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春月心里高兴,也感谢楚秋月,不再像以前一样不喜欢楚秋月了,道:“好妹妹,我就知道你最好。”

楚秋月摇摇头道:“我也没什么好的,就是想你安生些,别再惹爹娘不开心。”

楚春月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虽然知道楚春月承诺就跟放屁一样,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既然要开店,必然有一番忙碌,到时候也没时间兴风作浪了,倒也是美事一桩。

楚秋月把楚春月和楚流婉留在一边,自己先走了,剩下的让两人讨论,她没那么多心思去参与,只看着就好。

争位置

楚秋月重新进了大厅,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楚连汀、楚连平、楚潮生都回来了,三人一路,显是从某个官家回来的。

“司马家的女儿,倒是真不错,司马荷比潮生小两岁,知书达理的,模样也端庄,不过看司马那个老狐狸的意思,似乎是愿意让司马荷等等,就算今次楚潮生未过殿试,也愿意为他等三年,三年后,若中,便是官位美人兼得,若不中,则两样都没有。”

楚连汀和楚连平说着话,也不避讳大厅其他人,楚潮生跟在后面,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司马荷?

楚秋月脑子转了转,想到了今天遇见过两回的司马莲。看样子司马荷应该是司马莲的姐姐。

何相思听见几人对话,连忙道:“司马荷?可是司马太傅的长女?”

“可不是嘛。”楚连汀道,“司马太傅对潮生很是满意,言语中意思很明显啦。”

何相思惊喜道:“如果能成,真是好事一桩!”

楚连汀笑了笑,对楚潮生道:“潮生,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可是不喜欢司马小姐?”

楚潮生微微一笑:“只远远瞧上一面而已,连话都未说过,讲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呢?”

楚连汀笑着摇头:“我知你心思,只是司马家的女儿不比别家,别家的女儿,自是可以见见,由得你挑的,司马家的女儿,那可是难得的。何况皇上所出女儿较少,司马大小姐非常得太后欢心,哎,简直与金枝一样啊。”

“潮生娶妻,怎么是挑呢?若把妻子当物品,那还有什么意思。”楚潮生虽然语气柔和,但态度似乎却坚决,楚连汀知道他年轻气盛,虽然看起来懂事,但终究还是不明白道理,于是也不再多说,只对楚连平使了个眼色,也入座了。

楚连平却没有帮司马荷说话,只对楚潮生低声道:“你自己喜欢便是。爹虽然希望你光宗耀祖,但……爹自己一生任性妄为,也没什么必要要求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楚潮生大喜,道:“多谢爹。”

楚秋月在一边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欢喜,待其他的人都出来了,大伙儿便一起开始吃饭,楚流霜吃到一半,看着楚秋月的额头,忽然“啊”了一声。搞得楚流婉手一抖,筷子都快落地。

“怎么了,吃个饭都一惊一乍的。”何相思皱了皱眉头,看着楚流霜。

楚流霜笑了笑,道:“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孙瑟纤忽然进来了,大手握着一个小手,却是一个两三岁的儿童,身上穿着红黑色的小棉袄,脖子上挂着长命锁,脚下踩着一双虎头棉鞋,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整个人如团子一般可爱,却是楚源初。

楚连汀看见儿子,心里高兴,便道:“把源初抱过来让我瞧瞧。”

孙瑟纤应了一声,笑着牵着楚源初过去,楚源初乖乖的跟着,然后被楚连汀抱在怀里,他不哭也不闹,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但小孩子这般,也算憨的可爱。楚连汀好笑道:“不叫爹?”

楚源初会说的话不多,但爹娘还是叫得的,他乖乖道:“爹。”

声音糯糯的,分外可爱。

楚连汀笑了笑,道:“源初学了什么新词没有?”

说罢又自己摇了摇头:“昨个儿晚上才和源初见的面,哪里有什么新词。”

孙瑟纤却笑道:“有的,他今个儿下午忽然念了一声‘阿姐’,不错的!”

说罢从身后的奶娘手中拿过拨浪鼓,敲了敲道:“叫‘阿姐’看看?”

楚源初却只是愣愣的看着那拨浪鼓,并不说话。

孙瑟纤怕楚源初真的不说话,赶紧又摇了摇,道:“源初?”

楚源初这才老实道:“阿姐。”

却是对着楚流婉叫的。

楚流婉心中大喜——女主角就是不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连小孩子都晓得自己好!

正待她要“诶”一声来逗逗楚源初,却见楚源初又扭过脑袋,对着楚春月叫了一声“阿姐”。

楚春月也高兴起来,道:“诶,真可爱。”

楚流婉没来得及说话,脸黑了一半,看着楚源初乖巧的挨个儿叫了一遍阿姐,甚至连楚潮生都有份,弄得大家笑做一团,好不热闹,心中更加有气,只觉得小鬼真是胡来,但还是跟着别人一起道:“真是可爱啊,源初。”

孙瑟纤靠着楚源初出了风头,心中得意又欢喜,让下人在楚连汀身边加了一张凳子,想让楚源初坐在上面,谁知道楚连汀摆了摆手道:“诶,源初坐在我身上就可以了,这个椅子……你坐吧。省的一会儿如果源初闹,你也可以帮忙看着。”

这可是难得恩赐,孙瑟纤简直要乐开了花,她连连说“多谢老爷”,一边赶紧坐了下来,仿佛晚一步,那椅子就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楚连汀让下人多添了两幅碗筷,又道:“以后就让源初一起在大厅吃吧,源初也该多见见家人,不然生疏了呢。”

孙瑟纤道:“那倒也是,只是源初毕竟小,怕他坐在老爷身上,有时候哭闹,不大方便。”

她这意思很明显了,楚源初哭闹,那就需要她,而楚连汀喜欢抱着楚源初吃饭,那孙瑟纤也该坐在老爷身边,随时方便照顾楚源初。

何相思气得够呛,要知道,这座位可是非常有讲究的。

楚连汀坐在最上位,自己坐在右边第一个,对面第一个是楚连平(以前是楚潮生,再以前是楚流婉),右边接下去依次是楚流婉、楚流霜、楚烟波,左边接下去依次是江倩倩、楚潮生、楚春月、楚秋月,然后才是孙瑟纤,有时候孙瑟纤为了照顾楚源初,还是最后他们吃完了才来的。

现在孙瑟纤忽然坐在自己和楚连汀中间,这,这一回是楚连汀心情好,突发奇想,她也就忍了,可是孙瑟纤不知好歹不知进退,竟然还想以后都这样?!那怎么可能?!

于是何相思赶紧抢在楚连汀讲话之前道:“那便让奶娘守在旁侧便是,何况既然源初来了,妹妹你也该坐在后头吃饭了,到时候也可以帮着照应——再说了,无论如何,老爷才是源初的爹,老爷难道还对源初一点办法也无吗?”

楚连汀点头:“正是!”

孙瑟纤被怀了好事,刚刚满腔的热情被何相思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心凉了半截,也不再多说,扯了扯嘴角就埋头吃饭。

大房和二房之间的明争暗斗,虽然没有宫斗那么吓人,但是还是让人觉得压抑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也没人说什么,而楚连汀,在朝中摸爬打滚惯了的,这种场面见怪不怪,干脆乐呵呵的继续逗着楚源初,仿佛根本不明白何相思和孙瑟纤之间的纠缠似的。

还好自个儿的爹没有纳妾,不然那也够烦。江倩倩聪明是聪明,但性子还是太柔,如果真有人和她抢,恐怕江倩倩虽然也会打压对方,但是却不会下狠手。

新主意

这顿饭,吃的最安心的大概就是楚源初了,吃了一会儿,他大概也开心了许多,不像开始那么有点木讷的感觉了,趴在自己的爹怀里笑个不停。

楚连汀被他感染,好笑道:“这孩子,好端端的笑什么。”

孙瑟纤也道:“源初平日不大爱笑的,就是看到老爷才高兴。”

楚连汀满意点头:“呵呵。”

吃过饭,众人各做各的事儿,楚秋月见楚潮生似乎真的想去跟楚春月说些什么,赶紧拉着他,道:“大哥,阿姐的事情,你晚些再说她,她最近一定会乖的。”

“哦?”楚潮生疑惑,“怎么说?”

楚秋月把楚春月和楚流婉的事情都说了说,当然,在蹴鞠大赛上发生的事情,楚秋月还是用的那套假的说辞。

楚潮生听了,伸手碰碰楚秋月的脑袋:“没事儿吧?”

“没事儿。”楚秋月笑了笑,“就算开始有事儿,现在也不碍事儿了。”

毕竟躺了一个下午,还喝了那么多糖水盐水,今早再睡一觉怕就全好了,毕竟还没那么娇贵呢。

楚潮生继续道:“虽说如此,但春月做生意,也不是那么合乎礼数。爹娘知道了吗?”

楚秋月看了看大厅里面,楚春月似乎在和楚连平说着什么,于是到:“娘已经知道了,现在阿姐好像正在和爹说。”

“唔,”楚潮生道,“其实如果春月自己想做生意,我还是不放心的,只是既然流婉也参与,那就好些。”

“嗯。”楚秋月点头。

好歹楚流婉还是有些脑子的,现在楚流婉和楚春月成堆凑,为了自己,楚流婉也会使劲看着楚春月,现在为了楚春月烦恼的事情,就归楚流婉所有了,自己大可以安心下来。

楚潮生忽然道:“咦,秋月你怎么也不搭一份子?”

楚秋月心想,我哪里来那个空闲和心情,好不容让她们两个互相折磨了,还自己去插一脚?

但面上只道:“我参与又有什么用?聪明也没大堂姐聪明,心思也没阿姐那么有心思,最多是帮倒忙罢了。”

楚潮生笑起来:“秋月的好处,就是谦虚,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想做什么;不过秋月的缺点,也是这样——其实有时候,不必把自己看得太低,至少于我看来,秋月还是有很多优点,很有作用的。”

楚秋月道:“大哥看我当然是好的啦,我看大哥也是这样,就是不知道,哪个会是我的嫂子。”

楚潮生面上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你管那么多作甚?”

楚秋月道:“是啦,我不管就是。”

兄妹俩感情一向不错,又说了一些话,便各自散去。

没多久,楚春月也高高兴兴的从大厅里出来,因为有楚流婉,整件事都好办多了,甚至楚连平也很快答应,还说虽然楚流婉自己要求出钱,但是也不能楚春月一点不做,于是还给了楚春月一些钱,让她以备不时之需。

可她高兴了没多久,又发起愁来——为什么,楚流婉一保证,所有人都放心了,而自己,所有人都不放心?

明明都是穿越而来的,自己不过比对方少了一些先机,差别却这样大!

楚春月越想越不甘心,暗自决定,非要做出一番成就,让大家好好明白自己的能耐!自己定要翻身,定要成为厉害的女主,如果生意做起来了,自己有了钱,然后可以认识好多达官贵人,慢慢慢慢的,声名鹊起,呼风唤雨,绝对不会比楚流婉差!

可惜楚春月没想到,士农工商,虽然现在昀朝不是特别宣扬重农抑商,可商,到底是最后一位的。大家虽然不至于看不起做生意的人,但是如果只是有钱的商人,想要因此而呼风唤雨,那是不可能的。就好像一个暴发户,希望所有人都称赞他是名流贵族,那也是没什么可能性的。

楚秋月心情不错,一觉睡到天亮,早上醒来,发现外面居然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整个楚府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白色之中,仿佛一团大大的棉絮,却不如棉絮温暖,而是有股寒意,只是这寒意又比最冷时的冬天要暖和些,在一片香球之中,有股袅绕的韵味。

干枯的树枝上也有落雪,搭在枝桠上边,仿佛树上开出了一小朵一小朵的棉花,珊珊可爱。

楚秋月在前世便一直居住在南方,穿越之后来水礼城,也很少看见雪,这次看见这样的雪景,心中很是高兴,连忙穿戴好衣服,捧了一个比香囊还暖和的描金黑漆手炉,披上一件白地云水金龙妆花缎女披,脚下踏了双青缎粉底小朝靴把帽子盖在头上,连忙出了屋。

到了外面看的就更清楚了,银装素裹的楚府,在彤云密布的天气里,有种在隐隐发光的错觉,看起来很是让人欢喜。

看见楚秋月这么早出来,楚府的卫妈妈正好经过,笑道:“堂二小姐起的早呢!”

楚秋月心情很好,笑着点头道:“是呀,这雪落的可真美。”

“是哟,昨日半夜三更忽然下起来的,早上才停不久,是挺好看的。”卫妈妈点头笑着说,又抬头看了看天,“看这天气,一会儿还会有一场不小的雪。”

楚秋月更加开心,点头道:“嗯!”

“这雪好看,但洛城的雪更好看呀。”卫妈妈又道,声音满是怀念。

楚秋月微微惊讶,道:“卫妈妈,你看过洛城的雪?”

“是呀,我老家在洛城呢。”卫妈妈笑了笑,眼角泛起褶子,“那可真是好看呀……只是我现在待在京城,已经是楚府的下人啦,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去洛城。”

听卫妈妈这么说,楚秋月不免对洛城更添三分向往,因着这样的原因,不免又想到了说要把洛城雪和梅画给自己看的江文成,不禁莞尔一笑。

楚秋月踏着雪往大厅走,小绿跟在身后,楚秋月见她也有些冷,想了想,也分了她一个手炉,小绿笑嘻嘻道:“多谢二小姐。”

小绿年纪本就比小竹小,又和楚秋月认识时间长,一直是这样惯了的,楚秋月也没说什么,笑了笑踏进大厅,小绿顺手帮她把披风解开了,挂在手中。

大厅里人不多,大概是因为有雪的原因,多添了几个火盆在角落,噼里啪啦的响着声音,大厅里比外面暖和的多了,楚秋月叫了人,拿过热汤饮了两口,这才舒心的叹了口气。

“今年的雪落的可是有些晚。”何相思看了看楚秋月笑道。

“不算晚啦,若是在水礼城,现下恐怕是一点雪影儿也见不着呢。”楚秋月摇摇头。

江倩倩笑了笑,看见楚秋月依依不舍的不停往外面看,道:“秋月是极喜欢雪的,五岁那年,偷偷的跑到了外面玩了一场,小手冻得通红,还不敢跟我们说,一个人半夜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烧,年纪那么小就生了那么重的病,大夫说就算醒来,也不知道脑子还好使不好使,好在上天保佑,秋月醒来了,而且虽然不够聪颖,但好歹懂事,也足够让我开心了。”

江倩倩哪里知道,便是那一场,送去了自己原本女儿的性命,又让一缕来自千年之后的魂魄附进了楚秋月的身子?

楚秋月听江倩倩说起以前,心里有些害怕,毕竟,是她占了别人的身子,所以也不多说,只笑了笑,继续吃起了饭。

没多久其他人也陆续的来了,大概是楚春月拉着楚流婉说了一个晚上的话,两人来的时候,看起来精神都有些疲惫,尤其楚流婉,大概不如楚春月亢奋,心情又不好,更是隐隐生出了一点黑眼圈,看起来有些好笑。

何相思在饭桌上问起两人做生意的事情,楚流婉只点头:“唔,唔。”,心思却飘的很远——楚春月昨儿对她说,不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了。

当时楚流婉听了,那是又怒又惊,道:“不做胭脂水粉,那做什么?你别事到关头忽然打岔!”

楚春月却是胸有成竹:“我打算做……呃,就是那个!”

“哪个?”楚流婉见她支支吾吾,心下不耐,“违法的事情可做不得!”

“当然不是啦!”楚春月赶紧拉着她道,“大堂姐,虽然我现在尚未来葵水,但估计也近了,我也晓得,现在古代女子来葵水,不过是拿烟灰加上布匹弄一弄,非常不方便!”

楚流婉听她这么说,也凝神想了一会儿,点头道:“那倒也是。”

楚春月赶紧接着道:“所以说,我打算,呃,做卫生棉来卖。”

“这个……”楚流婉心想,这倒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未免有点拿不出手,毕竟,卫生棉就算在现代,也是有点让人羞涩的,何况古代两个未出阁、未及笄的女子?

“恐怕爹娘不会同意,你爹娘也是。”楚流婉摇了摇头道。

“哎呀,我们先瞒着他们,把店铺什么的都张罗好了,到时候,店也开了,东西也弄好了,由不得他们!”说罢扯了扯楚流婉的袖子,“大堂姐,你别在犹豫了,做这个,赚的绝对比胭脂水粉店多呢!”

楚流婉心里也这么认为,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总是不能亏,于是道:“那你知道怎么做吗?又可以教得会别人做吗?这事儿可马虎不得。”

“大表姐放心,只要你支持我,那就可以啦!”

楚春月笑嘻嘻的道。

楚流婉心中暗骂,她还不够支持她吗?自己原先存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不说,好在楚连平和楚连汀也都给了钱,何相思也给了一些,但楚流婉凡事都希望最好,而且这事还关乎她的面子,所以楚流婉只好偷偷典当了一些贵重的但是不常用的首饰。

这事儿她没跟任何人说,只因拉不下脸,也不愿别人晓得自己多可怜。

两人又一阵讨论,包括大概在哪里开店,要去哪里找做事的工人,还有开店之后,定然不可以让她们自己亲自在门口卖——这是她们难得的共识,毕竟哪个女主角不是在幕后呼风唤雨,作为一个传说的?在门口招呼客人的人,又需要值得信赖,本来自家姐妹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楚秋月、楚流霜年纪太小,楚烟波又有些木讷,所以两个思来想去,只能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拖一拖。

入谁房

林康夜

吃过饭,何相思拉着江倩倩去打牌九,江倩倩不大懂这些,毕竟这都是京城里富贵妇人才喜欢做的,何相思只道没事儿,把孙瑟纤和白悠悠也叫了来,四个人一起坐在侧屋里打。

平日里何相思都是去和自己另外的朋友玩的,但现在江倩倩来了,就不得不招呼江倩倩,所以只好和另外两个妾室一起。

今日不必逛街,也没有蹴鞠大赛,楚流婉和楚春月都去了外面看情况,楚秋月无所事事在院里乱逛,没多久,果然如卫妈妈所言,忽然下起了不小的雪,楚秋月乐极,一个人在西厢的院子里玩雪,最后乱弄一通,居然堆出了一个雪人。

又捡了树枝插在两边作为雪人的手,捡了煤作为雪人的眼睛,拿了木桶盖在雪人头上,权当雪人帽子,这样子,和小时候在现代玩的雪人并无二异。

看着雪人,楚秋月心中有所感,仿佛一瞬间,时间和空间之间的隔阂消除,自己又回到了在现代的小时候,身后是双亲,正不动声色微微带着宠溺看着自己,而自己带着绒毛帽子,把手套脱了,浑然不怕冷的在雪地里玩儿。

忽然身后有声响,楚秋月吓了一跳,伸脚直接把那雪人踢乱,生怕是楚流婉或者楚春月看见了这雪人,晓得了她的身份。

“咦,你怎的在这儿?”那声音,居然有些耳熟,是个男声。

楚秋月回头,却见是林康夜,大冷天的,他手中甚么也没捧,身上穿的也不多,脸上却红扑扑的,显然是已经多了一番运动,才能在大冷天里也出汗。

“你怎么在这里?”楚秋月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怒问他。

真是好笑,这里是楚府,她当然在这里,倒是林康夜,怎么好端端的来了这儿?该不会又是为了楚流婉吧?嗯,也只能是为了楚流婉了。

“我来找楚大小姐的。”果然,林康夜道,“我刚好学了一身功夫,想试试翻墙之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