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你在等我?你想念我吗?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才告诉我这些!你太残忍了!
这几个字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盘旋着,童谣不由的紧紧揪住了自己的领口,指尖一痛,像是触到了硬物。忧郁着摸了一下,那是宇君的信……
宇君……童谣无力的摇了摇头,颓然的坐倒在地上……
“七公主!怎么样?”背后传来墨将军的怒吼。
猛地从背后飞来一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居然敢引开我,袭击公主!真实狗胆包天了!七公主,此人便是刚才的刺客!”墨将军气愤的一步跨了上来。
童谣有些茫然的看了那人一眼,皱了皱眉。这个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是跟着自己一起出使诸良的随处吧,应该是润玉的手下。自从自己来到菊凉国以后就好像再没有见到过那几个人了,不过自己也没有在意……现在怎么……
心中一紧,偷偷的将润玉的信件藏进袖子里。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墨将军,他似乎情绪很激动,没有发觉。
“七公主,此人如何处置?”
“放了吧……”
“什么?放了?”墨将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现在关键时刻,谁都已经顾不了谁了,何况是个小小的毛贼。”
“此人可不是小贼,他是个刺客!”
“真是刺客,为何不用刀剑,只用石子当暗器。这分明没有杀意,相必也只是个玩笑罢了,墨将军又何必太当真呢。”童谣故作轻松的微微一笑。
“这……”墨将军一时语塞。
“放了吧……正事要紧。”
墨将军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有些不太甘心的慢慢放开了手。
童谣已经独自朝山上走去,突然又停了下来,缓缓的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刺客。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总算忍住了没让泪水落下来:“快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像我一样,已经留下来了,就不会再离开了……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刺客直愣愣的看着童谣。
“走吧……”
童谣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朝山上走去。步履是那样的艰难,身影是那样的疲惫,心又是那样的刺痛着……
—————————————————————
“七公主你还是别去了,让臣去看看,回来禀您吧。”
童谣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颓然的摇了摇手,心感觉已经被掏了个空……
从收容所住进病人那天开始,童谣为了隔绝传染,一直都没来看过。可此时一见,仍感觉被震撼了。硕大的灰黑色的收容所,感觉就像一个铜墙铁壁的监狱。还没看到房顶,就已经听到了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叫声,听了心里就发毛。
门死死的关着,门口有数十名士兵把手,身上穿着皮质的衣服,拿着长矛,看上去无情而恐怖。童谣没有再靠近,远远眯起了眼睛……
“墨将军,那人在哪里?”
“公主请看那边,”墨将军顺手指着朝北那边的一张小窗户。
童谣顺着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一个人……头很大,头顶上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竖着,头皮上都是大块大块的黑色伤疤,脸上的血迹都干了,变成了斑驳的咖啡色,看着让人浑身发麻。他皮肤很苍白,脸上都是伤痕,硕大的两只眼睛,像玻璃一样镶嵌在脸盘上,一眨也不眨,看着都不像是活物。他的身体很瘦小,干树枝般的手指紧紧扒着窗户,仿佛一松手,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的精神状态绝对出了问题。可是,他脸上没有黑斑,肤色不是蜡黄的。虽然看上去很不健康,但是一点瘟疫的症状都没有……
“这就是被人刨开伤口的那个人?”
“是,七公主可以看见他头上的伤口。”
童谣眯起了眼睛,说的没错。他头皮上都是伤,大片的结痂了,有的还流着血水……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他真的得过瘟疫,可是现在,他却真的已经痊愈了!并且没有再次被感染上!
童谣冰冻的血液开始重新流淌起来,一丝丝兴奋,使她已经冰冷的心活了过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菊凉有救了……宇君……[/align]
第二卷第六十一章
隐约记得中国的理疗界中,一直流传着一种治病的方法,那就是所谓的放血疗法.此疗法的产生可追溯至远古的石器时代,人们在劳动实践中发现用锐利的石块在患部砭刺放血,可以治疗某些疾病。
放血疗法是一种比较剧烈的手术治疗,通过将血管切开或突破,进行手术放血,将病血引出体外,达到治疗目的。
放血疗法多适用于热性疾病,如瘟病、疮疡、麻风、扩散伤热等热症。
而第一收容所的病人在精神失常的状态下,误打误撞的划破了患者的伤口,将其脓血放了个干净,所以原本的受害者反而成了得以生存幸运儿。
这……这就是可以治疗瘟疫的唯一办法了!
童谣的手紧紧握着领口,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由兴奋而变得狂热的血液使得她脸上不自觉的开始微微的发红。有救了,有救了,菊凉人不会死了,宇君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童谣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竟量不让自己颤抖。
“只是一介草民,臣不知其名。”
童谣点了点头。那人已经痊愈了,并且没有再次被感染。说明,这种瘟疫的病毒就和中国以前的天花一样,只要痊愈了,自身就会出现抗体。生过此病的人,必定不会再次被感染。
“将那个人放出来,单独看守。”
“是!”
…………………………
回到了营地,童谣依旧无法抑制自己澎湃的心境,双眼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墨将军也发现她的异样,不过没有多说。默默的站在一边,安静等待着童谣的发话。
不过童谣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思想斗争之中。
“墨将军,如果我说,我已经找到了治愈病症的方法,你相信吗?”
墨深深吸了一口气,瞪圆了眼睛看着童谣,不语。
“墨将军,这个方法也许很难实施,”童谣皱起眉头。放血法,说来容易,其实按照现在这个状况来说,无疑就是杀人。很有可能,说出来,也不会被菊凉人采用。
再者说来,这群病人本来也就神志不清。在被关了进来以后,情绪一直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下,想要压制住他们,并且切开他们的伤口,又谈何容易呢。
从人道主义的观点上来说,这其实也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为。现在这个年代,麻药和止痛的草药根本都没被人发现,这种生切活剥的事情,又有几个人能够忍受的了啊。
童谣一想到,不由的浑身就发毛。突然开始懊恼起来,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学中医的……
“七公主,如能就得菊凉。任何事情,臣都会办到。”墨将军见童谣突然陷入了沉思,神情很为难,索性出言打断了童谣的思路。
“你?什么都办到?”童谣挑了挑眉。
“是!”
“如果我要你挖开每个病患的伤口,放出里面的脓血,你办得到吗?”
童谣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墨将军听到这句话后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
童谣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坐入了椅中。
“能做到。”
“你说什么?”童谣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臣能做到,臣能点穴制住他们的行动。”
童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真是太笨了。热切的看着墨将军,不住的点头:“好,好……”
“臣相信七公主的办事能力,因此臣一切听从七公主的。如此举失败,臣便颜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七公主也无法活在菊凉.”墨将军挺了挺胸:“臣立刻就去办,告退。”
童谣眯起了眼睛,看着墨将军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闷的发慌。墨将军现在就是在进行着一声赌博,他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意思已经是很清楚了,要是输了,童谣一定会死他的
……………………
点穴是一门高深的内气功,要用这个方法封住病患的行动长达几十分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童谣原本不赞成墨将军和病人做正面接触的,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这样做,会点穴的,整个菊凉国也没几个人。
整整两天两夜过去了,童谣一直守在宅基地里焦躁难安,墨将军自从那天去了收容所后,就再没回来过。童谣几次冲动的想跑去看看,但是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脚步……
每天不时的会有人来能报一下情况,童谣知道,墨将军还活着。放血疗法果真就就和想像中一样的残忍,没有麻醉,没有安抚,动手术的全是些不中用的巫医,人手不够的时候,甚至连士兵也参与了进来。很多病患在手术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因为无法忍受痛苦,双不能反抗,就活生生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有些年纪相对老迈的,更是心脏病发,瞬间粹死了。那些能熬过去的,有些疯了。没疯的精神上也受了极大的刺激……
童谣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可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力不从心……
又是一天一夜了,童谣睁着她那双黑瞳,一直都没有睡过。白天,一直处于一种万分焦虑的状态下。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几乎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害怕的浑身发抖,用力的用双手环抱着自己。
润玉的那几句话始终在脑海中盘旋着,只要一想到润玉那张俊美的脸,她就忍不住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润玉……和他再也不会有交点了,永远的推动了,再也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了!她开始害怕想起润滑油玉这两个字,这种绝望般的痛,使她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宇君……要是宇君在那该多好……真的好累,好像靠一靠……
童谣已经将那愉白玉串上一根红线,绕在了自己的手上。凝视着那块白色温润的玉佩,盾的有些失神了……
温玉……你在不在?你是将我带进这场漩涡当中,让我为你背负了那么多痛苦。你的弟弟润玉,我已经永远永远的离开他了。
童谣趴在桌子上,眼泪都已经流不出了。
“七公主!”门口突然传来墨将军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吓得童谣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墨将军?”
“公主,”墨将军一冲进来,黝黑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笑意。童谣下意识的心里热了起来。
“禀报七公主,放血后存活的人,有九成的病患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应该可以痊愈。”
童谣心中轰的一声,仿佛炸开一团璀璨的礼花。渐渐眯起眼睛,轻轻的点着头……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太……好了……
视线渐渐的模糊了,周围越来越暗,童谣倒了下来……
……………………
第二卷第六十二章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闷热,熟悉的压抑难耐……
童谣觉得很累,身体累,心也跟着累。眼睛不愿意睁开,还是那样黑红色的梦境,好久不见,她知道温玉来了,就站在她的身边。
心脏一次又一次的抽痛着……周围蒸腾起仇恨的火焰……洪玉国……毁灭洪玉国……
“公主?我是不是也被感染到了?”
没有回应……
童谣按着纠痛的心,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仇恨不属于我,而现在它已经充斥了我的灵魂。不过我似乎要感谢你,要不是有这股子强加给我的信念顶着我,我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愿意活下去。要是真是被感染了,死了也就死了吧……这样或者,实在太累。。”
温玉已经没有言语……
虽然大口呼吸着,依旧觉得郁闷。抬头看了温玉一眼,她远远漂浮在空中,一片肃然,脸上依旧是那张青石的面具,显得狰狞。
她……是润玉的姐姐。润玉……润玉……
童谣颤抖的伸出手,是自己的视线模糊了吗?为什么总感觉润玉的身影与她是重叠的……润玉……
突然间整个空间猛地一振,一丝强光射入了这一片混沌之中。温玉的影子一晃而过,消失了……耳边传来了打雷般的怒吼声。
“醒醒,你给我醒过来!听见没有,醒过来,睁开眼,不然我揍你了!”
童谣脑中穿过一丝啸叫,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刺穿了。猛地睁开眼睛,北明君愤怒的脸孔像一只狂躁的狮子,特写一样摆放在自己的面前。只见他挥舞着结实的巴掌,眼看还真要打下来了。
童谣吓了一跳,急忙挣扎着想支起身体,却突然被北明君猛地一把揪了起来,不小心跌入了他的怀里!
“啊……对不起!”
北明君浑身一紧,没有松开手。反而双手越收越紧了。
瞬间周围的空气迅速冻结,一秒……两秒……三秒……
“放开我——!”童谣一反应过来,立刻叫了起来。同时猛地推了他一把:“你疯了吗?这里是疫区。你——!”
话还未说完,北明君已经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颈,整个人压了下来,吻住了她。童谣所有的反抗声彻底的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粗暴的吻给压制了,瞪着两只诧异的大眼睛。
北明君的吻滚烫得像火焰一般,烧得童谣浑身灼热。他用力的抓住了童谣的肩膀,力气大的骨头都要被他压碎了,童谣只听到自己心跳得飞速,杂乱无章。
出乎意料的攻击彻底破坏了童谣的思维模式,使得她在一瞬间忘记了任何动作,只是直愣愣的呆在那里,任由北明君吻了个过瘾。
直到北明君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白皙的脖子上,手开始慢慢下移,并且强力的揽住了她的腰,紧贴住他的身体。北明君硬的像岩石一样的肌肉,瞬间使得童谣感到一种异样的胆怯,理智再次回到她的身体里。
“王,请你放开我。”
对于这样一个男人,对于一个一国之君,无谓的抵抗和挣扎根本就毫无意义,更何况童谣根本就摸不清这个人的想法。童谣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她逼自己冷静下来,想用绝对的冷漠,使他平息。
“王,这里是疫区,请你不要乱来。我前面晕倒,很有可能已经受了感染,请您快点离开我,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那就一起感染吧!”
“什么?”童谣一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这个女人,”北明君眯起了眼睛,声音中压抑着怒火:“本王信任你,才让你来控制疫区,并不是让你来送死的。”北明君歪着嘴一笑:“你要是死了,便是失职,失职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
“神官说,本王是君王,有神灵护体,不会感染疫情!”北明君邪邪的朝童谣瞄了一眼:“本王想试一下,神官说的是否属实。”
“啊?”
“试一下吧……”北明君伸手触摸着童谣的脸颊,玩味似的舔了一下她的下唇。
“你——!”童谣有些怒了,推了他一把,北明君纹丝不动:“你疯了吧,你要实验可以去收容所呆上一天就好了,别来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笑话!”北明君猛地吼了一句,收起了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显得有些恐怖:“你这个女人,真是……”半句话卡在喉咙口,却没有说下去!
“我菊凉王此生,决不会允许自己后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该死的苯女人!”北明君握住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黑色如大海的眼眸明明带着无比的霸道,可童谣却在里面看见了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童谣心中猛地一怔,好像意识到点什么。
“我……我是宇君的人。”
北明君手指轻轻的触动了一下,皱起了眉。
“我知道王做任何事,必定有分寸,王不会想看到宇君难过的,对比对。”
能感觉到北明君的呼吸声,握着童谣的双手却还是没有放开。
童谣稳稳的笑了一下:“王还是放开吧,否则,你准备怎么和宇君交代?别让关系变得太复杂,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北明君的手里微微有些汗水,童谣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他的视线像利箭一样,刺得人发痛。
“我已经是宇君的人了,我们晚上睡在一起,我和他已经……”
“住嘴!”北明君粗暴的打断了童谣的话,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童谣面无表情的低垂着视线……
……长时间寂静无声,尴尬的让人窒息。
北明君轻轻叹息了一声,看了童谣一下:“本王已经请神医替你看过了,你并未被感染,只是过度的劳累了。墨将军已经向我做了湘西的说明,疫情得以控制,是你的功劳,好好休息。”
“请帮我告知宇君,就说我没事,叫他不要担心。”
北明君一直看着童谣,没有说话。这种感觉很像是一种眼神的谴责,或者是无言的控诉,童谣别开脸。许久,北明君便挥了下衣袖,转身离开了。
第二卷第六十三章
整个菊凉像一个刚被战争蹂躏过的失地,人们脸上的恐惧虽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每个人都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叹气气仰望着依旧蔚蓝的天空.相信死去的人已经升入了天国,活着的人还必须背负着对亲人无穷无尽的思念活下去……
那日北明君走后,当天晚上就强制下令派了马车将童谣接回了宫里.说是疫情已经控制住了,七公主是使臣,不准留在疫区.
相反的,童谣心中显得很木然.胸口早就已经空荡荡,那颗原本属于自己的心,好象已经失去了,只是淡淡的笑笑......
回到宫里,已经是深夜了,天色黑的无边无际,空荡荡的就像童谣的心.没有月亮......只有乌云......
缓缓的走下马车,轻轻的抬头.看见了对面的那个人……像风一样轻盈,像月一样温柔……淡淡的长发随着微风飘逸着,琥珀色的眼眸蒙着一层雾气.瓷白色的脸想玉雕一样完美,一袭白袍显得那样的迷幻.
被压抑许久的心,在一瞬间似乎得到了舒展.宇君……童谣伸开双手,一步一步的靠近.
宇君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伸出冰凉的手指紧紧握住了童谣的手.
互相触碰的那刹那,所有的心酸顿时升华了.互相紧紧拥抱着对方,不愿意松开.宇君……还是那样的温柔……
………………………………
润玉压低着眉眼,眺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疼痛的不能控制.他已经站在那里好几个时辰了,一动也没动过,感觉到无比的窒息和焦躁.
'已经留下了,就不会再离开了……推动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润玉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这真的是童谣说的吗?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离得开我,她是迷恋我的,她怎么可能选择离开……润玉紧握的双手在颤抖.难道她真的放弃了,真的想离开了吗……还是说她真的已经和宇……有的孩子……
整个心再次猛地一抽,润玉怒吼一声,发疯般一拳头猛力的锤在墙上.
所有的侍从都被赶了出去,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听到房里一声巨响,吓得浑身发抖,但是谁也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来人----!"房中再次传来一声怒吼:"把丞相,大将军,军师,神官,所有人统统给我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