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准备礼物了？
…
晚上回到家，破天荒的，顾嘉意进了厨房，拉着顾妈妈学做菜。
“怎么，最近晚上不出去吃饭了？”顾妈妈站在一旁，看着顾嘉意动作生疏的清洗着锅子，“嘉意，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没有跟妈妈报备？”
顾嘉意手一顿，随即想起今天单丹丹提起的，带着任苏去参加婚礼。
但是，如果真的带着任苏去，不就是见家长的意思吗？
天知道，陆壑楠可是自己爸妈的干儿子，那天爸妈一定到场，还有那么多朋友在，可不就是见家长曝光的节奏吗？
是见？还是不见？
是不是太快了？
从认识到谈恋爱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从恋爱到现在，不过半个月的光景…
“妈，我谈恋爱了。”水流从手中冲过，顾嘉意关上水，将锅底擦干烧热，倒上油，“妈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顾妈妈并没有诧异，将手边的花椒递给顾嘉意，“所以，你不喜欢相亲的原因就是他？”
“不是，跟何玺相亲的时候，我还没确定是否喜欢他，不对，应该是有好感的吧。但是，但是我却没有勇气能够跟他在一起。”那时的任苏对她而言总是遥不可及，记忆中的温柔也让她每每想起就会羡慕并退却。
任苏不爱吃辣，爸妈也不爱吃，顾嘉意没有放多少辣椒，直接将腌制好的鸡丁全部倒入锅中，“妈妈，是不是这么炒？”
“嗯，没错。”
“妈妈，其实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没说什么，可是，你一直都介怀我是因为一段失败的恋爱才放弃做会计。”这是第一次，两年多来，顾嘉意与自己的妈妈面对面谈起当初放弃会计专业，放弃爸妈安排好的工作，“妈，可是，我仔细想了想，当我走出卫清朗离开的阴影之后，我发现，他的离开不过只是个契机。因为，我从来就按照你跟爸爸要求的轨迹生活着，学习着。你们觉得做会计好，我就报了财务管理，你们觉得你们走关系安排的公司会很轻松，在别的同学找工作的时候，我仍旧悠闲的吃吃喝喝，谈恋爱。然而，其实，我不喜欢会计，真的，我不喜欢数字。”
锅里的鸡丁渐渐变色，顾嘉意的嘴角渐渐出现了笑意，“妈，我不喜欢会计，不关卫清朗的事，也不是我年少无知的任性。我本就不喜欢数学，不喜欢数字，就算是在大学学微积分，也总是靠死记硬背才在最后的考试里过关，要是真的要我做会计，我无法想象现在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倒入调好的汤汁，顾妈妈狠狠捏着顾嘉意的脸，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谁问你这些了？都过去了，妈妈知道你现在很开心就够了！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男朋友，男朋友！”
很好，没有炒焦，拿过盘子盛满，顾嘉意忍不住拿起尝了尝，“艾玛，好吃！”
“你个小馋猫，是为了他学厨艺？”
“哪有，一点点是因为他，但是大部分是因为我最爱的爸爸妈妈啊！”她用手捏起一块土豆，递到顾妈妈嘴边，笑着撒娇，“这么多年，都是爸爸妈妈做饭，我偶尔也要下下厨，对吧。”
“嗯，我懂得我懂得，如果不是找了男朋友，就你的懒猪脾气，你还能主动要求学做菜？还有，不要转移话题。”
“矮油。”又一次开始洗锅，顾嘉意眼底已再无犹豫，“他其实是我的大学校友，只不过比我早毕业好几年，土木工程专业，现在在做建筑师。”
“还有，她比我大8岁。哎，妈，你别说他比我大太多，也别说什么他老。他可好了，长得可帅了，一点都看不出已经32了。”她急急忙忙帮任苏辩驳，却忘记了，曾经最犹豫的人就是她自己。
“我有说他老吗？”顾妈妈没好气的接过顾嘉意洗完的锅擦干净，放回原处，而后，端着刚出炉的宫保鸡丁去饭厅，“打算什么时候带回来？嘉意，爸妈不会反对你谈恋爱，但是前提是，你不能瞒着我们谈恋爱。你不要觉得爸妈烦，但是，我们的年纪阅历毕竟摆在那儿，很多时候，你也许想不到的问题，我们一眼就能发现。这不叫约束，是替你把关。”
“妈，我…”
“你记住，爸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不管我们做了什么，都是希望你一生幸福无忧，除此以外，别无他意！”就像当初的卫清朗，尽管卫清朗不是上海人，他们却从未反对，只希望顺其自然。
“嗯。”顾嘉意帮着顾妈妈端菜，眼底却是酸酸涩涩，“妈妈，我都懂。我不知道我和任苏能走多远，老实说，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确定自己到底能够和他走到哪一步。是走到终点，还是又一次中途退场？我不知道，也不确定。所以，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选择隐瞒，连告诉你们都不敢。但是，妈妈，我想告诉你，不管是什么，我希望这一次，我能和任苏一起走到最后。”
任苏，这一次，我如此迫切想要和你一起走完我的人生。
所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宜家：任苏，国庆节陪我去参加蛋蛋和我干哥哥的婚礼吗？
仍旧争分夺秒加班的华棠办公室里，某人的手机上出现一条微信，而后，某人的眼底眉梢刹那间柔和下来…
流年33
“顾老师，跟男神谈恋爱是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梦幻？”寿司店里，许初瑾看着正打包寿司的顾嘉意好奇追问，“真像小说，顾老师，你看小说吗？”
打包好任苏爱吃的寿司，顾嘉意转头轻笑，“小许，我记得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对你说了吧，小说就是小说，生活就是生活，生活里哪来那么多梦幻的偶像剧和小言？”
许初瑾明显不认同，帮着顾嘉意拎起寿司，一本正经的解释，“那不一样啊，你跟任总不就像是本小说吗？多巧啊。”
“再巧合也是生活。生活里的任苏就只是任苏，不是什么男神，更不是什么全能大王。”就比如，他其实最讨厌洗衣服，比如，他宁愿下一天围棋也不愿意打一个小时篮球。
所谓小说和电视剧，不过是给人以憧憬罢了。
“好了，还是我来拿吧，小许，反正也快四点了，回杂志社也没事，你可以四处逛逛，或者直接下班回家。”顾嘉意制止仍旧兴致勃勃的许初瑾，“还有，小许，只要快点找个男朋友，你自然就知道小说和生活的区别了。”
“那也得有人要啊。”她小声嘟囔。
“我们小许这么萌，怎么会没人要？”
“哎呀，顾老师，你别这么说。我先回家了，顾老师再见。”
“再见。”
许初瑾红着脸跑开，看着许初瑾蹦蹦跳跳的背影，顾嘉意却突然想起了表姐齐暖夏。曾经的齐暖夏也是这样，背着书包，就连走路也从来都是蹦蹦跳跳，可是如今，虽然仍旧爱笑爱闹，但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顾嘉意转身，向着华棠的方向走去，她想，就在齐暖夏决定留起长发的时候，她就该相信，齐暖夏是认真的。直到现在，几乎快十年的光景，她仍在原地。尽管嘴上不说，尽管身边有一个徐鸣航，依然不曾动摇或是前进。
这样的齐暖夏，让人叹息也让人心疼。
人生究竟还有多少个十年？齐暖夏的十年，薛楚慕的十年，还有，还有徐鸣航的十年，三个人的十年总该有人获得圆满才对。
很快到了华棠，大约是顾嘉意来得次数多了，如今，华棠的前台姑娘已然将顾嘉意当成了华棠一员一般。
“咦？嘉意，又来查岗？不过任总现在应该在跟杨总和赵总开会，你可能要在办公室等一会儿了。”
前台姑娘名叫陈冉，顾嘉意与她熟了，也爱与她聊天，更多的时候，就是陈冉跟她“汇报”任苏的动向，“好的，这两盒寿司请你吃，很好吃哟。”
“谢谢，我正饿着肚子呢。做美食专栏的编辑就是好，上班就是吃美食踩点，还能早退看男朋友。”
“做前台不好吗？天天看帅哥？”
“看得见摸不着才是人生的一大悲剧。”陈冉开了寿司盒子，偷偷摸摸塞了一个进嘴巴，而后，又装模作样点开电脑wps，“好了，我偷偷吃两口，你快去任总办公室吧，杨总回来了，我想任总再也不用加班了。”
“好的。”
华棠的员工早已习惯顾嘉意时不时出现那么几回，此刻，看着顾嘉意再一次在下班前穿梭在华棠的办公区已见怪不怪，更没有了最初的好奇，简单打个招呼，纷纷露出善意的微笑，而后，继续工作。
任苏的办公室果然空着，只是听说杨泽回来了，她也心下一喜，这样她与任苏又可以和从前一样一起吃晚饭了，周末，任苏也不用加班。
等了十来分钟，任苏仍旧没有回来，顾嘉意想起在来时想到的齐暖夏和徐鸣航，忍不住给齐暖夏打了个电话。
“姐，你和徐法医最近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女子正在办公室里忙得昏天黑地，结果接到这姑娘的电话，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曾想，“顾嘉意，你是不是皮痒了？自己在那儿爱得甜甜蜜蜜就够了啊，你别管我。”
“矮油，你是我最亲爱的姐姐啊，周末要不带徐法医出来吃个饭呗，好久没见他了。”
顾嘉意知道，当薛楚慕存在于齐暖夏心间的那一刻开始，想要遗忘，似乎太过艰难。然而，这么多年，她这个旁观者始终看着齐暖夏的暗恋，看着徐鸣航的单恋，明明两个这么般配的人，又为何要落得两两心伤的结局？
“你想他了就自己打电话给他，我们只是好哥们好朋友，OK？”握着电话的齐暖夏顿了顿，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还有，你这么惦记别的男人，你家任苏知道吗？”
“任苏才不会乱吃醋！”
自从那晚齐暖夏哭着说遗憾之后，顾嘉意愈加肯定，只有当齐暖夏彻底放下薛楚慕才能真正打开心扉，在她看来，最适合的人选，大概非徐鸣航莫属。
她也不明白，其实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既然已是遗憾，又怎么可能挽回？既然已无法挽回，不如向前踏一步。
“是啊，如果任苏知道何玺，看他不吃醋。”
“跟何玺有什么关系啊？就算我跟何玺是小学同学，就算他是我相亲对象，那又怎样？我们现在在说你的事情好不好？”顾嘉意撇撇嘴，“姐，你不会真的觉得徐法医对你是哥们一样的感情？”
“不管是不是都无法改变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有，我现在很忙，你快去约会吧你，别来管我了，好好照顾好你自己才是真的。好了，就这样，88。”
“唉，姐…”还来不及说完，耳边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被挂断了，而她的姐姐，到底是真的不明白徐鸣航对她的感情？还是为了两人十年的友谊始终装着不曾知晓？
顾嘉意收回手机，正想出门看看，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熟悉的声音。
“任苏家的宜家，这么久不见，听说在我不在的时候华棠已经是你的第二个工作地点了？”这是笑得格外温和的杨泽。
“任苏家的宜家，我已经为了你们的约会白白替任苏顶了多少活了？你们今晚得请我吃饭。”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桃花眼。
顾嘉意抬眼望去，直接略过走在最前面的杨泽和赵尉闻，看向走在最后略低着头的任苏。
除了最初的相遇，之后的任苏在她面前总是噙着最温柔的笑，总是在第一眼用带着宠溺的目光锁定着她。而此刻，这个男人低着头，脚步缓慢，尽管没有露出别的表情，但是，这么久的相处，顾嘉意知道，他不高兴，是真的不高兴。
“任苏？你怎么了？”顾嘉意径自走到任苏身边，小心翼翼握着他的右手，掌心的温暖依旧，只是这个男人似乎是有了心事，“是工作累了吗？”
面前的姑娘带着小心的语气询问，而他，却无声的笑了。
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心底一瞬间的汹涌已然平息，冷峻的脸上已然恢复往日对着小姑娘的柔和，他说：“没事，刚才只是在想案子而已。”
“真的没事？”
“没事，杨泽今天刚回来，今晚我们跟他们一起吃饭？”揉揉她的脑袋，似乎这是从很早开始，他对她最喜欢做的事情。这样亲昵的动作，就好像她一直都会是属于他的一般。
他看看杨泽，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今天刚回来，可以提早下班了吗？”
“可是我给你带了寿司。”喵喵的，他还以为任苏今天又不会准时下班的。
“没关系，宜家妹妹，把寿司带着去呗。”杨泽接收到任苏的信号，望向顾嘉意的目光却带了些许探究，“走吧走吧，我跟赵尉闻先去办公室整理东西。”
话一说完，杨泽就带着赵尉闻直接走人，而任苏，整理完图纸，拎着顾嘉意带来的寿司，最后，带着顾嘉意去前台与他们汇合。
明明任苏还是那个任苏，顾嘉意却敏感的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想了想，她将他的不对劲归咎到最近忙碌的工作，心里暗自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一定让他好好放松。
几人开车去了“流年”，恰巧秦蕴之也在，顾嘉意去了秦蕴之的休息室和她说话，包间里因为女主角的离开，一度变得沉默。就连一向酷爱耍宝的赵尉闻也不敢再多说几句。
他抬手戳戳杨泽的手臂，挤眉弄眼，示意他开个话题，然而，杨泽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一口一口喝着茶水的任苏。
不是不知道杨泽和赵尉闻的小动作，任苏选择看不见，低头拿着秦蕴之最喜欢的那套白底红梅瓷杯，他突然间想起了那一日，当他和她被秦蕴之算计着变相相亲的时候，她的目瞪口呆。
她一定不知道，当他踏入包间，看到的姑娘是她的时候，他的心间顿时有了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也一定不知道，当她因为他的出现，却不小心被呛到的时候，他手握着这套瓷杯将水地给她，那时，他有多么想轻轻拍上她的背，告诉她，不用介怀。
他们之间的开始，似乎就是被某些巧合主宰，如果没有医院的相遇，如果没有秦蕴之凑巧安排的相亲，他会不会对着这个小姑娘动了心思？如果不是猫天空里，她对着他盈盈浅笑，他会不会选择主动？
应该还是会的吧，他放下茶杯，终于笑了。
他终究是拿她无可奈何的…
“任苏，你们家宜家并没有把你介绍给家人？不然，她家怎么还给她安排相亲？”看着任苏嘴角牵起的笑，杨泽也笑了，语气中带着刻意的调侃，也有三分认真，“看来，她并没有告诉你她相亲的事情？若不是今天我们在门口听到的话，你…”
“哈哈，任苏，你也有被嫌弃的时候啊。”赵尉闻嬉皮笑脸接下杨泽的话，但是那双桃花眼中却没有丝毫的调笑和玩笑，他说，“任苏，你也得加把劲，得让你们家那位早日给你名分！”
停顿了一下，赵尉闻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不过我还是挺想不明白的，任苏，从开始我就诧异，我没想到，你喜欢的是像顾嘉意这样小妹妹类型的女孩。”
“我也没想到会是嘉意，更没想到，我会非她不可！”
雅致的包厢里，男子清润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个看似温润的男人，此时此刻，含着温和的笑意，眼底，却是截然相反的坚定。
流年34
是什么时候开始起了心思？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连杨泽和赵尉闻都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
任苏晃着瓷杯，漆黑的眼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透亮。
“任苏，那次在学校，看到是那个姑娘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了。”杨泽突然松了口气，方才一瞬间的不满烟消云散，“所以，你是追着小姑娘去的？”
是了，就是那次的毕业季校园游？
任苏转头看着门口，明知道此刻他的小姑娘还在秦蕴之的办公室，他望着门口的目光依然温柔。
是追着小姑娘去的？
怎么能不是呢？
就是因为从顾嘉意的微信朋友圈看到他们班级的毕业季校园游才让他起了心思，不管不顾拉着杨泽和赵尉闻回了学校。直到到了学校，他才恍然失笑，就凭着一个时间，没有地点，他就这么去了学校，而后，他要做什么？
去找她？还是找机会来个偶遇？
可是，他又该去哪里找她呢？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对于顾嘉意，他是真的认真的。
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找吗？他竟真的产生过这样傻瓜似的想法。
再然后，多巧，当他犹豫是停留在食堂还是图书馆必经之路的时候，他看到了她，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姑娘。
看着她不自然的神色，他选择转身离开，这是为什么？
杨泽不解，赵尉闻不明白，但他知道，他只是舍不得她为难罢了。
“我比他大八岁，难道不该让着她，宠着她吗？”他说的理所当然，却也掩饰住不久前心底的黯然。
而后，视线中，那扇门开了，他的小姑娘回来了。
“咦？你们干嘛都看着我？用不着这么欢迎我吧？”顾嘉意被秦蕴之调.戏了很久，迫不及待回到预留的包间，刚一开门，正看到原本该聊天喝茶吃点心的三人直勾勾的看着她，目光复杂，她微愣，“我有什么不对吗？”
任苏起身，踱步至门口，拉过她的手，回到座位，“没有不对，都在等你回来，你来了才好上菜。”
他笑得温和，脸上已没有顾嘉意之前在办公室看到的不快。按铃示意上菜，任苏替她倒上茶水，又将点心转到她的面前，“吃一点，味道不错。”
顾嘉意满脸黑线，“你忘了吗，我今天外出踩点，两点的时候还吃了好多寿司！”
喵喵的，这是要胖十斤的节奏吗？
赵尉闻“噗嗤”一笑，调侃道：“你们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是不是我跟老杨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老杨，要不我们走人？”
“嗯，走吧，正好我很久没跟嘉意约会了。”任苏顺着赵尉闻的话接下话，说得理直气壮，“还不走吗？”
“卧槽！任苏，重色轻友！老杨，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那么多时间，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天天把工作扔给我，自己去约会！切，你不想让我跟老杨做灯泡，今晚我还真就做最大伏的超级大灯泡！”
原本仍有些诡异的气氛因为赵尉闻的几句话顿时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和无厘头。这样的赵尉闻，也让顾嘉意很好奇，当初他是怎么追到的女朋友？
继续埋头苦吃，杨泽吃着古老肉，若有似无的试探，“任苏家的宜家，你有没有看过任苏的毕业设计？”
“嗯？”顾嘉意不解，“毕业设计？没有啊。”
“嗯，有机会去看看他的毕业设计，很可爱，很像甜甜圈。”杨泽忍着笑，对着任苏挤挤眼，终止了话题。
“哦，好。”
甜甜圈？怎么那么熟悉？是谁说过的来着？
顾嘉意想了想，依旧没有丝毫印象，而后，面前出现了一碗山药排骨汤，她对着任苏甜甜一笑，“谢谢。”
“不客气。”任苏摸摸她的脑袋，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多说。
傻姑娘，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光，也是我小心珍藏的回忆！
…
离开“流年”的时候，地面已是一片潮湿，不知什么时候，一场雨悄然而至，又在他们吃完饭之后，除了地面变了颜色，其他再也看不出这场雨的到来。
与杨泽和赵尉闻道别，任苏牵着顾嘉意的手一步步走着。
“任苏，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从没想过，在未来的几年后，我还能再见到你。”下过雨的晚上，没有了往日的闷热，远处的灯光下，似乎也被笼罩了一层烟雾，湿湿润润，让人舒心。就像是此刻在她身边挽着的男子一样，对她，永远这么温和而缱绻，“如果我会知道多年后我会跟在一起，那我当初一定要少看你几眼。”
若我知道，多年后我会爱上你，那我当初一定不会羡慕你和那个女孩，以致于如今想来，满满都是酸意。
可你，终究还是我的。
“第一次见到你，我却希望能够再次见到你。”身旁的小姑娘挽着他的手，却仍不好好走路，时而蹦一蹦，时而拉着他到处看一看。就如同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灵动而活泼。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希望多年后再见你，能为你设计你心目中的甜甜圈。
但是，我无比庆幸，多年后相见，你已孑然一身。
“嗯？为什么？”她停下脚步，拉着他追问，“在你看来，我们第一次相遇不是在电梯吗？在电梯里，除了你帮我按住电梯以外，我可没看到你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一秒。”
听着她的嘟囔，他笑着揽过她，将她揉进怀里，“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看你？”
你又怎么知道，那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我都看见了，我…”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轻了下去，直到最后禁了声。
喵喵的，不打自招！
倏地甩开挽着他的手，她向前小跑两步，一个转身站定，镂空凉鞋上一阵水光。
“嘶。”冰冰凉凉的水珠浸上脚踝，还来不及多说些什么，顾嘉意慌忙翻出纸巾，蹲下.身子，手中的纸巾却被另一只好看的手“夺走”。
面前的小姑娘恼羞成怒，任苏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站好，接过她说中的纸巾，没有犹豫，蹲下.身，一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一手轻轻擦拭四溅的水珠。
“任苏，别，我自己来…”
那个骄傲的男人在她面前毫不犹豫的弯下腰，一股温热通过他好看的大手传入她冰冰凉的脚踝。
夜晚，微风拂过，路灯下，男人的脸庞看的不甚清晰，顾嘉意却分明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