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的叮嘱了几句,无非是叫她安分守己,高阳留下了裴瑾,叫人将叶晚送出郡王府。
叶晚自然是疲倦至极,她不知自己从此是福是祸,却是再不愿涉及其中了。
马车将人送到宁王府的门口,清歌得了消息跑出来接她,她走下马车,额上点点血迹还在,只吓得小丫头差点哭出声来。
叶晚见叶恬没有出来,更是担心妹妹,问了才知道是宁王带着她出去了。她心中不解也作不在意模样,回了房里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自己,觉得可笑至极。
她穿越到古代,若是穿越到裴瑾的身上,那要有如此的容貌,想必是富贵一生,多少公子哥都仰慕求娶,日后风光无限。
可是空长了一副好样貌,却是红颜祸水,只惹得祸事连连…
揉了揉额角上的红点点,洗了把脸,露出伤处就躺倒在了床上。
她要等着宁王回来,让他看看自己受的苦。
还好,晌午刚过,裴毓就带着叶恬回来了,二人一进后院,听说叶晚早回来了,叶恬就兴奋地喊了起来:“姐!”
叶晚背对着门口,懒得动。
叶恬一下冲了过来,她扬着手中的东西喊道:“姐你快看这是什么!”
未待她起身,叶恬已经将手中东西伏在她身上递了过来,叶晚的眼前出现了一家户贴,她瞎了眼似的竟然在上面看见了自己和叶恬的名字。
一骨碌坐起身来,拿在眼前细看,发现的确是姓叶的一户人家,不过是爹死娘也亡…她又惊又喜,一回头,只见裴毓靠在门口,正是笑意吟吟地看着她们姐妹。
叶恬搂着她的脖颈激动地哭了:“姐!我们有家了我们有家了!”
她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不由得怔怔地看着裴毓,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因是接二连三的表演,此时疲惫至极已经不想再甜笑着面对他了。
他一点也不意外,走过来坐了桌边:“怎么?晚晚不想要这个?”
叶晚擦去妹妹的眼泪,只觉得脸上表情已经麻木了:“谢王爷,我姐妹从此能自由行走,谢王爷,我姐妹终脱离苦海。”
裴毓径自倒着茶,冲她姐妹淡淡笑道:“叶恬,还不去收拾东西?”
叶恬这才像想起来似的对叶晚叫道:“姐姐你不知道,王爷还给买了个宅院呢,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小姑娘到了桌边还对裴毓甜甜一笑:“王爷你真是个好人!”
说着大步跑出去了。
他真是个好人?
显然叶晚不这么觉得,她仔细看了几遍自己的户贴,贴着小衣收好了,这才扯出一点笑意来,穿了鞋子过来,在裴毓的目光当中坐上了他的大腿。
“你可让晚晚怎么谢你才好呢?”
她揽着裴毓的脖颈,又故意是分了腿坐在他身上磨蹭,打定主意是料定白日里他不会与她欢1好。
“哦?”宁王揽住她的后腰:“真想谢谢我?”
“呵~”叶晚窝进他的怀里,压下眼底的冷意:“古话说的好呀,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可惜呀可惜…”
裴毓挑眉:“可惜什么?”
叶晚赫然起身,一挥袖子,两手负在身后,再转身面对他的时候,眼底都是淡淡的笑意:“可惜晚晚以身相许,恐怕王爷不稀罕。”
她这样貌果真是最利的剑,裴毓暗暗叹息,瞧着她不同往日的献媚,了然地笑笑:“怎么呢?”
叶晚收了笑意,目光如炬:“千辛万苦都得不到,这次我不过是试探着要了户籍和家宅就全都送到眼前,这般大手笔待我,爷究竟所为何事呢?”
他不知这一面是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但是显然与他想的一样有趣。裴毓故意不解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本王可是好一番担心,等你回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叶晚懒得绕圈子,直接坐了桌的那一边:“王爷就直说吧,带晚晚进京是有什么事想要我帮忙吗?抑或说帮忙都高抬了我,这样恩威并施的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在吃苦,不如直接说了更加感激你不是?”
裴毓笑容顿失,她揉着眉心,显然十分疲惫。
“说吧,什么事。”
“晚晚可真是让本王吃惊,”他站起身来,看着她明明就是娇柔的面容,其中蕴含的各种性格不同面貌其实还有一点点不舍:“先太子裴沭你可听说过?”
她觉得头疼了,就知道没好事:“不知。”
裴毓好心的解释了下:“大周的先太子,其实就是我的第三个哥哥,都道余党已除,可皇上万分的不放心,需要密切的注意着。”
这么一说叶晚就懂了,裴毓出生之前有三个哥哥,他指的就是最小的那个,先皇驾崩前封其为太子的,后面又被推翻。
裴沭——她暗暗将这个名字默念于心。
裴毓站在她面前垂目看着她的发顶:“我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待在他身边监视他至少三年。”
她仰着头,不禁暗自冷笑,裴沭是什么人,皇家的人能保命至今必定有高段的手段,她一介民女,岂敢…
“晚晚何德何能…”
“不,”
她刚一开口立刻被他打断,裴毓伸出两指捻起她的下颌,温热的双唇就落在她的脸颊上面,带着前所未有的虔诚:“你有这张脸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想给女配都写成脑残,所以你们懂的,裴瑾不傻的。女主跟高阳郡主的关系的确是啥啥啥,其中细节还是看文吧。哈哈哈,我终于写到这里了,裴渣给自己挖了第一个坑哈哈!后来他奋不顾身的自己跳进去了…气得要死。
找着了
第十一章
既然他是那么的笃定,那么她就尝试一下,叶晚欣然应下,不过是叫她去勾引先太子,还有三年的期限,若是不成,她不少什么,趁机搜罗金银建筑自己充实的产业,若是真的有幸得到新的金主垂青,不过也就是多了一个垫脚石。
裴毓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他眯起双眼,轻哼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搬出去之后,伺机靠近他可不是说说笑笑那般简单。”
叶晚伸出豆蔻十指,看着自己保养得宜的手,满不在意说道:“我知道,就是勾引他欢1好做他的女人么。”
他定定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原本那么点的兴趣此时全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缠绕,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证明,他在叶晚的世界里,扮演的也不过是一个床客而已。她根本不在乎这个人是谁,只要能给她户籍能带给她想要的东西就行。
这让裴毓忽生恼意,明明是他受了她几个月的侍寝,可这种随意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才是被嫖的那一个。叶晚端起了茶碗,悠然地抿着茶,盯着她的双眸看了半晌,也不见她有半丝的窘迫或者不甘之类的。
拂袖起身,他大力一挥,将她刚放下的茶碗都扫倒,剩余的茶水一下子就溢出来,顺着桌子流到了地上。
她微微仰着小脸看着他,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如此淡定,仿佛他要她做的事情就是去吃一顿饭一样。
裴毓看着地上的水渍,唯恐失态,定了定神说道:“此事若成,爷重重有赏。”
此时不讨价还价那就是傻子,叶晚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我需要王爷帮忙准备两件事作为前戏。”
他闻言挑眉:“说。”
她头也不抬:“第一件,院里那个疯女人曾辱我打我,我要王爷你当着我的面掌掴她,可能办到?”
裴毓顿时黑了脸色,他瞥着她冷笑:“有必要吗?这与先太子有何干系?”
叶晚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不肯退让:“当然有关系,我心眼小爱记恨,总惦记着这件事什么事都做不好的。”
他既然放任这么个疯女人在院里横行霸道的,恐怕也是有原因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叶晚就是不想让她白打了去。
他冷漠地看着她:“还要本王做什么事?”
她呵呵甜笑,对着他又是轻轻作了个揖:“自然是需要些经费,我这单门独户的,初来乍到,想要进入贵女圈内也不是三两日能办到的。”
裴毓挑眉以对:“就这些?”
叶晚知道适可而止,轻轻点了点头,心情大好地站起来到他面前:“能办到吧?”
他回身坐到桌边,躲过了她咄咄逼人的目光。
二人静坐片刻,他才站起身来走到门边让小厮去叫三叔过来。
老总管正是得了闲儿在一边喝小酒,听说是小主子叫,赶紧颤巍巍的跑了来。
裴毓叫他去后院将如夫人带过来,他领命而去,过了半晌,那日打叶晚的那个女子跟着总管在两位嬷嬷的陪同下到了这屋里。
她与那日不同,这个他唤作如夫人的,穿着鹅黄的裙子,明明是二十四五的年纪,却梳着少女的发辫,她脸上妆容精致,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叶晚冷眼瞧着她走到裴毓的身边,这位如夫人脸上怯怯地,真的走到裴毓的身边时候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
“小六是你叫我来的吗?”
“嗯,”裴毓任她拉住袖口,对着叶晚说道:“认识她吗?”
如夫人犹如少女的娇笑:“不认识,是谁家的姑娘啊?”
裴毓抽回自己的袖口,负手在身后:“不是谁家的姑娘,是我后院的,前日还着了你的打。”
她忽闪忽闪地眨着眼,无辜地看着叶晚:“我不记得了。”
叶晚懒得看他二人这般做戏一样的,只背过身去了不再看他:“动手吧,休要废话,前日我挨了打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还没说?老管家心中腹诽着,差点给他的心都吓出来了。
裴毓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快给她认个错,想必她不会怪罪你的。”
如夫人十分听话的低了头:“对不住了。”
叶晚冷笑着转身:“我的脸可不想任人践踏…”话未说完趁着如夫人抬头的功夫上前就是一个耳光,裴毓听见声响之后,亲眼看见之后仍旧不敢相信,她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如夫人给打了。
他愠怒地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不是叫她给你认错了吗?一个疯子何苦为难与她?”
叶晚仰起脸:“疯子会有这样的心计?疯子会仗着你的纵容给我下马威?王爷若觉得晚晚该打就替她掌我的嘴,往这打。”她指着自己的脸,更是对上了他的眼。
如夫人捂着脸,只看着裴毓眼泪汪汪:“小六她打我我没打她…我没打她…”
他压下心中怒火,只对那两个人战战兢兢的嬷嬷挥了挥手,二人赶紧架着不愿离去的如夫人下去了。
叶晚摔了下他的手却没摔开,只怒视他:“放开我!”
他扯了她到自己怀里,将她一下抵在桌上,更是倾向了她:“你可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她不语,只任他的手在脸上摩挲。正是僵持,叶恬和清歌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裴毓心间一顿,忽然低头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他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本王差点忘记了,你还有个妹妹呢,好好为本王办事,不然的话…”
他只说了半句话,可叶晚却打了个冷战。
叶恬是真的高兴,她收拾了一番,和清歌将东西分成了几个包袱,二人拾掇好了一起来寻叶晚。走进屋里的时候,正好看见裴叶二人各自坐在桌边喝茶。
叶府的宅院就离宁王府不远,是个不小的宅院,裴毓让人送了她们过去,他坐了书房作画,听见后院里自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不多一会儿接二连三的,几个都快叫不上名字的女人跑来寻找老总管哭诉。
自然是如夫人又欺负她们了云云,他仿若未见,脑海中却是闪出了叶晚的笑颜。裴毓心有所引,不多一会,一副美人醉卧的图就画好了。
上面的女子似笑非笑的,仿佛看透了一切。
好一个小心眼的,这般记仇,可不知又该怎么记恨他呢!
再说叶晚搬了出去,新宅院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带着清歌马不停蹄地去寻了牙婆,从她手中买了四个丫鬟两个护院,还请了个大婶做厨,开始布置她的新家。
裴毓也真是气得不轻,让老总管给拿了些银票置办东西,再没见过。
叶晚可算是过了两天消停日子。
她给叶恬请了个两个老师,因为早前都是简单教了她一些字,此时是想将她打造成一个全能的姑娘,趁她未嫁前可是要好好雕琢一番的。
因为都是裴毓出资,所以叶晚可谓是花得大方,她四下也打听了一番关于先太子的,发现他传闻很少,只听说是一个文雅的人。
文雅的人她喜欢,文雅的人就会像那个呆子一样,注重的是精神上面的相交相知,而不是裴毓这样的,直截了当的,就是上床上床。
经过几天的沉淀,叶晚恢复了少女的装扮,她每日都去街上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段,想做个营生日后养活自己。
她才十九,若是现代,恐怕这年纪就是个学生。可这比不得现代,只能尽量依照古代的规矩生活,叶晚从大街上面得了一个消息,的确是放榜了。
正值秋日,大量的文人雅士都出现在了京城,每每夜晚,街头多少应对作画的,还有歌女助兴,可谓是热闹非凡。
裴毓让人给叶晚送了一副裴沭的画像,让她记牢,并且提醒她,此人晚上会出现在夜市上面,希望她抓住难得的机会,伺机接近。
叶晚从他那里多少知道了些许的内1幕,裴沭幼时十分崇敬高阳郡主,她在他们兄弟心里就如神话一般。
别个还算好些,就这先太子裴沭,从未婚配,闲谈言语间偶然透露出想找一个像姑母那般样貌才情的女子,才要娶妻。
裴毓打的好主意,她并未处1女,就算接近了先太子恐怕得不到完全的信任呢!
叶晚丝毫不在意他的想法,只听话的打扮一番,带着清歌就上街了。
夜色当中,街边宫灯高挂,各个摊位上面都是字画猜谜作对的,不少年轻的男子或者女子都结伴出游,大周民风也算开放了,处处可见娇俏小姐或者是富贵公子哥的追逐。
刚走了一会儿,清歌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扯了扯叶晚的袖子。她看过去,是顾长安的身影,他带着彩云在不远处买东西。
二人闲谈时可见略显亲密,就在这小郡主的眼皮子底下带着彩云四处闲逛,显然是没安好心。叶晚轻哼着扭了头不去看他,清歌却是先溜了去。
她也不挡着,缓缓随着人流向前走动。
不多时候,真的看见了裴沭的身影,叶晚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远远的,的确是他。此人穿着紫色的长衫,腰系白玉,头戴小冠,手中一纸摇扇不时敲在手上…
正是看了出神,街边小摊边上站着的一个人忽然伸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叶、叶子?”
她定睛一看,身前男子一身青衫,正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喜忧参半。
身后传来清歌的低叫声,她却是看着身前男子愣住了。
清歌挤到身边,只道她在等她,气喘吁吁地凑了她的耳边说道:“我们爷说了,你要找的那个人他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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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
第十二章
清歌挤到她身边,对她说她让顾长安找的那个人他找到了。
不用她说,她也知道了。
这呆子真的在京城,叶晚怔怔看着面前男人,颜玉书一成不变的书生装扮,他头戴纶巾因其肤色偏白,虽然只穿着普通的青色外衫,也衬得风姿特秀。
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一个败旧的香包上,心中微微酸涩。
他立见喜色:“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呢。”
叶晚在余光中瞥见先太子裴沭已经逐渐走远,回头看着呆子可谓五味杂陈。
“少爷?你怎么在这啊?”
“自然是为了科举,”颜玉书上下打量着她的衣着,见她仍旧是少女装扮,心里很是疑惑:“你不是跟顾大人走了吗?怎么到了京城了?”
周围都是人,她示意他跟着她走到一边说话,对他说顾长安即将娶妻,顾家不能容她,她便自行来了京城。
颜玉书皱眉微恼:“你自做好你姨娘的本分,他娶妻自去娶他的,干什么将你撵出来了!一个弱女子离了夫家以后还怎么过活?”
叶晚知道他的性格,知道这呆子是真的为她打抱不平,不由得心里暖暖的:“没事,他给了我不少银子,足够以后生活了,倒是你,”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成亲了吗?有中意的姑娘了吗?”
他背起双手,像过去对她说过的那般说道:“大丈夫三十而立,现在未立业,何以为家?我十几年年年苦读,为的就是高中出人头地,你家少爷我不过二十有三,着的什么急?”
她勾起双唇,露出一丝笑意来,颜玉书就是这样,每天就是在读书当中度过,当年肯对她这么一个丫头做出娶她为妾的承诺已是极其不易。
可惜她轻易不信男人的承诺,选择了一条别样的路。
叶晚俏皮地挑了眉,拱手对他作揖道:“那敢问颜少爷,苦读这么多年,可是高中了?就这么读书真的就能读出春秋大业来吗?”
他一本正经地瞥着她,摆出他少爷的姿态来:“什么话?我教你的那些都忘记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
他话还未说完,她已是接了话去:“书中自有颜如玉!”
颜玉书轻轻的点了点头,赞赏地笑笑:“自然。”
二人在街边暗处说着话,许久不见,此时竟在京城巧遇,都觉得上天冥冥之中这么安排就是注定的,提及往日情分更觉温馨。
彼时叶晚被送去县太爷的家里,这颜玉书在她温柔崇拜的攻势下,许下了待来日高中必娶她为妾的承诺,继而护住了她的清白。
他接受了她的无数次示好,教她识字读书,教她吹笛抚琴,真心待她从未逾越。
叶晚将自己的住处告诉了他,颜玉书却是住在客栈的,他中了举人,只等殿试,如今正是无所事事闲逛当中。
她初见他,心里还有点小澎湃,一时间竟将裴毓嘱咐她的事给忘记了个干净,约好了次日再见,二人都对彼此存了一肚子的疑虑想要叙叙旧。
清歌一直在她身后站着,等书生分道扬镳之后才跳出来指着他的背影惊讶道:“他就是夫人要找的那个人?”
叶晚嗯了一声,目光一直在颜玉书的背影上停留,她想起往日美好时光,竟觉那时才是真实少女。
颜玉书每天分出他宝贵的时间,尽管她大部分的话都是为了接近他才说的,尽管她对他的真心并非如她所说的那么的真,他待她也是极好的。
他身上戴着的那个香包,她还记得是自己为他的生辰准备的,那晚做了心理准备,本来是想趁机献身的,不想相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仍旧是没懂他。
他比想象当中更珍惜她,尽管饮了酒,尽管宝贝似的将香包收入怀中,也动情的吻了她,但在做出承诺之后,却没碰她。
一想起彼时他拥着自己,畅想着金榜题名憧憬着娶她再洞房花烛的呆傻模样,叶晚却是想哭。可她平日做戏太多,此时竟是只酸了鼻尖,哭不出来了…
街道两旁都是商贩,叶晚带着清歌四处闲逛,挑选了些各种颜色的绣线,又买了些许墨宝充门面,这才回家。
看门的护院见二人回来,神色十分的慌张,她一直惦记着明日与颜玉书的约见,心不在焉的也没注意到。也不知叶恬睡了没有,叫清歌去看看,叶晚抱着书画先去了书房,这书房是她临时布置的。
当然,其实她根本不爱看书,不过是为了方便处理一些事情才预留的,将书画都放置一边,随便整理了下,叶晚又看见一边架上的古琴。
古琴是裴毓送的,只说裴沭喜好抚琴吟诗之类的,让她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