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哪知道,正想胡扯,冷不丁想到关于大将军的传言,什么青面獠牙,虎背熊腰的,总觉得府里的风水是人为的。
“这池塘、凉亭是谁做主挖的建的?”林寒问道。
姜纯钧:“老夫人。等等,夫人怀疑老夫人遭人算计?”
楚老夫人已不在人世,即便真被人蒙蔽,也没法再她询问。
林寒想了想,“说不准。待将军回来我问他吧。”
“如今也只能问将军。不过府里的风水,还望夫人想个破解之法。”姜纯钧道。
林寒颔首,“这是自然,毕竟我也在府里。”
随后林寒把孩子递给红菱,又往四周看了看,发现马棚位于东北角,西、南两面种满了花花草草,给人的感觉很是突兀,便收回视线,把目光拉近。
见东西两排小院后面,靠墙的地方各
有一个茅房,大咧咧的,也没什么遮挡物,她搁这里都能闻到臭味,反倒是位于中央的池塘一侧种着青青翠竹,顿时知道该怎么做。
“把竹子移到恭房旁侧,进出的地方别种。”林寒瞧着竹子不少,“其余种到马棚那边,但要留出一个五尺宽的路,以免没法给马添草料。”
姜纯钧瞬间明白,“夫人要用竹子把马棚和恭房挡住?”
林寒微微颔首,“凉亭拆了扔池塘里,再请人挖些土把池塘填平。对了,剩的饭菜都是怎么处置?”转向红菱。
红菱一直在大将军身边伺候,是府上的一等丫鬟,极少过问厨房的事,“据说是倒掉。”
“那就紧挨着马棚,往西盖一个一丈宽进深八尺的猪圈和一个六尺宽进深八尺的鸡窝。”林寒道。
“鸡窝?猪圈?”
几人异口同声。
林寒嗯一声,见所有人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府上还有多少钱?”
众人的脸色复杂的很,半晌没能吐出一个字。
“我知道将军府养猪传到大将军的同僚耳朵里,会连累大将军遭鄙视。”林寒道。
沈赤霄张口欲言,你既然知道还要盖猪圈。
林寒心说,就是遭鄙视才更得盖。
没人跟大将军来往,皇帝想怀疑大将军有二心,比如结党营私,谋朝篡位,都会觉着自个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
然而,沈赤霄和姜纯钧是皇帝的人,这话林寒没法说出口,“我还没说完。教我看风水的那人送我许多菜籽,都是他独有的。一旦我种出来,大将军的同僚只会上门求取。”
可惜林寒不打算让外人知道这点。
不得不昭告天下,也是先禀明皇帝,由皇帝出面赏给群臣。
“我还知道哪儿卖果树。”林寒转身指着南边,“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树刨掉,我就去买果树。以后五月吃桃儿,六月吃大枣,七月吃石榴,八月吃奈子,九月吃柿子,楚白白,高不高兴?”转向小孩儿笑着问。
小孩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不叫楚白白,我是楚白。”
“可是我就想喊你楚白白怎么办呢?”林寒故意逗他。
小孩大声说:“不可以喊。”
“夫人,大公子乳名叫大宝,二公子乳名叫二宝,三公
子乳名叫宝宝。”红藕笑着说。
小孩儿脸色大变,“我不是宝宝。”扯开嗓子说道。
林寒吓一跳,“别急,别急,我没喊你宝宝。”
小孩儿抿抿嘴,打量一番林寒,见她嘴角带笑,一点儿不认真,“也不可以喊楚白白。”
“那我喊你什么?”
小孩儿想也没想,“我叫大宝宝。”
“咳!”林寒连忙别过脸,大宝宝可还行,“比你大哥大宝大?”
小孩使劲点一下头。
林寒又险些笑喷,“大宝宝,让我抱抱可好?”忍着笑伸出手。
小孩下意识看他的丫鬟。
“夫人是公子的娘。”
小孩迟疑片刻,伸出小手,我是看你这么听话,才允许你抱抱我。
林寒接过小孩就想捏捏他的小胖脸,一想跟他不熟,就改护住他的脖子,免得突然挣扎往后倒去,“红菱,吩咐采买找几个泥瓦匠,再买些砖瓦以及夯土盖猪圈和鸡窝。再找些人把竹子移到恭房那边,再把凉亭推倒,前面的树刨了。”
“都找外人来做?”红菱问。
林寒:“泥瓦匠有趁手的工具,比府里的人做得快。”担心他们觉着自个事儿逼,“这些东西不收拾好,我晚上都睡不着。”瞥一眼池塘。
几人不由得想到那句“一塘便作一人葬”,慌忙去找人。
巳时三刻,采买找来十多人,身后还跟着七八辆车,车里尽是夯土、青砖、瓦以及木料。
院门未关,以至于大门一开和楚白在院中乱逛的林寒就看到了,同时也瞧见路人满脸好奇地往院里瞅。
林寒牵着楚白把猪圈和鸡窝的位置圈出来,交代他们把夯土铺在猪圈和鸡窝里,就命采买再去买些青砖,她要盖影壁,否则没一点**。
库房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如今不论买啥用的都是林寒的钱,从而导致采买连想都没想,再次骑马出去。
林寒见账房和姜纯钧过去盯着匠人做活,便抱着楚白回主院。
她刚一进院就看到楚扬和楚玉从西边过来,“下课了?”
“上午就上到午时。”楚扬一脸警惕,端是怕她生气,一脚把他踹到梅花树上。
林寒恍若没发现小孩的提防,还点了点头,“玩去吧。对了,别往后面去,匠人在做事
,乱糟糟的别碰着你。”
楚扬松了一口气,“宝宝有没有闹你?”
“我不叫宝宝!”老老实实窝在林寒怀里的小孩陡然站直。
林寒险些脱手,慌忙抱紧他,“大宝宝,大宝宝。”随即对楚扬说,“没有闹。他平时是不是都跟着奶娘?”
楚扬:“是的。”
“我不跟奶娘,我长大了。”楚白再次大声说。
林寒见他一本正经的小样儿就想笑,“晚上也是?”看向楚扬。
“是的。”楚扬见小孩听不得“奶娘”二字,也没敢再提,“我怕他今晚闹。”
先前被林寒一激,小楚公子没想那么多,出了主院冷静下来就开始担心弟弟哭闹不止。以至于都不知道老师讲的什么。
林寒从没带过这么大的孩子,也不想领着孩子睡。再说了,她一个人习惯了,冷不丁多个孩子,万一睡迷糊,把孩子当成小丧尸劈了,她可得东躲西藏,一辈子都在逃。
林寒想了想,正不知如何是好,看到西厢房的窗户被风吹动一下,“楚扬,我以后跟你爹爹一样喊你大宝,喊楚玉二宝吧。你俩自己睡怕不怕?”
“不怕!”楚扬唯恐林寒不信,还拍拍他的小胸膛,“我长大了。”
林寒登时知道他和楚玉没自个睡过,索性把大宝宝递给红菱,指着西厢房最北端那间,“我打算把门拆掉改成窗,你和两个弟弟以后就睡在这儿可好?”
楚扬和楚玉扭头看向身后的厢房。
每间厢房都有两扇门。林寒见俩孩子没直接反对,就继续说,“这间和旁边那间用木板隔开,守夜的丫鬟住你们隔壁。我在正房,离你们不甚远,有你们和丫鬟陪着我就不害怕了。”
“你还会怕?”楚扬惊得张大嘴。
林寒扫一眼四周房屋,“这么大一院子只住我一人,我当然会怕。我虽说会点功夫,可也没你爹爹厉害,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小楚大公子眉开眼笑,“我爹爹最厉害。”
“你们能搬过来吗?”林寒又指一下南端两间厢房,“赶明儿把那两间改成你们哥仨的浴房。读书写字就在上课的地方。不想过去就去你爹书房。反正你爹爹不在家。”
楚玉不禁开口,“爹爹回来了呢?”
7、继续忽悠
“去前院。”林寒先前看过前院正房西边两间是议事厅,东边两间是大将军处理政务的地方,也是个书房。
楚玉那双极好看的小眉毛动了动,“爹爹会听你的?”脸上尽是怀疑。
林寒不答反问:“你爹好不好?”
“我爹爹最好。”小楚二公子不假思索道。
林寒:“我帮你爹收拾坏管家,你爹爹会不会投桃报李听我一次?”
两小孩思索片刻,点一下头,爹爹是讲道理的人。
林寒转向红藕,“再去找采买请二十人,天黑前务必让三位公子搬进去。”
“二十人要不少钱。”红藕道。
林寒一猜到被她便宜爹算计,就找她爹要了许多金银细软。单单铜钱就有六大箱。她之前说两箱,是想着以后走的时候把那四箱带走。
如今不打算走,林寒就直接说,“厢房里还有四箱钱,不够再取。”
小楚扬露出惊讶之色,比他爹爹还有钱啊。
“这些对你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林寒余光瞥到楚玉同样震惊,“现今没钱是被恶奴祸害。以后我持家,不出一年就能超过我。”瞥一眼几个丫鬟小厮,“待府里有余钱,每到逢年过节,我会挑出一些老实做事的,至少赏其一个月月钱。”
红菱等人惊得合不拢嘴。
林寒笑笑,正想说什么,厨子从东厢房最中间的那间房里出来,“出什么事了?”
“启禀夫人,该准备晌午饭了,有没有什么尤为想吃的?”厨子小心试探。
林寒:“随便炒几个菜。”
“炒……菜?”厨子以为他听错了。
林寒正想点头,忽然想起此地没铁锅,“等着。”大步往东厢房去。
红菱慌忙跟上。
“在外守着。”林寒推开一扇门,走到里面把装有绸缎的箱子打开,就把丝织品扔空间里。
空间里有许多集装箱房,每个长方形的小房间里都塞满了东西。有斧头镰刀,有日用百货,独独没有粮食和黄白之物。
末世用不着黄金,林寒嫌捡那玩意还得弯腰,扫荡时看都没看。
没粮食是因末世缺粮,这边种出来,她那边就偷偷放基地仓库里。所以一个铜板
都能难倒两年前的林寒,在奴仆死后也不想逃。否则还得过前世的日子,自给自足,还居无定所。
林寒要想在有人的地方定下来,就得交单身税。可是若跑到荒山野岭定居,那还不如末世——低级丧尸可比豺狼虎豹好对付。
林寒打开写有锅碗瓢盆的房门,从里面拿出一大一小两口铁锅。随即想到府里的两个庖厨虽在一个院,但是分开的。
他们的在正房,给仆人做饭的在偏房。两个庖厨人手一样,可偏房要做几十人的饭菜。林寒索性又拿出两口大铁锅。
“夫人怎么不喊一声。”红菱话音一落,其他丫鬟小厮跑过去接一把。
林寒指着箱子里的一大一小两口锅,“这俩我们用,那俩特大的给你们用。”
“这是什么?”厨子小心翼翼的问。
林寒:“做饭的锅。我教你们怎么用吧。”说着就往东去。
众人相视一眼,忙拎着锅跟上。
东边三排小院,其中前两排是门客的住所。中间两处位于东边的是库房,和主院的东厢房只隔一条六尺宽的路的便是庖厨。
林寒走进庖厨直奔厢房,指着灶上的大陶瓮,“搬下来把那口大铁锅放上去。去和点泥,把锅与灶之间的缝隙堵上。”
这点厨子晓得,因为把陶瓮放上去,也要用些泥封住,否则一点火就会往外冒烟。
厢房的庖厨里有六人,其中厨子两个,四个挑水劈柴洗菜切菜刷锅洗碗的。那四人听到林寒的话,生火的生火,和泥的和泥,一会儿就把两口大铁锅放好。
林寒瞧着案板上有猪肉,命厨子切些肥猪肉开锅。
反复几次,直到猪肉变黑,林寒方喊停。
“以后早上两荤两素一个汤。”林寒指着自己,“三位公子和我一起用,每份分量足一些。你们一荤一素。晌午我们三荤三素两个汤,你们两荤两素一个汤。”余光瞥到有人皱眉,“少了?丞相府就是这样。整个长安也只有大将军财大气粗,早上也弄七碗八盆。”顿了顿,“我不信你们不知道。”
众人不禁低下头。
林寒哼一声,转向偏房的厨子,“晌午做什么?”
“小的打算蒸猪——”
林寒抬起手,厨子闭嘴。
林寒吩咐厨子把
猪肉切成薄片放铁锅里煮到变色,就捞出来放另一口铁锅里,随后命切菜的仆人把蒜苗切成段备用。
虽然没豆瓣酱,可锅热起来,猪肉的香味爆出来,庖厨里的众人,包括林寒在内都忍不住咽口水。
将军府的人没吃过油爆肉,林寒是末世以后都没工夫吃。
林寒暗暗吞口口水,见众人都盯着铁锅,楚扬和楚玉更是踮起脚往里面看,林寒忍着笑故意问,“有了这口铁锅,一餐一个菜也够了吧?”
众人回过神,很是窘迫。
林寒很懂打一棒子给一颗枣。
“蒸饭蒸饼还用陶器。这两口铁锅就用来炒菜炖菜。洗好之后要把里面擦拭干净,否则会生锈。”林寒交代一下注意事项,又对众人说,“这东西是我找人做的,我娘家没有,你们可别外传。否则我爹定会来找我问为何瞒着他。”
众人也想问为何要瞒着林丞相。但见林寒不想多谈,满屋子仆人也不敢开口,端是怕惹怒她又被赶出去。
林寒见状很是满意,回到主院接过小楚白,就命红菱去东厢房,把里面的四捆粗糙的卫生纸搬出来。
“夫人要这种纸做什么?”红菱带人搬出来就忍不住问,“一碰就碎,没法用的。”
此时已有人做出纸,之所以还用竹简书写,是因那纸没有添加具有黏性的植物,所以做出的纸没法用。
林寒的纸看起来很不好,也是现代工艺做出来的。她前世连擦屁股都嫌扎手的纸都往空间里塞,是怕做纸的生产线被丧尸祸害,人回到原始社会。
孰料她小瞧了自己同胞,基地刚一落成,各种生产线就架好了。
做纸的主要原料是树木,末世来临,人变异,树木也暴长,一根树就能生产出许多纸,以至于末世啥都缺就不缺纸,林寒囤的几集装箱房纸愣是没了用武之地。
“这纸是在前人方法上改良的,虽然无法用来书写,但出恭时可以用。”林寒抽出一张递给红菱,“试试能不能扯断。”
红菱用力一扯才扯开,不禁睁大眼睛,“真可以用?”
“当然。我还会用竹子做纸。那种可以写字。但我以前的仆人觉得我异想天开,要告诉我爹,我就没敢做。”林寒说的正经且认真,别
说几个丫鬟孩子,大将军在此也能被唬住,“回头府上的风水改好,果树都种下去,我就试着做竹纸,给你们用好不好?”看向楚扬和楚玉。
小哥俩忍不住笑着点头。
林寒拎起一捆纸,“这个我用,剩下三捆你们哥俩一人一捆。”
“我们也有?”楚玉惊讶道。
林寒:“我是你们的娘,我有你们当然也要有。”转向红菱等人,“好好做事,日后我再做出来,少不了你们。”
“谢夫人。”众人忙弯腰施礼。
林寒笑笑,“那跟我去看看把果树栽在什么地方吧。”
楚扬和楚玉手拉手跟上去。
林寒尊重孩子的意见,命小厮弄些草木灰把种果树的地方圈起来,也闻到了浓郁的肉香。
一大三小回到堂屋,丫鬟就把饭菜端上来。
虽然晌午的饭菜还没早上多,但茼蒿和过冬的白菜不是蒸的不是煮的,而是猪油爆炒的,又香又脆,所以仨孩子也没嫌饭菜少。
姜纯钧等人第一次吃到爆炒猪油,葱烧羊肉,再一想将军府如今缺钱,非但没嫌林寒小气,还觉得她会过日子。
林寒虽说心疼钱,但她也不是生来就这么小气。
先前从账房那儿得知再过十来天,大将军的俸禄便会送到,饭毕林寒发现人手还有点少,又命采买再去请人。
人多力量大,太阳还未落山,小哥仨的榻就搬到西厢房。
傍晚,林寒过去看到他们的被褥也是蚕丝做的,又不禁庆幸当初没跑。
她空间里也有几床蚕丝被,可被面不是绸缎,被芯也没大将军府的柔软。她要是逃了,以后想用好的蚕丝被,不但要自个买,说不定这会儿正吭哧吭哧种地,或给自己建房呢。
“一床被褥冷不冷?”林寒放下手中的被褥问。
楚扬:“不冷。”
“夫人,以前有奶娘。”红藕小声说。
林寒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大宝,大宝宝尿不尿榻?”
“我不尿。”趴在榻边玩的小孩霍然站直大声说。
林寒顿时脑壳疼,这孩子不会以为嗓门大,就真是大大宝了吧。
“小弟去年就不尿了。”楚扬楚大宝认真说,“我和二宝也不尿。”
林寒嗯一声,“你们等一下。”到对面东厢房就潜入
空间,翻找好一会儿,额头都累出汗了才翻出几个仿古的玩意,递给仨孩子的丫鬟。
“什么呀?”小楚大公子好奇地问。
林寒:“汤婆子。睡前一炷香放进去,被窝里暖呼呼的,比跟奶娘睡还舒服。”
众人惊着了。
“这不是水壶?”红藕忍不住问。
林寒微微摇头,“不是。也是我偷偷做的,你们不准到处说。”顿了顿,又加一句,“我和我爹爹关系不好。”
“不好?”
众人齐呼。
林寒:“你们以后就知道了。”哥仨分别有一个小厮,林寒不等他们再开口,就命小厮给仨孩子洗漱,她回正房。
然而,林寒屋里的灯刚熄灭,将军府的角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直奔紧邻大将军府的皇宫。
8、旺父旺母
灯火通明的宣室殿中坐着一身着赤衣,左手撑着案几,右手把玩着毛笔的男子,看到来人漫不经心问道,“那女人死了没?”
“启禀陛下,安然无恙。”
林寒若在此定会十分惊讶,盖因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上午还帮了她一把的姜纯钧。
“无病无痛?”案几后面的中年男子,当今陛下商曜不禁坐直。
姜纯钧躬身道:“是的。但她不是林家女。”
“不是?”怒气瞬间爬满商曜的脸庞。
姜纯钧:“臣有幸听家母提过几句,林丞相的长女身高不过四尺六寸,幺女皮肤黝黑,而此女身高五尺,皮肤白皙,中人以上之姿,武功高强,臣不见得是其对手,还略懂风水。”
“此话当真?”
姜纯钧:“臣起先并未察觉不对。下午廷尉蔡大人过去,”见皇帝疑惑,就把上午发生的事大致说一遍,“蔡大人查到管家在外有两处宅子,询问夫人怎么处置。夫人托蔡大人卖掉,又见她对蔡大人好一通感谢,像是不知蔡大人不喜林丞相。臣便偷偷回家一趟询问家母,家母对天起誓,林丞相只有两个闺女,臣才敢断定她不是林家女。”
“朕早想把修远家的几个舍人赶出去,偏他不舍,还说什么不过多几副碗箸。这个女子倒是做了件好事。”皇帝闻言眉开眼笑。
姜纯钧愣住,他说了那么多,皇帝陛下就记住这一点。
“陛下……”
商曜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揉揉发酸的眼角,“林长君有三个女儿。”
“三个?!”姜纯钧惊呼。
楚修远凶名在外,但凡有点良心的爹娘都不舍得把孩子嫁过去。林长君当日答应的爽快,后来还催他照常成婚,皇帝商曜越想越觉得里面有蹊跷。
前些日子派人去林府暗查一番,商曜方知林家还有一个女儿。嫡女并非长女,而是次女。
商曜不曾揭穿此事,一来林寒的确姓林,二来商曜认为小小女子翻不出什么浪花,否则他不介意让整个林家陪葬。于是便顺着林长君,命太常去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