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倩倩就这样在自责与犹豫中紧皱眉头,双手紧握,指甲都陷入肉里去了。

楚秋月见江倩倩脸色苍白,额角有冷汗连连,心道不好,果然下一刻,江倩倩就因为太过焦急,燥火攻心,晕倒了。

见江倩倩晕倒,楚连平和楚连汀也是一惊,楚连平赶紧扶住了江倩倩,又唤来下人扶她入房,江倩倩一直毫无知觉,楚连平虽然还想同楚连汀说些话,但是还是放不下心,见他神情,楚连汀道:“你先去照顾弟妹吧,我们在这里说这些,也是干着急。你们风尘仆仆的,也该先休息休息。”

楚连平摇了摇头道:“休息什么?她们倒是该休息休息,只是我……我是一家之主,春月这样,我责任不可脱,一会儿我看着倩倩没事儿我就再来。”

楚连汀“哎”了一声,点点头。

楚秋月一直站在旁边,心中也很是着急,楚春月的确该出来,她是罪魁祸首,她凭什么逍遥法外?就算楚流婉也不招人待见,但是楚春月更该罚。

原本就该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

大理寺

等楚连平照顾完江倩倩回来之后,适逢下人通报说可以去探望楚流婉,楚流婉入狱十余天,这也才是第三次可以去看。

楚连汀楚连平等人立马张罗了一下打算去,楚连平问道:“大哥,大嫂不去么?”

楚连汀摇了摇头:“上两次去见流婉,你大嫂每回回来都哭成了泪人,上两次流婉状况还算好,今次估计要糟,我还是瞒着她,不让她去看罢。”

楚连平点点头,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其实他也晓得,楚连汀这么说倒的确是一个原因,然则更大的原因恐怕是不想让何相思与自己在这个状况下见面,到时候去了牢中,见了楚流婉的样子,估计何相思会一股脑的把气全发给楚连平,到时候可就不大好看了。

两人收拾停当,正准备出门,就见楚秋月靠过来,道:“爹,叔叔,我也要去。”

楚连平道:“牢房重地,又是阴冷潮湿的,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去做什么?”

楚春月道:“我有点想见大堂姐。”

她说的可是实话,她现在也的确有事要对楚流婉说。

楚连汀点点头:“如果你想去就去吧。”

见楚连汀这么说,楚连平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楚秋月一起往大理寺去了。

见楚流婉中间,自然还有一番波折,楚秋月却没怎么在意,等入了牢房,这牢房乃是全封闭的,不见天日,果然是一片漆黑,只有点点烛火噼啪照耀着。

这牢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丧于斯,阴气潮气都极重,楚秋月跟着狱吏以及两个大人身后,有些害怕的行走着,她腿可比楚连平楚连汀短多了,是以只能快步而行,生怕落在后面。

偶尔经过几件牢房,便可听得里面有人或哭或笑,极为可怕。

弯弯折折,好不容易前面带头的狱吏停住了脚步,道:“就是这儿了。”

那楚连汀应了一声,随手塞给那两个狱吏一人一些钱,那两位狱吏面无表情接下了,又道:“我们在外面守着,大人,时间有限的很呢。”

楚连汀点点头,和楚连平楚秋月一起往里走了几步,就见一团白色的身影从牢狱中扑了过来,站在了牢门前。

借着如豆的烛火一看,赫然就是楚流婉。

她现在哪里还有一分一毫当初那高高在上衣着光鲜亮丽的模样?

这牢狱之中,虽然楚连汀已经尽力打点,可是无论如何,这本身也是脏的,何况楚流婉也不可能洗澡更衣梳洗,现在她靠在门边,蓬头垢面,原本柔顺乌黑的长发都打成了结,身上的白色囚衣也都黑了,身上也带着一股酸臭味。

见楚连汀来了,楚流婉隔着门就大哭起来:“爹!爹!你快想想办法,放我出去!呜呜呜呜,爹!”

这叫声是极为凄厉的,可是却有些喑哑,看来是水不够喝,或许还有点感冒,楚连汀听了,更是难过,连声安慰道:“流婉,流婉,你莫慌……爹总会有办法的。”

“你上次来的时候也这么说!呜呜呜呜呜,我才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不要!快,快点把楚春月抓过来,她才是罪魁祸首,是她!!!”楚流婉太想要出去了,一心一意只看这自己的爹,丝毫没注意到楚连平和楚秋月就在旁边,是以毫无顾忌的大喊要抓住楚春月。

楚连平心中也是不忍,他晓得的,比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楚流婉要好太多太多了,她原本乃是京师明珠,如楚连汀所说,哪里受过什么惩罚?

是以虽然现在听楚流婉这样嚷嚷,也只是觉得楚流婉恐怕是因为在牢中待的太久了,有些疯了,乱了,因此并没有任何不高兴,只是开口道:“流婉,你先别慌,听你爹的,我也来了,我会努力找到春月的。”

听到了楚连平的声音,楚流婉显示一愣,随即又大喊起来:“我不信你!我不信你!楚春月那个贱人,就是她害的我成这样的!!!”

听楚流婉骂出“贱人”儿子,楚连汀和楚连平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是现在情况如此,她又这般落魄,所以她他们也不忍心责怪,只是道:“春月虽然跑的无影无踪去了,但是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何况大理寺卿的女儿一条命也在这儿,大理寺卿不会坐视不理,他现在派了许多人在追查春月呢。春月即便逃的再远,也没什么用的。只是委屈你啦,你现在先在这牢中待一会儿吧,啊。”

楚流婉听了,连连摇头:“爹,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爹,你不知道这有多恐怖,那些人都是疯子,他们在我旁边,每天都又哭又笑的,好可怕啊,爹,我想娘了,爹……!”

楚连汀连连摇头叹息:“我也没有办法啊……哎!”

楚流婉安静片刻,道:“爹,你去找五皇子!”

“五皇子?”楚连汀愣了愣,其实,他也晓得五皇子和楚流婉之间的事情,是以那时候楚流婉刚出事,他就去找过了五皇子,谁知道五皇子却避而不见,还说什么身子抱恙之类的话来敷衍。

只是看楚流婉现在这样子,楚连汀又哪里忍心告诉她这件事情?只说:“五皇子他现在也是各种事情忙的很,恐怕是帮不上忙啦。”

楚流婉还是聪明的,听楚连汀这么说,顿时心冷了大半截。

怎么会这样?

她原本是整个京城人人称赞的楚大小姐,惊采绝艳,歌飞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怎么好端端的……她一夕之间,就成了阶下囚?

而且虽然她自己想要入宫——这无疑就是放弃五皇子了,但是心中还是认为,五皇子会喜欢自己的。

结果呢,呵,自己算什么?原来比自己重要的东西,多这么多!

楚流婉颓然的往地上的草堆中一坐,举目四望,心中无限茫然。

忽然,她瞥见了一旁的楚秋月,立马又站了起来,道:“楚秋月!”

楚秋月原本正在考虑该怎么办,忽然听到楚流婉用尖细的声音喊自己,吓的够呛,道:“诶?大堂姐,怎么了?”

“都怨你!”楚流婉道,几乎是字字泣血“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你把我和楚春月硬是绑在一块儿,我又怎会这样?就算上次把你拉去挡球是我的不对,可你,可你……!”

楚秋月心想,晕倒,这也能怪我,嘴上道:“大堂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也是你自己答应了的啊。阿姐害你变成这样,我心中也很难过很愧疚,但是我怎么知道阿姐会做出这种事情?何况最开始你只是投资放钱,如果之后一直这样,也不会与你有所牵连啊……”

说道这里,楚秋月又想,现在楚流婉已经这样了,自己说的这些虽然句句在理,但难免有落井下石的嫌疑,于是放缓了口气,劝道:“大堂姐,您别再多想。更别自怨自艾,不如考虑一下,阿姐她会去哪里?”

楚流婉愣了愣,道:“她会去哪里……”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随即抬头:“我怎的晓得她会去哪里?”

楚秋月“呃”了一声,心说也是,就楚春月那个跳跃性思维,估计楚流婉也料不到的。

楚流婉还是沉默,但是却比刚刚平和了许多,她被楚秋月点醒了,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埋怨楚春月,楚秋月,埋怨各个人,现在才恍然大悟,想起来她虽然身在牢房,但好歹比较了解楚春月,外面的官差一股脑乱抓人,她又未尝不可来想想楚春月去了哪里?

见楚流婉安静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法子,楚连汀和楚连平心中都好过了一些,楚连汀看了看秋月,道:“秋月,你做的挺好。”

楚秋月勉强笑了笑,她刚刚也是随口那么一说。

楚流婉一个人坐在地上思考,也不管牢外三人了,那狱吏正好也来催人出去了,楚流婉却忽然一拍掌,喊道:“我晓得了!”

楚连汀一愣,道:“什么?”

“我晓得怎么抓到楚春月了!”楚流婉乐呵呵的说,“我想到啦!”

说罢,她对楚秋月道:“秋月,你把耳朵凑过来。”

楚秋月点点头,心中却甚是疑惑,这楚流婉不告诉楚连汀和楚连平,告诉自己做什么?又忽然想起以前看的故事里,有人趁机把对方耳朵咬下来……被自己的想象惊到,楚秋月赶紧甩了甩头,微微靠过去:“大堂姐,怎么?”

楚流婉小声道:“秋月,不瞒你说,你阿姐楚春月根本是个神经病。”

楚秋月“咦”了一声,不明白楚流婉说这个有什么用意。

楚流婉继续道:“但是,我也可以利用这一点。”

楚秋月点点头:“怎么呢?”

“你阿姐一定晓得一句话,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我怀疑,楚春月一直没被抓到,不是因为她逃的太远了,而是为她根本没逃!”楚流婉冷笑道。

“诶?”楚秋月一愣,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楚春月那么信奉一些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情节,这句被用烂了的话,她肯定也是铭记于心的。

她之前也就在奇怪,楚春月虽然可能有点本事,但也不至于真的这么厉害吧,居然连官府都抓不到她,但是如果是楚流婉说的这个原因,那就有可能了。

见楚秋月愣愣的,楚流婉心中有些不耐,只当她是不了解这句话的真谛,道:“总之你一回楚府,就让我爹和你爹开始搜查下人的事情。如果楚府没有,就去周家搜!”

楚秋月愣了愣,点头:“嗯,我晓得了。”

楚流婉一笑:“我就不信她还能跑得掉!”

看着楚流婉忽然变得得意洋洋的面孔,楚秋月心中有一点犹豫。

虽然楚春月该罚,或者说……该死,但是楚流婉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人了。如果要为了救楚流婉而奉出楚春月一条命的话,是否值得呢?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两个人同时都不再闹腾吗?

也未必是要两人都死,比如都一起在牢中关一段时间,那也好啊……哎。

楚流婉笑了笑,对楚连汀说:“爹,我已经把办法告诉秋月了,她知道的。”

她告诉楚秋月而不是直接告诉楚连汀,其实就是因为不想让楚连汀听到那句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毕竟这句话横竖也不像是她该知道的——虽然二十一世纪电视里天天在播出。

楚连汀奇道:“真的?”

楚流婉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不过总比什么都不能做要好多了。”

楚连汀点了点头,说:“那你自己也好生保重,如果春月可以找到,那你没多久就可以从这其中出来啦。”

楚流婉连连点头:“我晓得!”

正好外面狱吏第二次来催,第一次催是可以拖的,第二次就不行了,楚连汀和楚连平楚秋月三人便按原路出去了,一出了牢狱,楚连汀就忍不住问楚秋月:“秋月啊,流婉刚刚同你说了什么?”

楚秋月微微往楚连平方向看了一眼,楚连平对她点点头,楚秋月便道:“大堂姐说,可能阿姐并没有逃远,毕竟大理寺卿抓的很紧,阿姐特征明显,年纪也不大,不至于逃的这么快,所以很可能,阿姐就在楚府或者周家,只是藏的很好。”

听楚秋月这么说,楚连汀和楚连平都是一愣,然后对视一眼: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

楚连汀连连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回楚府!”

说罢,三人立马上了马车,赶回楚府。

被抓住

楚府,一个废弃的柴房中。

楚春月正坐在那堆稻草中,有些萎靡不振。

手边放的是几个馒头和干粮,是她回楚府之前就带进来了的。

原本她进来之前,还以为,自己可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直接去楚府厨房里偷东西呢,谁知道,有一次她终于吃腻了干粮,打算去偷,还没走几步就差点被发现,还好她跑的快,才没被发现,但是也够她吓的心惊胆战了。

哎,怎么这样呢,怎么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想象的如此不同呢?

楚春月望着手边的馒头,陷入了沉思中。

那时候,她刚刚嫁入周家不久,周子佳如他所言,对自己是极为不错,吃穿用度,并不曾少过自己的。她更是乐的找不着北,要回门的时候,周子佳推脱说要忙,她都没计较。

可是,没想到没多久,就有人上门找茬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鸿雁。

虽然楚春月是妾室,但她自己是把自己当大房看的,是以对金鸿雁也并不多么上心,只是觉得对方很烦。

金鸿雁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晓得一些道理,这么多年,周子佳哪次纳妾不都是风风光光的?一开始她也会慌张,会害怕,可是她发现,周子佳对一个人的宠爱并不会多么长久,时间长的,也就两三年,时间短的,没几个月就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了。

所以金鸿雁也明白了,周子佳这种男人,就是好色,就是喜欢各色各样的女人。而自己当初也是喜欢过周子佳的,可是看透之后,也就无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了,每次听到周子佳纳妾,无论多隆重,看起来要取代自己,她都不吭气。

毕竟,自己的娘家摆在后头,自己的性子摆在前头,周子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休了自己。何况有时候,周子佳玩厌了,还会同自己耳鬓厮磨一段时间,才又去外面沾花惹草。

周子佳纳的妾,哪次不是年纪很小,又漂漂亮亮的?哪个不是被周子佳的花言巧语给骗的团团转,以为周子佳就是自己的天的了?

呵,她金鸿雁在这儿,就只要看戏,最多偶尔帮着教训教训新进来的小丫头片子,就足够了。

而且大抵是因为周子佳性子不长,所以这些年下来,也不见有人怀孕,包括金鸿雁自己,这也是金鸿雁唯一担心的一点,如果有人比她先怀上孩子,那可就不得了啦。

这回,金鸿雁也是按惯例在新的妾室入门没几天之后,来别院看看她。

这个妾室才进门没几天,但名声倒是挺大,一开始就晓得她是夜紫馆的老板娘,金鸿雁自己也用过夜紫馆的干净裤,也觉得挺方便的,所以觉得楚春月应该是个比较聪明的女孩子,也许自己可以跟她成为某段时间的“朋友。”

不管怎么说,碰上聪明的可以听话的人,也好过碰上冥顽不化的小丫头。

可是这个楚春月入门才没几天,她就听到有下人说楚春月脾气大的要命,很是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对下人动不动拳打脚踢,还说自己这不是脾气大,而是“刁蛮”,还说周子佳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

金鸿雁听了真是哭笑不得,她简直无法相信周子佳会把这样的人娶回家,以往纳的妾虽然也不乏有骄纵任性之人,可是好歹也还是晓得分寸,最多在周子佳和自己面前闹,对下人不好也是正常,可还口口声声说周子佳就是喜欢这样,未免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抱着“楚春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心思,金鸿雁去找了楚春月,结果楚春月居然很不在乎的让下人告诉她,自己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是以不能见她。

金鸿雁听了下人的回报,真是无比想笑,这个楚春月,究竟以为她是谁?她又是仗了谁的势?

她是大房,那就是她们这些妾室的主子!

主子要来见她们,她们也不过是奴婢而已,哪怕是病的快死了,也都要从床上硬撑起来,跪着见她!

金鸿雁于是还是去见了楚春月,也不管楚春月愿意不愿意。

楚春月见金鸿雁硬是来了,心里老大不愿,只觉得金鸿雁未免太嚣张,又想到自己以后是要取代她的,所以故意冷冷淡淡,这下倒是让金鸿雁确定了,这个楚春月果然是个没脑子又自以为是的,不教训一下也不行。

当晚,金鸿雁就跟周子佳说了楚春月的劣迹,这段时间楚春月闹的厉害,非要当大房,每天晚上都要吵几次,所以金鸿雁这么说刚好顺了周子佳的意,于是就留在金鸿雁那里了,一连几晚都是如此。

楚春月又惊又怒,居然当着好多周家人的面,当面质问金鸿雁和周子佳,说到激动处还推了金鸿雁一把,金鸿雁一推即倒,大夫来看,却发现居然是金鸿雁怀孕了!

这对周家上上下下来说,可谓是天大的喜讯。

而这个孩子,也差点不保,只因为楚春月那一推,所以后来大夫们花了好大的劲,才勉强保住孩子,这一下子也几乎去了金鸿雁半条命,好久都没缓过来。

这可惊动了周老爷子和周老夫人,两人将楚春月叫来,准备教训她一顿,可楚春月根本就不悔改,还说自己只是轻轻推了对方一下,金鸿雁肯定是故意的,又说什么她们都是自找的……

这还得了?

周子佳本来就是一肚子气,因着父母要教训楚春月,才缓气了一些,现在看到楚春月非但不悔改,还越来越过分,心中原本的什么情啊爱啊早就被厌烦取代了,干脆就让楚春月自己一个人搬去了偏僻的小院住,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

那小院好久没人住了,乌七八黑,甚至还有蜘蛛网,楚春月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大哭几场,周子佳却是丝毫不心软。

楚春月开始又绝望又伤心,只觉得天道不公,同时心中也有了要逃跑的念头。她开始是想向楚流婉她们求助的,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能示弱,所以加紧了劲头,一门心思都扑在夜紫馆上。

而且她忽然想到了现代的“黑心棉”,觉得这办法非常可行,所以就悄悄使用了,这下子成本大大提高,楚流婉偶尔看帐,也发现收入忽然暴增,心中疑惑,查了查,发现是成本降低的原因,于是问了她,楚春月只敷衍说是因为自己想到了新办法,楚流婉明显不信,但利益当头,楚流婉便还是保持了沉默,而且对夜紫馆也越发上心了。

楚春月心中嫌死了楚流婉,只觉得这人真烦,开始夜紫馆这样,她也不管什么,现在利益暴增,她就上心了?哼!

不过同时,楚春月心中还对周子佳有一些期望很多文不都是这样的吗?女主因为恶毒的女配角被男主角误会,男主角对女主角实施了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惩罚,女主心慌意乱心灰意冷,却又在关键时刻,男主角发现了女主角是无辜的,而女配角是黑心的,然后他就开始挽回自己……

楚春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无非是从亲妈文变成了后妈文,她还觉得挺刺激呢!

尤其那个什么金鸿雁,小样儿,现在你就得意吧,以后有你哭的!

这么想着,楚春月就一边靠着“黑心棉”挣钱,一边期待着周子佳回心转意,可是等来等去,也不见对方发现事情真相,楚春月渐渐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