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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愿意,不是不可能的。”她平静道,“只看你怎么想,如果你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那么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会对你好的。”

他怦然心动,但是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道:“田大人…”

“田宏遇那里,有我。”她握紧他的手,“你留下来,只陪我一个人,我也只有你一个人。”她恳切道,“我也只不过想要一个人陪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改嫁,可是我不甘心就为一个我根本不爱的男人守一辈子,我为什么要为他守着,我也想要有自己的幸福,为什么长平可以和周世显恩爱白头,我就要孤零零地吃斋念佛。”

“我遇见你,你遇见我,这是一个机会,我帮你,你留在我身边,不用再过从前的日子,而我有你,也不至于孤单终老。”

她松开了他的手:“我不是在逼你,你可以当做我想帮你,又或者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我也是一个贪图你美色的人,但是…至少我是真心的。”她掩上门出去,“就像你说的,交易结束了,不过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会让人准备好客房,你就当是做客好了。”

她果然说到做到。新的厢房被布置好,非常舒适整洁,他独自一人睡在床榻上,看着天蓝色的帐子发呆。

他在想她之前说过的话,能够不回田府当然是最好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松了一口气,他一遍一遍回想她说的每一个字,她当时的表情,可是越想,越心动。

这三年来,他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着脱离这个泥沼,可是做不到,没有人能帮他,他觉得自己渐渐在丧失灵魂,变成行尸走肉,在这么下去,他怕自己会率先疯掉。

那么,为什么不答应她呢。

答应她吧,平乐公主有什么不好的,她年轻、漂亮、聪明、温柔,还对他好,他在她身边觉得舒服,和安全。

试一试吧。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好失去了,左右不过是变成这样而已。想到此处,他猛然坐了起来,推开门,外头的冷风灌了进来,古人说孤枕难眠,倒也不是骗人的。

他走到她的房门口,听见一个宫女在说话:“公主,您再寂寞,也不应该招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男宠,万一被陛下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她打断她,“我现在过的日子,和死了有区别吗?而且我觉得他挺好的,男宠又怎么样,至少我喜欢他,总比我那驸马好得多了,他让我恶心,明明没有这个能力,还要来亲我,我想起来就觉得作呕。”她的口吻带着厌恶,“你们不要多嘴,不准在玉茗面前乱说话,他心思细,容易多想,但是…是个好男人。”

那宫女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了嘴,他慢慢推门进去,她已经卸了妆,青丝披散,烛火下,表情温柔。

她见到他有些意外,挥了挥手示意宫女退下,然后问:“怎么现在过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问。

“什么?”

“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他声音有些颤抖,可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不会有别人,是吗?”

她微笑起来:“是的,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们相依为命,好不好?”

他快步上前,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寻求保证:“那你保证。”

“我保证。”她柔声道,“我发誓,我不会让你去陪别人,我也不要别人来陪我,就只有我和你。”

他紧紧拥抱着她,眼泪湮没在她漆黑浓密的发丝里:“我相信你,你不能骗我。”这句话让她不禁莞尔:“我人都在这里了,骗你作甚?”

“那我要先收定金。”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公主笑了起来:“好,只要你喜欢。”

那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不必担心其他,只要在她身边就好,他不用用任何面具来伪装自己,不用察言观色,不用费尽心机,她在那里看书,他就陪着,她写信,他就磨墨,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是在笑的。

“为了你,真是做什么都值得。”她提笔沉吟了一会儿,写了几封信,他看到几个略微眼熟的名字:“这是要干什么?”

“你的卖身契是不是还在田宏遇那里,得先拿回来,还得让他心甘情愿交出来。”公主吹干纸上的墨迹,“我是女儿身,很多事情不方便做,所以得让人替我做一把刀才行。”

他看了一眼,没看懂,公主莞尔:“京城的局势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田宏遇借田妃的力量,在锦衣卫任指挥使,所以一般人不敢轻易惹他,要对付他,只能挑另外和他势均力敌的人。”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的,对京城的种种局势竟然了然于胸:“我倒是在锦衣卫里发现一个不错的人才,这小子聪明,识时务,除了身边总有些桃花债,是个可塑之才。”

“耐心一点儿,这个局要布得天衣无缝,你安全,我也会安全。”她柔柔地说,“不能为了他毁了我们的未来。”

我们。他想,他喜欢这一个词。

后来田国舅陆陆续续来过几次,拜托了公主一些事情,她和他讨价还价一番,总会应承下来,田国舅几次三番想要见他,却被公主拒绝了。

于是不知不觉,他就在这里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外面都谣传他病故或者是被旁人包养了,田国舅不敢毁坏公主名誉,因此未曾辩解。

这段时间,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有的时候想,就算是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至少他真的拥有过这样的一段日子了。

虽然心知是大逆不道,但是他还是觉得,他和公主就好像是夫妻一样,同行同坐,他可以为她画眉挽发,她会为他举箸夹菜,一如平常夫妻,除了公主要出门会禁止房事之外,床榻上也是尽享鱼水之欢。

他有的时候会想,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这个想法虽然像是自欺欺人,可是却让他觉得很愉快,从前都是他属于别人,可是这一次,好像有那么一个女人,是完整属于他的。

自从在一起之后,他没有别人,她也没有别人。

有一天的半夜,下着瓢泼大雨,他们欢好之后在锦帐内喁喁私语,这样的深夜里,两个人肌肤相贴,更是觉得亲密无间,他刚想和她说什么,就听见一个宫女在外面喊:“公主,田府派人过来了。”

他一惊,只见公主慢条斯理地坐了起来:“这么晚了,让他们明天再过来吧。”

“田管家说十万火急,请您千万移步一见。”那宫女道,“他还说,他带来了您最想要的东西。”

这句话终于让她露出了笑靥:“这还差不多。”

她不紧不慢更衣出去,而田管家一身是水,形容狼狈,一见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公主殿下,大人他,他被人捉进了天牢,您救一救他。”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她露出不解之色。

田管家把事情噼里啪啦一说,总而言之就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人就是他在锦衣卫里的死对头等等,公主果然为难:“锦衣卫内部的事情,我不便插手,这实在是…”

管家迫不及待把一个匣子交出来:“这是大人的意思,只要能救他出来,温玉茗就是您的人了。”

她故意犹豫了很久,这才一咬牙:“好吧,我尽力而为,你告诉田大人,千万沉住气,我会想办法的。”

她收下了这份礼物,回到屋里,难得像一个女孩子一样喜形于色:“看。”她抖了抖那一张纸,“拿到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

“拿去吧,你自由了。”她长长松了口气,笑盈盈道,“对了,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她从床头的暗匣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他拆开来一看,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以及…一份户籍证明。

“温怀光?”他轻轻念出这个名字,“这是?”

“你的新身份。”她依偎在他身边,轻轻道,“温谦君子,容颜有光,我给你新名字,新身份,还有,新的开始。”

他觉得惶恐:“公主?”

她按住了他的唇:“你留在我身边,只能做一个没名没分的男宠,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它困了我,我不想它困你,你走吧,带着这些东西,你可以读书做官,你也可以买田娶妻,做一个普通人,过你想要的生活。”

他甩开她的手,把卖身契也好,户籍和银票也好,统统烧掉:“你骗我,你答应过我的,说我们会在一起,说我们相依为命。”他抿着唇,“你骗我,你居然骗我,你保证过的。”

她叹了口气,要和他解释:“跟着我,真的没什么好的,你听话,走得远远的,外面的人都不认得你,你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想过什么日子?”他把东西烧得一干二净,抱住她的腰,“我想要你,我只要你,我愿意陪着你,你只有我,我只有你,这样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你不应该自作主张。”

她眼角微湿:“傻瓜,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很好了,我很喜欢,”他收紧手臂,贴着她的面颊,“我已经过不了正常人的日子了,你就让我陪着你吧,日子还那么长,我们相依为命,以后你要是要念经我就陪你,你要茹素我也陪你,你要守寡,我就…”

“你就怎么样?”她绷不住笑了。

“就爬你的床。”他理直气壮地说,“让你一辈子做不了贞洁烈妇。”

是啊,日子还那么长,她内心深处,何尝想让他走,她难道不寂寞吗?“那我们只能做没有名分的夫妻了。”她笑了笑,依靠在他的肩头,“愿不愿意?”

“没有名分不要紧,有关系就行了。”他抱着她转了一圈,“睡觉了睡觉了。”

公主被他抱回了床上,笑个不停:“等等,我还要去让人捎个信呢,田宏遇指不定要在牢里吃什么苦头。”

“管他呢。”他吹灭了烛火,把帐子拉下来,“他这样对我,你就当给我报仇嘛,好不好?”

他要是撒娇起来,真是扛不住,公主心都软了:“好好好,不救他,就让他吃点苦头,满意了没有。”

他满意了,一口啃在她肩上,含含糊糊说:“公主,喊我名字。”

“玉茗?”

“不是那个。”他舔了舔她的唇,“怀光,我喜欢那个名字,你给我取的名字,那些我都不要,我要这个。”

她柔柔笑道:“好,怀光。”

“嗯。”他觉得不过瘾,“还要听。”

“怀光,怀光,怀光。”她说,“我的怀光。”

“公主,公主,公主。”他的声音里也满是依赖和笑意,“我的公主。”

黑夜无声,暴雨如注,可是那一刻,他们温柔地凝视着对方,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