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眺望,忽见一人拨开人群,他高举宁王令牌,直接到了裴毓的身前,本来是跟着原凤白向驿站而行的裴毓立即顿足。
乌苏跪了他的身前,也不知说了什么,裴毓的目光四下扫了起来,叶晚下意识转身埋首在紫剑的怀里,不再看。
片刻,紫剑揽了她的肩头,她抬眸,却剑他脸色更加的苍白。
叶晚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紫剑按住了额头:“不知道,很难受。”
从遇见他开始,他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叶晚从未想过他还会生病,回头一看裴毓已经没了踪迹,赶忙抓了紫剑的手臂。
回到家中,他脸色好了许多,她非让他躺了床上,找了个大夫来看一看。结果大夫也未说出个一二三来,只让他多多休息,说可能是劳累所致。
紫剑沉默地躺了她的床,不多一会就闭了眼睛。
叶晚让他好好休息,出得门来,红药却是突然跳墙而入,分别多日,也不知是否错觉,好像清瘦了一点。
她刚一出门,这家伙突然跃下墙头,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泪眼汪汪:“公主!”
叶晚赶紧叫她起来:“怎么才来?”
红药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淤青来:“公主可要给我做主,我那可是爬山越岭啊,转了不知多少圈,乌苏简直都不是男人,他还打女人,怎么甩也甩不掉,要不是他瞧了宁王,我还不敢来见呢!”
她可怜兮兮的露出不少淤青处,叶晚剜了她一眼:“活该!要不是你透露行踪,何必吃这些苦头!”
红药不敢再言语,只在她身边不断傻笑,到底还是心软了,叶晚让她先去寻点东西吃,然后好好歇歇,什么事日后再说。
紫剑这一觉睡了小半日,他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任何的病痛。
这个人自小第一件学会的事情,就是隐忍,叶晚在床前坐了一会儿,他也不抬眼看她,只抿着唇休息。
黄昏过后,他仍旧没有起来,叶晚嘱咐厨娘给熬了点清粥,自己也是无心下饭,亲自端了想和他一起吃一点。
刚走到门前,就听见墙边一声低笑。
原凤白用纸扇敲着头,倚在墙边看着她:“公主亲自下厨煲汤呢?谁这么有口福啊!”
叶晚端了粥转身瞪他:“干你什么事?你不去招待使臣还有闲心骑墙头?”
他索性真的偏腿坐了墙上:“也真是奇怪,在大周第一次见你,你有面首有表兄,就是没有丈夫,现在悄悄来了吴国也不许我招待,回头再一看又有夫有家,甚至是儿女双全了,还真是奇怪呢!”
见她定神看着自己,他又忍不住撩起额前的碎发,故意偏了脸露出自认较美的半张脸来:“原来我一直都蒙在鼓里,现在才知道裴兄对你竟然还有男女之情,可怜你不远千里只为避开他,真是让人心生怜惜。”
她任他自已脑补,只挑眉不语,原凤白笑呵呵地看着她:“放心,我没与你那表兄说你在这里,明日一早将他带走回头再来见你!”
这是故意说给她听卖好么?叶晚闻言这才笑出声来:“那你太小瞧了他,他若是真想寻我,还用得着你说?”
说完再不理他,快步走回屋里去。
或许是听见了声响,紫剑睁开了双眼,正寻着门口看她。
他的目光中似乎有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叶晚端了粥到他跟前,坐了床边问他:“要不要喝点粥?我也没吃,一起吃?”
紫剑点头,二人坐了一处,她也有了点食欲,竟也吃了个饱。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叶晚收拾了碗筷,他穿了鞋子下地。她一回头瞧见了:“你要去哪?”
他脸色还有点白,身上就穿着中衣中裤,下得床就开始寻找自己的衣衫:“我还是回自己的屋里去吧,在这耽误你休息。”
叶晚站了门口,忍不住笑:“怎么?你说来就来就走就走啊!不是说今晚搬过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她送了碗去灶房,回来时候意外的是,紫剑并未离去,他坐在梳妆台旁,正好奇地在她发钗饰品当中不断挑着看。
叶晚的心里总有一股子冲劲,想试图冲破那一层障碍。
可惜在大周的时候裴毓没给她机会,她原本也大在意肉1欲,可也不知为了什么,经历了裴毓之后,她仿佛就是累得不行一样,也不知怎的心理上无形当中就有了枷锁。
理智上来说,绝对不能对他生情,也不能相信他对她有情有义。
那天离开大周,他萧瑟的背影在山下尽收眼底,说一点不动容那是假的。
他说的对,即使颜玉书不死,她也不可能嫁给书呆,而书呆也不可能娶她。裴毓
就站在那里,他的世界里只有想要和不想要,根本不懂情义。
对,其实若讲姻缘,他也只适合两国联姻,能为自己带来利益的才能理会。
又比如她,若不是有了个公主的身份,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纠缠?
叶晚故作潇洒,无非就是想及早忘掉这个在她生命当中昙花一现的俊美男人。
再抬眸,她已是露出笑颜:“你可想好了?不走了?”
紫剑只看镜中佳人:“我是想好了,但还需郡主做主,先成婚事。”
叶晚噗嗤笑了,径直走到床边整理被褥。
他悄然走近,站了半晌终于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身。
她好笑地转身,望进他的眼底:“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不一样呢?”
紫剑按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我只想问你,你是认真的吗?”
叶晚点头:“当然,我从不拿自己玩笑。”
他微微叹息,半晌又道:“既然谈与婚嫁,能否答应我一事。”
他掌心微微用力,按着她不让她抬头,叶晚只犹豫片刻:“什么事?”
紫剑道:“遵守婚约,以后也不要再去别人那去。”
他的别人是已有所指,不过这要求很正常,她甚至是愉悦的,这说明他在意。叶晚勾起双唇来,挣脱了他掌心勾起他的脖颈,还未等贴近,他急切的唇便已经压了下来。
也不知谁勾住了谁的脚,一起摔在了软软的床褥上面。
她咬住了他的唇舌,他生涩的回应,纠缠不休。
叶晚伏在他的胸膛,轻轻喘息,紫剑的手还规规矩矩的在她腰后,她滚落下来,侧身歪在他的身边。
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的眼底看出了笑意。
她伸手拉开腰带,大衣领处露出春光一片。
精巧的锁骨,白1皙的肌肤,还有若隐若现的浑圆。
叶晚伸手探入他的衣内,放在了他的心口处,细细抚着他的心跳。
他盯着她的眼,任她拉住一手放入自己的衣领,之后掌心便触到了一片柔软。紫剑瞪大了双眼,只觉得心如捣鼓。
她手下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只在心底微微叹息,母亲送了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给她,实在用心良苦。
紫剑喉结滚了一滚,男人的本能让他翻身过来,压住了她半个身子。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轻轻按住了她的胸脯。
叶晚低低地笑:“干嘛?”
他忽然就不知所措了…
正是这时,忽然有人敲门,外面传来裴昶的哭闹声,紫剑翻身下床,赶紧开了门,奶娘抱了孩子无奈地看着他。
每天晚上都是紫剑先哄小家伙睡的,她找爹爹,他露出笑意,伸手将女儿抱在怀里,让奶娘回去睡。
叶晚趴了床上,看着这一大一小,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裴昶根本不困,就在地毯上面玩耍,紫剑脸色还不大好,她让他回去床上躺着,自己拿了木马在地上逗孩子玩。
小裴昶爬来爬去,玩得不亦乐乎。
天色已晚,阴沉的夜空不知什么时候竟是下起雨来,叶晚关了窗户,抓了孩子在怀里亲了几口,才哄着她去睡了。外面忽然传来两声惊叫声,紫剑忽然起身,她抱着孩子走到门口,听着错落有致的脚步声直到院里。
她心里一惊,打开房门,只见两队侍卫罗列两边,雨夜当中,徐徐走来的那个男人神色肃穆。他披着暗黑的斗篷,却未戴兜帽,额边的碎发湿湿的粘在发际,俊美的容颜仿佛昨日还见,半分未变。
叶晚一时呆住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当中,裴毓走得十分缓慢,他负着双手,特立傲然,只那双凤目在瞥见她之后,表情变了又变。
裴昶的小手紧紧抓着她的头发,疼痛让她缓过神来,感觉到身后男人的靠近。
裴毓不敢置信的目光在她小腹上停留片刻,看向裴昶的目光带着刹那的欣喜:“晚晚,我、我的?”
话音未落,紫剑已到她的身边,小裴昶也是应景地投入他的怀抱当中去:“爹、爹爹!”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我这电脑好像不大对劲,弄不明白了TT,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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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妒火烧
第六十四章
裴毓的目光犹如利刃,他站在院中,只看着紫剑的衣着怒不可遏。叶晚推着紫剑让他先带孩子去睡,他却是站了一旁不肯离去。
小雨淅淅沥沥落在他的脸上,乌苏就站在他的身后:“请公主殿下劝劝,主子还有着热呢,怎能这么胡闹!”
他的脸上哪里有一丝病容,能见的只有震怒。
叶晚撇开目光:“你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无需相见。”
裴毓眯起双眼:“我该干什么去?”
他话未说完,乌苏生怕主子气极伤心在他身边又小声说道:“那孩子至少得有□个月,不可能是公主生的。”
叶晚凤目微瞪:“多嘴!这孩子怎么了?这便是我女儿裴昶,回了京城就要入皇谱的!”
裴毓也不再问,只敛了怒容,大步走近,站了屋檐下就接着雨水,他淡淡目光在紫剑身上流转:“紫剑你好大的胆子。”说着伸手解开斗篷带子,啪地扔在雨地上,径自走进屋内。
叶晚心里微微揪着,正是胡乱猜着这人隐忍的怒气该如何迸发,不想他却是从她二人面前走过,只盯了她的唇片刻,然后转身就走。
裴毓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夜当中。
叶晚抚了额头,头痛不已。
小裴昶有点困了,窝在紫剑的怀里直拱,他抱了在屋里左右哄了哄。回身瞧她还看着外面出神不由得紧皱眉间:“关门吧,孩子冷。”
叶晚嗯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
她低着脸,也不知想着什么。紫剑抱着小裴昶过来推了推她的肩膀,她立刻上床铺被:“今晚让她住这吧,都下雨了别送她回去了。”
紫剑盯着她翘起的后臀,随即别开目光:“那怎么行,半夜她还要吃奶的。”
叶晚哦了一声,他拿了小薄被给孩子包好,已经去桌边摸了伞来:“你先睡,我去给她哄睡再回来。”
她点头,他便打了伞走了出去。
叶晚将他送到门口,她的目光落在屋檐下的一团斗篷上面,许久也没有挪开。
直到逐渐变大的雨水随风打在脸上,她抹了把脸,摸到一片凉意。雨夜里只有哗哗的大雨声音,雨滴大滴大滴地打在他的斗篷上面,这一团黑色,和他融入夜色当中的颜色一模一样,她忍不住低头去捡。
凉气从地面而起,叶晚蹲在地上,刚要伸手,一双锦缎矮靴忽然出现在了眼底。
她愣愣看着这双鞋,张口欲言,却是抿了唇抬起眸来。
裴毓浑身都已湿透,站了她的面前,扬起了手。
她紧紧盯着他的眉眼,只觉得后颈一痛顿时失去了知觉。
大雨依稀,叶晚是被梦境吓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似乎回到了县太爷的家里,颜玉书就坐在亭子里面弹琴,他才学兼备,人又长得好看,几个小丫鬟成天在他眼前晃悠,想引起他的注意。
当时她还嗤之以鼻,可后来为了能够干净一点活下去,她不得不故意引他上钩,于是他教她写字教她弹琴,教她识文断字是为与他对诗,教她琴曲诗歌是为日后能有闲情逸致,她以为那样一生也不错。
可是她错了,她第一次觉得在古代最现实的事情,那就是男人不可能对你一心一意。
不久,颜玉书坦然相告,甚至是以姨娘身份待他,或许在他眼里,这样便是天大的恩情,叶晚跟了顾长安的那天,后半夜下了雨,她疼得睡不着,就听着雨声背诗。
也不知是谁救了她,又是害了她。
隐约当中浑身酸痛,仿佛回到了挨了板子的那一天,又仿佛是她的初夜。
总之她疼得只想哭,然后一下就惊醒了。
一睁开眼,正对上裴毓俊美的容颜。
他似乎已经洗了干净,头发随意地披在脑后,全身上下…她瞥了一眼,下面穿着短短的亵裤,上衣宽松地披着身上,露出精瘦的身体来。
叶晚后颈还很疼,她伸手揉了揉,不由得怒视与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裴毓将她额前碎发撩至耳边:“我回来捡衣服。”
她无语的起身,却发现根本不是自己的家:“这是哪?”
他两指在她身上游走:“自然是本王的下榻处。”
她一手拍掉他的咸猪手:“我得回去…”
裴毓抓住她两手一下将她推倒在床,他欺身而上,只将人压了身下。
叶晚低呼一声:“你干什么!”
“干什么?”裴毓耻笑出声:“你说我要干什么?当然是继续做未做完的事情,”说话间已是扯下她仅穿的小衣和亵裤,因是不耐,两下扯坏,他妒火中烧,也是分别久了,实在想念。
她光洁的两腿呈现在眼底,裴毓饥1渴了许久的身体就像是服了药剂一般,强势地沉入她两1腿之间,任她百般挣扎,还是直接刺了进去。
空旷了许久的身体有些干涩,叶晚甚至喊了疼,可他按着她的手,紧紧盯着她的眼,只一味地在她身体里冲刺!
她对他的身体,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一旦接触,就契合起来。
叶晚的里面逐渐湿润了起来,裴毓知道她抗拒不了,松开她的手,去扶了她的腰身,可刚一松开,她立即挥臂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身体的那一部分还在她的身体里面,裴毓猛地向前一送,她挥臂又打,他只管狠狠地钳住她的腰身,不断抽1送,叶晚连续打了他十几个耳光,他抑制不住身体上的亢奋,到底是早早泄了在她身体的里面。
叶晚捂住脸:“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裴毓抽身出来,一把抱她在怀里:“打够了?出气了?等我事情一了便跟我回去…”
事情了了?犹如一盆凉水灌顶而至,她推了他冷笑:“我跟你回去?我不。”
他皱眉:“听话。”
她用力推他,故意说道:“我不回去,我答应了紫剑要与他仗剑天涯。”
他想起她红肿的唇,用力扳了她的脸捏住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但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裴毓狠狠咬住她的双唇反复啃噬,松开来冷哼道:“别玩过火。”
她腿间他那家伙又是蠢蠢欲动,眼看着他脸又贴近,叶晚一口咬住他的唇,也不怜惜,用力咬出血来才怒视于他:“我想干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得着?”
他紧紧压制她乱动的身体,不让她动弹分毫:“我怎管不着了?你若敢真的寻了野男人,看我不剁了你!”
“野男人?”叶晚抑制不住笑了起来,她发髻半松,一双凤目尽是风情:“他与我也算有了婚约,你可比得上半分?再说,”她盯着他的眼嘲讽道:“你管不住自己找女人,又凭什么来管我!”
分开这么久,这个人他不可能没有女人,她恶寒,更是用力将他掀翻了去。
裴毓有着片刻的忪怔,继而大笑起来,躺了她身边又将她抱在怀里:“原来我的晚晚是想管我来着…”
叶晚推他:“裴毓,说真的,我累了,所以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行不行?”
他盯着她的眉眼,薄唇轻启:“叶晚,你怎知我又找了别的女人?我若是没有呢?”
她无言以对,只不大相信地瞪他。
裴毓松了她坐起身来:“你可真是狠心,在大周我说了多少次要娶你?你顾忌是什么东西?你都不说怎知我做不到?不过是仗着我在意你这点事,难道我除了你就缺女人是吗?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是吗?”
她坐起来翻自己的衣裙,发现都已经不能再穿,光着身子到地上柜里找到一件裴毓的外衫直接披在身上,套了个裤子是头也不回:“我过我的逍遥日子,谁想折腾你了?”
裴毓也起身穿衣,顾不得自己身下欲1火未消,穿了中衣中裤抓住了要夺门而出的叶晚:“你干什么去?我刚说了你两句就受不得了?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若不是有了姑表这曾亲,哪里用费这么多心思?有了公主的身份又为何不好好利用,说什么游山玩水,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