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着明明咸了!要不就是太淡了?”
第150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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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娟又夹了一筷子,继续放到嘴里,还没有等咽下,就看到那盘子里有一块黑乎乎东西,她用筷子一拨弄:“这…是什么?”
小桠伸出头来,看了半晌:“二小姐,是…是…”
陈相富想着她吃了狗屎,立时就大笑起来:“陈湘娟,你够狠呀,把狗屎拌在菜里给我们吃,你自己吃狗屎吧,吃啊,怎么不吃了?”
这大笑声,实在太畅快了!
许久没有这么解恨,这个祸害吃狗屎。
啊,她吃的是狗屎拌的菜。
陈湘娟跳了起来,扶在门上一口吐了出来,她早前还吃了两口呢,原来全是狗屎,不,不,她不要吃。
她得吐出来!
捧着胸口,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好恶心,居然把狗屎拌在菜里。
陈相富双手叉腰,笑得弯腰捧腹。
而淑芳苑上下,看到这一幕,有忍俊不住的,有气恼。
陈相富想忍住笑,可笑到陈湘娟吃狗屎又笑了起来,直笑得腰都直不起,“你在我们的菜里拌狗屎,以为我们好欺负,那我就端来让你吃!吃啊,你怎么不吃了。”
“陈、相、富!”陈湘娟紧握着拳头,吼得浑身打颤,“你是故意的?我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样对我?说起来我们可是亲姐弟。”
陈相富一脸无辜,“对呀,那二姐还在我们饭菜里拌狗屎,幸而你二弟我聪明绝顶,一早就发现了。哈哈…怎么,二姐吃下自己拌的狗屎,是不是味道很不一般呀!你今儿不把这一盘吃完。休想我离开,吃啊。把那一盘都给我吃完。”
陈湘娟咬紧牙齿,只听得一直咯咯直响。
欺人太甚了!
吴奶娘在小厨房里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轻声道:“二小姐,你得忍!不能再闹出事了,老夫人好不容易把店铺交给你打点呢,你…不可动怒。”
“啊——”陈湘娟张着嘴巴,想着自己吃下的东西。疯狂的大喊着,“陈相富,你今天太过分了,我饶不了你!”
吴奶娘忙道:“小桠,快取清水,快取清水来…”
她得吐出来,可陈湘娟扒在院子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可想到那东西,越想越恶心。陈相富居然把那东西拌在菜里。
他一直说是她弄的,若真是她,她一定知道那里面有异物。
她喝清水。她压舌头,可怎么都不管用,就是吐不出来,如此往复,折腾了许久,陈湘娟早已筯疲力尽,无力软坐在贵妃椅上。
就在她们忙碌的时候,陈相富早已经开溜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一次,我不能就这么算了。陈相富那臭小子,他是故意的…”陈湘娟呢喃重复着。“明儿,我要去查看店铺上的生意…”那时候就可以找料。她一定要陈相富好看。
*
次日午后,老夫人正午憩,只见赵婆子神色慌张地进来。
“老夫人,不好了,二爷、三爷吃坏了肚子。”
老夫人道:“天气热了,莫不是饭菜不干净。赶紧请郎中。”
赵婆子又走近两步,“郎中瞧过了,说…说不是饭菜不干净,似中了毒。”
“中毒…”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婆子,“有人下毒?”
“是。”
“快把二管家叫来,告诉他,给我查,给我细细地查,好大的胆子,敢在府里下毒!”
老夫人下令,二管家带着得力的下人开始从大厨房查起。
直至黄昏,待陈湘如回府,就听说陈相富兄弟中毒拉肚子的事,一路快奔到松柏苑,陈相富大半日都跑了茅厕无数遍了,他身子打小健壮到还好些,偏陈相贵原就消瘦、体弱,半躺在床上,一张脸煞白无血。
陈二婶道:“用了午饭不久,二爷、三爷就闹肚子,请了郎中来瞧,说是中毒,二管家已经查出了眉目。中午的饭,是淑芳苑的小桠取的,近来每次都是由淑芳苑取了后送一份到松柏苑。”
陈湘如看着两个弟弟,被折腾得不轻,“二管家怎么说?”
外头传来上房大丫头的声音:“大小姐,老夫人请你去上房叙话,下毒的人找到了。”
陈相富嗷嗷叫着:“一定是陈湘娟!昨儿她把狗屎拌在耳片里,被给我给发现了,想着今儿许是不会再做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每次闹过之后,总消停三两天。
头天出了狗屎,这第二天下毒,谁也没想到。
只是头天弄狗屎的是陈相富,这第二天下毒的却是陈湘娟。
陈湘如看着一边的刘奶娘:“你留在这儿照应二爷、三爷,盯着他们把郎中开的药吃了。”
陈相富倒有些精神,说话还有力气。
陈相贵可就受苦了,此刻躺在床上只能哼哼,想跑都没力气了,不过大半日就把他折腾成这般,便是陈湘如瞧了也心疼得跟眼珠似的,若是老夫人见了,指不定又会心疼成什么模样。
上房里,二管家夫妇、陈湘娟、二姨娘母女都到了。
老夫人端坐在轱辘椅上。
“孙女见过祖母。”
“如儿,你快坐下,我倒要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湘娟跪在屋子中央,一边跪着花木房的花三娘和一个种花的丫头。
老夫人道:“二管家,说吧。”
二管家垂首道:“老夫人,今儿晌午,是淑芳苑的小桠带人领的午饭,照着规矩,上房、还有碧柳苑吃的都是一样的,这两处没有发现异样。自然不是厨房出了问题。”
陈湘娟此刻见事情闹大了,又怕又惧,要不是昨儿陈相富那样算计她。让她又气又恼,她也不会想到反击。“二管家,在这家里,有多少人不喜欢我,要是大厨房的人故意为难我,我…”
陈二婶惊呼一声:“老夫人,请你给奴婢做主,奴婢打理大厨房快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尽心尽力,怎么敢做这种事。”
二姨娘也道:“二管家的自来心细,禀老夫人,她是万不会做这种事。我虽管着大厨房,绝不敢有害人的心思。”
二管家的女人陈二婶是大厨房的管事,而二姨娘也管着大厨房,这就是说她们两个要害她。
两人跪在中央,这种事原不是她们做的,她们也不敢认,再则她们也没有生这种心思。
陈二婶一家世代都是陈家的忠仆。而二姨娘下半生有依仗,只想一心打理好田庄、铺子,教养好陈湘妮。平平安安地过完余生。
老夫人示意赵婆子来问。
赵婆子道:“小桠,你来说。”
小桠俯身磕了个头:“禀老夫人,这些日子,二爷总是找二小姐的麻烦,送去的饭菜原是一样的,他总说不咸就淡,昨儿还在凉拌猪耳里发现了狗屎。我们二小姐也都忍了,这事绝不会是二小姐做的。”
这些事,老夫人和陈湘如都听说过。心里明白真相,也说过陈相富。
跪在一边的花三娘道:“老夫人。是二小姐做的。我和芍药都瞧得真真的。”
陈湘娟扑了过来就要打人,却被老夫人身边的婆子给拉住了。“死婆子,你可别冤枉好人,那是我弟弟,我为什么要害他。”
这回子闹大了,她不能认,要是人了,老夫人原就不喜欢她,一定会罚她罚得更重的。
花三娘又磕头,身子贴俯在地,“我是花木房的管事,近来花园里的花木长虫了,只有正午的时候,这虫躲到阴凉处最好捕捉。老奴便与花木房的人说好了,在中午的时候捉虫。”
她脑海里掠过今儿晌午的画面:
中午时,原是小桠和陈湘娟一起把饭菜送到松柏苑去,可就快到松柏苑时,陈湘娟突然道:“小桠,你先回去吧,我去送饭。只怕二爷又要刁难,我去送,他总要忌惮两分。”
小桠面露忧色:“二小姐小心些,二爷就是个孩子,你让着他些。”
谁让陈湘娟是姐姐呢,哪有姐姐和弟弟计较的,传扬出去,别人也会笑话。
再说,大小姐也是两头劝。
总得有一个人大度些不计较,否则过节就会越结越大。
陈湘娟笑着:“我知道了。”
但她却慢慢地移了几步,一双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
花三娘说罢,又道:“我和芍药因躲在花丛下,二小姐并没有瞧见我们。我们从花丛的缝隙看到二小姐拿着筷子在食盒里拨弄,嘴里嘟囔着,‘算计我吃屎,我要你好看,看拉不死你。’当时老奴便想,这不过孩子间的玩闹,又想着许是弄些不干净的东西让二爷拉拉肚子,直至一个时辰前,郎中说二爷、三爷中了毒了,老奴才回过神来,才知是二小姐给他们下药…”
陈湘娟当时很小心,就是怕被人瞧见,“死婆子,你诬陷,我没有…要害他们。”
没害人的心思,因为那也她弟弟,虽然她心存怨恨,但没想过要害死他们。
老夫人的心一阵刺痛,原是骨血至亲,没想她竟这等毒辣,给自己的弟弟下药,这是要害人性命啊。
陈湘娟,实在太令她失望了!
二管家又道:“老夫人…”却突地打止了,似有什么难说的话。
老夫人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陈湘如颇是吃惊。就算陈相富闹得再厉害,也不会拿人的性命、身体开玩笑,陈湘娟竟下药,胆子也着实太大,万一有个好歹就是一条性命。
陈湘如也曾在私下劝过了陈相富让他收敛些,别和陈湘娟作对,可陈相富说“大姐,我知道分寸”,想着原就是小孩子心性,许是记恨上回花园凉亭的事,故意要和陈湘娟闹一阵子,陈湘如也没放在心上。
第151章 打死不究
这几日,她也是两头劝过,陈湘娟可是答应了她“大姐姐放心,我不与他计较,他到底是我们的亲弟弟。”当时她是相信的,就当成是小孩子的玩闹。
二管家道:“今晨,二小姐出过门,据车夫说二小姐去过千金药房。千金药房的伙计在外头候着,老夫人可要传他进来。”
“传!”
进来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伙计,身上还有一股子草药的味道,好奇又畏惧地扫过众人,跪在花厅正中,一句话也不说。
赵婆子道:“你就是千金药房的伙计?”
“是。”
“你可认出,今儿是谁到你们药房买药的。把前因后果都细细地讲出来,只要你讲清楚了,我们自送你回去,绝不追究你的责任。”
伙计抬头,一眼就认出了陈湘娟,指着她:“就是她今儿早上到我们药房买药。”
陈湘娟心里轻呼一声“完了”,身子微微发软,老夫人要是误会她要害人性命,她往后在家里的日子定不好过,听说各家之中,因为犯了忌讳,长辈下令处死的也有,“我没有害人,我没想害人…”
她只是想教训一下陈相富,让他不再为难自己。
可花厅上所有人,都在听药房伙计说话。
“这位小姐说,她养的狗儿每年夏天就会犯只吃不拉的毛病,要买些通便的药。小的听她一说,觉得这狗的病许很严重,便对她说,药效最好的当属通肠散,问她要不要。小姐说,那就来五钱。
通肠散最是厉害。别说五钱,就是一钱都极管用,我就只卖了一钱给她。还告诉她分作五回使用。
小的只当是真喂给狗儿的,特意叮嘱。只能少量服用,且千万不能给人食用。”
老夫人冷着脸,这就是她的孙女,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喂狗要用五回,可她竟当成一回拌在吃食里。
人家也叮嘱了不能给人用,可她胆儿就是这么大,就敢下在饭菜里。
她哪里是无意,怕是故意要致那兄弟俩于死地。
这等心肠。岂能再容。
老夫人面无表情,手指轻叩在案上,“当!当…”竟如同在半晌敲门般的响亮,“来人,把这伙计送回去。”屋子里,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如此气恼的老夫人,如何重的叩案声,急切如雨滴。
陈湘娟低着头,风雨欲来。现下才是最可怕的。
叩案的声响停凝声,老夫人的声音响起:“用这等虎狼之药来对付自己的弟弟,何其狠毒。来人。请家法!”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赵婆子把她抱回来,更不该同意赵氏的建议:把她寄在赵氏事下养大。
陈湘娟竟给亲弟弟下这等毒药,任是起初如何,这回已触及老夫人的逆鳞。
陈湘如惊呼一声“祖母”。她竟用到了“狠毒”等字眼,也就是坐实了陈湘娟的罪。
老夫人将脸一转,“下药害人,在哪家都是不能容许的。”
这样的孙女,她不要也罢。
陈家最重要的还是男子。而相富兄弟便是陈家的希望,可陈湘娟要害他们。她绝不纵容。
陈湘娟迎视上那双杀浓浓的眸子时,心下微颤。大声道:“为什么?二弟刁难我的时候,你们谁帮我说话了,他昨天害我,让我吃了那样恶心的菜,我只想还击,你就要罚我?老夫人,你未免太偏心了。
他们是你的孙儿,我也是你的亲孙女,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她毒害他人还有理了?老夫人的杀气又重了两分。
陈相富兄弟拉得四肢无力,陈相贵因打小体弱,这会子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到现在都还没止住呢,要不是二管家从千金药房伙计那儿知道是什么药,怕是李老郎中都没有法子,而解药是熬了,说得到夜里三四更才有效果。
倘若不知是何药,岂不是要他们兄弟俩的性命。
这药着实凶险!
药房伙计都叮嘱过千万不能给人吃,偏陈湘娟还下在饭菜里。
陈湘妮轻攘二姨娘,想让她帮忙说话。
二姨娘轻声道:“二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便是我知道的就有两回,大小姐可私下劝过二爷的,要二爷与你和平相处。”
近来陈湘如就怕闹得太过分,不仅劝了陈湘妮,也劝过陈相富。
不曾想,说是说了,劝也劝了,可事儿还是闹大了。
陈相富自从凉亭那事后,处处就看陈湘娟不顺眼,这逆反、对抗的样子,到像极了前身记忆里,白莲自尽后,陈相富与陈湘如作对。那时,陈湘如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陈相富都看不顺眼,非要和陈湘如对着来。
现在,陈相富是对陈湘如,倒是对陈湘娟了。
有事挑事,没事陈相富也要找些事跟陈湘娟作对。
陈湘妮正色道:“祖母也最公平,她真的有训过二哥,就在昨儿就训过呢。”
老夫人知道陈相富将一盘混有狗屎的猪耳让陈湘娟吃下,晚上就严肃地训了,说“不可再这样胡闹,当真不成个样子,你一个男子,怎能与个女子,没的坏了自己的名声”,当时训斥时,陈湘妮和二姨娘还在上房用晚饭,是知道的。
陈湘娟仰头大笑,心却一阵冰凉,她好恨这个家,“公平?对你自是公平的,你这外头过继来的庶女也比我受宠,要不是老夫人和大小姐,你这会子还指不定在乡下过什么日子呢。”
陈湘妮受过她们的恩,自会帮着说话。可她陈湘娟何其无助,弟弟不敬,祖母不疼,姐姐漠视,已经这样了。她再惧又有何用,索性豁出去,大不了再被禁足、再送到陈家庄。
她提高嗓门:“我在他们眼里比个丫头下人都不如。老夫人。你可真是公平呀,给我一处二百亩的田庄打理。那庄子里头,哪个不是难缠的。给我四家店铺,那酒肆全是赊账的…便是你给这庶女的东西,也比给我的好…”
老夫人给她打理,原就是想让她消停,再就是想磨练她,想着她要是把这些打理好了,将来就一定能打理她的嫁妆铺子。
没想到。她却因此而怨恨上。
老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赵婆子,请家法!”
二管家等人应声“是”,退出上房。
赵婆子从厢房取出一根马鞭。
陈湘如心头一紧,“祖母。”
“休要替她求情,这两年她闯了多少祸,不知悔改、胆大妄为。下药毒害亲弟弟,药房伙计再三叮嘱不能给人服食,可她偏将那么大的药量下在相富、相贵的饭菜里,要不是二管家查出药物名称就是李老郎中也配不出解药。她这是要害死相富、相贵!
此等心肠,如何让我疼宠?
家里的孙儿、孙女这么多,就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恶毒!
陈湘娟。你顶撞祖母、忤逆不孝;不顾手足之情,毒害弟弟,家法难容;你…就是个贱作东西!”
最后一句落音,陈湘如身子微颤,倘若传扬出去,就凭这两条哪家的男子还敢娶湘娟。
陈湘娟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恶女。
一贯大度的老夫人,此刻神色俱厉,没有半分慈祥,只有少有的果决与狠厉。居然当着上下训斥陈湘娟是“贱作东西”,仿佛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孙女一般。“赵婆子,还站着做什么。让石婆子司刑,打死不究!这等祸害遗留人间也是害人害己。”
陈湘娟没想老夫人道出如此无情的话,“啊——”惊呼一声,老夫人要打死她,心下一慌神,不顾一切地爬向陈湘如,抱住大腿,连连哀求:“大姐,你说句话呀!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二弟,我没想到那药如此厉害。大姐姐,我不想死,我不是有意的…”
陈湘如心头凌乱。
老夫人定是气急了,否则不会说出“打死不究”的话,对陈湘娟已经失望到了极限。
老夫人一个犀利的眼神,石婆子等人过来,扶了陈湘娟就往外走。
“大姐、大姐,我不想死,你救救我,你救救我…”陈湘娟拼命地挣扎着,可她一个弱女子又哪里抵得住两个有力的婆子。
婆子一把将她推倒,强行绑缚在条凳上,想跑不能,想动不成。
“啪!啪!”之音传来,声声叩在陈湘如的心上。
一鞭落下,薄衫撕裂。
两鞭落下,血痕顿起。
三鞭落下,疼彻心扉…
陈湘娟一声又一声地惨叫着,刺人耳膜,尖叫声如一把刀子,重重地击在陈湘如的心头,她的叫声仿佛已步入死亡之路,声声惨绝。
无论陈湘娟做错了多少事,可到底都是她的妹妹,是骨血至亲。
那婆子下手之狠,仿佛打的不是人,更不是陈家的小姐,根本就是一个犯有死罪的囚徒。
啪!啪!
每“啪”一声,陈湘如就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