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霓唯一放心不下得的人是萧琳,女子想要改写命运向人报复,唯一的指望便是所嫁之人,萧琳若是嫁给皇子...将来的变数极大。

“朝堂上有消息么?”

“回夫人,司徒贵妃怕是没听您的建议。”

唐霓嗯了一声,目光盯着院落中绽放的寒梅,士族尚未失去最后的气运,现在还不是抛出科举制和重新定品的时机,“侯爷在何处?”

面容清丽的翠儿低声道:“侯爷在书房,让人不必打扰他。”

唐霓抿了抿嘴唇,看了一会梅花,红颜的花瓣上粘着几片雪花,衬得红梅色泽鲜艳,“让人准备暖脾胃的红豆粥送去给侯爷,说我说的,侯爷公务繁忙,也不可亏待了身子。”

“喏。”

翠儿欲言又止,唐霓轻笑:“十几年的感情若是很容易消散的话,祁阳侯反倒让我低看了他一眼。丹阳真人同我性子不同,她决绝刚烈,我懂得夫妻之道,懂得妥协步步经营。”

“奴婢是妹妹夫人的,只是丹阳真人太...怎么缠住侯爷不放呢?”

唐霓躺靠得更舒服一些,“她是想让侯爷后悔,话本不是常常这么写?只不过,我不会给侯爷后悔的机会。”

多少言情小说中都是如此,前妻不在反倒是想着念着,唐霓可不会坐视,该争取的她亦不会放过,不为了自己后半生,也得为儿女考虑。

身边躺着一个时时记挂着前妻的丈夫,唐霓会觉得恶心,然如何消弭丹阳真人的影响,她真要好好的谋划一番了。

大夏国都城金陵,要比吴郡冷上一些,前两日金陵迎来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金陵城种下的寒梅迎着雪绽放,将金陵妆点得分外妖娆。

酒肆青楼歌舞不休,此时云集了名士,狂生,富商,以及闲散的勋贵子弟,他们或是于歌姬**,或者煮酒论诗,或者拔剑比武,或者针砭时政,景色优美,寒梅环绕的青楼酒肆宾客云集,彻夜狂欢。

李炫奕领着年仅三岁的三弟李炫铜避开浮华热闹,去水镜书斋寻找秦王府二公子李炫铁。李炫铜生得粉雕玉琢,正是可爱又是好奇的年岁,一路上他们兄弟颇为引人注目。

有李炫奕在他身边,也没谁敢上前凑热闹,同李炫奕相熟的人,纷纷窃窃私语,怎么煞神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哥,他们好像在说你哦。”

“你听错了。”

李炫奕眯起眼睛,方才凑在一起议论的人鸟作猢狲散,李炫奕嘴角满意的勾起,将毛茸茸的护耳带到李炫铜耳朵上,被风吹起的绒毛,又让他想到了毛绒团子,分别不过半个月,他...他没出息得又想她了。

“大哥,你的脸好红哦。”

“你看错了。”

李炫奕牵起弟弟的手就走,李炫铜眨了眨眼睛,看错了吗?大哥一定是想...突然他手上多了一根糖葫芦,李炫铜笑眯眯的咬住,“是我看错了。”

李炫奕摸了摸弟弟的脑袋,他锦缎袍袖一展,避开以前常去的青楼画舫,步入水镜书斋所在的街道。

大夏金陵都城在建造的时候便有过规定划分,将商业摊床,大臣勋贵宅邸,青楼酒肆,书斋书院等地方划分不同区域,水镜书斋因刘大儒善于授徒而闻名遐迩,李炫奕走到书斋门口,也因浓重高雅的氛围放轻脚步。

随处可听的读书声和吟诵诗词的声音仿佛福音洗涤人的灵魂。李炫奕以前不屑,如今却觉得此处不错。此时一道刺耳的嘲讽声传来:“如此简单的问题,秦王二公子回答不出?”

李炫奕握紧弟弟的手,大步走进了水镜书斋。

ps有来有往才叫争,唐霓和萧菀是对手,咳咳,小醉争取写得更好一点,不能将她们太脑残化。小醉继续求粉红,谢谢。

第五十八章 兄弟

酷似秦王的二公子李炫铁虽然比李炫奕小了将近两岁,然身材同李炫奕相差无几。

在李炫奕领着三弟进门时,他正双膝跪在自醒碑之前,旁边亦有几个华服少年嘲讽李炫铁,说得极是刻薄难听。

李炫奕换做以往早就冲上去了,也因为他骄横莽撞的性子造就了他仗势欺人的煞神之名。

原本这些他不在意,恣意妄为,随意挥霍他秦王世子的特权。从吴郡回来之后,尤其是读了九天兵鉴下卷之后,李炫奕思路清晰了许多,若是没有秦王世子的身份,谁会惧怕于他?

何况萧琳有丹阳真人为母,有萧居士为师,这两座大山摆在李炫奕面前,他想翻过去绝不是凭着现在的才学,名声就能如愿的。为自己,也是为毛绒团子,李炫奕再踏入京城后,心性沉稳了许多。

秦王府看似花团锦簇,然说步步惊心也不为过。父王不能支撑王府一辈子,作为世子,他如果承担不起责任来,何谈赢过司徒九郎?又怎会让毛绒团子刮目相看?

李炫奕冷声问道:“你们几个是做什么的?”

众人知晓有人进来,亦听到了脚步声,闻声一看,见一俊美高冠博带少年,贵气逼人,锐气一样逼人,有人认出眼前冷静持重的少年,吓得一瞬脸煞白,“秦王世子...”

他们敢于嘲讽秦王二公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李炫铁不得秦王重视,并同李炫奕感情寻常,再加上李炫奕不在京城,否则他们不敢做得如此明显。

李炫铁因为酷似秦王的容貌,在大夏国吃尽了苦头。秦王常年戍边,对三子关爱很少,李炫奕一是世子,二是经常闯祸惹事,秦王对李炫奕最是关注,对李炫奕用心最深。

“哥。”

李炫铁抬头,李炫奕牵着三弟的手走到他身边,一手扶起李炫铁,将他护在身后,李炫奕俊美的剑眉高高扬起,轻蔑的看着已经抽出宝剑的学子,“你们想要私斗?”

“我..我...”

拔剑的少年持剑的手臂颤抖,虽然士族勋贵有一言不合便把剑比试的传统,然在京城里,谁也不敢说能稳赢秦王世子。

李炫奕想得有点深,他煞神的名头不仅因为他是世子,同时他也是真正打出来的名头。

等到他真正成为杀神,再回头看青葱岁月时,总是会对身边的人骄傲的感叹,天赋异禀,世间罕见!

李炫奕从吴郡回来,另一项收获就是同司徒九郎学了几手,有时候装模作样还是挺能糊弄人的。

他目光越过拔剑的学子落在雕刻着自省两字的石碑上,在石碑旁边中满了梅花,微风吹过梅树,有几片梅花瓣落在石碑上,黑墨得大字多了几片的红,几片的白。

“敢问刘大儒,私斗是水镜书斋的习惯?”

“秦王世子,请到论言阁详谈。”

李炫铁的低垂下眼睑,笼在袖口的手握紧,盯着地上飘落而下的梅花瓣,李炫奕曾经同司徒九郎在吴郡争锋,虽然都传秦王世子惜败,但李炫奕败得是司徒尚。

一般人上门挑战,司徒九郎根本不予理会。换句话说,就是想要找刺激,宛若谪仙的司徒九郎也不会给你机会。

更为难得的是司徒九郎亲口承认李炫奕为他凭生之敌,当众约定十年再定输赢。李炫奕的名声骤然提升,秦王世子是可同司徒九郎比肩的人物,遂一向清高的刘大儒才会邀请他去论言阁圣地。

“本世子今日来水镜书斋,并非同刘大儒请教,亦不是以言论定胜败,本世子是来接二弟回府团聚。”

刘大儒青衣薄带,踩着高齿木屐从几株梅树后走出,刘大儒瘦高的身材,五官中正,他捻着下颚留有的三尺胡须,似不认识一般看着李炫奕,淡笑道:“世子殿下让在下刮目相看,料想你吴郡一行收获颇丰。”

“本世子以为令高徒的收获更多。”

李炫奕眉梢挑得高高的,想让他承认不如司徒尚,向司徒尚学习,那是做梦。整日带着面具的司徒尚有什么值得学习的?毛绒团子,你可千万不能上当。

“二弟同我回秦王府。”

李炫奕转身欲走,旁边的弟子纷纷向刘大儒拱手,“老师。”

“且慢。”刘大儒叫住李炫奕,“李炫铁尚未自省,不得离开水镜书斋,他既入我之门,需遵水镜书斋的规矩。”

李炫奕朗声道:“水镜书斋的规矩?好一句规矩,敢问刘大儒何为自省?为何要自省?自省之人的旁边还有人谩骂侮辱?你教导的弟子,尚且不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二弟许是一个问题回答不上,然焉知他不如旁人?焉知他将来永远落后于人?”

“三清祖师四十方成大道,五十入住知守斋。比他道德高深的人,如今在何处?”

李炫奕对刘大儒嗤之以鼻,张口闭口规矩,还不是因为看不起从戎的父王?在大夏皇子从戎戍边,很是让文采风流的文人士族看不起。

李炫铁酷似秦王的面容,又因面丑而受人讥讽。在大夏国,貌丑之人连学都不能上。若不是他是秦王的儿子,刘大儒不会让他入门。可以无才,但绝不能无貌。

刘大儒面色凝重,李炫奕的问责让他难以回答。李炫铁天赋一般,并非惊采绝艳之人,刘大儒对秦王和李炫奕素有心节,即便收李炫铁为徒,对他态度一般。

“世子殿下...”

“刘大儒你错了,我并非以世子名头来责问于你。”李炫奕反手握住李炫铁的胳膊,他手臂上的伤口还没痊愈,又连日骑马赶回京城,移动之下,衣袖上隐约有几道红色印记,“我以二弟之兄问你,水镜书斋的规矩是不是因人而异?法家有言,法不公,则无法存世,法不严,则纵容姑息,法不明,则人心难服。”

李炫奕这番说辞,让在场的学子全都低下头颅,刘大儒向李炫奕拜服:“在下受教了。”

“二弟可愿继续跟随他习文?”

“愿意。”

听见李炫铁的回答,李炫奕眸底闪过为难,放开两个弟弟的手,走到刘大儒跟前,抬手扶住还鞠躬的刘大儒,李炫奕转而向刘大儒请罪,“当初本世子任性妄为,伤到先生心爱之物,还望先生大人大量,勿怪本世子莽撞。”

在场所有人的目瞪口呆,包括李炫铁兄弟,秦王世子竟然认错了?有谁见过秦王世子认错?刘大儒吃惊的干动弹嘴唇,过了好半晌,才找回声音:“世子殿下...不怪...不怪...”

“如此先生可愿同本世子一笑泯恩仇?”

“可。”

刘大儒毕竟是司徒尚的启蒙恩师,气派,才学,为人,拿捏得都极为恰当,秦王世子当众认错,他再过于针对李炫铁,便是他小肚鸡肠,没有名士风度,两人互相拱手,预示着这段恩怨彻底解开。

等到李炫奕兄弟离去后,刘大儒意味深长的说道:“莫怪九郎看重于他,果真是璞玉难得,当同九郎并称于世。”

回秦王府的路上,李炫铁不停偷偷打量李炫奕,李炫铜顾不上看外面的热闹,围着李炫奕欢快的笑道:“大哥好厉害,大哥好厉害。”

李炫奕直接抱起了猴儿一样的李炫铜,捏了你他鼻子,“你将来比大哥还厉害。”

“我也能像大哥?”

“为何不行?咱们兄弟不都是父王和娘的儿子?”

李炫铁刻板的嘴角多了一分味苦的笑容,怕是只有大哥才是父王和母妃的儿子,大哥凝聚了他们所有的关心和疼爱。父王一贯忽视于他,母妃除了让他刻苦用功之外,对大哥关注最多。母妃甚至都不知他喜欢什么菜色,但却对李炫奕的小事都记在心里...

“二弟?”

李炫奕回头看停在远处的李炫铁,看出他神色复杂,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大哥方才所说的法家之说,是从哪里读到的?”

“哦,在知守斋随便翻看了一本法家的孤本。”

李炫奕随口回道,他比不上司徒尚过目不忘,但一本书也能记下大多的内容,法家兵家学说又是他最感兴趣的,记住也不奇怪。知守斋汇聚古往今来的孤本典籍,很少有地方能比得过知守斋的藏书。

李炫铁失落的一笑,“大哥的运气一贯是我们兄弟中最好的。”

“光凭运气可不是常事,要有真本事才能立足于世,眼下虽然不是大世之争,然并不能大意。”

李炫奕眼睛亮晶晶的,清澈而又坚决,李炫铁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低头道:“我会记得大哥的话。”

兄弟三人走进秦王府,秦王妃一见到李炫奕抱着小儿子,慌忙道:“奕儿,你手臂上还有伤,伤口裂了怎么办?”

“娘,小弟不重,没事..”

秦王妃从李炫奕怀里抱走李炫铜,顺手交给二儿子,关切撩开李炫奕的袖子,看到绷带上的血迹,秦王妃红着圆圈道:”还说没事?”

“娘。”

李炫奕揽住秦王妃,嬉笑道:“如今的大事是...民以食为天,儿子...好饿,儿子想吃娘亲手做的桂花糕。”

“有的,有的,都奕儿留着呢。”

秦王妃被李炫奕搀扶进屋,李炫铁抱着懵懂的三弟,母妃什么时候会看到他们?

ps这个故事每一个人的成长轨迹都是定好的,小醉查了很多的资料,架构了这个朝代,尽量不会存在漏洞,最近小醉一直在埋线的。唐霓自信科举能打败士族,那是她的想法,是穿越女的优越感,不是查资料的话,小醉可能也会这么认为。现代虽然知识爆炸,但真实的历史有几个贯通的?下一章就是萧菀针对唐霓的又一项布置,萧琳也会出场的。这个故事小醉用心最多,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小醉,谢谢。

第五十九章 玉难

月上中天,夜星闪烁,祁阳侯从书房跨入唐雳所住的院落。

因祁阳侯封了萧菀的住处,唐霓毫无怨言另居而住。萧菀会享受,唐霓一样是懂得舒适享受的女子,因此院落得布置高雅舒服,皱了一整日眉头的祁阳侯对唐霓有了几分的愧疚。

守在门口的婢女请安,祁阳侯走进屋子,一室温暖馨香,家具铺衬贵气而不奢靡“夫人。”

在临窗的炕上,唐霓靠着迎枕软垫,一盏罩灯在侧,黄韵的灯光映衬着唐霓绝美柔和的脸颊,她一手拿着书卷,一手轻轻抚摸凸起的小腹,黑亮水滑的青丝垂在她胸口。祁阳侯感觉唐霓整个人宛若镀上了一层神光,柔美,慈爱,高雅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没见过女子有孕,但大多身材臃肿,大多面颊有斑块。

唐霓绝对是上天才宠儿”她同寻常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那么完美出尘。

“侯爷。”

唤醒祁阳侯得是柔美婉转的声音,迎向他的是能拧出水来淡然的水眸,祁阳侯喉结滚动,上前几步扶住起身的唐霓,手掌下的肌肤一如既往的滑腻紧致,没有人比祁阳侯清楚,唐霓拥有怎样一副妖娆的娇躯,她娇羞腼腆却能给祁阳侯极致的享受。

“夫人,莫动,算细孩儿。”

祁阳侯小心的扶着唐霓重新躺靠在炕头,唐霓反手握住祁阳侯的手臂,淡笑道:“妾身哪会那般娇贵?”

唐霓突然皱起了眉头,祁阳侯紧张起来此时在他脑袋里再无法想到萧菀祁阳侯关切的问:“怎么了?”

唐霓满含无怨无悔的微笑,拽着祁阳侯的手贴进自己的小腹,柔声说:“他们踢我看得出是个淘气的。”

隐约的胎动,骨血相连的感情,让英俊儒雅的祁阳侯痴呆了半晌“他真的动了?动了?”

“他们是喜欢侯爷的。”唐霓伸展娇躯,让祁阳侯摸着更舒服“再向侯爷打招呼呢。”

祁阳侯俊脸微红,坐在唐霓身边揽住她肩头,唐霓有孕的辛苦从未隐瞒过他,他眼看着唐霓吃什么吐什么,哪怕吐得再多,唐霓都拼命咽下去,只为了让孩子能健康,祁阳侯一脉子嗣艰难祁阳侯人过中年,唯有一女还不肯人他,祁阳侯极为需需要自己的儿子继承侯爵,他感动说:“霓儿,为夫拜谢于李家功臣。”

祁阳侯站起身鞠躬倒地唐霓忙抬手相服,依偎进祁阳侯怀中“为夫君生儿育女,是妾身该做之事。何况能同夫君有子有女,亦是霓的幸福所在。”

唐霓眼睫低垂,为她们再多的算计再多的谋划都是应该的。她不想于萧菀为敌,然母为子强,她的儿女不能被萧琳锋芒所掩盖受世人诟病。

祁阳侯嗅到唐霓身上好闻淡然的清香,满足的叹道:“我何德何能能娶到你,世人会羡慕我等为神仙眷侣我永不辜负夫人。”

“侯爷莫要明誓,妾身相信夫君便是。”

唐霓柔软的手心堵住了祁阳侯的嘴唇,眸光点点,情深不悔,祁阳侯不自觉的移动了身体,压住心底的欲念,轻轻咳嗽加以掩饰。

唐霓何其聪慧之人,平静的眼眸有着淡淡的无怨,贤惠的说道:“祖上规矩,有孕女子不得同夫君同榻而眠,妾身都准备妥当了,请侯爷另外安置。”

“唐霓。”

“夫君,妾身不愿受人诟病,请夫君成念。”

唐霓深情款款,祁阳侯抬起她的下顾,眸底颇有深意,却没唐霓所要的感动“既是你以贤妻自居,亦要看为夫会不会成全于你。”

祁阳侯唇边虽然带笑,然更多得是嘲讽,唐霓心知不妙:“侯允”

祁阳侯看唐霓,有失望,有无奈“夫人出身寒门,自是不曾知晓士族女郎的教养。”

他摇头失笑,唐霓皓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不对吗?她哪里做错了?祁阳侯整理衣衫,缅怀道:“当年阿菀也曾有孕,她拽着我的脖子警告于我,不得召幸姬妾。

我迎娶阿菀时,入萧家门被几位萧家舅子警告,不得辜负阿菀,被阿菀密友刁难,在士族中,女子独占夫婿,谨防旁人染指,是每个士族女郎都知晓的事情,她们可以毫无顾忌的表现出独占。士族郎君风流不羁,女郎亦会肆意而行。”

“我我以为”唐霓眼角渗出泪珠,花瓣一般的唇瓣蠕动:“我如何不难过?可”

“夫人太小窥为夫。”

祁阳侯心疼唐霓,拇指抹去她晶莹的泪珠“我守了萧菀十年,若不是遇夫人,本侯不会再动心思。夫人如空谷幽兰,萧菀为傲雪红梅,是为夫用情不专,倾情于萧菀,又放不下美好的唐家仙子,最终中了奸计。是我贪心,欲鱼和熊掌间得,得幽兰红梅相伴,谁料,我早就应该想到以阿菀的性情,断不会容忍。、”

唐霓眼圈微红“是妾身的错,如是那日不去萧菀亦不会给夫君难堪”更不会带走了夫君的嫡长女,李家嫡长女养于萧家,妾身知晓夫君心里是惦记着她的。”

祁阳侯面容微苦,十年同萧菀琴瑟和鸣,十年只有一天真机灵的女儿,虽是萧琳给了他难看,他一怒只下不认萧琳,然事情讨去…祁阳侯每次想到女儿,还是觉得心痛“琳几”

他因萧菀休夫受尽世人耻笑,这一点不用唐霓提醒,这份耻辱他一直记的,然他生性多情,挚爱过萧菀,丹阳真人名传天下之后,祁阳侯又惦记世人称赞的萧菀。

唐霓柔声劝道:“我也是要做娘的,琳儿终究是夫君的女儿,就这么养在萧家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心疼她。”

祁阳侯叹息:“琳儿同阿菀一个性子。

“我知晓侯爷放不琳儿,要不等做妾身做完月子,同夫君去一趟吴郡?”

祁阳侯略微有丹分心动方才对唐霓的不悦化为无形,唐霓是受出身所限,让他心折得除了唐霓的容貌才情之外,最重要得便是她的慈爱善良,容貌不可能永驻,心性才是永恒。

唐霓笑道:“他们也想要个大姐姐疼爱,即便琳儿怨恨于我不肯再恢李姓,养在你我面前总比在萧家要好。侯爷始终都是她的父亲啊,亲情血脉哪能轻易的割舍?”

祁阳侯感动的轻抚唐霓脸颊,心疼的说:“琳儿性子被我同阿菀惯坏了,接她回来会让夫人为难。”

“侯爷,为了您,妾身什么委屈都受得。”唐霓无悔的一笑眉梢微微上挑“秦王世子才从吴郡归京,许是见过琳儿,过两日我亲自走一趟秦王府,没准能探听到琳儿的消息。”

祁阳侯点头答应下来以前祁阳侯不屑从戎的秦王,如今入朝之后,祁阳侯明白秦王才是国之柱石。他迎娶唐霓,但不意味着他将祁阳侯府的一切都压在寒门庶族身上。