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也不确定,“除了爹,只有她跟娘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她都不知道,你我只能等明年。”

楚白白想想他大兄说得不无道理,就让楚扬的丫鬟去找他们小侄女。

片刻,小姑娘跑进来就问,“小叔,有什么好玩的?”

楚白白很不客气,“想多了。有事问你。”

小姑娘很失望,继而一想今天没有不等明天没有。她见天过来,总能碰到。随即问,“啥事啊?”

楚白白看向他大兄,你问还是我问。

楚扬开口道:“你奶奶最近有没有出去过?”

小姑娘不禁“啊”一声,“就这事?天天都在下雨,往哪儿去啊。”

楚扬噎住了。

楚白白道:“还是我来问吧。下雨之前都去过什么地方?”

小孩仔细想想,给出肯定答案,“没有。”

楚白白觉得不可能,“没带你去东西市看宅子或看店铺?”

小孩摇头,“没有。”

楚扬顿时确定“买宅子”只是糊弄楚白白,“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咱们家的人不算。”

小姑娘不禁问:“咱们家的人是咱们府里的,还是不是咱们府里的?”

楚扬笑了,“当然是指府里的人。”

小姑娘立即说:“有一个。”

楚扬和楚白白相视一眼,就是他!

小姑娘没注意到两个叔叔的小动作,继续说:“跟爷爷说话好不客气。”

哥俩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楚扬试探道,“娃娃,你说的该不会是陛下吧?”

小姑娘惊得瞪大双目,她还没说大叔叔怎么就知道了啊。

楚白白不禁双手叉腰,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他大哥,得,白问!

楚扬不死心,“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吃樱桃的时候。奶奶上树给我摘樱桃,他还说奶奶也不怕摔死。我不喜欢他!”

楚扬笑了,“他是觉得你奶奶年龄大,不能爬那么高。然而,好好跟你奶奶讲,你奶奶必然不听,他才那么说你奶奶。你知道陛下是做什么的吗?”

小姑娘很诚实,道:“不知道。奶奶说他不算外人。大叔叔,他也不是咱们府里的人吧?”

楚白白接道:“不是。他是皇上,住在宫里。”指一下皇宫所在方向,“就是那里儿,跟你皇后姑奶奶住一起。”

小姑娘又惊得张大嘴,“他就是那个天下最大的皇上?”不待两个叔叔开口,就忍不住说,“怎么看起来不像啊。”

楚扬好奇,“你以为皇上长什么样?”

小姑娘想了想,“身高丈二,脑袋这么大,耳朵这么大,嘴巴也这么大。”两只小手在空中画了个圈。

楚扬哭笑不得,“那还是人吗。比熊瞎子还大。”

小姑娘有自己的理由,“皇上天下最大啊。”

楚扬:“对,但他也是人,并不是神仙。这个先放一放,告诉叔叔陛下是来找你奶奶的,还是来找你爷爷的。”

小姑娘伸出两根手指。

楚白白忙问:“知不知道找他们什么事?”

小姑娘老老实实摇头,“陛下不准我听。还要我回家。奶奶让我去游戏室,他们没进屋,好像在樱桃树下讲的。”

楚扬不禁看向他弟,你怎么看。

楚白白不假思索,道:“如果是朝政,陛下必然会使人来宣爹。如果小事一桩,陛下也没必要找来,下朝后随便跟爹说一声便可。不是小事又不是朝政,还能是什么事?”

楚白白着实想不通。

楚扬也想不明白,“娃娃,下次陛下再来找你爷爷奶奶,偷偷听听他们讲什么,回头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小姑娘摇头,“爷爷奶奶知道会生气的。”

楚扬:“你爷爷奶奶要揍你,只管往我身上推,我替你挨罚。”

楚白白跟着说,“也可以说是我逼你的。这样行吗?”

小姑娘想想,看着两个叔叔,“给我买好多东西?还带我出去玩儿?”

楚扬点头。

小孩伸出手指,“拉钩!”

楚扬笑着把手递过去,“等一下爷爷奶奶见着你,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找你什么事,有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小孩想一下,“我想吃糖人,让叔叔给买,叔叔不给买。大叔叔,回头给我买糖人吗?”

楚扬点头,心说,买回来我会当着你爹的面给你,你一样吃不到。

小姑娘抿嘴笑了,“我晚上可以不回去吗?”

楚白白开口道,“我让人跟你娘说一声,晚上想吃什么?”

家里从不缺吃的喝的,小姑娘来之前刚吃了半碗石榴籽,这会儿不饿,直言道,“都行。我找奶奶玩去啦。”不待他俩开口,就往主院跑。

楚扬望着小姑娘欢天喜地的模样,不禁担忧,“她不会告诉娘吧?”

楚白白道:“不会。跟你拉钩了。”

楚扬放心下来,“我们也过去,免得爹又以为咱们在密谋什么。”

说起他爹,楚白白脑海中灵光一闪,又觉得不可能,不禁摇了摇头。

楚扬见状不由得停下,“怎么了?”

楚白白下意识想说没事,一想屋里除了他大哥也没旁人,便说:“我总觉得娃娃说的事跟爹以前提过的事是同一件事。”

楚扬忙问:“什么事?”

楚白白道:“出游。”

楚扬:“游玩?可是还有陛——等等,陛下不会也想出去,然后让爹娘随驾?”

楚白白点头,“不是没有可能。”

楚扬不禁皱眉,“可是娘是女子,一行男子带一名女子,我觉得不可能。应该是别的事。”

楚白白:“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事?”

楚扬说不上来。

楚白白见状,继续说:“陛下和爹爹关系甚好,说句情同手足也不为过。他出去不可能不让爹随驾。爹走了,不让娘去,娘也会偷偷跟上去。

“陛下若敢命人把娘绑起来,或者关起来,一旦娘重获自由,就敢撺掇太子提前登基。娘亲干得出来。”

楚扬和弟弟一眼了解他们的娘,给她一根无限长的棍,她真敢把天捅破。

楚扬仔细想想近些天的事,“不可能!爹娘都走,府里怎么办?再说了,朝中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今儿天气又这么好,想去随时可以去,为何要等明年?”

这也是楚白白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楚扬见他眉头紧锁,正想说想不通就别想了,心中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娘不会是要给我说亲吧?”

楚白白猛地看向他大哥,“……不可能吧。”

楚扬:“没什么不可能!”说着就往外走,“我得去提醒娘,我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

楚白白连忙拉住他大哥,“你这一去就算是真的娘亲也不承认。先静观其变。找到证据再出击,娘想不承认都不行。”

楚扬想想也对,“顺便再让娃娃打听打听,娘看中的是哪家姑娘。”

次日清晨,小姑娘睁开眼对上一张分外熟悉的脸,吓得瞬间清醒,小心翼翼的问:“大叔叔,您怎么在这儿?”

楚扬把她拉起来,“大叔叔跟你说件事。”

小姑娘苦着脸,道:“又有事?你一天天咋这么多事啊。”

楚扬乐了,“还想不想出去?”

小姑娘抬手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扬起笑脸,“大叔叔有事尽管吩咐,侄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扬不禁捏捏她的小脸,“跟谁学的?”

小姑娘认真想想,“奶奶给我讲的故事里的。大叔叔,这么早找我到底啥事啊?”

楚扬把昨天的打算同她说出来。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要哭不哭,“又要我当坏人?我不要,我还是个小孩子,不可以学坏。”说着从榻上跳下来。

楚扬伸手把她抱回榻上,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想要个疼你的婶婶,还是想要个凶巴巴的婶婶?别急着回答,疼你的婶婶给你买好吃的,凶巴巴的婶婶不但会骂你,还有可能揍你。”

小丫头哼一声,“就会吓唬我!以为我不知道?奶奶武功高强,婶婶彪悍如母老虎,奶奶也能把她收拾的跟小猫咪似的,她骂我打我?我不骂她打她都是给你面子。”抬手指着楚扬,“你再骗我吓唬我,我就告诉奶奶,你要我当坏人。”

楚扬顿时慌了,“叔叔没吓唬你,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她在我和你奶奶面前装的贤良淑德,面对你时凶巴巴的,你说我们该帮谁?”

小姑娘不假思索,道:“帮我!”

楚扬:“你说她凶你,如果她说你骂她,我们又都没看见呢?”

小姑娘认真想想,“那你可以不要娶她啊。”

楚扬提醒她,“我就是不想娶,才让你帮我偷听你奶奶是不是在给我说亲,不是最好,是的话咱们找人查查她,免得你奶奶被骗。”

小姑娘点头,“你说得对!不对,奶奶也可以查。”

楚扬头疼,这丫头的脑袋怎么转这么快。

楚扬深吸一口气,拿出对付死人的耐心,“你还小,不知道大人说亲,长辈都会使人查对方。她知道你奶奶定会查她,她就会提前打点好,你奶奶只能查到她想让你奶奶知道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小姑娘不大明白,但她大概听懂了,“我们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楚扬点头,更想知道,“你奶奶平时都教你些什么?怎么连攻其不备都知道。”

小孩下意识问,“我不该知道吗?”

楚扬噎了一下,叹气道:“……该。这么说你答应了?”

小孩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大家,我只能忍辱负重啊。”

楚扬呼吸一窒,随即好气又好笑,“那您辛苦了。”

小孩挥挥小手,“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楚扬担心再跟她说下去自个英年早逝,干脆喊丫鬟进来伺候,他去给他爹请安,顺便试探试探他爹。

然而,林寒和楚修远就没想过给他说亲,楚扬自然什么都没试探出来。

午时一刻,楚修远回到家,反而跟林寒说,“你有没有发现咱家几个孩子有点不对劲。”

林寒道:“早上就发现了。”

楚修远不禁问:“出什么事了?”

林寒摇头,“不知道。憋不住自己会说。”听到啪啪的脚步声,往外看去,他们家小姑娘一手拿着一个又红又大的石榴朝这边跑来。

待她到门口,林寒就忍不住说,“快吃饭了。”

小姑娘跳进门内,“我知道。”递给楚修远一个,“爷爷,给你。”

楚修远笑着问:“帮你剥?”

小孩摇头,“我不要吃。”另一个递给林寒,“奶奶,给。”

林寒伸手接过去,“你不吃摘它做什么。”

小姑娘道:“不是这边摘的,在我家摘的。我娘要给姥姥送去,我不想给她,我娘说做人不可以这么小气。我也觉得不可以小气,就想把最大的挑出来,给姥姥小的。可是我只有两只手,只能挑两个。”说着,还一脸可惜没多长几只手。

孙家夫人挺疼外孙女的,林寒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喜欢她姥姥。

林寒把石榴放在一旁,给她倒杯水,趁着小孩喝水,整个人放松下来的时候问,“你姥姥数落你了?”

小孩把水咽下去,“没有。但她好烦,见着我就说,帮你娘照看弟弟,你是姐姐,要疼弟弟什么什么的。弟弟有好几个奶娘,都不用娘照顾,干什么要我照顾。弟弟都不会说话,我怎么疼他啊。”不待林寒开口,小姑娘就问,“奶奶,同样是祖母,她怎么不能像你一样啊?”

楚修远乐了,“她比你奶奶年龄大。你有所不知,人老了就爱唠叨。”

小姑娘想说她奶奶也老了,扭头看到她奶奶满头乌发,面容白皙不见皱纹,又想到她外祖母有好多白头发,脸上的皱纹都硌手,“那我也不喜欢她。”

林寒笑着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今天学的什么?”

小姑娘刚满四岁,可以握住毛笔,林寒就让楚沐给她请两个老师——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一节课。其他时间或跟着她府里的绣娘学女红,或来这边跟林寒学算术。

林寒担心小孩说多了越发厌恶孙家夫人,这才转移话题。

小孩闻言果然把她外祖母抛之脑后,掰着手指向林寒禀报今天都学了哪些东西。随后就问林寒,“我都学了这么多,下午可以休息吗?”

林寒:“不可以!”

小孩瘪瘪嘴要哭给她看。

林寒不上当,“也不是不可以,”小孩眼中猛一亮,等她继续说。林寒见状,险些笑喷,“你三个叔叔最讨厌逃课的小孩,还想让他们领你出去玩,就乖乖去上课。我没有吓唬我,不信回头问你小叔。”

傍晚,小孩又跑过来,见楚白白在摘柿子,一蹦三跳过去,就说:“小叔,我可以帮你拿柿子。”

楚白白身为过来人,一听话音就知道小孩有事,“又想干什么?”

小姑娘这次真想哭,“我啥都没说,你咋又猜到了啊。”

楚玉从外面回来,正好听到这句,不禁说:“你的那些小伎俩都是你小叔以前玩剩下的。说吧,想干什么?”

小姑娘期期艾艾地问:“明天可以不上学吗?”

楚玉想说可以,接着一想不是休沐日,“不可以!”

小孩不禁叹了口气,嘀咕道:“就知道是这样。”

楚玉笑了,“知道你还问。”往四周看一眼,不见丫鬟婆子,也不见爹娘,楚玉小声问,“娃娃,你小叔交代你的事打听到了吗?”

小姑娘回想今天一天的发现,“爷爷奶奶啥事都没有。”

楚白白递给她一个脆柿,“不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楚玉气笑了,“你爹娘是狐狸,你是什么?”

小姑娘脱口而出,“小狐狸。”

楚白白道:“那你就是小小狐狸。”

小姑娘见过狐狸,跟他爷爷奶奶去芙蓉园采蜂蜜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好几只白狐。小姑娘觉得狐狸挺可爱的,闻言点一下头,“我是小小狐狸。叔叔,你为啥总想知道爷爷奶奶的事?”

楚白白:“我怕你爷爷奶奶跑了。”

小姑娘没听懂,不禁问:“跑什么?”

楚玉接道:“天南海北走到哪儿是哪儿。走累了再回来。长则一两年,短则三五个月。娃娃,三五个月见不到你奶奶,想不想她?”

小姑娘使劲点一下头,“想!”

一墙之隔,林寒和楚修远同时停下,面面相觑。

小孩说他姥姥爱唠叨的时候,林寒没表态,心里却把此事记下来。

下午楚修远无事,林寒就和楚修远去隔壁找楚沐和孙娉婷,跟他们聊楚娃娃的事儿。

当时小姑娘正在跟老师学画画,放了学就直接往这边跑,以致于根本不知道她爷爷奶奶没在家。

林寒拉着楚修远的胳膊退到楚沐那边墙角,就问,“二宝怎么知道我们要出去?”

楚修远不禁说:“不是你说的?”

林寒:“陛下都不打算告诉太子,我即便想说也不敢这么早就说出来啊。”

楚修远奇怪,“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怪不得今儿那么怪。”

林寒仔细想想三个孩子的态度,楚白白个熊小子竟然能忍住没问,“应该只是猜测。大宝宝要是真知道,早嚷嚷出来了。”

楚修远想到他小儿子的狗脾气,“有可能。”说着,顿了顿,“以后权当没这回事。免得他们真猜出来。”

林寒:“你也跟陛下提个醒,太子敦厚善良并不傻。”

楚修远点头,“明儿见到陛下我就说。”随即不禁皱眉,“怎么感觉跟做贼似的。”

林寒就想反驳,一看他俩还在墙角,忍不住笑了,“我觉得更像私/奔。”

骄纵跋扈

楚修远笑着问:“是陛下带你我私奔,还是你我带着陛下私奔?”

林寒:“陛下高兴怎样就怎样。说起陛下,出去的时候你我一辆车,他一人一辆车,陛下要是觉得孤独寂寞,不会半道上收几个人带上吧。”

楚修远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吧。”然而,说出来万分不确定,“改日我一并问问。”

早年宫里有太后盯着,宫外有韩王虎视眈眈,皇帝商曜在宫里闷得不行,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楚修远老家——礼泉县。

那边离京师长安不足百里,一来一回一天工夫,就算在沿途歇上几日,顶多十天皇帝就能把这一路逛个遍,自然从未想过带个伴儿。

如今太子大了,还有楚沐坐镇京师,无内忧和外患,皇帝至少能在外面呆三五个月。

起初几天皇帝商曜定没空理旁人,时间久了,定会觉得寂寞。

思及此,翌日下朝楚修远就留到最后。

皇帝为了出去,近日都把楚修远手上的事交给楚沐,不少人误以为皇帝商曜又对楚修远不满。

这种情况每隔几年都会出现一次,皇帝懒得解释,楚修远更不可能跟人说,皇帝陛下打算微服出巡。

话说回来,如今哪怕暂时不走,皇帝也没让楚沐把手上的事还回去,盖因楚修远已不年轻,楚沐早晚得把楚修远身上的担子接过去。

正因楚修远的事不多,皇帝商曜想不出他能有什么事,“朕要微服出巡的事你给说出去了?”

楚修远:“微臣不敢。微臣是担心陛下您一秃噜嘴说出去,太子拦着您不准您出去。”

商曜:“你以为太子是你们家楚白白?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楚修远很想提醒他,太子看似老成稳重,不过是因为性格比楚白白内敛罢了。肚子里的坏水不比楚白白少,如有需要他比楚白白还能豁出去。

然而,一想林寒曾说过,世人都觉得自家孩子最好。

他皇帝姐夫虽然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可他终归是人不是神,自然无法免俗。

楚修远便把他想说的话咽回去,问他皇帝姐夫要不要再带名女子同行。

皇帝商曜疑惑不解,“带女人做什么?伺候朕还是伺候你夫人?”

楚修远实话实说,道:“陪陛下下棋。”实则更想说别的,奈何不敢,只能往含蓄了讲。

皇帝商曜反而听出来了,“不用!届时你们与朕同车。”

楚修远的眼皮猛一跳,“夫人虽说不拘小节,可她毕竟是名女子。”

商曜嗤笑一声,“你夫人有当她是女人吗?”

这话把楚修远问住了。

商曜道:“她若介意,让她驾车或骑马。”

楚修远不禁说:“不论驾车还是骑马,夫人都会让臣和她一起,否则,她——”

商曜:“她不去?”

楚修远:“她宁愿不去。”

林寒不去,商曜不敢离京,谁也不能保证那女人会干出什么来。

思及此,商曜想想,“先退下,朕好好考虑考虑。”

楚修远松了一口气,愿意考虑就好。随即回去把此事告诉林寒,但没敢说他皇帝姐夫让林寒驾车,他怕林寒弑君。

林寒听他说完就忍不住冷笑,“我骑马,你们坐在车里喝茶下棋谈天说地,亏他想得出来。”

楚修远不禁摸了摸鼻子,“陛下打小就被立为太子,唯我独尊惯了,难免不知道为别人考虑。夫人——”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