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中立刻了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又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我自然是高兴的。我每日听你说故事,这日子才算过的舒畅,你如果不走,我可是乐意的很得。”
玉帘笑了笑,道:“嗯,上回我给您说到……”
嘴上斗
楚秋月和林安夜共乘一轿,外面狂风呼啸,里面却是暖的很,楚秋月靠着林安夜,他身上很暖,的确是冬暖夏凉,而且还有安神定气的作用……哈,简直是万能。
林安夜也并不先开口,他能感受到,现在楚秋月身子还是冷的。
半响,楚秋月才道:“还好你刚刚来了。”
林安夜看了看她:“嗯?”
“如果你不来,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楚秋月皱了皱眉头,苦恼的说。
林安夜一笑:“我看你倒是挺自如的,一点紧张也不见。”
楚秋月道:“那不是看见你过来了,觉得有人可以撑腰了吗……”
林安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果我没来呢?”
“我也不知道……”楚秋月愣了愣,然后叹气,“还能怎样呢?你再厉害,也不可能违抗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啊。玉帘这么受太后喜爱,太后要帮她,那我就只能认命啦。到时候你就坐享齐人之福,我就当‘一妻一妾’中的妻呗……”
说来很好笑,这昀朝之中,倒是有“齐人有一妻一妾”这个故事,所以楚秋月刚好拿来打趣林安夜。
林安夜轻笑一声:“你肯?”
“不肯又怎样?”楚秋月摇着头坐直了身子,不软软的趴在他怀里了,望着门帘发着呆,“而且刚刚,太后还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其实开始她还有些奇怪,就算太后再不喜欢她,也不至于要这样吧——当着她的面,数落她的姐姐、数落她的家族,甚至还扯到什么本性的问题上去。
可玉帘那么一说,她就算是全明白了,还有什么呢,故意给个下马威呗,让自己在和玉帘说话之时,更加没有底气了,也算是为玉帘之后的示威做准备吧。
其实不得不说,太后还是想的很好的,自己的确差点就缩了,因为……横竖自己也不能和太后他们作对吧!
林安夜问:“什么?”
“就是我阿姐和大堂姐以前那些事情……”楚秋月叹了口气,“其实我以前在水礼城待了两年多,也算是避风头,这事情对我影响的确不小。水礼城比较偏远,人又少,所以才没什么人晓得,大堂姐又失去记忆,大家才能慢慢接纳我们。但是,我和你在一起,这些事情难免被人翻出来说,我也都做好准备了,可是忘记了,也许这也会成为我们之间的一个阻碍……”
林安夜淡淡的道:“这个我已经考虑过了。我本来是想,只要爹娘接受你,你本身也没什么问题,这就可以了。却没想到……”
他微微皱眉,显然是对玉帘喜欢自己有些不解,楚秋月看着他,笑道:“喜欢你的人多了去呢,我在这个位置上真是担惊受怕,偏偏还有不好的过去,真是为难……我可要做好准备,担惊受怕一辈子。”
林安夜一笑,把她圈进怀里:“要让你担惊受怕,我未免也太无用了……你且放宽心。”
楚秋月低声笑起来:“好啦,我也是今日起的早,一寒一热的,便不免生出了困意,林安夜察觉到了,道:”想睡就睡一会儿吧,我搂着你,不会生病。”
“嗯……”楚秋月放下心来,慢慢睡去。
两人回了林府,楚秋月便自己醒来了,吃了些点心,清醒了些,也不好再睡,就去陪林老夫人和林二夫人打牌去了——自从楚秋月学会了打牌,她们就更喜欢了,每天什么牌九啊叶子戏啊换着来,反正输赢也是一家人的,打发时间,再好不过。
这么打发着过了几天,也不见玉帘那边有什么情况,楚秋月心中放心下来,晓得玉帘大概是死了这条心了,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还是后来楚流霜楚流婉邀自己去逛街,她刚好去了趟楚府,见了爹娘,又是好一通寒暄,三人便出了门。现在楚流婉和楚秋月都已经嫁人,楚流霜心中更加着急,她没事就给江成文写信,可是江成文却都不怎么回,因为实在太忙碌。而且他四处乱走,有时候楚流霜根本不知道送信去哪里。
楚流霜鼓着脸跟两人抱怨:“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楚秋月和楚流婉相视一笑,都安慰她,楚秋月想起什么,道:“咦,二堂姐呢?”
楚流婉道:“,她和孙姨娘一起去乡下了孙姨娘家里了,她们一般都是每三四年去一趟的,现在刚好也到了时间。”
楚秋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姐妹三人分别购置首饰发饰什么的,忽然楚流霜惊呼一声:“成文表兄!”
楚流霜和楚流婉看去,果然见江成文正满脸微笑的站在那儿,算一算楚秋月和他也有好久没见了,他现在已经完全张开了,不过楚秋月看着他,也就是看着个表兄了,一点其他想法也没,想到当初,也真是恍若隔世……
楚流霜叫完之后就惊喜的跑过去了,围着他团团转:“诶,成文表哥,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告诉我?”
江成文笑了笑,有些腼腆的说:“我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在考试。”
“考试?”楚流霜不解道,“你考什么试?你也参加科举吗?可是最近又没有……”
“不是,我考大夫开店的必要考试,考过关之后,就可以拿到牌子,以后算是官家认可的,这样比较好点。以后不管是去进药,还是卖药什么的,都比较有保障,也方便。客人也会来的更多。”江成文解释道。
楚流霜却没那么多心思听他说这些,刚刚的激动劲过去了,还是不高兴道:“反正你就是没告诉我就是了!还不给我写信,让我一个人在楚府,无聊死了!”
江成文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
楚流霜“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江成文哄了半天,才回头道:“那你现在呢?考上了没?”
“嗯。”江成文很高兴的点了点头,“考上了!以后我就和爹娘在京城住下了。”
“真的啊?”楚流霜惊喜的张大了眼睛,又随口道,“不过你们住哪儿啊?你家又不富裕。”
一听这话,楚秋月和楚流婉都知道要糟,男人,不管大人小孩,都很要面子的,何况现在江成文已然算个大人了,听了这话,能高兴吗?
果然,江成文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道:“怎么不行呢,我和爹娘云游四海,替人看病,也有不少积蓄了。现在先盘下了一间店当医馆,还在附近买了个小房子先住着,等以后店开起来,就好了。”
楚流霜没怎么注意到江成文的脸色,尚自担心道:“那就好……你在哪儿盘的店,买的房?”
江成文道:“就在熙朗街。”
“熙朗街?”楚流霜皱起眉头,“那里开店,人可不多啊。”
熙朗街虽然是取自“熙熙攘攘”的意思,但其实比较偏僻,人流量比较少,远不如当初楚春月所开的夜紫馆所处的中央街,也不如她们现在逛的雅明街。
江成文点了点头:“虽然人不多,但还是有人的。毕竟现在资金还是有限,总不能直接就在这么繁华的地方盘下店吧,有没有人卖也都不知道呢。”
楚流霜嘟了嘟嘴:“你干嘛不告诉我啊,我可以让爹娘帮你的嘛!而且我自己也有点小钱,都可以拿来帮你的!”
越说越不该,楚流婉赶紧上前帮着自己这个妹妹,道:“流霜,别说了,成文表弟就是希望自己先开店呀,你去凑什么热闹。”
楚流霜不高兴的道:“唔,我知道了。”
楚秋月看着这么一幕,真是啼笑皆非,外人看起来,这一幕自然是非常正常的了,可是事实上,只有她知道,楚流婉现在也就十一岁的样子,比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楚流霜还小点呢,可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江成文虽然心中也老大不痛快,但楚流霜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只压了下来,道:“嗯,流霜表妹,你别管这些了,总之,我能在京城住下来,已经是很好的了。而且现在肯定会繁忙起来,毕竟是刚刚开始。”
楚流霜道:“咦,就你一个人吗?你爹娘不管的吗?”
“自然,他们二人本来就不会喜欢固定待在一个地方,也还是为了我才肯留在这里的。”江成文一笑,“我自己开的医馆,当然要自己全权负责了。”
楚流霜扁了扁嘴:“那你要忙多久啊?”
江成文思考片刻:“不知道,起码要半年一年的样子吧。总之先要等它有起色了。”
楚流霜瞪大了眼睛:”啊?!这么久啊!那,那我等到你不忙了,能来陪我了,我岂不都是老姑娘了?!”
江成文一愣:“怎么会,你现在也还没及笄呢。”
楚流霜指了指楚秋月道:“秋月堂姐还不是及笄没多久就嫁人了?当初的春月堂姐也是!除了大姐是有了意外,才耽搁的,我周围认识的人,都是及笄了就嫁人的。让我等你一年——而且一年之后还不一定就可以了呢,你说起码是一年,那万一是两年、三年——甚至你一辈子都做的有起色,那我怎么办?!”
江成文不高兴道:“流霜,我还没开店呢,你就这么说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楚流霜翻个白眼,“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直接跟我说,让我爹娘帮你,不就没这么多事情了?你等的起,我还等不起呢。”
“我总不能真的依附着楚家,让人看笑话吧。”江成文正色道,“总要自己先有本事,先立业吧?”
楚流霜也不高兴:“什么看笑话啊,你瞧不起楚家吗?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成文解释道,“反正,我要自己先努力。”
楚流霜冷笑道:“等你努力完,搞不好我都被别人娶走了。”
江成文一愣,道:“……那,那就随便你!”
说罢,居然一甩袖子,就走了。
其实江成文性子一直好的几乎有些懦弱了,尤其是对着楚流霜,几乎没大声说过一句话,更别提生气了,可这次他生气,实在是迫不得已。想他从两年前开始,勤勤恳恳,又一直磨着父母,还不是为了能早些和楚流霜在一起?准备给她个惊喜,谁知道见面没说两句,她就不高兴了,还尽说些丧气扫兴的话,最后也一点没觉得自己错了,这让江成文有些受不了。 见江成文和自己阔别这么久没见,自己才说两句,他就发脾气走了,楚流霜也是又惊又怒,看着他的背影,眼圈立刻红了,哭道:“你走啊!”
江成文一顿,随即又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里德乱
见他不回来哄自己,反而大步离开,楚流霜干脆就放开嗓子哭了:“呜呜……呜呜,你走啊……呜呜……”
搞得一时间,众人为之侧目。
楚流婉和楚秋月见状,赶紧把她拉进一家成衣店里,店老板见是楚家三位小姐,也都是熟客了,正准备上去招呼,就听见一向最活泼的四小姐楚流霜哭的惊天动地。楚秋月见店老板来了,道:“王老板,家妹她不舒服,我和堂姐带她来这里休息一下——有单独的隔间吧?就是试衣的。”
店老板知道她们是来避风头的,点了点头:“有有有。”
说罢,引着三人进了一个小隔间。
进了小隔间,楚流霜哭的更肆无忌惮了,抽泣道:“江成文居然这么对我,他居然这么对我,呜呜呜……”
楚秋月叹了口气,把她放在袖子里的手帕抽出来,递给楚流霜:“好啦,别哭啦,你现在哭也没什么用,舍不得他的话就去和他说开来。”
楚流霜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我是被他气死了!”
“你自己也有不对啊,”楚秋月道,“你看,他准备那么久,还不是为了你?接过你说什么他生意会不好啊之类的,他怎么能高兴呢?你又要他来求助叔叔婶婶,他肯定更不舒服啦,毕竟男子都是要面子的呀。”
“我这不是关心他吗。”楚流霜抽泣道,“再说了,靠女方家飞黄腾达的人又不是没有……而且成文表兄他自己又不是没本事,我只是先帮他一帮嘛。”
楚流婉坐在楚流霜身边,劝道:“这样不行的。你说的没错,那样的的确不是没有,可是你觉得,成文表弟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是的话,你恐怕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为了他哭吧?你看,有时候,尚家有什么问题,我都不会跟青枫说让他来求助楚府——我说不出口,他也更不会同意。我只是会以尚家媳妇的身份,在一旁帮着。”
楚流霜鼓着脸道:“我知道嘛,可是你和他是夫妻,可以互相扶持啊,但我和表兄……哎,我能怎样,除了给他钱上面的帮助,就没其他的啦。”
楚流婉道:“也未必啊,他不是开店么,你有的时候可以帮忙啊。”
楚流霜还是闷闷不乐:“那他刚刚也不能一言不合就甩袖子走人了。”
“刚刚那样,他不走估计你们也会吵起来。”楚流婉安慰道,“好啦,你先收拾妥当,别这样了,让人看了真是见笑,一会儿去找他吧,他不是说了自己在熙朗街吗。” 楚流霜闷闷的应了一声,楚秋月和楚流婉都放下心来,好言劝了两句,楚流霜也不怎么哭了,一伙人就出了隔间,向店老板致谢了,就出去了。
楚流婉和楚流霜一起去熙朗街,楚秋月则说自己要回林府,便不和她们一块儿了。其实楚秋月也是懒得烦,楚流霜和江成文的相处模式,从以前起就是这样了,楚流霜动不动发脾气或哭闹,江成文一直忍让,这次不过是无法忍了而已,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反正不必外人劝,以后自己也会和好的。她可没那么多心思去凑热闹。
楚秋月回了楚府,路过大厅,见林老夫人和一个陌生的有些年纪的女子正在大厅中聊天,楚秋月按规矩去向林老夫人行了了个礼,林老夫人见了楚秋月,笑道:“秋月呀,你逛完街啦?刚好,这是司马夫人。”
楚秋月反应过来,估计是司马莲和司马荷的母亲,于是赶紧行礼道:“司马夫人。”
司马夫人点了点头:“嗯,不必多礼,你就是楚秋月呀,呵呵,果然和莲儿还有荷儿说的一样,温和贤淑呢。”
楚秋月对这类的客套话早就不知道多熟悉了,当下笑盈盈的道:“两位司马小姐才是呢。大小姐温柔端庄,二小姐机灵俏丽,京城谁人不知道?”
司马夫人一笑,毕竟女儿被夸,做母亲的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于是道:“秋月的嘴真甜,呵呵。”然后又道:“说起来,你和你大哥倒是有几分相似。”
楚秋月晓得司马夫人是为司马荷探路,道:“嗯,是有些。”
司马夫人点点头:“你大哥现下已经回了水礼城吗?”
“是啊,离秋闱也算近了,三年前没考好,这次可不行啦。大哥这两年多勤勤恳恳,可很是努力。”
“嗯嗯嗯,”司马夫人连连点头,显然是极为满意,“嗯,依着楚公子的能力,定是没问题的。”
楚秋月笑了笑,同司马夫人寒暄了一下,当然,言辞之中少不得谈及司马荷和楚潮生的事情,两人心知肚明,却也并不拿到明面上来说,只是暗暗意思一下,但见司马夫人的意思,可是万分期待这件事情。
虽说因着楚春月和楚流婉的事情,楚家名声受损,可是楚春月已死,楚流婉靠着尚家“洗白”,楚秋月又“高攀”上了林家,楚潮生曾经又有过皇上的亲口夸赞,司马家自然是非常希望能和楚潮生有所连接的,尤其是司马荷自己本身也对楚潮生有好感的前提下——当然,楚潮生要高中,可是必须的。
楚秋月倒也并不觉得司马家的人现实,毕竟生活在这个大环境下,有些心思是难免的。
现在楚秋月是林家媳妇,说话做事更是要紧,不如以前还可以以童言稚语来插科打诨,现在一举一动,不仅代表楚家家教,也代表了林家,所以就连和司马夫人谈话,她的精神都绷得很紧,等三个人说完了话,司马夫人也差不多要离开了,楚秋月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本以为林老夫人是没看到的,谁知道等司马夫人走了之后,林老夫人便笑眯眯的说:“怎么,有些累吧?”
楚秋月愣了愣,然后低头轻声应道:“有些……”
“嗯,你初为人妇,又要应付别人,第一次总是有些紧张的,而且你做的很好,所以累也是正常。”林老夫人在楚秋月身边坐下,“秋月啊,娘是过来人,你现在这样不算什么,以后等你成为林家主母,要处理应付的事情,可比这个还多呢。”
“啊?”楚秋月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林安夜是老大,以后肯定就是要接手林家,而自己是林安夜的发妻,自然也是林家主母。这问题她以前隐隐想到过,却一直没怎么主动去记得,现在林老夫人这么一说,她才恍然惊觉。
等回过神来,楚秋月赶紧点头道:“嗯,我晓得的。”
林老夫人点了点头:“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你跟我来书房,开始学着帮忙处理一些林府账务。”
“啊……嗯。”楚秋月点点头。
既然是要去跟着学林府的账务什么的,那么肯定不轻松,楚秋月于是先离开大厅,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安夜早上上完朝就回来了,现在正在房间,见她回来,问道:“买了什么东西?”
楚秋月摇了摇头:“没买什么,流霜和表哥见面了,闹了一顿,我就先回来了。
林安夜不再多问,点了点头便没说话了。
两人一起往房间走去,楚秋月道:“娘刚刚跟我说,下午开始要去学账房的事情。”
“嗯,”林安夜点了点头,“好好学,娘很喜欢你。”
“我晓得的。”楚秋月点了点头,见林安夜脸色不算太好看,疑惑道,“怎么了,朝中有什么事情吗?”
林安夜看了看秋月,道:“嗯,里德族的事情。”
“他们?”楚秋月不解的皱了皱眉头,“前些日子不是才打退他们么。”
林安夜有些疲惫的道:“回屋再说吧。”
楚秋月点了点头,两人一齐进了房间,见林安夜看起来的确很累,楚秋月吩咐了小竹去叫厨房弄碗木耳莲子甜汤来,又把林安夜揉着肩膀:“怎么啦?”
林安夜叹了口气:“里德族族长本来是已经缩了的,近年来本不会再有动静,偏巧里德族族长儿子趁着这个机会闹事,想要当族长,老里德族族长被逼退位,新族长为了巩固人心,一定要有所行动,这行动自然就是对昀朝下手了。”
楚秋月道:“那他们现在元气大伤,还在休养,恐怕也没这个实力吧?”
“话虽如此,”林安夜摇了摇头,“昀朝其实也有些损失,现在如果要开仗,对方是拼死一搏,我们却有所顾忌……”
楚秋月点了点头,了然道:“那是挺复杂的。现在有确切消息说是对方有行动了么?”
“暂时还没有。”林安夜摇了摇头,“不过恐怕也是在暗中准备。”
“嗯……”楚秋月叹了口气,有些担心的坐在林安夜身边,道,“那……如果真的要开战,你势必……也会去吧。”
林安夜点了点头。
楚秋月看着身边的林安夜,心中情绪不是不复杂的。
林安夜是大将军,为国为民,若有战事,必然义不容辞,而当初林安夜之所以在打仗之后才娶自己,估计也是存了一份“先把对方打退再成家”的心思吧。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楚秋月叹了口气,心中颇感无奈,但也只能安慰林安夜:“现在还没打起来呢,别太担心了。”
林安夜看着她,道:“我……担心的是你。”
楚秋月一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