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宝不依,“可是我想去咋办呢?”
林寒认真想一会儿,正当大宝宝以为他娘亲同意了,就听到他娘亲说,“那我只能把你绑起来,等我们走了再让你哥松开。”
“啊?!”楚大宝宝惊得张大嘴,“娘——”
林寒打断他的话,“想不想知道你爹爹会怎么做?”
大宝宝闭上嘴巴。
林寒笑了,摸摸小孩的脑袋,“我知道你舍不得娘亲。”转向楚扬和楚玉,“也知道你们担心娘,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边关有很多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辛辛苦苦一年只想吃顿饱饭,可是粮食收下来还没来得及磨成粉就被匈奴抢了。他们敢反抗,匈奴人就敢像切瓜似的把他们砍了。”
边关离京师太过遥远,甭说大宝宝,楚扬也从未想过。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有想过边关百姓辛苦。然而,只是一瞬间而已。
林寒见他们沉默下来,倒也不意外,“大宝,二宝,你觉得娘该去吗?”
“我如果说不,娘亲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个好孩子?”楚玉开口。
林寒:“当然不会!娘只会感动,你们担心娘。可是娘不去,就得你沐哥去。你们或许难以理解,娘为何执意要去——”
“不难理解!”大宝宝突然开口。
林寒吓一跳,“你知道?”
大宝宝认真点头,“娘就是想出去玩儿。”
林寒顿时有些心虚,她是想出去看看。然而,表面上义正辞严,“娘要去看看那边的土地。”
“地有啥好看的啊。”大宝宝不明白。
楚沐同样疑惑不解。
林寒往北看一下,“土豆都种下去了?”
楚沐下意识说:“种下去了。”
“没有!”楚扬开口。
楚沐仔细想想,后面没空地,“前天种的,你在上课。”
楚扬:“娘说的是土豆,而不是地。你那边和这边没空地,不表示土豆全种下去了。”说着,转向林寒,“据孩儿所知,地窖里还得有两三百斤吧?娘。”
楚大宝宝伸出小手,“我也知道。我要吃土豆炖小鸡,庖厨不给我做。老何还说青色的土豆有毒,不可以吃,只能留作种子。”
林寒微微点一下头,对楚沐说,“那些土豆我打算拉去边关,教当地百姓种植。深秋土豆成熟,吃多少挖多少,或者扔在地窖里,匈奴来了想抢也不好抢。”顿了顿,“这事也可以派几个懂农事的官员过去,可让他们过去,还得你叔父抽出兵来保护他们,不如我跟你叔父走一趟。”
大宝宝哼一声。
林寒愣了愣,“你又怎么了?”
“说来说去还是想陪爹爹。”大宝宝双手抱臂,歪着脑袋看着她,“这些都是娘找的借口,借口!”
楚沐起先真以为林寒想带兵打仗,听大宝宝这么一说,也觉得他婶婶的目的是他叔父。然而,他非但不能说出来,还得帮他婶婶糊弄大宝宝,不然他叔和他婶又得找机会收拾他。
楚沐索性说:“你娘亲要是不放心你爹爹,直接拦着你爹,让我带兵不就好了。小笨蛋。”朝大宝宝脸上捏一下。
大宝宝推开他的手,“你要在家成亲。”
“我的亲事是明年冬。”楚沐提醒他。
大宝宝张了张嘴,一跺脚,“不管!娘亲就想陪爹爹。”
“陪我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几人惊了一下,扭头看去,身着朝服的楚修远从外面进来。
楚修远走近,转向大宝宝,“我是你娘亲的夫君,我俩死了都要埋在一起,只是陪我出征,又不是随我私奔,有何不可?”
林寒:“你瞎说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楚修远转向楚扬和楚玉,“是不是?”
大宝宝回过神,大声说:“不是!”
楚修远挑眉,“哪里不是?”
“死了才不是埋在一起,要分开的。”大宝宝说着,抱住林寒的胳膊,“娘,你旁边不可以埋别人,要埋就埋我。”
林寒空着的那只手捏捏他的脸,“你才八岁,胡说什么。”顿了顿,“如果娘就是想出去转转,你也要拦着娘?”不待大宝宝开口,“娘天天窝在家里,难得陛下松口,这次要不去,下次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可能再也没机会。你就忍心看着娘都不知道外面的天多高,地多厚吗?”
大宝宝的神色僵住,“我——我陪娘去。”
“你得上课。”楚沐提醒他,“等你长到我这么大,你娘就老了。”
大宝宝顿时觉得心慌,转向他娘亲,他娘亲的皮肤白皙细嫩,头发乌黑,一点儿也不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林寒察觉到小孩的变化,觉得这事差不多了,就继续说,“如果这次不去,下次正好赶上大宝去太学,娘是去还是不去?”问楚扬,“去了,你在太学遇到点事,又赶上你沐哥在宫里,你去找谁?”
楚扬想说找他皇后姑姑。可是深宫禁院,找她一次还得要层层通传,只是想象一下楚扬就知道有多麻烦。
真到那个时候,他极有可能谁都不找,自个扛下来。
楚玉见兄长犯难,开口道,“娘亲,你去吧。不用担心我们,我们都长大了,能看好家。”指着大宝宝,“他不听话,我和哥揍他一个,打到他服软为止。”
大宝宝慌忙躲到林寒身后,“你们就想爹娘不在家,好打我一个。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让娘走的。”
林寒:“在家看着你?大宝宝,娘本以为你最疼娘,也最理解娘,没想到娘错了,错的很离谱,你只想着自己。”说着,长叹一口气,“既然你死活不让娘去,那娘就不去,一直在家守着你。”
“我——”小孩看到林寒要哭不哭的,想说他不是,可是说不是的代价是娘亲离他而去,小孩不想说,顿时眉头紧锁,别提多为难。
楚修远等人见他这样也没再开口,由着小孩在那儿纠结。
大概一炷香,楚玉都要犯困了,小孩动了,绕到林寒面前,拉住她的手,“娘,你去吧!”回头看一眼他大兄和二哥,“我听话。他俩故意打我,我也不哭。我等娘回来,娘帮我打回去。娘,您帮不帮我?”
楚沐乐了,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戏多,“大宝宝,我不去!”
“啊?”沉寂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孩陡然惊醒,瞪大眼睛看着他堂哥。
楚沐伸出食指指着自己,“我不走,且住这边,你不惹他俩,他俩打你,我能不帮你啊。”
小孩眨了眨眼睛,猛地转向林寒,“娘,您还是带我一起吧。”抱住林寒的腰,“我以为只有大兄和二哥,忘了还有沐哥。娘,他仨打我一个,等娘回来就见不上您的大宝宝啦。娘……呜呜……”头埋在林寒的腹部就哭。
楚修远抬手揪住他头顶上的小揪,哭声戛然而止。
大宝宝痛的抬起头,脸上干干净净的,哪有半点泪水。
林寒哭笑不得,“跟你沐哥玩去。娘教你大哥看账册,再给你二哥写几个食谱。娘走后你们不知道该吃什么,就去看看娘的食谱。”
楚玉不禁问:“娘什么时候走?”说着,转向楚沐。
楚沐摸了摸鼻子,“我还真知道,这个月中。我本以为叔父一个人去,你们都习惯了,就没讲。”
谁能想到他婶婶也去啊。
楚玉掐指一算,惊得瞪大双目,“还有——十来天?!”
“十来天?!”大宝宝惊呼,甩开他爹爹胳膊,“我不要去玩,我要娘亲。”
楚扬和楚玉点头,他们也要跟娘亲在一起。
林寒一时竟然想哭,“那这些天先把课停了,等娘和爹走了,你们再补回来?想吃什么娘都给你们做。”
“真的?”仨孩子异口同声。
林寒颔首。
大宝宝举起小手,“我我——我要吃红烧肘子清蒸鱼,油炸丸子香椿卷,韭菜盒子锅包肉,蚂蚁上树心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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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出征
众人愣住,回过神来,异口同声,道:“你不吃!”
大宝宝吓一跳,不由得抓紧林寒的手。
林寒吃痛,大宝宝又慌忙松开,随即抱住她的手,“娘,我给你吹吹。”
林寒顿时不好数落他,甚至还想笑,“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一顿一个啊。”大宝宝伸出一根手指。
楚修远闻言,虚点点他,“你是真会吃。”
“我吃的都是娘做过的啊。”小孩潜意思,我没故意刁难娘亲,挑她不会的点。
楚沐听出来了,就忍不住问,“这时节有香椿?”
林寒笑了。
楚沐瞬间明白还真有,“你是怎么知道的?”指着大宝宝。
小孩抬手指着北面,“娘以前种的啊。我看过,两棵都发芽了。”说完还很得意的扬起下巴。
楚修远看到他这个德行又想揍他,“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每日除了闹你娘亲,就是想着吃什么。”
“我才不是!”小孩大声说,“我早上习武,晚上练剑,上午读书画画,下午学算术,才没空闹娘。爹爹天天说我见好就收,我觉得你才是要见好就收。”
楚修远气笑了,“我见什么好了?”
林寒闻言就想躲走。
然而,她的手在大宝宝手里,走不掉只能听小孩说,“娘为了陪爹爹都要学男儿去打仗,还不好?”
楚修远下意识想说,我也不想让你娘亲去。
怎奈当着林寒的面他不敢讲,只能硬着头皮说:“你娘不只为了我,还有天下百姓。你这样说你娘,是在侮辱你娘。”
小孩脸色微变,慌忙说,“我没有,娘亲。”
林寒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咱家大宝宝不是故意的。所以今天中午是吃心太软,还是吃香椿卷?”
香椿是林寒两年前种下的,树种是在西市买的。两棵树小,还有很多没长出来,大宝宝早两天偷偷瞧过,只够他一人吃。可是他娘亲不可能让他吃独食,分给哥哥一点,剩下的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小孩想了想,“我吃心太软。”
心太软就是红枣里面包糯米,又甜又软不累牙。
门牙透风的大宝宝很喜欢,借机要求,“我要一碗。”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一下,避免他娘亲说,风大没听清。
“宝贝,知道什么是得寸进尺吗?”林寒笑着问。
小孩的手僵在半空中,随即拉住林寒的手,“娘……娘最疼我,我知道的,娘……”
林寒:“你的门牙还没长出来,是想要黑牙,还是想要一口白牙?”
大宝宝不喊娘了,又伸出一根手指,“再给我做一块韭菜盒子,加鸡蛋和红芋粉丝的那种。”
楚沐也忍不住说,“你是真会吃。”
小孩装哼一声,继续盯着他娘亲。
林寒乐了。
大宝宝眼中一亮,“谢谢娘亲,娘亲——”
“夫人,夫人……”
门房打断大宝宝的话,小孩眉头微蹙,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林寒不等小孩嚷嚷,开口问,“何事?”
门房不禁看一眼大宝宝。
林寒笑着说:“别管他,你说你的。”
小孩扯一下林寒的手。
林寒低头,又想干什么。
大宝宝再次伸出一根手指。
楚玉皱着眉头问:“那么多你吃得完吗?”
“我——我每样少吃点,就能吃完了啊。”大宝宝早就想好了,才不会给他爹娘和哥哥数落他浪费粮食的机会呢。
楚沐见他这样,又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你真聪明。”
“比你聪明。”小孩拨开楚沐的手,“娘,再给我做个锅包肉吧。”
林寒微微摇头,“做人不可贪得无厌。”故意停顿一下,“晚上可以。”
小孩顿时眉开眼笑,松开她娘亲,“您忙去吧。”转向楚玉,“二哥,我想画心太软。”
起初楚玉让他画什么,大宝宝画什么。后来碰到他讨厌的菜,他死活不动笔,楚玉就问他想画什么,他说要画他喜欢吃的,然后报出一堆菜名。楚玉发现都是他还没来得及写的就同意了。结果变成现在这样——他画什么,楚玉写什么。
楚玉不想配合他,他又怕小孩一气之下撂挑子,让他自个画,只能说,“你先画,等你画好我再写。”
“不可以!”大宝宝想让他二哥陪他,抓住楚玉的手就往西边书房拽。
林寒冲楚玉抬抬手,“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楚玉顿时听出他娘亲的潜意思——赶紧把熊孩子给我弄走。
楚玉随他小弟到西边书房,林寒才小声问门房,“又是谁找我?”端是怕把大宝宝的好奇心勾上来。
门房也知道他们府里的小公子是个调皮捣蛋不安分的主儿,同样用极小的声音说:“芙蓉园的人送来一车乱七八糟的树苗,说是夫人点名要的。夫人,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月前楚修远告诉林寒,皇帝商曜同意她随军,顶替楚沐的名字。
林寒当时只顾高兴,后来又忙着收拾她的空间的土豆,回头安营扎寨时也好趁机丢在河边草丛里,让土豆长遍北方大地,就把此事给忘了。
林寒连忙说:“没搞错,是给我的。”
楚扬忍不住提醒,“咱家没空,沐哥那边也没有。”
林寒点头,“我知道。”让门房带几个人把树苗搬到院里,就领着老何和几个家丁去前面果树划地方。
楚修远好奇,跟过去听到林寒让人在果树和果树之间挖几条浅浅的沟,把那些树苗分类埋在里面,“这样就行了?”
林寒摇头,“还得再修剪。”
楚沐好奇不已,“婶婶还会修果树?”
林寒笑道:“又不是嫁接,只是把它们收拾的好看一点,别说我,你也会。”随即命家丁去拿剪刀。
林寒快速把树苗底层杂乱的分支全部剪掉。
楚沐只听到啪啪啪一通,地上就多出一堆小树枝。
看一眼光秃秃的树苗,楚沐都替它们疼得慌,“剪掉这么多还能种活吗?”
林寒:“没听说过玉不琢不成器,小树不剪不成材吗?”
楚沐还真没听说过,“您怎么什么都懂。”
林寒笑着说:“要不我怎么是你婶婶呢。”
楚沐噎了一下,不禁瞪一眼他叔父。
楚修远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说,你瞪我干什么?”
“因为您是他叔父,娘亲是您夫人啊。”楚扬开口道。
楚修远无语,“合着还是我的错?”
楚扬顿时不敢接茬,因为一旦说是,他娘得收拾他。说不是,他爹得收拾他。干脆扯一下楚沐,咱们走,离这对夫妻远远的。
楚沐正有此意,跟楚扬回内院看大宝宝画画。
楚修远见状,不禁说:“夫人真要同为夫一起去?”
林寒往后退两步,给家丁让出一条路,“怎么了?”
楚修远往主院方向看一眼,“等你回来,咱家得多出两个大宝宝。”
“你说大宝和二宝变得跟大宝宝一样调皮?”林寒问出来,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们走后府里的大小事由大宝做主,他只会变得比现在更稳重。”顿了顿,“大宝宝也一样。不过,咱们也不能离开太久。否则会跟咱们生分。”
楚修远想说什么,看到奴仆都在,又把话咽回去。直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楚修远才告诉林寒,“要是到边关就能发现匈奴的足迹,天热起来之前能赶回来。”
三月中旬出兵,六月中赶回来,林寒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可是北方的情况,楚修远比她了解,干脆把这话咽回去,“但愿。睡吧,我今儿被大宝宝闹得头疼。”随即闭上眼潜入空间,看看她空间里有多少粮食。
林寒嫁给楚修远之后,不愁吃不愁喝,也没让空间闲着。收种小麦和水稻耗费精力,林寒就种了好些无需打理的玉米、黄豆、红豆等作物。
林寒空间里有好几个盛粮食的集装箱房,因粮食都被林寒前世偷偷送给基地,所以那些空着的集装箱房就被林寒用来盛她这几年赞的玉米等物。
林寒打开门,看到堆得满满的,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满足。
几个集装箱房查一遍,估摸着够大军垫几天的,又把土豆和红芋苗种下去,累的满头大汗才出去睡觉。
翌日,林寒自然起晚了。
大宝宝起来不见她,以为她偷偷走了。推开门看到他娘亲的鞋,小孩才放心去玩儿。
林寒醒来后从丫鬟口中得知此事,好笑之余又有些感动。次日干脆随楚修远一起起来,同楚修远切磋一会儿,楚修远继续“减肥”,林寒去叫几个孩子起来。
大宝宝睁开眼愣了一会儿,就闭上眼。
林寒诧异,“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小孩迅速睁开眼,猛地坐起来。
林寒吓一跳,“干什么?”
小孩伸手搂住林寒的脖子,“娘亲,真是你啊。我以为做梦呢。”
“你是在做梦,白日梦。”林寒的脖子被他抱的生疼,忍了又忍才没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
小孩松开林寒,“娘帮我穿衣裳?
林寒没打算伺候小孩,一想过几天就走了,便起身给小孩拿衣裳,顺便把还想再睡个回笼觉的楚扬和楚玉揪起来。
楚玉坐起来揉揉眼,打着哈欠问,“娘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林寒半真半假道:“我也不想。是你爹爹说行军在外,每天只能睡三个时辰。我不早点习惯,回头在马背上睡着,别说我是女人,换成你爹本人,底下将士也不服气。”
楚扬立即接道,“娘亲别去了。”
大宝宝瞬间清醒,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寒,等着林寒说好。
林寒给大宝宝套上衣裳,“人不可言而无信。我都跟陛下立下军令状了。”
“啊?”三个孩子同时张大嘴。
林寒点头,“我朝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女子上战场的先例。这事若是让御史们知道,他们不参你爹爹,也得写文章暗讽年过不惑的陛下糊涂。”说着,顿了顿,“陛下顶着那么大压力让我随军,我要是无功而返,哪还有颜面再见陛下。”
楚扬不免露出担忧之色,“听沐哥府里的奴仆说,那个费进将军有次出征就没见到匈奴。娘亲,您要是没找到匈奴,也没损失人马,是不是也算无功而返?”
林寒:“当然。不过,你娘不是费进,不会像他一样费劲,出击匈奴就没胜过。”
楚玉点一下头,“娘说得对,大哥,像费进打匈奴那么费劲的,朝野上下也仅此一人而已。再说了,娘还有秘密兵器。费进可没有。对吧?娘。”
林寒笑着点了点头,朝大宝宝屁股上轻轻拍一巴掌,“自个穿鞋。咱们今早喝汤。”
“鸡蛋汤?”大宝宝顺嘴问。
林寒微微摇头,“胡辣汤。”
楚玉试探着问,“是胡椒和辣椒煮的汤?”
“啊?”大宝宝连连摇头,“我不要喝辣椒汤。我喝——我喝水,娘亲,我喜欢喝水。”
林寒乐了,“全家数你最机灵。”点一下他的额头,就让三个孩子去洗漱。
楚玉没得到答案,心里痒痒的,一见他娘去前院喊他爹用早膳,就伙同哥哥弟弟去庖厨一探究竟。
胡辣汤里并没有辣椒,胡辣汤里的“辣”是胡椒的辣。
可是当楚玉发现汤里有面筋、花生、海带丝、豆腐丝以及白如玉的豆腐脑,顿时希望自己不曾来过——这明明就是“胡乱做汤”啊。
哪有切成丝的海带和花生一起煮的啊。
林寒前世第一次吃到这种胡辣汤,也曾这么想过。当时是她同学带她去的,她不想喝,又怕她同学说她矫情。硬着头皮喝下去,发现味道还不错,花生很香,手工揉出来的面筋很有嚼劲,豆腐脑滑嫩,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没喝几次就迎来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