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摸摸他的脑袋,“我还未说完,听我说完你就不这么说。”随后把他仨也是侯爷的事说出来,三个孩子皆变成呆瓜。

好半晌,林寒才回过神,不敢置信地问:“他仨也有食邑?”

三个小的陡然惊醒,连忙转向楚修远,等他点头。

楚修远微微颔首。

三个孩子顿时又惊又喜,大宝宝更是一步跳到林寒背上。

林寒连忙拖住他的屁股,接着朝他屁股上一巴掌,“下来!”

“不要!”大宝宝搂住林寒的脖子,“娘亲,我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你太厉害了!娘亲,以后我是不是想买什么——”

楚修远打断他的话,“痴心妄想。你们二十岁之前,食邑都由我和你娘亲代管。这是朝廷规定,不准说不!”

大宝宝顿时蔫了,“凭什么啊?”

“凭你们未成年。”楚修远道,“还有立即从你娘身上下来。多大了,还整天粘着你娘,丢不丢人!”

大宝宝从林寒背上滑下来,“那也没有爹爹大。爹爹不一样日夜粘着娘亲。”哼一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亏您还是大将军。”

大将军扬起巴掌。

大宝宝抱头就跑,边泡边说,“娘亲,我去给你摘荔枝。”

大部分荔枝都熟了,楚玉闻言就知道他想爬树吃荔枝,“娘亲,我也去。”连忙追上大宝宝,不准他吃独食。

楚扬犹豫片刻,小跑跟上。

楚修远忍不住叹气。

楚沐想笑,“这才到哪儿。过些年他仨成家,给你们生三窝孙子,你还不得愁死。”

楚修远摇了摇头,“到那时候反倒不愁了。”

楚沐没懂,不禁转向他婶婶,什么意思啊。

林寒笑着说:“我们去凤翔县,或者雁门关弄块地,建个大将军府,离他们远远的,他们想闹也没法闹。”

“什么意思?”楚沐一时没听懂,“叔父要,要致仕?您才多大?三十五岁而已。”

楚修远点头,“我不老,所以你婶婶说的是以后。”算一下时间,“再过十二年吧。”

“那时大宝宝也才而是,还未成亲,你们敢走大宝宝还不得闹翻天?”楚沐想象一下,大宝宝一觉醒来发现爹娘全没了,不禁打个哆嗦,“别想把他甩给我。”

林寒乐了,“我们家大宝宝又不是包袱。”

楚沐:“他不是,他比包袱重多了。还有,你们走之前不要告诉我,省得他们找我要人,我骗不敢骗,解释又没法同他们解释。”

林寒好笑,“我们又不是上天。再说了,兴许就在京郊选一块地。不过,总归要离他们远点,不掺和他们之间的事,也不管他们的府里的事。”

楚沐不禁看一眼他叔父,“您就不怕他仨走上歧路?”

楚修远点头,“担心。但我和你婶婶一想人的寿命是有限的,管的了一辈,管不了下一辈,才决定都不管。”朝几个孩子消失的方向看一眼,“他跟咱们不一样。我小时候和你小时候都担心一觉醒来匈奴围城。他们没这个担心,以后带兵出关,可能就不是打匈奴,而是保护商队。”

楚沐:“西域路上没有匈奴,还要保护?”

林寒接道:“有豺狼啊。如今往来西域的人少,税收不够官兵喝茶的。以后商人交上来的税比百姓多,朝廷有钱养兵,自然不介意护着商人出关。”

楚沐想象一下,“那得何年何月。”

“好好活着,总有一天能看到。”楚修远道。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提前了,睡到六点才起来。还有一章,但得到十二点,别等了,明天早上看吧

适可而止

楚沐乐了,“这话说的好像您看不到一样。”

楚修远微微摇头,“我是担心你看不到。别看你比我小十几岁,我有你婶婶盯着,极有可能比你活得长。”

楚沐顿时想送他一记白眼,“说得好像就你有老婆似的。”不待他出言挤兑自己,小侯爷拔腿就跑,“我去看看荔枝别被他仨吃光了。”

楚修远嗤一声,“他仨没你一个吃得多。”随即转向林寒,“我记得他院里有两棵荔枝和两棵樱桃,还不够他吃的?”

林寒:“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吃,哪有兄弟几个抢着吃热闹。”

“明年就成亲了。”楚修远皱着眉头说。

林寒听出他潜意思——还跟个孩子一样怎么成亲啊。

“成亲也不会稳重,除非有了孩子。”林寒道,“别拿你那套要求他。你是苦过来的,他的日子只有甜。”

楚修远:“我看是一代不如一代。”

“是的,因为他们的爹和叔父太聪明了。”林寒接的迅速。

楚修远噎着了,“夫人,为夫在和你说正经事。”

“我也没不正经啊。”一见他瞪眼,林寒忙说,“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十分聪明用七分,要留三分给儿孙。老祖宗留下的名言警句。你把聪明用光了,还指望小辈比你聪明,比你稳重,你可真美。”说着,笑了,“夫君,请教你个问题,你与徐公孰美?”

楚修远下意识想说,不知道。话到嘴边意识到徐公何人,瞪一眼林寒,“今天别让我看见你。”

“你说什么?”林寒挑了挑眉,“夫君,再说一遍让妾身听听。”

楚修远不禁后退一步,指着身边的箱子,“这黄金是送去库房,还是送去厢房?”往东南边努一下嘴。

林寒随便指一箱对丫鬟道,“送去隔壁侯府。这一箱送去库房。”

楚修远待丫鬟家丁把黄金抬走,小声问:“东厢房还有?”

“没了。”林寒早把东厢房的黄金弄空间里了,“我最近也没做梦。”

楚修远放心下来,“经常做梦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林寒笑笑,把想解释的话咽回去,“晌午吃什么?”

楚修远仔细想想,“后面的菜都长大了?”见林寒点头,“炒几个青菜煮点汤,我前些日子吃干饭快吃吐了。”

“那去后面看看?”林寒问。

楚修远刚回来,政务还未交到他手上,暂时没什么事,就跟林寒一起去后院摘菜。

林寒摘菜,他跟在后面收拾。

初夏时节,后面菜地里的蔬菜一天一个样。不过四垄茄子,也没多长,看着不多,然而,林寒拿着剪刀咔嚓一通,篮子满了。

楚修远震惊,“这么多?这得吃到猴年马月?”

林寒冲小厮招招手,挑出五个递给他,“留你们晌午吃。告诉庖厨篮子里的六个,四个切片晒干留着冬天吃,剩下俩晌午做了吃。回头我教他们怎么做。”说着把茄子放地上,叫楚修远跟她去摘长豇豆。

楚修远边跟上边问:“茄子烧肉?”

“炸茄盒和蒜蓉蒸茄子。吃过加了蒜的茄子没?”林寒回头问,

以前没铁锅,菜不是烤就是蒸。

楚修远在乡里的时候经常能吃到蒸茄子,然而,加了蒜的从未吃过,便老老实实摇头。

“回头我做。”林寒说着话剪掉两根长豇豆。

楚修远伸手接过去,注意到藤上全是,有的都垂在地上,“明年少种点。”

林寒想问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密密麻麻的豇豆跟蚕似的,忍不住笑了,“看着多,晒干就少了。我还打算明年多种点呢。”

楚修远往四周看一下,看不见地皮,绿油油的全是菜,“你搁哪儿种?楚沐那边?”

“那边也要种。回头他老婆娶进门,让我种我也不好意思过去。”林寒道,“不过不是他那边,是咱们这边。明年稍微种点玉米、花生和芝麻够咱们自个吃的就成了。剩下的地全种上豇豆和茄子。晒干了留着冬天吃。”

楚修远:“你不嫌累?”

“我累什么?”林寒失笑道,“我不过动动嘴。”

楚修远随手指一下,“这么多时令不同的瓜果蔬菜,不用你亲自动手,你也得记住什么时候种什么时候刨出来换别的吧。”

林寒摇头,“还真不用,都是老何他们记住。”说着,老何拿着镰刀过来,“不信你问老何。”

老何一脸茫然,不知道问他什么。

楚修远便把刚才说过的话重新说一遍。

老何笑着说:“这些事哪用得着夫人提醒啊。”

“都是你种的?”楚修远问。

老何:“不是。老奴跟老曾和老刘种的。”

楚修远不管府里的事,乍一听老曾和老刘愣是没想起来谁是谁。楚修远便问,“以前种种花便可,这几年多了这么多瓜果蔬菜,你们也多了很多活,不觉得烦?”

老何的脸色变白,“大将军,是是不是老奴哪里做的不好?”

“不是!”林寒说着瞪一眼楚修远,别吓唬他,“大将军是怕你们面上不敢讲,心里抱怨。老何,告诉大将军,我待你们如何。”

老何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说实话?”

“你敢跟他撒谎,小心他一剑解决了你。”林寒笑着说。

老何擦擦被楚修远吓出的冷汗,“这几年是比早些年忙,不过吃的用的也比早些年好。”指着墙角的薄荷以及艾草,“以前府里不种这个,她们都嫌这些东西味重。如今夫人让种,老奴把艾叶弄下来,除了留够夫人和大将军以及小侯爷用的,便给大伙儿分分,每人一点系在腰间,晚上都没遭过罪。”又指一下楚修远提的篮子,“这个豆角外面有钱买不到。咱们府里的老老少少都能吃到。猪肉便宜,庖厨用这个炖猪肉,那味道,老奴不知县丞家吃什么,但总觉得比县丞家吃得好。想到这些,夫人不给工钱,老奴干的也高兴。人这一辈子,活的忙忙碌碌,不就为了吃饱穿暖吗。”

林寒:“何况每年年底都有一笔赏钱,对吧?”

整个大将军府数老何最会伺候庄稼,恨不得把瓜果蔬菜当他孙子照顾,所以他的赏钱最多。

然而,以前老何钱最少,以至于看到当家主母眼中的笑意,老何挺不好意思,“是的。”

楚修远天天出去,时常能听到哪儿哪儿的奴仆又弑主,他刚才那么问,就是担心府里的奴仆心生怨恨又不敢说,久而久之积攒太多伤着林寒。

这会儿见老何的老脸都红了,楚修远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去年夫人赏你几个铜板?”

林寒瞪着眼睛看着他,“看不起谁呢?”

老何笑道:“夫人莫生气,大将军逗您呢。赏了三个月月钱。”

“三个月?”楚修远很是吃惊,“所有人都这么多?”

老何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何安一个月,也有些人也是一个月,也有的两个月。像夫人身边的红菱就得了两个月。”

楚修远转向林寒:“红菱没抱怨?”

“抱怨什么?我赏了她一对银耳环。”林寒道。

“是呀,还是夫人的嫁妆。”

林寒和楚修远循声看去,红菱拿着剪刀,提着篮子过来。

林寒不禁问,“你来做什么?”

“您在这儿摘菜,我在屋里坐着,您觉得我还能坐得住吗。”红菱走过来,“大将军,夫人是越发会过日子了。”

楚修远乐了,“比如?”

“林家那个夫人给夫人准备的嫁妆看起来挺多,但金不是足金,银子挺好,可耳环和手镯一个比一个薄。融掉会有损耗,夫人觉得不值得。不融掉夫人又看不上,就当做年底的福利,福利这俩字是夫人说的,赏给我和绿荷她们,然后扣我们的赏钱。您说夫人是不是天下最会过日子的夫人?”

楚修远点头,“你们可以不要。”

“要不是绿柳那丫头说夫人赏个手绢,拿出去都能卖掉,我才不要呢。”红菱说着,越过林寒去摘豇豆。

林寒皱眉,“绿柳当真这么说过?”

红菱点了点头,“您的东西她都存一箱子了,就在她房里放着。”

楚修远不禁转向林寒,“夫人,你又——”

“闭嘴!”林寒知道他想说什么,说她招蜂引蝶,“老何,找个人把绿柳给我找来。”

老何:“夫人,绿柳还小,不懂事,你——”

“我不是要骂她。”林寒道,“我想问问她我的手绢能卖多少钱。”

楚修远顿时明白过来,“夫人,凡事适可而止。”

老何听糊涂了,“大将军,夫人也是刚知道,您怎么能怪夫人啊。”

楚修远瞬间觉得心累,“还没听明白?你夫人打算把她的破衣裳破手绢全拿出去卖掉。还是受绿柳那丫头启发。”

“啊!?”

老何和红菱同时张大嘴。

楚修远:“啊什么啊?为了钱她什么干不出来?你们信不信,她改天见着陛下,能让陛下给她写几个匾额,然后刻在木板上,对外号称御笔亲题。”

“不怪父皇常说,世间最不了解彼此的是夫妻,最了解彼此的也是夫妻。”

夫妻二人心中一惊,转身看去,皇帝商曜笑吟吟走过来,常喜一脸的抱歉——奴婢不是不想提醒您二位,是陛下不准奴婢说的。

林寒连忙把剪刀递给老何,楚修远把篮子塞给老何,夫妻俩走出来同时道,“见过陛下。”

“免礼。”商曜抬抬手,盯着林寒,“刚才是不是在想,哪天见到朕,非让朕给你写几个字不可?”

林寒实话实说,“还没来得及想那么远。”停顿一下,“这都晌午了,您怎么来了?”

“皇妹病了,听说很厉害,朕过去看看她,不是什么大病,又不想在她府里用饭,到宫里御膳房准备的饭菜又该凉了,便来你家蹭口吃的。不舍得?”商曜问。

林寒:“妾身不敢。不过长公主既然不是大病,怎么还说厉害?”

商曜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厌恶,不答反问,“她病了你不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关心起她来了。”

林寒笑道:“妾身关心的是陛下的妹妹。”

“这话你们家大将军都不信。”商曜把玩着扇子,冲楚修远使个眼色,君臣二人回主院。

林寒扯一下常喜的胳膊。

常喜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林寒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倒。

常喜慌忙扶着,“夫人小心。”

林寒站直,稳住心神,“怎么可能?”

“陛下也不敢信。”常喜小声说,“陛下一生气,受罪的就是奴婢这些人。奴婢就对陛下说,您家的荔枝可以吃了,夫人还是天底下一等一贤惠的女子,您家大宝宝知道自己如今是小侯爷,也不知得高兴成什么样。陛下被奴婢说动心,就拐到您家。其实出宫之前,御膳房还没准备饭菜呢。”

林寒:“我听太子说过,通常都是未时左右用饭。陛下此时回去正好用饭。”

常喜点头,“夫人等一下见到陛下,权当不知此事。”

林寒微微颔首,“你进去吧。我吩咐庖厨再加几个菜。”

皇帝商曜注重养生,面对喜爱的菜也不多吃,林寒也没特意让厨子做他喜欢的,只是加了几道时苓蔬菜而已。

午时三刻,饭菜上桌,皇帝商曜看到一大半素菜,清清爽爽的,心情大好,逗埋头大吃的大宝宝,“楚白白,以后朕是不是该喊你小侯爷,不能再喊你大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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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知己

楚大宝宝抬起头,“不要喊我小侯爷。”

“为什么?”商曜捏个炸茄盒,“你们家五个侯爷,数你最小,你不是小侯爷是什么?”

大宝宝使劲摇头,“才不是。我都听大兄说了,朝中没有女子当官,陛下不可以封娘亲才封我们。我这个侯爷是娘亲的,所以陛下不可以喊我小侯爷。”

商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孩子不耍赖不调皮捣蛋的时候真是个好孩子。

“朕还喊你大宝宝?”商曜问。

楚大宝宝点头:“是呀。陛下,太子怎么没来啊?”

“太子说你都不喊他哥,他不想来找你玩。”商曜胡扯道。

大宝宝惊得张大嘴,“我没有。我——我有时候有,是我忘啦。我以后不会再忘,您告诉太子,我家的荔枝可以吃了,他再不来就,就被沐哥吃光了。”

楚沐气笑了,“我俩谁吃得多?”

“你呀。”楚大宝宝想也没想,“你比我大,吃的定比我多。”

楚沐:“你知道你每天都很欠揍吗?”

大宝宝当然知道,但他就想看到几个兄长气得跳脚,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啊。不过,这话他才不要说出来,否则他们定会合起伙来揍他一个,娘亲和爹爹拦都拦不住。

“不知道。”小孩歪着头说,“我知道你天天都想打我。娘亲,爹爹,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沐哥天天都要打我。”

楚修远:“饭堵不住你的嘴?”

小孩噎着了,不敢相信他爹爹竟然数落他,立即转身找娘。

“你沐哥没打过你。”林寒开口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也知道你沐哥只是吓唬你,别故意气他。不然明天——”

大宝宝连忙拿起一茄盒,“我吃!”

林寒把余下的话咽回去。

饭毕,商曜在中堂歇息,林寒带着几个丫鬟去摘荔枝。

芙蓉园现今种的荔枝树是从林寒这边分过去的,可是没有林寒那逆天的空间泉水滋养,荔枝淡而无味,所以常喜才建议他皇帝主子来大将军府食荔枝。

林寒这边只有一颗荔枝树,被几个孩子今天吃一点明天吃一点,所剩无几,林寒便亲自上树,在外面摘一个,从空间里偷渡一个出来。

太阳扎眼,荔枝多长在一起,以致于在底下等着接荔枝的丫鬟并不知道树上还剩多少。

楚沐和三个小的知道,林寒怕他们几个怀疑,摘下来就送给禁卫,让他收起来。

申时左右,商曜回到宫中,常喜把荔枝呈上去。

商曜看到红彤彤的荔枝,不禁说,“这个林氏是怎么种的啊。”

“大将军府的水土好。据说隔壁小侯爷府里的果子就不如大将军府的水灵。”常喜想想今天看到的,“奴仆伺候的也用心。奴婢今儿在府里转一圈都没看到一根杂草。除了那块冬瓜地。”

商曜:“此话怎讲?”

“听说冬瓜地里有草,冬瓜才能长大。”常喜到。

冬瓜不是粮食,也不是稀有的瓜果,商曜不感兴趣,剥开一个荔枝,转而问,“太医回来了?”

常喜转向留守在宣室的小黄门。

小黄门躬身道,“未时就回来了。”

商曜:“告诉皇后,日后商晚再来找她,不许她进椒房殿。”

“诺。”常喜退出去。

林寒把楚修远拽进寝室。

楚修远不禁问:“困了?”

林寒好笑,“我困找你做什么?”

“让我陪你睡呗。”楚修远脱口而出。

林寒想锤他,“大将军,知道你的脸皮有多厚吗?”

“比你的薄一点。”楚修远道。

林寒撸起袖子。

楚修远忙伸手把人抱住,“为夫错了。说正事。”

“知道陛下为何突然出宫,大晌午的不回去,反而拐到咱们府里来?”林寒问。

楚修远:“晚公主有喜了。”

“有喜?”林寒愣住。

楚修远:“很厉害却又不是什么大病,不是有喜还能是什么?”

这话说的林寒愣是没法反驳。

此地民风开放,男的敢娶妻纳妾,女的就敢和离养面首。

林寒不常出去,也时常能听到哪家寡妇找个姘头,哪家贵妇偷偷养面首。其中便有皇帝商曜的妹妹商晚。

林寒不止一次听红菱说,商晚府里年轻貌美的男子都快赶上她皇兄后宫的嫔妃。

至于红菱怎么知道的,林寒没问也能猜出来,听天天出去的采买说的呗。

楚修远每天有一半的时间在外面呆着,采买不知道的事他知道,采买知道的他肯定也知道,不怪他往公主有喜那方面猜。

林寒琢磨好一会儿,依然没想好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