。他呐呐地吐出一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你。你愿意接受我吗?”她再度询问,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不允许他再逃避。

他多想说,好,多想说我愿意,可是他不能。且不说他个人的残缺,她在他身边,他连她的性命安全都无法保障,又怎么有能力让她不受伤害?更何况,他脑中闪过一名身穿蓝衣的中年男人,那个男人将会是她与他之间隔阻的厚墙。不能再逃避了,面对吧,长痛不如短痛,就让他对她的爱,深埋在心底。冷漠残作好决定,眸底迅速覆上一层疏离的寒冰,以毫无转还的语气开口:“我不接受,于对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不会浪费时间。”痛,原来只要说一句这么简单的话,竟可以痛入骨髓。

他不喜欢她!他说她浪费他的时间!不过那么简单的话竟让她仿佛被一支利箭穿透般,痛彻心扉。绮云脸色惨白,满脑子只想着他的拒绝,突然,她感觉喉头一阵腥甜,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鲜血,身体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痛得她贝齿紧咬,浑身颤抖,娇躯摇摇欲坠。这就是下地狱的感觉?身与心都痛,让人连想活的欲望都没有。

“云儿!”冷漠残惊呼,他接住她缓缓下坠的身体,忘了前一刻还对她冷言相向,慌乱地执起她的手为她把脉。她体内气血上涌,真气乱窜,血气相冲,导致她娇柔的身体无法负荷,有性命之忧,这该如何是好?冷漠残眉头越皱越深,他只是略懂医术,不知该如何救她?“云儿,告诉我该怎么救你!快告诉我!”他语气掩饰不住的颤抖焦急。

他叫她云儿,她没告诉过他,她的名,原来他一直知道她的存在。绮云忍住钻心的痛,强打起精神望着他惊慌失措的反应。他在发抖,这是一份害怕失去的恐惧,这己经足够正明他是在乎她的。是她太过激动忘了他眼底的挣扎与顾忌,忘了她一激动就会引发“宿疾”,遇上他,她从来都是不理智的。她看上的不是一个平常人,又怎能以平常心来待事?她要振作起来,要想办法除去他心里的忌讳,打败他眼底的挣扎。

“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就能救我…”她缓缓地道,极度的疼痛使她连话也说不完整。

他明白了,她练的是纯阳内功,纯阴之体无法负荷过重的阳刚之气,无药可医,只能忍受着要命的痛楚慢慢煎熬,熬不过便会香消玉陨。若要根除,只能阴阳调合,换句话来说只要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就没事了。

可是,上天似乎在跟他开玩笑,这对所有男人来说最简单不过的事,对他来说却是难如登天,虽然他对她有过反应,但那是远距离的,若真的碰触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救我…”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眼眸半眯,虚弱到随时会昏迷。

[正文:第十五章 爱我]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的心泛起阵阵剧痛,恨不得能代她承受这磨人的痛楚。他好想救她,由其是这种方式是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但他的心却迟疑了,他这副肮脏的躯体怎配侵犯她的纯真?哪怕只是想,对她也是一种亵渎。不,不能让她再痛苦,他要救她,他一定要让自己“行”,不再犹豫,他把心一横,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迅速离开大堂,走向后院的残影居。

残影居一间若大的厢房内,冷漠残小心地将她轻放在床上,望着她惨白却依旧美得惊人的容颜,轻轻开口:“云儿,乖,很快就不难受了。”心好疼,女子十五岁就己及笄,她完全可以在十五岁时嫁人解脱这磨人的痛楚,可她为何用自己的生命冒险多挨两年?她可知,他有多心疼她的清纯,有多怜惜她的纯真?

“残,我…等了你两年,爱我…好吗?”她忍住晕眩感,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眼神迷离地望着他诉说着深埋在心底的话。

她为的是自己!冷漠残一震,内心的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可知听到这句话,他有多幸福?就算是此刻让他马上死,他也甘愿。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从衣袖内取出一个吃饭时才用到的布面具,将脸上银灰色的玄铁面具换下尔后立即回过身望着她。她太过美好,让他依旧不敢冒然下手。

绮云看着他的举动,瞬间明白他如此做的原由。玄铁面具只能露出双眸,别的什么都看不见,而此刻他脸上的布面具,虽然隐蔽性好得连眼皮都看不到,却显露出了双眸跟唇形。他的双眸很深邃,很诱人,她己迷失过多次,但,唇,那也算唇?她只看到了一堆泛白凹凸不平的死肉粘着阴森整齐的白牙,真的好难看,不,是异常的恐怖,饶是她这样见过无数丑陋伤疤的神医内心也感到震惊。

她有些害怕,甚至身体微微颤抖,没办法,初次见到这么骇人的“唇”,这是人的本能反应,但一想到是他,她突然一扫恐惧的心神,眸光里只余下对他的怜悯,只余下满满的疼惜。

“唉!云儿,你在发抖,你在害怕。”他盯着她的神情,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她没当场昏倒就不错了,他怎么能因为她的害怕而失望?

“不准失望,你…错了,我不是害怕,我是痛得…发抖。”她忍住又一波袭来的痛楚,断续地说完,注意到他眼中的失望,她的心蓦地一疼。原来她在乎他的想法早就胜过了一切。

“那这样,你怕么?”冷漠残脱去衣物露出一副阳刚精壮的残缺裸体躺在她身侧。

她微撑起身,眼光羞涩地跳过他腿间男性的向征,盯着他遍布全身的恐怖疤痕满是震惊,他身上背上全是一道道长长的刀疤,鞭痕,被火灼过后的痕迹纵横交错,尽是扭曲不平的丑怪突起,恐怖至极。虽然都是看上去有些年份的陈年旧疤,但不难想像他当时受伤的严重程度,若是常人早己毙命,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告诉我…是谁这么恨你?”这些伤痕足够让他生不如死,她咬牙切齿、泪流满面,她的身体在痛,内心更是无法言喻地痛。她突然能理解他为什么不让她看他的脸了,或许他的脸更恐怖,他是怕她无法承受那份过度的恐惧,是为她好。她要报仇,要将那个伤他的人碎尸万段!

“他己经死了。云儿乖,不谈他。”他温柔地拭去她的泪。他现在相信她不怕他身上的丑陋疤痕了,她虽然震惊,但那不是害怕,一个人突然看到如此恐怖的东西,讶异一下,也是正常。反而,他还看到了她眼底的心疼,她是为他心疼。

“恩。”绮云点点头,既然人己逝,那就改天再去挖那人的坟墓吧,现在首要做的,应该是让他成为她的人,让她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保护他。想到此,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覆在她身上,送上自己的朱唇。

电光火石,四唇相接,四目相对,他们全身同时闪过一丝轻颤,眸中同时盈满深情,好惊奇的感觉,仅仅四唇相触己经让他们同时迷失,清晰地听到对方扑通扑通的心跳。

“残…快,爱我,我好疼…嗯…”她双眸闭上又睁开,突然别过脸难过地呻吟。虽然舍不得这初次亲吻的美好感觉,但她不行了,她浑身痛得抽筋,快坚持不住了。

“云儿,别急,我现在就开始好好爱你…”他从首次亲吻的震撼中回过神,心疼地抚上她颤抖的娇躯。

这将是她的第一次,也将是他的,他不能操之过急伤害她,要好好地,温柔地让她永远记住。冷漠残化被动为主动,唇覆上她的香唇,轻轻地吮吻,她受不了身体上的一波波痛楚轻吟出声,他的舌立即趁隙滑入她的檀口内深深地、生涩地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她好甜,让他要不够。

他的大手在不知不觉间解开她胸前的衣襟,探入粉红色的肚兜内,颤抖地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感觉着指下的浑圆弹柔丰盈,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

“残,”她羞涩地轻唤,原本惨白的玉颊染上一抹嫣红。

“我喜欢你这么叫我。”他温柔地道,轻轻除去她碍事的肚兜,他的唇缓缓下移,停在那对完美饱满的浑圆间,含住其中一颗樱红小点吮吻着。

 “嗯…残…”她娇柔轻哼,疼痛的身体划过无比畅快,莫名地期待更多。

“云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突然加重力道,使原本的柔吮变成啃咬,她吃痛,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温柔地安慰:“恩,云儿是你的…是你的。”

得到她的回应,他进一步掠夺,他迅速退尽她的衣物,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赤裸娇躯,他的眼眸布满了渴望的血丝,下身的昂扬不知何时早己傲然地挺起。他终于可以正常的渴望了,他正在爱着内心深爱的可人儿,心无比激动地窃喜,就仿佛上了天堂,置身在云端。

绮云感触到有莫名的硬物顶在她的双腿间,她觉得不太舒服,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云儿,别动,你这样会逼疯我!”他嗓音沙哑,大掌放肆地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穿过黑色的丛林,来到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私密处不停的游移。天!她好美,让他欲罢不能!想不到她看起来清瘦单溥的身子,竟发育得如此完美!

绮云全身紧绷,双腿并拢,双手捂住私密处。她本能地害怕,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冷漠残满意地点点头,爱极了她的生涩,顾得了下面,顾得了上面吗?他双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不停地以食指挑逗着两点樱红,很满意的看着她双手改为捍卫胸前。他立即趁机用腿顶开她夹紧的玉腿,置身于她的腿间,以一指挤入她紧窒湿滑的幽径内,温柔地探索着她的纯真。她好紧,居然连容纳他的一指都嫌小,怎能容忍他的巨大?

“残,不要…有点疼。”她感觉生疼,直觉的想夹紧双腿,耐何因冷漠残置身于她腿间而没能如愿。

“好的,你说别就别。”冷漠残哪肯这么轻易放过她,将手指改为唇覆上了她腿间的花蕾,以舌尖轻柔而又生涩地舔抵着她的花瓣,贪婪地吸吮着她带着一股处子芬芳的淡香密汁,真甜!他爱极。

“残…别…”他怎么可以亲她的那!绮云全身划过一阵无法言喻的畅快,舒服又让她承受不住,她想抗拒,却又耐何不了他,只能羞涩地享受这甜蜜的折磨,而这折磨竟让她原本疼痛不堪的身子减缓痛楚,使她的身体充满了一股莫名的渴望“残,我…我想要…”

“恩…你想要什么?”他抬起头,舔舔唇边残留的密液,撑起身轻轻压覆上她的娇躯,在她耳旁呵着气轻问。他忍得好辛苦,他更想要她!他下身的炙热早己紧崩到泛着疼痛的渴望。

“我不知道…我…只想要你…”她又是疼痛又是畅快,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够了!再不要她,他会发疯的。他的炙热抵在她幽甜的径口,蓄事待发,“云儿,看着我!”他霸气地命令道,他要她清晰地看着他是如何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残,爱我…”她轻启朱唇,依言看着他。她早己经做好准备成为他的人。

他满意地点点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正要一举攻破她的温柔,突然,嘭!一声,门外响起了一声剧烈的爆炸,让毫无防备的他猛地吓了一跳,他回过神,首先是看看绮云有无异样,在确定她无恙后,他震惊地发现…

[正文:第十六章 我不是男人]

他竟疲软了下来!冷漠残不敢置信地低头瞪着那软趴无力的昂扬,它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没用?

“残,要不要去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绮云也被刚刚的响声吓着了,这种响声似乎比较特别。她受到了惊吓,体内因畅快而稍稍沉寂的痛楚又苏醒,她疼得皱起眉。

“不用,天大的事,一会再去。”冷漠残抬起头,轻抚着她的发丝道。

“可是…”她有点担心,会不会出了大事?

他以一指点在她的唇上示意她稍安勿躁,“别担心,没人来禀报就证明麻烦己经解决了,现在天大的事,放在一边,先继续我们未完的…”他心疼她因疼痛皱起的眉头,移开手指,改以唇与她火热交缠,大手也狂肆地抚摸着她娇柔的身躯,她忍着疼痛承受着他狂烈地爱抚,可是这样是不够的,她快痛晕了。

“云儿…”见她双眼开始翻白,他知道仅仅这样帮不了她,他迫切地想让自己硬挺,努力地命令‘它’起来,可是,他越是急,‘它’越是软绵无力丝毫不为所动。半晌,他颓然地坐起身。

“残…怎…么了?”见他突然停止,她不解地望着他,强忍难过,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对不起,云儿,我救不了你,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他失控地狂吼,望着她雪白柔嫩的娇躯,他的心是动的,为何身体竟无一丝反应,难道连这副残败的身躯也在讽刺他不配拥有她吗?他的心顿时从天堂的云端狠狠跌入冰冷的地狱。

“你是。”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吐出这两个字,她多想叫他别激动,多想好好安慰他,可是疼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狂猛的袭来,体内的气血比先前更勇猛地激烈翻腾,她全身抽搐,冷汗吟吟,又呕出一口鲜血,她再无力多说一个字。

“不!云儿!”他惊呼,将她冷汗直冒,颤抖不停的娇躯拥入怀里。望着床单上她呕出的那滩触目惊心的红血,他的心一阵剧痛,深深痛恨自己的无能,他的云儿快活活痛死了,可他竟帮不上一点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强烈的无力感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或许他可以找别的男人来替她解除痛苦。不,他不能,他办不到,光是想想,他的心就痛得快死掉,若是真找别的男人来,他一定会在那个男人碰到她之前,一掌将那个男人劈死。

“对不起,云儿。”就让他自私一回吧。冷漠残咬紧牙关,紧紧地拥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因疼痛过度慢慢合上眼。

他轻轻地拭去她嘴角残留的血迹,望着她双目合闭、惨白如纸的娇颜,以二指试探她的鼻息,似有若无,他的心在淌血。

云儿,你一定要醒来,若你再也醒不来,一定要等着我,我将随你而去。他在心中默默道。

暗处一双阴鸷的眼看到这里,带着浓浓的得意离开,该死的贱种,就该得到这样的待遇,他兴奋地想着,脑中突然想起刚刚那贱种怀里的绝美娇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欲望。不,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应该的,他眼里又飘过一丝震惊恼火。

[正文:第十七章 巨响]

冷漠残抱着昏迷中的的绮云好半晌后,为她穿好衣服,再拥她入怀,为她调整一个更舒适的‘睡’姿,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黎明又黄昏,寸步不离,滴水未进,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心灰意冷地以为她再也不会醒来时,怀中的她眼皮微动,有醒来的迹像。

云儿,你终于熬过来了。他的内心欣喜又激动,同时也作了一个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决定。

他想将她放回床上,但由于维持几乎不变的姿势过久,他全身己非麻木,而是硬邦,他运功用内力缓和了全身的僵硬后,再轻轻地将她放回床上,为她盖好被褥,起身下床穿戴整齐,将脸上的布面具换成玄铁面具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解因她的安危而耽搁己久的事。

若大的厅堂内,冷漠残眼光森冷地扫过地上早己发出腐臭味的五具尸首,其中一具尸体手中紧握着一个己经使用过的信号竹筒,三日前云儿快要成为他的人时,他们听到的巨响就是竹筒内的火药被点燃发出的,这声该死的响声让他救不了云儿,让他做不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禀门主,他们是赤焰门的人,三天前的晚上己被我等拿下,当场击毙,毙命前其中一人点响了信号筒,估计是向暗处同伙发出的失败讯号。”一群黑衣人单膝跪地,其中一名为首的男子开口道。

“哦?你倒说说看,他们来袭的目的何在?”冷漠残平静的语调无一丝情绪起伏,跪地的黑衣人却感觉周身冰冷,全身止不住地轻颤。作为杀手吓得发抖实在有够丢脸,但不能怪他们没骨气,而是门主不怒而威的气势中居然还带着股森寒,实在是让人觉得比置身在冰窖还冷。

“回门主,赤焰门为仅次于本门的杀手组织,属下以为他们是想除去本门以取代本门江湖第一杀的位置,是以派人前来刺探本门的实力。”

冷漠残凝起眉头,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暗影门与赤焰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竟会突然来袭,并且发讯号的时辰刚好是他要得到云儿的时候,未免太过巧合了,似乎冥冥中有人在操控,意在不让他得到云儿,或者说是想阻挠他成为一个正常男人,难道真有人隐身在暗处?这么恨他,又有本事不被他发现的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在三年前就己经死了,莫非他没死?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一沉,袖袍对着地上的尸首随手一拂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森冷的话:“将这九十块碎尸弃之荒野。”

“是,门主。”黑衣人首领颤抖地应声,随即与身后的手下一齐处理地上看似完好的五具尸首,一移动才发现每具尸体均碎成了数块,加起来正好九十块。

门主刚那不经意的一招,竟让每具尸首不多不少正好碎成十八块,太可怕了。一群黑衣人顿时腿软地瘫倒在地,死人得罪门主都会死无全尸,那活人岂不是连渣都不剩?

厢房内绮云悠悠转醒,她在昏睡中一直感觉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第一眼却没见他,原来是在做梦,她心里怅然若失,早知道就晚点醒,多享受会梦中他的温柔,突然听见轻微的推门声,她反射性地一闭眼,不动声色地假寐。

“姑娘既然醒了何不起身?”来人淡淡地开口,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不是他,绮云心里有些失望。

[正文:第十八章 你要杀我?]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既然被发现了,她也懒得再假装,索性睁开眼开口问道,注意到自己微哑的嗓音,定是躺着太久的原故,绮云随即清了清喉咙看了眼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不知是谁替她更的衣?不好意思问别人,一会要是看到残,得记着问问。她起身坐在床沿打量起来人,只见来人一张平凡的国字脸,身形鞠偻,五十开外,正一瘸一拐地走进室内。

“姑娘气息清明,不若睡着时的平和,我便知道你己经醒了。”好美的姑娘!活了五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的容颜,他微愣,心里划过一道久违了的异样感觉。

“你是鬼尊廖一青?”虽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却是肯定的。不愧是鬼尊,瘸子走路还能不发出一点声响,仅凭气息便能知道她己醒,看来十年前他在江湖上也非浪得虚名。

“我己销声匿迹十年,而姑娘年纪最多十六七,是如何认出我的?”廖一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面无表情。

“我虽没见过你,但左脚天生残缺,身形鞠偻,方正脸,且年过五十,又有如此高深武功的,除了你鬼尊廖一青,我想不出还有其它人。”

他左脚天生较右脚短一些,她能一眼就看出来,确非范范之辈。廖一青眼里多了抹欣赏,面无表情地道:“鬼尊廖一青十年前便己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管理残影居的仆役,姑娘唤我鬼奴即可。”

“我唤您声鬼叔可好?”本来想唤声廖叔,想想既然人家己不再是当年的鬼尊,她也不便挑起前尘旧事,尽管他此刻只是个仆人,但礼貌一些总没坏处。

“随姑娘高兴。”

“鬼叔,我叫蓝绮云。您是长辈,别老叫我姑娘,我听着怪别扭的,唤我一声丫头即可。”

“蓝姑娘,老奴不敢越矩。”鬼奴面无表情地道。门主的座上宾,他怎敢无礼。

“好吧。”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道:“鬼叔可知道你们门主哪去了?怎么不让个丫鬟来?”绮云心里有些失望,她是个女的,找个丫鬟来侍候她不是更方便么。

“主人的事,做下人的不敢过问。残影居内只有老仆一人。”

“哦。”算了,懒得计较,反正她一向不用人侍候。“我昏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辰了?”

“三天四夜。现在是辰时。”

“辰时不是该用早膳了?”昏迷了这么久没吃东西,绮云顿时觉得好饿,东张西望了一下,残居然连碗清水都没让人准备,心下可不高兴了。

“蓝姑娘既己清醒,就该走了。”知道她在寻找膳食,可是门主有命,不许她在暗影门逗留片刻,鬼奴不得不下逐客令。

“走去哪?”绮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正准备先梳洗再吃饭呢。

“门主交待,姑娘一醒,打哪来回哪去。”

“什么?”太太太太太过份了。她昏迷前他明明对她很在乎很温柔,她不过睡了一觉,他不但不见人影,还让她一醒来就滚蛋,也不管她是否身子尚虚,他就那么快想一脚踹飞她?绮云越想越火大,气得头顶冒青烟,冲到房门外发出一声超级大雷吼:“姓冷的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嘭!树上正在吃虫的鸟活活栽到地上,吓死它这条鸟命了,这美人的吼声咋地比打雷还响。

鬼奴掏了掏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耳朵,棺材里的死人都给她吓醒了。

咻地一声,冷漠残便出现在她跟前,冰冷地嗓音响起:“找我何事?”敢骂他鬼面阎罗王八蛋的人,世间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了,若是别人胆敢如此无礼,早己尸骨无存,但对于她,他竟连半点生气的念头都没有。

赫!绮云吓了一大跳,他是何时“变”到她跟前的,以前还以为她跟他的的武功是半斤八两、哦不,是伯仲之间才对,现在看来,要是动真格的,她死都没地方死,伤心呀,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气得她想买块最软的豆腐一口吃掉。

门主?好快的身形!鬼奴在心里惊叹。现在门主的武功己是深不可测堪称天下第一,若是等他练成了七煞邪功,普天之下即便联合众多高手恐怕也不再是他的对手了。这丫头太不知死活了,宁愿在虎嘴上拔毛也不能惹怒门主,她不知道么?本想上前为她美言几句,但转念一想,门主能在她身边不吃不喝、寸步不离地守候多日,对她恐怕己是情根深种了。她不会有事,若我敢上前为她求情,门主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想到此,鬼奴悄悄地退下了。

“残,我身上的衣服可是你帮我穿的?”见鬼叔退下了,绮云柔声问,女子的清白比较重要,鬼叔说残影居只有他一个仆人,若不是残替她穿的,就是鬼叔了。

冷漠残点点头,鬼面具后的双眸看不出一丝情绪。

见他点头,绮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是他。下意识地,她不希望除了残之外的男人看到她的身体。“我一醒来就让我走,你不怕我饿死病死在路上?”

我当然怕你在路上出事,可是我更怕你在这里多留一刻,我下定决心要放你自由的的想法就会动摇一分。冷漠残硬下心肠以冰冷的语气道:“姑娘死活与我无关。姑娘擅闯我暗影门,本门不追究己是厚待,姑娘当尽速离去才是。”

他不是叫她云儿吗,现在怎如陌生人般叫她姑娘?他竟然说她的死活与他无关,绮云觉得心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闷痛,倔强地道:“我不走又如何?”

“自寻死路。”森寒的面具后传来冰冷无情的四个字,绮云只觉得脖间冰凉,他正拿着一把长剑正抵在她的颈间。

“你要杀我?”绮云脸色一白,尚嫌虚弱的身体轻颤,几乎站不稳。心受伤了,在她昏睡前,他对她明明是那么狂炽的爱抚,为何一觉醒来,他就变得如此无情?

[正文:第十九章 对不起,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