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见状,忍着笑说:“你们哥俩就别说彼此了。大宝,昨儿你娘问你的时候,你可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楚扬尴尬极了。
大宝宝很是得意,并未就此放过他大兄,“爹爹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楚扬白了他一眼,就问楚修远,“爹,他今天没来上课,不就因此退学吧?”
林寒不禁说:“不会吧?”
楚修远:“不会。夫人方才说的那番话我同丞相说过,不想他孙儿就此废掉,明天就是押也会把他押去太学。”
次日清晨,林寒送三个儿子到太学门口,迎面来了一辆马车,驾车之人林寒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不等她问出心底疑惑,马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五十来岁的老者。
林寒发现她没见过此人,便收回视线,然而,就在这时马车里又出来一少年人。
大宝宝抢先道:“被爹爹说中啦?!”
那少年不是旁人,正是丞相的孙儿。
太学门口人颇多,熙熙攘攘堪比东西市,丞相以及他孙儿没听清大宝宝的话,倒是看到了林寒。毕竟太学门外除了她皆男子。她一个女人着实醒目。
丞相的神色有些许尴尬,像是想过来同林寒打声招呼,又不好意思的模样。
林寒也想起那驭手正是之前随丞相夫人去他们府上的随从之一,就扭头对大宝宝说,“娘今儿就不送你们进去了。”
大宝宝下意识问:“为啥?”
林寒:“再过几天便是中秋节,我回去教厨子做月饼。”
大宝宝忙说:“我不要吃太甜的。”
林寒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好!”实则是怕丞相为难,找个借口躲走罢了。
可她如果不给大宝宝做饼,以后再想糊弄他就难了。
林寒回到府里就潜入空间找老婆饼的做法。那东西不甜,还有点微咸,正好也是圆的,回头就糊弄大宝宝说是她自创的月饼。
傍晚,大宝宝回到家中吃到包了好多馅料的“月饼”很是满意。原本还想同林寒嘀咕丞相的孙儿,因东西太好吃,就把此事给忘了。
大宝宝要是受了委屈或被冤枉被训斥,他会记很久,像和丞相的孙子之间的这事,他没错也没吃亏,一时忘了就再也没想起来。
第二年五月,楚沐的闺女可以自己迈着小腿来找叔叔们玩了,大宝宝才记起太学还有一个“敌人”。
只因那时听同窗说,丞相的孙儿弃文从戎。
五月初五这日太学放假,因是端午节,楚扬和楚玉也不好出去找同学玩,看到大宝宝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林寒去庖厨,哥俩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大宝宝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回头,看到是他俩,忍不住问:“你俩来干啥?”
楚扬:“你来干什么,我们就来干什么。”
大宝宝道:“我帮娘包粽子。”
楚玉很想笑,“府里那么多人,用得着你动手?其实想让厨子多包些你爱吃的吧。”
大宝宝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你?我长大了好不好。”
楚玉懒得同他掰扯,转向林寒,“娘,他是不是跟您说,粽子里少放些黏米,多放些肉?”
林寒笑着摇了摇头。
大宝宝见状,不禁用下巴看他二哥,就差没直接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楚玉诧异,“不是?”
林寒实话实说,道:“大宝宝想让我同他切磋,我说现在没空,得去庖厨看看。大宝宝以为我要包粽子,所以要帮我包。”
大宝宝不禁说,“不是吗?”
林寒:“就像你二哥说的,府里那么多人,何须我亲力亲为。你爹昨晚睡觉前有点渴,又嫌热水烫嘴,灌了一大杯凉水,半夜起来好几次,我让庖厨给他煮几个鸡蛋,再给他煮点白米粥养养胃。”
大宝宝恍然大悟,“难怪爹爹早上一脸菜色。吃过饭就去睡觉。我还以为他半夜做贼去了呢。”
林寒朝他后脑勺轻轻拍一下,“怎么说你爹呢。现在知道了,去前院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大宝宝应一声好,又说:“我去给你拿剑。”不待林寒开口,就往他爹的书房跑去,只因皇帝商曜赐林寒的那把宝剑在书房里。
楚扬望着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问:“他今儿早上跟我们吃的一样啊。”
林寒乐了,“他没吃迷糊。大宝宝要同我切磋是听人说丞相的孙儿弃文从戎,担心过两年打不过他。”
楚玉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能让他主动提出要跟娘比划的,除了这事也不可能有别的。”
林寒颔首,正想说什么,就看到门房小跑过来。林寒转身直面向他,“出什么事了?”
门房停下就看楚扬,“廷尉府使人过来,说是在城外发现一无头男,想让大公子一起去看看。”
楚扬脸色大变,仓皇说道:“我又不懂验尸断案,让我过去干什么。”
林寒气笑了,“让你过去看热闹。”
楚扬顿时知道他娘生气了,忙不迭道:“娘,您听我说——”
林寒敛起笑容,打断他的话,“说你怎么糊弄我?楚大宝,你娘我给你做验尸骨的红油伞,给你做验毒的银针时,你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碰死人,就是这么答应的?”
门房见林寒变脸,误以为廷尉让楚扬白做工,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等事,忙说:“小的这就回绝那人?”
楚扬下意识想说不,对上他娘亲盛怒的双眸,弱弱地说:“我也没,没去过几次。”
林寒:“几次是几次?”
楚扬眼底闪过心虚,林寒见状,顿时想揍他,“十次?”
大宝宝回来就听到这句,不禁说,“哪有那么多死人啊。对吧?大哥。”
林寒扭头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大宝宝闭嘴,给楚扬一个“我也帮不了你,坦白从宽吧”的眼神。
楚扬深吸一口气,本着“早死早投胎”,道:“五次。”紧接着就补一句,“都是今年。正月之前我连死人都没见过。”
楚扬已十七岁,不是十五六,更不是十三四岁,林寒闻言心中怒气顿消,怕他以后又背着她干别的,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道,“二宝有没有什么事瞒着娘?现在坦白,恕你无罪。”
楚玉笑着说:“娘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比他们听话,他们把天捅破了,孩儿也不会——”
大宝宝忙问:“他们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楚玉:“你和大哥,怎么了?”
大宝宝瞪着眼道:“你说大哥就说大哥,干什么捎带上我?我今年就没有不听话。”
楚玉:“你小时候就没听过话。”
大宝宝道:“你也说小时候。你小时候没哭过?”
楚玉不假思索,道:“没你哭的多。”
大宝宝点头,道:“是的。因为那时候娘亲还没嫁给爹爹,你哭也没人哄你。”
楚玉顿时忍不住心疼自己,更想揍熊孩子,索性说,“你不是要切磋?别找娘,我跟你切磋。”
大宝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立即说:“切磋就切磋,怕你!有本事去前院,那边开阔。”
楚玉被他一激,跟着说:“去就去!”
转瞬间,庖厨墙外只剩三人,自然是林寒、楚扬和门房。
门房小声试探,“夫人,廷尉府的差役还在门外等着,您看?”
楚扬忙看林寒,满眼希冀。
林寒知道雏鸟总有一天要试着自己飞,否则永远长不大。
她不让楚扬过去,楚扬晚上睡觉都得惦记着这件事。
林寒思索片刻,看向楚扬,“去可以,到了那儿必须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衣、帽和鞋。倘若沾了血,不准往屋里放。”
楚扬眼中一喜,忙说:“孩儿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回来就让人洗干净,用水烫一遍,又在太阳底下暴晒一日,然后才收进偏房。那偏房孩儿平时也不进去。”
林寒满意了,“早去早回。不然我们不等你用午饭。”
楚扬不禁犯难,继而一想他娘松口已是难得,连连点头,“好!”
未时左右,大宝宝饿的肚子咕咕叫,忍不住吃了一个肉和糯米一样多的粽子,打算吃第二个,楚扬回来了。
大宝宝霍然起身,朝他跑去,“大哥查到凶手了?”
楚扬忙抬起手,“别过来!”
大宝宝下意识停下,“怎么啦?”
楚扬指着身上的衣裳,“我得去换身衣裳。”
大宝宝奇怪,“那你怎么不去?”
楚修远昨晚一夜没睡安身,上午补半天觉,依然精神萎靡,打个哈欠说道:“你大哥以为咱们吃过饭了。匆匆跑来向你娘亲告罪,得到你娘原谅再去换衣裳。”
大宝宝惊得“啊”一声,回头看林寒,见她满眼笑意,又看了看楚扬,发现他神色窘迫,“真的啊?”
楚扬偷偷看一眼林寒,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一凛,“娘……”
林寒:“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同你说,十八岁之前不准碰死尸?正是担心你像今天一样,忙起来废寝忘食。你还在长身体,不吃好睡好怎么长?没有好身体,你觉得能撑几年不倒下?”
楚扬从未想过这点,以致于听他娘这么一说越发窘迫,乃至愧疚。
想了想,楚扬道:“以后带上糕点?”
林寒又问,“如果有人问你,楚大公子,你是来查案还是来郊游,你又作何回答?”
大宝宝伸出手,“我知道!”
楚修远瞪他一眼,“没问你,退下!”
大宝宝退到餐桌旁,剥个粽子咬一口,就盯着他大哥,想知道他会怎么说。
楚扬道:“我就说我正长身体,不吃肚子咕咕叫,无力查案。”
林寒满意了,“快去换身衣裳洗洗手,我们还没用饭。”
楚扬刚刚到门口看到餐桌上好多碗和碟,还以为他们吃过了。后来又看一下,见那些碟和碗上都倒扣着一个大碗,便知他娘怕饭菜凉了,特意这么盖着等他回来。
楚扬心底很是感动,回到他的小院,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物剥掉,仔细洗漱一番就往主院跑。
楚扬回来的太迟,丫鬟婆子也该用饭了,林寒就没让人伺候。楚修远、楚玉和楚大宝宝都忍不住剥粽子垫肚子,林寒便亲自把盖在饭菜上的碗拿掉。随后给楚扬盛一碗汤,“刚才外面回来,灌了一肚子凉风,先喝点热的暖暖胃。”
楚扬笑着说:“正好我也渴了。”
大宝宝把手里最后一点粽子塞嘴里,咽下去就提醒楚扬,“大哥刚才还没说有没有抓到凶手。”
林寒替楚扬说:“无头案没这么快。”
大宝宝看向楚扬,“是吗?”
楚扬:“是的。我跟大人盘问好几遍认识死者的人,看起来都有嫌疑,又都有不在场证据,”说着,不禁摇头,“这个案子有点难。”
林寒顺嘴问:“死了多久?”
楚扬想想,“从尸体上看有四天了。”
大宝宝不禁说:“这么久还怎么查,要是我早跑了。”
林寒:“你往哪儿跑?去年刚统计过人口,跑出去就是黑户,不担心被当成逃犯抓起来?”
大宝宝想一下,“不可以跑到山里躲起来吗?”
楚修远:“山里不是野人就是野物,你是想跟野人为伍,还是想被老虎拆入腹中?”
大宝宝都不想,所以他问楚扬,“凶手还在?”
楚扬想想,“应该还在。”看向林寒,“死者的尸体所在地是案发现场,死者的头定被扔到别处,如果能找到死者的头颅,可能会有什么线索。”
楚玉不禁说:“头又不会说话。”
林寒:“会的。”
楚玉猛地转向他娘亲,手里的粽子都忘记吃了。
林寒重复道:“会的。比方说有五个人往死者尸体那边去过,要是能找到头,那五个人不可能又都去过,然后就可以根据这点缩小排查范围。也可以根据面部表情查出死者死前是惊恐,还是先被人闷死过去,然后砍掉头的。”
楚扬忍不住说:“娘说得对。”
楚修远:“再对也得用饭。”
楚扬把汤喝掉,就给自己剥个粽子。
林寒不禁皱了皱眉。
楚修远见状,道:“又想什么呢?”
林寒:“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楚扬忙把粽子放下,打算洗耳恭听。
楚修远叹气,“你能容大宝吃完饭再说吗?”
林寒抬头看到楚扬拿起粽子,顿时忍不住笑了,“边吃边说。其实不一定可行。”
大宝宝不禁开口,“娘,您再不说,我都吃不下去了。”
林寒直言道:“狗对腥味敏感,你们可以试着找一条聪明的狗,先让它在死者身边闻一会儿,熟悉了血腥味,然后再从案发现场往四周搜寻。”
楚玉好奇,“为什么往四周?我要是凶手,定把那头颅扔的远远的。”
楚修远接道:“所以你不是。”
楚玉噎着了,不想搭理他父亲。
楚修远对楚扬说:“只要凶手不想死,都怕被人发现他杀人。以防被人撞见,最好是把头颅就近掩埋,或者抛出去,所以按照你娘的办法定会有所收获。”说着,顿了顿,“要是没有,可以去死者家里看看。”
楚扬若有所思,道:“爹的意思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最有可能?”
楚修远点头,“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最有可能。但涉及到两条人命,我个人建议你们疑犯从无。”
人命关天,倘若错判,不但无辜者丧命,凶手逍遥法外极有可能再犯,就不止两条人命。
下午,楚扬到廷尉衙门,就把从他爹娘这里听到的挑出可以说的全部告诉孙廷尉。
案发地离城门很近,而且又是无头案。凶手如此残暴,已引起周围百姓恐慌,廷尉衙门必须尽快破案。
孙廷尉觉得用狗找死者的头颅不大靠谱,还是决定试一试。
申时一刻,所有人换上干净没有任何气味的衣衫,就带着狗前往案发地。
大宝宝写好作业出来,看到太阳快落山,他大哥还不见回来,忍不住去找他二哥,问道:“大哥会不会又无功而返?”
四十不惑
楚玉和楚扬年龄相仿,哥俩近几年又都喜欢看书,虽说楚扬看得是破案断案的书籍,楚玉逮住什么看什么,但因俩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楚扬偶尔跟楚玉念叨一下案情,楚玉对于破案也比楚大宝宝了解的多。
楚玉想到城外地广人稀,雄鹰黄鼠狼满山遍野,凶手若是把那头颅随便往野地里一扔,三四天足矣被鸟兽啃光。
思及此,楚玉道:“很有可能。”看一眼西边的金乌,“快要关城门了,不论有没有收获大哥都该回来了。”
话音落下,外面传来一声“大公子”。
楚玉冲大宝宝努一下嘴,我没说错吧。
大宝宝往外看一眼,不见他大哥进来,估计回房换衣裳去了,就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
楚玉顿时想揍他,“没你聪明,比你虚长几岁,比你见多识广而已。”
大宝宝哼一声,很不服气,“我像你这么大定比你懂得多。”
楚玉:“你长大我不长大?”
大宝宝一想也是,随即不敢置信地问:“那岂不是我这一辈子都比不过你?”
林寒和楚修远从堂屋里出来,正好听到这句。林寒就给楚修远使个眼色。
楚修远开口道:“大宝宝,每天比你二哥多看一点书,多了解一点人情世故,不出五年就能赶超你二哥。”
大宝宝从书房跳出来,“当真?”
楚修远反问,“你爹我很闲吗?逮住机会就糊弄你。”
大宝宝被爹娘糊弄怕了,哪知道他们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比起天天想看他出丑的大将军爹,大宝宝更相信把他拉扯大的娘亲。
大宝宝就喊林寒:“娘,我听您的,您说。”
这事林寒不敢同孩子胡扯,便说:“阅历都是积累的。有些人浑浑噩噩活到老还不如你。”
大宝宝思索片刻,问道:“看书积累吗?娘。”
林寒:“看书只是其中一个途径。平时听我和你爹聊天,我领你们去东西市,都可以积累。阅历见识它是无形的,过几年想起今天的事就会发现你懂得比现在多。”
大宝宝明白了,正要说点自己的想法,楚扬从西厢房那边过来。大宝宝瞬间把要讲的话忘了,跑过去道:“大哥,找到那人的脑袋了吗?”
楚扬下意识看林寒,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
林寒见状,瞬间知道死者的脑袋找到了,不禁问:“在哪儿找到的?”
大宝宝惊呼,“找到了?”不禁转向他二哥楚玉,“你猜错啦?”
楚玉也很吃惊,“这么快吗?”
楚扬不由地看一下他爹,“要不是爹爹提醒,此案极有可能变成悬案。”
林寒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楚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你们猜死者的脑袋是在哪儿找到的。”
大宝宝回想一下他爹先前说的话,道:“死者院子里?”
楚玉跟着说:“死者家门口的大槐树下?”
林寒:“死者屋后面?”
楚扬看向楚修远,“爹,您觉得会是哪儿?”
楚修远仔细想想,“不是院子、不是树下,也不是屋后。难不成是屋里?”
大宝宝惊得睁大眼睛,忙问:“凶手是死者家人?”
楚扬微微摇头。
大宝宝越发好奇,“那还能是哪儿?”
楚扬笑着说:“我可没说在死者家。”
除了家,还能跟死者有关的地儿就只有田地。思及此,楚修远问,“死者地里?”
楚扬不禁感慨,“我爹就是我爹。”
林寒顺嘴说:“你爹不是你爹,还能是你娘。”
楚扬噎了一下。
楚玉和楚大宝宝乐了。
楚扬苦笑,“娘,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修远接道:“你娘也没别的意思,她不过随口说了句废话。”
林寒不禁转向楚修远,再说一遍!
楚修远装作没看见,问楚扬,“田地那么大,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楚扬:“不是我们找到的,是娘亲给我们找的帮手找到的。”
大宝宝不禁问:“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说出来,想起来了,“狗?”
楚扬点头,“孙大人原本觉得让狗帮我们找死者的脑袋很儿戏。可主意又是娘出的,他不给大将军夫人面子,也得给亲家母面子,才决定让狗试试。”
楚玉忍不住问:“一下就找出来了?”
楚扬想笑,“哪有那么快。我们到案发地就打算牵着大狗往草丛里和村里去,谁知那狗直直地往玉米地里钻。当时牵狗的衙役有点瘦,险些被狗拽摔倒。”
林寒趁机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多吃点,长得高高壮壮的了吧。”
楚扬连连点头,“那人险些被拽飞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吓一跳,想也没想就追过去。可那狗跑的太快,直到它停下来扒拉土地,我们才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