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春月则是沾沾自喜,心想果然自己魅力无穷,连这么死板的妹妹都可以顷刻说动她。

楚秋月笑了笑说:“不过呢,这事还是要告诉爹阿姐,你今年就及笄了吧?既然你和周公子相爱,就叫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你入周家的门吧。你说的甚么真爱的,我的确不懂,但是我起码晓得,名分,是非常需要的。”

楚春月一愣,说:“这,这倒也没错……”

然后点点头:“好,我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只是子佳……周公子说了,他现在家中有正妻,我如果进去,只能做妾,未免对我太不公平。他说要我等等,等他羽翼丰满,就直接让我从正门入,成为周家大少奶奶!”

这台词,真熟悉啊!

楚秋月在心中默默感叹,难道楚春月不晓得,所有男人都是这么对小三/二奶说的吗?

楚春月不是号称要男女平等,一心一意吗?

那她怎么还会让信周子佳,还说什么命定的良人……这脑回咋长的啊,神逻辑。

楚秋月在这边默默吐槽,江倩倩已经开口:“这种事情可难说了,我是不大清楚京城中的盘根错节的关系,但是周公子要休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楚春月一笑,看着江倩倩,“娘,不瞒你说,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很多奇迹的,我本身,也是一个奇迹。”

楚春月的指的自然是她穿越的事情。

楚秋月微微撇头:对,您真是个奇迹……

楚秋月道:“要不这样吧,既然阿姐对周公子这么有信心,那就先当妾吧。反正也没什么区别,以后他若真休妻,再扶你为大就是。现在你横竖都是要和周公子在一起的,今天是让我看见了,那也没什么,如果以后被别人看见,传出去,算什么?但若是行了大礼,那就没事了。”

“呃,也对。”楚春月犹豫片刻,一笑,“当局者迷,秋月,我觉得你说的不错。”

江倩倩有些担忧的看着楚春月,一时拿不定主意,其实秋月说的倒也没错,是可以让春月先嫁给周子佳,那怎样也比现在母女在这里吵架来得好。何况女大不中留,既然如此,那就……

叹了口气,江倩倩道:“好吧,周家也算大家,只是你做妾,未免有些委屈。若你真的认为,周公子会为了你休了发妻,那……那你便嫁吧。只是,你若嫁人,那便是周家的人了,以后有天大的委屈,爹和娘也不会、也不能为你做主了。”

楚春月一笑,自信满满:“我能受什么委屈?何况,天大的委屈,也有周公子替我扛着呢。”

江倩倩微微叹气,不再说话。

这事情也算是定下来了,江倩倩叫来楚连平,跟他说了楚春月的事情,其中弯弯折折,自是没有多提,反正说了,也无非是一场不能改变楚春月想法的争吵而已。她只说楚春月和周子佳相互中意,周子佳恐怕不日就要来提亲,问楚连平的想法。

楚连平一皱眉头,道:“那周公子名声不好,难道不是上次我们在大厅中亲耳听见的吗?”

“可春月自己不也是亲耳听见了?”江倩倩叹了口气,“可她还是喜欢,有什么办法?何况春月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性子多么顽劣啊,恐怕如果我们真的不肯答应,她也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情出来。开始我劝她,她还说什么宁死不屈!”

“岂有此理!”楚连平皱眉,“那你就惯着她?”

“什么惯着她,无非是也无力了。”江倩倩摇了摇头,“春月这孩子,打从开始就不对劲了,现在她横竖是要嫁人,女子出嫁,那便是客啦。我瞧他喜欢周公子的紧,也说周公子不对对她不好,既然如此,干什么不让她出嫁呢?”

楚连平叹了口气:“这倒也是。”说罢微微叹气,“哎,春月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江倩倩摇了摇头头,不再说什么。

楚春月第二日就跟周子佳说这件事情,周子佳先是吃惊,而后高兴起来,道:“那当然好啦,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不日下聘!”

楚春月见周子佳这急急忙忙的样子,不免心中一笑,想,看他这么想娶我,就可以知道他多喜欢我了,我还怕以后受什么委屈?呵,不过是娘和秋月杞人忧天罢了!

而且,原本纳妾而已,哪里需要什么文定啊,完聘啊这些乱七八糟的手续的,这都是娶妻的时候才需要的,周子佳却主动提出要用娶妻的方式来把楚春月迎进门,这真是让楚春月心中吃了蜜糖一般的甜,回家也向其他人大肆宣扬。

不过这也的确好歹是让楚连平和江倩倩放了些心,毕竟女儿如果可怜兮兮的久进了别人家的门,那也委实叫人不忍。

因着两人要成亲之事,他们要回水利成的事情,又耽搁了下来。

楚连汀和何相思他们知道楚春月要嫁给周子佳之时,也是非常惊讶的,但是见楚连平和江倩倩也都没说什么,所以也不好多说,只说希望楚春月在周家可以过得好,又说只要两人真的是相互喜欢,倒也没什么。

楚流婉和楚流霜则是笑呵呵的,一个是觉得同为穿越者,楚春月太蠢了,另一个楚流霜只是觉得,这大堂姐未免太奇怪了,周子佳这样的人,她还肯去巴巴的当妾啊?真是丢死人啦!

没几日,周家果然送来聘礼,便是文定。

下聘当由媒人与男家双亲或其亲戚,一起来女方家,只是那日来的,却不是周子佳双亲,而是周子佳的舅舅和舅妈,看起来就大重视,楚秋月估计,如果不是挨着楚连汀的面子,恐怕舅舅舅妈都不会来呢,来的搞不好是不知道哪里招来的远房亲戚。

聘礼依着送了,分别是用金字甲庚别在之上的红绸、金簪、金戒指、金耳环、羊、猪、礼烛、礼香礼炮、礼饼、取意连生贵子的连招花盆、意多子的石榴花等,但是那些东西看起来都不大好,只是非常普通的货色,楚连平他们也没怎么计较,反正只是一个礼数。

何况这种事情,恐怕也的确不是周子佳能够做主的,一切还得看周老爷子的意思。

纳个妾而已,还要用正妻的礼仪,也难过周老爷子给的聘礼不上心了。

这聘礼楚家受了大部分,按着规矩备了12件回赠。礼饼则留下,分赠亲戚朋友,作为订婚通知,此叫“分饼”。

也就相当于现代的结婚请柬吧,接到了的人,都要送礼的。

之后又是纳彩、纳币,也就是完聘。

周家婚书、聘金、币帛、首饰等物,署“纳币之敬”送往楚府,本来楚府中人以为,因着文定时,并没有什么太好的瓶里,所以这回会好些,可是谁知道,送来的可都不是什么真的好货色,虽然看起来是挺多,但是都是些次品。

周家是官宦人家,聘礼中必不可少的有了“珠翠特髻、珠翠团冠、四时冠花、珠翠排环“等首饰,但那些东西,呵,简直还不如何相思她们平日里带的好看。

大家当初文定时忍忍也就过了,可这次可不是这么回事。

上次楚连汀也问过了周家老爷子,周家老爷子甚至只是知道周子佳要纳妾,还是楚连汀跟他说起,周老爷子才说:“啊?他这回纳的妾是令弟的大女儿?”

一问之下才知,原来周子佳纳妾太多,而且每次花样百出,周老爷子以前还要管管,抓着周子佳骂几顿,可是见周子佳除了女色方面,其他也做的挺好,心想谁没个缺点爱好呢,也就懒得管了,只要他把正事打理好,也就懒得说他什么。

所以,一切事情,都是由周子佳自己打点的。

由此可见,并非是周家对楚春月不上心,而是周子佳自己不上心!

楚春月自然是千不信万不信的,可是她文定之后,男女双方就不能见面,她每天只能被关在楚府,又不能去找周子佳询问,只好劝自己,何必管这些虚礼?看周子佳下聘下的这么急匆匆的,恐怕也的确很难弄到好的东西,哎,也不能怪他!

这么一想,楚春月自己也就释然了,继续喜滋滋的等待。

楚府随着聘礼的轻重而回报之后,便要送完聘礼物。

这礼物由媒人等作陪,送往了楚府。

这回聘礼隆重了些,其次序是:吹班、礼帖、婚书、聘金、大饼、冰糖冬爪、桔饼、柿粿、福丸(龙眼干)、猪脚、面线、糖果、阉鸡两只、母鸭两只、大烛一对或数对、礼香两束、新妇用礼服、手环、金戒指等。

聘礼至,楚府按着规矩烧香鸣炮,奉告神明祖宗,欢宴周家送礼人。以坤书交付媒妁。楚府概按其品种领受一部分或原封壁回,如福丸、阉鸡、母鸭,均属男家福分,应退回。猪脚仅取其肉,猪脚骨应退还。而以新郎礼服、衣帽鞋袜、钟绣之类为回礼。

这其中太过麻烦,楚秋月年纪也小,没怎么在意,就看着大人们忙来忙去。

聘礼品物均记于红纸礼帖,它的称呼宜双忌一,又多用喜、成、双等吉祥文字。

楚秋月瞄过一眼婚书,大致是:谨具婚书成通、启书成封、聘金双封、盒仪成封、训仪成封、锦麟成楹、寿帕双福、色仙成端、金猪成首、喜羊成只、糖屏八拾、福丸满百、梦糖成盒、龙烛双辉……

等处理完这一切,就是男家择定结婚佳期的时候了,俗称“送日头”或称“提日”。

周家用红笺书写周子佳和楚春月的生庚,此称为请期礼书,由媒人携往楚家,和江倩倩何相思她们一起商量迎娶的日期。经她们复书同意,周家并以礼书、礼烛、礼炮等送了过来,楚府这时候就以礼饼分赠亲朋,告诉于归日期。

时间是定在下月的,听起来有点久,可事实根本不久了。

现在原本就已经是月末,原本男方要准备、要告诉亲朋、要大点家中、还要准备新房,女方也要准备嫁妆,原本起码也该要一个月了。

和周家派来的媒人讨论时间的时候,那媒人估计是受了周子佳的指使,一个劲儿的说越早越好,根据两人八字,算出好几个时间,那媒人一下子就挑中了这最早的一个。

刚好楚春月也一门心思想要快点嫁过去,她可好久没看见周子佳了,心中难耐,所以江倩倩虽觉仓促,也答应了,至于何相思,她一个外人,能说什么?也只是点头而已。

时间一晃便到了成亲前夜,江倩倩心中究竟还是有些不舍的,把楚春月拉近房间,还叫来了楚秋月,母女三个坐在房间里,心中各是满怀心思。

江倩倩生养楚春月十五年,眼见这女儿初及笄便要嫁人,真是感慨万千。原本楚春月一个那么乖巧的女孩子,无端却变得越来越疯癫,不过她始终没变就是一心想要嫁给比较富足的人虽说她现在还多了一点,就是时不时说什么真爱的……

楚春月倒是想,现在她既然都要嫁人了,那也没必要再理会这两个有些古板迂腐的母亲和妹妹了,现在不管她们说什么,都应着就是,反正横竖以后她们不会再管自己了。

楚秋月托腮四望,心中晓得现在应该是离别道别的时候啦,可是她能和楚春月说什么?

和楚春月的离别,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了。

现在对着这个一点不讨人喜欢,甚至让人生厌的冒牌货儿,楚秋月只是想,希望楚春月好歹过去之后,能过得好些吧。毕竟也是原本楚春月的身体。

而且楚春月在周家过的好些,也就意味着她不会再回头骚扰楚家人,怕就怕她嫁过去之后还是惹事,那时候,江倩倩虽然说是说不会再管她,可是谁知道呢?

江倩倩语重心长的对楚春月说:“春月,明日你就该嫁入周家了,我很是担心你。你在家中,性子就一直不大好,我们是你的亲人,又念着你年纪小,总是可以忍让你的,但是到了周家,那可就不同啦。”

楚春月笑了笑,说:“我晓得的。”

心中暗笑:呵,她性子不好?拜托!她性子明明很好,只是她们没看到她的好而已……

婚礼乱

江倩倩见她点头,一笑道:“我其实也晓得,你这时候,或许是听不进去的,可是你要知道,周公子妻妾成群,总不是人人都好心的。你这次以正妻之礼进门,让多少妾眼红也就不说了,但是他那个金家正妻,恐怕从此也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楚春月和楚秋月都是一愣,她们之前可都没想到这个。

楚秋月不禁暗暗佩服江倩倩,看来江倩倩虽然性子柔和,但看事情还是非常明白的嘛。

“娘也不是教你和别人斗什么,只是你务必小心,性子也要收敛。周公子喜欢你,我也是晓得的,但是他喜欢你,却未必能事事保护你。”江倩倩叹了口气,“我和你爹之间再无旁人,所以相处也容易许多,但是你和周公子不同,且不论他的身份,他周围其他女人,可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楚春月“嗯”了一声,道:“娘,我晓得了……您别担心。”

然后微微一笑,自信道:“不瞒娘您说,其实我也知道啦,反正总会有阻碍的,不然故事怎么发展?平平淡淡,难道要我种田?呵,我才不乐意呢。”

江倩倩:“?”

楚秋月:“……”

看来这个楚春月,是反正要离开了,所以在前一个晚上干脆乱说话是吧……

楚秋月正经无言,也不说什么,只和江倩倩一起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楚春月见两人迷惑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好啦,娘,秋月,总之你们放心,不会有人欺负我的,最多我欺负别人。”

“那也不好,须知树大招风,何况你娘家也没甚势力,虽说你叔叔婶婶颇有地位,可毕竟也不是直接的关系。”江倩倩劝道,“你切记,不要太掉以轻心,也不要欺负别人。”

“嗯,我知道我知道。”楚春月只点头。

楚春月看了看楚秋月,道:“秋月,以后,我们就不能常见面了。一开始我怨你把这事情告诉给娘,现在倒也庆幸,一开始那样,没什么标准的名分,也的确不对。”

楚秋月笑了笑,道:“阿姐不怪我就好。阿姐嫁入周家后,便是周家人啦……哎。”

楚春月一笑,道:“你叹什么气?反正你以后也会找到如意良人的。”

虽然肯定没她的那么好。

楚秋月一笑,不再说话。

见道别道完了,江倩倩一笑,对楚秋月说:“秋月,你先出去,我还有事同你阿姐说,是你不能听的那种。”

楚秋月一愣,点了点头,大概猜到两人是要说什么——一般来说,结婚前,母亲似乎都会告诉女儿一些洞房花烛夜需要注意的事项……所以,还是挺私密的。楚秋月当然不能听了。

于是一笑,走了出去。

这夜楚秋月心中平平,无甚想法,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早便被叫起,要食“姊妹桌”,即惜别宴,整个楚府的人包括白悠悠都来了。

吃了几口饭,楚连平告诫楚春月:“勤谨小心,早晚听舅姑、丈夫言语”;江倩倩告诫楚春月:“必敬必戒,三从四德。”

这其实都是套话了,真正要说的,昨晚他们已经说过了。

同时,楚府外锣鼓震天,吹吹打打,便是周子佳带着媒人及亲朋六人作迎亲客而来,吃了“鸡蛋汤”,楚府便鸣炮表示已经准备好了,周子佳便在门口等候着。

楚春月虽然恨不得立刻飞去花轿之上,却还是按着规矩作出依依不舍的样子,媒人上前催促,让她上交,她才叩拜祖先,叩别了父母舅婶,作别姐妹兄弟,由媒人牵引着去了新郎身边,跟着新郎由西阶步出。

跟着周子佳一起来的一个看起来岁数很大的女子,作为“好命人”扶持楚春月上了花轿。

才上花轿,便听得里面依稀传来楚春月的哭声,这便是俗称的“哭好命”,以示好命。

楚春月既已被接走,那便是已经嫁女了,江倩倩和楚连平久久的看着那喧闹的队伍远去,一时间,都是感慨万千。

楚春月坐在花轿里,心中满是欢喜,真想偷偷探个头出去看看外边坐在大马上的周子佳。刚刚周子佳牵引着自己出了楚府的时候,他的手紧握着自己的手,实在温暖至极。

花轿行了一段路,楚春月放下了手中的纸扇,这俗称“放扇”、“送扇”,以示嫁出临别纪念,也有以此表示抛弃不好“性”癖,以求和顺。

楚春月心中好笑,她事事都做得好,哪有什么需要放下的?

想了想,又偷偷拾了起来,但是过了一下子,又觉得被人看见不大好,所以又放了下去……折腾了一路。

外边声响很大,这让楚春月很是满意,觉得算是周子佳一片心意,靠在花轿中,一路颠簸,楚春月却又开始有些茫然了是不是太快了?

还没有遇见男二号,还没有被争抢,她就忽然嫁给了一个男人……

真是奇怪,她来之后,所作唯一可以算的上穿越女该做的事情,似乎只有开了一家夜紫馆,发明了干净裤而已。

不过……横竖这事情不会这么快完,她总会有机会碰上男二号的,现在是好事的日子,不要想这么多吧。

楚春月理了理思绪,过了一会儿,轿子微微顿住,大概是到了周家,只听得外面一些细细声响,楚春月不明所以,又不好探头去看去询问,只焦急的在轿子中等待,没一会儿,楚春月感觉到了自己的轿子掉了个头,又开始走,虽然锣鼓声还是有的,可是却小了很多。

心中大震,楚春月赶紧偷偷挑起轿子旁边的一个小帘子,露出了一只眼睛往外看,却见自己这轿子,居然从侧门入了!

楚春月心中大为生气,心说从侧门入?那不是标准小妾了吗?!周子佳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说要让自己从正门入的!

当下也不管什么礼数什么的了,掀了红盖头,对着外面大喊:“停!”

抬轿的前两个轿夫也算是身经百战,抬轿无数次了,还是第一次碰见有新娘自己探头出来喊停的,吓了一跳,还果然真的停住了脚步,而后面两个轿夫被锣鼓声笼了耳朵,没听见楚春月的叫喊,依旧是往前走,这一来二去,那轿子嘭的一下就翻了,楚春月尖叫一声,只感觉身子往右边倾了过去。

一切只在一瞬间啊一瞬间……

楚春月的脑子一下子挨着了地上,极响一声,让周围所有敲锣打鼓的人都惊得吓了一跳,那几个轿夫也晓得闯下大祸,都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敢动,一时间竟没人敢去扶楚春月。

在前面的周子佳原本正坐在马上悠哉悠哉的驾驶着马匹,听见后面的声音,也连忙回头,就见那轿子整个的翻倒了,外面的帘子自然也是掀开了,就可以直接看见楚春月整个人歪着倒在地上,头挨着地,眼睛睁得浑圆,不晓得是不是摔傻了。

这路边周围围观的人可多了,这么一闹腾,所有人都哄然大笑,又惊讶又好笑,周子佳大感脸上无光,赶紧下了马,训斥几个轿夫:“还不去扶姨娘起来?!”

楚春月痛的头都快爆炸了,就感觉几个轿夫来扶起自己,一听到那个“姨娘”,也不知道凭空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几个轿夫,自己爬了起来,指着周子佳的鼻子大喊:“周子佳!你欺人太甚!”

周子佳见楚春月忽然生龙活虎起来,还对自己又吼又叫,还直呼他的名字,也够气的了你说要是楚春月在私底下这样,周子佳好歹也可以忍一忍,现在大婚之日,当着这么多路人下人亲友的面,成何体统?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于是也怒道:“春月!你这是做什么,快回轿子里去!让别人看笑话吗?而且你直呼我名,未免太僭越了。”

“僭越,我僭越?”楚春月冷笑了几声,感觉头上有点儿晕,捂住脑袋,道,“我看我不是僭越,我是犯贱!”

“你,你这是说什么,怎么这般口无遮拦?!”周子佳大惊,以前和楚春月见面,两个人都是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说也说不尽,更别提会这样争吵了,是以周子佳根本不知道楚春月居然还有这样一面,吓得嘴巴也合不拢了。

楚春月道:“若不是我犯贱,我干嘛好好的来当你的妾,还听你那些鬼话?!你说过,一定让我从正门入,也说过,以后周家下人,见了我,一律得喊我‘夫人’,现在呢?!你让我从偏门入,还叫我‘姨娘’?!周子佳,你是不是人啊你,你就这样欺骗我?!”

她不等周子佳说话,自己越说越委屈了,道:“呜呜呜,我命怎的这么苦……”

原本她就觉得奇怪了,她的生活也不怎么种田啊,怎么感情就这么温馨顺利,原来那不过是鞭子之前的蜜糖,现在剧情才开始进入□……

周子佳见她哭哭啼啼的,更是无语又不耐烦,道:“你哭什么?先入轿,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楚春月抹了抹泪,抬起头,凛然道:“好,我再信你一次……周子佳,你不要让我失望,你不要欺骗我……”

周子佳见楚春月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又莫名其妙的凛然起来,真是无数个问好在脑边转圈,但见她不闹了,那就再好不过,于是连忙点头:“当然。”

轿子已被扶起,楚春月拎着红盖头进了花轿,在轿中自己戴好了,又想,她如此这般,真是太辛酸了……只希望,周子佳千万别辜负她……别逼她恨他!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是虐恋情深了……

不知怎的,楚春月还有点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