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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灵报告2恶报 作者:大力金刚掌
卷二 恶报 第一部 债胎
第一章 堂卦
对于陆孝 直而言,死里逃生赚到20万虽说不是很值,但因此间接改变了钟家一家人以及自己的生活,这个结果还是让人比较满意的,自己养伤的过程中,钟海辰夫妇在自家楼下给陆孝直也买了一套两居室,此外,钟鬼灵还准备安排师弟去考驾照,并准备等师弟痊愈以后再弄一辆大切给师弟兜风,到时候兄弟俩齐上阵,岂不是所向披靡?不过在腿伤痊愈之前,陆孝直能享受到的福利只有一部崭新的N70手机。2SODU.***
以前,陆孝直一直用一部小灵通,且三天两头的欠费,拿到新手机以后,陆孝直便想把以前存在小灵通里的工头工友的电话号码都倒出来,一来自己在城里没什么朋友,二来陆孝直对于此刻暂时的安逸并不太乐观,即使是那个什么基金会有钱,发工资时也是要按劳取酬的,况且关于超自然的委托也并不是时时都有,如果没有委托的话,本事再大也没钱拿,万一哪天坐吃山空撑不下去了,还得找这帮工头工友介绍零活啊…要说人要是朴实过头了,想法就是单纯,即使大城市消费高,手里倘若攥个四五百万,什么买卖都开起来了,还用得着再回去刮腻子贴瓷砖?
“蒋保才 …”小灵通的号码簿抄到一半的时候,陆孝直忽然一顿,拿着笔开始一阵琢磨。最近两天光顾养伤了,也没想到联络联络以前的工友,此刻屏幕里显示的这个叫蒋保才的算是和自己比较谈得来的,山东高密人,比自己小七岁,给自己介绍过不少散活,经历和陆孝直差不多,自幼父母双亡,被大伯抚养长大,除此之外,蒋保才和陆孝直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外貌比较有特点,这蒋保才有点先天性白癜风,嘴角反白、头发花白,离远了看像个小老头,但若离进了仔细端详就够人喝一壶的,也难怪他们两个人能聊到一块,都有点人嫌狗不待见的感觉。
比起陆孝直,蒋保才的童年还算幸福,小时候其大伯一家人对其简直就是无微不至,甚至比对亲生儿子还好,但不知为什么,刚高考完,老两口却忽然翻脸了,按其自己的话说,自己比两个堂哥 学习都好,高考之后北京邮电学院的通知书都送到家了,大伯却突然拒绝为自己交学费,要知道,以山东那高不可攀的分数线能考上北京的重点大学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这分数倘若换个北京工业户口,都够直接去火星留学了,后来两个堂哥都去济南上大学了,自己却只能留在老家务农,其实大伯家经营一家饲料加工厂,效益很不错,别说供自己和两个堂哥上学,就算再多出七八个儿子都供得起,但不知为什么,老爷子就硬生生的一反常态坚决不掏学费。
“这人现在在哪呢?”陆孝直干脆用手机把电话拨了过去,听筒里的信息是用户已欠费…“还欠着呢…不会是换号了吧?”当初这蒋保才用的不是小灵通,而是真正的G**手机,前不久说天津活少,要去北京谋发展,当初陆孝直还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还真联系不上了。
要说起这个蒋保才,虽说高中毕业成绩突出,但按现在的话说也挺“迷信”,自己出生时母亲便大出血死了,还没等办完丧事,父亲也出了车祸,这一来村里不少人都怀疑其“命克家人”,亲戚们也视这个襁褓中的婴儿是豺狼虎豹,一提收养的事都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后来村长也有点发愁,孩子没人要总不能自己要吧?无奈之下,村长便请临乡一个挺有名的算命先生田三卦给蒋保才算了一卦,想看看其到底克不克家人,没想到算出来的结果不但不克家人,反而能旺家兴业,关于其父母的死因是另有原因而以,虽说这个田三卦对其父母的具体死因只字不提,但却表明了另一种态度:两口子的死跟蒋保才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一来,蒋保才反倒成了香饽饽,亲戚们开始争抢蒋保才的抚养权,最后在村长的协调下,把蒋保才“判”给了其大伯。而蒋保才嘴里的那个算命先生“田三卦”,是一个很怪的人,每个月只开三卦,一千块钱一卦,而且条条框框很多,这不能算那不能算,一个月算满三卦,剩下的便要排队到下个月,即便如此,远近四方慕名而来的客户也是挤破脑袋,其中也不乏省里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本来,人家的预约都已经排到亚运会以后了,之所以蒋保才能破例插队,则完全是出于对孩子身世的同情,据村长说这好象是田三卦少有的破例,不但给蒋保才开出一个月中的第四卦,而且只象征性的收了一块钱。
自从收养了蒋保才以后,其大伯的买卖也是蒸蒸日上,十来年的功夫,已经从一个人拉肩扛的小作坊发展成全自动化的加工厂了,一年产值少说上千万,在当地算是绝对的大款。之后便有眼红的亲戚朋友开始造谣,说蒋保才就是克父克母,总有一天他们老蒋家要倒大霉,当时王三百之所以说这孩子旺家兴业只是可怜孩子等等,包括蒋保才本人也正是因为这种风言***才一怒之下离家外出打工的。但在陆孝直看来,那个田三卦的话应该不是出于同情,因为孩子是不是真的克家人,这种谎话是撒不得的,倘若真是因为想替孩子找个好人家,就把克父克母说成旺家兴业,这个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按陆孝直的看法,这个蒋保才的生辰八字虽说谈不上克人,但也决不会旺人,甚至说还有些“招污引垢”的隐效,有点类似于师哥钟鬼灵,就是容易吸纳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这一点纯属陆孝直自己的看法,没跟蒋保才提过,因为蒋保才始终认为自己是老蒋家发家致富的福星),生辰八字有如此先天缺陷,怎么可能是被算出“旺家兴业”?这田三卦究竟是大慈大悲的真高手,还是伪装“堂卦”骗钱的二把刀?
看陆孝直好像挺懂阴阳八卦这些东西,蒋保才曾想让陆孝直算算当年自己爹妈是咋回事 ,但说实在的,算卦并不是陆孝直的强项,至多能算个吉凶祸福,要说给死了十几年的人算卦,那可真得找高手,其实陆孝直也曾想过有朝一日去拜访拜访那个田三卦,一来是想提高提高自己的专业修养,二来也想探探这个田三卦的虚实,自古以来算“堂卦*”的人便属濒危物种,晚清民国都找不出几个,要说在改革开放后还有开场子算堂卦的,还真是新鲜事。
注*:堂卦:顾名思义就是坐堂算卦,属于算卦行当中的高端服务,敢在固定地点开卦堂,说明算卦先生对自己的卜卦结果十分有信心,不担心会有主顾上门砸招牌。此外,中原地区称走街串巷打游击的算卦方式为“野卦”,野卦的准确性普遍欠佳,一般头天算完,第二天发现不准,准备回去砸招牌时已经找不着人了。
算命卜卦统归易术 ,世传诸多易术皆源于与周文王姬 昌所著的《周易 》(即《易经》),到了春秋战国时代,《连山 》、《归藏》等源于周易而又青出于蓝的典籍,又开创了一些完全不同于《周易》的占卜之术,一时间便有了《连山》、《归藏》、《周易》三足鼎立的“三易”之说,相传其中《归藏》可观过去,《周易》能卜今生,《连山》可占来世,在当时,最权威的占卜职位应该是宫廷御用的“太卜”,一个合格的“太卜”所应具备的基本素质就是掌握此“三易”之法,当然,既然《归藏》和《连山》都源于《周易》,那么精通《周易》则为掌握前二者的基础,也就是说,此人如果通宵归藏连山其中任意一种,必定也是周易达人。《周礼?春官宗伯》言“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其经卦皆八,其别皆有六十有四”。
春秋末期,《连山》、《归藏》相传因过于繁复而失传,然西汉的焦延寿却又写出了《焦氏易林》这么一本天书,把本就复杂透顶的六十四卦每卦又衍出了六十四卦,前后洋洋洒洒四千零九十六卦,这样的“天书”当然也逃不过“失传”的命运。
野史中,最早关于堂卦的传说是明末一个叫董万九的先生,号称是“归藏易”的单传 ,而且算的很准,一时间求卦者趋之若鹜,后来便不断有人开堂卦号称“连山易”单传甚至还有说“焦氏”单传的,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堂卦者多半都打这些失传易术的旗号,其间虽有真有假,但堂卦准确率高却是不争的事实,直至军阀混战日军侵华,堂卦这一行当逐渐销声匿迹为止。
时至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堂卦又开始在台湾、香港及东南亚地区出现,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后,也出现了一些名动一方的堂卦先生,虽说此时的堂卦已经不再打《连山》、《归藏》的旗号了(主要是因为打了也没用,基本上没人听说过),但并不能排除某些能人从民间继承二者学脉的可能。
第二章 已故廿年
虽说已经停了机且开机时间未知,但陆孝 直还是把蒋保才的电话输进了新手机的号码本,充好电以后,陆孝直便开始对着这部崭新的手机相面。2SODU.***说实话,陆孝直平时性格很内向,所以即便是受伤以前都很少有人主动打电话过来,这次虽然把新号码用短信通知了通讯录里的所有人,但除了收到了几条确认短信外,却没一个打电话过来的。
盯着手里的手机,陆孝直一阵发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不少事,从自己小时候一直到眼下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看看四周还算得上豪华的装修和墙上的等离子彩电,真是像做梦一样,虽说自己会点道术真功夫,但这东西真能挣大钱吗?从古至今,算命看风水驱鬼镇邪的本事都只能算是糊口的营生,没听说过有谁*这个发家致富的,现今就算世道不同了,有真本事的少了,物以稀为贵,但也不大可能“贵”到这个份上啊?在大款家熬几宿就能挣几百万?想想钟鬼灵 的发家史,陆孝直无奈一笑,典型的狗屎运 啊,能挣钱还能泡妞,一想到泡妞,陆孝直不禁又是一阵唏嘘,干脆拿起手机给自己拍了张照片,之后对着手机屏幕又是一阵的郁闷,只见照片上的脸简直和唱京剧的没什么区别,天生的“祖国山河一片红”,而且辐射面积比小时候好像有所扩张,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紫气照顶…这明明就是照脸吗…”对自己这张脸,陆孝直也麻木了,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走一回桃花运呢?当然,像钟鬼灵那样跟美女富婆打交道的经历就不奢望了,长相次点,穷点,个子矮点,胖点都无所谓啊,总而言之,只要是女的就行啊…
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忽然叮叮当当的想了起来,着实把陆孝直吓了一跳,一看号码是钟鬼灵的。
“喂,老二,现在这边有个事,关于算卦的,我跟你说说,你看*不*普…”三天前,钟鬼灵便被方云 主招到了香港去开什么述职会议,说好听了是开会,其实就是陪一些所谓的董事吃吃喝喝游山玩水而已,虽说秦戈 本人并不想搞这些表面文章,但眼下社会风气便是如此,这类联络感情的俗套便不可避免,毕竟基金会相当比例的资金来自这帮花钱买名声的人。
“算卦?找你们算卦?”陆孝直一愣,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算卦虽说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却也是个始终要不上价的行当,听师傅说想当年民国时期圈里赫赫有名的堂卦先生王博凯,号称中原第一卦,******大员卫立煌登门求卦也只不过收了二百五十块大洋,单就算卦而言这已经是天价了,当时街头摆摊算野卦的也就几个铜子一卦,而在钟鬼灵的形容下,基金会一单业务少说也得几百万,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肯花几百万去算卦?
“找过专业算卦的,但算出来的结果不一样,不知道信谁的好,才找到我们,这个业务是秦总亲自介绍的,雇主是他好朋友,所以要绝对谨慎,这可是关系到你哥我在这的政治前途,活很急,而且基金会没人接,你要觉得*普就帮着琢磨琢磨,咱就当拍他马屁了,接不了千万别勉强,这马屁就算不拍,也绝不能往马腿上拍…”钟鬼灵道,“反正我觉得不大*普…”
听钟鬼灵详细一说,陆孝直才算长了见识,原来在现代社会,还真有肯花几百万求卦的人,而且还不在少数…
以前,台北有个很出名的堂卦先生叫司马英 ,三十岁设堂卜卦,每月两卦,从五十岁开始每月只开一卦,想排上他的卦,单单有钱是远远不够的,关键还要看“缘份”,甚至真有富商拎着上百万的现金登门求卦都没戏,而一些一穷二白的退休大爷大妈几千新台币没准当月就能排上一卦,而这种怪异的“缘分”说反倒让上门求卦的大款富豪络绎不绝,但有95的人会吃闭门羹。
当然,也有一些狗仔媒体说司马英此举完全是出于炒作,虽说司马英本人对这种报道的态度则完全不予理睬,但有一部分未被司马英拒绝的大款们却把这位老爷子捧上了天,特别是有一位在内地开工厂的香港商人,东南亚金融危机期间赔的血本无归债台高筑基本上就差上吊了,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找司马老爷子求了一卦之后立即来了个咸鱼大翻身,两笔可以说是从天而降的狗屎运订单不但助其渡过了难关,甚至还吸引了几笔巨额风投资金的注入。类似的案例对于司马英来说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以至于司马英这个名字在港澳台及东南亚上流社会 ***里是越传越神越神越传,当然,在钟鬼灵而言,司马英这个名字是头一次听说。
在那5有幸能求得一卦的大款中,有一个叫索见昌 的人,本来不怎么信这些东西,找司马英约卦也完全是因为一位投资人的热心推荐,极具戏剧性的是,投资人向索见昌推荐司马英时过自己刚吃了闭门羹…
为了不驳投资人的面子,索见昌硬着头皮委托其为自己约了一卦,没想到还真约上了,也便骂着街去了趟台湾,没想到刚见司马英五分钟,先前的不屑一顾便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震惊与深信不疑:一开始为了找碴抬杠,索见昌故意把自己出生时间往后虚报了两个小时,而司马英竟然能凭借索见昌脸上一条一年前留下的新伤疤,指出这个故意报出的误差,整个算命过程虽然只有十五分钟,但索见昌却也开了眼界:自己一些见不得人的儿时隐私和生意上的陈年黑幕,连自己的亲爹亲妈老婆孩子都不知道,这个死老头子是怎么猜出来的?
算卦,总要有个事算,既然这司马英貌似算的很准,索见昌便也想算点实质性的东西,首先是提出了一些生意上的问题,之后便提出了关于自己孩子的一堆问题,例如何时能娶妻生子是否可以继承自己事业等等。
索见昌的孩子叫索云吉,性格很孤僻且很怪异,从来不主动和别人说话,在英国念了四年的书,竟然没交过一个朋友,即便如此,在索见昌眼里自己的宝贝儿子依旧是横看成岭侧成峰,怎么看怎么顺眼。
然而,当索见昌把儿子的生辰八字告诉司马英之后,司马英也差点喷了,一个劲的向索见昌确认这个生辰八字有没有错误,索见昌当然很肯定,听到第一声啼哭时自己特意看了表,误差绝对不超过一分钟。
此后司马英给出的结果也差点让索见昌当场喷血:按这个生辰八字,索吉云 应该在两岁夭折,也就是说,现在索见昌奉若掌上明珠的宝贝儿子,应该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第三章 玄机
一时间,索见昌 也晕菜了,自己出门之前儿子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两岁就挂了?
而司马英 给出的解释也简单:子未故,则非子也。意思是,如果你孩子没挂,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那孩子根本不是你亲生的。
此话一出口,索见昌差点喷出来,本想发作,但碍于司马英一把年纪,便压住了火,略带挑衅的问了句:现在活着的这个孩子要是我亲生的,怎么办?
本来,索见昌问这句话的意思是:孩子如果是我亲生的而且活的好好的,则说明你个老不死的算的不准,你准备如何解释,没想到司马英却误会了,以为索见昌是想寻求解决方案,闭着眼琢磨了一会,最后告诉索见昌:说如果确定孩子是亲生的没死倒也无所谓,只能说你索先生行善积德所致,但你这辈子命中已经无嗣了,如果以后再有孩子,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再找他一次,可以不用预约直接拜访,并再三嘱咐一定要来。
司马英这么一说,索见昌也无奈了,如果真死了就是算的准,如果没死就是我行善,怎么说都有理啊,什么半仙之体也不过如此吗,便也对后面什么无嗣之类的嘱咐没多在意,认为是司马英想拐弯抹角再骗一次钱而已。
刚回到香港,索见昌一头扎进生意,便将这件事淡忘了,可偏偏又是推荐自己向司马英求卦的那个投资人,有一天忽然上了法**成了被告,这可让索见昌大跌眼镜,一打听原因,原来是此人某日将老婆与奸夫捉奸在床,一时压不住火开枪把那个奸夫打成了重伤,这件事忽然让索见昌联想到了司马英的话,别人老婆能出轨,难道自己老婆就不会?正好当时社会上开始流行DNA亲子鉴定 风,索见昌也便偷着收集了儿子的头发,为了保密起见专程送到加拿大 一家私人医疗机构进行了DNA亲子鉴定,而鉴定结果还真应了司马英的话:自己与儿子索云吉压根没有半点亲缘关系。
二十几年的绿帽子,换谁都崩溃了,在香港上流社会,这索见昌多少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此事一出顿时感觉颜面扫地,二话不说便与妻子离了婚,整个人也便开始落落寡欢萎靡不振,一个月的功夫头发白了大半,从此以后生意也是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
然而就在前不久,“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的索见昌忽然莫名其妙的和公司一个叫沈君 的女高管搞到了一起,一年不到,沈君便怀上了身孕,因为上次的心理阴影,索见昌干脆在沈君怀孕期间便用其羊水又去做亲子鉴定,好几次鉴定结果都是亲生,直到此时,索见昌才又想起了司马英的嘱咐,如果确定孩子是自己的,就要马上找他一趟…只要一想到这,索见昌便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坐立不安,自己本身就喜欢孩子,而先前那二十几年“替别人养孩子”的经历则更是增强了自己对孩子的渴望,看着沈君一天天隆起的小腹,索见昌便想去找司马英问问如果再有了自己的孩子会怎样,结果却得到了司马英已经离世的消息。
“然后呢?”陆孝 直追问。
“然后的事比较复杂…”钟鬼灵道 ,“得知司马英挂了之后,他想找别人算,但开堂卦的本就不多,水平也都那么回事,算出来的结论和司马英正相反,所有人一口咬定索见昌第一个儿子索吉云 应该是亲生的,而且寿元八十八,不可能早逝,但无嗣这个结论和司马英是一样的,都说索见昌不会有第二个儿子,现在怀着的这个才是正版的绿帽子,连着找了两三个有名的先生,算出来结果都一样…但这跟DNA亲子鉴定的结果又冲突了,索见昌也怀疑是不是加拿大那次DNA化验有错误,毕竟那时候这种技术刚出来还不成熟,但索吉云母子早就联系不上了,就连娘家人似乎都人间蒸发了,想找索吉云重新化验DNA都找不到人啊,而且沈君怀的孩子连续做了三次DNA鉴定,都是亲生的,再后来索见昌就崩溃了,他也不知道信哪边好。所以才会找到秦总。”
“这…”听到这,陆孝直也有点崩溃,“他生辰八字有吗?”
“有,索吉云的也有!”钟鬼灵道,“其实我更相信那个司马英,这个索见昌长的就肾亏,一脸的性功能不全,…他的照片和他们父子的生辰八字刚给你发彩信了…”
果然,正说着话,一条彩信发到了陆孝直的手机上,只见这个司马英确实如钟鬼灵形容的一样,面黄肌瘦笑里藏僵的,看生辰八字此人1955年生人,现在也就五十出头,但一脑袋的白头发 满脸的褶子则完全和七八十岁的老大爷有一拼。
“司马英算的是错的,后几个先生算的没错,索见昌命有一嗣,从他儿子的生辰八字看,寿元八十八,再往后就没有了…”陆孝直道,“单从生辰八字看,索吉云应该是他亲儿子,现在这个不是。”
“你…肯定…?”钟鬼灵的语气有些迟疑。
“以我的水平,就是这结果…”陆孝直道。
“你知道《大腕》里那个王小柱是怎么进的神经病院么?”
“我觉得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陆孝直道,“肯定有什么玄机。”
“嘿嘿,你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让你帮忙找找其中的玄机!”钟鬼灵呵呵一笑,“我对易经这些乱七八糟的二五眼,你老爱研究这玩意不如给你攻关一下…这件事可是秦老爷子亲自督办,咱哥俩的前途可就看你的了…你用不用飞香港见见那个索大爷?或者…我带索大爷回去找你…?”
“没必要见他…”陆孝直迟疑了一下,“我有没有可能见到索吉云…?”
第四章 蒋建华
“我不是说了吗,这个人失踪了…”钟鬼灵道,“她们俩口子离婚后就再也没见过面,其间索见昌曾经到他前妻的老家福建去找过一趟,发现全家人都人间蒸发了,所以咱们最好别把希望寄托在索吉云 身上,现在那个沈君肚子越来越大,所以这个事是越快有结论越好,如果孩子生下来就是什么凶神恶煞讨债鬼,也好给他们留个打胎的时间…”
“他前妻的生辰八字和照片给我!”陆孝 直道,“还有现任妻子的。”
“什么现任妻子,那是小拼!”钟鬼灵嘿嘿一笑,“他们现在属于非法同居,搁大陆早逮起来了…”
挂上电话,陆孝直也是一头的雾水,有生以来第一次碰上了玄学与科学的正面交锋:堂卦达人和DNA基因鉴定孰是孰非?为什么司马英算出的结果和别的先生会不一样呢?看着纸上记的索见昌前妻和那个沈君的生辰八字,和索见昌确有姻缘,且缘分都不是很长,算来算去也没有什么异常,“莫非问题真的出在那个索吉云的身上?”躺在床上,陆孝直猛然间又想起了蒋保 才嘴里的那个田三卦,此人给蒋保才 算命的结果,和自己的结论虽说算不上正相反,也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了,对于算卦,虽然陆孝直也有些自知之明——单就算卦而言,自己的水平充其量属于“高级野卦”,但也不至于和所谓的堂卦差这么多吧?莫非堂卦与野卦的区别,就是算出来的结果正相反?
三天后,山东高密柏城镇 。
按蒋保才的话说,自己老家在高密柏城镇,大伯是远近闻名的饲料大户,这么明显的特征简直是再好打听不过了,在一家农机站隔壁,陆孝直找到了蒋保才所谓的那个大伯经营的门市部,然而出乎陆孝直预料的是,这个所谓的“总经销门市部”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富丽堂皇,只见门市部的门脸比家门口的洗头房大不了多少,里外两间屋面积加起来不过三十平米,外屋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木凳子,桌子上零零散散搁着几张貌似是货物清单的东西,宛如******逃跑时的撤退现场,桌子上方的墙上贴了一张中国地图 ,烟熏火燎的差不多跟中世纪的藏宝图有一拼了,里屋黑咕隆咚的似乎有张单人床,床上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堆的什么东西,床边上横七竖八立了几块木板,里里外外一派萧瑟。
屋里值班的正是蒋保才的大伯蒋建华 ,陆孝直推门进屋的时候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说陆孝直是蒋保才的朋友,这蒋建华就跟边区的农民见了红军一样,就差热泪盈眶痛哭流涕了,一时间又是端茶有是倒水把个陆孝直搞的也挺不好意思,“大伯,您身体可好?家里人都好吧?”陆孝直并不是个会客套的人,初次见面,憋出这么几句已经是极限了。
“唉!好!可好着哩…”蒋建华唉声叹气的给陆孝直倒了杯水,之后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了陆孝直,自己从里屋搬出了一个木箱子落座,“小伙子,是保才让你来的吧?”
“不是…”陆孝直摇摇头,“我是到山东来办事的,顺便来您这看看。”说实话,关于蒋保才说的那个田三卦,陆孝直来之前打听了一路,竟然没一个人知道,毕竟蒋保才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几年前,所以陆孝直才决定拜访一下当年的当事人—蒋保才的大伯也就是蒋建华。
“你不用瞒了…”这个蒋建华似乎认准了陆孝直就是蒋保才派来的人,“我知道保才恨我,不愿意回来…我有苦难言啊!你给保才打个电话,我亲自跟他说,或者你见他面告诉他,他要是再不回来,这个家就完了…”
“电话…”陆孝直差点哭出来,电话要能打通我来你这干嘛?“大伯,不骗您,我真的联系不上保才,我们处过一阵工友,最后一次联系是三个月前,他给我打电话说要去北京找工作,后来电话就打不通了,如果他联系我,我一定劝他回家…”
“保才这孩子,太佞!你说上那个破大学有啥用?我让他留下给我打理买卖,就跟要害他一样,现在他大哥也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不是还得回来么?车也不会开,地也不会种,喂个猪都喂不好,你说这四年你都学了啥?”蒋建华显得有些失落。
“大伯,上大学是好事…您当时不该拦着他”陆孝直也崩溃了,即便自己连小学都没上过,也知道大学绝对不是学开车种地喂猪啊…,“我跟保才相处的时候他也经常提起这件事,其实他没上成大学,他只是觉得您对他和两个哥哥不公平 而已…”陆孝直说话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到如此委婉已经是破天荒了,你蒋保才口口声声上大学没用,却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送出去上大学,这不是蓄意制造阶级矛盾么。
“啥叫公平啊!”蒋建华一拍大腿,“那两个不争气的想去哪去哪,去外国都没人管,但保才不能走啊!他…唉!”
“您是不是在乎保才小时候算命的事?”听到这,陆孝直算明白了个大概齐,“算命先生说保才能兴旺门户,所以不想让他走?”
“他跟你说了?”蒋建华抬了抬眼皮,用手一指周围的陈设,“你看看现在!别怪我蒋建华迷信,自从保才走以后,这买卖眼睁睁就是一天不如一天!我跟他说,你别老想着去外地,去大城市,山东的钱不是钱咋的?挣钱,在哪挣不是挣?踏踏实实跟我卖货,将来我们老两口一咽气,这钱还不全是你们哥仨的?不听啊!觉着我是骗他、害他,一眼没看住就跑了…一晃他大哥都大学毕业了,你说这都多少年了?也不说回来看一眼…就算他旺了我蒋建华的家业,我养他这么多年啥时亏待他了?对他俩哥哥加一起都没有对他一个人好,就为个破大学,就这么大的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